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个设想不会成为现实的。话说回来,中央那里对七海真是越来越宽容了。”
“仔细想想,似乎是王庭使者来之后开始的。”
“七海没有对你说什么吗?关于那个使者。”
“只字未提。”
望天耸了耸肩,夜一感叹,“不像七海的作风啊。”
Chapter.16
多事之秋,十二番的危机才过去,又一股轩然□朝瀞灵庭逼近。其实所谓轩然□,多半,不,实际上就是一件喜事。只不过如此喜事传到了气象局之后,属性被惊天逆转了。
——志波海燕将于十天后迎娶十三番队三席,都。
浦原终于从研究室内短暂解放,他坐在房门外乘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意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听那些拿着扫帚匆匆路过的队员探讨着志波家长子的婚姻,浦原双眸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呀类,这下尸魂界得天翻地覆了。”
气象局大厅内,海燕盘膝而坐,桌上的茶水已凉,可他要见得人却迟迟没有露面。原先以为七海嚷嚷着自己是她的初恋情人这事只是个玩笑,昨晚送请柬的时候却听夜一说,七海已经两天没出过房门了。思量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才专程来拜访一下。
“志波少爷,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壶。”
“啊类,不用了。”海燕笑着挥了挥手,“七海还是不肯出来吗?”
其实不是七海不肯出来,而是昨日通知局长平子队长找她的时候被郑重下过命令,就算是上代局长找她,也不许通报。
首先不论上代局长如何找她,局长心情不好时的命令,她们是必须言听计从的。
“啊。”副局长忽然想到个好办法,左手摊掌,右手握拳敲击,她道,“不如志波少爷上去找局长吧!”
“……这样好吗?”
“再好不过了!”
望着海燕上楼的背影,副局长红着眼眶默默祈祷。希望他敲门的时候局长飞出门外的是连环画或者驱蚊器,而不是斩魄刀。
“七海?”海燕单手插腰,一手叩了叩门。
等了约莫一分钟,房内依然寂静一片。就在海燕准备改日再来拜访的时候,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了。小手搭在门框上,七海露出半个小脑袋。或许是好久没进食的缘故,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神却是和往常一样明亮。
七海看着门外露出灿烂笑容的海燕咬了咬下嘴唇,“……志波少爷?”
“嗯,下午好。”正对七海站立,海燕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正琢磨着这么提这话题,却被七海抢先问了去。
“志波少爷……真的要结婚了?”
“嗯。”
又重重咬了几下嘴唇,七海搭在门框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猛地一下将门全部推开,吓得门外的海燕呆愣了一下。
往前跨了一步,七海瞪着绿眸严肃地第二次问,“真的?”
“嗯。”肯定地回答完后,海燕本想揉蹭一下七海那头乱糟糟的长发,然后说些兄长之辈会说得话。可是七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瞬步离开了原地,海燕连七海离开的方向都没看清。
十秒后,她怨念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瀞灵庭的上空。
“明日起,瀞灵庭局部地区将强降暴雨,局部地区在十三番队以及志波宅,请各位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不要靠近那里,以上。”
***
由于见到海燕少爷时心跳加快了一会儿,外加用了天挺空罗,三日没进食的七海顿时饿得连失恋的力气都没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的七海捂着快要贴到后背的肚子溜达进了饭堂。幸而副队长等人还在“减肥”中,即使那么晚去饭堂,她还是有选择食物的余地。
“打扰了。”冲那个特地起来为她热饭菜的叔叔道别后,七海转首准备回房间,却在视线掠过对面围墙的时候忽然止住了脚步。
朦胧的夜色中,一个男孩正蹲在围墙上,斩魄刀系在腰间,他将双手一左一右搁置于两膝上。硕大的银盘作为背景,将男孩囊括进了月色中,银紫色的短发披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发梢微亮。
发现七海注意到了自己,银嘴角的弧度微微扯大了些。跳下围墙,脱离圆月的束缚,他往七海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一次还要逃吗?”
七海看着地面上市丸银被拉长的影子,和树影相交叠错,她忽然有一种满地是蛇在游走的感觉。如蔓藤般一点一点缠绕于枝桠,伺机伸出獠牙,侵蚀等待已久的猎物。
正愁没地方发泄,七海摊手耸了耸肩,跟着打了一个哈欠,往楼梯口走去了。冲身后人挥了挥手臂,她的声音异常慵懒,“等我回去拿个斩魄刀,地点你定,我等会儿来找你。”
“嘿?”银饶有兴趣地稍稍仰起头看着七海的背影,笑容狡黠无比。“果然如那位大人所说,现在向她挑战肯定会成功呢。”
顺着市丸银的灵压一路探去,七海最终在五番队的后院里看到了他。
纤细的手指扣着刀柄,刀尖与地面呈六十度角,市丸银抬头看向站在围墙上的七海,眉头稍皱,笑容依旧。七海构成的危险,是不自觉的,市丸银却是故意而为之。
七海足尖才触及地面,身前的男孩已然瞬步移至自己的跟前。“一次。”
抽刀,刀柄底部打向市丸银的腰际,被对方轻易闪过。抓住这个空隙,七海后退到了防御的安全范围内。站在原地的银却第二次开口道,“两次。”
“你在计算攻击的次数?”
“不是哦。”缓缓举起斩魄刀,刀尖直指七海的心脏,“是你死亡的次数。”
深吸一口气,七海忍。
气息恢复平稳的下一秒,二人不约而同握紧斩魄刀向对方冲去,月光下,银刃相交,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
“破道之三十三……”左手掌心正对市丸银的腹部,七海低喃。
稍稍抬高握着刀刃的手,缩小刀刃相交的角度。在七海将破道完全说出口之前,刀刃之间几近呈平行状。市丸银借刀刃失去支撑点的那一瞬闪到了七海的右边,同一时间,苍火坠飞向了远处的大树。
“不认真的话,真的会死哦。”
“我认真的话,你会死哦。”
话音落下之际,七海压低重心第二次冲向市丸银。她发现,失恋的烦恼在节奏紧凑的战斗中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市丸银笑笑,斩魄刀在左手右手之间相互交换了几下,跟着对准七海的方向迅速出刀。收刀出刀之间的速度快得令人惊异,七海一连被逼退了十几步,直到背脊撞上围墙。难以看清他出刀的时机,七海皱眉,以自己为圆心,用斩魄刀划出一个半圆,制造短暂的安全区域,随后跳上了一边的大树。
如她所料,市丸银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几乎是立刻就追了上来。
“破道之五十四,废炎。”跳像另外一颗大树的同时,七海转身放出了鬼道。
市丸银侧身闪过,却失去了重心。手掌撑地,刀尖插入泥土内,他站定了脚步。“很会制造防御和用鬼道的时机呢。”
七海耸肩,“第一次碰到那么咄咄逼人的对手。”
“这是战斗,不是切磋哦。”市丸银依然用那种开玩笑的调调说话,将斩魄刀从泥地里拔出。他看着七海从大树上跳下,没有发动攻击。
“我和你有仇吗?”其实七海一直很疑惑,关于自己成为他的猎物这件事。
“没有哦。只是单纯地想……”银顿了顿,笑容短暂消失在脸庞上,“杀了你。”
月亮淹没进云层内,后院忽然暗了下去。瞬间安静的时刻,七海感受到了那个男孩所散发出的强烈的杀意。
长廊上,男人看着院落里的场景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在接受到这份确切的杀意之后。
皋月七海。
月光重新笼罩大地的时候,七海看到了银微微睁开的眸子。冰蓝色的,传递着危险讯号的瞳仁。下意识后退到攻击范围外,还未思量出战斗路数,站在院落里的男孩却低喃:
“射杀他,神枪。”
……
***
斩魄刀未放入刀鞘内,七海一路拖着刀刃回了四番队。衣袖破开,明显是利器所为,手臂上的血也未完全干透,顺着手臂一路滑至指尖。
回响方才的战斗,七海不由轻叹一口气。那个叫市丸银的男孩,竟然逼她拿出百分百杀了他的决心。
“好晚啊,七海酱。”
后院里漆黑一片,七海看不清站在远处说话的人是谁,却借由这特有的好听声音和对她的称呼推断出了来人。“……喜助哥哥?”
“嗯。”人影在黑暗中愈来愈清晰,木屐才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听来很是抢耳。离七海约莫三米的距离处,浦原停下了脚步。“心情好点了?”
七海侧过脸,声音闷闷的。“唔……”
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斩魄刀上,刀刃处还留有已经干涸的血液。再看向她的手臂,浦原皱了皱眉。缓步走到七海眼前,他道,“怎么受伤了?”
“好战友砍的。”说起市丸银那斩魄刀七海就来气,怎么会有那么赖皮的物理系斩魄刀?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是在暗示,他所能看到的范围,全部都是攻击范围。
还有,战友是那么解释的么?战友真的是指互砍而不是一起砍别人?
浦原叹息,灰色眸内不知是无奈还是心疼。
“找人包扎一下吧。”
“没关系的,不是很深的口子。”将斩魄刀塞回刀鞘内,七海走到门廊边坐下。她低着头,刘海遮住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浦原的缘故,战斗时忘记的难过此刻又一次占领了大脑。
刚沐浴后的香味自身旁飘来,七海撇头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身边的浦原,又再一次抱着双腿低下了头去。“海燕少爷要结婚了……”
“是啊。”
“……”还想说点什么,可七海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嘛,没了志波少爷,你还有夜一桑,平子队长,京乐队长……和喜助哥哥啊。”食指交叉,双臂放于膝盖上,浦原目光淡然地看着前方,“况且,志波少爷还在瀞灵庭内啊。”
四下里安静了一分钟,跟着浦原听到了嘤嘤的哭声。转首看向身边的七海,却见她抱腿坐在门廊上,身子缩得小小的。伤口处的血液已然转为深红色。
“……不一样的……”
话未尽,七海就被揽入了宽厚的胸膛。因诧异而微微瞪大了眼睛,锁在眼眶的泪水瞬间掉落,浸在了浦原的队长大氅上。
……
“诶?”绿眸飞速眨了眨,七海怔住。
Chapter.17
夜半,七海裹着被子在地上来回打滚。实在闷得不行了,她像蚕宝宝似的蠕动出了被子,探出一个小脑袋。比鸟窝还要凌乱的头发配上媲美熊猫的黑眼圈,七海望着漆黑的屋子哭丧着脸。
分明以前一直和喜助哥哥蹭蹭抱抱要背背的,这一次不过是喜助哥哥主动抱住自己,她竟然通红着脸一把推开他跑回了房间。并且以七海的保守估计,自己推得那一下足够浦原撞到身后的柱子。
“丢脸死了。”小声捣鼓着这句话,七海又一次缩回了被子里。“喜助哥哥那么聪明,万一被撞傻了怎么办……”
纠结至凌晨的七海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一不留神碰到肩膀上的伤口还是会痛,昨夜没有及时清理伤口,使得原本不深的疤痕看起来有些骇人。换上便服,拖着袖管裂开的死霸装,七海唬着脸离开了房间。
“……局……长?”正和众人乘凉闲聊的副局长一见七海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身影,顿时惊讶了。“局长!?”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一边跑向七海一边喊着,“您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您准备从此隐居了呢……”
在楼梯第二阶的地方停下脚步,七海居高临下地看着副局长。“会有正常人隐居在自己的卧室里么?”
“……局长又不是正常人……”才把这话说完,副局长便觉背脊一凉,不确定地看向七海,却见她两眼冒着极不友善的金光。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如同挡住热辣的阳光一般,她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去厨房让他们烧点局长喜欢吃的东西……”
“等一下。”喊住那个准备抽身的女子,七海跳下楼梯将死霸装递到她眼前,“我的衣服破了,让后勤组重新做一件。”
默默接过衣服勘察破损情况的副局长再一次惊呼,“天哪局长,就算失恋也不能自残啊。”
然后,
然后副局长就挥别了满头黑线的七海。
***
技术开发局。
待涅茧利吃完晚饭重回研究室的时候,他诧异地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对他而言极其碍眼的人。用手背敲击开关,将多余的顶灯关掉,跟着关上研究室的大门,涅茧利这才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屋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外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出。”眼角瞥了一下蹲在沙发上的七海,他径直走到了实验台前,“虽然作为合格的实验体是应该呆在这里才对,可是只能看不能分析研究是会让人消化不良的。”
“涅茧利。”
“嗯?”回头,涅茧利皱眉看着她。
“我想下雨了。”
涅茧利还未做出任何回应,倾盆大雨下在了研究室内。七海依然蹲在沙发上,撑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雨伞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
嘴角抽搐着,正被雨水冲刷的涅茧利右手每一根手指都在不断颤抖着。
浦原拉开研究室大门的瞬间还以为误入了水帘洞,不过下一秒他便猜到了这“水帘洞”出自谁人之手。不知如何是好地摸了摸后脑勺,在摸到那个肿起的大包后,浦原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喜助哥哥。”收起白霖泪放下雨伞,七海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全然不顾身后那个恨不得立刻把她装进瓶瓶罐罐里的男人。
“晚上好啊七海酱。”幸而降雨时间不长,地面并没有积水。浦原这才安心地打开研究室内所有的顶灯,坐到了七海身边。“伤口怎么……”
他的话还未问完,身边的女孩却窜到了他的身后。“阿类?”浦原疑惑地回头,“七海……嘶——”
紧张地收回手,七海看着浦原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往沙发边缩了缩,七海啃着手指小声道,“就知道昨天撞到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她还记得昨夜自己行凶了,浦原颇为欣慰。干笑了几下,他道,“没关系,过几天就会好的。”
将试管里的雨水挨个倒去,涅茧利转过身望着天花板。“这种气氛是怎么回事,这里是研究室不是休息室吧。浦原喜助,你再不快点解决昨天遗留的问题,我就研究自己的东西去了。”
“嘛嘛,上一阶段的研究刚告一段落,休息一会儿吧。”
回过身不再理睬沙发上的两个人,涅茧利打开一号试剂瓶的瓶盖,确定没有混入雨水后,他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冰块呢,刚才不就说了饭后我要见到一盆用来冷却的冰么?”又重重拍了几下桌子,他极其不耐烦地回头看向门口。“阿近!”
“涅茧利,我给你。”
……
这一回涅茧利连反问的时间都没有,冰雹重重砸在了研究室内。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银盘比起昨天更大更亮了些。七海坐在研究室外的门廊上,双手抓住木栏,悬在空中的两腿不停晃啊晃,一不留神就将木屐晃了出去。光脚丫子蜷缩了一下,七海脚踝相勾。
安顿好研究室里的杂务,浦原喜助感觉七海的灵压还在附近,于是走出了门外。弯腰拿起掉在草丛间的木屐,他道,“这样会着凉哦。”
两只木屐静静地躺在长廊上,七海双手枕在木栏上,身体前倾盘膝而坐。月光被屋檐拦截,只覆盖到后院的范围内。
“他才多大呀,居然要我费那么大的劲才能赢。”以手肘为支撑点撑住木栏,七海将下巴放在了两手的掌心中。“总有一天会成长到我再也打不过的高度的。”
正望着圆月发呆的浦原忽然听到那么一声抱怨,顿时愣了愣。她一直都是在为昨天的战斗而郁闷?灰眸弯了弯,他轻声道,“七海的能力也在成长。”
“可是真子也说过,我的斩魄刀就像玩具,战斗的时候派不上实质性的用处。”
“第三式不是可以直接对敌人造成伤害么?”浦原清晰记得现世那天,涅茧利被那招封住了所有退路。
七海坐直了身子,左探右望,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才凑近浦原的耳根小声道,“冰封千年只有在雨天的时候才能用。它只是将现有的水量的温度降至冰点而已。”言毕,她将食指贴于唇瓣,“秘密——”
想来也是,白霖泪是控制天气的斩魄刀,除了气候气温变化,不会有其他附属能力。看来,现世的那场大雨,算是救七海于涅茧利之下。
“七海酱自学会始解以后,没有再和刀魂接触过么?”浦原想不明白,这样的斩魄刀卐解会是何种形态。然而七海的回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刀魂……那个时候怕你们觉得我是异类,所以不敢说……”指甲拨弄着长廊的木板,七海半犹豫半无奈地把事实说出了口。
双眸微垂,浦原眉心皱起,没有回话。
“……”指尖蹭到浦原的衣袖上捏起一个小角,随后轻轻扯了扯。“喜助哥哥?你不会因为我没有刀魂就不要我了吧?”
浦原笑着拍打了几下七海的头顶,“怎么会呢。”
抬眸看着浦原的手腕,绿眸一眨不眨,昨夜浦原喜助忽然抱住自己的场景再次浮现于脑海,七海脸颊又红了红,幸而屋檐下光线不好,看不出。
“好奇怪呀。”重新将腿伸出了木栏外,七海一边晃着双腿一边道,“为什么见了喜助哥哥之后就不难过了呢。”
“……”
“难道真像连环画上画得那样,兄妹情要比爱情珍贵?”
浦原看着身边正一边纠结一边自言自语的女孩,脑后不自觉地出现一滴汗。话说回来,平子真子总带那些故事书给七海看,真的好么……
纠结完的七海忽然回头,视线紧盯浦原喜助。
不知这突如其来的气氛是什么名堂,浦原只得暂时认为七海放出的是杀气。
“喜助哥哥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啊类?”
“对不对?”双手撑地,七海往浦原的方向前倾了身体,浅绿色的双眸是难得的认真。可是看在浦原眼里更像是威胁。
习惯性摸了摸后脑勺,肿起的大包再次让浦原的笑容呆滞了一下。垂下手臂,灰眸坦然地看着七海。“嗯。”
迅速抬起手臂,七海翘起小指道,“拉勾。”
小指缓缓缠上七海温热的手指,浦原弯了弯指关节。
“果然还是哥哥好。”
“不是哦。”温和的笑容参杂了一些七海看不懂的含义,浦原忽然否定了七海的言语。
“嗯?”
目光重新转移至夜空中明亮的瞳孔,浦原没有微笑。“不会不要你,但不是哥哥。”
于是七海纠结了。
每次真子对她绕弯说话她就会撞墙,如今浦原突如其来的一个绕弯,直接把她送进了死胡同里。
“也对,又不是亲兄妹。”终于找到路继续前行的七海却偏离的那句话原本的意思。起身穿上木屐,七海单手撑着木栏跳下了门廊。冲上方的浦原喜助挥了挥手,她笑道,“我先回去了,喜助哥哥回见。”
“嗯,路上小心。”
***
翌日,当七海吃完早饭美滋滋地走进气象局大厅的时候,疑惑地发现所有气象局成员都泪眼婆娑地看着刚进门的她。
“怎么了?”一群女人看着自己哭是会起鸡皮疙瘩的啊。
“局长……”副局长泪奔至七海身前,“恭喜局长……中央四十六室正式下达了文书命令,即日起关闭气象局!”
“我们再也不用在局长手下做事了!”
这一句,是全体娘子军异口同声说的。所以她们哭,是感动的,不是伤心的。
头顶三个十字路口,七海怒。“在我手下做事有那么可怕嘛?”
“不是可怕!是惊悚!”
向说话的人投去带有杀意的目光,七海迈开步子走到大厅中央。“所以?解散气象局后我们隶属哪个番队?”
众娘子军面面相觑,不知该有谁来告诉七海她们的去向。
“局……局长,跟您报告一声……”高桥自告奋勇,“除了您之外,我们都直接转入四番队救援部队。”
“那我呢?”
“十……十十十一番……”
……
满额头的鲜红十字路口,气象局大厅内,七海忽然地就爆出了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