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 ? t# I 顾廷和双眉一蹙:“你别这样想,江警长的为人你最清楚不过,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 ]. Q& L; k+ T" a7 j8 n' l 她摇了摇头:“大舅绝不会这么做的。我打算把他生前留下的东西好好看一看,尤其是他那一堆工作笔记再仔细研究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1 x* k- r, z \, D7 } ^. U “如果按你的猜测,江警长若是当年有重查这件案子,他应该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才对。”
: \( U- ?& Q) L5 M* d9 v% X2 v 她叹了一口气:“我前两天在他生前留下来的东西里找过,没有。要不你再来帮我看一看?”
$ C% k$ D% {2 m5 ?7 Y “好。”
) T ?/ j4 V% j) f/ K5 {0 a( K 顾廷和随着她进了书房,两人蹲在偌大的房间内,对着一堆杂物一一翻看。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失望地相视而叹,一无所获。2 B& P! s) e& Q
顾廷和一边帮忙整理,一边说:“文溪,你好好想想,当年你大舅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是给了一些暗示。”
7 z3 H! O; u+ `: z2 c' q. _ 她皱了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没有。就算有,时间隔得也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 V. a' @* |" f$ T3 Q2 G
“那下一步的打算,你想好了吗?”/ r! M" [3 L& [: d5 k( d4 q; u
“……有。”她想去找受害人,还有当年在场的那些证人,可却在一时间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 W a. W- G. ?) a- [4 ?9 ^
顾廷和看着她:“去年的年假我一直没有休,加上今年的,也有不少日子。明天,我们去郊县,前几天我已经找到原来那个村的村长,虽然因拆迁后来搬迁,还好他家搬离原来的村子不远。他给了我一份当年村里所有人的名单和现在的住址,虽然不是很完整,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a. } q1 T9 [, B6 r$ `3 I% z
“好。”她感激地看着他。2 ]! R% P4 F! E7 ~) w" q" I. @, j5 K8 ]
“拜托,别一副想要跪谢的样子。要是想谢我,等抓到凶手,你好好请我大吃一餐就好了。”他笑了笑,笑容中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J8 F1 F" f. Q; D6 r- p: }# ]
“好。”她笑着应了一声。- o2 m0 G8 b9 Y. ^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垂眸看了看手表,再抬头看向窗外,“好像下雨了。” A) G7 }! j% W" P4 I
“是吗?”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
9 x4 \1 Y' F0 I% m 刚才进来时打开窗户通风,外面漆黑一片,噼里啪啦,清晰地听见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 F; s. T$ n: E' m. f" r. K7 d) Z 六月进入梅雨季节,雨说下就下。) m" D! M, i, U& s1 c) B
她连忙走过去倾身向前关窗,雨势越来越大,雨水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缝隙间打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急忙错让,手轻轻一挥,碰到窗前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将它打落在地。/ a1 J* X4 G5 |, _9 {/ S" g( T
他见她手忙脚乱的,不禁莞尔,上前捡起地板上的不倒翁,揶揄:“刚才看你有条不紊,这会儿又手忙脚乱,幸好是不倒翁,不是什么花瓶。”
* f/ W. u% C' `% n5 {# n 她转过身,脸色微窘。
9 [6 x6 c: E& r8 B 他将不倒翁放在桌上,弹了一下,不倒翁发出响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又笑着调侃:“你该不会把不倒翁当储蓄罐放硬币了吧。”
- ~) G1 y7 G9 r 不倒翁会响?这个不倒翁是大舅送她的玩具,记忆中不倒翁是不会响的。% u4 D }' \# ?$ d8 f- x8 X
刹那间,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震惊,脑中划过几年前一幕,是大舅出事之前的前两天,不倒翁跌成两半,她心疼地和大舅哭诉。大舅拿走不倒翁,隔了一天便还给她一个粘好的不倒翁,很慎重地放在书柜上,并嘱咐她,不能再跌地上了,不然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再还原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不能把它弄坏。那个时候她记得不倒翁里面是空的,不会发声。
9 ? p8 g; {, m/ j0 f 思及,她拿起不倒翁摇了两下,什么东西撞击塑料发出声音,像硬币,但又不是。索性,她用力地将不倒翁掰成两半,只听“当”的一声,一个金属模样的东西掉落在地,是一把钥匙。( \3 K; r" g* L" f
她弯下身,捡起那把还粘着透明胶带的特殊钥匙,对着灯光照了照。
& ]+ h5 f/ k+ K 顾廷和接过,仔细看了一眼。
9 O y9 i5 L& W+ e; g+ j/ e% \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保险柜!”% E0 k" ?' N( ]1 | {
“你说得没错,江警长当年有重查过这件案子。”顾廷和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兴奋,“保险柜,全市有那么多家银行和金融机构,这把钥匙究竟会是哪一家的?”
( d: g4 ~" X7 K( `) }0 g6 ^ 她激动地颤声道:“在城南有一家银行,那里曾经是大舅母工作的地方,一定会是那里!”: _8 @( I0 Q# a/ q# `( d
“我很期待明天这把钥匙将为我们揭开怎样的秘密。”他将钥匙还给她。
0 w9 l4 ~0 S& J8 X3 Z* B8 H 她将钥匙紧紧地握着,明天,大舅一定会告诉她答案。7 A7 ~3 V+ o; J8 ]! o' T* h/ p5 V% g
他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 a% Y0 Y3 ~ J+ T “好。”她送他到门外,然后想到外面下着大雨,又叫了一声,“等一下。”转身拿了一把雨伞递给他。, X1 D1 W5 j$ D* K a. F- B
他微微怔然,从单元门到汽车的距离不过是几米远。他接过伞,浅浅笑着:“谢谢。”0 k+ o+ u1 U5 v3 J
那笑容里饱含的深意,她看懂了,脸微微一红,道:“路上小心。”: s# i. v/ c, Z" F( P* _
顾廷和走了,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摸着手腕上那一串水晶蝴蝶手链。, G* T! q6 w5 t: A4 t

6 t9 j/ o$ \& a& F 第二天一早,江文溪便起了床,没多久,顾廷和开着车来接她。两人到了城南XX银行,江文溪将那把钥匙、大舅的死亡证明及律师遗嘱见证交给银行柜面人员,办理了手续。过了一会儿,一个厚实的档案袋呈现于眼前。. x" N. b% }7 a7 M, a) w/ b7 L
她拿着档案袋,颤着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日记本、一支录音笔和十几张从另一本日记本撕下的日记。她翻开那个日记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4 p+ h) y5 t. f9 U9 l( S: a
“是大舅的字,是那件案子。我没有猜错,他确实有查那件案子。”她激动地叫了起来。7 w5 T- L" i }6 q' i" Y, C0 |3 Y
“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看,细细研究。”顾廷和轻拍了拍她的肩。
3 f+ U8 t8 `' h. {$ W+ q5 }2 N% } “嗯。”
( Y5 d) K9 r- t+ L( I( ^- L; i
) X/ G0 L2 s0 Z6 a P* u 两个人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刚坐焉,江文溪便迫不及待地翻看日记。那十几张纸十分熟悉,她想起来了,是家里大舅另外一本日记里的,原来在这里。) }) S/ X2 i3 Z- I- a; |+ T T3 `! M

+ s/ s. @& J$ D9 K# L6 H5 b+ U& l) p+ n: c* y3 Z7 i) i
1998年12月24日 晴
d! W/ E4 I9 ?3 h今天是圣诞平安夜,他还是不肯见我。对于这个孩子,再多的道歉也无事于补。如果那时我没有因病入院,案子就不会交给别人,但这不能减轻我的过错,现场勘查、出庭作证……如果没有这一切,也许,他就不会被判入狱四年,溪溪也不会休学一年。都是我的错……- I* d$ r- ~. A* j$ G; |& l; o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他自由,尽快帮他走出那扇铁门。
; E5 `4 Q4 Z7 n+ o! s% x……
: M! L0 g8 l5 V& [' a5 o, C7 Y
3 c4 r* r9 y. |& A
看到这篇日记,江文溪才想起来十年前的夏天,大舅因阑尾炎发作高烧昏迷,然后住院接受手术治疗,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这件案子曾转交给了别人,大舅并没有从头到尾经手。接下来的日记,是大舅四处找寻受害人和那个村子村民的一些记载。一篇一篇,从1999年到2002年,不仅几年来是一无所获,甚至工作一而再再而三地调动,说难听点就是降职。大舅母因受不了他的工资一月比一月低,整天不归家,终于忍不住提出离婚,带着表姐离开。这其间,日记中断了好几个月,正是舅母与表姐两人在美国发生意外的时间。
) j5 `/ u# s1 q. f$ {0 b父母的意外,她的病情,开始让大舅迷茫,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内心有多么的绝望。( ^: C( u. ~; B- \0 B# U, A
她继续往下看,时间一下子跳至了2002年10月15日。( z. t* D* B! P2 {7 w
% e+ B$ P7 M, u2 ]1 k4 R
2002年10月15日 雨
/ ?; i" D# Z1 R5 U1 [今天是那个孩子出狱的日子,我想告诉他,他的案子有了转机,但需要他的配合,我现在就差他再亲自和我确认一下,证实一些事。
7 X! K# T5 H% G% m1 n; S. i r我去晚了一步,他刚刚离开。在监狱里转了一圈,听到犯人哭泣声,想到他一夜白了头,胸前就像压了块巨石,不知道这块巨石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8 ]9 v! o( y0 N g! i4 D9 U% G离开监狱的时候,很意外,我见到那个孩子,他站在雨里,任由雨水冲洗自己,他那一头异常的头发在雨中显得那么刺眼。我怕他生病,将雨伞递给他,却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6 P( l) `8 P9 Q他冲着我怒吼:“江永明,你会不得好死,包括你全家!”他骂完,转身走了。
8 B* z% _ {1 G |: K5 j3 M我撑着伞站在雨里,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雨里。他不知道,他的诅咒都应验了,小妹他们夫妻、玉霞、文慧全都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y' e3 \: f9 V L# ~" S
下一个也许就是我。
4 R L! A( H6 w3 C只是文溪还小,人生才刚刚开始。
* w( l! x: I, G, z$ X! i% F/ O9 ?/ h, t4 K7 k, g
看至此,江文溪的整个心都揪在一起,她能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雨里,他怎么那么傻?大舅找到他,就是想帮他,可他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机会?
' ^* [! z9 T; W, E: A7 p; m! ?8 i. k 她接着往下看。: | p3 T0 {/ Y/ c, q

& g" y& ?3 R' i `2002年11月29 阴
, ^$ t; H0 R; q! D. ^" G7 j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不枉我历尽千辛,终于让我有了意外的收获。之前的推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不是他做的。. X, A% F, y; m' p6 ~, w
我再一次去找当年那个村子的村民,居然让我遇到了村子里唯一个“眼见”事情过程的阿庆伯。阿庆伯十几年前发生了意外,双目失明,他的听觉与嗅觉都比常人要更敏锐。
/ N/ A2 N* }+ L- J f& X) A0 j+ f1 s我录了音,但防止事有突变,我还是会以文字的方式记录。
! n' E+ g y3 Y3 \1 n+ z' C5 A! k" }: H0 i8 V4 W' w
“录音笔,录音笔,快。”她激动地对顾廷和叫道。
% R" ^" X1 I/ e( V) h! U 顾廷和失笑出声,按了开关,发现电池没电,不禁揶揄她:“唉,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x* I9 S# u( H" b" Z% h
她脸色窘然,快速翻着日记本,在最后找到了一张单独的纸张,上面有阿庆伯的签名和手指印,她和顾廷和仔细看着每个字。
2 j5 s- ^: U, [3 \3 ^8 Q' K+ H 原来那天晚上,阿庆伯半夜小解,原到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三个男子的声音是外村人,他没听过。他听到他们一直在说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说没事的,回市里一定有办法。他以为村里来了小偷,刚想出去,这时又出现第四个人。6 u4 v: ~8 Y) l2 A
于是,那三个人就逼着第四个人不知干什么,因为声音太小,他实在听不清,但他听得出那第四个人的声音,就是住隔壁阿牛家的其中一个小伙,叫方子贺,他会记得这个小伙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小伙和他的朋友两个人是好人,见他是个老瞎子,帮他提了满满一缸水。* _ o: X, A( F
他怕方子贺被人欺负了,于是走了出去,他听到方子贺对那三个人说没事,他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
' b$ f* H* E& i 那三个人走到他面前,他不知道那三人有什么举动,但应该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瞎了。方子贺对他说,都是同学,太热了出来乘凉的。后来他们都走了,但方子贺的脚步比来的时候要沉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有一种淡淡的桅子花的味道。4 C, ?' x# x( w4 F
他也没有多在意,他明天还要起早,因为要带老伴去镇医院看病,前段时间梅雨季节,老伴的腿疼发作了。第二天他和老伴起了大早去镇上,两人回到村里,已是下午。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个叫乐天的小伙子犯了事,被阿香的父亲抓个正着。: B {( A! Y4 R$ l# C6 X$ M& F6 T/ r
真是人不可貌相。
- m4 r, a" O9 V4 [' v) h: @
5 ]! h' z7 s6 O) @" G! P 江文溪看至此,与顾廷和对望了一眼。$ `1 T% A' y9 i, t) A& ]6 f
顾廷和看她,意有所指地问:“发现什么?”
* X; O6 m" _$ d4 g& k) k) n' V 她不语,答案已在心中明了。
3 O w r# X% E$ d! x 七月桅子头上戴。受害人陈素梅每日都会去镇上卖桅子花,阿庆伯虽然双目看不到,但可以闻到听到,方子贺的脚步比来时沉重,还有那股子桅子花味,方子贺不是背着她就是抱着她。: {2 W! |& M u$ ]7 X+ I/ H
那三个人,很显然就是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至于究竟是谁侵犯了陈素梅,只有后面的日记会给她答案。
: q! V# G( C) I9 t- L& V: } m! E- B7 B8 J5 d7 \
2003年2月24日 晴
5 z" x0 y( d) C) U" f7 p0 {我已经到了美国有两天了,昨天我去看了玉霞和文慧,和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本想将她们母女的骨灰迁回国内安葬,可想到玉霞离开时的决绝,她说过即便是死,也不会再回国,所以我放弃了。这次来美国的另一个目的,是要找到方子贺求证当年的事。
8 h/ a% l w, S' t五年了,这件事终要有个结果。
+ E( H2 v7 Q8 E; v…….# |$ C2 c. G4 {6 d4 y" _3 E+ }- U
2003年2月27日 晴7 }1 P" [; A- i# Q/ U
……8 w- j$ B# `8 k( D5 e0 c0 G$ d" g
方子贺答应我,他会考虑清楚,将整件事说出来。可我等了他整整一天,他始终没有出现。他始终执迷不悟。我不能在美国多待,我必须回国。
6 `1 ~. s/ }- r. G7 c……& k: E* W) a6 [ |
2003年3月3日 阴4 S- C- i6 \, G3 R
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我被人监视了。我记录的那些证据,绝不能被他们找到。感谢玉霞,它们有了藏身的去处,保险柜的钥匙我放在了溪溪的不倒翁里。
8 o" n: U& m$ R9 `: o4 t我联系到了当年做鉴定的另一位同事张辉,他说当年他检验出陈素梅体内的精子,除了属于被告人乐天的还有另外两个人的,他也无意中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因为害怕,他带着那份提前做好的鉴定书离开,并去了国外。
4 n' q; K& ]( h( ~张辉答应帮我,等那份真正的法医鉴定书出来,这一切就结束了。9 k% W, {; k' u$ H
还有一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的。; v" Z: Q a8 b" M
但,如果我不幸遇害,唯一能够帮到那个孩子的就只有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6 U) `. [$ V/ l( K$ Z. _4 U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 V0 r$ l% L/ P5 z+ l! I……7 h- l' L3 {# N. k0 l, y2 m5 L+ f9 ~% H/ W
4 x, W3 M& Q9 `5 N! P
直到最后一页看完,江文溪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那个日记本,愤恨的情绪燃烧了。
( K' [) B, l0 [ 顾廷和知道她有多愤恨,连忙以手压住了她紧握的拳头:“这事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冲动,否则……”否则就会与江警长一样。
. ^8 S; \8 r! n- c+ J" X$ y( ? 他顿住,因为无法说下去。原来背后那股强大的阻力来自他们内部,一个是原N市公安局副局,现S市公安局正局的周局,一个是他们刑侦大队伍队长。原来他最初猜的没错,那份法医鉴定书真的有问题。伍队长当年多亏了周局的提拔才有了今天,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周局竟不惜买通伍队长和鉴定人员,当年做鉴定的另一位同事,因为发现了异常,而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借机离职去了国外。1 [, B7 F0 w4 @2 R
那些所谓的档案证据资料,所有涉及到周绍宇的可能,全部被抹煞了,还有那份法医鉴定书,他们也做 手脚。所有的一切,他们利用他们职位的便利,帮周绍宇脱罪。
0 _; w# V& \+ }8 S1 s9 Z$ T 最无法想象的是,事后,为了阻止江警长继续查案,他们甚至买凶杀人。江警长的死不是个意外……- ~. m5 d$ U R; x$ j2 ^* X$ D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江文溪紧握着双拳,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再痛也没有自己的心痛,乐天的冤狱,大舅的枉死,都是这三个畜生造成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
7 I' t- @# f- J2 ~/ @5 v: ^ 她渐渐平静下来。
, o0 y' U- y0 O) K. \1 y9 n 顾廷和皱着眉,将那些撕下的日记纸张仔细夹回日记本中,道:“现在,要根据这上面的地址去找阿庆伯和当年做鉴定的另一位同事张辉,拿到他带走的真正的那份法医鉴定书,江警长当年就差一步就拿到那个鉴定书,还有,方子贺的证供……”方子贺是唯一能证明当晚发生什么事的证人,但他良心泯灭,为了自己的前途,陷害自己最好的兄弟。; A1 ?3 b5 L" V! f
“我去。待会儿我就买车票去一趟S市。”江文溪道。
# G8 m" S% t! t: ] “不行,你一个人去很危险,方子贺唯一的弱点就是周梦珂,他爱周梦珂,所以他嫉妒乐天。2 D$ e. S4 k) ~$ K8 L7 J, |6 n
“这样,待会儿我们先去找阿庆伯和那个张辉,看情况,如果顺利的话,过两天我再陪你一起去S市。有了有利的证据,方子贺一定赖不掉,总比现在什么没有好。”, r' _. m# F; q0 A
江文溪将日记本紧紧地抱在怀中,双眸盯着眼前的咖啡杯,终究觉得这样的办法是最妥当的,便点了点头。9 ~+ {5 G# y, p0 B' [ x" B) N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阿庆伯非常的配合,将当年的事又重述一次,而张辉当年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心存害怕,便找机会出了国,巧的是上个月他刚好回到N市。张辉说他当年刚参加工作,就发生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来一年良心不安,几乎晚上都睡不着,这一次,他总算安心了。
1 [+ C) t1 _" [ _+ M 顾廷和送江文溪到了楼下便回去了。
/ j: k/ D$ {4 {" `5 A& z S 累了好几天的江文溪,好不容易爬上七楼。+ i: e* Z1 N. f/ K2 T
门刚刚合上,她便觉得屋内的气息不对。防备地刚转身,一个她思念了许久夹杂着酒气的熟悉气息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 i# _1 I* b5 K# f! W3 x- W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她。
; ^0 D) O; k# y5 b5 a# {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抵压在门上,唇上被狠狠地堵住,那带着怒气带着惩罚的吻,似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部吸走。1 j' ]( e B: }2 @
不能呼吸了,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前挣扎着,手中的档案袋就这样滑落在地。( d9 L% m, h4 L: J: e# @
他抵着她的唇,愤恨地低吼:“你告诉我,是不是一定要我将你的骨血全部喝下,我才可以不用这样受尽折磨?”
- `# p, I; |! V4 | 她刚想要说出她查到凶手的事,却被他下面的话打断:“我只不过想要冷静一段时间,可你连给我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的心在痛在流血的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离开我,跟他在一起,你才觉得那是呼吸自由吗?”1 P" K5 x- j* V
她动了动唇,发现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无论怎么解释都不清楚了。" Q( Q4 k, K% l% H) y9 P5 I
她无措地看着他,以沉默回应。这一举动,却更加激起他的愤怒,他俯下脸狠狠地吻住她。; s; |, O% t' D3 k$ ^4 H
她任由他肆意地吸吮啃噬自己的嘴唇、颈部,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颤着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发间。她没有抗拒的能力,内心的渴望同样的强烈。
% Z6 M5 q; @2 ~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将她丢在床上,很快地,整个人欺了上来,阻隔两人之间的束缚也在瞬间扯落。
2 M( J F% H) j& t7 x 黑暗之中,她努力地想要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看清他的表情,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以手遮住她的眼睫,迫使她闭上眼,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毫无预示地猛然挺身进入她的体内。4 M5 x @- J6 m3 f- [; q
没有任何前戏,不适的刺痛感痛得她低呼出声,抚在他肩头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攀住,指甲深陷。1 b) v& T V7 t, F1 E/ A
很快,身体的颤动与残余的意念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而渐渐地模糊了。那种失而复得无法言语的强烈感觉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满到再也盛装不下,化作一滴滴滚热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溢了出来。6 x) o- e; p, j5 M6 j! w3 J7 ^# O
激情过后,两人之间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C' I- W( H0 _) |- B0 W3 M+ c4 G% n
她睁着双眸,微弱的光线中,隐约可以辨识他脸部俊挺的轮廓,他紧闭着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G( x' s2 Z* _8 k2 K 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甚至不能确实明天醒来他是否会懊悔这场欢爱。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欢爱,他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深深的绝望,想要将曾经得到的,全部还给她,这种以纵情欢爱做最后分离的感觉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 Q D/ _% S3 l) W: l 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望着他朦胧的脸部轮廓,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轻道:“关于那件事,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和你说,所有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个档案袋里,我大舅没有对不起你,他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为了你,甚至连命都丢掉了。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明天我会去S市找最后的证据。”0 d0 ^4 \5 `* Q3 q ]! L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