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服侍燕君行宽衣。
燕君行淡淡地道:“今儿你进宫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没抽开身来去瞧你。”
事实上,他的消息是从燕君铭那里听说的。燕君铭来告诉他,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棋归道:“没事儿,太后娘娘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她替他解了盔甲,一边慢慢地把今天在宫里,太后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燕君行听得皱眉。
半晌,他道:“这事儿啊,还没临到头上,就有办法可想,你先别害怕。”
他以为棋归会因为太后的话而感到害怕。的确,那小屁孩就是个白眼狼,现在还小就这样,等他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然而棋归却知道,那孩子根本就长不大…
因此,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把这事儿揭了过去,服侍燕君行入浴。
“不过撇开这些不说,今儿我怕是把荣谨长公主给得罪惨了。”
燕君行皱眉道:“理她做什么?不过到底是怎么好端端的会赛起马来!”
“还不是您那个好弟弟啊!”说到这个,棋归就气不打一处来,道,“果果现在也没以前听话了,心也野了,成天王叔长王叔短的。呵!你没看今天那宁华翁主,当着你弟弟的面就要抓人啊!”
燕君行就嘀咕道:“这是气傻了么,怎么颠三倒四的…”
棋归气得拧了他一下,道:“总之我今天是快被气死了。”
燕君行闭上了眼睛。
棋归看他那样又有点心疼,完全没想到他可能是装的,连忙道:“将军,是我不好,我不该拿这种琐事来打扰您。您只管放心练兵,家里的事,我都会处理好的。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拘着果果的。”
燕君行依然闭着眼睛,但是扬了扬嘴角。心道,这才是对嘛,小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光听着你唠叨啊,你也不能把脾气都发在小爷身上啊。我又没招你惹你。
看他没反应,棋归也不多话,卖力地给他洗刷刷的干干净净。
感觉他好像又瘦了点,棋归又心疼了,道:“怎么眼见着又瘦了呢?西山大营的伙食不好啊?”
燕君行用鼻子哼哼了两声,好像是在撒娇,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觉得饿了。怎么办啊,棋归。”
“…”
棋归只好出去,叫人给他做宵夜,自己又回去伺候他出浴。
因为府里有小孩儿,所以,厨房人手随时都是足的,很快就是送了几分点心上来,燕君行一个人三两口就吃了,棋归只好又叫人给他下了面。
“这是得多饿?”棋归皱眉。
燕君行道:“我怕再出现上次那样缺粮草的事儿,伙食没有克扣,其他方面都削减了开支。”
棋归道:“没有克扣,可是连您也饿成这样了!”
燕君行斟酌了一下,道:“我就回来了,见着你,所以觉得饿。”
“…”
其实他原本的意思是,见着老婆了,就可以有好吃的了,真不是在军营里吃不饱。可是没想到这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棋归拧了他一下,道:“这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军队的伙食,尽着要管好,管足!要是其他士兵都跟您似的,夜里饿成了这样,那还得了!”
闻言,燕君行考虑了一下,最近每天的训练强度都在增加。他总是告诉他的士兵,现在吃点苦头没关系,因为上了战场,那就是九死一生,现在每努力一分,就是为自己争取多一分的活命的机会。
可是话说回来,这么大的强度的训练,还保持着从前那种食物配给,确实不大合理。
他夜间经常还有处理公文,再加上有棋归秀色可餐,倒不觉得饿。但是那些士兵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军饷不足。明日上朝,我上个折子瞧瞧,看看能不能多批一些下来吧。”这么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把握不大。
棋归想了想,道:“不如,明儿我去求太后吧。”
“嗯?”燕君行啼笑皆非,信道你和太后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棋归认真地道:“我说,我去求求太后,或者会靠谱一些。”
她想了想,道:“当然啦,将军您和太后是亲叔嫂,您又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您的话,在太后那里当然最管用。可是您若是越过王上去求太后,又怕不妥当。所以,就让我跑一趟好了。”
燕君行再次啼笑皆非,道:“怎么,你以为我还会吃你和王嫂的醋?”
棋归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荒唐,便讪笑了一声:“呵呵。”
他拉了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身边,一边道:“有句俗话说的好,长嫂如母,这话是千真万确的,你也知道我是王嫂带大的。以前呢,我和王嫂是政见不合,你呢,和王嫂又亲近不起来。但我心里没有要同王嫂决裂的意思。生我者母后,养我者是王嫂,你明白么?”
棋归点点头,道:“我明白,将军。”
燕君行满意,又道:“所以,能看见你和王嫂要好,我心里是高兴的。只是,王嫂毕竟是王上的生母,你又是个傻乎乎的,自己注意分寸吧。”
第222章 赐封公主诰命
棋归恼道:“你才傻乎乎的!”
燕君行哈哈大笑,一把抱了他把她按到床上,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瘦了,没肉,我不喜欢了!”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嘟囔道。
棋归听到前半句,那叫一个高兴啊。听到后半句,又着恼,道:“不是说,武侯爱细腰吗!”
燕君行道:“听他们放屁。”
说着,屋子里的烛影晃了晃,就熄灭了。
正好这时候,下人端了面正好送来。刚想叫门,结果被门口的百合拉了过去。
“小心点儿,担心洒了侯爷的面汤!”那小厮不悦地道。
百合努努嘴,道:“侯爷不吃了,拿回去把,别来打扰了。”
小厮愣了愣。
百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有和她一起守夜的如意,两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小厮只好走了。
隔日一早,燕君行早走了个没影。
棋归磨磨蹭蹭地把李宛先给叫了来。
“我打算进宫去求太后加拨军饷,你觉得妥不妥当?”
虽说燕君行表态是可以的,她还是觉得有点悬,就问了问李宛。
李宛昨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都这个点儿了,还打着哈欠,道:“非常妥当。”
棋归忍不住道:“你昨晚做贼去了?”
李宛斜睨了她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道:“怎么,你倒管上我晚上干什么去了?”
棋归背过脸,道:“我才懒得管你。就是找你来商量商量。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现在小王上对我家将军忌讳着呢,要不然将军不会连军饷也要省着点花。我现在去求太后加拨军饷,真的妥当?”
李宛嗤笑了一声,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趁早叫他别省着,该怎么花,就怎么花!”
也对啊,到时候小王上一死,谁还能挡燕君行的道儿!
她有些犹豫,可是又按捺不住,终于问出了口,低声道:“你看…这以后,谁能入主大燕?”
李宛瞅了她一会儿,道:“你放心,绝对不是燕君行。”
棋归一愣。她心里其实也不希望燕君行登基称帝,哪怕是一统天下之后,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做那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到了现在,谁能越过燕君行,坐上那个位置。
李宛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以后了不得。她有母仪天下之相。”
“…果果?”
李宛点点头。看他神态虽然散漫,却不像是开玩笑的。
棋归想了想,心道,燕君行和果果是父女,若是果果母仪天下做了王后甚至皇后,那的确不大可能会是燕君行。毕竟名分已定。那么,剩下的,就是燕君铭了。可是他们是叔侄,也不大可能…她又在脑子里把王室几个排的上号的王子都过了一遍,又觉得哪个都不像。
顿时就有些懊恼,道:“你别卖关子成么?”
李宛道:“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何况,这天下之主是谁,反正不是你丈夫。还有什么重要的?”
看来他是不会说的了。棋归愤愤的,却也无可奈何。
当然,日后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却是棋归绝没想到的那个人登上了皇位。棋归为此呕掉了一口老血。
眼下,她收拾着,就带着果果进宫去了。
太后和苏太贵妃正在下棋。见着她们俩,也有些奇怪,笑道:“倒是难得见你进宫跑得这么勤快!”
棋归有点脸皮薄,讪讪地道:“臣妾想着,也该常进宫给您请安才是。”
太后笑道:“果果,昨天受了惊,今儿可好些了?”
果果恢复得挺好,并不像原来那么胆怯了,道:“谢太后娘娘关心,果果已经好多了。”
太后又道:“昨天那事儿,是你受委屈了,哀家已经打听清楚原委。那荣谨家的翁主,一向是跋扈的。你是个好孩子,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回去以后,你娘没骂你吧?”
果果看了棋归一眼,道:“回娘娘的话,娘没有骂果果。娘说了道理给果果听。”
苏太贵妃瞧着这孩子实在是听话懂事又讨人喜欢,忍不住也笑着逗她,道:“说了什么道理给果果听?”
果果看起来好像有些委屈,瘪着嘴,道:“回太贵妃娘娘的话,娘说果果是个女孩子,不该像个男孩子一样斗狠好胜。这些娘从前都说过果果的,果果没听娘的话,所以才闯祸了。”
太后和太贵妃都笑了起来。
棋归讪笑了一声,心道这小鬼倒是机灵的很,这要讨趣吧,你怎么就把自己的老娘给卖了?
太贵妃笑道:“那瞧果果,这次记住了没有啊?”
果果顿时更委屈了,小模样楚楚可怜的,她道:“其他的,果果都记住了。可是果果没有斗狠好胜。果果原本以为,只是赛马而已…”
苏太贵妃瞧了,更生了几分喜欢,不禁道:“也对啊,不过是赛马,常有的事儿,谁知道会出那种事儿啊!”
太后也说棋归:“你说你,虽说玉不雕不成器,可这孩子这么听话,你也别管教得太严了,也不怕孩子心里不舒服。”
棋归讪笑着陪了不是,说自个儿以后会注意的。
果果连忙又道:“可果果知道,娘是为了果果好!不止娘,还有太后娘娘,和太贵妃娘娘,对果果都好!昨天出了事儿,娘骂归骂,还挡在果果前头呢。还有太后娘娘,和太贵妃娘娘,都帮果果说话。不然,果果就该被打死了!”
“胡说,你是哀家懿旨封的翁主,谁敢无缘无故打你!”太后顿时就虎着脸。
果果不动声色地阴了宁娇翁主一把,脸上却不露,只是认真地道:“果果知道,太后娘娘,和太贵妃娘娘,对果果都很好!经过这次,果果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给两位娘娘,还有我娘惹麻烦了!”
太后连忙叫她来自己身边儿坐,拉着她的手,笑道:“这孩子,怎么能听话成这样呢?真是叫人喜欢得紧。”
棋归瞧着她,若有所思。之前只把她当个小姑娘,倒没有怎么注意。今天刚听李宛说了,才猛然惊觉,这孩子平时天真烂漫的,可是这份聪明,哪里是普通人能比的。
母仪天下啊!
棋归苦笑,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毕竟这后宫啊,是个人吃人的地方,若是可以,她还是想果果找个过得去的丈夫,安稳一生便是了。
太后正念叨她呢,道:“…你这管孩子也管得太严了。果果门门功课都没拉下,去骑骑马怎么了?人家听了,都要说咱们果果本事大呢。咱们燕国民风开放,女子骑射本来是常事。以后,哀家给你找个大英雄做夫婿,果果,好不好啊?”
果果低下头。
苏太贵妃就乐不可支,道:“瞧这孩子,才多大呢,就知道害臊了!”
两个妇人高高兴兴地逗了一会儿果果,才想起来还有棋归这么一个人。
太后道:“对了,你今儿怎么进宫来了?”
棋归心里直犯嘀咕,还是正了正容,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进宫…是有件事儿,想跟娘娘求个情。”
她想了想,又改口,道:“这,是大事儿…不算小恩。臣妾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得别的,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还望娘娘见谅。”
燕太后淡淡地道:“你一向知道分寸的,有什么事儿,就说罢。”
棋归又告了一声罪。
苏太贵妃连忙站了起来,道:“果果,太贵妃娘娘带你和青青郡主去后花园玩。”
果果高兴地答应了。
燕太后看着果果给她行礼,又满脸慈爱地笑了一声,才转向棋归,道:“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
棋归低着头,道:“昨个儿,将军天黑透了才回来。本来将军从来没有吃夜点的习惯,可昨日,连吃了好几份点心,好像还没有吃饱。臣妾瞧着,有些心疼。”
太后也是个聪明人,想了想,便道:“你是说,西山大营的军饷不够?”
棋归连忙跪了下来,低声道:“娘娘,臣妾是个妇道人家,别的也不懂。可是将军一向在军中,和士兵同食。将军尚且觉得饥饿,更无论士兵了。所以臣妾斗胆,问了一两句。将军说,粮饷配给并没有少,只是最近操练的强度加大了。或许有些士兵,怕是吃不下这个苦头来。”
“这事儿,哀家记下了。待会儿哀家会传小十来问个明白的。”太后想了想,道。
棋归听了大喜,道:“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瞧了她一会儿,笑道:“你这没名没份的,又时常进宫,也不妥当。跟在小十身边,有些没眼色的,也不把你当成一回事。”
那个“通房丫头”论调,最终还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关于这个问题,棋归倒不是很在意,所以只是憨笑了一声。
太后看她这德行就想笑,道:“瞧你那傻样!这样罢,哀家也不是说就欺负了你这个外来客。来人。”
闻声,太监和女官齐入。
“传哀家懿旨,武侯爵府赵氏,侍奉武侯爵,武侯爵世子有功,因国丧不能成婚,暂封为我大燕从一品孝安武昌公主,赐公主玉璋。另代行武侯爵夫人职,赐一品诰命玉轴。以一品诰命礼遇。”
第223章 知命知命
太监和女官应和着,记下了,立刻传命准备玉璋和玉轴。燕国女子封侯,向来都是把书文写在珍贵的器物上的。比如玉璋玉轴等等。从一品公主,便是庶出公主。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外来公主,本该就这么册封。可是燕太后还赐了她一品诰命玉轴。说明武侯爵夫人已经坐实,只差一个婚礼而已。
棋归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跪下谢了恩。
太后笑道:“起身吧。”
棋归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是不是觉得奇怪,哀家为什么封你?”
棋归诚实地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臣妾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迟早都是小十的妻子,早一点,晚一点,都得封。早封了,还得了一个人情,哀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自己倒笑了起来。
棋归也不傻,自然知道太后这是一句玩笑话。
太后下了台阶,棋归连忙来扶。
看着这空荡荡的金殿,太后这回是真叹了一口气,道:“自打先王走了以后,这宫里的妃子大多都出去了,也就是苏娘,在哀家身边陪着。哀家呢,自个儿也知道,从前那些个妃子,除了苏娘,恐怕没有哪个能对的哀家的脾气。”
棋归道:“太贵妃娘娘是个真性情。”
太后笑了一声,道:“那看来咱们女人和男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苏娘原先并不怎么得宠的,先王就喜欢那些多作怪的妖精。”
这个,棋归就不好妄议先王了。不过太后会这样打趣,说明她和先王的感情,倒是不错的。
太后又道:“说实在的,哀家瞧见那齐凤鸣,实在是气不顺。你们俩呢,都是和亲公主,既然你比她好得多,那哀家啊,自然就要厚此薄彼,杀一杀她的锐气。”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棋归扶着她,慢慢地往花园走,一边道:“娘娘这样说,臣妾倒是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儿?”
“当初,人人都说,娘娘也要杀一杀臣妾的锐气。臣妾现在是明白了,娘娘根本就没喝臣妾较真呢。”
太后笑道:“知道就好。不然哀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棋归赔笑了两句。
两人一路走。太后就教育棋归,道:“你现在也是有封诰在身的人了,可不能和从前那样了。当然,哀家的意思,不是说你从前有哪里不对。你从前呢,那个性子就是太绵软了。你自己吃亏就算了,出去还给小十丢人,连着果果也受累。你说你连果果都护不住,那是得多没出息啊?”
封棋归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后从果果的事儿,考虑到了燕君行的其他几个孩子。怕棋归名不正言不顺,照顾那几个孩子有不方便的地方。
棋归想明白了,心里是感激的。
太后又道:“还有,你今个儿能进宫求哀家,哀家心里很欣慰。”
棋归一怔。
太后笑道:“和小十商量过了吧!”
棋归只好承认了。
“小十呢,从小就怕他王兄,倒是和哀家很亲近,有什么事,也是哀家操持的。从前他有什么话不敢对他王兄说,就偷偷跑到哀家这儿来,漏给哀家,哀家再去告诉他王兄。”说到这儿,太后笑了起来。
然而又有些黯然。当年,因为先王对自己的兄弟心存愧疚,所以格外在意这两个仅存的小兄弟,尤其是燕君行,是和他一母同胞所出的。所以燕太后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也花了很多心血。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倒忽略了自己的孩子。眼下瞧过去,出了前太子这个孽障,今上又是个狠角色,还有几个,竟然没一个是有出息的!
她要怎么样…才能保全这大燕王室?
如今内政并不如先王登基时那么混乱,可怎么,瞧着也免不了一场血染呢?
“棋归,小十是个好孩子,他心肠软,哀家知道。你好好守着他。若是…”
若是什么?
太后叹了一声,道:“若是有一天,真的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能保全燕国王室的人,也只有他了。”
棋归一凛。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前面有个宫女惊呼了一声。本来应该井然有序的王宫,大家竟然都乱成了一团!
太后身边的女官呵斥了一声:“放肆!”
众宫女太监回头一看是太后,顿时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呼啦啦就跪了一地:“太后娘娘千岁!”
太后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宫女颤颤巍巍地,道:“是,是冷华宫的魏公公,魏公公死在了翠雨湖里!”
棋归一个激灵,看向太后。发现太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难道这事儿不是第一次出了?
她伸长脖子还想看一眼,太后已经道:“来人,护送武昌公主和静平翁主出宫回府!”
“是!”
棋归只好去接了果果,走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回去之后,这事儿她越想越不对头。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宫里。这要是宫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还得坑了她儿子啊!
所以她又把李宛给叫了来。
李宛忙了一早上,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还以为棋归叫他吃饭,跑来一看,棋归跟前儿的桌子上空空如也,顿时就很暴躁,道:“又怎么了!”
棋归心道哎哟你最近架子大了啊,敢给本公主脸色看了!还叫不动你了是吧!
看着她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李宛揉了揉脸,道:“怎么了?听说你封了燕国公主,挺好的。”
棋归看他实在是疲惫地要命,忍不住道:“你这几天到底是忙什么去了?”
“忙着捣乱。”李宛一龇牙。
我去。
棋归懒得理他了,道:“你先坐下,我叫人开饭。”
闻言,李宛心里也一松,心想还算你丫头有良心,看出老子快饿死了。
棋归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这心里不踏实啊…你知不知道最近宫里乱着呢。”
说着,就把今天在御花园见的事儿跟他说了。
李宛听了,脸色渐渐凝重。
他道:“这事儿本来没打算跟你说的。你既然问了,我就跟你说吧,免得你瞎想。”
什么事?
这件事儿,要从那个狠辣的小王上说起。
他年纪小小,没病没痛,除非被人行刺,否则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就殡天了?那当然不是被人行刺的,他应该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李樾虽然官至礼部侍郎,给太后卖命,实际上,他还是燕君行的人。之前,他们俩的关系不好。可是有些事儿,他查得到一大半,李宛查到一小半,最近这两人也和解了,干脆把一大半一小半凑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在他们手中,展开了一个少年王者死亡的惊天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