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道:“我打算把姜尚书家的亲事退了。”
“…”
燕君铭不耐烦地道:“你们当我说着玩儿的不成?我说要退,就一定要退的。”
“不,我就是奇怪,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了?”
燕君铭回头看了看果果,果果坐在床上,管自己看书,并不搭理他。
他也知道棋归不喜欢他和果果太亲近,便也不好说那大姜氏前些日子进宫请安的时候特地跑去奚落果果叫他当场抓住了,便也不多说,只道:“我说了要退,就一定会退。”
说完掉头就走了。
“…这小子!”棋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发现这段时间,燕君铭的变化竟然非常大。以前还像个孩子,会贪玩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现在倒好了,整个就是一强头驴,话说不上两句,就开始横起来了。行事倒颇有从前燕君行的作风。
不过自家人,棋归也不会留那么多心眼,而是跑去看了看那筐枣子,倒是乐了,道:“都是好货色啊。”
叫人去洗了给果果送上来。
果果放下书,小脸没一丝表情,就显得有些阴郁,道:“娘,果果不想吃。”
“嗯?多吃点枣子,对你有好处。”
果果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生气,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靠在床榻上,道:“就是不想吃。”
“那就不吃吧,让人先洗了放在一边就好了。果果想吃什么?”
果果想了想,道:“想吃叫花鸡。”
跟了棋归那么久,果果也喜欢上了这种江湖吃食。没进宫之前,隔一段时间就会鼓动棋归弄来给她吃。
有时候想想,其实她的口腹之欲并没有这么重。只是她的养母是所有贵妇人之中,唯一嗜好叫花鸡的。这一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她对叫花鸡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宫里想念母亲想得厉害了,也会让燕君铭想办法给她弄。
其实昨天她就想吃了,可是硬是按捺着没提。毕竟那时候刚回府,家里为了迎接她还是一团乱。今天平顺下来了,她才好来跟棋归撒娇。
果然棋归也很高兴,笑道:“好,娘这就叫厨房的人去做。”
下人很快就送了香喷喷的叫花鸡上来。因为是速成的,两位主子又都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后来又蒸过一次。香味差远了,不过味道也还凑合。
看果果吃得高兴,棋归才道:“果果,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说起这个,果果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正巧这时候,燕君行身边的如意来了。
“公主,侯爷说,想从账上支一笔银子。”
棋归有些惊讶,燕君行平时花销很少,最近常在西山大营练兵,根本没有什么开销。平时吃饭也在西山大营,出去吃饭喝酒什么的一般也是赴别人的宴席。平时府里的家用一般来自侯爵封邑,他自己的俸禄平时都是交给他自己用的,还能剩下其中的大部分来补贴家用。
所以,之前燕君行很少动府里的账。这是他第一次要钱,而他也很老实地来跟老婆打报告了。棋归倒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当着果果的面,棋归也不好怎么盘问,只是叫人去找了账房过来,才问如意,道:“要多少?将军打算做什么?”
如意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要支三千两。”
棋归吓了一跳:“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如意支吾了半天没说,这时候,账房来了。棋归也不好再问了,当面吩咐了账房让如意跟他去支账。
主要还是不想给果果树立起一个悍妻的形象。但是背地里,棋归还是要问的。
果果问棋归:“娘,听说您在宫里又输钱了?”
棋归老脸一红,道:“娘打牌本来就不行。”
果果若有所思,道:“咱们家的账面本来就不宽裕,果果记得咱们家账面上还有一万两的储备金,本来是不能动的。现在连番大出,怕是会更紧凑呢。”
家里的账目,果果比她还要了解。而且显然她是不赞成棋归轻易支出银子去的。说来也奇怪,她平时是个恭顺的姑娘,对这件事却意外的有主张,跟棋归絮叨了一下开支不明的危害性。
棋归若有所思,道:“可是你爹要银子,不能不给。回头娘再问问他,你爹是个有分寸的人。”

第238章 不再上当了

燕君行来给棋归打了个底,棋归心里就开始防着李宛了。想着李宛这阵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愈发觉得蹊跷。
果然就在棋归收拾好决定搬到庵里去住的当天,李宛来了。
棋归让百合带着人继续收拾,自己带着燕君铭进了屋子,让他坐下了,还好好让人给他送了茶水来,静待他说话。
李宛喝了一口茶水,便道:“最近外头乱得厉害,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所以这不是打算上庙里去躲躲吗?”
棋归状似无意地给他添茶水。
李宛道:“约莫下个月,小王上驾崩之前,齐国使臣就要到京城了。因为算起来大燕国孝期已过,他们打算派人来参加复侯爵与齐凤鸣的婚礼。”
棋归一怔,完全没准备好他要说这个:“齐凤鸣不是…”
“消息没有传出去,齐国人还不知道。”李宛道。
“真不知道?”
不大可能,如果在齐国,有燕国的奸细一样。在燕国,又怎么少的了齐国的耳目?
李宛冷笑道:“只要燕国没发难,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
“所以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棋归黑着脸,道:“我不会再跟你去做什么古怪的事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了什么,也不值得影响了我和将军的感情。”
“瞧你那点出息!难道你就不想能帮上人家一点忙!”李宛看着她,顿时头大,觉得赵王怎么会生出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女儿!
棋归巍峨不动,道:“上一次当那是我天真可爱。老是上当我就是傻子了!”
“你也不止上了一次当了。”李宛嘀咕。
他素来不做无用的事,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还有件事,我最近手头上在做的事,需得璞玉帮忙。你帮我和她说说。”
“为什么要我和她说?”
李宛无奈,道:“这女人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油盐不进的。我看你的话她还会听两句,所以想让你帮个忙。举手之劳而已啊,公主殿下,你不会这么不够意思吧!”
说实话,李宛最近也够受打击的。在他一生中,见过不少厉害的女人,璞玉绝对是其中最有本事的几个之一。以往是璞玉一颗心在他身上,所以能帮得上他不少忙。可是最近,璞玉懒得搭理他了,甚至见着他就喜欢冷嘲热讽。
璞玉有本事,李宛强不得她,也没有必要和她大打出手。只是莫名被人当成了个屁,李宛还是很郁闷。
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找棋归。
棋归跟璞玉也算是有点交情,知道这是一个绝对骄傲的女孩子。原来自低身价的时候李宛不把她当成一回事。没想到这说放就放开了。
她顿时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啊,李宛。”
李宛的脸绿了绿,道:“你要笑话就笑话吧,帮我把事儿办好就成。”
棋归笑够了,奇怪地道:“她要是不听我的怎么办?”
李宛道:“她这个人其实最单纯不过,现在她瞧得起你,还有你府里那个小丫头也入了她的眼。要她帮个忙,该不是什么难事。”
小丫头…是指果果?
棋归若有所思,道:“你说,什么忙?对了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李宛瞪了她一眼,道:“自然是为了燕国的统一大业,以及你能早早把赵国旧地要回来,祭奠赵国英灵。”
棋归道:“说具体。”
“是这样的,燕君行在练兵,我呢,想先给那些老不死的大臣解蛊。虽说他们年纪也大了不顶用,可是他们的子孙有很多都是朝中重臣,还是有救助的价值的。我想请璞玉出手,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好事,我自然会做。可是这和咱们把赵国旧地要回来,有什么关系?”
李宛白了她一眼,好像她多白痴似的,道:“自然都是为了笼络人心。到时候要哪块封地,也是咱们说了算。”
其实他就是说的好听。但他的居心可没那么好。最近他出去勤快的走动,利用他的博学和八部骑兵强悍的实力,挨个击破。京城权贵,有大半都已经欠了他人情,而且都是不小的人情。
更倒霉的一点的,就被他拿了把柄在手里,而且都是大把柄。
但是眼下棋归没多想,毕竟救人是好事。
“可是我现在受了伤,也不方便进宫。”
“这个好办,我去通传一声,让她出宫来见你。”
棋归有些犹豫,道:“宫里有齐凤鸣,璞玉走了,会不会不安全?”
李宛笑了笑,道:“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他说会安排妥当,棋归是打算吃过午饭就走的。可是没想到燕君行还没回来,李宛就把璞玉带来了,顺便还对她说了一句话:“齐凤鸣下了宫大狱。”
璞玉风尘仆仆,道:“我不能久呆,还要回宫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棋归倒是被弄得一愣,然后把李宛的话和盘托出,道:“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
璞玉斟酌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朝中多些助力,对你和果果都有好处。”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棋归雷了一下,才想起来,李宛说果果有母仪天下之相。而照燕君行的说法,王位恐怕非燕君铭莫属了…
燕君铭,和果果…
棋归急了,这怎么行,这是乱伦啊!
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是毕竟名分摆在那啊,真要那样了,不得让人笑死啊!
璞玉走了,李宛好像知道棋归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在她反应过来要揪住自己之前,也跑了…
留下棋归欲哭无泪,恨不得立刻就带着果果躲到庵里去。
燕君行回来就看见她心神不宁,问了一句:“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赶紧出发吧。”棋归站了起来,拧着帕子就想往外走。
燕君行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盯着她的脸,道:“今天李宛来过了?”
棋归想哭啊,抓着燕君行的胳膊,道:“将军,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抽手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急,慢慢说。”
“李,李宛说,果果有母仪天下之相…”
燕君行一怔,道:“那又怎么了?”
棋归气得直拧他,道:“可是小侯爷是,是果果的叔叔啊!”
其实燕君行心里毫不在意。一则对这种命理之事他也不是很上心,再则,他也觉得果果和燕君铭既非亲生,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有个名分摆在那里。不过嘴上他还是安慰棋归。
“果果年纪还小,老十三一旦登基马上就要立后的,果果哪里等得了?何况,影儿都没呢,老十三必定是要娶京城权贵之女的,咱们果果恐怕不大合适。”
棋归冷静了一会儿,想了想也是,燕君铭虽然疼爱果果,可是倒也看得出来就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何况燕君铭若是登基马上便要立后,果果的年纪太小了,确实不合适。
难道是李宛看错了?还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棋归很想这么想,可是李宛出错的几率,实在不高。
就连他说,棋归可能会死在自己夫君手里,这种离谱到没边的事,棋归都被燕君行射中一箭差点送命。也算是应了他的话。
这么想着,棋归就觉得屁股底下着了火似的,催促燕君行吃了饭,和自己两个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孩子道了别,整顿了人马,就打算出发往城外的菩提庵。
燕君行想跟她多温存两句,甚至还想一起睡个午觉什么的,也没得逞。只好心里犯着嘀咕,送了她出去。
棋归脚伤没好,自然不能骑马,上马车都是燕君行扶上去的。母女俩坐在了马车里,燕君行带队送她们出城。
果果就坐在棋归对面,棋归时不时就盯着她打量一会儿。看得果果也有些发毛,不觉道:“娘,这是怎么了?”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什么,就是瞧瞧我们家果果,好像越长越好看了。”
果果的长相其实说不上是特别娇媚的美人。尤其是贵族少女之中,样貌比她出色的大有人在。可是这姑娘身世虽然贫寒,却有一种清贵的气质,而且她心细如尘,永远从容不迫,颇有大家之风。
若说她以后不论嫁入什么样的人家,哪怕是最顶级的侯爵,也绝对会是个精明的贵妇。可是那个最顶级,棋归从没想过要是王宫里头的那位。何况,还是自己的叔叔。
果果嘟囔道:“娘别哄人,果果长大了若是有娘的一半,果果也知足了。”
棋归满心的愁丝,倒被她这句话逗乐了,道:“胡说什么呢,你肯定比娘要强得多。”
果果道:“娘,家里是有镜子的,我看得见。”
棋归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娘,您在烦恼什么?”果果看棋归似乎是开怀了,才挨着她身边,轻声问道。
棋归怎么会把这种话说给小孩子听?便只是道:“没什么呢,最近事情多,娘觉得有些累。”
“若是家事,果果可以为娘分担许多。对了娘,爹支那么大一笔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第239章 捐款

晚上燕君行回来,棋归就盯着他看,看得燕君行都有些不自在了,道:“怎么了?”
“妾身不是想管将军的开项,只是最近府里也不宽裕”,棋归先打了个铺垫,顿了一下,才道,“将军今天支取的那笔银子,账目有些大了…所以妾身想过问一下,心里有个底。”
燕君行的眼神竟然就有些闪烁,道:“也不是什么大开支,你不用往心里去。”
还不大!整三千两银子了,是武侯爵府一年的开支了!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果果今天跟她絮叨的那些话,就道:“既然这样,那妾身只好想办法缩减府里的开支,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很官方的口气。
燕君行想了想,就道:“咱们偌大的一个府邸,正经的主子也就这么几个人,用不了多少开支,能省着点也是好的。”
棋归顿时郁闷了,挪着腿走到凳子上坐下了,道:“说得是容易呢,现在是没有什么开支。可是过几年,果果也要出嫁了,她的嫁妆该比照翁主的等级,就是一笔大开销。”
燕君行就装死哼哼,道:“等爷打几场胜仗,多点赏赐,够得上台面的东西就都有了。土地田产家里都是现成。妆奁什么的小十三,太后,还有苏太贵妃都少不得她的。保证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棋归哭笑不得,道:“您的主意倒是打得好啊!”
直说是不行了,燕君行根本没有半点自觉性。
棋归眼睛一眯,道:“燕君行,你该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最近给你生儿子了,所以你要拿银子去安置吧!”
燕君行的手哆嗦了一下,竟然有些心虚地看了棋归一眼。
棋归本来是开玩笑的,一看这德行,顿时心里就打了个突:“燕君行!”
“…这又是哪跟哪闹的啊?没有的事,瞎说什么啊!”
棋归都快哭了:“那你把银子弄哪儿去了?这么大一笔账目,你说支就支了,我也没不让你支,你是拿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就是问一句怎么了,问一句怎么了!”
燕君行跟她吵了两句嘴,立刻就后悔了。他向来不擅长和棋归正面冲突,总是会避开其锋芒,然后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再下个套给她钻。
因为他知道若是正面碰上了,绝对是他吃瘪的。
今天是心里发虚,没管住嘴,后悔也来不及了。看着濒临爆发的棋归,他只好认栽,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要听我就告诉你,可是你不许到外头说去。”
棋归倒是不闹事了,只是扭过身子不理他。
燕君行没办法,只好上前去涎着脸哄了两句,才哄得她回过头来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等他说下去。
燕君行斟酌了一下,道:“今儿我支了三千两银子,其实不止是我,十三在他们府里的账户上,也支了两千八百两。你知道他比我们还穷些。”
确实,新府落成开销本来就大,又被齐凤鸣那个疯女人一折腾,就更要命了。
棋归惊了一惊,道:“你们凑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颂江决堤,用来赈灾。”
“赈灾,不是该有国库拨款…何况,最近没有听说国库空虚啊。就算捐款,也不用捐那么多吧。”
她说的是实话。真有那个心,也甚少有人掏空家底去赈灾的。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燕君行皱眉,道:“我们是打算带到朝臣捐款,为国库省下一些银子,大战将即,也好一下拿出一笔银子来。”
棋归若有所思,道:“就是这样?”
不止吧…
燕君行拉着她的手,道:“就这样。”
他还想皮过去。
棋归甩开他的手,道:“你就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带动了大臣,为国库省钱,哪里用得着捐那么多!”
又要吵起来了!
燕君行有些头疼,心道这姑娘平时傻呵呵的,今天怎么就这么敏锐了?
思来想去,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想着算了,就坦白从宽吧。心里纠结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说给你听,都说给你听,你别跟我生气。但是我说了,你要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棋归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他要是敢说谎,她马上就能发现。
燕君行苦笑,低声道:“你知道,王上若是驾崩,先王膝下无人,王位必定是要落在我和老十三身上。”
棋归傻了眼,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王位?”
燕君行紧紧地捏着她的手,道:“别顾着生气,听我说完。我答应过你不做王,可是国难当前也不容得我推脱。王嫂找我们去商量过,老十三和我都已经答应了要为此做准备。支取银两也是为了造势。”
棋归低着头不说话。
燕君行道:“老十三功勋不够,但是如果能让他去打下齐国,由他来完成一统,也就水到渠成了。”
棋归回过神,道:“你…不想做王?打算让小侯爷去攻齐?”
“自然不想,不是答应过你吗?但是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我不能让老十三以为,王位是我让给他的。让一国之君有这样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如是有一天燕君铭登基称帝,短时间内还好说,可是时间长了可就不一定了。燕君行功勋卓绝,绝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十三性情直莽,现在虽说也在争取,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意头并不大。我们约好到时候要当众抽签,抽中的人攻齐然后回来继位。抽不中的人卸下兵权,掌京中御林军,拱卫京师,摄政等另一人归来,迎其登基。”
棋归已经冷静下来了,细细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燕君行伸手抱了她一下,把她抱进怀里,道:“现在造势,也就是走个过场,以后无论我们谁做了王,也能令百官和天下子民臣服。将王朝更迭的动荡减到最低。”
棋归没有拒绝他的拥抱,道:“那将军,若是您抽中了,怎么办?”
燕君行笑道:“我不会抽中的。太后也不会让我抽中。”
棋归愣了愣。
“你莫忘了率军围宫的就是我。若是让我抽中,王上又适时驾崩,岂不是谋朝篡位?连太后也洗不脱干系。老十三是跟着我进宫的,他才是最适合的人。”
这倒…也是。
棋归有些委屈,道:“你这次说的是实话?”
“千真万确,我能摸着良心发誓的。”
只不过还有一点没说。燕君铭正妻之位空缺,这一点要比燕君行有利的多,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让朝中大臣接纳他。只要进行一次选秀,贵女们进了宫,大部分朝臣的就能安心。
棋归听了也是无奈,道:“那咱们算是为他人做嫁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燕君行笑着亲了她一口。
棋归至始至终不敢相信,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想做王?”
若是他一定想做王,太后是绝对阻止不了他的。
燕君行摸着她的脸,笑道:“为了你啊。”
棋归不信,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心里有些发暖,搂着他的腰道:“又开始骗人了。”
燕君行笑呵呵地道:“这次真没骗你。”
“不过”,他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笑道,“真要骗你了,也没法子,你就得让我骗一辈子。”
棋归的脸一红,想起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也有些尴尬,想解释给他听,道:“其实我也不是过问你的出项…只是,我刚输了那么多银子,难免会有些心疼。再说,府里的出项都有定数,猛然多了一笔,我心里也是要有底的,不能长此下去,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