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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车上下来的年轻公子,风姿翩然,气质儒雅,赫然便是曾在西湖中被她误认为乐宇的华相公,而且这位华相公竟然就是致远斋的东家。
见到马车,蔡掌柜连忙相迎,喜滋滋地道:“公子来的正好,今日正有桩大喜事呢!”
华相公微笑着一挑眉:“哦?什么事能让蔡伯这么高兴?”
“公子,我们先上楼去说。”蔡掌柜拿起那两幅画,亲自为华相公挑起门帘。待上了楼进了雅间,立刻迫不及待地将画展挂了起来。
“文山子的画?”华相公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道,“可是真迹?”
“千真万确!”蔡掌柜将放大镜交给华相公,“小人看了又看,绝对是文山子的真迹无假。”
华相公没有马上点头,而是亲自地仔细审阅了一番,才赞赏地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可知是何人所卖?又是从何处所得的?”
“那人姓阮,名彦真,是父女二人同来的。小人为了长久之计,给了他们二十两金,只是这画从何处所得,他们却不肯说。不过,我方才已留了个心眼,让小四悄悄地跟了上去,应当能探得一二。”
“蔡伯做事,总是让人放心,这二十金的价格虽也不算少,却花的十分值当。”华相公颌首赞许,心中总觉得这“阮”姓有些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画我就先带回去了,稍后若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公子放心!”
…
另一边,兴高采烈地过了清河坊和都酒务,再从清波门出了城,来到湖滨又逛了小弥陀寺,这才雇了两顶轿子的阮家父女,却一点也未察觉后头有人在一直暗中跟踪,直奔欧阳府。
到了欧阳府一问,欧阳夫人却还在济民堂未回来,欧阳康也不曾放学。
阮绵绵不由暗怪自己实在太粗心了,从上次碧柳说到欧阳府里鲜少有病患上门求医时,她就早该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突然冒昧前来,不一定能见到人的。
欧阳府的门房是个记性好的,何况上回主人还破例招待了阮绵绵用膳,他就记得更牢了,便很客气地请父女俩到府里头等候。
主人不在家,这样到里头枯等多少有些尴尬,阮绵绵便婉言谢绝了,借口说自己正好还要去办一件事,等会再来,便先将东西都留下了。待离开欧阳府一段距离,才道:“爹,反正已经请了假了,而且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就先去西湖边走走吧?等逛个一圈,我想夫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难得今日气氛这样好,应该是时候讨论她的婚事了。
“也好,说起来咱们父女已经好多年没有一起游玩了,今日爹就好好陪你。”阮彦真笑道,父女俩也不雇轿,就这样信步走向西湖。
这会子虽然已经过了正午,可因春光正好,青山明澈,暖风徐徐,湖面上到处都是游春玩耍的船只。岸边也是游人如织,三五成群,有些空旷的地方还有些优伶杂艺在摆场子表演,热闹并不下于后世。
阮彦真本准备雇船,可阮绵绵觉得那些船娘船夫常年都在湖上飘荡,平素聚集时最喜欢闲聊八卦,指不定什么时候把他们之间的谈话给传了出去,便说只在柳树下坐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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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商议退婚,再见石墨
所谓知女莫如父,虽说实际上阮彦真和这个换了内芯的阮绵绵才做了十多日的父女,可自从她受伤以来,对这个素来亏欠的女儿就特别的上心,更是本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头一个接受了她的性格大转变,并因阮绵绵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而下意识地认同了她现在的性格和形事。因而,见阮绵绵的神色有些郑重,无形中又摆出一副谈正事的姿态,阮彦真便已有所预感接下来的话题。
此刻,见阮绵绵低着头仿佛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好,想到出门时她遇见郝氏时的厌恶,以及郝氏的为人和过往的态度,再想想女儿的将来,一咬牙,索性主动地提问:“绵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爹?”
“啊?”阮绵绵诧异地抬头,眼神彼此一对视,就明白父女俩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略略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是,我是有问题想要问爹,也有事想要和爹商量。”
阮彦真长长地透了口气,点点头:“你问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阮绵绵正视着眼前这个不过一日间感情上已亲近了许多的便宜老爹,“我想知道,爹当初答应郝家的提亲,只是因为郝宝个性憨厚,又自幼便和我青梅竹马,将来肯定会对我好,还是有别的原因?”今天他拿出了诚意来证明自己的改变,她自然也该给与这个爹所应有的尊重,而不是意气化的用最生硬的方式来解决已经发生的问题。
阮彦真沉默了一会,几番欲语又止,还避开了视线。
阮绵绵耐心地等了一会,见他还缺少勇气,便轻轻地道:“爹,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对于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就是再后悔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去纠正,可是,只要阿爹是真心疼我,就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虽然,我还没法想起以前所有的事,可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我能相依为命的也就只有阿爹您了!”
“是阿爹…是阿爹对不起你啊!”一句相依为命顿时击溃了阮彦真,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无比羞愧地捂住了脸。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你还是我的阿爹,”阮绵绵站起身,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语气坚定地道,“最重要的是,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现在还没过门,一切都还来得及,是不是?”
阮彦真愕然抬头,眼眶尚且红湿:“你的意思是,退婚?”
阮绵绵郑重地点头:“是。”
阮彦真面色变了又变,终于豁然站起,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退婚!哪怕豁出去这张老脸,离开京城,我也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跳进火坑。”
“爹你答应了?”阮绵绵既意外又大喜,原本以为要花大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征得了同意。
“是,爹答应了,爹自己当年犯的错,自当爹自己去解决。”下定了决心,阮彦真看上去也轻松了不少。
“谢谢爹,谢谢爹!”阮绵绵喜的抓着他的手臂像个孩子摇了摇,才好奇地问道,“对了,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把我许给郝家了吧?”
阮彦真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顿时腾地一下又全面泛红,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含含糊糊地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吧?”
“既然要退婚,原因当然要说清楚,不然到时候那个婆娘赖着不肯放手,抑或是拿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原因大肆宣扬怎么办?”阮绵绵正色道。
退婚可是件大事,如今她成了阮绵绵,以后总还要嫁人的。上一次在湖上遇见那个和乐宇形似之人,已经因为一时冲动而有损名誉了,如今既然打算一切从新开始,自然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做打算。要知道这古人可比现代人更注重声誉,绝对不能让事情落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不然将来难过的可是自己。
阮彦真脸色又复变白,可纠结来纠结去,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还是没法说出口,只是跺脚道:“女儿,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件事爹一定会解决妥当的。”
好吧,既然他实在不肯讲,暂时就不逼他了。阮绵绵有些郁闷,但还是选择了退让,打算以后再从长计议,毕竟阿爹好歹已经站在她这一边,甚至都同意退婚了。
在湖边打发了一个时辰左右,估摸着欧阳夫人也该回来了,父女俩便走回了欧阳府。
果然,门房一看到他们就笑着迎了上来,说夫人刚好回府,并交代了见到他们就直接请进去。
穿过前庭,进入第二进,远远地,就看到大厅里似乎还有别的客人。可门房一直向前引路,他们也不好意思停下来,走近一看,那座上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石墨。
怔忪间,欧阳夫人已看见了他们,笑着迎了出来,一边请他们入内,一边为先前不在家让他们久等而致歉。
阮彦真忙谦逊地表示是自己冒昧,不曾投递名帖就直接上门来,并表示感谢欧阳夫人上次对女儿的款待,待进了厅,又抢先向石墨作揖打招呼:“石相公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多谢你为我女儿请了欧阳大夫这个好郎中。”
“这是份内之事,石某万不敢当。”石墨起身,从容还礼,神色似乎依然如初见时那般清澈清冷,却又似多了点什么。阮绵绵尚未看清楚,就发现他向自己望来,还拱了拱手,声音醇厚悦耳,仿若关怀,“对了,小娘子的伤可好些了?”
不知怎么地,虽说石墨长相不凡,气质卓然,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众之感,可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阮绵绵就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忙含糊地点了点头。
阮彦真怕她失礼,忙接过话:“多谢石相公挂念,欧阳夫人医术高明,如今已经无有大碍了,只是一时还是想不大起从前的事,但我想以后慢慢地总能恢复。”
“那就好。”石墨点点头,神情虽淡然,却也不会令人感觉高不可攀,“此事是石家之过,只要能治好小娘子的遗忘之症,不论需要什么药,夫人都只管告诉我便是。”
欧阳夫人这时才找到插话的机会,不由笑道:“石相公都如此发话了,我自然不会客气,绵绵,赶明儿我让人给你多送几副补脑的好药,让石相公心疼心疼。”
阮彦真忙说不敢,慢慢调养就好,阮绵绵却只是笑笑,显得格外文静。
见阮绵绵远没前次那般活泼,再看石墨那张看着总让人感觉有几分冷淡肃然的俊容,欧阳夫人微微一笑,便拉住她的手坐下,道:“你给康儿做的根雕我看过了,难为你心思小巧,也不知你哪里的手艺,竟然雕的如此栩栩如生,连我见了都十分欢喜呢!等会康儿回来了,还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多谢你的一片心意啦?”
阮绵绵这才注意到那个根雕已放在正桌之上,不由盈盈一笑:“夫人要是不拿我当外人,就不要这么客气啦,只要等会小公子能喜欢就好。”
“喜欢,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欧阳夫人呵呵笑道,执了她的手,对石墨笑道,“石兄弟,我带绵绵进去检查一下,你就帮我招待一下阮相公。”
“是。”石墨微微一笑,虽只是嘴角略勾,但这一点笑意却顿时令他本就俊朗的面容立时倍添吸引力。
阮绵绵忙又别开脸,跟着欧阳夫人转向里头。
这个阮家小娘子,怎么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如遇鬼神、避之不及的模样,难道他真有那么可怕么?
看着她的背影,石墨心中不由既疑虑不解又有点小小的郁闷,但随即就因为听到阮彦真的问话而迅速恢复了常态,得体地转头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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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请求(第二更)
“伤口愈合的很好,以后就不用再换药包扎了,不过,梳头的时候还是要多加小心,头皮也暂时不要浸水,等过几天待痂皮自动脱落才好。”欧阳夫人检查完伤口,笑着去一旁洗手,并叫一个小丫鬟帮忙给阮绵绵梳头。
“是,我知道了,谢谢夫人。”阮绵绵对着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容长脸儿单眼皮的小丫鬟一笑,“劳烦妹妹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由于伤口不便,这些天的头都是向巧依帮她梳的,要是让她自己动手,估计也就只能扎个马尾了。说起来,现在家里有钱了,也应该给自己买面好镜子。
“姑娘客气了,还望莫嫌婢子手艺粗糙才好。”那小丫鬟一边笑吟吟地引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一边拿起桃木梳给她先将发丝理顺,一边赞道,“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顺滑。”
见她什么不好夸,偏夸自己的头发,阮绵绵不由满脸黑线。
自从受伤后,她可一直都没有好好地洗过头,每一次都只能避开伤口,垂着头胡乱地洗一下作数。因为怕感染,头皮处是半点水都不敢沾的,洗完后还得用毛巾彻底擦干才能抬头,就是这样随便一弄,都还被向巧依唠叨了好几次呢!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了,也不好在面上流露,阮绵绵便只是仿佛有点羞涩地笑了笑,就专注地看着小丫鬟的手法。先前因包着伤口,头都是向巧依梳的,如今也该多学学这些女儿家的基本技艺了,总不能还和前世一样只扎个皮筋。
只见小丫鬟的双手十分的麻利,先将她的头发梳平,然后平分于两侧,待梳平之后,就都用红绳子高高地束结成环,整齐地垂挂在两边。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扯疼一根发丝,看的阮绵绵不由大为佩服,真心地夸赞了她几句。
小丫头抿嘴直笑:“只是个普通的双平髻而言,不敢当姑娘如此赞誉。”说着,敛手退让到一旁。
阮绵绵正想站起,肩头却被人按住,却是欧阳夫人。只见她伸手直接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首饰盒子,从中挑出了一朵淡粉色薄绢坠珠花,就亲手插在了阮绵绵的头上。
“夫人…”
“只不过是一点不值钱的小东西而已,你要是跟我客气,就是侨情了。”欧阳夫人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将另一朵也给她戴上,并欣赏地道,“这女儿家的,果然还是多多打扮才好!可惜你未穿耳洞,不然我这里有对耳环倒也配你今日这身新衣裳。”
“呵呵,那我就不跟夫人客气了。”阮绵绵看看镜中那张因去了白布而越发显得青春靓丽的容颜,又摸了摸自己那白嫩柔软的耳垂,“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穿耳洞,可能是怕疼吧?”
欧阳夫人笑道:“过去是怕疼,那如今呢?我瞧你的性子应该是改变了不少,要是不怕疼了,我今儿就可以给你穿上。”
阮绵绵讶然:“夫人也会帮人穿耳洞?”
欧阳夫人失笑:“瞧你说的,如今的女孩儿有几个不会穿耳洞呀?只是我这里用的线都是给人缝合伤口用的,比市面上用的总好些罢了。”
这倒也是,至少她来这时代后遇见的女子不论老少都是有耳洞的,可想到这个时代的穿耳洞可不像现代那般是用专门的手枪半秒就搞定,而是货真价实地用针扎,出血不用说,疼肯定是很疼的,阮绵绵就本能地怯步,赶紧摇头:“还是先算了,以后再说。”
“前几次给你换药时,都不见你怎么呼叫,还以为你是个勇敢的,没想到只是扎个小针都害怕。”欧阳夫人忍俊不禁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阮绵绵不好意思地笑笑。
“行了,我们去前头吧!”欧阳夫人拉着她起来,一边走一边道,“对了,绵绵,我看你怎么好像一见到石兄弟就很不自在似地?”
“没有啊!”阮绵绵下意识地反驳,含糊地道,“可能只是觉得没什么话好说吧?”
“只是这样么?还是你对石家还有点意见?”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有些恨他们的,”阮绵绵叹了口气,“可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命运,谁也不想却谁也没法抗拒的,毕竟石相公的侄子也是无意伤人的。而且,我虽然差点进了鬼门关,可毕竟还是活了下来。”还有,如果她没有成为阮绵绵,又怎么会再次感受到亲情的滋味呢?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欧阳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想得开就好。其实,石兄弟虽然不大言笑,看着淡漠高傲,实际上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唉,想当年,若不是他,我也没法见我相公最后一面,更没法平平安安地生下康儿。”
阮绵绵很是惊讶:“原来夫人和石相公还有如此渊源?”难怪她直呼石墨为兄弟,要不是交情尚浅,她真的很想顺势问问其中的故事。
“是啊!而且我搬到这里来后,这些年来也多承他照顾才得以清清静静。”想起往事,欧阳夫人那姣好的容颜上不由露出几许悲伤和苦涩,但仰头望了望蓝天之后,再收回时眼中已重新带着笑意,“富易妻贵易友,如今这年头,人人都向银子看齐,像石兄弟这样能在浊浊红尘中还保持如此真性情的,实在是少见了!”
回想起石墨对自家的赔偿以及处理方法,阮绵绵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算的上君子。
见阮绵绵点头,眼中若有所思,欧阳夫人笑了笑:“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夫人有事请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是我有求于你才对。”欧阳夫人道,“方才看到那个根雕时,石兄弟很是欣赏,说是这根雕不仅构思很新颖技艺也很出众,琢磨着回头老太爷寿辰的时候,也送个类似的好让老人家开心开心。只是,一听到是你做的,他就不说话了。呵呵…我估摸着他可能认为你怕他,再者毕竟是他家的人伤了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呢,也算是他半个嫂子,既然他有这个想法,我就代他开口问一问你,是否愿意再做一个?当然了,这酬金必然是丰厚的,你若有空闲,也可以当做补贴家用。”
原来是为了这个。
阮绵绵笑道:“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倒也不是难事,可是如果想要像这次这个根雕一样,或者是制定要什么模样的,那就不容易了。根雕这东西,和纯粹的雕刻不一样,主要是利用其根材的天然形态来修饰加工,就是所谓的‘三分人工,七分天成’。我能把小公子的树根做成个小老头,就是利用树根原来的妙趣,若是作为寿礼,想要以后长长久久摆放的,除了还得多几道程序,以防蛀防裂,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成。”接着,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再说,我做的也只是个小玩意,难登大雅之堂,手艺又不精,就怕到时候会让石相公失望。”
“所谓以小见大,你就别谦虚了。”欧阳夫人笑道,“而且,等我问问石兄弟,看看时间紧不紧,还要不要做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说话间,两人已从回廊转到厅前。
只见石墨和阮彦真都没有在座,而是一起站在一副字画面前,还不时低语,仿佛正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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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创业之道
“看吧,我就说石兄弟不是天生的高傲冷性子。”进门前,欧阳夫人特意低声地对阮绵绵耳语了一句。
阮绵绵不由地有点窘迫。
欧阳夫人呵呵一笑,也不再取笑她,径直走了进去:“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石墨回头来来,微微一笑,道:“我们在谈论这几幅字画,阮相公不愧是画师,造诣颇深,令我受益匪浅。”
阮彦真忙谦逊地说不敢:“我只不过是在此道上混了多年才略有一点心得而已,倒是石相公,虽年纪轻轻,见解却着实不凡。”
欧阳夫人笑道:“你们俩就不要夸来夸去了,大家都不用拘礼,请随意坐吧!”
众人这才分主宾坐下,丫鬟们便上前奉新茶。欧阳夫人正欲开口说根雕的事,忽然看着庭院笑了起来:“我家臭小子回来了。”
众人转目,果然看见欧阳康正蹬蹬蹬地跑过来,一脸的鲜活生机,远远地就大喊“娘,我回来了”。待见到座上的石墨,顿时更加欢喜,立时加快了脚步,像头小牛犊一般冲了进来,直往石墨身上扑:“石叔叔,石叔叔,康儿好想你啊!”
说着,一头扎进石墨的怀里,快乐地大叫:“石叔叔,这一回你该带我去划船了吧?”
石墨抱住他还未开口,欧阳夫人就已笑骂道:“这臭小子,每次一见你石叔叔就闹个不停,也不看看还有别的客人在,一点礼数都没有。”
欧阳康瞟了阮绵绵和阮彦真一眼,钻在石墨怀里哼了哼,不说话。
欧阳夫人二话不说地站起,拿起那个根雕对阮绵绵道:“绵绵啊,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小玩意带回去好了。”
欧阳康的注意果然马上被吸引了过去,一扭身就从石墨怀里挣脱出来,向母亲扑了过去,大叫道:“不行,那是我的,我的!”
欧阳夫人将根雕举的高高的,也哼道:“这个根雕是阮家姐姐送给我那个有礼貌懂规矩的好儿子的,可没说要给一点礼貌都不懂的臭小子。”
欧阳康看到根雕那栩栩如生的可爱模样,早已眼馋万分,恨不得一把抓到手里,可蹦跳了好几次就是抓不到,不由生气地跑到石墨身边告状:“石叔叔,我娘欺负康儿,不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石墨莞尔一笑,一边拉他入怀,一边摸着他的头,和声地道:“听说这个东西本来是个你随便捡回来的烂树根儿?”
“是啊,就是我捡回来的,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欧阳康忿忿地指控。
“可要是阮家姐姐没有把它变成生气老头儿,你觉得会有这么好看吗?”石墨含着微笑,淡淡地看了一眼阮绵绵,“如果还是原来的烂树根儿,恐怕你玩几下就厌了扔了吧?更不用说,以后还能拿给你的朋友们,让他们也开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