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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的手包住她的手,她下意识抽离自己的双手,忽然发觉不对,又将手伸了回来,按住胸口敞开的衬衫。
他轻笑出声,轻轻拉下她的手,替她将衣扣一一扣好。
她羞涩地低垂着脸,几乎快要低垂到身下的稻谷之上。
替她扣好衣扣,他轻柔地微笑着,唇贴着她的发丝轻轻烙下一个吻,然后就这样坐在稻谷上抱着她,一动不动。
这亲昵的动作,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讨厌。若是没有刚才那阵清凉的秋风,在这稻田里,不知要做出什么惊孩的事来。《红高梁》里的片段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这样失控,如何是好?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可是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却有种说不出的安定感觉,甚至有种一直这样天荒地老下去都可以的想法,她被心中这样的想法吓到,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想起来那个谜语到底是什么了?”他似在刻意打破她内心难以掩藏的尴尬。
双颊的红潮微微退去,她的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露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他提示:“知道带田字的车品牌有几个?”
她凝眉,下一秒钟不禁失笑。
丰田。
她竞然没想到。
“是不是忽然发现种田都可以这么有学问?”
“有学问和脑筋急转弯是两回事好吗?”她从小最讨厌玩脑筋急转弯了。
尴尬羞赧的局面因这个话题而破,旖旎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但很快又陷入了奇怪的静默。
她忍不住侧目看着他,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映照在稻谷上,折射在他的脸上慢慢地晕染开来,一张脸呈现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稻穗在他的头顶上方随风舞动,星点的阳光在他的发间跳动,这一幕就像是画家笔下完美的画卷般,让人痴迷。
忽然对上一双黑眸,似要将她吸进去,他不知在何时转过头看她,她心漏跳了一拍,像是被发现什么,仓皇地避开。
“我不介意你爱上我,”他似在玩笑地说,眼神里却有着她读不到的深情,“如果爱,请深爱。”
“脱线。”她的耳根又是一热,这一次没再用“神经病”三个字。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爬上田埂,对他说,“我要回去了,乔娜和点点应该找我了。”
他点点头,起身,轻松而优雅地跳上田埂,顺势牵过她的手。
漫步在夕阳下,沐浴在霞光里,这样柔和唯美的画面,一直持续到陆宸和将侍漪晨送到与周乔娜相约的地方。
Chapter12爱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之前周乔娜所称赞的特色饭店,在侍漪晨看来,饭店的格局就超大的办公区,且商业化的气息更浓一些。火红的灯笼沿着青瓦白墙的屋檐下挂了一排,一直延伸到看不清的尽头。每个婉蜒的石阶上去都是一间独立房屋,屋与屋相连,又独立分开,是客人们用餐的包间。来这里消费的客人成群结队,整个酒店里充斥着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少了办公区域那一份相得益彰的安宁静谧。
周乔娜和点点以及同事们从果园回来,刚好也到了饭店。
陆宸和表示这顿饭由他请客,一行人十分高兴,随后便交代服务生安排包间。
大人们走上台阶陆续进入包间,孩子们高兴地在二楼的平台上追逐笑闹着。平台上摆放着几张藤制的桌椅,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上面喝着茶。
侍漪晨和周乔娜半倚着栏杆,边欣赏着风景,边聊天。
周乔娜眼尖地瞧见侍漪晨的嘴唇微肿,过来人一看,那是激情热吻之后留下的痕迹。还有她头上沾着根稻穗,于是坏笑地小声说:“哟,死丫头,几个小时不见,你连稻田都滚过了?”
侍漪晨神情一惊,紧张地伸手立即摸向头发:“哪…哪有?”
周乔娜本来不确定,恰是这表情和动作出卖了她,现在更加确定,然后捻着从她头上取下的稻穗,说:“这不,证据。”
侍漪晨憋红着脸,说:“是有去看过稻田,沾上根稻穗很正常吗?”
“啧啧啧,要是只是去‘看’过稻田,你这干吗一脸心虚呀?放心,大家都成年人。姐姐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我去!你真无聊。”
“瞧你那矫情的小样,哈哈哈…”周乔娜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她记得她前段时间劝过侍漪晨,高明扬的道歉是诚心的,任谁都看得出。同学一场,知根知底,他本质并不坏,而且人非圣贤,总会犯错,况且那件事是侍漪云搞的鬼。她劝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两人坐下来好好再谈—谈。但侍漪晨却说:“这不是单纯犯错的问题。我承认他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见我,才想到做漪云男朋友这个法子,但这么做,等于宣告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所有认识的人,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侍漪云的男友。若是突然再说是我的男友,家里人会以为我才是抢了漪云男友的坏小孩,其实我内心挣扎了很久,不是没有矛盾过,不是没有想过给他机会,可这就是我不能再接受他的理由。”仔细想想高明扬跟侍漪云这种关系长年之久,以侍漪云那种变态的个性,这半年的时间能不发生点事都奇怪。也不知道高明扬的脑子怎么想的,她甚至怀疑做IT的人脑子都有些不灵光,除了1就是0。其实想来,侍漪展能彻底地放弃高明扬也的确是件好事,若是能跟这个陆宸和擦出火花来,她这个作为死党的也算是了一桩心事。
“我画圈圈诅咒你结婚当天肥死婚纱穿不上。”
周乔娜无所谓地回道:“没事,大不了撑破的地方你给我插上稻穗,我不介意,哈哈哈。”
她白了一眼周乔娜,不理会她。
这时,饭店门口又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位不怒自威的长者,迎宾的侍者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美女们,准备用餐了。”陆宸和微笑着,步调轻快优雅地走到侍漪晨跟前,却在见到经过平台下方花丛的父亲时,神情蓦地一黯。
陆长敬在见到他之后,与同行之人交谈的明朗神情也在—瞬间阴沉下来。
侍漪晨留意到这一幕,正在心中猜测着两人的关系,随即见到为首之人身后跟着的一个熟悉的倩影。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位妆容精致、衣着优雅的漂亮女人是她在陆宸和别墅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陆佳凝。陆宸和黯然的神情和陆佳凝警告的眼神,她差不多猜出走在前面为首长者的身份。
她下意识地转身,准备跟着随周乔娜进包间吃饭,却被陆宸和一把拉住,她不解地抬眼看他,小声地说:“我觉得我安静地离开会比较好。”
“上次我是迎枪作战,这次你怎么能逃?”他紧握着她的纤手,狭长的眼眸墨黑如漆。
她颓丧,谁能想到这时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提前到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下台阶,立在陆长敬的面前,道:“爸,姐,这是我女朋友,侍漪晨。侍卫的侍,涟漪的漪,清晨的展。漪漪,这是我爸和我姐。”
侍漪晨有些馗尬,恭敬地行了礼。
陆长敬神情蔑视地扫了—眼侍漪晨,口气微冷地冲着陆宸和说:“你不是说你很忙吗?是忙工作还是忙着干别的事?”
侍漪晨替他捏了把冷汗,谁知他却一派轻松地说:“平时很忙,今天周末,刚好我休息。”
陆长敬面部的神经都在跳动,他转向一旁一位身形消瘦、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说:“又聪啊,度假村的方案需要闲杂人等参与吗?不需要的话,我们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吗,不要让忙了几个小时的大家还站在这里累着。”
张又聪是陆宸和的同学兼合伙人,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暗吸了一口气说:“后面有很多细节需要宸和参与,目前暂时不需要,而且他今天休息,所以这顿饭暂时不用参与。”他只得顺着父子两人的话说下去,说完还冲着陆宸和直挤眼,他知道他这位老同学与父亲的关系究竞有多恶劣,就算再恶劣,也得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吧。
陆宸和收到信号,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陆长敬冷哼一声说:“那我们赶紧先去吃饭吧。”
“这边请。”张又聪着实捏了把冷汗。
陆佳凝微微顿了顿,走到两人跟前,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侍漪晨,口气微冷地说:“上一次我记得你说我弟弟是神经病,我以为你不会跟一个神经病交往,没想到还是禁不住世俗诱惑,真是世事难料。”
侍漪晨方想开口说什么,陆宸和连忙将她护在身侧,对陆佳凝犀利地说:“你该去陪老板吃饭了,工作时间不宜闲聊。”
“别对我来美帝国主义那一套,只不过说句话,又没把人怎么样?你至于这样吗?”陆佳凝没好气地瞪着弟弟。
“我这是为你好,免得待会儿你老扳找不着你的人,又开始到处乱发飙。”陆宸和浅浅笑道。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明知道老头子今天下午要过来谈项目实施的事,你却消失了整个下午,手机还关机,你是存心的吧。”陆佳凝忍不住又瞋了眼侍漪晨。
“前期的事有你跟又聪在就可以了,具体的细节,我已经出了详细的报告,也跟又聪详细说过,不需要全程参与。你知道,我跟他在—个屋子里待不了三分钟,不是他掀桌子就是我走人。”明明很严重的事情,到了他的口中一切变得那么云淡风轻。
“如果掀房顶可以解决问题,我倒是建议你改天回去把家里的屋顶掀掉,一次性把问题解决,省得每次看你跟爸两人吵得我心慌。”陆佳凝嗤笑—声,转身离开。
陆佳凝一离开,侍漪晨便挣脱陆宸和的手。
陆宸和隐约觉察到她有怒气,一双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视她:“在生气?”
“没有。”她转身走上台阶。
“可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么回答的。”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如果家父或是家姐言语神情上有所得罪,我替他们道歉。下一次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
“你本来就该提前告诉我,就算扮一个白痴,我也要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笑。”
有关他的事,从方才他父亲和姐姐的口中,以及他同学张又聪殷勤相待的神色中,她能看得出来,他的父亲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农民,他也不止是什么一般农业科研工作人员。她不是白痴,从他的住处,开的车子,以及他身上的服装配饰行头,用她专业的职业角度来看,衬衫裤子鞋子皮带腕表等等,就连衬衫上那几颗袖扣,无一不低调而奢华,所以从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而务农这种朴实的职业只是他的爱好吧。
他是富人还是穷人,他隐瞒他的身份也好,这些都不重要。她之所以生气,不是这些,不是陆父的冷漠,也不是因为陆佳凝的嘲讽,而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她今天下午过得很愉快,她像个孩子一样见到了和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快乐得难以言语,而这些快乐是他带给她的。她以为这一切是他真诚所致,直到刚才,她差不多理清这些快乐只是因为他为了逃避父亲,顺道利用她,制造了一个幌子而己。
幌子…她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幌子是这样令人讨厌。
她低眉,心中乱成了一团。
他跟上前,猛地将她拉过来面对自己:“既然是演戏,那就该像我一样有职业操守,只要有一个观众在场,戏都算没演完。”他的目光直指包间里的人。
她凝眉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她究竟是怎么了?在胡思乱想什么?本来就是演戏,何必在意他陪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就算是演戏,该开心就开心,开心不就好了?何必弄得自己像真的似的。可是她就是心底莫名地痛楚。
她用力地咬着唇,唇瓣上传来的痛楚,稍稍拉回了她的一丝神志。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强扯着笑容拉着他走进包间。
周乔娜不愧是搞宣传的,餐桌上的气氛从头到尾极其热烈。
尽管气氛再活跃,侍漪晨自始至终扯着嘴角优雅地微笑着,但在她和陆痕和之间竖起了一道莫名的屏障。
晚餐结束,老师们感谢陆宸和的款待,一一告别。
侍漪晨正准备上车,陆宸和突然拉住她:“我送你和点点。”
她一怔,甩开他的手,冷漠地道:“不需要,我们有车。”
“我今天晚上回市里。”陆宸和皱着眉。
周乔娜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两人闹矛盾,于是努力地为她和陆庚和创造一切机会:“他送你和点点也好,省得马老师挨个送完大家自己再开回去,也挺累的,”
侍漪晨抿了抿唇,依旧抗拒。
“你别矫情了,处女座那么鸡毛的人都没你这么难搞,快回去吧,你看点点都在不停打哈欠了。”周乔娜推着她,将她推向陆宸和,然后坐进车内,冲着她挥挥手,示意马老师赶紧开车走人。
望着车子绝尘而去,她紧抿着唇坐进陆宸和的车内。
点点上了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绕城公路上,车内十分静默,两人谁都不说一句话,彼此间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里。陆宸和打开CD,音箱里传出一首非常柔和的北欧风格歌曲。
侍漪晨听过这首歌,《Liekkas》,中文翻译过来叫作《北极光的征兆》。简单的曲子,平缓的旋律,纯净的声音,听不懂的歌词让她的心渐渐平和下来。
这样宁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侍漪晨的家门口。
车子平稳地泊好,侍漪晨松开安全带,蓦地被陆宸和一把按住。
她皱眉,冷漠地说:“干什么?戏剧都落幕了,没有观众了。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眉心微蹙,阴郁中带着冷峻。
“你心情不好跟我有很大关系吗?”她还心情不好呢。
他沉默不语,看着她不悦的脸庞,想从她的神情读出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她不看他,一脸生硬地说:“感谢您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出招待我这个小人物。”
他眼眸微眯,在霓虹灯光的闪烁下映着光彩,嘴角之处微微扬起轻柔的弧度。
见他笑,她更恼:“我可以下车了吗?”
他霸道地说:“听我说完再下车。”
她被按回了座位。
“如你所见,我跟我父亲关系非常不好。我母亲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抑郁症去世,去世之前,一直带着我住在香溪山庄的别墅里,而我父亲跟我姐住在另一处。母亲去世之后我就被扔到美国,差不多三年前回来。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没多久就娶了他的助理,然后生了我弟弟。”他的口吻平淡无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谈论复杂的家事就像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事一样,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
她微愕地凝视他,很意外他忽然间说起他的事,之前怎么问他都不肯讲,只说了一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说’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除了他母亲去世,他的经历几乎跟她差不多,她也是髙三毕业那年被扔出国,念完大学又待了一两年才被召回来。
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惊诧、怜悯和猜测,他笑了笑补充说:“没有什么狗血戏码,这种事情在我们家不太可能发生。我继母,跟我母亲一样,是个温柔善良、拥有传统美德、一心爱着自己丈夫的好女人,但是我为她感到惋惜,她不该选择我父亲。”
她眉毛微微跳动,嘴角微微抽搐。实在难以置信,这究竟是与父亲有多大的怨恨,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亲生父亲,称赞自己的后妈。
“我之所以跟我父亲不和,是因为我不能苟同他那种守旧的观念,在他的眼里女人就该是伺候男人一辈子的好仆人。女人依附男人的一切,在家中只需要把饭烧好,孩子带好,男人伺候好,所有一切弄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一律不需要多嘴过问,女人必须要让男人无后顾之忧。”
“你们男人不都这么想的吗?希望女人能当他的终身菲佣,无怨无悔一辈子。”否则她也不会相亲遇到那极品的一家。
“是,没错。但是你们女人愿意吗?什么情什么爱都是浮云,你们真的愿意?”
“除非爱那个男人爱到骨髓里,病入膏肓没他活不下去。但是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爱,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保姆,而不是一个妻子。”
他垂下眼眸,黑而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覆下来,投在眼底形成一片极淡的阴影,嘴角边浮现出一抹晦涩的笑容。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笑容很快又敛去:“所以,没有爱的生活中,处处感受到压抑,母亲慢慢得了抑郁症,最后因为服药过量致死。人都是感情动物,不论是谁,一旦失去了感情这样的精神支柱,哪怕就是朵再娇艳的花也会枯死得很快。”
虽然他的神情表露得那么平淡,可是晚餐前见到他与父亲对峙的局面,她能想象出他其实并不快乐。她初遇他的时候,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与孤寂。她的目光带着怜悯,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微凉的手背上。
他抬眼,眸光含笑,轻道:“女人果然喜欢听八卦,一听到八卦什么不高兴的事都忘了。”
真讨厌,每次都这样,本来她还想安慰他,下一秒钟就变得牙尖嘴利,他根本就不需要人安慰。
“我又没有要听,是你自己非要说的。”她想抽回手,却被他反手紧紧握住。
“我是知道我父亲今天下午约了又聪谈实施方案,我没有刻意回避他,更不会想到利用你去回避他。”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而慎重,“三年前我从美国回来,他让我进公司工作,我拒绝,他很生气。刚好当时张又聪和马俊辉想搞现代化农业种植,缺乏资金,我带着我在美国赚的钱加入他们,务农这个职业是我正确的选择,不仅把在美国学的东西能学以致用,关键是比起经营中的尔虞我诈,我更喜欢与不会说话却有生命力的农作物打交道。他暴跳如雷,把我从家里赶出来。所以,我回避他从来不需要刻意,因为他都是直接将我扫地出门。”
所有思绪被看穿,她脸蓦地一热,嘴里死硬地说:“你活该被你爸赶出家门,”
“是。所以,现在全家人都跟父亲住在另一处,他们是快乐的一家,而我,就如你第一次所见,一个人寂寞无助凄凉地住在那幢别墅里,就算是病死了估计要等到第二天打扫房屋的阿姨出现才能发现我僵硬的尸体。”
她嘴角微抽,忆起第一次在他家见到他的时候,真的是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样:“你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怜好吗…”
“没同情心。”
“同情心又不能让你有温饱的感觉。”
“温饱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被他无赖的表情逗得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不偷快终于烟消云散。他每次这种不着边际的安慰与解释总是让人一脚上天一脚下地,但是她接受,更喜欢这种与他争论哲理又似在聊天的感觉。
他忽然伸手抓过她,毫无预兆地用力狠狠吻住她的唇。
她挣扎了一下,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拒绝他的非礼。
他吃痛,不怒反笑,刚想继续动作,忽然后座爬过来一张稚嫩的蒙眬睡脸:“二姨,宸和叔叔,你们在干吗?是在亲嘴嘴吗?”
侍漪展立即弹开坐好,脸噌地一下子如火烧,若不是这黑暗的夜晚看不清,否则她的脸一定像煮熟的虾子。
陆宸和淡定地回道:“嗯,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这是一种社交礼仪,英文
叫作Goodnightkiss,中文叫作晚安之吻。”
侍漪晨的额头上隐隐冒着黑线,明明是趁她不注意非礼,居然好意思址上什么狗屁社交礼仪。
“这样啊,难怪妈妈跟爸爸经常晚上都在偷偷咬嘴,原来是在道晚安。”点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Kiss也分很多种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的吻才不是什么社交礼仪,他们是相爱的两个人,相爱的两个人当然会接吻。好了,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侍漪晨嘴角抽动,潇柔姐跟姐夫居然这么饥渴,完全不注意对小孩子造成的影响。陆宸和强忍着笑意。
“哦,宸和叔叔再见。”点点开了车门下了车,突然又回头看向陆庚和,“宸和叔叔,我们班有个男生总是喜欢到处亲女生,可是我不喜欢他,不想被他亲,你说我下次要怎么办?”
侍漪晨一阵凌乱,现在小学生都开始这么开放了?真是早熟!
“下次那个男生要是再这样对你,你直接揍他,或者是告诉老师。”她瞪了一眼陆宸和,这跟土匪行径简直是一模一样。
陆宸和却笑着说:“如果那个男生长得很帅,你就让他亲一下,不吃亏的;如果长得不帅,你跟他说,下次你考第一名,就让你亲。被第一名亲也是件很光荣的事哦,女生不可以暴力哦,一暴力就不漂亮了。”
“哦,谢谢宸和叔叔。”点点突然将头伸进车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喜欢宸和叔叔,因为宸和叔叔长得帅。Goodnightkiss。”
“Goodnight。”陆宸和一双黑眸晶亮地凝望着侍漪晨,唇边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