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胆敢污辱我们白虎国、贵妃娘娘和平远侯爷!”一旁的太监喝道。
品妤眉心深蹙。
这洛姑娘的直爽脾气,她昨日已经见识过。可是昨日洛姑娘所怒斥的对象是侯爷,虽然侯爷对其恨之入骨,可是后来洛姑娘那番话不是没有说服他,否则人也不会在这清风别苑内。但是今日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花贵妃,且不说这段大逆不道的话,但凭花贵妃与侯爷相识的关系,这便是禁忌。不论是在宫内还是宫外,尚无人敢把话说得这样明白。
明硩保身,这四个字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品妤咬着唇将身体弯下,近乎俯在地上。
花清琳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挥起手就要打洛宝,洛宝眼明手快,拦住了她,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牙尖嘴利!我出宫自是得王上允许。你这个狐狸精!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术,勾引他,否则他怎么会心慈手软的把你给放了?还让你住在清风别苑的客房里?好!既然他也被你迷得狠不下心,那我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花清琳挥开洛宝的手,便冲上来要掐住她的脖子。
“喂,花清琳,你不要得寸进尺。”洛宝用力地掰开花清琳的手,使足劲推开她,一不小心将她推倒在地。
跟随着花清琳的宫女和太监齐呼着上前扶她。
顿时间,所有乱成了一团。
品妤见了此情形,心下一惊,立刻起身上前去扶花清琳,殊知,却被花清琳用手大力地推开。
花清琳将所有的怒气全部转到品妤身上,刚刚站稳脚,便狠狠地甩了品妤一记耳光,辱骂道:“你这个贱婢,谁让你起来的?别以为你爬上他的床,他收了你,你就指望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贱人!”说着她又狠狠地甩了品妤一记耳光。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犹如烈火在烧一般,品妤强忍着,不但没有伸手去抚摸刺痛的左颊,反而恭恭敬敬地又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垂首一声不吭。
洛宝见着,气不过,便怒道:“花清琳,你不要太过份了,你骂她是贱婢,只有贱人的奴婢才叫贱婢。看看你现下像什么个样子?什么贵妃?成何体统?你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你拿别人出气算什么?”她伸手去扶品妤,“品妤,你起来。”
品妤望着洛宝怔了一下,她知道洛姑娘与侯爷,与花贵妃,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至于洛姑娘与他们之间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她不想知道。
因为夏这个姓,她被侯爷选中。因为夏这个姓,她被牵连。她该怨的。只是相处不过是一日的时间,洛姑娘便为了她与花贵妃恶言相冲,洛姑娘对她的信任,对她的保护,就在这一瞬间,触动了她心灵深处最软弱的地方。
她淡淡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搀扶。洛姑娘到底不是白虎国人,她一个贱婢怎么可能说起就起。
“夏之洛,你敢骂我是贱人?!”花清琳气得一张俏脸狰狞而扭曲,下一刻却又换了张脸,冷笑着说,“哼,你还当我是当年傻傻的花清琳么?这里是白虎国,我是白虎王的贵妃,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行风他能将你从百花堂带回平远侯府,我就能将你再送回去。”
洛宝咬着牙瞪着她。
“今日我是有备而来。来人,给这两个贱女人试药。”花清琳高声唤道。
试药?
品妤再也无法沉静,她瞪大了双眼看向门外,一个太监端着一把小巧而精致的弓弩走了进来。
当那个小太监的手中端着弓弩,瞄准了洛宝,品妤想都未曾想,迅速地站起身,用力地将洛姑娘推开了,一根透明的长针不偏不倚地射入她的左臂。
“品妤!”洛宝惊叫着扶住她。
花清琳狂笑着亲自接过那柄弓弩道:“不用抢。你们俩今天一个也跑不掉。这是最新炼制出的催情药冰火两重天,射入体内即溶,除了男人之外没有解药。哈哈哈,过会你们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好好的享受那美妙的滋味,两个时辰内没有男人,你们就等着七孔流血而死吧!”说完,她便扳动了机关,对着洛宝又射了一枪。
接着,便听洛宝惨叫一声。
花清琳狂笑着:“送她们去百花堂。”
原来是冰火两重天!云虎城内什么不多,催情药却是处处可见。
品妤知道这催情药是前些日子王上才命人新炼制出来的,叫做冰火两重天。至于为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也只有那些试药的人才知道。
她深皱了皱眉,捂着左臂,趄趔着步子,洛姑娘还是没能逃脱仍是中了那药,洛姑娘和花贵妃张牙舞爪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晃动。她的头好晕,手脚开始发软。
恍忽之间,洛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地拉着她夺门而出。
“洛姑娘,你不用管品妤,想法子去找侯爷,他能将你带出那里,定不会让人将你再送进去。你这样,我们两人都跑不了。找到他,你就没事了,品妤也一定会没事的。”品妤挣脱了洛姑娘的手,推攘着让她快走。
“说什么傻话呢?”洛宝打断了她的话语,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突然,她的身体乏而无力,重重地摔倒在草地上。
趴在这修剪平整的草坪上,她强忍着体内那种痛苦不堪的滋味,双手不停地抓向那些碧草,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起,额头微微渗着汗,一阵接着一阵地燥热感直蹿心间,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水气缭绕的玉池宫,窗棂上,朱红柱上,抚栏上,到处刻着各式各样赤身裸体男女交合的景象,耳边传来一阵阵男女笑闹调情的声音,是白虎王和嫔妃宫女门在嬉闹。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不,她不要想这些画面,玉池宫内她素来看得只有那一池金边睡莲。
她惶恐地闭上双眸,抬起无力的手遮住耳朵,可是那些画面更加清晰,声音更加清楚。渐渐地,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脸模糊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突然,那张脸变得异常清晰,竟是平远侯爷。
那日在百花堂厢房内的景象一幕幕清晰地浮现于脑海里。侯爷他的双目赤红,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了床榻之上,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她还看到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压在了那纱幔下……
不,不,不,她更不要回忆这些。
她挣扎着起身,只是刚撑起身体,双手便失去了力量,她又痛苦地跌落回原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姑娘与花贵妃带来的人奋力纠缠。
突然,两位银发男子突从天降。她惊愕地看着这两位不知何方神圣的银发男人,轻易地便让花贵妃的人便乱作一团。
这时,她又看到侯爷带着一列弓弩箭队,一脸阴霾地出现了。
“把他们给我统统拿下!”司行风看着眼前乱成一团乱的情形,冰寒的俊脸上写满了傲然的愤怒。
这两天朝中诸多之事已让他焦头烂额,加上捉到夏之洛之后,原本以为会舒心一些,却没料到让他更加伤神。离开清风别苑之后,回到书房内,将自己关在其中,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想好生的清静清静,岂知未过多久,便听闻关群急报,说是花清琳带着人跑到清风别苑来闹事,还跑进来两个不知名的银发怪贼意欲劫人。
他阴鸷的目光落在那名抱着夏之洛的银发男人身上,陌生的脸上尽是焦虑的神情。他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什么她才是他的恩人,什么为了他,差点再次命丧黄泉,为了他,失去了最爱的人。生既无欢,死有何惧?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谎话连篇,曾经仗着权势,如今自恃貌美,骗尽多少男人。这些男人都是傻子吗?都是傻子吗?
“准备!”一抹阴晦冰冷的寒光现于他的眼底,他咬着牙厉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二十名弓弩手迅速列队,轮番齐射,箭如雨下。
但是,那两名神秘的银发男子武功高强,以一挡十,弓弩箭在他们的剑下,脆弱得不堪一击,一一折断。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带着夏之洛跃出清风别苑。
“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他变得狂燥暴怒异常,对着那些弓驽手们连骂了很多声“滚”,那些弓驽手们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退下了。
“关群,耿忠,给我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城门,我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抓不到那个女人,你们两人提头来见我!”
第十三章 冰火交融(一)
花清琳在刚才的那场混乱中躲进了清风别苑的主屋,盛怒中的司行风向屋子的方向大步迈去,一脚踹开了那两扇门。
花清琳听到“怦”地一声,吓得直尖叫:“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侯爷”,她才敢从床后出来,一看到门处正立着她日夜思念的人,即刻急奔而去,也不避讳,拉住他的衣袖便轻声唤道:“行风……”
司行见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冲着她厉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身为白虎国的贵妃娘娘却私自出宫,跑到臣子的府上胡乱搅事,就不怕传出去,叫天下人耻笑么?”
一旁的太监宫女见势,全部实相地都退了出去,并将屋门带上。
待门一关上,花清琳便扯着嗓子与司行风尖声对吼:“耻笑?我还会怕人耻笑吗?若我在得知你捉了那个女人,将她留在了清风别苑内,我还不来这里,我才该让人耻笑。你明明把她已经关进了百花堂,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你不是该要报仇的吗?为什么还要放了她?行风,你都忘了吗?她对你做得一切你都忘了吗?行风……”
“够了!”司行风厉声喝断她,阴寒着一张脸反问:“是谁?谁准你出宫的?是不是他准你出宫的?他想看我难堪,逼我就犯,难道你也想让我难堪么?这里是平远侯府,该如何处置她,那也是我的事。你给我回宫去!”
花清琳未曾所动,只是抬眸与司行风对视,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她给我的屈辱。及笄那年的花神祭,她给我下药,让我卧床三日,错过与寻哥哥诉情机会,还有我离开金碧皇朝那一年的花神祭,又是她,她当着寻哥哥的面羞辱我,让我难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是因为她我才还含恨远嫁白虎国。她给我的屈辱,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好她的粉腮盈盈滑落。
司行见对上她清光盈盈,如怨如愁的眼眸,真的觉得快要疯了,强抑下心中那团怒火,将门拉开,走出屋子,冲着屋外的一干人等厉声说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不是一个个都嫌自己的脑袋待在脖子上待得腻了,生怕惹不出什么事端来?今日贵妃娘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想去陪葬?!”
“小的该死。请侯爷饶命。”
“奴婢该死。请侯爷饶命。”太监宫女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他冷眼扫视这几个唯唯喏喏的太监宫女,厉声道:“你们几个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你们要是再不好好的看着贵妃娘娘,让娘娘再出宫遇上什么惊险之事,我平远侯府弓弩手们的箭靶就由你们来当。”
“是,小的遵命。小的多谢侯爷不杀之恩。”“是,奴婢遵命。奴婢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司行风骂完,意欲拂袖而去,花清琳见着,立即冲出屋子,快步上前拦住了他,抬着一双泪眸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出宫?你这是叫人看着我吗?你是不是也跟寻哥哥一样,叫那个狐狸精给她迷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司行风阴冷的目光直盯着花清琳看,不说话。
冰火两重天呵,难以忍受的骚痒燥热过后,却是袭向四肢百骸的冰寒,让品妤不禁打起了冷颤,趴在草上的身子不由地缩了起来。
侯爷的声音就是像蛊惑之音声声传入她的耳中,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不远处,那一袭白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脑子里浮现出他赤身裸体的景象怎么挥都挥之不去。不,她不要想这些景象,这样的想法,让她全身更觉得冰寒,需要温暖。她不要听到他的声音,她不要。
她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捂住双耳,可是,花贵妃尖锐的声音依然传入她的耳中:“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巧言令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迷惑男人。你可看到了?我可怜的寻哥哥坠崖死后,她又找了两个男人。你那二十精兵弓弩手,全败在了那两个男人的手里。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什么人都护着她。你突然把她从百花堂放出来,一定也是被她迷住了。”
她听着花贵妃的辱骂声,不禁凄然而笑。
她不是笑他是这白虎国内呼风唤雨的平远侯,却依旧挡不了那两个武功高强的银发男子,而是笑自己自以为是的假设。其实她大错特错,以为他来了,洛姑娘会没事,她也会没事,实则,洛姑娘是没事了,被两位不知何方神圣的银发男子带走了,可她呢?还留在这里受着难以言语的痛苦,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谁来救她?难道她就要忍受这种痛苦折磨,等待七孔流血后死掉吗?谁来救救她呢……
她扬着凄然笑脸,望向那挺拔修长的身影,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扬起的要挥向花贵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迟迟不曾挥下。
呵,他长得真的很俊,含烟说的没错。白虎王西陵川已是难得一见俊美的男人,可是他比白虎王还要俊美几分。他的美摄人心魂,并不是因为他绝色无尘的相貎,也绝非是他这身华服,更多的是他桀骜不驯冷漠又阴沉的脾气,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他着迷。
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看他这个人,却为何在看到他的绝美面容之后,心中又有了一种不断滋生的欲望。
冰火两重天,呵,原来可以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吗?
她不禁有些痴痴地开始傻笑。
“这是我的事,与你毫无干系。倘若你再这么放肆,储君也保不了你。”司行风放下了手,那一巴掌不曾挥下,冷冷对一旁早已吓傻得两位公公吼道,“还不快带你们的主子回宫?还杵在那做什么?都给我滚——”
花清琳满脸是泪,不情愿地被两位公公诚惶诚恐地拉走了。
司行风意欲拂袖离开,从头至尾根本没有留意到不远处还横着一个痛苦挣扎的人。
体内的冰寒消去了,但又一轮的燥热上来了,望着司行风的背影,品妤竟然有了一种不想让他走的欲念。
上一次在百花堂里,她救了他,那么这一次就当他还她好了。她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死在这催情药下。
在药力的魅惑下,她扬着一张潮红的脸,不禁对他脱口叫道:“不要走……”
司行风听到那微弱的声音,不禁怔然,停下了步子,缓缓地转过身,便看见品妤正痛苦地趴在草地之上。
品妤蹙着眉心,微启红唇,又一次轻道:“不要走……”
眼眸幽深,一言不发,司行风觉察到她的异样。
她也中了药?
他盯着她,两边的脸颊因药性的发作变得异常红润,那早已凌乱的秀发铺了满面青草绿地,绿与黑的交映刺得他的双眼微微眯了眯。这番情形让他忆起昨日在百花堂里的那场错误,虽然他不受控制,失了理智,但他记得她在他身下无力挣扎的娇弱模样,明明很痛,却倔强的不肯流出一滴眼泪。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没由地让他深蹙起眉头。
品妤觉得自己是奢望了,无声已代替了他的回应。他是权倾白虎国的平远侯爷,而她算什么,就如卫公公说的,她能被赐予他那是天大的福气。
呵呵,让他还,还什么?
寒意再次向她猛烈地袭来,她无力地躺在草地上,本能地蜷缩起了身子,缓缓地闭上了眼,忍受着这份煎熬,等待着生命的逝去。
虽然品妤在冰与火交融的痛苦边缘挣扎着,但她痛苦的一举一动,在司行风的眼中看来却是媚态至极,那软软轻哼的呻吟声,闻在他的耳里亦是娇柔至极,这一切都让他烦心。
他不禁眉头深锁,但看她忽冷忽热那份挣扎的模样,应该是中了冰火两重天。中了这种药,两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男人,必定七孔流血而亡。西陵川在命人炼制此药的时候,曾同他戏言,说是若是日后有敌国来犯,让弓弩手们不必备箭,人手一支冰火两重天,包准战无不胜。有时候,他不禁觉得西陵川一定是空虚无聊到了一种极至,才会整天命人炼制这些药。
她方才是在求他救她?
他轻轻扯了扯漂亮的薄唇,脸上浮现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阴冷笑意,他大步向她走去。
第十四章 冰火交融(二)
在品妤以为一切都即将逝去的时候,蓦地,身体忽然一暖,她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差点倒忘了,她走了,你还在。想要我救你,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司行风语调低沉,吐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品妤的耳边,却是那样的冰冷异寒。
身子骤然间腾空而起,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迷离的眼眸中满是惊诧、戒备和难以置信。
司行风抱着她一路进了先前夏之洛待的屋子,毫不温柔地将她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就跟昨日在百花堂的厢房内一样。
这一摔,让品妤心底一阵干呕,感觉差点将五脏六腑摔震了出来。
“唔……”原本就浑身乏力的她头更昏沉了,痛苦地轻逸出声。她不敢看司行风,内心万分矛盾,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蜷缩在床角呻吟着。
不知为何,面对这张床,司行风再也法冷静下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表情变得狰狞可怕,他一把揪过缩在床角的品妤,擒住她的双肩,厉声吼道:“你方才有胆出声留我,眼下怎么没胆了?你不是要我救你吗?我司行风除了会杀人,会折磨人,什么都不会。姓夏的,你以为你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
姓夏的,又是这一声姓夏的,她姓夏何罪之有?若是她能预知她会有今日之祸,她是不是早该在出生的时候求她的爹爹改姓冬好了。
也许是药力的原因,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看着他冷笑起来:“我是姓夏……可我不是她……”话尚未说完,又是一阵异寒,她颤着身体,忍不住地倒向司行风。
司行风狠捏住她的下颚,迫着她看向自己,道:“是,你不是她,我知道你不是她,错就错在你也夏,错就错在你什么事都知道。你以为你知道了那么多事,我还能饶了你么?“
“我不想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品妤抱着发胀的头痛苦地哀声道,往下直缩。
“不许躲,看着我。她跑了,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想办法将她捉回来,但是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很寂寞,你说我会怎么办?你不是要我救你么?好,今日我司行风就大发慈悲一次,救你,你可要卖力点,可别让我失望了。”司行风的掌力越来越大,猛地将她一推,随即坐上床,在一旁躺了下来,等了许久,她仍是蜷在那边未动,他不耐烦地怒吼,“在西陵川身边侍奉了那么多年,你连伺侯男人都不会吗?要我救你,你就滚过来,要是想死,你就滚出去。”
“我……不会……”品妤死命地咬着嘴唇。要她像那些妃嫔们,身若无骨似的缠在王上的身上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她真的没法这样做,太羞耻了……
“不会?哈哈哈,这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在西陵川身边待过的女人竟然不会伺侯男人……呵呵呵……”笑意渐敛,他冷冷地吐了一句,“你既然想死,那怨不得我不救你。”说完便坐起身,意欲离开。
倏然,身后一具柔 ruan 的身体贴了过来,让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紧接着,毫无预示,他便被她推倒在了床上。
冰火两重天虽让人性yin ,痛苦难堪,但脑袋始终是清醒的,从品妤出口相求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他不会轻易出手相救,一定会对她好生羞辱。一直垂着脸的她倏地扬起脸,映入眼眸的便是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庞,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眸,她咬着唇,眨了眨眼,对着他便是一阵冷冷地讪笑,脱口而出:“呵呵呵,这不是求,昨日我已经付出过了,今日就当我和你讨回来。这不是求……这不是求……这不是求……”
品妤的话语一出口,让司行风一时间怔然,蓦地回过神,他傲然的一张俊脸顿时变得难堪起来。他恼羞成怒,道:“你……”
一个你字尚出口,他的唇便被欺上而来的柔嫩红唇封住了,来不及出口的话语在唇舌交缠之间化作声声低吟。
在众人的眼中,他的面容俊美非凡,宛如雕琢过一般,明明精致绝尘的容貌,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其有娇柔之态,反而更能感受那一股勃发的英气和迫人至极的压力。但在品妤的眼里看来,她痛恨这个长相近乎完美的男人,她痛恨这个让她失了zhen jie失了尊严的男人,她痛恨这个让她永远失去自由的男人。
姓夏又不是她的错,难道全天下姓夏的女人都要死绝了他才甘心么。
她就象发了疯似的,沿着他的额,他的眉,他的鼻,乱啃一通。她的牙齿在咬在司行风脸上颈间的肌肤时,有些痛,但又没有感觉到十分痛,只是介于这种痛又不是太痛的感觉之间,是异样的酥su 麻 ma,让他全身的血液慢慢地开始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