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倒是没想那么多,但知道你这个异宝必定能帮我大忙,因此上也顾不得什么君子小人强取豪夺了。谁想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想起当年,古岳曦不禁有些感叹。又有些好笑辛韵的小动作,“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吃这个词是用在这样的时候吗?辛韵一不小心就想歪了,偏偏看他的神情似乎非常单纯的样子,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抓了个鸡腿,一把塞向古岳曦的口中。
古岳曦一则是猝不及防,二则也是压根儿就没想着要避开她,顿时被塞的张大了嘴,星眸圆瞪,不可置信自己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以这样的方式堵嘴了。
见他难得一脸的傻帽样,辛韵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前俯后仰地笑的不可开支。
“好啊,你竟然敢堵我的嘴。”反应过来的古岳曦一口吐掉鸡腿,立时伸手抓向她。
辛韵怪叫一声,急忙想要逃开,可因刚才实在是笑的太用力了,一时使不上劲来,没两步就被古岳曦抓入怀中,搂得个结结实实。
“让你笑我,让你玩我…”古岳曦手指疾动,瞬间就在她的腰上轻挠了几把。
“哎哟…不要…痒啊…”辛韵的笑点已被激发,哪里还能忍的了他这般地刻意挠痒痒,顿时笑的更加抑制不住,整个人几乎都软趴趴地倒在他的身上。
古岳曦的嘴角扬地高高的,根本就落不下来,一边享受着怀中的********,一边坏笑着时不时地再点上两点,直到辛韵笑地连连求饶几乎脱力,才忽然毫无预兆地一口封住她的樱唇。
“唔…”辛韵正笑地仰头,被他一含,口中笑声顿时变成了从鼻中溢出来的嘤咛声。
古岳曦哪里受得住她这样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诱惑,热血沸腾中,长臂一紧,更加圈紧了怀中的少女,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的****,不论是软润的红唇,疑惑是柔滑的****,无不反反复复地细细品尝。
可怜的辛韵,活了两辈子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深吻,一时间不由忘了呼吸,又因刚才笑的虚弱无力,而且口鼻身全都被男人浓郁并且激烈的气息包围挤压,只觉血液全部冲上头部,整个人都昏昏然起来,似是要飘向高高的云霄,又像是正缓缓沉入浓浓的蜜沼之中,如同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婴儿,只能被命运卷裹着浮浮沉沉…
好在她的反应太异常了,古岳曦吻着吻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地微微离开她的唇。
辛韵顿时像脱水很久的鱼儿般本能地张开嘴深深地连吸了几口气,眼神才从无限的迷蒙稍稍地变得清醒了一点。
“傻姑娘…”她的表情实在是大大地取悦了古岳曦,忍不住低着头又轻啄了她一口,却不敢再深入,免得这丫头又忘了呼吸。
这一啄,顿让辛韵剩余的理智全部回笼,化为艳红的霞色布满了芳容,眸中的星辰羞怒地爆炸了起来,一把推开了眼前满脸柔情和满足的男人,比兔子还快地瞬间逃的无影踪。
“咦。发生什么事了?小辛子怎么跑了?”段广宣正在前头饮酒,忽见辛韵低着头捂着唇狂风一样滴卷过,不由愣住。
“你可以去问问公子。”司马重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
“我去问问…”段广宣抱着酒坛点头,还真要站起,忽又顿住,“不对啊。这还能发生什么事啊?司马小子你框我这会儿去招惹公子。你当老段傻的啊!”
“你这不是不傻吗?”
“喂,姓司马的,你怎么也改性子贫起嘴来了?”
“近墨者黑。难免。”司马重面瘫般的脸上难得地勾起了一缕笑,抬头望向霞光灿灿的天空,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四皇子已经是太子了。一切,都该快结束了吧?

“姐姐。你跑的这么快,人家都看着你啦!”
因无数次溜出去玩而多少又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姣姣虽然身在空间,但之前发生的一切却一幕也没拉下,已经很能解读刚才两人之间所发生的是什么了。只是出于狡黠而一直偷笑着没吭声,此时见辛韵被羞意冲的没有理智,居然在街上飞奔。才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辛韵顿了顿,快速地扫了周围一眼。才发现行人们果然都在瞧着自己,羞窘的忙躲入一条巷子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仅脸烫手烫脚烫,而且全身都烫,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澎湃的燃烧一般,不由捂住脸咬牙切齿地暗骂:“卑鄙无耻登徒子流氓无赖…”
“嘻嘻…姣姣知道姣姣知道,古公子这是喜欢姐姐的表现呢…”姣姣笑眯眯地在空间里跳跃翻飞。
辛韵大窘:“什么啊,姣姣你居然帮他说话,他这明明是非礼…”
而她居然亲被亲了,抱被抱了,反而还没出息地什么怨气都没出,反而似乎是自己心虚般先跑了!没用没用,太没用了!就算不能赏给那家伙一耳光,至少也要跺他两脚好让他知道就算他是帅哥也不能这般随便地轻薄女孩子啊!
“可是姐姐很开心啊!”
“我哪有很开心,我这是快要气疯了好不好?”辛韵觉得自己简直没法跟一只远古生灵解释,可又不能迁怒于她。
“可我感觉到的是姐姐很开心啊,”姣姣很疑惑“而且,姐姐要是不开心,为什么心会跳的那么厉害,还反过来搂着古公子呢?”
“我有搂他吗?这怎么可能?”辛韵简直觉得一个天雷轰在头顶,本能地将手按在胸口,手掌下,一颗心果然到现在还疾如擂鼓,鼻间似乎又有那令人羞涩的气息涌了进来…
“有啊!”姣姣肯定地道。
天哪,给她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吧!辛韵哀嚎一声,捂着脸奔向巷子深处,她没脸见人了!

雨天,廊下,曲青灵低头。
“她还是不肯见我?”
曲青灵点点头,没有任何解释。
“那我给她的信,她看了没有?”
“奴婢不知。”
“那她心情如何你总可以说吧?”
曲青灵后退一步:“小姐嘱咐过,不管殿下问什么,奴婢都不能说。”
古岳曦有点气结,却偏偏又不能发火,只得沮丧地挥了挥手:“算了,你回去吧!”
曲青灵行个了礼,全程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啧啧,公子,我说你那天到底怎么欺负小辛子了,她居然连续三天都不肯见你啊?”偷偷跟来的段广宣凑了上来,忍不住促狭地挤了挤两条黑虫般的浓眉,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很想知道?”古岳曦斜看了他一眼。
段广宣忙不迭地点头,嘴角那幸灾乐祸的笑怎么也压不住,虽然大概也能猜得出,可他真得还是很好奇啊!
“关!你!屁!事!”古岳曦一脸优雅地吐出四个字,返身离去。
“哎哎哎,公子,别呀,你说出来老段好歹能帮你出出主意啊!”段广宣谄媚地跟上,“我可是认识小辛子以来,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三天也就罢了,万一她气上来,十天半月都不肯见公子,那难受的不还是公子您吗?”
古岳曦忽然顿了足,好像有要倾吐的意向。
段广宣忙竖起了耳朵。
“小辛子也是你能叫的吗?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一次罚一百两!”
“哇靠!公子,你不会吧!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
“现在开始,不准!”
“那我该叫什么?辛妹妹?韵妹妹?”老段不怕死地继续撩拨。
“一千两!”
“喂,公子,要不要这么狠啊!我可是好心好意完全为了公子你好啊…”
“再啰嗦,一万两!”
“你还不如把我卖了!”
“好主意,听说金矿那边还缺矿工!”
听着主仆俩的对话渐远渐低,书房里的辛韵才松开了不自觉抿了半天的唇,目光在桌上那封还未看的信上挣扎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把抓了扔进空间,眼不见为净。
“这都第三天了,姐姐,你这样子要躲到什么时候啊,总不能以后都一直都不见他吧?”姣姣在空间里嬉笑。
“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辛韵口是心非地道,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出那双带笑的眼眸,逼真的好像某人就在面前笑看着她,双颊忍不住又红了。
“真不见吗?人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姣姣故意装作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对了,叫做死鸭子嘴硬!”
“姣姣!”辛韵恼羞,忍不住进入空间,一把抓住她,一边使劲地蹂躏她的软耳,一边戳她的小肚子,“好啊,你现在都学会欺负姐姐了是不是?”
“啊…痒痒…姐姐饶命饶命啊…”姣姣哇哇大叫着,拼命地扭动。
它的身子十分滑溜,辛韵不得不全力紧抓着才能勉强控制着她,突然,感觉这一幕似乎格外的熟悉,一想,可不正是那天自己和古岳曦的样子…心中猛然一悸动,顿时像被火燎一般地松开手,逃也似的跑出空间,一头扑到铺了冰凉席子的美人榻上。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她从未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可好歹她也是从开放的时代过来的人,怎么只是打个kiss就羞得几乎要钻地洞了呢?这要是被穿越的同仁们知道了,肯定一个个都会鄙视她简直丢了现代人的脸,居然连送上门来的帅哥都不会享受吧?
可是…她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家伙,就是没法子控制脸上的温度一个劲地往上走啊,就是没法坦然自若地当做一切都很正常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问心

“姐姐,”姣姣见她把脸死死地埋在双臂中,仿佛这样子就能掩盖一切似的,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好歹也是一个来自开放世界的女孩子啊,怎么比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保守?啊,我知道了…”
姣姣猛地尖叫一声,差点没把辛韵吓出心脏病来:“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见他。”姣姣笃定地道。
“你知道?”辛韵疑惑地反问。
“嗯!”姣姣用力地点头,“姐姐你是怕被人家骗色,然后会有小孩子。”
什么跟什么呀!辛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黑线地返回空间捏住她的小脖子,威胁似地摇了摇:“什么小孩不小孩的?你小这个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别掐别掐…”姣姣忙从她的魔爪之下逃脱,飞的远远地,“我晚上出去玩,就看到过好几回这样玩亲亲的啊,后来好几个女的都哭着对男的说我有你的孩子了,你要对我负责什么什么的。”
辛韵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莲花台上:“你每天晚上都出去看这些?”
“当然不是,人家才没那么无聊呢!”姣姣理直气壮地道,“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
“姣姣…这种画面小孩子不能乱看。”辛韵简直哭笑不得。
“哦,那姐姐可以看吗?”见辛韵青筋暴起,姣姣连忙摆摆小手,“知道了知道了,不看就不看,不过姐姐,你是真的怕有小孩子吗?我可是看到有两个女人都因为有了小孩而上吊自尽呢,她家里人都哭着说她被男人骗了。”
辛韵郁闷地吐了一口气,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要是不给姣姣好好讲一讲,以后它的三观非得更歪不可:“姣姣,只是亲亲是不会有小孩的,姐姐也不是怕被骗。姐姐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两人之间的身份相差太悬殊了,他是皇室子弟,就算他自己愿意,将来可能也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的…而且。你忘了,我还有个不见光的身份,万一被人查出来…所以,我真的不看好自己和他的将来,若是不管不顾地只想着眼下。将来出现变故,我肯定会后悔,会伤心的…”
听了辛韵一通发自内心的倾吐,姣姣似懂了几分,可同时也疑惑了几分:“人类的感情好复杂啊,姣姣实在不太懂,不过,姐姐你说的都是将来的事,将来的事姐姐你怎么就能知道呢?万一姐姐你害怕的那些根本就不会发生呢?”
“那万一发生了呢?”
姣姣毫不犹豫地道:“发生了就发生了再说啊,他要是将来敢负了姐姐。姐姐又舍不得动手,那姣姣就一口吃了他,然后姐姐就再找一个,嘻嘻…姐姐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也很喜欢姐姐呢!”
辛韵满脸黑线:“姣姣,我们做人不能这样自私的,严大哥我已经拒绝他了,就不能老想着还有他当备胎。而且你刚才说什么一口吃了,这样也太血腥了。”
她幽幽地遥想着姣姣口中的将来,不禁微微苦笑地摇了摇头。
“若是将来真的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从此之后再也不见就是了。犯不着这样要死要活的,我一个人也能过。”
“姐姐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还有姣姣呢!”姣姣投入她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辛韵微笑着抚摸着她:“是。姐姐永远都有姣姣,不会一个人。”
“嗯嗯,”姣姣开心地笑,“姐姐,人类的爱情姣姣是不明白,不过。姣姣真的觉得将来的事都是说不准的,姣姣只知道姐姐如果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的话,那就在一起好了。唔…以前的姐姐常跟姣姣说,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龙鲵,要是遇到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决定的时候,只要听从自己的心就好了。”
听从自己的心么?这话似乎很多电视电影都这么说,难道真的应该这样吗?
正自头脑混乱一时也下不了决定之际,外间房门突被轻叩,辛韵忙退出空间,端坐了起来。
“什么事?”
“姑娘,安夫人去了。”
什么!辛韵迅速跳下美人榻,疾步过去拉开房门:“什么时候的事?”
曲青灵有些感伤:“听说是天刚亮那会的事,安老没有惊动任何人,亲自给安夫人净了身又换好了衣裳之后,才告诉大家的。”
“今儿才七月初二,不是应该还有十多天吗?”辛韵叹了口气,当初兰鬼生明明保证安夫人能活三个月的,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安户郎。”
来到安户郎和曲敏姐弟一起住的院子,里头曲家姐弟已在低低地悲泣,想起慈爱坚强的安夫人,辛韵的鼻子也不由涌起了酸意。
“安老,安夫人走的如此平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还请节哀!”屋里头传来古岳曦的声音,显然是还没离开就接到了消息,又折返了回来。
辛韵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此时正是需要她出面的时候,总不能因私事而撂下不管,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刻意不去看那随意地站在一旁却不自觉地浑身都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某人。
“安老…”
“姑娘来了?”安户郎的表情虽然看似平静,可近段时间才养回来一些的精神气却明显在被抽卸一空似的几乎荡然无存,显然妻子的逝去对他的打击很大。
兰鬼生也在场,看到辛韵下意识地往安户郎身边缩了缩,很是心虚地不敢看辛韵,只因他当初可是立下保证要让安夫人活到三个月的。
见兰鬼生如此举动,安户郎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生老病死自有天定,兰大夫已经帮了我们夫妻很多了,我心中非常感激,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人已经走了,就算责怪又有什么用呢!辛韵点点头,走上前去看向安夫人的遗容。
安夫人安静地躺着,眉眼表情果然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反而还隐隐地带着笑,她花白的头发被安户郎亲自收拾地非常整齐。耳鬓还插着一朵珠花。
辛韵记得那珠花是安户郎亲手串的,手艺不是很好,可安夫人却视若宝贝,天天都戴着。如今再看,只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令人极其酸楚。少年夫妻老来伴,却还是总有一个要先走…
一块帕子递到面前,辛韵才发现自己已经落泪。
犹豫了一下。辛韵还是接过了。
“你也节哀。”古岳曦略带小心地站到她身边,见她虽然身子僵硬但终究没有无视自己,心中不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丝,只是低低地道,“你放心,安夫人的后事,我必会安排地妥妥帖帖的。”
纵然自己心中已经认定非眼前的少女不娶,可常言道“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礼”才是真君子,那一日自己虽说是情难自禁。可确实也太唐突了。莫说是连续吃三天的闭门羹,便是十天半月的也是该的,今日出现这样的机会,虽说不太合适,但相信安夫人九泉之下,也只会为能成全他而高兴,不会有怪罪之意的。
便是冲着这一点,安夫人的事他也得尽心。
听出他语中的讨好之意,而且就算没有对视也能感觉出他目光中的柔意,辛韵微微有些脸红。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依照季苗国的传统,逝者是要火化后再入土的,而康朝却是不允许火葬。除了僧侣以外,任何人死了都需土葬,便是流民乞丐死了,也会裹张薄席挖坑掩埋的。如此一来,既要按照季苗国的风俗来处理后事,又不能引起官府注意。还真有不少的麻烦。虽然安户郎和安夫人之前都曾表示一切从简,可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丧葬一事是极看重的,要是真的太简单了,她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夏天温度高,纵有大量冰块镇着,尸身也不宜久放,因此短短停灵三天之后,安夫人的遗体便被送到了城外秘密火化。
一场熊熊的大火之后,曾经鲜活存在过的一个人,终究只剩下了一坛子的灰。
失去了发妻,安户郎自是十分伤心,发上的花色更加淡白,发呆走神的时间也明显多了一些,但饶是如此,才过了头七,他就坚持要早日启程,毕竟因安夫人的病,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了,此时若是还不走,怕是赶不上第二季水稻的下种。
“虽然热了一些,但迟早都要走,早些也好。”古岳曦表示支持,“我已向四哥讨了假期,说想往季苗国一游。四哥那边已经答应会设法让父皇批准我去巡视,等旨意下来,我就赶来与你们汇合,预计快的话三五天我就能追上来,慢的话应该也不过十天。”
这几天,辛韵虽然没有再刻意回避他,但也一直没给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也只有离开京城之后再找道歉和解释的机会了。
“既然大家多同意,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在问过大家的意见之后,辛韵自是没有异议。实际上,很多事情早就开始准备了,只等一声令下而已,并没有什么要特别处理的。至于她和古岳曦之间的关系,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梳理梳理,免得每次他一来,她总是表面上镇定,暗地里情绪却总被他影响到,无法理智地思考。
三日后,七月初十。
天色刚亮,辛韵一行人便在清晨难得的清凉中,徐徐地离开了京城。
行了数百米,辛韵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在薄薄的晨曦中尤自有些昏暗狰狞的高高城墙。
身后这座大康朝的都城,应该是这个时代最为繁华的所在了,身为穿越者,原本置身其中后,应该尽情畅游一番,方不负她来这个时代一遭的。可是由于她和曲敏等人的身份都很特殊,平日里行事不得不小心翼翼,从来到走,算起来竟然是满打满算地都没有三个月,实在是有点儿遗憾。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浮了一会而已,毕竟京城虽好,却比不得这外间天地的宽阔和自由,想到从此天高海阔,任鱼跃鸟飞,辛韵的心情瞬间就开阔了起来!
“我先走一步,到十里亭那边等你们。”
空间的事知者甚少,这么一大群人出门,行李自然不少,载重之下,马车的行进速度不免有些慢,踏雪很快就不耐烦了起来,不住地喷着鼻息想要主人放开速度,辛韵自己也有点按耐不住,交代了一句之后,就一抖缰绳。
踏雪欢嘶了一声,立刻撒开四蹄飞奔了起来,瞬间就和车队拉开了距离。
它通体纯白无暇,又被伺候的极好,自是十分神骏,飞驰起来鬃毛飞扬,身姿矫健,几乎如闪电般掠过,几乎引得人人瞩目夸赞。
有坐骑如此,身为主人,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踏雪又是匹素来有分寸的灵马,当下辛韵也不去控制它的速度,任它一口气地跑到了十里亭。
故人重别离乐相逢,似这等同时沾染离愁和充满期待之所,一般都会选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建亭。这十里亭旁边有一座潺潺的清溪,溪边垂柳依依,芳草萋萋,甚是合景。
奔驰至此,辛韵虽不累,踏雪也不过只是热热身而已,可是曲青灵等人的坐骑却没这么神骏,已被拉在后头好一段路,马车更是还需一会才能到,辛韵也只能等一等了。
就好像现代的车站旁也会有一些店铺之类,古人的生意头脑也不差,小小的亭子左右,不仅有间酒肆,有个小茶馆,居然还有一家包子铺和一家点心店。
辛韵虽然不饿,可干等着未免无趣,便进小茶馆要了一壶消暑茶慢慢地饮了起来。
“客官,您的马不拴起来吗?”看到踏雪优哉游哉地跳到溪水里踩了几蹄子水,才跑到溪流对岸的草地上去吃草,小茶馆的老板好心地提醒。
“不用,”辛韵笑道,“它不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