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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彦真负在背后的手不觉地紧握起来,“后来,有一日,又到了每月交房子的时候,我照例去她家交钱,她就叫我直接推门进去。我不疑有他,就进去了,没想到…没想到…”阮彦真忽然整个人都激动地抖了起来。
阮绵绵下意识地按着他的肩头,给与无声地鼓励和安慰,低声道:“没想到怎么了?”
阮彦真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她正在里头洗澡,并且一见我就说要是我敢跑她就立刻大喊非礼,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阮彦真偷看她洗澡,意图不轨。”
“什么?她居然这么卑鄙无耻?”阮绵绵只觉一道天雷猛砸下来,轰地她浑身上下都是震惊,愣了半响才找回了理智,恨恨地道,“我明白了,她这是故意设局威胁你,好让你答应把我嫁给她那傻儿子。”
阮彦真苦笑了一下,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松开了些:“是,她早就有预谋了,旁边还准备了纸笔,要我当场就写婚书,收了婚书才肯放我走,又说了一大堆威胁的话。我当时六神无主,被迫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她。”
阮绵绵无语地偏着头叹了口气:“爹,你真是太傻了,怎么就这样就着了她的道呢?她一个人老珠黄肥胖如猪的老女人,谁会相信你堂堂一个读书人会觊觎他?只要你要义正词严地叱责她,反过来威胁要将她的逼亲阴谋都告诉大家,她根本就不敢真的嚷嚷的。”要知道,这个时代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可是多的要死,就算是走贩卒夫都有窑子可以上,谁会神经搭错地去偷看这种肥猪洗澡,恶心都恶心死了!
阮彦真羞愧万分:“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只想到万一这件事宣扬出去,不但自己的名声难保,还会连累地你也再无人敢娶,就…就…”
“就算您一时妥协了,可难道她要你写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写什么吗?要知道,郝氏可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她都不认得一个的,你要是随便写点别的骗骗她也能过关啊?”阮绵绵简直都想好好地戳戳这个便宜老爹的脑袋了,堂堂一个读书人居然会被一个市井泼妇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就给收拾了…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听着女儿的责备,阮彦真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地垂着头,脑袋都差点要埋到胸口里去了。
看着老爹那无地自容的样子,阮绵绵叹了又叹。算了,她这个便宜老爹毕竟是个思想保守的古代人,还是个再正儿八经不过、连变通都忘了的君子,恐怕在那种骤然受刺激的情况下大失方寸也是难免。
说起来还是郝氏那个恶婆娘最可恶,自己生了个傻儿子,讨不到老婆,就用这样无耻的方法来骗婚。倘若她是真心喜欢以前的阮绵绵,也打算对其一直很好的话,也许对于以前的阮绵绵来说,也可能是个不错的归宿,可那贼婆娘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自私,贪婪,霸道,吝啬,黑心肝…这什么坏词儿都可以用在她身上了。
“好了,事已至此,爹,你也别后悔了,如今她不是自己主动说要退婚了吗?”阮绵绵拉着阮彦真重新坐下,食指轻轻地扣着石桌,脑筋快速地运作起来,“而且,就算她不肯乖乖退婚,我也有法子让她就范。”
“什么法子?”阮彦真顿时充满希翼地望着女儿,浑然不觉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有些依赖眼前这个脱胎换骨般的女儿了。
“首先,郝家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最得讲信用,她今日既当着大伙的面说要退婚,只要我们坚持不肯和解,她也只能解除婚约,不然她家在生意场上的声誉也就完了。”阮绵绵一一分析道,“其次,当年那事儿爹你虽然忌惮名声,可你别忘了有忌惮的可不止你一个人。那郝氏可是个有丈夫的妇人,就算平日再怎么不要脸面,也不敢拿这贞洁名誉来开玩笑,不然等宝儿他爹跑买卖回来知道了,保准第一个先休了她。这先前,她只是拿捏住了爹你的软弱性子,并非就真的肆无忌惮。只要我们摆出强硬的姿态,表示她如果不肯乖乖退婚,就宁可把当年的事情抖落出来让大家评理,而且告诉她,我们只不过是外来的,事情闹大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可她的家和亲戚关系却都在杭州府一带,难道就不怕给婆家娘家都抹黑么?”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阮彦真恍然道,又羞愧地满脸通红,“爹真是笨,真是蠢!若能早些想到,也不会让女儿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要爹愿意将功补过,以后让女儿我自己亲自选夫婿就好啦!”阮绵绵趁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阮彦真只迟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好,爹答应你,以后不管是谁来提亲,如果你不愿意,爹绝对不会强迫你。”
“那就没事啦!”阮绵绵甜甜地一笑,“择日不如撞日,爹,等你下了学,咱们就一起去找她。”
本来还想看着原主儿和郝宝自幼的情分上,大家好聚好散的,可恶婆娘你既然用这么卑鄙恶心的手段,就别怪我阮绵绵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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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退婚策略
回到左家桥,估摸着这一会向家应该有人在,阮绵绵便先去了向家,了解当年结亲之后,双方的过礼程序。
本来,这个时代的婚嫁之礼其实是和其他封建时代相差不多的,都是需要先过草贴,再过细贴,各自注明三代家族相关,男方还要择日备酒礼同女家相见,再次确定双方是否中意后,方议定礼,送定之后,就全凭媒氏往来,追节,下财礼。
可是因为这门婚事是设局强迫的,郝氏又霸道强势吝啬小气,中间便跳了几跳,写了婚书之后便一下子直接跳到了下财礼这一步。
而且,饶是如此,郝家所送的也不过是一二匹寻常红布帛,几点小银锭,加以鹅酒茶饼而已,明明是小康之家却偏行下等人家之礼。
对于这门婚事,阮彦真本就是说不出的屈辱,收到财礼之后,更是气得小病了一场,可木已成舟,他万般不愿,还是只能请向母帮忙备上相应的回礼。
因而,向家虽不明白阮彦真答应这门亲事的原因,但定礼过程中的细节却都是很清楚的。甚至为了阮绵绵将来过门的日子能好过一点,还做的相当细心,却没想到郝氏压根儿就是早把阮绵绵当成万能的佣人使唤的。
原来那两匹土的掉渣的红布就是郝家的财礼啊!
得知详情后,阮绵绵更是鄙视郝氏的所作所为,也不瞒向母,直接跟她说了要和郝家退亲的事。
“早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去了你家你却不在。”向母并没有如阮绵绵所预料的马上就支持她的决定,反而神色慎重,“绵绵,这件事你可要考虑好了,虽说这郝家确实不是个好去处,可世人势力多舌,你若是真退了婚,将来若要再寻一门亲事却是要多出许多闲言来,于你的名声多少会有些折损的。”
“我知道婶子是好意,可是说句真心话,今日就是她不提出退婚,我也是要想法子绝了这么亲事的。再说这事我爹也同意了,只是未能提早请假,还要等下了课之后才能回来,这才先让我来找婶子商议的。至于名声什么的,我也想好了,当时婚书上反正也未曾写明我祖上的来历,实在不行,我就和我爹离开杭州府回老家去,再慢慢地寻一门合适的人家。”
向母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也不多劝了,毕竟你家和我们家的情况不一样,将来总还有其他机会的。”
“婶子!”阮绵绵拉着向母的手,诚恳地道,“你和巧依姐也莫要灰心,巧依姐为人温柔善良,又贤惠能干,婶子你又热心热肠,总会有那长了眼睛的人家不会迷信那狗屁的克夫之说,只为了真心求取一个好媳妇而请人说项的。”
“这些年,也就你这个妹妹始终如一地维护你那个姐姐。”向母被她的一句狗屁逗得不禁莞尔,心里虽说不抱什么希望,可听着毕竟心安,便道,“你巧依姐的事情日后再说也不迟,眼下还是先解决你的事情要紧。”
说着,两人便商议起来。银锭按照以前的单子重新补上,布匹自然还是原来的那两匹旧布,另外鹅酒茶饼的就现成买,一模一样地全退还给郝家,当然,到时候自然也要让郝氏把以前的回礼一并退回来。
想到当时那寒酸的财礼,向母就来气:“依我说,这次的是非曲折都是有目共睹的,郝家退婚压根儿就不占理,你家虽然也有同样的心思,可婚可以退,事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也要讨回个公道来不可。”
“只要婚事能顺利退成,也不会让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说是我们阮家的过错,其他的我们也就不强求了。”阮绵绵微微低头,好像无奈地认命。
当初被逼婚的真相既然不能公之于众,那么自然也就不能大张旗鼓地向郝家讨公道,所以除了自家老爹外,还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郝氏其实少不了要暗地里大出血了。
向母想想阮家父女多年来的性子,心里虽不平,可也知道想要从郝氏手中抠出点补偿来那简直就是让铁公鸡拔毛,便也不多说了,让阮绵绵先回家去把红布拿出来,自个儿则帮忙去准备东西找当初说媒的两个媒婆子了。
等到了午时,阮彦真回来了。
因为这退婚之事虽说直接关系到阮绵绵的终身,可这种场合她一个女儿家反倒不适合出面,因此便按之前和的计划,先由阮彦真和向母找了个馆子请两个媒婆去吃酒,好让她回头把三寸之舌的功能多发挥发挥。
但凡混媒婆这一职业的都是精明人,而且最擅长探听八卦,早就听说了今日巷子里的一幕好戏,嘴上虽没说,暗地里却都想着等到郝氏上门,可一定得趁此机会好好敲一笔,上回定亲的时候那郝氏给的那点小钱可是连茶钱都不够的。没想到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郝家老人,反倒是一向懦弱好脾气的阮彦真来了。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阮彦真以前虽自暴自弃,可因为性情善良,平时央求他读写个书信什么的都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街坊乡亲们虽有些看轻他每被郝氏欺负都不敢语,可多是同情他的。
何况自从阮家小娘子受了伤,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这阮相公就一下子争气起来了,这两日的气质更是大变,让人不知觉地就高看了几分。若非是多年的街坊都是个早熟悉的,还会以为是城里头那些个满腹文采的清贵文士呢。
如今阮彦真一上门就说要请吃酒,去的又是左家桥的二流馆子,两个媒婆心里虽疑惑却也是禁不住的欢喜。
别的不说,关这一顿酒钱,就抵过当年郝家那小气的婆娘的打赏了。
再加上一向也会做人的向母在一旁作陪说项,一顿酣酒下来,两个媒婆完全站在了阮家这一边,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把这事给妥妥当当地解决了,还自动承包了这次退婚的舆论方向。
这一点阮绵绵也大概都算到了,因向母也在,她也无需担心自家那个不通人情的老爹会办不好这一关,趁他们去吃酒的时候,便特地换上新衣裳,独自一人直接去郝家了。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妇人,可阮绵绵不认得她,她却是认得阮绵绵的,当下就赶紧进去通报。
郝氏正被阮绵绵气得躺在床上哼哼,郝宝则是一边端茶倒水的伺候老娘,一边还时不时难过的抽泣几声。
听说阮绵绵来了,心思单纯的郝宝顿时大喜就要跑出去,郝氏心里窃喜,以为阮绵绵是来服软赔罪的,也不拦着郝宝,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憎恨的样子,仰着脖子在床上高声大叫:“我不想见这个没心肺的小蹄子,让她滚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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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报仇(二更)
戏谁都会演,阮绵绵先听见了郝氏的尖声,紧接着却马上看到郝宝一脸欢喜地跑了出来,板起脸色掉头就要走。
郝宝哪里肯让她走,忙上前把她拉住,泪汪汪地哀求道:“绵绵妹妹,你不要走!我娘生病了,一直喊胸口疼,你不要再生娘的气,也不要和我娘吵架了好不好?”
这个傻子,哪里知道这人心的虚伪和龌龊啊!
看着郝宝明明一幅大男人的外表上偏偏挂着孩子似地纯真表情,一双黑眼睛更像小狗般无辜可怜,本就没有要走意思的阮绵绵便半推半就地任他将自己拉进屋去。
郝宝儿见她不反抗也不拒绝自己的碰触,还以为她答应了自己,顿时破涕为笑。一进屋就大声地道:“娘,绵绵妹妹不生气啦,你也不要生气了。”
郝氏哼了一声,正眼也不给一个,余光却斜睨着等着她跪地求饶。
“宝儿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娘说,你先出去在院子里等一会好不好?”阮绵绵首次十分温柔地对待郝宝,“你要是肯听我的话,不管屋里有什么动静,我们不叫你你就不进来,那你下次来找我玩的时候,我一定陪你玩。宝儿能做得到吗?”
“嗯,宝儿能做到。”郝宝见她柔声细语,还对自己微笑,以为她又变回了原来的阮绵绵,更是高兴,很乖地点点头出去了,还十分体贴地将门关上。
阮绵绵在离床两米处站定,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你说要退婚,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郝氏心中得意,下巴仰的高高的。这个小蹄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老娘作对,这会你可知道这退婚的名声有多难听,心里有多后悔了吧?
“那好,那我等会就叫我爹请媒婆来把婚退了。”
什么?郝氏惊愕地豁然坐起,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尖声道:“你敢!”
门外的郝宝听到声音就想要冲进来,可想到方才答应阮绵绵的话又犹豫地顿住,脸色也开始不安起来。
阮绵绵冷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不过是顺从你的意思而已,怎么,你想变卦不成?”
郝氏尖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今儿来也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你还真说对的。”阮绵绵淡定地道,“我就是来退婚的,现在来只不过是提前通知一声,还有,顺便和婶子算一算这两年的帐。”
“算账?算什么帐?”郝氏气急,指着阮绵绵的鼻子道,“你们想退婚,我偏不让你们如意!你给我滚,让你那个窝囊老爹来跟我说话,你这个小蹄子还没有这个资格。”
“自然是算一算我给你们郝家做了两年多的活的辛苦帐了。”阮绵绵不疾不徐地先回答了前一个问题,然后讥讽地看着郝氏,“你不会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对我爹做的丑事吧?你以为你设一个卑鄙下流无耻恶毒的陷阱,逼着我爹答应了这门婚事,我就得给你们郝家一辈子做牛做马不成?我瞧你还是赶紧跳到河里去清醒清醒吧?”
见她居然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还如此有恃无恐,郝氏不由又震又惊,差点结巴:“你…你…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说了出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家那个不要脸的色狼偷看我洗澡?”
“到底是谁不要脸自个儿心里有数,何况…”阮绵绵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不屑地耻笑,“就凭你这种肥猪身材也值得人偷看,切!你就是脱光了自个儿在大街上裸奔,估计大家也都只有大倒胃口的份,更别提还专门偷看你洗澡了!要是你不肯退婚,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告诉大家,当年你是如何如何宁可牺牲色相也要强霸我当你们郝家媳妇的。”
她居然…居然这样子羞辱她…郝氏气的直翻白眼,砰地倒在床头架子上拼命地捂着胸口喘气。
看到郝氏真的快被自己气晕,阮绵绵冷哼了一声,暂时停了下来,待她气喘匀称一点了,才道:“更何况,且不说没人会相信我爹会看上你这种人,就算是万一有人信了,污了我们阮家的名声,可我们本就是从外地来的他乡客,若是在这京城中实在呆不下去了,随时都可以走人。可你就不一样了,我想宝儿的爹虽然时常在外头跑生意,可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啧啧…这后头的结果应该也不用我提醒了。”
郝氏越听脸色越苍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偏偏因为身体素来壮实,比不得寻常家营养不良的妇人,抵抗能力超强地迟迟晕不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说的算账是什么意思了?我也不要求很多,一个月一两银子就好,也不追究什么散月两日了,就按两年二十四两银子算就是了。这笔钱我希望你能尽早给我,不然我也是随时都可以说的。”
估摸着火候也差不多了,阮绵绵略略思忖了一下,忽然走到床前,拿起小几上放着的一个茶盅再退回原处,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然后故意惊惶地高叫了一声郝宝。
郝宝立刻乐颠乐颠地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的碎片,再看自家老娘那铁青的脸色,忙扑上床去,赶紧地帮她抚胸口:“娘,你别生气呀!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阮绵绵眼尖地瞥见那个临时短工正在门边偷看,更是一副十分受惊样地瑟缩到一旁,很委屈地道:“宝儿哥哥,我本来是找你娘赔礼道歉的,可你娘她…她不但不肯听,还想拿东西砸我…却没想到又犯了心疼病…宝儿哥哥你快让人找郎中来看看吧!”
“贱人…你胡说…”郝氏本来就已急怒堵心,再看阮绵绵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口气再也喘不上来,翻眼直晕了过去。
“娘…娘…你不要有事啊…娘…”郝宝见郝氏几乎下气不接上气,吓得又开始哭。阮绵绵也一副六神无主样,仿佛无意中看到那个临时短工,忙急的一跺脚,“这位婶子,你还不赶紧去请胡郎中!”
“是是是!”那妇人终于回过神来,利索地拔腿就跑。
阮绵绵又指挥郝宝:“快把你娘扶起来。”并上前用力地掐郝氏的人中,见她快要苏醒,又“殷勤”地倒了一杯茶让郝宝喂她。
郝氏病恹恹地喝了半杯茶,靠在儿子怀里睁开了眼睛,看见阮绵绵居然就坐在床边,顿时气得就要挥手。
阮绵绵哪里可能让她打到,顺势地就站了起来,难过地对郝宝道:“宝儿哥哥,看来你娘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两家也只能真的退婚了!宝儿哥哥,你好好照顾你娘,我先走了!免得你娘看到我又要心口疼!”
“绵绵妹妹你不要走!”郝宝想来拉住阮绵绵,可又放不开老娘,只急得满头都是汗。
阮绵绵狠着心,头也不回地跨过了门槛。
等郝氏抠出那二十四两银子,就把这笔钱用郝宝的名义去做点善事吧。郝氏虽极书可恶,可是郝宝…这个宝儿哥哥,毕竟和以前的阮绵绵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啊。不管是否迷信,她都是真心地想为他积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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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搬出蜗居,暂寄人下
“绵绵妹妹,以后你真的就不是宝儿的媳妇了吗?呜呜…绵绵妹妹…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
越发温暖的春晨中,阮绵绵正窝在被窝之中宿醉未醒,忽然仿佛听到了郝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还在,便挣扎着下床探出窗口一望,郝宝果然正在敲门。听到动静,他立刻昂起头来,胖胖的脸上满是泪痕,两只眼睛肿的像红核桃一样,鼻子一抽一抽地,还流着一缕清涕。
阮绵绵揉着太阳穴,头疼地叹了口气,道:“宝儿,我确实已经不再是你的媳妇了,你再来找我,你娘会更加生气的。”
郝宝泪汪汪地看着她:“可是,绵绵妹妹你说过只要宝儿听话,你就不会不理宝儿的。”
“我没说不理你,只是想等你娘气消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会理你的。”
“真的吗?”郝宝一脸再也不敢相信什么的可怜样,伸出了粗壮肥胖的大手,“那拉钩钩?”
哦,上帝啊!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彻底狠下心来面对这个傻子呢?阮绵绵郁闷地抓了抓头发,想要对抗心底的愧疚,可话一说出口还是变了样:“宝儿乖,我一定不会骗你的。下次你来找我,我肯定理你,还会带你一起玩,请你吃好吃的。”
郝宝迟迟疑疑地,终于委屈地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阮绵绵头疼地倒回床上,翻滚来翻滚去,先前的余困早已不翼而飞,还怎么躺都觉得难受,只好索性起来穿衣。
其实,昨天她去郝家,既存了要好好气一通郝氏的念头,当然就没指望当天就能把退婚的事情给解决掉,让老爹带媒婆去也不过是表示一个决心。毕竟听说宝儿他爹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这事由双方的家长出面总是更名正言顺。
没想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还真有道理,郝氏明明被气成那样子,可因有一副牛样的健壮身子,却只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来这古人鲜少大鱼大肉的,倒还真符合养生之道,至少糖尿病心脏病等富贵病还是比较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