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季节,明慈跟着重音在桃林里,小心地收集掉落的桃花,然后埋在树下。她还是穿着以前爱穿的那几身衣服,劲装短打,勾勒出修长匀称的好身材,头发梳了个牛角包,髻后插了根玉簪。但是即使从侧面也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皮肤吹弹可破一般,实在是诱人。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在看,她回了回头,果然看到一个人靠在桃树上,正双手抱胸,看着她不说话,好像有心事。
明慈一喜,之后又想,大约是没有提升,所以他落落寡欢,颦眉思常着要怎么安慰他。
孰料他竟道:“切,竟然葬花,真是庸俗。”
“…”
重音立刻拔了剑出来。
明慈忙按住她的手,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们不和他计较。"
重音小脸铁青,上下打量了明湛一眼,道:“有的人真是俗不可耐,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后她很满意地发现明湛的脸青了。
明湛转身就走。
明慈叫了一声:“喂!"
他连停都没停。
明慈无奈,转向重音,道:“不用管他,我们继续。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重音收了剑,又蹲在了树下,道:“我说,今年的春天有些冷,怕小桃花们熬不过去。这些都是掉下来的桃花。也是有灵气的,可以暖一暖她们的须根。"
春天到了,沙牡丹笼罩在春生花卉区域的结界就撒掉了。花卉不能只生活在温室里,这是花山的共识。桃族就是春生花卉,因此要靠萝莉桃王自己想办法,明慈是来帮忙的。竟然被人说庸俗?!生死关头的事情,他竟然说庸俗?!
明慈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王八犊子,到底想怎么样呢。怎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了。"
其实明湛心里也很后悔,后悔那固恶声恶气的自己做下的事情。闭关半年,是为了戒掉不可靠的忘忧。本来以为已经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出关之后,见到她,又故态萌发。而且她又好看了不少,开始像个花山女人了。这种咸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夏青曾经劝过他,是药三分毒,一旦对忘忧产生依赖,那欲念反噬会更厉害。可是他没听,现在果然遭了报应。
有心想去道歉,可是又怕见着她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好像一个魔障,真是难受。
明慈哪里知道他的咸受,依然一直等着他来道歉。真讨厌啊真讨厌。
直到夏青来找她。本来这无良大叔乐得看戏,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临界口。他知道,那孩子已经不行了。
两个人闭着门讨论了很久。夏青走后,明慈又在她那如公主一般豪华的宫殿里,出神。她手里拿着一瓶东西,那是明湛吃的忘忧。没想到他竟然去瞌这种药。真是…傻瓜。
她的手在发抖,直到天黑,才叫了一声,让门外的花女去叫明湛来。
几乎不到一一会儿的功夫。明湛就披着一身的夜露,到了。
佩华殿很大,但是明慈的卧室算小。明湛进去之后看到她穿着内裙,不由得掉脸就走。
明慈忙叫了一声:“…喂!"
要叫别的又叫不出口,叫哥,这了时候又不合适。
明湛停了停,背对着她低声道:“不是教过你吗,换衣服要避着人的。"
她站了起来,道:“今天不用,我有事跟你说。"
明湛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馥甜气息。那是她的体香,并不浓烈。他以前常常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是芍药花妖之后。一旦停药,他的瞋觉就变得非常敏锐。本来这个气味若不是靠得非常近,是闻不到的。但是现在…他甚至能判断出,她刚刚洗过澡。
他急道:“明天再说!"
明慈忙追了上去,道:“你先别走!"
明湛只好又停了下来。脑袋上青筋曝露,等着她把话说完。以前已经做了很多惹她生气的事情,现在不能再这么暴录,忍忍,忍忍就好。
她低声道:“你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明湛不耐烦地道:“修行”"
明慈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低声道:“我也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就是修行。所,所以,别的事情,我,我也看淡了…我既然,既然已经活了那么多年,那肯定,肯定和那些凡人女子不一样…”
明湛纳闷地想,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道:“所,所以,贞操什么的,我,我也不太在乎了…”
"!!!!!”明湛双目血红地回头看着她。
明慈拧着已经通红的小手,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继续磕磕巴巴地道:“那,那你乱吃东西…我,我也不能看着你走火入魔。你,你来,我,我们….”
“……”
“可,可以一起睡。"
明慈从来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夏大叔的话还言犹在耳。明湛是为了她才吃药的,不管是不是一时迷惑,还是正常需求之类的。反正他吃药了,而那个药他吃得多了,不好。现在他的精神有点混乱,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大叔说了,人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呢。以后他们还能活得很长很长,那么在意这些,不累吗。就算好了一阵子,以后再分开了,那他们难道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做同伴吗?能活那么久,还有什么是想不通的。
她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
明湛的脑子一阵冷一阵热。心里一个小人在说,太好了,这次可不怪我。另一个却在说,她发疯,你也跟着发痴?
最终,理智战胜了心魔,命悬一线…
明慈咬了咬牙,拉开了胸前的束带,那身白裙就这么掉了下去。明小贱知道不应该,可是眼睛还是瞪得老大。
可是结果却大失所望,她里面还穿着一身贴身短裙,虽然玲珑有数曲线毕露,但还是…
明慈惊呼:“你流鼻血了!"
“…”
她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擦,可是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明湛低声道:“你是认真的?"
她本能地想挣扎,但是听他这么说,又不想示弱,咬牙,点了点头。
明湛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提起来摁在怀里,肌肤隔着衣服贴上来的感觉有些不真实,他在微微颤抖:“可不能后悔了。"
明湛低下了头。
炽热的嘴唇封了上来,带着些许颤栗。她的嘴唇微凉,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嗝被他堵住了。他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只知道身下这具女体是多么的新鲜柔软。那一瞬问你说他没脑子了,他自己也信。
明慈瞪大了眼睛,原本想好的女王式的淡定已经完全不管用了。他的热情太骇人,逮住了小嘴巴就胡搅蛮缠,好像怕她会后悔,手里利落地扒掉了她身上仅存的那件衣服。明慈拼命伸长脖子去看,那件小衣服是她喜欢的,用云丝织成,贴身穿着解决了内衣的问题,很适合跑动,就这么一身。好像被撕坏了。
他以为她后悔了要反抗,心里一横,伸手把她按住,顿时她的脑袋就被摁到了枕头里,呜呜叫了两声,又消停了。他用一只手扒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这个时候稍微回过神,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还是很快低下头,把她抱起来。
明慈喘着气,眼睛有些迷离,尤其眼角的殷红最吸引人。
虽然渴望已久,可是他什么也不会,满脑子都是要解决掉自己的需求,幸而还有一点点理智和怜惜,手忙脚乱地抚慰了一阵子,滚烫的手掌握住骄傲白晢的胸脯,慌乱地吻着她的脖子。感觉到舌尖下滑腻敏感的肌肤,绵得像最香甜的蜜糖,顿时而又血脉贲张。她的小肚子在一阵一阵的收缩着,好像很紧张,被他组糙的手掌温柔地抚慰。
他把手伸下去,立刻感觉到她夹紧腿。手指抵到那个湿润的地方,便如触电了一般。他咬着牙,额头上,背上,都大汗奔腾,低声道:“别、怕。"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手指不停地拧着身下的床单。
好不容易找准方向,灼热的热源偶尔抵住入口。她又开始紧张,一瞬间呼吸也顿住了。他抵着她不停地磨赠,好像很焦躁,勾得她的身子一阵一阵的发热。正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终于,挤进去一点点。
“嗯!!!!”剧痛袭来,明慈的身子一下子弓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不知道是梦是醒。
身体自动收缩又把他推了出去。急红眼的男人迅速又扑了上来,双手用力拉开她的脚踝,把她摁住确定她动弹不得。一下子又被捅进去些,她慌乱地捶着身下的床单,再也顾不得了,痛得大声叫出来。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什么都不懂,男人只有兽性,女人又那么被动,如果真的做了,大约也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疼得厉害,挣又挣不开,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这么痛?其实她怎么不想想,作为生手的明湛,又怎么懂得去挑起这样一副未经人事的身体的。何况她是硬着头皮上的,心里本来就怕的很。
他来来去去奋斗了很久,最后竟然都没有成功,这个时候他反而清醒了一些,看到了她用枕头捂着脸在哭。手一抖,看到她脚踝上被他生生捏出了淤青。他一时有些茫然。
想要,可是又很犹豫。
俯下身,抱住她,忍着要崩溃的,一遍一遍地抚慰她雪白的背脊,在她耳边说着话,让她别怕,说他会对她好的。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这两句。但是他没有半点退开的意思。
最终明慈的手伸了下去。
“嗯!"
这辈子最丢人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了,她汗湿微凉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反复安慰那个要烫死人的东西。连身子也被他一并紧系禁锢在怀里,腰身上被勒出淤青。
明湛一边不断地吻她,一边在她耳边不停地唤道:“慈妹,慈妹…”
最终他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肩头上,终于解脱。
两个人摊开手半迭在一起,脑子还一阵一阵地发热,半是清醒,半是迷茫。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半晌,他道:“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她轻声道:“我本该这么想。”
他微微支起身子,在一团乱的床铺上,俯身去看她。她面上红量未褪,目中朦胧。他迷恋地望了一会儿,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又舍不得,亲亲她的嘴唇。他低声道:“哥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她忙道:“那以后不要再吃那个。”
他目中渐渐清明,半晌,道:“好,不吃了。"
她低了头,半晌,方道:“你要,我随时可以…”
明湛笑了一声,俯身抱住她。也许她忘了,可是他没忘。她说过的,有些事,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做,她那么排斤明月,觉得那么委屈。可是,现在他难道要用这种无耻的借口来得到她吗?
为什么,终于解脱,反而,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抱着她,轻声道:“你睡,睡着了,我再走。"
她也又惊又吓,累的不得了。明湛好像突然变得正常了,她也松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明湛最终起了身,出去了。
外面月色正好。夏大叔在院子带着小雪花喝酒。看了明湛这么快就出来了,心里便知道事情没成。他不禁嘀咕,真是白给他安排了,没用的小子。
雪花看了看明湛,问夏大叔,道:“为什么湛的脸色这么…奇怪?"好像极高与,又好像,极不高兴。
夏大叔瞇起眼睛想了想,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
雪花立刻歧视他:“你是大人?你喝酒连我都喝不过!"
顿时夏大叔少见的恼羞成怒,有一次被雪花灌醉,趴在地上学雪花爬来爬去的事情还有很深刻的印象。但是雪花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尴尬,常常拿这种事情来嘲笑他。
第二天明湛起了个早,就摸到了明慈的小院子里。但是明慈比他还要早,一早就在院子里和一只蝶妖一起收集露水。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望了一眼,便笑了,道:“早“"
明湛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些什么滋味,但最终都归于祥和宁静,他笑道:“起得顶早。”
他走到她面前,低声道:“还不舒服吗?"
她的脸一红,摇摇头,道:“又没有怎么样,都,还好。"
明湛笑道:“哦,那还好。”
她有点尴尬,但是想了想又释然。这怎么能是调戏呢。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问候罢了。撇开儿女情怀不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背了个身,大方地笑道:“那你还好吗?"
他俯身在她耳边道:“顶好。”
她的耳朵迅速整个红透。
明湛终于龙心大悦,笑了一声,低声道:“哥要闭关了“"
“又闭关?”明慈诧异地道。
“嗯,闭关。等哥提升了,我们一起走罢。"
明慈隐隐皱眉。她真的还挺喜欢花山,虽然日子过得有点无聊,但毕竟现在还有东西可学,所以每天也很充冒。出去就是组犷的草原,餐风露宿的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她也不是割舍不下。而是很费解,为什么明湛好像很不愿意杲在花山。
正想着,突然明湛俯身在她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等着哥出关吧。"
正文 N0.070:这算怎么回事
说完就拍拍她的脑袋,走了。
明慈傻眼。她有点胡涂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不是互相帮助的…道友吗?怎么像是恋人?
蝶妖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笑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的,我要去告诉尊主!”
明慈赫了一跳,忙伸手去揪她的翅膀:“别!不许去!”
蝶妖被揪住,龇牙咧嘴道:“为什么不能去?”
她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去也是乱说!”
蝶妖指着她身役,道:“尊主!”
明慈嘿嘿笑道:“傻了吧,傻子才信你。”
沙牡丹道:“慈儿,什么傻子?”
“......”
最终蝶妖洋洋得意地把事情都锐了,明慈端着杯子站在一边,脸色变幻不定。沙牡丹一边听看那添油加醋的说法,一边上下打量她,发现脖子上淤青数个,若隐若现的牙印一个。
她颦眉道:“元阴还在呢。”
明慈战战兢兢地道:“在…呢.”
沙牡丹道:“那就好,不然我会把那小子逮起来,活剐他一层皮!”
“......”
沙牡丹放下了自己的杯子,道:“当年你娘就是跟凡人走了。你比你娘还没出息,竟然看上一头臭狼!”
明慈小声地道:“他,他祗有一半银狼血统…”
沙牡丹冷道:“那又怎么样,和那群肮脏的东西一样嗜杀好斗,无事生非。”
明慈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不是那个关系,忙道:“不…也不是那种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沙牡丹眼前一亮,道:“哦,那是逢埸作戏,玩玩罢了?”
明慈艰难地点点头,又摇摇颐,道:“也不是…他,他修行碰到临界口,怕会走火入魔,所以,所以我才…”
沙牡丹挥挥手,道:“那孤不管,你喜欢他吗?”
明慈下意识地点点头。
沙牡丹道:“嗯?”
明慈立刻摇摇颈。
沙牡丹眉开眼笑,道:“你要是这么没眼光,看上那粗鲁的家伙,孤会很失望的。你是孤的女儿,那自然应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找个天下第一雅人来配你:像那鹰王之流,也想癫蛤蟆吃天鹅肉。”
明慈诧异地道:“鹰王?”
沙牡丹道:“哦,他来提亲,被孤回了。且不用管他。”
她自是不管,可不代表别人不管。蝶妖是个八卦精,立刻就把这件事八得人尽皆知了。幸好明湛去闭关了,所以倒是没什么人来找明慈的麻烦。
不久以后明慈也琢磨着要闭关提升。但那阵子她夜里总是睡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梦。她是以认为自己心境不稳,因此便拖着,迟迟没有闭关。
那天,几个故友支着桌子在院子里喝酒,小雪花和蝶妖玩儿得开心。
李玄道:“你倒好,认了义母,以后都打算住在花山了?”
明慈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当然不是,我还是要走的。但一直找不到好机会。”
李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道:“那还差不多,这个地方老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人都要呆起毛来了。”
明慈吓得不轻,忙道:“你小声点。”
李玄还欲再说,但被闻人裕按住。回头看了一眼,蝶妖被雪花扑得没了力气,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闻人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方道:“慈妹妹,若是你要走,最好早作打算。”
明慈笑道:“怎么,花山的障法都被你学好了?”
闻人裕压低了声音,道:“障法什么的倒不足为虑,我考虑的是其他事:你听我一句话,早做打算。”
夏大叔道:“是啊,你倒好,我们却都是在这儿做客的,每日都束手束脚。”
明慈歉意地道:“是我失了考虑,你们放心,等我哥出关,我会向羲母请辞的。”
闻人裕脸色不太好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还是半句话都没有多说,祗是郁闷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明慈小酌了几杯,酒气有点上头,却出乎意料的好睡,昏昏沉沉地倚在窗边的小榻上,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却突然惊醒,才惊觉有人在给自己拉被子。
一把极好听的女声道:“这孩子,怎么在这儿就睡了呢
“…羲母。”她松了一口气,微微支着身子想坐起来。
但是隐约觉得不对劲。虽然祗有一个朦胧的人影,但这身材的轮廓却不太像那窈窕婀娜的沙牡丹。
一祗手来扶了她一下,道:“到床上去睡吧。”
明慈抱着身上刚盖上的毯子,自己坐了起来,然后摸索着到了不远处的小床上,坐了上去,道:“义母,怎么不掌灯?”
沙牡丹笑了一声,道:“不碍事,孤祗是路过来看看,这便走了。
明慈奇道:“义母…你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舒服吗?”
沙牡丹笑了一声,似乎颇愉悦,道:“孤能有什么不舒服。慈儿,你好好休息。过几日,义母让你见一个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明慈就感觉到一祗手在肩膀上拍了拍,对方又低声道:“睡吧。”
她吸了吸鼻子,祗觉得闻到一阵馥甜的花香,确实是沙牡丹的香味。她打了个哈欠,头昏脑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沙牡丹派人来检查明慈的功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沙牡丹有心留她下来。或者锐,根本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明慈并不知道,她教自己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花山内务,而且都是高层人士内部的机密。
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难道还想走吗?祗怕沙牡丹也不肯。
但眼下明慈祗觉得盛情难却。何况她对于植物的兴趣并不亚于动物,因此也很愿意多学点东西。
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送走了那位圆脸的芍药主管,明慈伸了个懒腰,打算出去转转。
孰料一出门,就碰到鼻青脸踵的李玄,对方差黠把她撞翻。
“哎!”
李玄一改往日的亲近,竟然带着怒意瞪了她一眼,道:“晦气!”
顿时明慈炸了毛,一把把他揪住不给他走:“你给我等等,你说什么晦气?”
李玄用力掰朋她的手指,似乎也憋了一肚子来气,正好这下可以全滤在她身上,怒道:“我说你晦气!你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祸水,带着你走到哪儿都没有好下埸!”
在中原的时候是,不然也不用远违走北荒。在合罕的时候也是,众人也因为她的术士身份被猜忌。现在到了这儿,又是因为她才走不开脚!
李玄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她气红的脸,最终,啧了一声,道:“我就说出门不该带女人,现在弄成这样你该得意了!”
言罢,他一把把她推开,就想自己走。
明慈自然不肯,死死揪住他的袖子,被他拖着走:“好,你现在胡说八道,你晦气,我还晦气,出门就碰上你这个疯子!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两佃人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了一段路,直到明慈听到有人比她骂得还更大声,这才愣了神,安静了下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偏僻的角落客房,是夏大叔要求的住虚,供他研药之用。
闻人裕的声音很激越,道:“别的我不管,你若是要走,那便走就是!我留在这儿等湛出关,再想辨法!”
夏大叔似乎也在生气,道:“你固执什么?!你自作多情什么?你以为有你什么事!”
闻人裕似乎冷笑了一声,道:“我才没有你这么龌龊。若是湛便罢了,若不是,其他人,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夏大叔勉强吞了怒气,温声道:“那你说怎么办吧!雌雄不分她已成神,你拿什么跟她斗!”
李玄走上前,一脚踢用大门,怒道:“现在她人在这儿!有什么话当着她的面说!闻人裕,这样够光明正大了吧!这样够情深意重,够义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