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行略一沉吟,道:“往日每年李樾来京城一次,我和他都是酩酊大醉。你也知道,军机府女眷不多,我的许多事,都是陈夫人操持的。你新嫁,他们大约也不习惯,因此一切循旧例。”
倒是在解释的样子。
棋归挨着他,忍不住道:“将军每年都去看依灵小姐献舞啊?可惜我不会跳舞。”
燕君行听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哈哈大笑,道:“连小姑娘的醋也吃?”
棋归道:“不是吃醋。若是将军喜欢,我可以把人家要过来给你做侧夫人的。只是她不大喜欢我,嫁过来我怕我的日子倒不太好过。”
燕君行道:“又胡扯。什么侧夫人的,我暂时没想那么多。”
说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笑道:“你赶紧给我生个长子是正经。”

第56章 攻毕

棋归不大喜欢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不自觉地想躲,但是被他捏了一下小腰,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敢躲了。
燕君行按住她,笑道:“其实陈昭夫人人是很好的。你看她刚才还夸你来着,你要跟她多学学才是。”
顿时棋归着恼,一下把他推开到一边。
燕君行毫不在意,又把她拉了回来,扯下裙子,笑道:“来,让我好好疼疼我的小宝贝儿。”
棋归挣扎,最终还是被他按了下去。
床第之间,燕君行从来都甚少温柔。吻住了就不肯放,直要人喘不过气来也不罢休。对于棋归,因为自己亲弟弟的态度暧昧,不知道为何总让他有一种撒手人就要跑了的感觉。因此就更加凶狠。
棋归疼得有些吃不住,不自觉地往后让了让,带着暧昧的鼻音:“将军,您轻点儿。”
燕君行把她揉抱在怀里,带着粗喘轻笑,道:“就受不住了?”
粗粝的大手在她娇嫩的身躯上游走揉捏,留下一道道的红痕。棋归疼得眼泪汪汪,身下那个滚烫的东西气势汹汹,带着让人害怕的侵略性。
“你…”
燕君行把她拉了起来,背朝上让她跪着。棋归惊讶,害怕中不自觉有一丝…期待。他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他抵着她轻轻蹭着,抚摸着她的背脊,道:“忍着点。”
棋归正想点头,不防他突然破体而入。这个姿势让他更加恣意也更加深入,带着酒醉的莽撞,整个身体好像被剖成两半。
棋归想哭,喉头却发哽那般出不得声来。抓着被褥想逃却又总是被拉回去。痛楚中感觉却分外强烈,身体也不自觉地收缩着把他夹紧了,让他舒服得喟叹。
直让他肆意驰骋了不知道多少下,他抓住她细腰的手才猛的用力,一下释放出来。
棋归无力地倒在被褥上,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双目幽黑,脸色潮红,妍媚得惊人。
燕君行喘着粗气,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把她翻了过来,让她面对他打开身体。
棋归惊恐,连忙挣扎着后退,口不择言地道:“不,不是好了吗?不,不要…”
燕君行抿了抿唇,酒气彻底上了头,也没顾上安抚她的情绪,就着这个姿势一下又冲进她温暖的体内。
他的肌肉绞得坚硬,纹理分明,大汗奔腾。
棋归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背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呢喃着:“将军,将军…”
这样毫无保留地交付,就算是第一次,也几乎没有。
直到身下被反复摩擦的地方几乎麻痹,棋归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有带着冷香的酥麻快慰在身上来来去去。
他才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一下摁得她眼前发白。灼热的液体烫得她一个哆嗦,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门外,被叫来的燕君铭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他的兄长穿着便衣打开门走了出来。他一点也不像酒醉的模样,精神很好。叫了身边的小米来吩咐了几句。
燕君铭耳力好,听见他是说:“准备清粥,待会儿公主醒了吃。那药再准备一份。公主若是难受,便让她先睡,不用等我。”
小米笑着答应了。
燕君行这才抬起头,看到站在树下的兄弟,笑道:“十三。”
燕君铭长出了一口气,道:“十哥,诸将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燕君行点点头,转身绕过他走了过去。燕君铭神不守舍地跟着他。
书房里,军机府的诸位将军已经在席。
燕君行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大步流星。
诸将起身:“府主,小侯爷。”
燕君行摆摆手,道:“大伙儿坐。”
大家落了座,士兵上了茶,燕君行开门见山,道:“入秋。我要奏请圣上,挥兵攻毕。”
毕国是燕齐边境的一个小国,年年向齐国进贡。虽然是小国,可是却是游牧民族,汉子都在马上长大,地广城散,非常难打。
本来毕国和中原几大王朝的关系都算是和平。要打,就要进入草原,战线长,而且地势莫测,纵有百万雄师,投进那个地方,也像是进了一个无底洞。何况现在中原三国鼎立,要耗费兵力打毕,实在是不妥。
基本上,燕,陈,齐三国,谁也不想把兵力浪费那里,拖累自己。
但是燕君行和李樾一聚,就拿了这个主意,众将都是老道的,互相观望了一回。
终于陈昭道:“府主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燕君行摆摆手,道:“毕国迟早要打。我们不打,齐国也不会放过。何况眼下三国鼎立,咱们要攻齐,陈,哪个不是要绕过毕国?就算灭不了毕,也该让我师入毕入如国境。那样也省得绕一个大远路。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的。再则,我听说,天机府这些年,竟已经将势力默默迁到毕国领地内。”
顿时诸将哗然。
燕君铭道:“天机府是想叛国?”
燕君行道:“称不上叛国。唯有一点,我们不能没有天机府的相助。既然天机府已经先行一步,那么咱们又焉能不入毕?”
李樾说的好,其实现在天下,虽然依然是三足鼎立,可是形势已经逐渐明朗。
几个弹丸似的依附大国的小国,留着不灭,不过是因为暂时没有必要。
只有毕国,地理位置微妙,是唯一能影响三国形势的存在。
李樾言,得毕国者,得天下。
燕君行甚同。若是能攻下毕国,不但可以收复天机府的势力,还能让燕国一跃而成三国霸主。以后的统一之路,也就不难走了。
燕君铭站了起来,道:“臣弟,请元帅职。”
他的地位,实力,战绩,都是上上之选。加上良将辅佐,毕国虽难打,可也未必没有胜算。
就是危险了一些…
燕君行是将领出身,自有将领的血性。就是因为是自己的兄弟,才更希望他能去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他看了燕君铭一眼,道:“准。就点你为兵马元帅,陈昭,沈却为左右将军。先锋郎将吴要。张毅之随军领医卫军官职。”
被点到名字的将领,除了张毅之不在,纷纷起身:“是。”

第57章 江山美人

有了决定以后,燕君行也没有拖沓,当晚回到卧室,就起草了奏折。
燕王对这个兄弟非常放心,军权几乎都集中在军机府。他做了决定,基本上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待上了折子,然后进宫与燕王相谈,再然后便是策划出兵。
烛火摇曳下,他把墨迹未干的折子放在一边。
帐内,棋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伸手掀开帐子,摇摇晃晃地前来。
燕君行道:“醒了?”
棋归道:“嗯,口渴。”
燕君行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笑道:“来。”
棋归手无力,一抖就打翻了杯子,整杯水泼在了他刚写好的折子上。棋归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看着那被水晕开的一团字迹,棋归僵住。
这个时候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件事。
几年前,燕王有一宠妃朱氏,那可真是盛宠一时,连燕王后都要忌讳几分。可是就这朱妃,在御书房服侍时,随手拿了奏折来整理,恰逢燕王后来了。两女冲突了几句,大概是燕王后指责朱妃擅动奏折。朱妃也不知道是气不过还是失手,就把手里的一本奏折扯成了两半。
当时朱妃盛宠,本来也没谁把这当成是一回事。
可是没想到,燕王得知以后,竟然就亲自拔剑砍下了朱妃的脑袋。当时血溅御书房,来往宫女无不变色。只有燕王后神态自若,站在一旁,吩咐以妃礼葬朱妃。
从此再没有宫妃刚碰燕王的折子。
棋归想到这件事,只觉得脑后发凉。
燕君行看到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也有些恼,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臀部,疼得她跳了起来。
“将,将军…”
“还不研墨!”
棋归不敢耽搁,连忙手忙脚乱地动手研墨。燕君行又摊开一本新的空白折子,趁着思绪还在,下笔如飞。
棋归有些愣神。
他写字的样子非常专注,字也和人一样,力透纸背,苍劲隽朗。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措辞妥当工整,带着将领特有的干练整齐。
到他写完,棋归染了一手墨。
燕君行把折子晾得远远的,瞪了棋归一眼。
棋归已经不怕了,只有些心虚,呐呐地站在一旁。
燕君行道:“你弄脏折子,这可是死罪。”
棋归又一个激灵,憋了半天,道:“你…你的折子,又还没有递上去。”
燕君行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道:“还敢顶嘴了是吧?”
棋归连忙护住脑袋,道:“不打头,要打笨的。”
燕君行最终挑肉多的小臀部拍了一下,好气又好笑,道:“本来就够傻的。”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在他腿上,道:“还渴吗?”
棋归点点头,拿了水杯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要打毕国啊?”
燕君行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也没有在意她的逾越,只道:“怎么?”
她只是想了起来,石头好像是毕国人。
想到那亡国之痛,她不由得叹气。
燕君行搂着她,低声道:“你该知道,赵国的铁血八部骑兵。”
棋归一怔,道:“知道。”
铁血八部骑兵,是赵国亡国以前,王室的特卫兵,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到王国前,人数已经发展到万人。只有一点,虽然个个精锐,打仗却不太行。但是作为护卫队,绝对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主的主。
亡国后,赵王室齐齐自尽殉国。铁血八部骑兵也失去了消息。
燕君行道:“我得到了消息,铁血八部骑兵的残部,流落到了毕国。”
毕国地广城稀,实在是藏匿势力的一个绝佳之所。恐怕除了军机府,旧赵的铁血八部骑兵,还有不少秘密都藏在那里。
燕君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铁血八部骑兵死忠赵亡室,恐怕还在想着报仇复国。
“你是赵公主,也是赵王室现在唯一的血脉。他们理应为你效劳。”
棋归一怔:“您是打算把他们找出来?”
燕君行道:“他们想要报仇,出山拱卫赵公主,也就是我的侯夫人。并可借燕国之力为赵报仇。这等好事,他们也没有道理拒绝。”
八部将领虽然已经死伤大半,但是活着的不乏奇人异事。若是能收编,是再好不过。
棋归盯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个?这才是你要我的原因吧?”
燕君行坦然笑道:“不完全是。不过有此良机,我也不想错过。”
棋归苦笑,忍不住抱着他,道:“将军啊,你把什么都算计好了。真是聪明啊。”
燕君行搂着她,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只调侃道:“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他拉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事实上,不管燕君行的话听着怎么生冷,可后来她想起来,这段时间,应该是燕君行最宠她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是在燕君行怀里醒过来的。
燕君行让人递了折子,没有去上朝,转而和她厮混了一个上午。
棋归在他的怂恿下喝了点酒,也有些发痴。到燕君行被人叫了出去,陈依灵这个讨厌鬼又到她面前来晃。
陈依灵看她还在睡,就生气地道:“不是你自己要参与酒会的事的吗?结果又天天躲懒不干活!”
棋归头疼得很,道:“你和你娘这么能干,还找我干什么?”
陈依灵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要不是我娘让我来,我才不屑来看你一眼!”
又小声嘀咕:“陈国狐狸媚子,就知道躲懒。”
棋归有点醉,身上又像被拆过一样难受,勉强爬了起来,道:“我不看,你们自己决定吧。”
陈依灵倒是来脾气了,直接冲到了帐子里,道:“不行,你就得看!我娘说,这些事儿你都得做!免得得闲了又去勾引侯爷!”
棋归被她气乐了,道:“将军是我的夫君,我服侍我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倒是你,你说谁小狐狸媚子呢。你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不发脾气还真当她没脾气了是吧!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片子!

第58章 帮谁

闻言,陈依灵瞪圆了眼睛,结巴了半天,道:“你,明明就是你躲懒!你还敢说我!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说着,就上前去拉棋归。
棋归没想到她这么野蛮,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把她推开到一边去。陈依灵人小力薄,被她推了一个大跟头,翻在地上,然后就捂着头,哇哇大哭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腮帮子就挂满了眼泪。
棋归的酒醒了一半,然后瞪圆了眼睛,道:“你哭什么?谁让你拉我来着!我现在浑身都疼呢,我都没哭!”
陈依灵边哭边撒泼,道:“你,你这个陈国小狐狸媚子,你敢打我!”
棋归道:“我哪里打你了!明明是你来拉我的!”
她耳边听着脚步声,心想你会哭难道我不会哭?行走江湖,没点演技怎么行。翻了个身朝里,挤了两下,就也挤出两滴眼泪来。
陈夫人和白夫人联袂而来,小米也急匆匆地跟了进来。
她们就看见地上坐着哇哇大哭的陈依灵,床上躺着梨花带雨的棋归。
陈依灵不依不饶地往陈夫人怀里扑,一边道:“娘,娘,她打我!”
白夫人连忙去扶她,道:“依灵乖,白姨看看伤着没有?”
陈夫人道:“依灵,快起来,不得无礼。”
陈依灵动了一下,突然惨叫道:“我手腕,手腕疼!”
白夫人连忙上前去抓过她的手来看,一碰她就杀猪似的惨叫。白夫人顿时急得不得了,道:“这可怎么办,酒会可要到了,依灵你可是要献舞的。”
又看了棋归一眼,道:“王后娘娘,和侯爷,可是最喜欢依灵的舞了。”
这时候,燕君行回来了。
陈夫人一边道:“公主…我们敬您是侯爷夫人,才让依灵来把册子给您看看,让您再斟酌着拿个主意。依灵年纪小,不管怎么冲撞了您,我代依灵给您赔个不是,可您,您也不能把依灵伤成这样啊!”
看着她心疼的模样,棋归忍不住想,这就叫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燕君行道:“怎么回事?”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棋归,她也挂着泪,便有些心疼。
棋归不看别人,只看他,道:“她说我躲懒,拉我来着…我总不能让她拉下床吧,推了她一下。我也不是有心的。”
陈依灵手疼,想到自己不能献舞了,又听她这样说,顿时就哭得更大声了。
燕君行无奈地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睡,人家当然要说你躲懒。”
棋归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非要灌她酒…趁她醉了还玩了不少花样,她至于现在还起不来吗?
燕君行轻咳了一声,也有些尴尬,别开脸,对陈夫人道:“依灵的伤不能耽误,快去瞧瞧吧。”
白夫人有些不忿,道:“可是…”
燕君行看了棋归一眼,道:“公主年纪还小,难免会有不懂事的地方。依灵又是个孩子脾气。以后有什么事,就有劳嫂夫人亲自跑一趟的好,免得她们俩老是冲撞上。”
陈夫人是个人精。白夫人没听懂,陈夫人是看出来了。心中暗叹女儿的手是白伤了。便扶着陈依灵,行了一礼,并道:“侯爷,公主,妾身告退。”
然后就扶着还在哭哭啼啼的陈依灵走了。白夫人气得忍不住瞪了棋归一眼,也退下了。
燕君行斜睨着棋归。
棋归委屈地道:“是她要来拉我的,我这光胳膊光腿的,哪能真让她拉下来…”
小米看这样,是没事了,笑了一声便退下了。
燕君行还是瞪着她不说话。
棋归用被子蒙住头,借着酒劲儿咽呜起来,道:“我就知道你偏心,你还瞪我,她们都欺负我,你也不帮着我…”
燕君行无奈,走过去拍拍她的被子,道:“我哪儿不帮着你了?刚刚不就是向着你的,你没听出来啊?”
棋归把头探出来,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怜又可爱。她道:“我招谁惹谁了,那小丫头成日见着我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燕君行道:“你顶着的是陈国公主的身份,难免大家会对你有一些误解。以后公开了身份就好了。”
棋归心想才不是呢。那小丫头的心思还就是你看不出来。明眼人只要没瞎啊,哪能不知道。
他惹上了风流债,怎么要她来倒霉?偏偏还是这么一个蛮横跋扈的主。
她正自哀自怜,没想到他摸着她的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就笑得很猥琐。
“…”棋归警觉地盯着他。现在她腰酸背痛,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琢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将,将军啊,这个,大白天的,老是胡闹,也,也不好…而且,人家说,这个,这个房事太频繁了,不适合受孕的。”
燕君行笑道:“急什么,缓一缓也没关系,你也还小。”
说着就伸手进被子里把她抱了出来。
棋归的脸憋得通红。
燕君行抱着她,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低声道:“十三跟我讨要你。说是灭陈之后让你跟了他去。我…是答应了的。你愿意吗?”
棋归大骇,忙不迭地想推开他:“你,你们兄弟俩把我当成什么了?阿猫阿狗,还是一个物件?”
燕君行抿着唇,不说话。
她苦笑,道:“嗯。”
“什么?”
棋归不知道想起什么,垂头丧气地道:“你若是要送,随便你把我送给谁。”
每次一副商量的语气。可是其实他们之间,哪里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燕君行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火了。
把她丢在床上,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起身整理自己的着装,道:“很好,好的很。”
棋归滚了两下,觉得屁股蛋儿还有点疼。默默地抓着被角不说话。
燕君行的语气有些生冷,道:“不管以后我把你送给谁,你现在是我的侯夫人,每日睡在我的枕边,便要好好服侍我。莫再动什么心思了。”
棋归顶了一句,道:“是你来问的。我可是没都没说。”
燕君行僵了一下,转身走了。

第59章 吃味

棋归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更衣,然后去凉亭里坐着发呆。小米陪在一边,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直到一阵香气把她吸引得回过了神。
她回过头,看见那人长身玉立,竟然亲自端着托盘,带着一贯的爽朗的笑,正瞧着她。
“又和依灵吵架了?她就这个死脾气,打小就满嘴谎话,还由不得别人不依她。你跟她生气,才是吃饱了撑得慌。”
燕君铭笑着把托盘放在她跟前儿,道:“给,我找人给你做的叫花鸡。”
棋归想到燕君行之前的话,现在再面对燕君铭,便有些不自在。可是人家是什么人?已经来了,难道能赶他走不成?
她自嘲地想着,棋归,可别掂量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说不定哪天,你就被送给他了。
燕君铭观察她颜色,见她实在不高兴,便小心翼翼地道:“气狠了?”
他还当她是为陈依灵的事不高兴。
确实,陈依灵今天受了伤,影响了酒会献舞。这件事闹出来的风波不小。可是都被陈昭夫人压了下去。难道这丫头也在内疚?
棋归勉强笑了笑,道:“没有,就是身子不大舒服。”
听她这样说,燕君铭突然一个激灵。盯着她颈子上的一块儿小淤青,眼睛发黑。
棋归被他盯得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忍不住后退了一些,道:“怎,怎么了…”
燕君铭迅速低下头,用手扒开叫花鸡外面的泥块,垂着眼睛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你都不大高兴。”
棋归闻着那熟悉的香味,突然一个激灵,道:“这…是哪来的?”
“队里的新士,好像曾经在陈国呆过,能做一手地道的叫花鸡。知道你喜欢,我便叫他做来了,你尝尝看。”
棋归看那色泽,又吃了一口,便更加确定了,道:“做这叫花鸡的人…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后生,比你略矮一些,皮肤黑黑,眼睛大大,长得挺俊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