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茉,我说难听点,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搅和进季氏内部的新兴资产。哪怕到时候她不可能嫁给我,陈家只要掺合进来了,对他们来说都是占便宜的。”
“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太太这是在引狼入室。对于陈家来说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自然非常配合。”
季北抚摸着薛迷的头,突然双手撑过她的腋下把她抱到自己面前,笑了:“所以我最喜欢你啊。”
这话题转换有点快,让薛迷懵了懵,一脸呆萌地看着他。
季北贴上去,吻了吻她的柔软如花瓣般的唇,轻声道:“在季氏,有些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哪里像你这么天真,还说什么感情,自尊心…”
薛迷愣了愣,想再说什么。
结果剩下的话都被吞没在男人炽热的吻中…

86.第86章 脑残粉

中午午饭薛迷就没下楼,在自己房间里慢慢涂抹那几幅画,试图把灵感找回来。
早上的粉色心情已经被破坏殆尽,她翻了几幅从La市拍回来的照片,留意到其中一种锐利的银灰色岩石。
薛迷不懂岩石,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种石头的颜色和赛巴斯的发色很像…
那个男人,年纪不会超过三十五。甚至,他很可能会比薛迷预估的还要年轻一些。
因为他总是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神态倨傲。平白就显老几分。
就像这种,冰冷,脆弱的岩石。
就连阳光也无法让它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然而,其实呢?它是否真的和外表看起来那么强硬?
薛迷若有所思。
作为一个画家,有时候,人这种生物,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素材而已。
今天早上看到那个赛巴斯还挺生气的,现在找到了灵感,她完全就把那件事忘了…
配色试着几次,都觉得差强人意。
后来她配色慢慢变成一种…银灰色中隐隐透着紫色的色彩,她才松了一口气。
陆陆续续画了半幅,薛迷的画笔突然顿了顿。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而当她抬起头,却发现管家已经不知道在身边站了多久了。
赛巴斯看着她的画,眸光沉沉。
“薛小姐是专门学过画吧…对了,我倒是忘了,您也是一位有点名气的画家。”
“比你想得有名一点。”薛迷皱了皱眉。
在国外,大家熟悉的是法国山月的画家伊纳。薛迷的本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赛巴斯也是忙讨人嫌的,估计是又把她当成哪里来的临摹大家了。
“不过画画最好还是有自己的风格,一味地模仿别人,是很难有出路的。薛小姐,您认为呢?”
果然…
薛迷是整个懒得理他了。
赛巴斯优雅一挥手,指了指餐盘,道:“请用餐吧,小姐。用完餐,您还有书要看。”
“什么书?”
“玫瑰庄园的历史。”
薛迷站起来洗了洗手,拿起刀叉,突然诡异地瞥了赛巴斯一眼。
赛巴斯:“…”
薛迷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汤?看着像中式。”
“的确是中式汤。老母鸡炖了三个小时得到的汤,撇油封入罐子里,和多种中式草药蒸出来的一小罐。希望您喜欢。”
薛迷怎么就觉得不太相信他会因为她是华人,而特地为她安排这样的汤品?
“你在讨好我?”
“确实是”,赛巴斯眼也不眨就答应了,“薛小姐,得到我的协助,可以让您在玫瑰庄园的生活轻松很多。”
薛迷笑了笑,不置可否。
“只要您给我伊纳的联系方式…”
薛迷忍不住问:“中国有句古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据说赛巴斯也是出身大族,不过是要一个画家的联系方式,不用来找我吧?”
闻言,赛巴斯有点尴尬,道:“山月画廊倒是给过一个官方联络方式,但是伊纳从来没有给过电话。更何况,作为一个临摹者,薛小姐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轻慢伊纳老师的话啊!”
说到后来,赛巴斯有点生气了。
薛迷倒是知道除了特定的几个电话,越洋陌生来电都被她屏蔽了的。但她又莫名其妙,她说什么了,是那句“不过是要一个画家的联系方式”?
她顿时就有些烦躁了:“谁跟你说我是临摹者?”
本来她也是想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好了,省的这个赛巴斯一天到晚纠缠着自己。
可是赛巴斯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念头。
“伊纳老师的画我有九副,就挂在我的房间里,每天都看。老师的风格,我闭着眼睛也能看得出来。至于你,你还太嫩了些!多么粗糙的笔触啊,不是模仿,又是什么?”
赛巴斯先生捍卫心中“伊纳”老师威严的模样,简直就和外面那些追星的小青年差不多。
薛迷:“…”
有脑残粉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尤其是这样的…
薛迷突然一点都不想告诉他真相了。她的画还没画完啊,冰冷的石头如果变成了脑残粉…
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好不好!
“你说啊,不是模仿,是什么!”
薛迷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是模仿,我,我是在向伊纳老师致敬…”
赛巴斯轻哼了一声,显然不以为意。
被脑残粉鄙视是什么感觉…
薛迷默默地低头扒饭。
饭后薛迷就开始抱着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玫瑰庄园族谱看得津津有味。
赛巴斯还在旁边研究她的画,一边说:“你画得真像。”
“…承蒙夸奖。”
“几乎,就和真的一模一样了。”赛巴斯喃喃自语。
薛迷的嘴抽了抽,继续翻书。
“你一定认识伊纳老师吧,看样子应该受她的影响应该很深。她在中国过得好吗?”
“挺好的。”薛迷眼皮也不抬。
赛巴斯突然腼腆地笑了笑,道:“那,她有爱人吗?结婚了吗?”
薛迷:“…”
赛巴斯一脸热切地看着她。
薛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好几个了。”
赛巴斯满脸遗憾:“这样啊。那您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薛迷彻底烦了:“不就是送了你一幅画啊,难不成你还想破坏人家的婚姻啊。”
赛巴斯一脸陶醉:“你不懂,我在伊纳老师的画里,看到了人性,她就是我的圣母…”
“…”
薛迷扭过头不理他了,看自己的书。
赛巴斯陶醉完了,又轻咳了一声,板起脸:“伊纳老师的事,我可以给您时间考虑。但是请您今天务必把这本书看完,免得明天夫人问起来您回答不上来,老夫人又要生气。”
薛迷:“!!!”
竟然还要考试?!
赛巴斯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画,离开了房间。
看着这本厚得吓死人的书,薛迷顿时分分钟有冲过去把季北抓出来暴打的冲动!
正好这时候电话响了,她戴上耳机,怒气冲冲:“季北?!你在哪儿?!”

87.第87章 我来接你

忙的间隙季北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去,看看薛迷有没有老实吃饭,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个待遇。
季北被吼得愣了愣。
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有些无奈地道:“刚开完会呢,怎么了?”
“你打电话过来,还问我怎么了?”
季北有些无奈,薛迷的脾气就是这样,越是对熟悉的人,她越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以前季北不懂,觉得她这个脾气不改改真是不行。于是他致力于让她改,后果也很惨重…
现在他明白了,这是只顺毛的驴子,逆着摸她可要踢人。更何况现在季北也不得不哄着她。还没捂热的娇妻,不哄着跑了怎么办。
“没,看你心情不好,所以就问一句。我给你安排了医生,待会儿叫人去接你吧。”
薛迷气呼呼地道:“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季北:“…”
“我是想明白了,反正这个病也不影响我的生活,更不影响我的健康。也没必要治!”
英明神武的北少顿时也傻眼了,他很想说,不影响你的生活,可是影响我的啊!
“别任性,都安排好了。薛迷,你是成年人了,再这么善变可不对。”
薛迷憋着一口气呢,很直接地道:“你姨奶奶拿了一本比《新华字典》还厚的书给我,要我看完,明天还要提问,我哪有时间去看什么医生。”
季北无奈地道:“先别看了,我亲自去接你吧。”
“可是你姨奶奶…”
“你别管,我来解决。”
说完季北就挂了电话,没有给她再反驳的机会。
看了看时间,准备去接她,突然被人叫住了。
“北少…”
季北认出那是陈茉的声音,脚下顿了顿,回过头看着她。
今天的陈茉一身定制职装,头发盘在脑后,精致的搭扣和茉莉花耳钉相映成辉,完美到每一个细节。
针对陆鼎盛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茉突然代表老夫人出现了。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心里都不平静了。
要知道虽然季北已经宣布了婚讯,可是La市的婚礼,能算什么?
反观陈家,不但和季氏的合作还在继续,大小姐陈茉也已经成为了老太太的左膀右臂,能代表老太太出席这样重要的例会了。显然,这不是外人,而是内人啊。
再加上,会上自从陈茉出现以后,季北就变得异常沉默了。反而是陈茉颇为积极地发言,掌握了主动权。
用“怒刷存在感”来形容这个时候的陈茉,再合适不过了。
因此,刚刚在会上出尽了风头的陈茉,现在出现在季北面前,也带着些志得意满。
只是她很小心地把那点骄傲隐藏了起来,面上绽放出迷人的微笑。
“北少,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哪儿啊?”
“跟你有关系?”季北冷冷地道。
陈茉自然认为季北的表现是因为刚才在会上被抢了风头,便道:“北少,我从来不想跟你作对。”
季北的表情怎么说呢,有那么一丝,不太明显的轻蔑。
他并没有回答。
陈茉耐心地道:“北少,我是真喜欢你。以前或许我做过一些错事,可是,我现在是真的愿意去弥补…甚至,你继续和薛小姐来往,我也不介意的。”
看季北依然不为所动,陈茉继续抛出强饵:“北少,您要知道,您和薛小姐是不可能真的在一起的。相反,我可以什么都不争…”
“您是个聪明人,现在的形势,相信您会做出最好的选择。”陈茉倒是愈发自信了。
季北已经有些无奈了,他道:“心领。”
说完果真没有再多看陈茉一眼,走了。
陈茉废了口舌,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副态度!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顿时就有些阴沉。
这时候,她的腕机响了起来。
“父亲。”
“是,一切进展顺利。季北现在似乎也拿鼎盛的烂摊子没办法了。”
“现在鼎盛的股票起伏不定,不少小股东都急着抛。父亲,您可以让人把这些股票都收回来。我手上已经有百分之五的股份,预计等达到百分之十五,再有老夫人撑腰,鼎盛就能变成我们的天下了。”
“放心吧,父亲。现在局势正是越乱越好。他可以不管,等他回过神来,鼎盛也该改姓了。这样也可以增加我在季氏的筹码。”
冷静地讲完了电话,陈茉若有所思。
她自认她的计划很完美。
讨好老太太,用薛迷的病托拖住了季北掩盖了她的过去。
然后现在,鼎盛作为季氏老牌大产业,遇到危机,她注资并且挽救鼎盛的衰败,对她可不止一个好处。首先可以得到鼎盛的控股权,再则也在季氏留下了能够力挽狂澜的印象。
所以,季北不管,没关系,她管!
她会让给所有人都明白,她才是鼎盛的救世主,她才是,最适合季北的女人。

而就在陈茉幻想着要当救世主的时候,一向以工作狂著称的北少却正悠闲地驱车赶往玫瑰庄园。
车子停在内停车场,三催四请,薛迷才臭着脸出来了。
她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小了一些。
说来也奇怪,薛迷这两天的打扮总是很嫩,让人特别想…去咬上一两口。
不等佣人动手,季北亲自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薛迷也没防备他,弯腰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他低头亲了一下。
薛迷:“…”
暖暖的阳光下,男人琥珀色的眸子也显得有些迷离。
薛迷突然觉得没办法对他生气了。
她低下头,红着脸钻进了车里,坐在了副驾座。
季北很快坐了进来。他今天开的这辆车,和国内那辆卡宴是同款,但不是同一辆。
低调得几乎毫不起眼的车子,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多了一种居家的感觉。
“紧张吗?”路上,季北问薛迷。
薛迷其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道:“不呢。”
季北笑了笑,道:“可我有点紧张呢。”
薛迷:“…”
她很聪明地没问,我看病,你紧张什么。

88.第88章 关兰是小偷

薛迷出门以后,老太太午睡刚起。
关兰捧着茶杯,非常尽心地侍奉老太太漱口。
老太太突然想了起来,道:“那个女人呢?”
她问的自然是薛迷。
关兰回答:“北少带她出去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在她看来,她让薛迷好好看书的时候,薛迷竟然跟男人出了门,无疑就是在违背她的意愿。
“你上去看看,看她那本书动过没有。”
关兰答应了一声,从老太太的房间退了出来。
擅闯人家的房间当然不好,但是关兰自认有老太太的吩咐,很是理直气壮。
真进了季北和薛迷的房间,关兰第一件事却不是去看放在桌子上的书,而是去打开了薛迷的衣柜。
一排的柔软衣料映入眼帘,她翻了几件,都没有看到LOGO。
对于见惯了奢侈品的关兰来说,她对这些衣服不屑一顾。
如果陈茉在这儿,大概会认出来,这些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的大牌,注重舒适,而不是一个LOGO。这样的衣服除了有钱,还得有渠道,才能卖得到。价格往往一件都抵几件奢侈品。
但是对于关兰来说,她心里首先觉得的就是,La市注册的女人果然是没什么位置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抱着这个心态,关兰又翻了翻薛迷的几样化妆品。发现种类少得可怜,她简直要冷笑了。
然而等她看见薛迷摆在窗户底下,画了一半的画,她笑不出来了。
又是这种画风…
这次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她当成了原型。
关兰想到上次在画展上,竟然生生被她压了一头,还是会觉得血气翻涌。
她快速走上前,翻了翻薛迷放在旁边的一摞画稿,和打印出来的一些材料。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油然而生。
早前赛巴斯听说她是华人画家,特地跟她打听过一个人,在法国声名鹊起的华人画家,伊纳。
也就是薛迷。
那可是关兰的死对头,关兰当然不可能给赛巴斯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当时赛巴斯看起来颇为遗憾的样子,关兰却是记在了心里。
要知道,季氏的总管家,也不是一般的出身。赛巴斯手里握的私产甚至超过了季氏的一些旁支子弟。而在季氏族内,甚至季氏的几个堂弟妹都在竞相讨好他。
陈茉也致力于想笼络赛巴斯,可是赛巴斯根本不吃她那套,财权美色,他都不稀罕。
为此陈茉也很是烦恼。
眼前倒是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关兰不敢多犹豫,迅速在薛迷的行李里翻了一遍,找到了她专用的那个印鉴,藏在裙子内袋里,带走了。
下楼回过老太太的话:“书是看了的,书签已经放到一百多页了。”
老太太还是很不满意。
关兰有些心不在焉的,随意安抚了两句,就退了出去。
她躲回房间厕所打了电话给陈茉。
陈茉听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嘱咐她:“先沉住气,我试探一下赛巴斯。”
“是。”

而这个时候,薛迷对自己的印子被人偷了的事情一无所知,跟着季北到了地方。
季北停好车,带她上了楼。
出乎意料的,季北整个就是一副普通富豪的样子,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特权。
他很自然地在前台报了预约,然后让薛迷独自进去了。
医生是个身材高挑的亚洲女人,柔软的栗色长发在后面束成一把,使她显得知性,温和。
好的心理医生看起来都有这个特点,就是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办公室的布置让人放松,薛迷稍稍松了一口气。
“薛小姐,我是梁。”
“梁医生。”
女医生友善地笑了笑,道:“您的病情,您丈夫方面一直是在我这里咨询的,我也算是跟进了一段时间了。您可以放松一些,我们直接开始,不会问你很多没有意义的问题的。”
薛迷点点头。
梁医生拿起笔,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是青春期留下的心理阴影吧。因为结婚了,才正视的吗?”
“不完全是…其实我觉得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梁医生没有纠正她,只是道:“看得出来,薛小姐的内心有第二个人格。您有没有想过,其实您不像看起来那么理智?”
薛迷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顿时就愣了愣。
“从我这方面掌握的资料来看…您的冷静应该不是天生的”,梁医生说得很小心,一边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从一些细节上来看,您的天性应该是属于那种非常感性的人。”
“感性…”
“对,感性。可能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影响,使您压抑了您的天性。您现在来就诊,认为是青春期的阴影造成了您的问题,我倒有些别的看法呢?”
薛迷皱了皱眉:“什么看法?”
“您丈夫认为您是性恐惧症。但是我觉得,您真正的问题,应该是亲密关系恐惧症。”
“亲密关系恐惧症?”
“对,长期的压抑和敏感情绪带来的不安感,使您恐惧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性恐惧症只是附带。相比起性本身,您恐怕更害怕的是那发生了关系后代表的意义。”
梁医生摊了摊手,道:“如果您只是要治疗性恐惧症,那很简单。只要改变您对于性的看法就可以了。”
薛迷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面对这位和善的女医生,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直到出了门,薛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梁医生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只是想治疗性恐惧症,那就换个想法,潜移默化地接受西方的性观念,提着裤子不认账就行。那她以后也不会对发生关系感觉到恐惧。
但是她的问题,显然不是出在这里…
正在低头看报纸的季北抬头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出来了?走吧,带你出去吃饭。”竟然也没问一句治疗的过程。
这个男人总是在这种出乎意料的地方表现出体贴。
薛迷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好。”

89.第89章 只是做梦

在外享受过美好的晚餐,季北带薛迷回玫瑰庄园。
酒足饭饱的薛迷心情很不错,懒洋洋地瘫在副驾驶座上:“明天你姨奶奶要是真考我怎么办?”
“你理她。她现在正挖空心思想把陈茉安插在鼎盛,哪里真会花许多心思跟你较劲。”
“那她要是把我叫去问呢。”
季北认真地想了想,才道:“那你就跟我去公司吧。”
薛迷愣了愣。
“你自己考虑,我只是建议。”
薛迷认真地想了想,是呆在季北身边比较安逸,还是应付那啰嗦的老太太更不那么吃力。
一时之间倒也决定不下来。
季北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晚上回到庄园,彻底“叛逆”的季北也没有跟人打招呼,带着薛迷上了楼。
结果准备拿换洗衣物的时候,薛迷看着衣柜,愣了愣。
男人已经光着膀子等她拿衣服,见她发愣,有些心痒难耐,直接上前环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偏过头亲吻她的鬓角。
“发什么呆呢?”
薛迷的思绪一下被打断了,又有点放松。
谁会跑到他们房间来动她的衣柜呢?这种贵族之家,虽然臭脾气多,基本的教养却还是有的,总不会到这来乱翻他们的东西。
“没什么,犹豫该穿哪件。”
季北伸手拿出一条没有花纹的白色小睡裙,笑道:“穿这件。”
薛迷没接,白了他一眼。她睡相不好自己也知道,穿裙子睡,次次能把裙子睡到胸口上。
季北故意道:“怕什么,我要对你怎么样,还要等到现在?”
薛迷想了想今天梁医生的话,默默把裙子先接了过来。
季北果然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等薛迷洗了澡,就半靠在床上开始看那本厚厚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