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我的那双黑眸没有一丝闪烁,更没有半点动摇。的
这就是通往凤凰族人居住的道路?这分明就是死亡之路。难怪,难怪世人找寻了那么久,始终未能找到。谁愿意将自己的命赌上,若自己的命没了,要那凤凰血何用?的
沉思了半晌,我一直无语,望着那万丈深渊,我的喉咙竟如同堵了一块铅。
置死地而后生。的
那就跳吧。的
深深地呼吸一口,我轻轻地拉了拉胸前装有寻发丝的香囊,闭上眼,纵身跳了下去……
地下皇陵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整个身体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失了重心不断地向下坠去,闭上眼的我心中竟没有一丝恐惧。的
猛然间,我急速下降的身体被人给拦腰托住了。的
我睁开眼,是凤柏谷。的
他沉默地凝视着我,嘴角淡定娴雅的微微上翘,勒住我腰的手却越勒越紧。
“抱紧了!”他坚定而低沉的语调,吐出的气息缭绕在我的耳边,异常温热。
这种情形虽让人尴尬,但我又不想死,因而伸出双臂死命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我心中到是很想勒死他。他有些吃惊,但仅平静的一个眼神就又恢复了常色。的
这个曾经让人瞧起来有点讨厌的家伙,让我见识到了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话的地步,带着我一个大活人,沿着那悬崖绝壁,足下轻点那岩石壁,轻盈且迅速地往下飞去。
一瞬间,我竟看到了那一幕幕熟悉的风景,其中有一个就是那瞭望塔。我瞪大了双眼,脑中浮现了凤凰族藏身的地方竟是……传说中的皇陵……的
只有皇陵凤凰山的山脉才会这般层恋叠嶂,山林葱郁;山涧流下的清泉,逶迤曲转,银蛇横卧,高大而尊严的皇家封冢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凤凰山浑然一体。这竟是我第一次见到皇陵巍峨耸立的全貌。的
耳边的风声停了,双脚着了地,我整个人也找回了重心。的
一言不发地跟随着凤柏谷往前走,眼前的景色显露了与蝶谷百花丛生不一样的谷底。云飘雾荡,树木叠翠,莽莽苍苍,头顶上青树绿叶间鸟雀们在嘈杂地一直在叫个不停,将那叶间珍珠般的露珠震落下来,滴在我的额上,面颊上,一阵冰凉,冰凉……的
抬眼望向树梢上一片金光闪耀的阳光,透过层层浓密的树叶,宛如点点碎金洒落,一片片叶儿在阳光折射下,忽闪忽闪地放着光芒,无穷地变换着金黄,金红……的
一时间,竟闪得我有些眼睛发花,加上身体的虚弱,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却及时地被人给扶住了。 的
凤柏谷沉默地凝视着我,原本扶住我的手,在我犀利的目光下由紧变松。
他尴尬地轻咳两声,道:“到了。”的
到了?这不还在树林内,怎么就到了?我感觉我随他走了很久,但这眼前的景一直就未曾变过。我诧异地望着他,只见他轻轻地拔开其中一堆乱草丛,其间露出一块青石板砖,他在上面轻敲了几下,那青石板砖竟神奇地移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下一个人通过的洞穴。就像之前跳崖一样,他再次示意我跳洞穴。的
这一次,我连吭都没吭,便往那洞穴钻去。岂料,我那一跃,竟仿佛是跃下了一个万丈深渊,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一公尺左右但极其深的洞穴而已。开始的一段极其狭窄,越往后,渐渐越宽敞,但滑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的
当我紧闭着双眼,尖叫着在黑暗中一路滑下,坐过山车时也没有这么恐怖,仿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便跌在了一块平地之上,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十分宽敞的地下室中,地下室的上下左右,全是石砖。的
好不容易抚平了胸腔内狂跳的心,才惊觉眼前多了两尊阴森的石狮,墙壁上不知点了什么东西,竟然不冒火光,却长亮不灭。两尊石狮的中间是四扇高高的石门,上面均雕刻着墓葬所特有的精致图腾。的
惊魂未定,一个身影莫名地映在了那石门上,我惊恐地抱着头嘶声尖叫,直到一阵沉闷的笑声响起,我才反应那鬼影是凤柏谷的影子。的
我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便站起了身,脑中一直在构思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但眼前这种种迹象都是个座墓,而且还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型墓室,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年在皇陵时度过的日子,和那些石室均有异曲同工之妙。刚才那些熟悉的场景在脑中一一回放,难道这里真的是金碧皇朝的地下皇陵?的
“这里倒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是真正的皇陵?”我挑了挑眉,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正是。”的
“这里是凤凰山的地下?哪些守陵的冥士,所待的地方仅仅是这皇陵占地的边缘?”
他轻点了一下头。的
“对于陵墓外面那些世世代代守陵的冥士们,在血影之毒发作的痛苦哀号情形,你们凤凰族的人都知道?”的
他又点了点头。的
猛地,我嗤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世人到处找寻的凤凰血,竟然全窝在这个鬼地方。身体流淌着是激情澎湃的血液,却一群冰冷无情又自私的人群。”的
说完,我冷哼了几声,便安静地等待他开启那一道通往陵墓的石门。的
“哼,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寄生于死人寝陵的人,又如何能够热情的了。”他冷声回应之后,便转动了两个石狮的石眼珠,那四道巨门嘎然转动。那门后出现的是一条一路再向下的石道,两旁的不明火光虽是昏暗,但仍能看清眼前的路,感觉一望无尽头。的
默默地走过那冗长的石道,终于到了尽头,又是厚重的墓室石门。过了那石门,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大型石室呈现于眼前。五根巨型的石柱支撑着整个石穹顶,在我看来直耸云天,五根石柱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石臼,石臼之中,有着满满的看来且十分厚腻的一种油,油里浸着几股粗壮的灯芯正点燃着,发出蹭亮的光茫。那如夜幕般的穹顶之上闪耀着一个夺目金光的月亮,周围无数的星星在黑暗中也同样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将这整个石室照得通亮。的
我不由地惊呆,半晌才回过神,仔细一看,原来那穹顶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色各样的宝石及夜明珠,吸收了油光才得以发出这更耀眼的光芒。的
正暗自感叹着,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这石室里跪满了身着素衣的人,而所跪之人,便是我身旁的凤柏谷。再一次,他的身份让我疑惑。的
凤柏谷轻轻抬了抬手,示意那群人起身,众人在见了我之后,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我来到这里并不是太过于惊讶。的
“吟吟。”那个让人头疼的凤武君一见我,就急奔了过来。的
我一见他,就浑身紧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不给他面子地大声喝止:“你给我站住,你别靠过来!”的
众人惊呼。的
“吟吟。”凤武君还是死皮赖脸的粘了上来。的
我被逼着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凤武君还想再追上来,却被凤柏谷给拦下了:“爹,她今日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的
凤武君在听了这话后,脸色大变,目光在我脸上多作停留,最终不悦地看了几眼凤柏谷,退了下去。何以他这个做爹的却要看儿子的脸色?我再次愕然。 的
得凤柏谷金言,我得以安宁,被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领进了一个石室,内置的设施一一尽全,这里便是我今后的新屋了。的
嗤!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一个世人瞩目实际却可笑的活死人。的
打开香囊,看着寻的银色发丝,我又是一阵叹息。的
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凭借那块血凤凰是否真能找到这里?开心和追忆还好么,会伤心么?白骨精的身体不知如何?还有笑笑,衡成,霍采花,木木,将军……的
一夜,这么多人的身影一直盘旋在脑中挥之不散……的

来到这里,竟在不知不觉地养伤中,度过了在我看来人生中又一个漫长的一个多月。
每一天夜幕降临,我习惯性地坐在石室内盯着我香囊内的发丝发呆之时,凤柏谷总会带着他那只恶心的宠物来到我的屋内。每天晚上,我都要吃那异常苦的灵丹妙药,以及那只恶心的大蜘蛛都会象吸血鬼一样,对着我的手指啊呜一口咬下去,毫不留情地吸走我身上宝贵的血液,虽然那血是黑的。
一开始,我抗拒,就像那日在蝶谷一样抗拒这只大蜘蛛,但得知它能帮我解毒,我才再次关注这只特别的宠物,原来它叫八星蛛,是世间罕见的解毒瑰宝。但它可以帮我过毒,却无法帮寻直接吸毒。的
除了关注这只蜘蛛之外,我也顺带关注了一下凤柏谷。凤柏谷是个很奇怪的人,现在从他的身上,我找不一丝当初汪书呆的影子,能让我读懂得只有两个字:寂寞。换句更形象的词语,就是他象个自闭儿,整天沉默寡言的。的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是凤家的族长,换句话说,他的眉毛抬一抬,凤凰族人都要惊恐好一阵。难怪就算是他爹的凤武君也要看他的脸长行事。的
或许是寂寞,他每天晚上都会在他宠物帮我过毒时找我说说话,时间若觉得晚了,他便会很自觉地离开。由于他的这些有意无意的举动,也起到了隔离凤武君的作用。的
起初,我对他大多是爱理不理,但是关于凤凰族人的事,我又忍不住地好奇,其实明明竖着耳朵在听了,还佯装没听见。的
凤柏谷说过:凤家的人曾对天起誓,可救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但决不会救皇室中人。
何以?的
这要从凤家人与皇室的纠葛说起。的
凤家人的祖先凤云天,原姓曾,原名曾云天。曾是金碧皇朝身份显贵的大祭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高强,奇门盾甲,医理精通,可以说此人是“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的“神人”。
可惜通常这类人的脑子构思总是与常人不同,他有个嗜好就是喜欢研究毒,更喜欢研制毒药,当一种奇毒被他给研制出来,他会再研制解药。对于这种不停地制毒解毒,让他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走火入魔的境地。直到血影的诞生,成就了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但也给朝中那些奸侫臣子找到了陷害忠良的新法子――冥士守皇陵。的
或许是那些冥士们毒药发作时,那种惨绝人心的哀号声唤起了这位已经疯狂的凤家族长最后一丝理智。在他好不容意清醒的日子里,他开始潜心研制血影的解药,甚至偷偷为中了血影的冥士们试解。或许是他这种突然良心发现的举动,将他这位身份显赫的大祭师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因为这无疑对皇室来说,是背叛。的
他可以天下无敌,他可以举世无双,他可以百折不饶,但是他的家人不行,他的族人不行。
苦果是他自己种下的,自然是要自己来尝然。的
然,为了家人,为了族人,他不得不舍弃了金碧皇朝,舍弃了那个他效忠了多年的昏君、国家、百姓,还舍弃了祖辈赋予的曾氏这个姓,这个让曾家人成了一个永远不能在世上再抬起头的家族。
因为他要家人、族人,活。的
为了这个活字,自然要逃。的
天下之大,尽是皇土,又如何逃得了?的
俗语说:最威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
皇陵,这两个字的另一个意思便是禁地,一个皇室中人与世人皆不可轻易进入的禁地。
身居凤凰山,从此曾家人,改名凤家人。他们的族,叫做凤凰族。的
在皇陵里,凤云天有更多的机会找冥士试解药。可惜,天不随人愿,没有一次成功的,反而那些本可以靠他之前研制的解药,还可以多活些日子的冥士,却在尝试了他的新药之后,死得更快。
这让他决定,破釜沉舟,以身试药。的
这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凤凰族族长凤云天,此等做法,不禁让我唏嘘,难道他真得不怕死么?虽然我恨他研制了血影这个害人的巨毒,但他这种破釜沉舟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的做法,也让我不由地暗自钦佩。的
解药始终没有研制出,但在这些试药的日子里,他以及族人服下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而造就了身体体质的改变,也就是形成了传说中的凤凰血。而未能炼制成那解药,给凤云天留下了一身的遗憾。
他在弥留之际,让子孙记得代代相传,直到找出解药为止。也让所有族人自此立誓,永不为皇室效忠,可救这世上的任何人,但决不可救皇室中人。的
当凤柏谷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下不说了。的
而我终于按奈不住,焦虑地脱口而出:“既然他没有研制出解药,那何以你们会知道解血影的方法?”的
他抬眉,轻轻一笑,道:“血刑的确是解血影的方法,你无须紧张,凤家人给出的承诺是决不会出尔反尔,承诺救了便是救了。”的
他一眼便看穿我的顾虑,让我不禁脸微微发热。的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解毒之法?”虽然他的话让我安心不少,但是对于此种邪门的事我还是很好奇。的
“今日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他淡然地说着,便起身离开了。的
“喂喂……”我气得在屋内直跳脚,倏地,一巴掌拍上脑门,深深地闭起了眼,懊恼地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上。的
嗤,这个该死的自闭儿,讲到重点地方,竟然给我搞“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真是气得我内伤,一整晚咬着哼哼叽叽地不停咒骂……
孽缘(上)

下回分解,终须解。的
这是唯一一天让我特别期盼那个自闭儿到我屋内的,为得就是听他的下回分解。
解药一直未曾炼制出,何以凤凰族人得知解血影的方法?的
奇就奇在,凤家竟出奇女子,若爱了,便是不顾一切,哪怕舍弃自己的命也无妨。
某一代有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守陵冥士,明知自己身中血影,竟然还有勇气逃了,他宁可死,也不愿苟且活在那肮脏的皇陵。巧就巧在,被当时凤家的一位奇女子所救,这位凤家女子也是继承遗愿炼制血影解药的传人之一,在帮这位冥士解毒的过程中,两人日久生了情。情郎最终还是抵不住那血影的毒性,生死一线,那位凤家女子在绝望之际,便想出了将自己一身的凤凰血换给了他的法子,直到他的血变成了鲜红色……的
他活了,但她却死了,因为换进她体内的血影之毒却无法清除。直到后人想到了过毒,这样才有了今日的可解之法,但换血之人依然有可能会死。鉴于此种解法的危险性和出于对自己生命的爱护,凤家人不再轻易地解救中了血影的冥士。的
这样的一个缘由,让我不禁咬起了唇,解血影之毒的方法,竟是以人命换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走运,我依然还是会死。得知这个事实,真是宛如一桶冰冷刺骨的冰水将我从头到脚给淋了个透彻。的
起初,凤凰族人并不太强制禁止族人与外界联姻或是往来,但若是联姻的话,则对方一定要誓死留在皇陵之内,不得再返回世俗。的
连自己本族的人都想逃离这死人墓,有哪个正常的大活人会想留在这里。因而受了诱惑的族人,每每都想要逃,但却永远也逃不开。凤千吟不是第一个,凤柏谷也不是最后一个。
有时候知道秘密并不件好事,知道的越多,心中苦闷就越多。凤凰族人的事对我来讲,它的每一个故事都是悲伤和哀愁的。的
面对这样的悲伤与哀愁,我唯一的念头,也是一个字:逃的
目前,凤凰族人所寄居的便是那位始建皇陵先皇的封冢,换句话说,在他之后金碧皇朝历代已故皇帝的陵寝,均是沿着这凤凰山脉系中修建。而当初我和寻去守的皇陵,也只是近些年代的一两位先皇的陵墓,所以守陵的冥士们也只是驻扎在凤凰山脉系最外围。的
这座最初始建的地下皇陵,究竟有多少个出入口,没有一个人能全知道。当初修建皇陵的工匠们互相之间都不能通消息,监工和工师,也不能互通消息。在皇陵修建完工之后,一道圣旨,所有参与建造的工匠,监工及工师无一生还。的
呵,人命贱如草。的
这些厉害的工师工匠们,设计的陵墓真是超一流的,我以一直以为地底下是无法呼吸的,也一直崇拜那些盗墓工作者。但生活在这古墓中之后,才感叹这设计真是巧夺天工,让死人更安眠,让活人呼吸更舒畅。的
凤凰族人所知道的活道,仅只按照五行排列的金、木、水、火、土五条活道而已,而那日凤柏谷带我走的那条便是其中的木道。的
这个家伙真是太过份了,明明有阳光大道可以走,他偏偏让我跳深坑。所以,这一点也让我深深地认知到,自闭儿的内心是绝对的阴暗。的
整个皇陵的甬道皆是曲折无比,对在这生活了不知多少载的凤凰族人来说,它依然是个神秘不可莫测,且机关重重的迷宫。因而凤凰族人祖训,不可随意往内深入陵墓的主室。即使他们带了路,我与带路人也有可能迷失其中,只怕一辈子也出不来,因而我只在众人知晓的范围内活动。
每一天我都在构思逃跑的最佳线路,研究每一条活道的时候,还得应付凤武君的痴缠,把我逼急了,我是真得与他刀剑相弋。他的武功极高,面对我,他总是小心以对,生怕伤及我分豪,反而是他经常被我给伤到,他竟不以为然。的
我骂他是这天底下最讨厌的人,是坏人,用一切恶毒的语言刺激他,他还是不以为然。
“在世人,甚至在你的眼光里面,我可能是坏人。但在动物的眼光里面,我们大家都是坏人。在苍穹天地之间,难道真得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吗?”他回了我这句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让我差点晕倒。他对凤千吟的那份痴情某些时候不得不让我折服,但我还是不能够忍受他象什么似的,整天盯着我。
所以为了少碰见凤武君,我多半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石室内,合上室门,构思着如何逃。但是地形不打探又不行,所以今日好容易摆脱了他,出了陵墓,往树林里探去。的
林木参天,还有着千姿百态倒挂着的千丝万缕的藤萝,如同瀑布一般,气势非凡。青藤之上,缀满了金色或红色的小果,点缀着那苍黑翠绿的藤枝底色更显艳丽了。的
林中带着木叶的清香,绿荫下的微风并不显寒意,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在这与世隔绝的凤凰山中,没有人,没有杂音,四处可闻的鸟虫欢叫声,那树叶下一对鸟儿仿佛恋人一般耳鬓厮磨,咬着耳朵,发出“咕咕”的声音,让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被隔绝在之凤凰山外。
透过叶间点点阳光,照在红的花绿的叶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而新鲜不肯离去的露珠。风亦是清新的,让人有种如沐甘霖。的
找了个阳光照耀的地方,坐了下来,依着身后的奇石,欣赏着眼前这一片美景。渐渐地,在这一阵迷茫中,我却沉睡了过去。的
恍忽间,我竟听到了一阵哀伤又很熟悉的箫声从远处传来,这箫声我有听过吗?貌似我没有听过,但为什么这么熟悉?的
倏地,我睁开眼,爬起身,往笛声方向走去。的
镜湖,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的
我看见了吹箫的人,那人身着灰色的布衣独自坐在湖边工,弯着脊骨靠在背后的树干上。一头花白披肩中分的长发落在胸前,遮住了他的侧面。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除了那在不停地动手指之外,身体一动也不动,瘦削屈曲的背影映着这湖边的美景,竟显得无比的孤寂凄凉。
蓦地,他的箫声止了,他轻轻地转首向我望来。的
我们两人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都怔住了。的
“吟吟。”他垂下紧握箫的手,扶着那树干正欲起身。的
又是凤武君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我吓得连忙撩起裙子转身往后跑。的
“不,你不是吟吟,她早已不在人世了。”他那阵幽幽地叹气声,让我猛地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我缓缓地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位头发花白,面容与凤武君极其相似的中年男子,他不是凤武君,他完全是另一个人,但怎么会和凤武君那个疯子长得如此相似。的
“你是之洛?”他淡淡地提及我的另一个名字。的
我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夏之洛的名字?的
我突然瞪大了双眼,难道带走洛吟心的那个男人是他,而非凤武君。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正是。”的
“呵呵,没想到十七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他幽幽地开了口,又道了一句:“你和你娘很像。”的
他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他才是带走洛吟心的那个男人。的
他盯着我的双眼不曾移开,在那双好看的黑眸里,我看到了他同样对洛吟心的痴情,只不过不似凤武君般地那般疯狂。的
我不情愿地偏了偏头,躲开他灼热的视线。他很识趣,待我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往陵墓的方向走去。的
“等一下。”我开口唤住他,道:“能否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的
我对夏之洛有过承诺,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找到她的娘,问清楚当年的事,而今她却死了,那么,无论怎么样,我也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夏之洛的在天之灵也算有个交待。
他缓缓地转过身,静静地望着我很久,半晌,他才吐了一句话:“你还恨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