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芝努力深呼吸,如果不是现在全身无力,她还真想指着这厮的鼻头破口大骂,这么无耻下流的话真不敢相信是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云芝,我会好好待你,跟我离开萧国,好不好?我会让你过的更好,步覃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顾然越说越兴奋,上身的衣衫除尽之后便想要往席云芝身上覆去,谁知,背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重重的在他后脑上劈了一下,顾然就连转身看是谁偷袭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华丽丽的晕死过去。
席云芝被急出泪花的眼中看到了那个叫她安心的身影,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早就跟夫君商量好了今日引蛇出洞的方法,可是等了这么久,他都没出现,席云芝的一颗心早就悬在半空,晃荡的不行了。
步覃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娇软的倒在艳丽床铺之上的女人,双眼迷、离,檀口微张,微微敞开的领口间,两道诱人的锁骨引、诱着他犯罪…
“夫君…”席云芝低若蚊蝇的声音传出:“不知道他们给我下了什么,我没有力气,你背我出去吧。”
步覃俯□子凑近她的唇边才听清她想说的话,勾唇摇头道:“不急,我已经让赵逸和韩峰守在暗处了,他们搞不出其他花样。”
“快走吧,否则到了明日,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冤屈了。”诰命夫人淫、乱青、楼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纵然她身上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的。
步覃原想将她抱起,谁知见她吐气如兰,热乎乎的喘息声就在他耳畔轻扰,突然发觉这是一个多么自然的,夫妻间增加情、趣的机会啊,若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这么一想,步覃便将席云芝又放回了床铺,将倒地不起的顾然捆绑打包丢到了柜子里,自己则代替了顾然的位置,钻入了艳、光、四、射的帐幔之中,夜正燃烧着年轻的热情,酣、畅、淋、漓。
第88章 解决
第二天一早,敬王妃便带着好些三姑六婆闯入了房,奚落的声音便就此响起:
“哼,我说什么来着?席云芝那个女人荒、淫无耻,竟然背着将军在这里与人私通。”
敬王妃的声音尖锐传出。
其中有个被强行拉来的官太太不相信,替席云芝说话道:“敬王妃,这种腌臜之地,步夫人怎么会来呢,你随随便便把我们叫来这种有伤风化的地方,到底想干什么呀?”
敬王妃得意一笑,指着落下的艳丽帐幔说道:
“我想干什么,你们待会儿就知道。我将你们带来这种地方,为的就是叫你们有个见证。”
“哎呀,见证什么呀,敬王妃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是啊,若是有什么好戏,就赶紧放出来吧,难得我们起这么早,可不是来跟你喝茶消遣的。”
人群中的三姑六婆开始催促,敬王妃得意洋洋的声音再次传出:
“好。今日我就让你们大开眼界,让你们看看这所为的诰命夫人是如何与男人私通的。”
‘刺啦’一声,敬王妃一把将挡的严严实实的帐幔掀了开来。
众人屏住呼吸,对帐幔中的内容翘首以盼,只见一只男人的手探出帐外,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了兴奋的惊呼:
“咿,真的是男人。”
随着大手探出,一双男人的脚也从床铺上踩下,步覃带着一脸被人吵醒的起床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敬王妃抓着帐幔的手突然松了,惊愕的看着从帐幔中走出的男人,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说:
“怎么会是你?”
人群中的三姑六婆,有的没见过步覃,便就大惊小怪的惊呼起来:“真是个男人出来了,步夫人呢?她是不是还藏在里面?快把她揪出来看看呀。”
那妇人显然是个好事的,见帐幔中真的走出一个男人,便对抓、奸一品诰命夫人这件事更加热情了,扑上来便要将余下的帐幔全都掀开,让大家看看内里的风光。
谁知,她的人才刚走上踏板,便被步覃一脚踢在肚子上,整个人飞了出去,当场就吐出一口血出来,步覃的举动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只见他拿出战场上厉兵秣马的狞气,对所有人冷声说道:
“我与夫人在此歇脚,谁给你们的胆敢闯进来?”
“…”
人群中也有见过步覃的,当即变了脸对步覃讨饶道:
“将军息怒,是她,是敬王妃带我们来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哇。”
步覃的怒火绝不是一干深闺妇人可以承受的,当即一声怒吼:“滚——”
前来看热闹的官太太们一个个都吓得往回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一会儿的功夫,艳俗的房间内,就只剩下敬王妃一人留下与步覃对视。
敬王妃气短,眼珠子左右乱转,还想再说些什么挽回的话:
“这,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下回,下回…”
步覃不想再听她废话,对着门外大声喊了一句:
“赵逸,韩峰。”
两人如鬼似魅般出现在房中,双双对步覃跪下,说道:“爷。今日前来的所有人都已经用名单记下了。”
步覃冷道:
“将那些人全都以窥探朝廷命官私隐的罪名关入刑部,按律执行。”
“是。”赵逸韩峰刚劲应答。只听步覃指着敬王妃又道:
“将这个女人的衣服全都剥了,丢到敬王府门外,敬王若想找人算账,便叫他来找我步覃便是!”
“是。”
赵逸韩峰领命之后,便利落干脆的叉着敬王妃的两只胳膊,将她架出了房间。
“啊——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王妃,敬王不会放过你们——唔唔唔——”
敬王妃的尖锐喊叫还未说完,便被韩峰当机立断塞入了一只刚刚蒸出笼的馒头,烫的敬王妃不住挣扎喊叫,却始终说不出话来,那些埋伏在外的狗腿们,也明白如今站出来救她就是找死,一个个早溜得不见人影了。
可怜敬王妃一介弱女子,无力挣扎,被两个大男人掳去了敬王府。
***
这一仗席云芝和步覃算是险胜。
他们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事先洞悉先机,做出了预防,真的给敬王妃的恶计得逞了的话,那就实在太悲惨了。
将军府的密室中,顾然被揍得鼻青脸肿绑在一根木桩子上,步覃好整以暇坐在一旁喝茶,看着那一下下的棍棒敲打在这个敢觊觎他女人的男人身上。
微微一抬手,行刑的士兵便停下了动作,步覃冷然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响起:
“怎么样?想通了吗?”
顾然是个硬骨头,吐掉了口里的一口鲜血之后,仍旧高傲:
“呸,想通什么?你我同是朝廷命官,你背后偷袭不算,现在还敢私下囚禁行刑,我若是告到皇上那里,你就能保证皇上不治你的罪吗?”
步覃挑了挑眉:“你也知道,前提是你能告到皇帝那里去。”
顾然咧开满嘴是血的嘴:“你是说,你敢就这样杀了我?”
“有何不敢?”步覃耸肩,一派轻松自然的模样。
“哈。我顾然从前还敬你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卑劣不堪之人。”
步覃掏掏耳朵,态度照旧无波无澜:“论卑劣不堪,步某自认及不上你。”
从座椅上站起身,步覃来到顾然面前,冷言道:“说吧。你到底是谁?混到萧国来,意欲何为?”
看着步覃近在咫尺的脸,顾然就忍不住满肚子的气,喷着血水大声喊道:
“我是跟着皇上打江山的功臣,我不像你,一个只会靠着家族庇护,打些小仗的懦夫。”
步覃不想与这样一具脏污的身体靠的太近,往后退了一步后,才继续说道:
“第一次跟你较量,我就发现你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不像是中原人,待我回去查了典籍之后才发现,你所使的是齐国武学大家凤氏的旁支招数,如果你想死的痛快些,最好就告诉我,你跟齐国凤家有什么关系,否则,我相信在这密室中,折磨你个三天三夜是不成问题的。”
顾然听到步覃提到齐国凤家时面上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就恢复过来,嗤笑着:
“什么凤家不凤家的,听都没听过,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若打不死我,我发誓,一定会在你身上十倍讨回。”
“…”
步覃不喜欢跟人说太多废话,见他嘴硬,便就兀自转身走出了密室,刚刚静了一会儿的密室中,再次传出了棍棒敲击和男人咬牙忍受的闷声。
***
席云芝在敬王妃落网的第二天,便就又去了一趟禹王府。
她早就知道,凭敬王妃那种性子,绝不会想出这般恶毒又阴险的主意,她不是主谋,没后定然还有操控的黑手。
这个人不会是旁人,只会是太子废妃,如今的禹王妃。
席云芝求见的时候,禹王妃正在院子里教训奴婢,见她走来,虽然有些心虚,但残留的傲气却不允许她低头。
席云芝似笑非笑的坐到她的对面,也不请安,也不问好,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禹王妃被她盯得难受,率先说道:
“夫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我正教训这无理奴婢,怕是招待不周,惹夫人生气。”
席云芝又看着她好一会儿,开口便是:“啧啧啧啧。禹王妃不过双十年华,貌美如花,禹王殿下却不知珍惜,真是可怜啊。”
禹王妃瞪着席云芝,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席云芝挑了挑眉,对与她一同前来的小黑伸出了手,小黑便将一叠纸交到了席云芝手中,席云芝将纸摊开,如数家珍般说道:
“就因为你给禹王生了个女儿,所以,禹王殿下才会在找这么多女人给他生儿子。东城的张小姐,西城的王姑娘,全都被禹王殿下收入房中,养在外头生儿子呢。”
自从上回禹王妃产后,席云芝过来探望之时便看出了,禹王妃对小郡主不厌烦的态度,因此推断,定是禹王殿下想要个儿子来替他翻盘,可惜生了个女儿,顿时便冷落了禹王妃。
女人产后的心情起伏很大,饶是席云芝这般好脾气的女人在生产过后都有些蛮不讲理的地方,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人在旁好好引导纾解,很容易酿出心病来。
一个人心伤些没什么,就怕有了心病,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履平摆顺的,久而久之,心理一定会产生极大的问题。
“不可能,你瞎说什么?禹王殿下对我好的很,他绝不会背着我在外头养女人的。”
禹王妃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席云芝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禹王殿下并不是没有在外头养女人的前科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张嫣?是不是?”
禹王妃提起那个惨死在她手中的张嫣,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不住踱步搓手,神情紧张:
“什么张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席云芝好整以暇:“就是张嫣啊。那个生的比禹王妃还要美貌的那名女子啊,禹王殿下为了他,曾经不惜得罪先皇啊。那个女人…死的好惨啊。是不是?”
禹王妃僵立当场,席云芝不知不觉走到她的耳后吹了一股阴阴的冷气,又在她耳旁念叨起来:
“她的脸上全是血,眼睛瞪得吓人,肚子上还有一个大窟窿,禹王妃你说是不是?”
“啊——”
席云芝刚刚说完,禹王妃便就抱头蹲下,双臂捂住耳朵,一副再也不愿多听的样子,不住摇头。
席云芝不依不饶,继续蹲下在她耳边说道:
“禹王殿下就喜欢外面的美人,他宁愿叫外头的女人生儿子,也不愿要你生,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喜欢你,他更喜欢那个叫做张嫣的女人,是不是?”
“啊——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席云芝冷笑一声:“唉,我要是你啊,早就跳井自杀了,还等到今天,留在这里丢人现眼,现在别说是张嫣了,就是刘小姐,王姑娘都能将你比下去,你个没了身份,没了男人宠爱的可怜虫…”
席云芝最后几句话,说的极其小声,几乎只有禹王妃一个人能听见,只见禹王妃抱着脑袋不住摇头,眼神涣散,像是失心疯般无论旁人怎么叫,她都不肯放下手臂。
席云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后,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禹王府。
“夫人,我还以为你叫我一起来,是为了揍她,没想到你就说了几句话,真不解气。”
小黑自然知道了禹王妃和敬王妃两姐妹的恶行,有点替席云芝感到不值。
谁知席云芝却勾唇一笑:
“有时候,说几句话,可比揍她一顿,有更好的效果。”
小黑不懂席云芝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过来。
禹王府传出禹王妃跳井自杀的消息,虽然被人及时救起,但却成日疯疯癫癫,嘴里总是念叨着,张嫣张嫣别杀我什么的话。
疯了。
第89章 中计了
在传出禹王妃疯了的第二天,席云芝再去到张嫣养伤的小院时,就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席云芝派小黑在城里客栈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席云芝怕她去找禹王送死,便特意让人在禹王府外监视禹王,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了,张嫣根本就没有去过禹王府。
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席云彤恃宠而骄,对宁妃以下犯上,被责杖毙御花园,而宫中谁都知道,宁妃是皇后的人。
席云彤的死,并没有让皇上表现出丝毫悲伤,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宠幸上了新入宫的一名女子。
倒是送席云彤入宫的左督御史府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原本左督御史尹子健因为小姨子得宠,而深受朝中个大臣的敬畏,有好些事情都看在宫中的贵人面上,交给左督御史去做。
如今席云彤被人斗死了,左督御史府失了依傍,再加上尹子健本就不太会做人,朝中官员大多不愿跟他多交,如今更是连搭理都不愿了,紧接着没多久,就有大臣联名上奏左督御史贪污行贿的罪责,皇上将此事压下,说是交由刑部调查过后,再做定夺。
左督御史亲自到将军府登门拜访,步覃自是不会见他,便将事情全权交给了席云芝出面应对,席云芝知道这人的品性,自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跟着他同流合污,言语委婉的拒绝了他求情的要求。
琴哥儿被席云芝管的怕了,又不能对席云芝动手,每每开口膈应,席云芝都能温和着脾气跟她讲道理,讲到最后,好像都成了她的错一般,琴哥儿算是彻底怕了席云芝,在后来的几天,她干脆一大早,天还不亮就跑出将军府,直到天黑才敢回来,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
席云芝看不到她的人,就是想管教都没有机会,她也乐得清闲。
步帅这几日总入宫觐见,不怎么留在将军府,偶尔回来与步覃照了面,两人也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席云芝想到他们之间变成这样,是从步帅找步覃去书房说了一会儿后,步覃就一直冷面以对,心中的担心日盛。
直到那日一纸圣旨送到了将军府中。
皇上赐婚,要一品上将军步覃择日迎娶步迟养女步琴哥为侧夫人。
圣旨送来的时候,步覃去了刑部不在家,席云芝代接了圣旨之后,便就一直呆坐在院子里,小安爬上她的膝盖,窝进她的怀里她才有所感觉,将小安抱在腿上坐好,搂着他默默不说话,小安也像是感觉出娘亲的不开心,所以,也很乖的靠在她怀里。
步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娘儿俩抱坐在一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无助。
看着她们身边放着的那卷明黄圣旨,步覃眉头蹙了起来,走过去将圣旨拿了便转身要走。
席云芝反应过来,拉住了他,说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到宫里去撒野吗?”
从前只要她受了委屈,他都会偷偷的去给她出气,可是这回却不一样,下圣旨的皇上,看步帅前几日的行为,想来就是一直在跟皇上酝酿着这件事,如今圣旨都下来了,他再闹到宫里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撒野,难不成你想我娶她?”
“…”
席云芝看着步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啊。”
步覃甩开席云芝的牵制:“其他什么手段?他们这是在逼我,用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在逼我。我若不娶,他们就易帅,面对如此卑劣自私的手段,我若屈服,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步覃说完之后,便不管席云芝在后面追赶,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席云芝抱着小安怎么也追赶不上他,只得站在大门外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
小安紧紧搂在她的肩头,小小的手抱住她的脸,奶声奶气的说:“娘,不哭,爹爹,坏。”
席云芝将他搂的更紧,预感着将军府将会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沉了沉目光,便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将小安交给刘妈带着,自己则去了房间,拿出她的宝匣子,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
宝匣子里满是珠宝,最下面一层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席云芝手脚迅速的将所有东西分成了十份,珠宝银票分作堆,先用几张油纸包裹好,然后外头再包一层衣服,十份宝贝被尽数打包到一只包裹之中,席云芝谁也没知会,换了身普通农妇的衣物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转了两条街之后,她雇了一顶破旧的骡子车,让车夫往城南燕子巷走去。
燕子巷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萧条不行,因为是官宅,所以,没有人可以买卖,而且出过人命案,院子里还有一些褐色的血迹未曾打扫,席云芝将十份宝贝,分别埋在了十个地方,做好只有她自己才认识的记号之后,才又匆匆的出了门,回到城中。
她从后门回到将军府中,刚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响。
老陆带着一直总是跟在步覃身边的一个小厮前来报信,小厮看见席云芝便跪在地上:
“夫人,不好了,将军驾前失仪,被关入大牢了。”
席云芝蹙眉大惊:“什么?”
“是的夫人,韩总领让我回来给夫人报信,您快入宫去救救将军吧。”
“…”
席云芝听到步覃被关,整个人都像是散了神般,经不住那人一再催促,席云芝便让他们去门房候着,她换过衣服便随他去宫里。
老陆跟小厮走了之后,席云芝火速将如意如月还有刘妈叫了进来,交给她们一张千两的银票,对刘妈说道:
“你们带着小安先出城去,无论在路上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城,带着小安一路往北走,有多快走多快,听到没有?”
刘妈和如意她们都不明白夫人是什么意思:“夫人,干嘛要带着小少爷走啊?您和将军呢?不走吗?”
席云芝沉吟片刻后,对她们说道:“我和将军都要进宫,出宫之后,会尽快追上你们。你们现在就走,衣服也不用收拾了,抱上小安,直接去城里找车,不要用将军府的马车,快走。”
如意和如月到底年轻些,见一想冷静的席云芝如今都慌了神,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两个丫头跟了席云芝好几个年头,平日里没少受席云芝的大恩,早就打定主意,要对席云芝效忠一生了,如今主母有难,正是她们报恩的时候。
如意当即点头,推着如月和刘妈往外走的同时,也对席云芝保证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带着小少爷走,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您和将军出城之后,便顺着官道找来便是。”
席云芝对如意这个丫头还是很放心的,平日里做事稳妥,懂得也多,对她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之后,便将她们推出了房门,自己则飞快的换上了诰命夫人的朝服,往内宫走去。
***
席云芝入了正阳门,便有一顶明黄软轿停在那里接她,她心中有疑,知道这软轿不是皇上便是皇后安排的,但为了自家夫君,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了数年般难熬。
席云芝走下软轿时,发现自己所到之处并不是中元殿或是坤仪宫,而是另一座她从未来过,美轮美奂的宫殿。
心道不妙,席云芝想跑,却被守在门边的两名御前侍卫拦住了去路。
席云芝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这回中计并不像上回对待敬王妃的那次,因为和夫君有过商量,心中有底,这一回她是完完全全的被骗到了宫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想象不到。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击掌声在这座空荡荡的宫殿中响起,席云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花团锦簇的廊下走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萧络笑得如地狱恶鬼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席云芝。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绝色倾城的美人,看两人的装扮,像是刚在这座宫殿中做过好事,松松垮垮的华丽宫装,在着美轮美奂的宫殿内愈显奢华淫、靡。
“夫人好大的架子,要你进宫,可费了朕不小的心啊。”
萧络像是喝了些酒,双颊有些酡红,脚步也是虚浮的,只见他没有走下院子,而是坐在连接院子和回廊的台阶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云芝。
席云芝注视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皇上,听闻下妇的夫君也在宫中,只不知此刻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