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萧,你怎么来了!”

沈砚平骤见心爱美人,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图不解为何小舅子看见他这般激动,定是沈砚臣私下跟他告诫过,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凑上来对他这个皇帝姐夫献殷勤来了。

孺子可教。

“朕…真是好久不见。”萧图觉得既然小舅子有意与他交往,那看在沈砚臣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过高傲,打击他的信心才是,当即笑着寒暄了句。

沈砚平看着萧图的笑容,整个人简直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美人对他笑!还笑得这样好看!看来一定是老大那天把他的小心思跟她说过了,如今他笑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对他也有那个意思?

简直不要太棒!

“好,好久,好久不见了!你特意来找我,我,我,请你吃饭,给你买东西,我,我带你去玩好玩的,好不好?”

沈砚平虽然看起来成熟,但实际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娃儿,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吃吃玩玩逛逛。

萧图蹙眉,看着小舅子的热情,觉得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仰头对他笑了笑,委婉说道:

“这,这个…今儿不得空,要不下回吧。我是来找你姐姐的,她来过吗?”

沈砚平听他提起老大,不禁摇头:“没有啊。我身上的钱那天都被她抢光了,她短时间肯定不会来我这,怎么,你找她啊,你们走丢啦?”

说着,沈砚平就偷偷挤掉了一直站在美人身旁那獐头鼠目的小个子,自己像座大山般顶替了小丸子的位置。

萧图倒是没怎么发觉不对劲,仰头对小舅子说道:

“是啊。我跟她…一起出宫的,可是一眨眼,她就不见了。我找不着她了。你能猜到她会去哪儿吗?”

见美人脸上露出忧愁,心智早熟的沈砚平只觉得心疼极了,可是,老大今日是真的没来他这,他就是想帮美人的忙,也没办法啊。

“老大在京城里也没什么去处,除了酒肆和我这儿…咦,或许在那里也说不定!”

沈砚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去处。

萧图立即凑上来,目光灼灼的问道:“哪里?”

沈砚平对美人近在咫尺的美颜十分害羞,扭捏着转身说道:“你,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我不好意思。”

萧图等一阵恶寒,你一个黑熊精能不能不要这么扭捏?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也不介意,又走到他面前催促问道:

“到底哪里,你说呀!”

沈砚平又一次克服了心中的羞怯,心想美人都这么主动了,他又如何能退缩,当即抓起了美人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是民村。我,我带你去。”

萧图表情僵了僵,低头看看被黑熊抓在手中的手,虽然觉得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抓着手很不爽,但看在他目光纯洁,又是沈砚臣小弟的份上,他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现在最关键是找到沈砚臣,其他的,他都能忍受。不就是被小舅子牵着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民村…萧图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地方,心想道:沈砚臣啊,你最好就在那里乖乖的等着朕,否则,他发誓就算冒着被她弑君的危险,他也要跟她闹上一闹!

嗯,只是闹一闹!玩儿命啥的,还不至于!

幸好是沈砚平亲自带着他们来的,否则,这民村还真不好找。

说是民村,其实就是城外三里的一处难民村,村里建筑极其简陋,有的甚至只是建了个棚子,四周用补丁的布料围了起来,破烂的很。

萧图蹙眉,对带路的沈砚平问道:

“她真的会在这里吗?”

沈砚平还未回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几人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这村里的所有人都在一块空地上围成了一个圈,圈子里似乎正进行着什么事,叫好声连连不断。

小丸子和几名侍卫寻了个空缺便将人给拨开,让萧图顺利站了进去,只见圈中十几个汉子围着一个人,有的揪手,有的揪脚,有的扣住她的肩膀,似乎动用着所有的力气,想要把她扳倒。

这看起来倒像是娱乐活动,如果,被围攻的那个人是其他人的话。

“沈砚臣!我来救你!”

萧图在看到沈砚臣被众人围攻的时候,想也没有多想,就要撩袖子上去帮忙,可是,就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沈砚臣却突然发力,将她周身的汉子全都甩了出去,跌成一圈。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习以为常的叫好。

沈砚臣整了整衣襟,这才往傻眼的萧图这走来,问道:

“你怎么来了?”

又看了看一旁的沈砚平,心中了然,对沈砚平挑了挑眉,只见沈砚平就揪着耳朵,自己跪了下来。

沈砚臣懒得理他,一脚将他踹开,走到萧图跟前儿说道:

“找我有事?”

萧图四周看了看,还未说话,就见几个乡民走了过来,对沈砚臣说道:

“沈大爷,饭做好了,您就跟咱们将就着一起吃吧。”

沈砚臣点点头,和善的说道:“好啊。一起吃。”

转头看了看萧图,问道:“你…要一起吃吗?”

萧图当然是一千个不愿意,在这种破落的环境吃饭了,刚想拒绝,就听先前那相邀的乡民说道:

“这些都是大爷的朋友吧。来了就是客,大爷今儿刚给咱们民村送来了五千斤粮食,五十头猪,五十头羊,大爷对我们就是再生父母,你们是她的朋友,那就是咱们民村的贵客,千万别客气才是。”

“…”

萧图听了,懵了。

五千斤粮,五十头猪,五十只羊?沈砚臣好大的手笔啊,先前还跟他哭穷,让他以为她真是身无分文,还曾一度可怜了她,没想到她的手笔,竟都用在这里了。

她竟然会对这些人这么好。

萧图心中那种莫名的酸楚又不合时宜的出来了…

第17章 乱吃飞醋

在民村,吃的是大锅饭,就连桌子都是没有的。

萧图跟在沈砚臣身边,乡亲送来了好几碗盛着白米饭的碗,白饭上头淋了肉汁,还放了几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然后,就再无其他了。

沈砚臣随和的接过,然后又亲自端了另一碗递给了萧图。

萧图原不想要,可在对上沈砚臣那双清亮的黑眸时,却又心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接过了碗筷。

沈砚臣让其他人自便,然后就走到了一旁的棚子下的石敦上坐了下来,萧图看了看手里的饭碗,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心中早就嫌弃了,可是偏生她就那么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仿佛污泥中的清莲,叫人看着就心生涟漪,再乌糟的地方,只要有她在,似乎一切都可以忍受。

萧图去到沈砚臣身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见她送了一口饭入口,吃的悠闲自在,萧图不禁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沈砚臣转头看了看他,耸肩回道:“这里是历年难民流落的地方,各地水患,饥荒,瘟疫,常年苛政…他们大多在家乡活不下去了,才会北上京城讨生活,都是有家归不得的可怜人。”

萧图听她这么说后,又将目光环视一圈,说道:

“各地有难,国家不都发放了补助?别的不说,就是…我在位之际,从未对各地施行过什么苛政,怎会形成这样的怪圈?”

沈砚臣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萧图,欲言又止的目光眨了两下,也不客气的说道:

“朝廷补助,僧多粥少,其中各个环节,层层剥落,最后用到百姓身上的少之又少。我知你在位时并未特意颁布任何苛政,但前人留下的你亦无法更改,说句大不敬的,你爹…”

沈砚臣说着,便凑到了萧图耳旁,用只有他一人听见的声音说继续说道:

“他真不是个好皇帝。”

“…”

萧图的心跳的厉害,不是因为被她点名说先皇而惭愧,而是她的骤然靠近,没由来的就突然令他身心激动起来,眼角余光瞥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只觉得喉咙紧的发疼,一系列的感官让萧图自控还来不及,根本没气力去与她争辩先皇的所作所为,更何况,其实他也明白,先皇在位时,有些残暴手段却是激起民愤,在民间的传言中,他的确就是一个暴君,昏君,他荒淫无度,奢靡暴虐,各项苛捐杂税弄的民不聊生,但不管怎么说,先皇纵然有再多不对,也轮不到一个臣子批判,若今日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沈砚臣,那萧图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善罢甘休,甚至丝毫火都发不出来。

沈砚臣觉察到萧图的双颊红的不自然,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话太过直白,让他对先皇的所作所为赶到了羞愧,当即挑挑眉,决定不再说什么,前人纵然诸多不对,但毕竟已经过去,该形成的早已形成,说多了,也没什么用。

两人间沉默了会儿。

民村中来了几个青年小伙儿,似乎就是先前跟沈砚臣角力摔跤的那几个。

只见为首之人手里端着一只海碗,碗里倒满了金黄色的液体,来到沈砚臣跟前,对她说道:

“大爷好身手,胡二服了,民村贫困,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酒水招待,这一海碗是众兄弟敬你的,从今往后,哥儿几个就是大爷的生死兄弟,大爷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便是,若你不嫌弃,就跟咱们喝了这碗!”

那青年说完之后,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将碗传给身旁之人,四五个青年皆喝了一口之后,又将碗递回了沈砚臣面前,萧图站起身来,来到沈砚臣跟前,刚要出口呵斥这帮人的不讲究,前来敬酒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沈砚臣跟他们喝一碗酒,先不说这敬酒方式有多差劲,就男女有别这一条上也叫人难以接受吧。

谁知沈砚臣毫不犹豫接过了酒碗,仰头就咕嘟咕嘟把那碗大伙儿喝剩下的酒干了个见底儿。

几名青年为沈砚臣豪爽叫好,萧图却为沈砚臣的不讲究心塞。

沈砚臣又与那几名青年寒暄了几句后,一转头,便看见萧图瞪着两只硕大硕大的眼睛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珠中盛满了莫名其妙的怒火,沈砚臣对他挑眉一问:

“嗯?怎么了?”

萧图再受不了这个女人,将手里的饭碗直接扔到她手上,然后怒气汹汹,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走去,小丸子等正纠结到底要不要吃这饭,看见萧图离开,他们也赶忙追了上去。

沈砚平正吃的欢腾,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萧萧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外,再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只好扒拉着米饭,走到沈砚臣身旁,问道:

“她怎么不等你一起走啊。早上找你的时候,可着急了。”

沈砚臣看着他吃的满嘴是油的模样,没好气的又拍了他一下,让他滚一边去,没事别说话。

沈砚平虽然身材魁梧,壮硕有力,可毕竟心智还未那么成熟,被老大打了不可能不生气,可是生气又没用,他又不敢站出来跟老大拼,因为那很可能会等来另一场狂风骤雨的暴打,心里憋屈,只敢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报复似的,把她的饭,萧萧的饭全都倒入了自己的碗里,躲到角落去吃个痛快。

沈砚臣不知道萧图干嘛突然生气,抓了抓后脑,不明所以,他不是出宫找她的吗?现在人找到了,可他又不说干嘛。

莫名其妙!

萧图回到宫中,发现自己的心情比之出宫前更加烦躁了。

从前也没觉得沈砚臣对他冷淡的态度多有问题,可是,今天却发现,问题大了去了。

她对任何人仿佛都能以心相交,唯独对他,冷淡不说还隐隐透着股子漠视,他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皇帝!是他的夫君,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应该巴结讨好加以心相交的男子,可是她倒好,本末倒置,将正主摆在一边,却与那些贱民兄弟相称,毫无芥蒂。

她竟然还跟那么多男人喝同一碗酒!

生可忍,熟不可忍。

沈砚臣傍晚时分也回到了宫里,黑宝不知跑哪儿玩儿去了,她想先回宫里坐坐,没想到一踏入宫殿,就看见萧图背对着站在刚刚点燃的半人高的仿古灯罩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灯芯。

殿中的圆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沈砚臣弯起嘴角,不客气的走到桌旁,捏起一块虾球送入口中,边吃边说:

“今儿什么日子,这么多菜。”

萧图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将灯芯拨弄的出来了些后,才将银针交到伺候的宫女手中,自己才冷着一张俊美阴沉的脸蛋走了过来。

对沈砚臣坐着的凳子踢了踢,说道:

“起来,朕要坐这。”

“…”

沈砚臣抬头看了他一眼,原不想理他,但口中的佳肴味道太好,让她心情实在怒不起来,难得好心情的站起了身,给萧图让了个坐,坐到了他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去了。

萧图见自己的刻意挑衅都没能让沈砚臣投以专注,心中更憋,带着怒气坐了下来,接过宫女递来的筷子,拿在手中却是不动,看着沈砚臣自顾自吃着这个,夹着那个。

“菜好吃吗?”

沈砚臣吃了半天也没理他,萧图自己忍不住了,率先用不冷不热的声音问道。

沈砚臣忙着吃,嘴里乌哝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不过头倒是没吝啬点了好几下。

萧图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根本还未动的筷子,对一旁伺候的宫女说道:

“拿酒来。”

宫女领命而去,沈砚臣一听有酒,眼神都亮了起来,目光直盯着那宫女离去的方向,隐隐透着期盼。

萧图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她的目光总是被一些普通的东西所吸引,难道她就没有发现坐在她对面的人有多出色,有多俊美,有多难得吗?

宫女端来了一只银制酒壶和两只精巧的杯子,放在桌旁,正要替帝后斟酒,却被萧图挥了挥手,遣退了下去。

一时间,坤仪宫里伺候的人走的一干二净,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沈砚臣与萧图二人,两两相望。

沈砚臣看着那最后离去的宫女还体贴的将大门关了起来,似乎要给足他们独处的空间似的。

心中无鬼的沈砚臣挑了挑眉,对她来说,无论什么环境都没什么差别,兀自吃菜,等萧图倒完了他那杯酒,她再去倒自己的那杯。

谁知,萧图将自己面前的那杯倒满之后,就将另一个杯子扔到了地上,沈砚臣立刻说道:

“哎哎,我也喝呢,扔了干嘛。”

只见萧图不为所动,将倒满酒的杯子凑之唇下,小嘬了一口,然后,将仍有大半杯的酒杯递到了沈砚臣面前,用一种赐予的傲娇神态,说道:

“喝这个吧。”

“…”

沈砚臣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好久,看的萧图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殿内空气一度凝滞,气氛越来越尴尬。

端着半杯酒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可是萧图始终不愿放下,就那么僵硬的举在沈砚臣面前。

看着面前那杯残酒,沈砚臣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

第18章 初探底线

“喝呀!”

萧图知道自己此刻的态度绝对不能用好来形容。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也绝不算好。就在刚才,他从自己身上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似乎对沈砚臣起了一种微妙的,不可对人言的私密情感。

这种情感能否归咎为爱情,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只是这个念头,就已经够他别扭的了。

他从前的意中人模板,那是必须集美貌与智慧,贤德与善良并重的大家闺秀,可是沈砚臣很明显不是这种类型的,可偏偏,就是她这种粗劣的类型,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攻进了他的心房,让一向自持冷静的他,变得这么不理智。

沈砚臣看着萧图,淡定自若的将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去,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将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酒壶。

萧图眼明手快,先一步将离自己近一些的酒壶捏在手中,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酒杯往沈砚臣面前推了推,倔强的神色不言而喻。

沈砚臣眉峰微蹙,干脆双手抱胸,看着萧图,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萧图手中的杯子,几乎已经快要碰到她的嘴唇了,沈砚臣整个人还往后头缩了缩,这个小动作看在萧图眼中,却是莫名的讽刺,双眼瞪的老大,就是不愿退缩半分。

“你发什么病?”

沈砚臣不愿与这样的他对峙了,冷声问出了这么一句。

萧图深吸一口气,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将从午后便开始酝酿的怒气任性发了出来,说道:

“我发什么病?我倒想问问你发什么病,难道这样的我还比不上那样的他们?你宁愿跟他们喝,也不愿跟我喝,到底是我发病,还是你发病?”

深吸一口气,不懂萧图绕口令似的这样那样,你们他们的…凳子往后退了退,实在不想跟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再好的菜,再好的酒,也会让人倒胃口的,这么想着,她就要站起来离开。

萧图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动向,心道不好,自己竟然没能控制住脾气,见她要走,萧图黑亮的眼眸不可察觉的闪了闪,赶忙先一步将捏在手中的酒壶掀在地上,声音一下子就从先前的狂躁任性,变成了无限伤感。

“走吧走吧。横竖我就活该了一辈子孤家寡人,我就活该交不到朋友。”

萧图这么说着,算是在试探沈砚臣的态度。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变化,那就绝不能放任,他讨厌一切不可控制的感觉。边说,他边用眼角瞄着沈砚臣,想要看清她的反应,然后他好根据她的反应来调整策略。

只见沈砚臣一副没想到他会突然感伤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后就低下头摸了摸后颈,似乎还叹了一口似有若无的气,就在萧图觉得快撑不住,想要改变策略的时候,只见沈砚臣无奈的将凳子又往前拉了拉。

二话不说,拿起萧图先前放在她面前的酒杯,一口将残酒饮尽,又将那只空酒杯放到了萧图跟前,无奈的继续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萧图的一颗心在她喝下残酒的那一刻,跳动的尤其厉害,想着她的唇可能直接碰到了他先前喝的地方,想到这个,他就更加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根本没想到,沈砚臣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觉得下腹热热的,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活跃了起来。

沈砚臣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根本想不到萧图此刻内心的翻腾。

果然,沈寂说的不错,对付沈砚臣,绝不可硬拼,她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货,你跟她来硬的,就是头撞南墙她也绝不会惧怕半分,但若你适当示弱,再稍稍激起一些她的同情心,那还真是好说话。

萧图也明白凡事不能过盛的道理,这一回合,算是沈砚臣对他妥协了,虽然他对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有所隐瞒,但是,沈砚臣喝下了他的酒却是不争的事实。

“沈卿,从小到大,我都没交过朋友,你是第一个。来,我喂你吃菜。啊——”

萧图决定再走示弱路线,一步步的探清沈砚臣的底线。用筷子夹起了菜肴,送到她的嘴边,口中说着朋友义气的话,让她不好直接拒绝。

“…”

沈砚臣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萧图是假的,垂目看着近在嘴前的菜肴,原不想吃的,可在看到萧图那鼓励的目光中带着的些许期盼时,又忍下了心中的疑惑,张开嘴,将他筷子上的菜咬入口中。

算了,横竖是吃,吃谁筷子上夹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沈砚臣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而萧图却没想到这一回这般顺利,兴奋的连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筷子,颤抖着手,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将沈砚臣咬过的筷子送入口中的冲动,可是又怕这个动作引起沈砚臣的误会,可萧图从来就不是会克制欲、望的人,他的情绪可以克制,但对于想做的事情,却是执着的很。

只见他又随意夹了一点近前的东西,连同东西一同,顺畅的将筷子送入口中。

萧图没想到这么变态的举动,竟然会带给自己这么大的满足。只见他将筷子点在自己的唇瓣上,目光便不住的瞥向吃的正欢的沈砚臣。

不得不说,沈砚臣这个女人撇开她那身不像人的超高武力值,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奇葩的存在。旁的女人在他面前,那是装的一塌糊涂,就好像生怕他觉得她们竟然会吃东西般,一个个都是尽量连碰都不会碰,竭力展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是沈砚臣这吃相…

说实在的,很不好,甚至可以用粗鲁在形容。

但不知怎的,看在萧图眼中,却别有一番爽利的可爱。这样的沈砚臣,无形间竟然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拓宽了对女人的眼界。也许就是她身上这么多的不同,才会让萧图感觉很不一样,从而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欲、望。

这种*夹杂了很多东西,其中一样…萧图不想否认,他的确十分想要亲近于她,感受她的温度与味道。他似乎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产生过如今次这般强烈的欲、望。

萧图赤果果的目光难以移开,沈砚臣终于发现有些不对,便又对萧图投来一记锋利的目光,问道:

“你老盯着我干嘛?”

萧图轻咳一声,让自己回神,挑了挑眉,扬起一抹自认为俊帅无敌的笑容,对沈砚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