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吸了吸鼻子,被他按着脑袋姿势太不舒服,只好把自己身子骨站直了些,然后不客气的把一脸的泪水鼻水全擦他雪白雪白的T恤上。
“喂”肖剑最稀罕自己的衣服了,一看我又糟蹋他衣服,大吼了声,也不管我还半个身子倚着他,直接打了一巴掌在我头上。
我吃痛的放开扒拉着他的双手,捂住脑袋,眼泪又是一阵。也不懂是疼的还是因为发现肖剑好瘦,我难过。
也许他一直都很瘦,只是我没去关心他而己,而那刻我抱着他,真的就像抱着一根排骨。
向云也瘦,但每当我使劲往他身上蹭时,从来没感觉那么硬。
“喂!纪小果你大姨妈来了?”
“…”我用流着泪的眼睛翻白眼瞪他,他很无辜的回望我:“要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
我飞起一脚踹过去,被他躲了开去,再想抓就被他抓住了手,然后头发躲不过灾难的在他的蹂躏下又成鸡窝。
“好了,别这么煽情好不好,我可没带面巾纸。”肖剑揉完我的头发,拉了我的手坐下来我们的老地方。
我用力的吸了两口气,把那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了又平复,坐在他身边终于正常的笑了笑。
我是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见到肖剑,他这样,就像以前我心情不好时被我抓过来坐着当垃圾桶的样子,什么也不用说,知道他在旁边,就挺好的。
“看什么?是不是发现我又变帅了?”肖剑捋了下刘海,摆出深邃眼神的造型,逗得我笑了。
我的笑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肖剑的心态比我想象中保持得还要好,这点太让我欣慰了。我那些对他的担心都是白费,他果然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我就知道他能自己过的好,亏我担心挂念了那么多天。
不过真好,不是吗?
那天我跟肖剑在天台上坐了挺久的,也不管后面天色昏暗、夜风冰凉,总之就像分开了几世纪一样,我跟肖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连以前儿时玩在一起,我们玩‘贼公贼婆’时我作了几次弊都被他抖了出来,我笑到脸都疼了,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我妈上来叫我们俩下去多披件衣服才发觉肚子早己饿得‘咕咕’叫了。
肖剑在我们家吃了饭才回去的,我送着他,前脚一走,向云的电话就到了。
我抓起电话,喜不自禁的告诉向云:“糟糕刚才忘了叫你过来了,肖剑回来了!”
向云很高兴,“是吗?没事,我马上过去。”
“不是不是,他刚走了,就回来一会。”我说完,朝窗外看去,肖剑舅舅的车灯早已消失在黑夜里。
“哦,那没事,下回吧。下回等他回来我再过去看他,你见着他就好。”
“对不起,都怪我一时高兴忘了。”我有点自责,向云一直也很关心肖剑的,他走后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唯一的一个是他舅舅的电话我平常也不怎么敢打,所以他能回来一次是我们都很期待的,却让我太糊涂,忘了通知向云了。
“没事,这个时候也许他也不会想见太多人,让他安静些也好。”
“不会的,他挺好的,就是瘦了。”我说完就想到刚才都忘了交代他要多吃点,不过我想的有点多,该怎么照顾自己还用得我瞎操的什么心,肖阿姨会比任何人更心疼他的吧。
跟向云又说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回房间前路过客厅,纪晓南在看那千年纠结不清剧《意难忘》,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要说什么又没说,挺小媳妇样的,看的我有点想笑。
我说:“怎么了?”
纪晓南说:“没什么,回去温习功课吧,马上要期末考了,自己把握好。”
我说:“哦。”然后转身上楼。
藏进被窝里,我脑袋里抑制不住的回味刚才跟肖剑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笑起来脸颊上两边深深的酒窝,被我损了后的吹胡子瞪眼,都像付十分生动的表情集在我眼前回放,很好看。
奇怪了以前多跟他呆一秒就得干起来,可是就在刚才我们竟然呆了那么久都没打起来,实在难得。
但其实打起来又算什么呢?
就算以前再打再闹,可是回想起来就觉得都特别美好,特别怀念在一起没心没肺、打打闹闹的日子,也许这就是习惯吧。
习惯了,哪里会去管它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总之就是习惯了,没有别的理由。
我难得十分矫情而且正经的想着跟肖剑的点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糊睡去,第二天一起床,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特别的好,下楼梯时竟然还美滋滋的不知所以,踩空了几个阶梯,活活摔了个大跟斗,磕得膝盖又是一大淤青,不过我还是高兴。
放学后向云说:“膝盖疼吗?要不我进你回去吧。”
我做了几个小弧度踢腿,表示我没事,“没事,不疼,江湖老规矩,你陪我一段就行。”
也许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会觉得我开始移情别恋与肖剑了,但我却可以拍着胸膛,坦坦荡荡的说,绝对没有!
感情和爱情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见不着向云的那种忐忑不安跟见不着肖剑那种担心是完全不同的,我喜欢跟向云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而肖剑,我更愿意说,那只是一种习惯,只是恰恰好,我喜欢这种习惯罢了。
同时,人家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虽然这句话里把女人的地位贬低得让我也很不痛快,但不可否认的是,男生之间的有些感情的确是很弥足珍贵的,就像肖剑跟向云。
他们俩有没有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深厚友情我不知道,但他们俩在一起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投契劲是我以前非常羡幕的。
这种很干净很简单的感情,我不可能因为自己脚踏两条船就去破坏了它。向云相信我,肖剑也相信我,我知道怎么把握我们仨人之间的美好友谊。
在那年的高中时期,我的确是非常在意朋友之间的友情的,除了跟他们俩,还有贝小忆,甚至我骨子里在排斥着的苏绾,其实有可能的话,我都想能和她和平相处。
我喜欢朋友很多的在一起,热热闹闹、没肝没肺的嬉笑怒骂,那样纯粹的日子该是多么惬意才是。
可惜当有一天,当我真的盼来了那个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日子时,我才恍然惊觉,那对于我来说,是怎样的一场撕心裂肺的噩梦!
这场噩梦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就在我们高中毕业晚会上,距离我跟向云在一起的时间快接近2年。
短短1年多的时间而已,我没想到老天爷会出那么大的难题来考验我们的感情。老天爷他太看得起我的承受能力了。
第27章
那时,肖剑已经转校l年多了,但以前的感情大多纯粹,毕业时同学们并没有忘记他曾经和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快乐简单的日子,甚至是包容,还特地交代我要叫上他。我屁颠屁颠的领了命,在离毕业晚会还有好些天时,就火速的通知了他务必要来参加。
分开的日子里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收到我的通知,肖剑很高兴,他也的确很久很久没跟同学们见面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去过学校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次特地回来参加大伙儿的聚会,看得出大家都很开心。
我记得那天是距离我们高考结束的第三天,就像以往的任何考试一样,每个考生考完试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心里挠天痒痒儿,不知道要不要抓个人来对答案,向云捏着我的脸说我又要找罪受,我才最终放弃,然后很阿Q精神的认定我一定考得很好,反正是所有答案都填得很圆满就是。
过来之前我跟肖剑通了电话,从他的口气里我听出来他的心情也不错,貌似应该跟我差不多,不是考得好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了,总之那天,我们的状态都算是很不错的。
回想这段过去,总是在怨恨老天爷的同时也会偶尔想想,其实老天爷给过我不少美好的时光,也许我是该知足的。当然,这样感恩的心情纯属抽风了我才会有,我至死也忘不了那个晚会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天的地点是我们团支书选的,在Z市并不出名的一家饭馆,里面的菜色虽然比不上知名的大酒店,但至少还是很精致的,而且关键是环境很好,场地够大。
晚会的发起人是每个班的班长,所有参加人员都是秉着自愿参加原则,绝无勉强。到后面总共来了不少人,各自落座后,搞得跟摆喜宴似的,特别喜气,哪里还有一点儿分别在即的味道。
也自于是同学们自主发起的聚会,所以并没有邀请太多老师,只请了几个平时我们都很敬重的而已,包容是其中之一。
以包容为代表,几个老师都说了点话,基本上是些大家即将各奔东西,以后再能这么多人相聚一堂已属难能之类的,说到动情处,现场有几个女生都红了眼睛,我搓了搓鼻子吸气,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说:“包老师太过分了,前面还交代我要把气氛搞热烈些,现在自己来这么煽情的,让我怎么办呀”
现场哄笑起来,包容佯怒的哼了我一句,跟着大家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又起来了。
于是紧接着大家开始敬酒,敬老师敬同学,豪言壮语气势如虹,同学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即将展开的大学生涯,有对未来极其美好的憧憬的,有对终于可以摆脱黑色六月的松懈的,各种各样的理自成为碰杯的前提,觥筹交错,好不欢快。
我坐在人群中,乐颠乐颠的看着所有的人,然后一杯酒递到我的眼前。
“小果,我敬你一杯。”苏绾因为喝了酒的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娇媚动人。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真的。”我回了一笑给她,手在她的杯子上轻轻的挡了一下。
与苏绾分桌后我们的交集真的少了许多,我一方面放了极大的心思在学习上,一方面相信向云,对她的注意力自然少之又少了——也许,我是故意的吧,故意不想去关注她。
向云和她们家毗邻而居,再加上向家和苏家有我所不了解的一层关系,他们俩人的交集无法避免,既然如此,我却不想给自己找罪受,干脆放任。
如果留不住的感情,我再分秒必争的盯死不放也是没有用的。
我看得出向云对苏绾其实真是算不错的,虽然略显客气,但有些细节透露出他对她的了解和关心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但我明白。
我明白,但我不嫉妒。
我只需知道向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就够了,我太过自信的想,分一点点的怜悯给她又何妨?
我终宄是要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价。
苏绾显然是把我不会喝酒这个理自当成了挡酒的借口而己,所以不放弃的继续看着我,“小果喝一杯吧,同桌一场,不管是不是发生过不喻快的、还是开心的,能同桌一场总是缘分,你说对不对?我先干为敬了。”
说‘缘分’两个字时她看了向云一眼,我私自以为,她说的也许是指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真是很大的缘分。
苏绾的酒一饮而尽,好几个同学在叫好。的确,平常看她挺柔弱的,没想到一杯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挺强的气势,比我强好几百倍去了。
我皱着眉头看手里的酒,向云笑了接了过去,然后我才‘诶诶’了两声,他就灌下去了。
“小果是真不会喝,我替她了。”向云笑了笑,把杯子倒立,滴酒不漏。
“哇喔…英雄救美呀…噢哦…”向云的举动引起了现场的一片起哄声,几个不知死括的还吹哨子更来劲了的往上拱:“不行啊向云,要替酒得多三杯!!”
“三杯三杯三杯”一群鬼崽子也不顾有老师在场了,考完了试全部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拼命的拱起来,有人还拿筷子敲起了碗,叮叮咚咚的敲红了我的脸。
“好,三杯就三杯。”向云的杯子又被满上两次,都是一饮而尽,全场沸腾了——全Y的沸腾起来给我敬酒!
靠,要不要这么明显的想放倒向云啊,真是完全没把我放眼里,于是姐姐我愤怒了。
冲动是魔鬼啊,我接过向云手里的杯子,学着他的样子咕噜一下就下去一杯。
啤酒有点冰,顺着我刚吃了点辣的喉咙流下去,有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也不呛,倒是冰冰凉的很舒服。
这不是我第一次喝酒,但却是感觉最清晰的一次。
前面说过,纪晓南从小就不让我们喝酒,所以我对酒的感觉是很少的。上次跟肖剑难得的喝了一次还那么不幸的不记得过程,直奔结局了,所以算起来,其实没有人知道我是不是有好酒量,谁知道那一次是不是因为我困了才睡着的呢?
酒下肚皮,不仅大伙露出惊诧的目光看我了,向云也是很意外的神情,而肖剑,他明明就坐在我的对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到我眼前来了,一脸苦大情深的表情看我,好像我刚才喝的不是酒而是自杀毒药似的。
事实证明我的酒量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我对酒的口感一点也不排除,先前的那些对酒的抵触完全是因为我对纪晓南立的规矩的遵从吧。
但是酒量好不代表不会出事,年少轻狂的我抵挡不住大家的激将法,在那天喝了也许是我人生总第一次最多的酒精,也是最后一次。
晚会到后面,我肚子都涨死了,不停的跑厕所,不过还好都只是解决内需并不是吐。
在我第N次上厕所回来后,许多人开始站起来道别了,老师们又一次跟我们表达了点鼓励的话便陆续退场。包容让我也早点回去,我点头如捣蒜,眼皮儿重的要命,的确是很想回家那张小床挺尸去的。
事后我最后悔的应该就是没听包容的话,要是我早点走该多好啊!
可是我没办法。
二班的学习委员家里也是有钱人,父母在他高考过后回了老家办事,他就趁机想在家里‘造反’了,竟然在老师走后提议大家去他家继续狂欢。
已经有点晚了,一部分同学都表示不行了,特别是女同学,纷纷表示要回去睡美容觉,我也一样,眼皮儿起来都重得要命,给我张板,我估计都能当床了。
商议到最后,竟然还有好一部分同学要去,我估摸着肯定是喝高了。
向云没喝高,但他也要去,因为每班都有零散的同学参加,四班的班长都留下了,他一并留下显得多么的无可厚非。
而我,我真是瞎凑的什么劲啊,虽然我也是班干部,还是女生代表,留下来也挺在理的,但我其实我可以推掉的,但我估计也是有点喝多了,一根筋的觉得,向云去哪我就去哪。
那个学委的家里真是超大,不亚于我们在电视里经常看到了那种所谓能在家里举办PATTY的规模,真是让人羡幕嫉妒恨啊。
不过这也是我对到了学委家后唯一留下的印象,在他家后同学们还玩了什么游戏我已经出现意识模糊,完完全全的不记得了,也许酒精的作用就是在那时起来的吧,我连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的躺沙发上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凌晨的时候,我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像着了火似的,又干又燥,我扯着嗓子醒过来,发现手脚都麻了,借着微弱的晨光看到我旁边还躺着一同学,压着我的半条腿。
我说怎么整根腿都麻了,原来这么回事。
不过我想肖剑应该更麻,因为我竟然倚靠着他半个身子,整一背靠着他睡的。我的脖子都酸痛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没给麻醒,真是皮够厚的。
我吞了下口水,喉咙还是很痛,而且身上有很奇怪的感觉,很痒。
我的第一反应是因为一个晚上没洗澡才导致的,不过很快我就被自己满手上的疙瘩吓到了。
光线很暗,我看不是很情楚,但当我自己摸上去那种疙疙瘩瘩的触感,直接把我还有点不清醒的状态刺激得‘蹭’的站了起来,像摸到了世上最可怕的皮肤。
我瞬间酒醒了,才发现不仅是手上,腿上也是,穿了短裤而露出来的两截腿上,摸上去同样到处是疙瘩,又痒又痛的疙瘩。
我吓坏了,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向云。
我没有叫醒肖剑,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去找向云,可见向云那时在我心里的重要性,没有人能抵得过。
我跨过地板上椅子上横七竖八躺倒着的同学以及酒瓶,借着光逐个的找向云。客厅里躺了至少有七八个这样,都没看到向云,我继续往厕所、房间里找。
我也不知道学委家的布局是怎么样的,反正我就是随便乱找,有一间就看一间。
第一间是厕所,我推开看时,一眼就看到学委抱着马桶的姿势很销魂,我哭笑不得的要转身走时他突然嘀咕了句梦话,吓了我好大一跳,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从厕所出来是一间看似卧房的样子,我推开门看了一下,里面黑乎乎的,隐约好像有人躺着,但看不清。
反正也快天亮了,是该起床了,我也就不介意吵醒别的人,于是找到房间灯后,直接按亮。
自色的灯在天花板上环绕了一圈,还镶着水晶,亮晶晶的,我的眼睛有点不适应那光线,用手挡了一下,缓了缓才仔细看向床上的人。
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我的脑袋里霎时就炸掉了,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就那么站在那,看着床的方向,一直看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宽大的床上,向云也像我一样,被灯光刺激得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了一下,然后从床上坐起半身。床单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他的身体,还有躺在他旁边的苏绾,一、丝、不、挂。
第28章
我也不知道我站在门口有多久,也许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吧,因为向云都还没来得及从看到眼前那一切的震惊状态里缓过劲来,可是我却觉得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我的脑海里一直空空的,我想抓住点别的什么东西来转移下我的注意力,可是没办法,我的眼睛就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我觉得我的双手双脚全部像被寒冬里的冰渣子灌满了,冷到骨子里头,一点感觉都没有,挪不开一步。要不然我想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跑掉的,可是我没力气。真的,我觉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肖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估计是我起来后他也跟着舒动了筋骨醒来的吧,我知道他醒来,是因为在我一片空白的当口,肖剑从我身后走过来,叫着我的名字。
“纪小果同学你最近是不是长膘了,怎么撂得我的胳膊像要脱臼了一样…”
肖剑的话没有说完,他也看到了屋子里的人。
前面说过了,肖剑跟向云是有感情的,而且我也深谐男生之间一旦有了那么点兄弟情,是很难打破的。可是那天,肖剑第一次对向云动手了。
我其实是可以拉住肖剑的,因为我感觉到他在见到房间里那个情景时,身上冒着无法忽视的热气,像把火,那把原本应该烧在我心口的火。
可是我没有,我真的特别没出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女人赤~条裸~体的躺一块我没有逃走,看到有人冲过去对自己心爱的人挥拳相向,我也没有去拉住。
肖剑把向云拎起来照着就是一计拳头,那拳头肯定是下了狠劲了,因为我看到向云的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操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啊!!”肖剑的话是吼出来的,他鬓角的青藤都绷了出来,愤怒得可怕,是我头一回看到那么生气的他。
估计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有几个同学相继醒过来,估摸着这边发生了状况,都靠了过来。学委离我们最近,刚才还说梦话的状态,迷迷糊糊的摸过来看到房间里肖剑与向云剑拔弩张的样子,酒也醒了,冲进去就拉开俩人的距离。
“怎么啦怎么啦?快放手,肖剑你快先放开,有话好好说,你你…”学委也许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劝架的话说得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肖剑你先放手,你看向云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你好歹先让他把衣服穿上啊! ”
学委不愧是学委啊,在关键时刻想到的问题总是比别人理智。
向云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连最最根本的遮羞小三角都没有,原本还有被单稍微遮盖着,被肖剑揪出来彻底‘赤诚相见’了。
我曾经无数次受小言的萘毒,把有朝一日能拔光向云的衣服作为这辈子最YD的目标,每每在YY他肚子上的小砖头时都能把自己乐得半死。
可是真的,那天我一点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那好看的身材上,我甚至都没学委想的同到,应该是要让向云先穿上衣服的,不然他那样子不是变相的一次一次往我心口上再插刀么?! 我怎么那么傻呢!
我们这边的动静这么大,苏绾也醒了。
她看到向云时那震惊的表情不是装的,也许是被他的鼻血吓到吧,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裹住自己,背靠着床角,目露惊恐、一言不发的看着所有人,包括我。
肖剑最后是放开向云了,向云背过身去把凌乱的扔在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自己的身上。
衣服很皱,焉巴巴的,向云在扣皮带时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扣不上,手脚也慌乱越是扣不上,明明已经对上的孔却硬生生折腾了近一分钟才扣上,然后他才抬起头,与我对上第一眼。
“小果…”我听得出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两个字像咬了千金重,听在我耳朵里也有千金的痛。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我太喜欢的声音了。
有没有人说过,越是熟悉在乎的声音,就越容易摧毁人的意志?
我想我是这样的,我就算受了再多委屈我都能忍,但我忍不了委屈时还听到温柔的声音。谁也别想安慰我,安慰我就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