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真……”朽木只是开了一个头,后面的话却咽进了肚子里。
“我知道你想问我知不知道丰臣靛的藏身之处。可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曾经深深地怀疑靛已经逃去了现世,所以山本把尸魂界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可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朽木白哉的时候,他却回答我说,穿界门已经强制关闭很久了。
我说,山本的内裤又不是隐形衣。丰臣靛你到底是怎么逃过法网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得是很卡的一章。叹气。没多久露女王就要出来了,握拳】
小别后的重逢
腊梅绽放的那一天,空中飘起了小雪。
我裹着厚厚的被毯蹲在房门内,房门被我拉开一条小缝隙。两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白茫茫的后院。张口打一个哈欠,一小团白色雾气扩散开来。再张口打一个哈欠,眼眶忽然热热的。不过只一会儿就被窜进房内的寒风再次带入冰点。
伸出两只冻僵了的手,哈口气使劲搓了搓。只是手背都被搓红了,手还是冷。想起一个月前靛将我的手包进手心的场景,顿时有点气得想跺脚。踹掉身上的被子,我往身上又加了一件大大的外套,这才弓着背走出了房间。
喝下管家预先准备好的热茶,整个人算是从冬眠的状态中脱离了。吃饱喝足,在思忖片刻之后,我倏地站起身,迈步向大门口走去。
岂料刚拉开大门,老人的声音便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夫人,你要去哪里?”
“找人。”丢下这句话,我本想大义凌然地走出去。可是一阵寒风凛冽之后,站在门前的我愣在原地,“精神抖擞”地眨巴了几下眼眸。很没骨气地回头看向管家,“有……有没有围巾手套帽子。”
白雪纷飞。落在梅花上斑斑点点的。起先只是在空中乱舞的雪花转眼间已经在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我觉得很有必要推荐尸魂界的人去现世批发点防滑的鞋子。就拿木屐来说,第一次穿的时候狠狠摔了我一个狗吃屎。当然,那惊天动地的落地声,狠狠吓到了朽木大少爷,连同一边的管家。再说说现在穿得类似草鞋一样的东西,它实在是太不保暖了啊!
晃悠出了瀞灵庭后,我发现在尸魂界里找人比大海捞针还困难。以正常的走路速度,整整两个时辰我才顺利通过北流魂街一区。照这个速度,我估计下辈子都到不了北流魂街六十区。
裹得严严实实地走在大风大雪里,怎么都感觉自己是充军的。此时此地此景,我真想仰天,随后傲娇地长啸:丰臣靛,你最好不要被我碰到,不然我一定剃光你的头发然后把你挂在山本老头的休息室里当灯泡!
心中热血沸腾完毕后,我理了理被风吹歪的帽子一脸淡定地对自己说——其实我是来找露琪亚的。
北流魂街,三十八区。
我一把扯下脑袋上的帽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随之无赖一般地坐在街头喘着粗气。一票死神带着斩魄刀从我眼前徐徐走来。他们在看到我之后停了停赶路的脚步。或许是觉得在这种地方看到一个带斩魄刀的死神很新奇。就好像你逛植物园的时候,忽然看到猩猩猴子一样。
欧,不。我不是猿类。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大哥哥,你们怎么一大票人在这里?”
“我们是奉命来缉拿重犯的。话说回来,小妹妹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绯真。”
“果然不认识呐。”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随后笑得一脸轻松。
“朽木绯真。”
挠着后脑勺的手忽然放下,他变得像认识了我八百年似地说:“哦!原来是你啊!”
早知道我就说我叫丰臣靛了。
“朽木夫人,这里太危险。如果你要找朽木副队长的话,他今天负责南流魂街1-40区。不认识路的话,我带你过去也可以。”
我站起身猛挥手,一边向旁边退去一边道:“千万别,大爷。你们接着找丰臣靛就好。”好字落音,我顺利跑离了他们的视线。比较可惜的是,我一摸脑袋发现帽子丢在原地了。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就在我自怜自哀自己的脑袋要饱经风霜的当口,一个奇异的灵压出现在周围。裹紧围巾,我仰头。
哎呀,我滴娘。原来虚他不冬眠啊。
“喂,那边要抓丰臣靛的大哥哥们。”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应该马上求救。可是当我转头向原来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发现除了枯枝和几颗在地上打滚的大白菜外,空无一人。
不好意思虚先生,我不陪你玩。我怕疼,更怕死。
抬步往前方一溜烟小跑,围巾在逆风的怂恿下很没良心地脱离了我的颈项。我跑啊跑,虚飞啊飞。我还真就纳闷了,流魂街那么多魂魄,你跟着我干嘛?
“我对你没有兴趣啊喂。”
忍无可忍,我停步转身。将手套脱下,顿时刺骨的寒风刮过手背。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我的后脑勺上,我颤抖着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死神,好久没有吞噬死神的灵压了。好怀念那个味道……”飞在空中的虚忽然开口说了话。
于是我泪奔。
我对被蓝染法外施恩过的虚更没有兴趣啊混蛋!
“虚大哥,我们和平相处吧……”令我气愤的是,我的和解条约还没说完,那家伙就一拳向我挥来了。反手握住斩魄刀跳至虚的身后,本想先砍他一只手,谁知他的皮如此之硬。
“你在替我挠痒么。”虚一挥手,我就像他肩膀上的灰尘一样被扫荡至了地上。
“虚大哥,我们签订流魂街条约好不好……”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捂着扭伤的手腕做最后无谓的挣扎。其实我想说,刚才那大票死神呢?那么大个虚在这里,为什么他们还没感觉到?算了,我最终决定把虚引到他们跟前。
起身,瞬步向来的地方赶去。只是等我到了那家小店门口之后,我才发现事态的复杂性。
我站在矮房之下,身后跟着虚。
靛站在矮房之上,身前站着死神。
很显然,靛在看到我之后吃了一惊。巴掌大小的脸被斗篷的帽子罩着,一双碧眸却在与我对视后微微有些颤抖。他握着斩魄刀,修长的身影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显得尤为高大。
“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一个人把后面那个不速之客解决了……”
靛转眸看向我指的方向,在那些死神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刀解决了。对付被蓝染法外施恩过的虚,他竟只需要一刀。就算是拍个蚊子也要捕捉很久的啊混蛋。
就在我不满实力差距的时候,腰间忽然被人箍住,紧接着双脚离了地。
对上久违的碧眸,靛勾唇一笑。“我想你,绯真。”
大票死神握着斩魄刀瞬步紧跟在我们身后。明知打不过,可还是要赌上自己性命的追逐。这是我对死神的第一个理解。他们总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
“为什么你被追杀了那么久还没有被抓住。”
“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队长级的,而那些小喽啰,干掉就可以了。”
“哦,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拿票人干掉。”
“我不想再你面前杀人。”
“放心,我不是小言女主,看到个死人就能吓成痴呆状。”
他轻笑出声,微微收紧了搂住我腰际的手。“亲眼看到有人被杀死,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好的影响。放心,就他们的瞬步是追不到我的。”
雪花乱舞。白色的雪花瓣沾落在他的黑发上,形成强烈的对比。几许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化成晶莹的小水滴。尸魂界一个月来的追杀,并没有让他面黄肌瘦,或是胡渣满脸的。相反,他比以前成熟了一点。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他垂眸坏笑。
“你的脸一直很脏。”
“哦?”
寒风嗖嗖地刮过脸颊,皮肤上的刺痛感使我下意识转头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随即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内。原来,这个我一直迷惑不解的香味,是他的体香。
顺利甩开了那票死神,靛横抱着我在一个洞穴里落了脚。
他的皮肤白净得亦如洞外的飞雪。靛看着我微侧了一下头微笑,黑色的发丝流泻至颈项间。所以我说我刚才觉得他变成熟了那都是假象。
妖孽永远都是妖孽。一副不正经的笑脸,永远不会生气的样子。
他松手,将我放到了地上。随后笑脸迎人道:“绯真,你特地来找我的么?”
“你想太多了。我是来找妹妹,然后碰巧遇到你的。”
碧眸微微眯起,靛低头看着我疑惑道:“妹妹?”
“嗷,对。就是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女孩。你在流魂街呆了那么久有没有遇到过?”
靛忽然没了声音。他看着我,呆滞了很久都没有回神。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无奈道:“喂,丰臣先生。你怎么了?”
“你是说……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是你的亲妹妹?”
“有什么问题么?”
碧蓝的眼眸倏地垂下,他不自然地皱了一下眉头,“没……”
你骗鬼啊。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过?”
嘴角的弧度再度勾起,笑眸愈弯。他抓过我冰凉的双手包进手里。“呀类,你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冷。这样好点了么?”
太假了。
我说,丰臣靛。你转移话题的技术有待加强啊!
首次未归朽木宅
上午的小雪转瞬间变成了鹅毛大雪。苍茫大地覆上皑皑的白雪,一望无际。枝桠因受不了积雪的重力,微微下垂。偶尔有几朵粉色的梅花瓣在积雪中吐露芬芳,崭露那股傲劲。
我抱着双腿坐在洞口,靛用枯枝在洞内生了火堆之后就出去了,说是要找点食物解决温饱问题。
就在刚才,我揭穿他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垂眸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碧蓝的眼眸内藏着深深的歉意,好像他做了什么非常非常懊悔的事情一样。这实在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站在洞口处向外探去,前路也在纷飞的大雪中显得极为不真实。在洞内转悠了几圈,把手放于火堆旁取暖,在原地蹦几蹦,可结果还是和先前一样冷。
我等了很久都没再见他的踪影。
或许,找食物只是一个借口。
戴上仅存的手套,系紧腰间的斩魄刀。又在洞内溜达了一圈之后,我正式决定自己回瀞灵庭去了。虽然我最擅长做得事情就是等待,可是那同样是我最讨厌的。特别是这种无知结果的等待。
只是我才走出山洞不久就看到了那个迎面走来的丰臣靛。他手中握着的,不仅是食物,还有我之前丢失的帽子和围巾。他在看到我之后,微笑有点勉强。
“来不及要回瀞灵庭了么?”
“没,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
“我先去了河边抓鱼,可是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太干净。所以绕道去了流魂街,这才耽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围巾搭在了我的肩头。星眸弯起,他道,“围巾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你落下的。外面风大,还是进洞里去说吧。”
双手放于火堆旁。树枝条噼里啪啦作响,火星乱窜。吃过午饭之后,靛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像这种视若无睹的场景,应该是发生在我和朽木白哉之间,而不是和他之间啊。
拿起一边的长枝条,我戳了戳靛的腰际。
“喂,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会变成狗不理的啊。”
他握住纸条的另一端侧过头,双唇不点而朱。嘴角微微上扬,唇红齿白。他道:“狗不理?狗?”
“是啊是啊。”
碧眸瞥了我一眼,靛轻笑着坐到了我的身边。“绯真,你怎么会和你妹妹失散的?”
失散?不,是绯真把妹妹给华丽丽地扔了。而我找露琪亚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凑成白露而非帮她找妹妹。“说得文艺点是失散,说得直白点,就是朽木大少爷的老婆把她给扔了。”
“白哉的妻子不就是你么。”
“喂。”举起手中的树枝直指他的鼻孔。
淡笑着避开树枝,他妥协。“是是,不是你。不过你有一个叫朽木白哉的丈夫就对了。”
嘴角一抽,我扭头。
“绯真?”
……
“绯真夫人?”
……
“喂,绯真。”
……
他轻叹一口气,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会变成狗不理的。”
“不要学我说话啊囧货!”
碧眸轻眨,眉心稍皱。“囧货?绯真,你说得话总是那么奇怪。”
那是肯定的,我整个人对尸魂界来说都是很奇怪的。不过我觉得靛美人你没有资格批评我,你个偷内裤的变态狂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啊!
闲聊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你一句我一句,我瞪一眼他浅笑一下。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不知不觉间,竟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我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蹭着,没有说要回瀞灵庭。靛看着火堆,亦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饿了。”
靛转首看了看洞外,应声道,“天色是不早了。我送你回瀞灵庭吧?”
“可是我想吃烤鱼。”长那么大,我只能在电视里看看别人在森林里烤鸡烤鱼的,不亲身实践一下总觉得是个莫大的遗憾。
他微愣片刻后,凑近我的脸庞。暖暖的鼻息落在我的脸颊上,他坏笑道:“那我去抓鱼,朽木夫人在这里静候佳音?”
“嗷,不。一起去。”
疑惑地皱眉,他反问,“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
“我知道我和你一样同为女子。”
……
最初的时候,我戴着手套走在靛的左边,两人间保持者一个拳头的距离。在过木桥的时候,右手忽然莫名其妙被拽住了。过完桥的时候,右手的手套被扯了下来,靛那温热的掌心直接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妖孽懂得什么叫循序渐进啊!
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满,可是被拽着的手却迟迟没有抽离。若不是几年后浦原喜助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真的怎么都想不到,我现在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害他。每次见到浦原喜助,每次提到丰臣靛这个人。他都会压低自己的帽檐,随后道,其实……我也是凶手。
就那么一路沉默地晃悠到了河边,抵达的那一秒我们同时庆幸河水还没有结冰。红日斜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积雪在两岸处戛然而止。
“绯真,你坐到那边去等我。”
我瞅了一眼积雪厚厚一层的打树下,再瞅瞅树枝上随时都会坠落的雪团,眉头不自觉地抽了抽。“喂,你让我坐到那里去,是想让我用雪水洗屁股么洗澡么,丰臣小姐?”
他微愣。
“是我糊涂了,身为朽木夫人怎么样也要搬个凳子来坐坐才符合身份。”
我咬牙切齿。
“你再喊一次朽木夫人试试。我发誓我会扒了你的斗篷然后把你踹到山本老头的休息室去。”
“白哉的卧室不行么?”
原来这妖孽受还惦记着他家冰山攻。我灿烂笑,“行,当然行。我就怕这朽木宅被千本樱和水魂给夷平了。多可惜的大宅院。”
“居然只担心宅院不担心两个大活人。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和白哉必须死一个,你希望谁活下来?”
我说,一个死神称自己为大活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望天思忖了一会儿道:“不如你们双宿双飞吧。”就像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你在想什么?表情怎么那么丑。”
无视他的话语,我踹了几脚积雪,手掌在冰凉的草坪上摸索了一阵。
“你这又是做什么?手不冷么?”他弯腰拽住了我的手腕,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流泻至胸前。冰凉的发丝落在我的手背上,有点发痒。
摸到类似树枝一样的东西,我抬手。“当然是找树枝啊。难不成你用斩魄刀去插鱼么?”
靛摸了摸鼻梁,嘴角微扬。“嗯,插——鱼。用树枝插。”
*
鱼香味扑鼻而来,原先忍着不发声的我再次很没有骨气的把期待的目光抛向了靛手中的烤鱼。其实我一直都认为靛这样的人是会有洁癖的。可是他杀鱼洗鱼串鱼的手法熟练得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以前是捕鱼为生的。
果然独来独往的人,自生能力都是偏异类一般的强悍。
冒着热气的鱼忽的凑到我脸前。“绯真,鱼是吃的,不是看的。”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宛然一笑,“对你来说,或许还是用来插的。”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恨不得拔刀将他劈成两半。
“快点接着啊。”他晃了晃树枝。“你放心,我插得很牢,不会掉的。”
“你够了没有?!”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于是这顿晚饭吃得很郁闷。不论鱼烤得多么香,我的食欲都大大打了折扣。倒是靛那杀千刀的吃得格外开心,他说,这是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吃自己烤得鱼。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别说是在洞内了,就算我跑到洞外去瞪大眼睛都看不清前路。
靛又往火堆上添了一些树枝,他一边挑着火堆一边缓缓道,“要回去了么?”
“我不认识路。现在你是重级通缉犯,送我去瀞灵庭也不安全。”
将手中的树枝一并扔进火堆里。他拍了拍手掌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搭上我的肩膀,下巴轻抵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很柔很轻,“绯真,留在这里好不好。”
……
他这句话倒是惊醒了我。
说起来,我到现在为止还真就把朽木宅当自己的根据地一样。来来回回,好像回朽木宅就是回自己的家一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松开了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后轻叹一口气,“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了,那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
原先背到脑袋后准备戴帽子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碧眸内闪过一丝诧异。“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这句话后我立即补充,“女子也可以称为君子。”
话音刚落,温热的唇瓣便贴上了我的额头,我巴登巴登地眨了几下眼。他握住我的右手,十指相扣,随后低喃,“为什么你是白哉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爬走。TAT。
归途
就在我奇怪为何山洞内会有床铺这个玩意儿的时候,靛很坦白地说道,比起流魂街的破屋子,他倾向于这个安静的山洞,所以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第一个家是二番队,第三个是十二番队,第四个是朽木宅。从夜一和浦原喜助离开之后,他就再没踏入过那两个番队一步。
一提到他与朽木家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就更疑惑了。
“我说你个混蛋别诓我了,你偷了山本的内裤所以那老头下令追杀你还情有可原,可是朽木白哉那个家伙犯不着那么敌视你吧。你究竟还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碧眸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他忽然笑得一脸不正经。“白哉嘛,估计是因为我当初偷了东西后不辞而别,所以生恨了吧。”
感情朽木白哉对你还是情杀啊喂。
“混蛋你还骗我。”
眉梢轻抬,修长的手指在我额心一弹。他道,“绯真,我是混了点,可我不是一个蛋。”
洞外雨雪纷飞,洞内星火乱窜。本是一副安闲乐道的场面,可我们二人却相处得份外不融洽。我坚持把床铺挪到离火堆近的地方,这样才暖和。靛却啧了啧嘴说,挪到这个位置的话,你一翻身就变烤猪了。
于是我拖着床铺走到了离火堆很远的地方,偷内裤的家伙一手拽住我的胳膊又将我拖回了火堆旁,他道,不行,在那里会冻死的。
所以我就不干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是回去算了。”那么冷的天选择露宿本来就是自杀式的行为啊。
双手抱肘,背靠岩壁。修长的身影倚在墙上,火光的照耀下投射出淡淡的黑影。靛扭头看着我,碧眸渐弯,一脸坏笑。他甚是轻松道,“要是你认识路的话,就回去吧。我困了。”
果然很混蛋。红色十字路口在脑袋后徘徊了一会儿之后,我扭头向洞口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背后用力拉了回去。背脊撞上宽阔的胸膛,紧接着温暖的鼻息落在我的颈项处。
“你还真走?”
“我早说我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啊。”
“行了。君子就留着明天早上做吧。外边那么恶劣的天气,小女子就别出去凑热闹了。”
靛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干树枝,蓝眸时而看着火堆,时而往我这里瞟瞟。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唇边的一抹淡笑。折腾了一整天,我在躺下不到一分钟后便开始犯困。“喂,我睡在床铺上,你呢?”
“随便找一块干净点的地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