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勾唇一笑:“我不会把她如何,只是提醒一下你,别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你以为皇上宠你,你就能无法无天吗?男人嘛,不就是图个新鲜,今日可以宠你,明日自然也能宠别人,你若是自己分不清主次,以为凭着你庶女的身份就妄想能一步登天,那就大错特错了。”
潘辰决定静下心来看她装逼,在孙氏的身上,潘辰清楚的明白了一个词——吃了吐!明明是她和潘坛舍不得潘筱受苦,才把她送进宫来给潘筱分担痛苦,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潘辰不仅分担了痛苦,就连其他也全都一并分担了过来,孙氏这样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那天仙一般的女儿,被潘辰这样出身的人压着?暴走是肯定的,因为,如果她现在够冷静的话,就绝不会在潘辰还在受宠的时候,拿柳氏来威胁潘辰。
而潘辰也不相信,孙氏回去之后,回害了柳氏的性命,最多也就是言语上的刻薄,柳氏的为人,潘辰明白的很,她看着低调,其实根本就是没把孙氏和潘坛放在心上,平日里对孙氏恭敬,那是为了生活,为的也就是潘辰在府里的生活能够好过一点,如今潘辰不在府中靠孙氏生活,柳氏少了威胁和顾虑,相反,如果潘辰真如孙氏所言,识相的把宠爱再还给潘筱,那柳氏在潘家才会真正的没有好日子过,她们娘儿俩才彻底完了。
所以,孙氏的一番话在潘辰听来,不过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表面上看起来,让潘辰识相,别用自己挑战整个潘家,因为那样会没有好下场,可是反过来想,也正因为潘辰如今给了潘家威胁,所以孙氏才会亲自过来与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说这些威胁的话,要是他们真有底气的话,哪里还会特意让孙氏过来警告潘辰,而是会直接动手把潘辰这根刺拔了算了,就因为他们不敢轻易动手,才有了孙氏今天入宫的举动。
潘辰身为一个现代人,觉得古代这种嫡庶有别的规矩还真是吃人,门第越高的人家,嫡庶分别越大,不管嫡出有没有才干,庶出有没有本领,一纸身份决定了今后的高度,士族子弟越来越不知进取,庶族子弟越来越难以出头,朝中高位被一些无能平庸的人把持,朝政越发封闭,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如老树盘根,前已发动全身,祁墨州就是想要废除这种士族优越感,让大家回到相对公平的起跑线上,不拘出身,唯才是用。
“母亲今日的话,我记住了。但有一句发自肺腑的大实话,也请母亲记住。皇上宠谁或是不宠谁,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贤妃娘娘要想获得圣宠,那就得跟我似的,多努力一些,学着去讨好皇上,别总想着自己有多高贵。”
潘辰对孙氏说了一句良心话,是真的想让潘筱改改她那高傲的脾气,因为凭她和祁墨州相处这么些时候来看,祁墨州其实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潘筱有家世,有背景,有容貌,有才学,只要改了脾气,她绝对是后宫中最有可能问鼎后位的一个。
可这些大实话听在孙氏的耳中,就有那么点讽刺的意思了,咬牙切齿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潘辰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转身就气愤的离开了。
潘辰看着孙氏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如果不是祁墨州逼着她选择,那潘辰今天也不会直接用这样嚣张的方法跟孙氏说话,虽然明白,只要自己一日受宠,孙氏就不敢拿柳氏怎么样,可是潘辰还是忍不住担心柳氏的处境。
祁墨州晚上到柔福殿来吃晚饭,觉得潘辰情绪似乎不高:“怎么,今日你母亲说了什么吗?”
潘辰的筷子在白饭上戳了一下,倒是没隐瞒,直接对祁墨州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担心我姨娘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
祁墨州将筷子放下,将空碗递给潘辰,潘辰顺手接过,替他舀了一碗汤递过去,祁墨州喝了一口热汤后,对潘辰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一日受宠,你姨娘不会有事。”
见潘辰依旧不开心,平时黑亮黑亮透着热情的眸子今天都没什么精神,就像是耷拉着脑袋的小狗,让人生出一种怜惜之感,祁墨州放下碗,对潘辰说道:“其实这个时候,你与其自己担心,不如来求朕多宠爱宠爱你。”
潘辰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对祁墨州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祁墨州见她这样,不觉勾起了唇角:“不是跟你说笑的,是真有事让你做。”
祁墨州语毕,潘辰才正式将目光放在好整以暇的他身上,双手抱胸,嘴角勾着一抹似真非真的笑,每当祁墨州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他脑子里在算计人的时候,潘辰觉得不寒而栗。
“什,什么事?杀人放火之类的,我,我可干不了啊。”
潘辰结结巴巴的对祁墨州说了这么一句,祁墨州勾唇一笑,从容自信:“杀人放火要能解决的话,就不算事了。”
潘辰:…
“后宫里有个宋婕妤,你知道的?”祁墨州端起了一旁的茶水,姿态悠闲的喝了一口,等潘辰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她父亲虽然只是知府,可她的外祖却有些来头,当年跟着先帝打了几回仗,给封了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昌平知府宋城,便是宋婕妤的父亲了。”
潘辰听完了这些基础资料,对祁墨州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宋婕妤的外祖给你施加压力了?是要让皇上宠幸宋婕妤?”
祁墨州对潘辰的聪慧很满意:“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潘辰看着祁墨州,目光中露出了不解,放下手里的饭碗,缓缓凑近祁墨州,用那双黑亮黑亮的目光盯着祁墨州,小声问了一句:“皇上,宋婕妤是后宫里最标致的美人儿,您直接从了,不是两相得宜的事情吗?干嘛拒绝呀?”
祁墨州隐下笑容,伸出一只手指,将潘辰近在眼前的脑袋给推到后面去一些,冷声说道:“朕…不喜欢漂亮的。”
这个理由,就是借潘辰两桶信任,她都是不相信的,男人会不喜欢漂亮的女人?猫会不吃鱼,狗会不吃骨头吗?肯定不会啊!除非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接受不了的其他特征,潘辰特别好奇宋婕妤身上有什么是祁墨州接受不了的,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潘辰对祁墨州又问了一句:“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潘辰的话,在祁墨州看来,无疑是在作死,冷眼一抬:“待会儿试试?朕让你亲自感受感受,朕的‘难言之隐’?”
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彻底杀死了潘辰的好奇心,收起了八卦的脸,故作繁忙,一会儿盛汤,一会儿夹菜,就是不理会祁墨州的那句‘试试’。
祁墨州看着她装模作样,冷哼了一声,眸光微动,却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吃饭,吃菜,把自己喂的饱饱的,毕竟晚上要花很多力气,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可怜潘辰就这样被人当一盘菜似的看了一顿饭和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祁墨州的表现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直到两人洗漱进了被子以后,潘辰才被祁墨州身体力行解释了一遍‘难言之隐’的意思!简直心狠手辣到一定的境界,潘辰给彻底整服了,觉得自己现在流的眼泪和汗水,就是当时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脑子里进的水。
她那个后悔啊!
祁墨州用实际行动对潘辰表达了一番惹火他的下场,直到潘辰真心实意的认错之后,他才放过大发善心放过她。
激动过后的帐子里,气氛轻松,祁墨州搂着潘辰意犹未尽,潘辰简直累趴了,心有余悸,结束之后,还在祁墨州的耳边诉说着自己的不正确行为,然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觉得祁墨州搂着她的力气产生了些变化,潘辰停了说话,无奈的发现,x生活之后的余兴节目再次开演。
一切就和前几回差不多程序,惊讶的推开潘辰,雷厉风行的穿衣服,毫不留情的离开床铺,然后打量四周,回到床前,让潘辰穿衣服,祁墨州的次体人格再次出现打酱油,等潘辰穿好了衣服之后,他才对衣衫整齐的潘辰实实在在的说了一句话:“有什么吃的没有?”
潘辰:…
第35章
对于祁墨州次体人格的要求,潘辰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吃的时候,祁墨州已经自动自发的走到了潘辰上回藏糕点的柜子前,打开了柜子,将里面的两碟子糖糕取了出来,潘辰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动手,居然记得她上回拿糕点的地方,怪不得他能有祁墨州主体人格的记忆了。
幸好潘辰有了上回藏货被一扫而空的经验,从那之后,她柜子里就不再放那么多东西了,倒不是怕祁墨州吃撑了,而是舍不得啊。
幸好柜子里就两碟,全吃了也不会发生上回的‘纵欲’事件,潘辰坐到了祁墨州的对面,看着他目不斜视的吃东西,谁会想到主体人格那么正常的一个人,次体人格会是这个样子呢。
祁墨州的主体人格腹黑多疑,次体人格阴鸷暴躁,不知道因为什么,会让他出来以后狂吃东西,这些事情,潘辰觉得就算自己问,祁墨州也不会告诉她的,想了想之后,潘辰试探性的对他问道:“对了,你知道宋婕妤这个人吗?”
祁墨州刚才吃饭的时候和潘辰说要潘辰替他解决一下宋婕妤的事情,潘辰不太懂,宋婕妤那么漂亮,为什么祁墨州不干脆宠了,他说不喜欢漂亮的,这个原因,打死潘辰都不相信。
祁墨州咽下嘴里的东西,拿起另一块,趁着吃东西的空当对潘辰说道:“知道。”
潘辰眼前一亮,他果然知道,兴致勃勃的继续问:“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祁墨州眼睛看着盘子里的糕点,面无表情:“身上臭的,脑子也笨。”
潘辰…觉得自己居然无言以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驳祁墨州的话:“宋婕妤身上…怎么可能臭的?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宋婕妤脑子的确不太好,这个潘辰可以理解,但臭的是什么意思?回想每次见宋婕妤,身上全都香喷喷的,每回都换一种香味,特别好闻,额,等等,祁墨州说的臭…不会就是那些香粉的味道吧。
“就是臭的,每回都换一种臭法!恶心。”
潘辰不知道说什么了,要不是这些话从祁墨州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借潘辰两个脑袋,她也想不出来,祁墨州不喜欢宋婕妤的真正原因啊,听了他对宋婕妤的评价,潘辰突然感觉祁墨州对自己的评价,可能还算是高的。
潘辰眼光一动,对祁墨州又问:“你不喜欢宋婕妤,那…潘贤妃呢?你觉得潘贤妃怎么样?”
祁墨州已经干掉了一碟子,拿起第二碟,正要吃,听见潘辰这么问,抬头看着她回忆了一下,说道:“又装又作,像快咽气的死鱼,没意思。”
又装又作…像快咽气的死鱼…没意思…
污!太污了!
潘辰脑子里已经情不自禁开始有画面感了,潘筱作和装她是知道的,但像快咽气的死鱼…这一点,潘辰就没法判断,他说的是潘筱总捏着三分气的声音,还是潘筱在床上的表现了。想到这里,潘辰忍不住的勾起唇角,虽然知道不厚道,但她还是想笑,可又怕笑出来惹得祁墨州暴走,只好抿着唇,暗自偷笑,这肯定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要是孙氏知道有人形容她九天玄女一般的女儿为死鱼,不知道是何感想。
“怎,怎么会没意思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宠她吗?要觉得没意思,怎么会宠她那么久?”
久到潘筱都受不了回家跟娘老子搬救兵,一副给祸害的不轻的样子,潘辰一直以为祁墨州是喜欢潘筱的,所以登基前才会对潘筱专房专宠,没去过宁月如和沈芸房中,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原因呢。
果真,祁墨州对潘辰说出了真相:
“她不说话,清净。”
“…”
原来所谓的专房专宠的传说,并不是对潘筱美貌与才学的痴迷,只是因为潘筱她话不多,清净!这个答案,丧病程度五颗星,他不仅骗了其他人,就连潘筱这个当事人也给祁墨州骗了,潘筱要是知道了祁墨州内心真正的想法,估计得气得吐血了。
潘筱一向高傲,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光照九州,九天玄女般的存在啊,随随便便一出现就把祁墨州这个从漠北杀进京城里来的土鳖给征服了,这个土鳖专宠她一人,对府里其他两个侧妃不屑一顾,唉,长得太美,太优秀,好累,这样一上来就痴迷自己的土鳖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潘筱就想作点事情出来,于是回家哭诉,又恰巧遇上了孙氏这个有恋女情结的母亲,孙氏心里也不喜欢祁家的土鳖,觉得自己精心培养的高岭之花,居然给祁家那种没有任何底蕴的,又是泥腿子出身的野兽给拱了,心里可不乐意了,但土鳖虽然土,可他有势力,得罪不起,孙氏呢,又不愿意自己女儿成天觉得屈辱受罪,于是回家跟老公一合计,就决定送个家里的便宜货去给土鳖糟蹋,就算糟蹋坏了也不心疼,这样既能拉拢土鳖的权利,又能让爱女少受一点苦。
知道真相的潘辰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冤了,就这么被几个误会送进了宫。
正惆怅之际,祁墨州已经干掉了两盘子点心,还四周张望,寻找吃的,潘辰伸手拉回了他的目光:“别找了,就这么多,上回好不容易存的都给你吃了。”
祁墨州听潘辰说了这些之后,目光盯着潘辰看了一会儿,像是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然后才死心的拿起一旁的茶壶,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潘辰觉得祁墨州的次体人格,现在对她的防备要比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要少了很多,至少不会掐着她的脖子问她话了。
喝完了水,祁墨州语气冷硬的对潘辰说道:“不会白吃你的。”
“啊?”潘辰没听懂祁墨州这话的意思,正要问,祁墨州放下茶壶,对潘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那些策略是谁教你的?”
潘辰见他回回出来都纠结这个问题,要是自己不解释一番,没准他出来一次问一次,本来时间就少,这样很不利于她问关于他病情的事情,想了想后,才郑重的对祁墨州说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那策略是别人教我的?就算我是闺阁女子,可也不妨碍我有见识啊,古来就有巾帼英雄之说,莫不是那些巾帼英雄都是男人教授而成的吗?”
潘辰说的振振有词,祁墨州看着她,好半晌也没说一句话出来,潘辰见他这样,于是接着道:“是不是?你也没有确实证据,凭什么说那些不是我想出来的?”
祁墨州一双猎鹰般的眸子盯着潘辰,仿佛要从她的脸看到她的心,潘辰眼睛黑亮有神,容貌妍丽,翘鼻丰唇,怎么看都不像是奸诈之辈,祁墨州暗自反省,半晌后,才对潘辰抬头说道:“女子不该有才。”
潘辰被他这副直男癌的腔调给逗笑了:“凭什么呀?谁跟你说女子不该有才?”
祁墨州沉默一会儿后才道:“我爹说的。”
潘辰差点给他的答案绝倒,心中怀疑不已,同样是祁正阳的儿子,怎么祁墨州的主体人格看起来还挺开明,次体人格却这样迂腐,正纳闷之际,祁墨州忽然站起了身,吓了潘辰一跳:“你干嘛?”
潘辰下意识挡在胸前,生怕祁墨州忽然暴走伤害自己,谁知道祁墨州只是走到她面前,冷冷的对她说了一句:“我吃了你很多东西,不能白吃你的。跟我走,我补偿你。”
潘辰:…
一时脑中空白,不知道祁墨州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问他,可他拔腿就走,转身大步往大殿门走去,伸手去开门的同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潘辰,冷道:“还不过来。”
潘辰给他的目光一瞪,吓得赶紧从软榻上走下,小跑着跟了过去,殿门响起,李顺闻声赶来,给祁墨州请安:“皇上,这么晚了,您是要回太和殿吗?”
潘辰跟在祁墨州身后,生怕祁墨州表现奇怪,惹人怀疑,可祁墨州素来冷脸,外表看上去和平时无异,只见他对李顺摆手,说道:“我跟她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
说完这句话之后,祁墨州拔腿就走,李顺愣在当场,看了看同样震惊的潘辰,随即就一副‘我懂的’表情,对潘辰暧昧一笑:“奴才…恭送潘昭仪。”
潘辰嘴角抽搐,哪里会想不到李顺此刻脑子里正脑补些什么圈圈叉叉的画面,大半夜的皇上和宠妃不睡觉,要出去走走,还不让人跟着,完全就是一副要去‘打野战’的架势,别说李顺了,就是潘辰都觉得太过暧昧,可祁墨州发话了,她不想跟也得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发热的背脊跟着祁墨州走出了柔福殿,往黑漆漆的御花园走去。
祁墨州走的很快,潘辰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心里纳闷极了,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想干什么,直到祁墨州走入了空置的储秀宫,潘辰才觉得太不寻常了。
只见祁墨州在储秀宫庭院中的一株参天老槐树下站定,月光下的身影,伟岸又挺拔,这样丰姿如仪,谁能想到他这是在犯病呢。潘辰记下他的奇怪举动,等一会儿回去,要记录到病历观察中去,脑中调用了一切心理学的知识,分析着祁墨州此刻的心理状态,难道这株老槐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他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难道他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这和他的病症有什么联系呢?
就在潘辰纳闷之极的时候,祁墨州忽然就蹲下了身子,开始在老槐树下挖坑…
潘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很遗憾,祁墨州就是在徒手挖坑!潘辰下意识就想跑,祁墨州深更半夜把她带出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挖坑埋她吧。
潘辰用尽了勇气才压下了逃跑的冲动,只见祁墨州挖了一会儿后,就停了动作,潘辰估算了一下那个坑的大小,确定不足以埋一个自己,这才稍稍放心,踌躇着脚步往前走去,来到祁墨州身后,正好看见他从地下取出了一个木匣子,拿出了木匣子之后,祁墨州就站起来,转身看向一脸疑惑的潘辰,然后将木匣子递给了她,冷声说道:“给你,不会白吃你的东西。”
潘辰内心是崩溃的,合着大爷您一路这么诡异走来,就是为了给餐费啊!
第36章
潘辰战战兢兢的把那木匣子接了过来,盒子表面的泥土已经被他用手掌擦干净了,忽然有点紧张,周围黑乎乎的,月亮藏在云中,透出微光,祁墨州面目阴鸷,木匣子似乎透着寒气,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潘辰对他问道。
祁墨州面无表情,并不打算回答潘辰的样子,潘辰犹豫一会儿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将木匣子打开,露出匣子里的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潘辰把一颗珠子从匣子里拿出来,放到月光下比划,比一块钱硬币的直径还要大一些,这要是真的,可值老钱了…
祁墨州送了东西之后,就转身将坑给填平,然后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挥挥衣袖从潘辰身边经过,深藏功与名。
潘辰赶忙将珠子放入匣子,匣子揣入袖袋,碰碰挂挂的影响走路,但为了不被一个人遗留在黑压压的御花园,只得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李顺正站在廊下打瞌睡,听见动静赶忙睁开了眼,迎上前给祁墨州打千儿行礼,祁墨州冷面如霜从他身旁经过,李顺眼尖看见祁墨州的手掌沾了不少泥土,潘辰一路小跑,步伐似乎有些不稳,李顺当即想明白了所有事情,见祁墨州已经进了寝殿,李顺就赶忙过去扶潘辰:“哎哟,娘娘辛苦了,奴才扶着您,小心着些。”
潘辰受宠若惊,可不敢让李顺扶着,警惕的缩了手问道:“李总管这是干什么?”
李顺没扶着人,脸上笑容依旧谄媚:“这…奴才怎么好说呢。皇上今儿也不知怎的,就来了这样的兴致,也就是在娘娘这儿,奴才替娘娘高兴啊。”
李顺似是而非的一番话让潘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李顺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这样的想法太过不和谐,是会遭到屏蔽的。
潘辰的脑电波,李顺接收不到,依旧是一副‘你们就别瞒我了,老子身经百战,什么都知道’的神情对潘辰甩了甩拂尘:“奴才都明白!这就让人提了热水给娘娘和皇上清理清理。”
潘辰:…
李顺的殷勤让潘辰有点无奈,却又没法解释,只好放弃抵抗,认命的走回寝殿,祁墨州正站在屏风前愣神儿,潘辰把袖袋中的匣子拿出来,又打开看了看,对他问道:“你怎么还藏东西呀?什么时候藏的?”
东西肯定是祁墨州变身以后藏的,而潘辰一直以为祁墨州的变身是x生活以后的余兴节目,可他登基之后,也没和其他女人圈叉过啊,看来圈叉并不是让他变身的条件,那会是什么呢?
祁墨州转过身来,潘辰对上他清冽的目光,猛地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吓得差点掉在地上,主体人格又回来了,并且目光深沉的盯着潘辰手中的匣子,潘辰急于澄清,把匣子送到他面前:“这,这,我,是你硬要给我的。”
祁墨州瞥了一眼木匣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泥土的手,再把目光转到潘辰身上,潘辰猛地一惊,果断说道:“那个…我阻止来着,但…我打不过你!”
对于潘辰的解释,祁墨州重重的冷哼一声,然后就兀自走入潘辰的浴房清洗去了。潘辰把木匣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火速去了小书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小册子,点燃了桌面上的琉璃宫灯,潘辰等不及坐到位置上,就打开册子,拿笔蘸墨,趴在桌子上就写了起来,正写到关键处的时候,潘辰忽然感觉背后温热温热的,一回头,就见祁墨州双手交叉胸前,不声不响越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笔下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