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翻了一页,道:“倒不是为了应付你姨奶奶,这种家族秘辛也挺有意思的,其他地方还看不到呢。”
季北嗤笑:“你当小说看啊?”
薛迷倒是直言不讳:“嗯。”
季北:“…”
薛迷其实没看多少,她刚看到玫瑰庄园刚建的时候。
听说玫瑰庄园是伯爵为玫瑰夫人建的,因为这位夫人非常喜欢玫瑰花。
他为心爱的妻子种了满园的玫瑰,庄园建成以后,成功地让当时颇有盛名的大美人绝了出去玩乐的心思。她终生呆在玫瑰庄园,和鲜花做伴。在当时那个派对盛行的时代,她甚至没有再参加过任何一个派对。
伯爵和妻子很恩爱,他们生了十多个孩子,最后一个女儿出身于玫瑰夫人四十五岁高龄。也就是季氏的祖先。
本是一段令人艳羡的佳话,薛迷看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从一个现代女性的角度看,那位夫人一生几乎都被禁锢在这个庄园里,除了生孩子几乎无所事事…实在称不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那玫瑰织就的,布满尖刺的枷锁啊,缠在那位夫人脖子上一辈子。只要稍作挣扎,就会鲜血淋漓。
“若是只要一座玫瑰园就能让你收了心,让我把全世界的玫瑰都给你买下来,我也愿意。”季北撑着健硕的身子在她身后,懒洋洋地道。
薛迷背对着他翻书,轻声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愿收心,还是被人强迫的呢。”
“行了,好好的一段罗曼史,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这样呢?薛迷,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疑?”
薛迷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又翻了几页书,薛迷躺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季北臂弯里睡着了。
她的作息已经被季北彻底调整了过来,而跟季北一起睡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最近越来越老实了,薛迷也没什么警惕心。
这就是没有经验的女人啊,她太不了解一个正常男人了。
季北这夜夜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憋久了总会有点后遗症。
比如,做点什么不该做的梦。
那是一个炽热的梦…
季北做梦做得有些过火,忍不住就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在这样的黑夜里,除了更紧地拥抱对方,什么都不重要。
薛迷在睡梦中有些呼吸困难,燥热不安,开始若有若无的挣扎。
直到浑身被箍得发疼,让她猛得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
“…季北!”
女人嘶哑的呼喊让男人一个激灵,季北僵住,清醒过来。
窗户里泄进的月光,照着男人茫然又警觉的脸。
空气里还有阵阵浓郁的月季花的香味,令人晕眩。
男人不清醒的脑子,在感觉她微微的挣扎以后甚至又用力…
“季北!”薛迷痛苦得嘶喊出声!
然而女人惊慌的声音让他警觉。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薛迷。
最终,仿佛生生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层皮那般痛苦,他强迫自己支起身子,还是放开了她。
“抱歉,我在做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是在解释,却让人无端端的升起怒火。
可是薛迷看着他的样子,又有一瞬间的迟疑。
季北的样子很狼狈。薛迷从来没见他出过那么多汗。锋利倔强的头发被汗水浸透,竟然也没有顺服,反而东翘西翘的。
那懊恼的表情更是让他显得有些孩子气。薛迷看他翻身下了床,连忙自己蜷起腿避到一边。
季北开了灯,摸到桌边,连喝了几杯凉水,才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迷。
“我说,我在做梦,你不会不理解吧?”
薛迷没说话。
事实上,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要开骂了。但是这次…
但是季北脑子正乱,显然理解不了她的思绪,看她不说话顿时更加暴躁了。
“我说了,我在做梦,做梦!梦到抱着个洋娃娃什么的,何况你一开始也没推开我,起码不能全怪我吧!”
薛迷:“…”
季北有些狼狈地别开了脸,轻咳了一声,仿佛无法面对她。
薛迷憋了一会儿,才道:“你一个男孩子,小时候也抱着洋娃娃睡觉?”
季北:“…”
90.第90章 谁是伊纳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一脸好像做错了事的表情的季北,薛迷觉得,很想笑…
但她现在当然不能笑出来。
因此她也只是很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的确没拒绝。
事实上,刚才入睡的时候,她还在想梁医生说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事。
可能这个念头多少影响了一下她在睡梦中的自然反应。
不过薛迷实在是没想到一向很自以为是的季北在出事之后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最终因为太尴尬了,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怀鬼胎地又扭开脸不对视了。
季北因为薛迷会把他赶出去。
好在没有…
只是这次,两人躺下的时候是背对背的状态,中间隔着的距离简直还可以再躺下一个人。
大概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第二天季北起床脸色就有点臭。
本来习惯的早安吻今天也没了,季北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先下了楼。
薛迷在房间吃过早饭,赛巴斯就来敲门,说是老夫人有请。
结果季北直接从楼下上来截胡,道:“跟姨奶奶说一声,小迷今天要跟我出门。”
赛巴斯眸中微动:“这…”
季北拉住薛迷的手把她从房间里扯了出来,道:“让姨奶奶体谅一下吧,我们可是新婚。”
说完,也没看薛迷的反应,就带着她咚咚咚地下了楼。
季北的步子大,走到门口就差点把薛迷带得摔倒。
他连忙停下脚步,半托半抱了薛迷一把。
薛迷有点晕头转向的,道:“我的工具!”
“一会儿会叫人送来的。”季北的下颚紧绷。
薛迷不高兴地想,这家伙看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可是他凭什么心情不好?吃亏的明明是她吧。
天知道,季北昨晚断断续续又做了几个梦,根本就没敢熟睡,就怕自己实在把持不住,把她给怎么样了。
更可恶的是,今天早上起来直到现在,面对一无所知的薛迷,他都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甚至不想跟她对视…
因为他现在…只想吻她。
吻她脆弱的鬓角,吻她娇艳的唇瓣,吻她精致的锁骨…
一定会失控。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把她撕扯成碎片。
脑海里流连不去的是她昨晚的反应。还有那指尖的触感…
季北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憋得太久了。或者,是玫瑰庄园的气氛太让人窒息。
薛迷有点不高兴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月季园的时候,看到关兰在她昨天的位置支了个花架取景。
薛迷咕哝了一声。不过大家都是画家,取个景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也没多想,跟着季北出了门。
月季花园里,风儿带来的,不仅仅是浓郁的花香,还有簇簇的声响。
关兰感觉到了。
她没有回头,尖薄的侧脸显得非常认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自己的画。
这是一幅…算不上美人图的美人图。
很难想象,在这样绚烂的花丛中,她会画出一幅基调如此沉闷的画。
先画的是一个女人的侧影轮廓,然后把大片的灰色阴影覆盖上去,仿佛在美人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浓雾。
雾虽浓,却掩盖不住那女人的轮廓。一点胭脂红透出来,触目惊心。
如果任何一个薛迷国内的画迷在这儿,都会认出来这幅画,就是上次在山月画廊惊鸿一瞥,被人高价拍下的神秘大作。
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是雏形已经出来了。
作为一个成名画家,真要花心思模仿另一个画家,自然可以从最专业,最细节的地方开始模仿。
更何况,这是薛迷为她画的画啊。
感觉到身后那人的靠近,关兰的唇角不禁升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放下笔,佯装这才发现赛巴斯的靠近。
“赛巴斯先生,有事?”
赛巴斯看着那幅画,眸中沉沉:“真让人惊艳啊。”
关兰优雅一笑:“是么,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暗黑系风格呢。能得到赛巴斯先生的欣赏,真是太好了。”
赛巴斯没说话。
他只是盯着那幅画,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关兰来到玫瑰庄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每天就陪老太太坐一坐,赛巴斯从来没见过她提笔画画。
今天终于画了…没想到竟是如此让人惊艳,赛巴斯甚至很难想象她这样的人能画出这样一幅画。
不是说关兰功底不好。怎么说呢,赛巴斯觉得,这画和她表现出来的风格,不太合拍。
可是她的表达方式却是浑然天成,其中的意义甚至深刻得刻骨铭心。
主要是,这幅画的风格虽然和关兰不合,气质,却又和她太像了…
关兰收拾好画笔,优雅地站了起来,跟赛巴斯打了个招呼,拿着自己的工具走了。
留下赛巴斯一个人在花园里,驻足良久。
虽然不是他知道的那种画,可是关兰小姐的画风,莫名让他有一种熟悉的震撼感。
他仿佛,又从那幅画里,看到了人性。
等他终于回过神,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印鉴。
赛巴斯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刚才关兰落下的。
本来打算捡起来给她送回去,然而看到那印鉴上熟悉的汉字纹路,他愣了愣。
赛巴斯不懂汉语。
但是他认得伊纳的印鉴。那上面应该是她的中文名字。虽然赛巴斯从来没有研究过那两个字怎么念,但是他记得它们的样子。
赛巴斯狐疑地拿着那印鉴研究了很久,等确定了,顿时激动非常!
天哪,关兰小姐竟然就是他找了很久的伊纳老师!
竟然一直在他身边那么久,他都不知道!
先前还以为关兰小姐是陈茉的人,一心想要拉拢他。现在看来,他还误会了她!以为她和陈茉是一丘之貉!
兰小姐明明知道他在找伊纳老师,却没有公开身份!
想来伊纳老师这样品德高尚的人,是特意没有说出来,免得造成他的困扰吧!
紧紧拽着这枚印子,赛巴斯一向沉静的眸子里,此时也出现了波澜…
91.第91章 一怒为谁
因为北少这两天正好在米国,而鼎盛的乱子又是起源于米国,所以他每天都会到鼎盛。
而相比前几天,今天楼顶董事长办公室的气压,却是更低了。
每个人进进出出,都不敢大声说话,北少显然心情非常不好,一直皱着眉头。
本来鼎盛现在就是一锅乱粥,上下已经有些怨言了。
作为季氏的掌舵人,季北这次其实并没有怎么作为,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帮上忙,冷眼旁观居多。
而且不知道是谁散播出来的流言,说是北少被一个平民女子迷昏了头脑,现在已经无心正事。
就连外围人士也感觉到了,这位季氏年轻的主人,手里的实权有一点一点被剥夺的迹象。
有人私下说:“年轻气盛,还拒了和陈家的联姻,没想到现在陈家的女儿比他还得宠。”
还有人说:“看着风光,其实还是太年轻啊。现在脖子上还拴着季氏大家长的绳,让他往哪儿他就得往哪儿。可惜他自己不明白,年轻人嘛,就该沉住气。”
当然,在季北面前,他们是不敢的。
也就是在米国,这种情况会比较严重一些。因为这里是季氏本家大家族盘结交错的地方,哪派的人都有。
在其他地方,季北承上启下,带着属下开疆拓土的时候,这些老势力都不知道在哪儿呢。他们往往只知道季北是季氏的新主人,而不知道其他的。
然而就是在米国,那些人也只是敢在背后说说闲话而已。
尤其是现在顶楼低气压严重,大家也只能聚在一起,说说季北的坏话解解压…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一身小秘书打扮的薛迷出去晃荡了一圈,顺便拎了点外卖回来,就听了不少流言蜚语。
她不禁皱了皱眉。
径自上到顶楼,正面迎上了刚挨了骂的鼎盛高层,正撕扯着领带满头大汗地往电梯的方向走。
薛迷也没注意他,从电梯走出来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那肥胖的高层冲到电梯门口,发现电梯已经被按下去了,顿时就大怒,转而对着薛迷大发雷霆。
“瞎了眼吗,没看到我过来了,连留一下电梯都不会吗?”
薛迷被骂得有点懵。她从毕业就没在职场混过,自然不知道职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突然被人骂了也是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老外骂人极脏,“shirt”还是好听的,很快什么“****”什么“bitch”一股脑地全甩出来了。
薛迷晕乎乎地听了半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没过多久,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们听到动静,首席特助大惊失色地跑过来拦。
两人快速用英文交流了几句,特助的意思是让那胖子快走吧,别在这儿惹事儿。
胖子骂骂咧咧地,想进电梯。
这时候,所有人突然噤若寒蝉。
薛迷抬起头,只见男人阴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北少…”
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隐隐透着锐利的金色,脸色已经达到了今天以来难看的巅峰。
“收拾一下,滚吧。”
胖子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特助急了:“北少,皮格先生是…”
“你也一样。从今天起,鼎盛没有你的位置了。”
这下特助也傻眼了。
说完,季北转了个身,走了。
薛迷连忙跟了上去。
不管外面怎么闹,进了隔音效果极佳的内办公室,季北一脸暴戾还是挡都挡不住。
“你傻的吗,就这么站着让他骂!”
他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竟然让那个死胖子给骂了?!
薛迷心道我怎么知道你手下有那种神经病啊,突然开骂还不带喘气的。再说她也不是站着让人骂,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还嘴吗。
季北越想越气,心想炒了那肥猪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应该好好撕了他那张臭嘴!
还有那个没用的秘书,真是屁用没用!
眼看这男人还有暴走的冲动,薛迷连忙道:“我买了好吃的!”
季北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好吃的?”
“在楼下看到卖煎饼果子的。生意不错,我就买了几个…”
季北:“…”
跑到国外来买煎饼果子,绝对是一大笑话!
但是吧,薛迷满怀期待买回来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神情诡异地打开了快餐盒。
薛迷巴巴地伸长了脖子看着,等拿出来吃了一口,脸色就变了。
季北:“…”
薛迷心想,这国外的煎饼果子,果然跟披萨一个味儿啊。
但自己买的煎饼披萨,哭着也要啃完!
虽然她竭力不想表现出来,但是季北还是在她脸上看出了一丝愤愤的情绪。
顿时满肚子脾气都消失无踪,季北突然想起了她还在上学的时候…
门口有个卖了几十年煎饼果子的大娘,天津人,那一手煎饼果子可是绝活。
薛迷喜欢得不得了,连着吃了一个月也没腻。
可是大娘那饼子就卖到每天早上九点,有时候甚至不到九点就卖空了。薛迷赖床的毛病重,经常起不来。
结果季北给她买别人家的,她怎么吃都说不是这个味儿!
“你见过煎饼果子里加肉松吗?这不正宗啊!”薛迷对着冒牌货脾气颇大。
那时候季北安抚她道:“你就当着是改良版…”
“什么改良,这些都是异端!”薛迷坚持维护煎饼果子的“正统”。
…
从回忆里回过神,季北看了一眼面露痛苦的小女人…
他也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子,心里不禁想,有了对比,她是不是觉得当年那些“异端”,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薛迷哪里知道这小子突然开始回忆过去了?
一边催眠自己“这不是煎饼果子这是披萨卷子”,一边含泪吃完了自己买的饼子。
季北憋着笑给她倒了一杯水。
正想着怎么逗逗她呢,季北的电话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皱眉。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陈茉的声音:“北少,今天的事,我代皮格向薛小姐道歉。但是您的处罚,是不是太重了?”
92.第92章 萌死了
肥猪刚刚被开除,陈茉就来了电话。
可见当事人在事发以后,一下没犹豫,就冲向了陈茉那里。显然他认为陈茉可以给他撑腰。
然而季北怎么可能会把陈茉放在眼里?
刚才被“披萨卷子”转移了注意力,现在陈茉又提到那头肥猪,季北顿时又一肚子火气。
“怎么,他还没有滚吗?”
这种口气让陈茉愣了愣,然后才道:“皮格先生是鼎盛的元老骨干,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辞退?北少就不怕不能服众?”
“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个,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茉试图“据理力争”,但是无奈北少无论如何不给面子。
挂了电话以后,陈茉满脸愤愤,安慰沮丧的肥猪:“你放心,北少只是一时气昏了头。现在鼎盛正是乱的时候,谁都能走,唯独皮格先生您不该走。这些,老夫人都是明白的。”
皮格有些不安地道:“可是北少的心意看起来,很坚决呢。”
陈茉冷笑了一声,道:“还有老夫人在呢。他就是这个脾气,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了。就像结那个婚…”
话到嘴边,陈茉似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葱葱玉手轻轻掩住红唇。
等调整好情绪,她才道:“总之,您就当休假吧。北少这段脾气过去,也就没事了。”
有了这个承诺,皮格就放心了。
不过知道自己是误骂了季北的新婚妻子,皮格无端端地对那来历不明的女人也恨上了。
心里直骂季北太荒唐!
这事经过他的大嘴,自然在季氏高层圈子里传得风生水起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而这个时候,陈茉则非常贴心地亲自送皮格到了电梯口。
“皮格,你放心,你为鼎盛立下的汗马功劳,我们都是记着的,老夫人也是记着的。”
这些话说得极为漂亮,又是当着公司众同仁的面。不约而同的,这些人心中都颤声了一种悲壮感。
…
而这个时候,顶楼季北正通过监控,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薛迷也在旁边,看了这个情景,她顿时有些不懂了,道:“陈茉这么黑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季北笑了笑:“看出来了。”
“那你就由着她啊!”
季北扭过脸看着她:“怎么,替我着急啊。”
薛迷想起自己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
虽说她不觉得自己是替季北着急,可是他这么强势的人,背后竟然被人说成那样,薛迷都觉得有点替他没面子…
“也不是,就是觉得怪气人的。”
季北笑而不语。
薛迷心痒痒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到底打算怎么着?我看陈茉这次,可是来势汹汹啊。”
这女人的存在感太强了!这种步步紧逼的架势,哪里是爱季北啊,简直就是跟季北有仇啊!
季北坐在了巨大的沙发里,故意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画好你的画不就是了。”
薛迷心想好奇害死猫啊!
她黏糊了过去,眼巴巴看着季北:“就是好奇,你说说吧,到底打算怎么做?”
之前在T市,季北的手段薛迷可都还记着呢,如果说季北没有后招,任人踩在自己头上,薛迷是不信的。
季北大手把她揽进怀里,揉着她的脑袋瓜:“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薛迷心想,是啊,你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他们想闹,让他们闹就是了。陈家出钱出力,我没道理不收着。至于鼎盛这班老臣,在国内的时候我可是给他们敲过钟的。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
季北一把把薛迷捞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才道:“咱们不是新婚吗?有这般小丑帮咱们的忙,咱们也该好好度度蜜月了。”
“可是你姨奶奶…”
季北低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喃喃道:“有她求我的时候…现在,我们别提她了行吗?”
薛迷的脸“蹭”的就红了。
季北想了她一天了,此时看她脸蛋儿红扑扑的,可爱死了,顿时句忍不住了,凑上去一顿狼吻。
薛迷今天是真的乖。
从早上开始,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先在里间画了一上午的画。中午出去溜达还会打报告。
天地良心,她竟然还给他买了吃的!
忽略那些糟心的事儿,季北今天快被她给萌死了!
他觉得薛迷怎么这么乖的,怎么这么听话呢,怎么就对他这么好呢!
眼看女人被亲得迷迷糊糊的,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啄吻她被亲得嘟嘟的嘴唇。
“给你安排个时间,再去跟梁医生谈谈…”
梁医生非常专业,硬是一点不肯透露薛迷看病的过程,只说她的状态良好,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