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磨掉的角的已经非常圆润了。可是这个印鉴…虽然也有个角,并且特地打磨过,但还是没有日积月累磨痕的那种圆润。
薛迷若有所思。
既然她这枚印鉴是假的,那也就是说,真的印鉴应该流落出去了。
不过也是,那些专家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亲手刻的印子,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确定了印鉴是假的,也就给薛迷眼前的死局,打开了一个口子。
起码,她现在能确定,这贼,可能就在玫瑰庄园里。
想通了这一层,她就给季北打电话了。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总不能光顾着跟他赌气,把自己痛仇者快吧?
本来还坐在做心理建设该怎么跟季北说话呢,是服个软还是怎么的…
结果季北倒好,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
薛迷愣了愣,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通,结果季北又把她电话挂了。
“!!!”
薛迷气得又开始摔耳机:“季北!算你狠!”

而这个时候,季北刚刚接通国内季氏旗下的山月去了视频通话,找到了琳达崔。
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次,季北面色铁青地道:“你先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暂时别联系薛迷。”
琳达崔听了这事儿,也吃了一惊。
相比起季北,她自然更了解这件事有多严重,因此她立刻道道:“画是从我手上拍出去的,虽然华区分部和山月总部已经分开了,但是出了这种事,我还是要尽快去一趟法国。”
季北皱了皱眉,道:“赝品是从米国流出去的。”
琳达崔愣了愣:“那薛老师还不知道?”
“她知道”,季北臭着脸道,“只是我觉得,你去法国比她去,合适。”
那为什么要她先别告诉薛迷?
琳达崔有点想不通,但是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次赝品的事情给吸引了。
或许是季北不想薛迷担心呢?
琳达崔天真地想。

薛迷在房间里等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心想女佣总会来送午饭,到时候她可以趁机出门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关兰在楼下遇到了送饭的女佣。
庄园上下都是老太太的人居多,女佣也不觉得要为薛迷的事保密还是怎么着。关兰打听,她就直接说了实话。
“薛小姐被少爷锁在房间里,说是让我送饭上去。”
关兰立刻就知道她们吵架了。不然以薛迷的脾气,能让人锁屋里?
她顺手就把盘子接了过来,笑道:“我去送吧,顺便劝劝她。”
女佣倒是有些犹豫,毕竟季北也不好惹。
“不会让你担责任的,放心。”关兰拍了拍她的肩膀,端着托盘,扭着细腰上了楼。
最近关兰和赛巴斯走得很近,女佣也不敢惹着她,只能垂手站在楼下等。
一会儿,关兰空这手下来了。
女佣小心翼翼地道:“关小姐,薛小姐她…”
“不肯吃,都倒了”,关兰神色轻松,笑道,“你都看见的,不是吗?”
女佣:“…”
房间里。
薛迷一直等到傍晚,肚子都饿扁了!
正一肚子火气地扒着窗台,想试试看能不能爬出去呢,窗户底下就有个人正仰起脸看着她。
那张和季北五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些许戏虐。
“嗨,城堡里的公主,您这是在干什么?”
薛迷讪讪地把跨出窗户的一条腿抬了回来。
然后,用力关上了窗。
季扬失笑,在窗户底下又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天真又任性的姑娘呢。”
不远处,季北正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
“北少…”沈特助有些迟疑地出声提醒。
季北的性格,他比薛迷还要了解。
这位大少爷要是愿意,他也可以温文尔雅,也可以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风度翩翩。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不愿意的…
沈特助可是知道,他的心眼,其实比针眼还小。
“北少,您可千万沉住气,别再把少奶奶给气着了啊。这鸭子还没煮熟呢…”
“是她气我还是我气她?等等,你说谁是鸭子?”
沈特助讪笑了一声,才道:“我这不也是提醒您吗?扬少他也就偷看了一眼,咱们少奶奶可是没搭理他!您要是再因为这个把少奶奶惹着了,可不划算…”
季北没吭声。
沈特助见了,这才继续冒死提醒,道:“刚才梁医生是怎么说的来着?沟通!现在您和少奶奶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啊!”
季北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了城堡。
一直上到三楼,季北都在想,该怎么跟薛迷,“沟通”。
也许不能板着脸…
还是直接告诉她他已经派琳达崔替她去法国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会让她太得意了?
正沉吟,结果他刚上了楼不久,就看见三楼门口倒了一堆已经臭烘烘的食物!
看那配菜,不就是他今天中午亲自给薛迷指定的!
顿时季北脑子里那根弦就绷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楼下的女佣匆匆慢慢赶了上来。
看到这个情景,大家都吓了一跳。
最前面的两个女佣已经连忙跪下身来,从围裙兜里掏出抹布就开始清理。
这时候,其中一个女佣战战巍巍地道:“是,是薛小姐说不想吃…还说不许扫的。”

104.第104章 往事别提

房间的隔音太好,以至于薛迷在里面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吵闹。
季北用了一下午来平息的情绪,此时又完全起来了。
他恼恨她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跟那时候一样不懂事,闹脾气就不吃饭,还把饭倒在门口,向他示威吗?!
当然佣人也别想好过!
“你们都是死人吗,东西就这么丢在这儿,臭了也没人管?是等着恶心谁呢?”
女佣本来还在幸灾乐祸,此时就打了个哆嗦,连忙道:“是小姐吩咐…”
“听你们现在还叫她小姐,我就知道你们对她也没有多尊重。竟然会这么听她的话,我还真是意外啊。”季北冷冷地道。
女佣愣了愣。
“都自己打包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他扭头打开了房门锁,进去之后用力把门摔上了,留下一群欲哭无泪的女佣。
沈特助之前一直在楼梯口观望,怕被台风尾扫着不敢上前,此时就在心里叹气。
这些女佣太不了解季北了。
首先薛迷的吃饭问题一直是季北心头一大痛,这事儿本来就挠了他的底线。
再则,她们觉得,出了这种事,只要找到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了吗?
北少的脾气上来了,才不管你的理由能不能说得过去!在他那可没什么道理可讲,出了这事儿就只能说明这些人不尽心,甚至有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嫌疑。
只是让她们打包滚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沈特助也不关心这群女佣的死活。
相比起这个,沈特助更担心接下来北少和薛迷能不能谈的通。如果还是这样的话…这台风尾的力量可能会持续很久啊。
而这个时候,房间里的薛迷依稀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不过她没在意。
看到季北阴沉着脸进来,她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从薛迷的角度来看,不过是吵了几句嘴,这就把她关起来饿着了?简直就没有人权了啊!
但是生气的同时她又有点沮丧…
一个平时看着百般娇宠你的男人,稍微出了点事竟然就体罚你了…
是啊,他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
居高临下,自以为是。
之前那些表现都是假的吧,他这样的人。
看着他怒气沉沉的脸,薛迷有些无力。
“饿不死你?”季北阴森森地道。
这句话听在薛迷耳中就是嘲讽了。
“我最耐饿的,你不知道吗?”
季北松了松领带,显然极度暴躁,但还是按捺着道:“你已经成年了,薛迷!还玩这一套,你嫌不嫌幼稚!”
薛迷顿时炸了:“是,我是幼稚,你把我锁在房间里挨饿你不幼稚!”
“哦,然后你就要从窗户上爬出来跳下去?”
薛迷:“…”
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道:“你让我走吧。”
季北愣了愣:“什么?”
“走”这个字眼,让他一下有点懵。
“我不知道你这么关着我有什么意思。或许相爱很容易,可是相处真的很难。可是你我甚至连真正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磨合…你只不过在重复三年前的那个悲剧罢了。”
薛迷有些无力,视线别向了一边:“季北,你可能不懂,我是那种,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惨淡收尾,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一年她爱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然后那些信任与爱,在他的一次次晚归和欺骗中,被消磨殆尽。那些混合着浓烈的,让人窒息的香水味的日子,季北不耐烦的脸,现在光想起来,还让她有落泪痛哭的冲动。
他最喜欢的,不就是冷处理?
像今天一样,让她自己呆着,好好反省。
却不知道,一个人陷在那种困局里,猜忌和压抑要让她发疯。
有些伤害真的一生一次就够了。
薛迷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坚强。正是因为她太过脆弱,所以才比别人更尖锐。
季北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道:“你今天,跟我吵了两句,然后就因为我没有哄你,你现在是要跟我分手?”
分手?
薛迷皱了皱眉,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想,应该叫,离婚。”
于是,季北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如今想起来,那个时候,当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京都回来,打开房门却空无一人的时候…
那种彻骨的冷意,仿佛又从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冒了出来。
他刻意地去遗忘,甚至不愿意想起这女人贴在冰箱上的,那张让他难堪的便利贴。
再见,别找我。她说。
有些疮疤不但她刻骨铭心,到现在他也是不敢揭。
季北脸色苍白地回忆着什么,甚至薛迷接下来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了。
只是刚回过神就看到她站了起来,顿时季北心中警铃大作。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薛迷瞬间惊呼!
“季北,你干什么?!”
“你以为你能走?离婚?真是笑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失去理智的男人看起来格外可怕,眸中明明是恨,唇边却带着一抹近乎病态的笑意,“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小子吗?对你这么放心,把你留在家里,等着你给我准备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薛迷用力想挣开他的手:“是你先骗我的!”
“因为我隐瞒了你,所以你就直接甩了我?算了吧,薛迷,哪对情侣没点龌蹉?至于严重到要让你直接甩了我的地步吗!”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正常!三年前不正常,现在也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你吧,你不是有病吗?”他冷冷地讥讽,“还是神经病!”
薛迷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然而她也没来得及多反应,就被男人直接扛了起来,丢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薛迷摔得有点蒙,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就看见阴沉的男人撕下了领带握在手里朝她走来。
没工夫欣赏那领口里露出来的精致锁骨,薛迷有点慌:“你,你干什么?”
男人抽了抽手里的领带,一边慢慢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突然觉得,对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再温存再耐心,都是没有用的。”

105.第105章 这是惩罚

薛迷本能觉得危险,滚起来想爬走,结果刚翻起来就被人拖住了脚踝,拖了回去。
男人庞大的身躯直接覆了上来,利落地扣住她的手腕,用领带绑住了。
薛迷满脸的惊恐怎么挡都挡不住,看他一脸戾气,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北,你…”
男人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琥珀色的眸子隐隐流金,声音很低,很嘶哑。
“你真惹着我了,薛迷。”
薛迷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男人一手按住她,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有些讥讽的笑,眼神却冷得彻骨。
“怎么闹都行,可你怎么敢要走,嗯?”
薛迷本能地感觉到恐惧,流露出来的惊恐让她原本冷漠的面容变得生动了不少。
他眸中黯了黯。
薛迷艰难地想咬开手上的束缚,却被男人捏住了下颚,他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他吻过她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让她难受。
大概是因为双手被束缚,连带着胸口也沉甸甸的,薛迷有点出不了气…
等到她真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季北抬起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说我怎么惩罚你比较合适?”
薛迷喘着气看着他,喃喃道:“季北,别让我恨你。”
季北的动作一顿,还是脱下了上衣,冷冷地道:“那你爱我吗?”
薛迷不做声。
似乎不意外,季北讥讽地一笑。
从他进了门,他笑了好几次。
每次都是这样,略带讥讽,眸中却充满了攻击性。
但是这一次,他的笑容里,却又带了一种无奈和自嘲。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恨,往往比爱更刻骨铭心。薛迷,你想恨,就只管恨吧。”
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
每次吻她的时候,季北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明明很急切,却要小心观察她的反应。一点一点,打开她的心防,让她习惯。
那种感觉虽然克制却无比美妙,可以让他激动得浑身发发颤。
每一次亲吻对于他来说都是甜蜜的折磨,内心一边嘶吼着想要更多更多,却不得不在彻底失控前停住。
理智击溃感官的那一刻,带来的冲击性几乎不能想象。
可是,这一次,他的吻显然变了味道。
女人在狼狈地挣扎,甚至嘶吼。
她在骂他混蛋,说他不是个好人!
说后悔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后悔三年前跟他在一起…
可是季北听不到,他也不想听。
当他抬起头,女人已经满脸都是泪痕,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怕。
他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
他的血肉都在叫嚣,这次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让她再也不敢违背他,让她再也不敢走!
然而,落下的吻,却又轻浅。
“薛迷,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薛迷咬牙不吭声。
她最怕自己张嘴就会吐出嘶哑难听的哭喊,或者卑微地求他…
也许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这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模样,她就不会这么倔了。
都已经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有什么好倔?
稍微有了一点力气,她又哭着去咬自己手上的领带,像条鱼一样挣扎打滚。
最终被男人重新按住,轻而易举。他有些嘲讽地看着她,好像在嘲笑她无能无力的挣扎。
力量上的差距实在是很悬殊,薛迷几乎是有些绝望地看着他。
“你总是那么不听话,四年前是,现在也是。我在想,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对待你的方式就有问题?或许你这个人,吃硬不吃软?”他明明在笑,吐出来的却是这样可怕的话。
薛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要你求我。”他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不可能!”薛迷愤愤地道。
季北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也要警告你,再说让我生气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这个夜晚你要怎样度过了。”
那一瞬间薛迷就绝望了,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事实上季北此刻也有些骑虎难下。
从理智上来说季北并不打算伤害她。虽然他也信奉要得到她的心必定要先得到她的人那一套。
然而薛迷现在情况不允许…
他自己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很多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他确实伤害了她。
可是薛迷这次的作为实在是…太让人生气!
一边这么想着,他低下头,泄愤似的狠狠咬住了她的肩胛骨。
薛迷已经有些晕眩了,被他咬得微微颤了颤,哭声已经小得像只猫:“我恨你…”
就是听到这句话,季北心头微微一缩。事实上有些生气自己为什么还是对她下不了手!
生气的同时,他终于狠了狠心把她从床上提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地毯上。
厚厚的地毯保护着她没有受伤,可是猛地这么一下,薛迷还是有点懵。
薛迷挣扎着想跪起来,男人沉重的身躯顺势压下。
“恨我没关系,只要听话就好了”,他低声道,顺势拉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说起来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人家夫妻俩都是怎么互相称呼的?不如你叫声老公来听听,嗯?”
薛迷不肯叫。
季北笑了笑:“你知道么,你浑身上下,连脚趾头,我都是极喜欢的。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张嘴,从来没说过一句让我顺心的话!”
薛迷瞪着他,用自以为最凶狠的眼神。
可实际上,在季北看来,含着两泡眼泪的女人真可怜,让人更恨不得再用力用力欺负她!
“如果不会说好听的,可就不能怪我了。”他低声威胁道。
薛迷:“!!!”
季北磨磨蹭蹭了半天,其实是在犹豫该不该下口。又或者气势汹汹都到了这一步了,就这么收手是不是太没面子?
可是看在薛迷眼里,却觉得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绑好的螃蟹,屠夫正在端详着她,正在琢磨是清蒸还是红烧…
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季北决定驯妻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她以后任性起来就会肆无忌惮,就像孩子要么不打,只要动手就要打到她怕…
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也没关系,季北有的是办法。
于是那天薛小姐骂他骂到半夜,第二天起来嗓子都是哑的…

106.第106章 因为你不乖

薛迷最终没叫。
她反正都已经成这样了,干脆就一脸“有本事你打死我吧”的德行,滚在地毯上。
季北倒是想威胁她来着。
可是黏腻了半天,最终他自己先把持不住,弄脏了她雪白的小肚子…
薛迷本来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来了这么一出,又哭了。
季北也是无奈了。
也许压抑已久的欲念终于得到发泄吧,季北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已经哭哑了嗓子的女人。
真能哭啊,他心想。
一边伸手轻抚她湿哒哒的小脸。
薛迷竟然还来脾气了,直接甩了他一下。
“还敢来,嗯?”季北眯起眼睛。
薛迷老实了。
季北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手,这才撑起身子,脸色很冷:“去把你自己洗干净。”
薛迷愣了愣。
他的表情真冷淡,简直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典范啊!
薛迷愤愤地想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撑着被绑了太久,而有点麻木的双手,虽然差点滑倒,却还是强撑住了。
小腹和双腿的黏腻让她很难堪。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就这么光着身子坐在了椅子里,甚至还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似乎在欣赏她狼狈的模样。
混蛋!
“给你五分钟,让你把自己洗干净”,男人吐出烟圈,瞥了她一眼,“不然我就来帮你了。”
“…”
薛迷终于撑着发抖的手,忍着眼泪爬起来,随手想扯过件衣服把自己遮住。
结果扯过来发现是季北的衬衫,她立刻丢去一边,找到自己的,勉强遮上了,才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浴室里响起水声,季北却盯着地上扔着的那件男式衬衫,不说话。
五分钟,薛迷准时穿着浴衣出了浴室。
她应该是好好洗了脸,眼圈还是红的,脸色苍白地看着季北。
“坐下。一会儿佣人来送吃的”,他顿了顿,“敢剩一口,你知道我会怎么样。”
丢完这句话,季北进了浴室。
薛迷在心里破口大骂,蛇精病啊!今天是你不让人吃饭的,现在又说这种话!
等季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吃上了。
坐得倒是笔直,可惜手抖得厉害。
熬得细细的粥,一勺没送进嘴里,就先洒了。
季北皱了皱眉,直接把她拎了起来放进怀里,有些粗鲁地喂。
薛迷被烫了也不吭声,抬头看了看男人难看的脸色,心里还是有点发憷。
看着女人细白的小脸,季北心里微微抽痛。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刚才是气得他恨不得就这么弄死她好了!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浴袍底下的淤青,手腕上被绑出来的痕迹,他又很后悔…
这丫头也没犯什么很大的错误,他想,就是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然后把饭倒了示威,接着又说了几句更难听的话啊。
现在想想,不就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吗?
可是季北又恼恨自己老是对她心软。
他愤愤地想,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就别再跟她有牵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