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足下步伐滑动,却没有硬接,旋身绕着凤武君的周身飞舞起来,寒剑如影随形,将凤武君周身的几处大穴笼罩其中。寒剑威胁之下,蓦地,凤武君身子笔直地向后倒下,正好避开了方要点到自己肋下的尖鞘。转眼间就在他将要跌至触及地面时,却又一个仰身而起,剑光蓦然一闪,正中向老者的左肩背刺去。

众人惊呼,正当为老者担忧之际,却没料到意外又发生了,空中不知从何方弹来一粒石子,将那凤武君那要刺中老者的剑给震开了。

随即三道素白的身景齐刷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背对着我的那名男灼风即出,便将凤武君连逼退数之遥。

最奇怪的是,那凤武君一见了那为首的男子,除了那一脸的诧异之外,竟然停下了阴狠的剑招。

待那为首之人转首,我定睛一看,他竟是汪书柏,那另两名男子便是那日将我称为凤千吟的中年大叔。

“爹,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大开杀戒的么?”汪书柏健步走近,寒着一张脸对那凤武君质问道。

嗤,书呆子竟然叫那疯子凤武君为爹,这又唱得哪一出戏?

“不关你的事。”凤武君不以为然的斥道,一双锐利的眸子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是吗?你别忘了我已接受了那位子,这也不关我的事吗?”汪书呆又朗声道。

凤武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动,却一言不发。

汪书柏扫了他爹一眼,便向那老者走来,恭敬地道:“晚生凤柏谷代家父向前辈赔罪,家父先前有所得罪还请海涵。”

众人再度惊诧,只听那老者声音洪亮地开了口:“迷情蝶,送宫主及各位长老回居处疗伤,其他人全部给我各回各处。洛洛,你留下。”

“雨叔?”啊?那老者竟然是白骨精,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寻怎么样了?

“日使……”有人颤声轻叫了一声。

“日使大人,我们……”

“都给我走。”他再次威严地喝道。语毕,众人依次散去。

凤武君收了剑,对着雨叔扬声而笑:“哼,想不到你身受重伤,功夫却还如此了得,令凤某钦佩。”

“阁下的剑法精湛纯厚,不知出自何门何派。”雨叔寒暄。

“你无需知道我们是何人,今日前来我只是要带她走。”凤武君指着我自信满满地道。

这家伙简直就是神经病。

此刻,我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寻的身上,不假思索地飞身至雨叔跟前,焦急地询问:“雨叔,他怎么样了?”

他轻咳了两声,那白的眉毛揪结在一起,深深看了我一眼,却沉默不语。

他这是神情……难道寻他……不,不会的,寻他不会死。

我惊慌地转身往石室奔去,却被那鬼魅一般的凤武君给拉住了,他轻唤:“吟吟,你上哪去?”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我嘶声狂吼,对这个疯子连先礼后兵都谈不上,再没有什么比寻的命对我来说更重要的。

“吟吟,跟我走,这些世俗的地方不是我们该待的。跟我走,吟吟。”

“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姓洛,单名一个宝字,全名洛宝,你要找什么叫吟吟的人早在十七年前不是就跟你走了吗?你还死纠缠着我做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吟吟。”凤武君死缠着我,让我怒不可揭,我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赏了一拳,逼得他节节退后数步。

“什么?”凤武君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盛怒中,我又对汪书柏怒吼道:“请你棵你这位精神不大好的老爹,不要精神错乱地到处乱认人。”

凤武君很快地就从惊愕中回过神,又拉扯住我,道:“吟吟,我知道你有苦忠,我知道我和武陵让你难以抉择。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雨叔及时地出手拉开了他,是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地道:“哼,阁下未免太自视甚高了,就这么想从我蝶宫将人强行带走,也并未是那轻易的事。”

凤武君刚开口,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是汪书柏。

他对凤武君动了动唇,我根本无法看懂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只听见凤武君满脸盛怒地大叫起来:“别忘了,你是我生的,你得叫我一声父亲。”那凤武君反向他行了礼,便随另两名我见过的中年人离去了。

“吟吟,我等你回来。”这就是凤武君临走之前对我说的话,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汪书柏踱步上前,黑眸中精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悠然的轻笑,但见他双手抱拳,恭敬地沉声道:“晚辈对日使前辈肃然起敬。前辈甘愿耗尽了自身几十年的功力,真元大伤,只为救自己心爱的徒儿,着实令人钦佩。前辈明知自己功力尽失,却将全身的气力提高至极限,完全以劲气与家父对战,只求全力一搏,更令晚辈敬佩,但晚辈同为前辈感到惋惜,您这一身绝世的武功就在这瞬间化为乌有。”

什么?雨叔的武功尽废?他突然变成一位鸡皮鹤发的老者,竟是倾尽全力因救寻的而致。我回首,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口:“雨叔!”

雨叔抬手以示,让我稍安毋躁,尔后以笑对应:“哈哈哈,年轻人不简单。就算是如此,又当如何?况且当事者未必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前辈,此言有理。前辈耗尽了几十年功力,依然救不了你的爱徒,若我们能救得了他,就另当别论。届时,她愿不愿跟我们走,拭目以待。”

这一句“若我们能救得了他”,让我和雨叔都震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雨叔白眉深锁,若有所思,尔后开口相问。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们只想带走我们失散了多年的家人,她。”汪书柏很坚定地指了指我道。

“汪书柏你说你真得能救他,你说得可都是真的?”我已经冲到他的跟前,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袖急道。

他谦贺微微一笑,道:“凤柏谷。”

凤柏谷?管他是叫凤柏谷还是叫汪书柏,我只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得能救寻。

“凤柏谷,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凤小兄弟,此话当真?”

我与雨叔同时脱口而出,急切地再次询问。

“那就要看你。”他盯着我的眼波流转,清澈的黑眸眼中闪过一丝荧荧的亮光,嘴角轻抬,那笑竟是出奇的温和。

“原来如此。”雨叔那布满疑惑的面容此刻苍白的不见一丝血。

忽然,不知为何,雨叔痛苦地捂着胸口,好似他的胸口处一股莫名的剧痛让他不得不弯腰急剧地大咳起来。

“雨叔。”我连忙上前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背脊。

好半天,他才强止了咳嗽,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不再拍。他艰难地直起身,对凤柏谷吐了两个字:“救他……”语毕,便整个人坠了下去。

“雨叔!”我惊呼,吃力地托住了他的身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挂着泪水,我疑惑地向凤柏谷开口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凤柏谷淡然开口:“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前辈耗尽了他自身几十年的功力,真元大伤,之后明知自己功力尽失,却将全身的气力提高至极限,完全以劲气与家父对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前辈早已驾鹤西去。”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玉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雨叔,又道:“前辈,此药可护住你的心脉,命暂且不会有大碍,但,估计你得要静养很久一段时日了。”

“咳咳咳……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不得不服老了……咳咳咳……就算是妖精还是会老的,白骨精那绰号起得很有意思……白骨精要休息了……咳咳咳……这个是你的东西……如今白骨精也用不着了……”雨叔微微转首,将我的血凤凰放入我的手中,他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意在我看来却是何等的心酸,我与寻欠他的这份恩情如何以报。

听着雨叔无力的气语,我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哽咽道:“雨叔,谢谢你,你和都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快进去看看岑儿……不必理会我,我在这静静地自行调息便可……咳咳咳……”雨叔挥了挥手,示意我先去看寻的情况如何。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可以让重伤的他独自一人在此,在我的坚持下,召唤了几名蝶宫的弟子,将他送回寝室休息。临了,他依然会威严地吩咐那些弟子,不得去闭关的石室打扰凤柏谷救寻。

当我进了那石室中的闭关室,望见寻静静地躺在打坐台上,便飞奔过去。

“……”

我含着泪轻轻地唤着他,可他攘无反应。他面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若不是嘴唇上尚有一丝血,真叫人怀疑他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那毒就差一分便会进入他的心脉,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凤柏谷平静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透响整个石室,寒意透骨。

我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对他冷声道:“你说了你可以救他的,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手救他。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还是要我帮你们杀人,你开口啊。”

“假若他的毒解了,你的命或我的命却没了,你还愿意我救他么?”他答非所问。

我怔了怔,尔后便坚定地道:“若他死了,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好!凤家人,世人称凤凰族人。唯有凤凰血才可以解血影。你我同为凤家人,要救他,不是用你的血,就是用我的血。”他挑了挑眉,淡淡地道。

凤凰族人?

凤凰族这三个字我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跟我确切的说我是凤凰血,我是凤凰族人,我是凤家人。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一句凤家人却让我压地透不过气来。

我不解地问:“既然我也是凤凰血,那为何我给他喂了血却依然解不了那毒。”

他神若泰然地应道:“倘若血影仅凭喂血就可得解,那便不是血影。”

没有什么事比替寻解毒来得更为我重要,我扬声道:“怎么解,我不管!我只想知道,倒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救他?”

“凤家人绝不许任何一个凤凰血流落在外,除非他死,否则就算他是在天涯海角,凤家人也一定会找的到他。我们此次前来是带你回族里。我说过了,要救他,那就要看你。”他以他的说话方式告知了我他的来历,他的目的。

呵呵呵,之前的想法居然猜对了。的确,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任何人他能够解血影,因为他是凤凰族人。

面对这样的要求我还能有什么抗辩?
通向死亡之路

我理了理思绪,顺了顺气,突觉有点好笑。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开玩笑,呵呵,我真的觉得好累。的
我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地扬声道:“好,只要你能解了他的毒,我就跟你走。哪怕那里是刀山火海,阎罗殿,十八层地狱,我都跟你走,只要你能解了他的毒。” 的
他沉默地凝视着我,半晌,一抹绚烂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的
他坚定地步伐向寻走去,轻抬手中的剑向寻的双手划去。的
在他的剑划下之前,我便惊呼:“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的
“不经血刑何解血影。”他说完,便在寻的双手掌心各深深地划了一道剑痕。
顿时,两股黑色的血流从寻的掌心徐徐地流出。那不是寻的血在流,而是我心间的血在流。凤柏谷只是盯着寻两掌流出的黑血并未有下一部动作,没过多久,寻的双手周围便一摊黑色血迹,印那打坐台上,衬着他的皓衣显在格外的刺目。的
“你到底准备让他流血流到什么时候,再流下去他会死的。凤柏谷,你到底是要救他还是想杀他?”我愤怒地冲着凤柏谷嘶声狂吼。的
“上去,将他扶起,按我说的做。”他终于开口了。的
我怔了怔,随即将寻扶起,我与他面相对坐。凤柏谷用剑将我的双掌也划开,顿时鲜血如柱。依他的指示我将我的双掌与寻的双掌合二为一,集中精神,运功将自己的血逼进寻的体内。右掌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宛若灵泉,越涌越汹,而寻体内通过左掌反传回给我的毒血,也正一点一滴地迅速灌入我体内。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只觉身体越来越承受不住,额上的汗簌簌地不停往下滴落,身体也在不住地颤动,若不是见着寻渐渐泛红的唇色,只怕我早已倒下。的
“再坚持一会。”的
凤柏谷说话的同时,双掌已覆在我的背后,顿觉两股真气源源不断地灌入我的体内,那暖暖的两股力量让我冰冷身躯渐渐的温暖起来……未久,这煎熬的两个时辰我终于挺过去了,寻的面色不再象之前那般苍白,脸色微微红润。相反,我的掌心却是一片干涸的黑色血迹,整个左手因黑色毒血的充斥而肿胀不堪。的
“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我撑着虚弱的身体问正起身的凤柏谷。的
“快则一天,慢则三天。”他淡淡地道。的
“还要这么久……”我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
“嗯,把这个吃了。”他轻声应了一声,递了一颗褐色药丸给我。的
我怔了怔,犹豫了半晌,直到他说了一句是保我命的,我才勉强吞了它,那味道很苦,让我不禁紧蹙了眉头。凤柏谷又递给我一瓶金创药,我细心地在寻的伤口上上着药。的
忽然间,一阵悠扬的曲调响起,我转首望向笛声的来源,是凤柏谷,他正立于石室门口,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玉笛,正轻轻地嗑在了唇边,的
他在干什么?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吹笛子?寻至今还未睁开眼,我还在半死不活中,他倒好还有心情在那吹笛子,就不能让人清静一下。我正欲开口,倏地,那笛音一转,曲调怪异连绵,仿佛正以古老的语言诉说着什么。的
“嘶嘶”,不知打来了一阵怪响,我蹙起眉头偏首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只身长约莫四五寸的巨型蜘蛛。天啦,这蜘蛛莫不是要成精了?全身呈金属色泽的红,背上有六个白色圆点,头上也有两个白色圆点。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蜘蛛触角的长得像脚一样,不停地在左右挥动,若不细看,会误以为它有十只脚。那蜘蛛爬行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到了我的脚下,额上的触角晃动了几下便停止了前行,像是等待进一步的指示。的
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只让人浑身冰冷。的
“凤柏谷,你在做什么?你把这种东西招来做什么?”我愠道,但身体的虚弱只显得声音低而无力。的
他抬眼扫视了我一眼,不语,继续吹他的笛子。倏地,那红色大蜘蛛迅速向我身上爬来,我尖叫着想将它挥开,身体虚弱地根本不让自己有这个机会,骤然,它对着我黑肿的手指,啊呜一口就狠狠地咬下去。的
“该死的凤柏谷,你嫌我死得不够快么?”我用力吼出来的声音却象蚊字哼。
我意欲用右手挑走那只大蜘蛛,却在手快要接近它的那一刹,他望了我一眼,也停下了笛声,对我斥道:“不要乱动。”的
那蜘蛛的肚子不停地上下鼓动着,不可思议的是,它身上的一个白点渐渐泛黑。这时我才发现,之前我肿胀泛黑的左手上那股黑气消淡了些。的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又合上。难道凤柏谷用笛声招这种东西来是为了给我吸毒的?对哦,貌似武侠小说里的那些武林中人都惯用这招。的
我不再有动静,安份地等这东西帮我把左手的瘀毒清理干净。的
未久,那东西直到背上的白点全变黑了,才松了口,迅速爬离现场。的

我以为我能等到寻醒来,可是凤柏谷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的
本来我坚持着要亲眼看着寻醒来,却因凤柏谷强行要求要我和他走,而让我忍无可。
“我说过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吟吟?你爹要发疯,我可没有发疯。你再强人所难,我既然能答应跟你回凤凰族,我依然可以反悔。”的
“我爹口中一直唤着的吟吟就是你娘,原名凤千吟,本是我凤凰族的圣女,在十七前年就应下嫁于我父亲,但她却在大婚之前诈死而私自离开凤凰族。”他的口气依然平淡。
我彻底地怔住了,原来洛吟心 真的就是凤千吟,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原本竟然是凤武君的未婚妻。难怪凤武君那个疯子一直死命地缠着我。的
“倘若你想反悔,我也不强求。我亦能救他,也亦能杀他。”的
“你?”的
“我说过了,一切都要看你。” 的
“一切要看我?就算我和我娘长得想像,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我再代替我娘嫁给你爹么?就算我身上流地是凤凰血,那又怎样?我是我,不是你们凤家的附属品,有权对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不是你们要我跟你们走,我就非得跟你们走!”的
“我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凤家人绝不会让凤凰血流落在外。你可以出尔反尔,僵持不走,我也依然可以取回他的命,甚至全蝶宫人的命。”的
我再次愕然,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思量着他刚才说的话,难以相信这个人就是在客栈内和寻算是好兄弟的人。的
我轻扯出一抹冷笑,无论换作是谁,那种冷然和淡漠都会让人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
“汪书柏,我叫你汪书柏而不是凤柏谷。在龙门客栈里,你和他也算是患难的知己,如今他躺在这里,生命未明,你却毫不动容,你有没有把他当过你的朋友?”的
本来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但他的话让我觉得心寒。曾经的汪书呆虽然趋炎附势,让人讨厌,但他对还是夜寻欢的寻却是一等一的好,而如今这个冷漠无情没有一点血性的凤柏谷,更让人心寒。
“凤家人没有朋友。凤家人曾经对天起誓,可救世上任何人,但却永不得救皇室中人。”他坚定而低沉的语气,在我听来却是冰凉冰凉。的
他怎么会知道寻是皇家中人?他何以什么都知道?的
“即然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你为何还要救他?”我失去理智朝他狂吼,声音依旧是那么微弱。
他看了我一眼,却答非所问:“日使目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依蝶宫目前仅存的实力,以我爹的性格,倘若你想蝶宫在一夜之间在整个江湖上消失,你尽可以选择不走。”的
“你……”我指着他的手无力地又垂下了,无法掩藏心中那无尽的痛楚和无奈,低声道:“劳烦你出去等我。”的
或许是眼泪流得太多了,再一次与寻分离,我竟没有再流一滴泪。望见他沉睡中俊朗的容颜,我竟能感到自己嘴角正在慢慢绽放的一丝丝笑意。的
他没事了就好。的
将那块血凤凰放进他的衣襟内收好,当初夏仲堂在弥留之际而说的话,依然清晰地映在我的脑海里,看来这块玉是能够找到凤凰族的。用剑割了他的一撮银发,我紧紧地攥在手中,又俯身在他的唇上亲亲地一印,停留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撑着身体离开。的
只要我和他都活着,就算是分在天崖两端总会有相聚的时候。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五年时间我能熬,再过个五年又何妨。凤家人不会让凤凰血流落在外,天涯海角都能追回又怎样。夏之洛的娘可以诈死逃,凤柏谷可以逃,我依然可以逃。的
凤凰族,那就试试吧。的
走出石室,决定离开的时候,却被开心和追忆绊住了。一些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巴不得我这个瘟神快走,与两个孩子早已泣不成声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霍无影和张木木一直在追问我为何?
狠捏了双拳,无视于身后的哭声与追问,坚定了决心一言不发地在凤柏谷的搀扶下离开了,没有再回头。的
十七年前,凤千吟毅然转身的那一刹, 夏之洛一路哭着追喊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一刻,也只有我能感受到凤千吟的无奈,因为我们都是可笑的凤家人……的
一路上的颠簸,思绪和心却还停留在蝶宫里。的
“在想什么?”凤柏谷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冥想。的
“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口气不悦地淡淡回道。的
“到了。”他也不怒,淡扫我一眼,便径自下了马车。的
我平静了心情,慢慢地掀开车帘,刚欲下马车,抬眼望向眼前的景象,却怔住了,竟是陡峭的悬崖,为什么这山头我却觉得这么熟悉?的
“你带我来悬崖做什么?!” 的
他没有应我,只是伸过手将很温柔地将我扶下马车。随后,他解了套绳,将那马儿赶走,却将马车反掌打坠入了崖下。我再次惊愕,这脑筋都有问题的凤家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拉着我一起跳崖?的
“准备好了吗?我们也要跳了。”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的
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真得要我跳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