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历四朝,在这王宫里住了几十年,有什么没见过?看她们二人的神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必再问。
当下,便让太贵妃主持搜查朱昭容的昭仁殿,果然搜出来不少不属于她的财物。其中就有果果的血玛瑙耳坠子。
太后当庭震怒,将所有宫妃都集中到了紫宸宫,宣布废朱氏昭容封号,贬为庶人,关押在冷华殿,了度残生。
那些宫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些害怕。突然路修仪叫了起来,道:“哎呀,那是臣妾的翠羽珍珠簪子!”
原来是那堆赃物里,还有路修仪的东西。这一下,大伙儿都不由自主地拿眼睛去看那堆东西。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是臣妾金箔羊脂玉簪!”
“还有臣妾牡丹环佩!”
“咦,那是臣妾的朝云拜月履!”
连鞋子都偷,可见是多么的无耻…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令众妃去把自己的东西找出来。
苏太贵妃手里拿着几件东西,都是果果的,把果果搂在怀里安慰。
果果犹觉得委屈,只从太贵妃手里捡了那块血玛瑙坠子,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豆大的眼泪又掉下来。太贵妃看了又是好一通安慰。
太后突然懂啊:“王婕妤,哪儿没有你的东西吗?”
王婕妤一身素净,行了个礼,轻声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与朱昭容素无来往,该是不会有什么东西被她偷了去才是。”
太后眼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只道:“你谨守本分,是个好的。”
王婕妤谢了恩。
太后道:“果果,扶哀家去后头休息一会儿。苏娘你来处理这件事。”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像被气得头也痛了。
果果轻轻地答应了一声,扶着太后到了后殿。
她先给太后倒了一杯茶。
太后喝了,放下茶杯,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哀家说?”
也只有太贵妃会被她娇怯怯的样子给骗了。太后一双眼睛毒辣的很,怎么会看不出果果哭泣的外表下那颗沉稳的心。再说了,就算天塌下来,太后也不相信果果会傻得跑去和人打起来。
果果跪在了地上,道:“娘娘已经看出来了。请娘娘彻查王婕妤。”
“王婕妤?”这人确实有点不对劲。但是太后还是想听听果果的看法。
果果低着头,把那天在书库里的事情说了。
“…或许您会怪果果没有一早把事情告诉您,可是果果当时也是浑浑噩噩,出来之后也不清醒。这样的大事儿,怕弄错了,所以后来又回去查了查。再则是恐打草惊蛇。今日便是借朱昭容的事儿,试试那王婕妤。”
太后点点头,道:“哀家看得出来,那王氏能进宫也是花了些力气的。既然这样,进宫来不与人结交,不力求上进,难道是进宫来养老的?偏她和其他宫妃都没有来往,朱昭容又喜欢到处串门,竟然没有去过她那里。哀家才觉得奇怪。”
那只能说她是藏了什么不想叫人看见的东西了。
果果道:“娘娘英明。”
说到这个,太后又忍不住笑起来,道,“你娘生的那个小子,他王敏之还真换不了。”
果果咧了咧嘴。
太后突然一板脸,道:“哀家知道你聪明,翅膀又硬了,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该擅自做主。再有下次,哀家饶不得你。”
果果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太后宣布为了正一正宫中的风气,就令苏太贵妃,每日将所有的妃子都叫到紫宸殿,由苏太贵妃亲自一点一点地教他们规矩。
这样一来,就等于每天所有的妃子都要来紫宸宫报道,一天到晚都拘在这儿,跟苏太贵妃学规矩。病在床上的刘贵妃除外。
太后也就能放手去查王婕妤的寝宫。
武侯爵府。
棋归坐月子里,开始可以吃一点荤腥,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比起当初,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这黑漆漆的小五,看久了竟然还很可爱。黑成那样,又极像燕君行,还喜欢和燕君行一样皱着鼻子扁着嘴,看起来格外滑稽。
小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再说也只是皮肤黑,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便只管自己安安稳稳的吃了睡睡了吃。看起来倒是挺安稳的。
渐渐的棋归也不大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等到满了月,她甚至乐颠颠地把孩子抱进宫去给太后看。
别人只道她生了个黑子,要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了,没想到她自己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反而高高兴兴的,大摇大摆就把孩子抱进宫去。
“…”太后看着这个孩子,一脸无语。
太贵妃惯会打圆场,也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倒是很像咱们十爷,就是黑了点。”
太后这刚才一直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此时才正眼看了看,然后就且惊且笑,道:“嘿,还真有点像!”
棋归喜滋滋地道:“黑是黑了点儿,不过和他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整天板着一张脸。臣妾只要想到,将军的脸要是也这么黑黑的,就总是想笑!”
太后笑了,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乐子。”
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倒是没怎么胖。”
棋归委屈地道:“回娘娘的话,后几个月的时候因被虫子咬了,他们都不给臣妾吃肉,所以臣妾和小五都瘦了。”
太后笑道:“定是你偷吃了,小五才这么黑。”
她低下头,猛的看见那孩子黑白分明,纯洁无邪的双眸中。她怔了怔,心中也就软了。
“到底是武侯爵府得子,虽说你也生了这儿多了,见怪不怪,不过哀家还是要好好赏一赏这个小子。”
说着,从自己手上取下了带了好些年的佛珠,套在了小五的脖子上,笑道:“菩萨保佑咱们小五,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以后做个和你爹一样的大将军,为咱们老燕家再添一笔。”
太贵妃瞧得有些动容,那佛珠跟着太后起码有十来年了,早就被她盘得好得不能再好了。
棋归也经常看到太后戴那串手链,心下感激,跪下来谢恩。
太后让她把孩子抱回去,笑道:“这才满月呢,你也别急着抱着他到处乱跑。”
棋归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那小黑子抱了,笑道:“是,臣妾记住了。”
太贵妃抿着唇笑道:“不怪她坐不住。先前竟然让只虫子把那地方给咬了,在家里呆了好几个月了,就她那猴儿似的性子,哪里会坐得住!”
棋归尴尬地笑了一声。
第321章 决定避妊
太后嘱咐了棋归,不让她常常把孩子抱出去。棋归是记住了,可是燕君行可没有记住。
他觉得自己又得了个大胖小子,虽然黑了点,但也挺得意的。满月刚过去没几天,燕君行就开始把孩子抱出去显摆了。而且都是趁棋归睡着的时候偷偷抱走的。
这天棋归一睁开眼,燕君行政抱了孩子回来,一脸的得意洋洋,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想把孩子抛上抛下玩上一会儿。
棋归没好气地道:“将军!人家都说抱孙不抱儿,您这样出去,是要让人笑话的!”
“就你多想,我们家小五不知道多讨人喜欢。”燕君行笑道。
棋归无奈,道:“黑成这样了,还讨人喜欢呢。”
“又不是娘们儿,要这么白干什么。他们都说咱们小五看着就少年老成,将来不成大器呢。”听人这样说了,燕君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也觉得是这样的。
棋归嘀咕道:“倒是真,老成。”
孩子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该是拉在身上了。燕君行把孩子给了奶娘去哄了。而棋归,早就听习惯了孩子闹,并不太把这个放在心上。
燕君行坐在棋归身边,道:“不舒服啊?”
“涨奶呢”,棋归红着脸道,“生孩子太麻烦了,生的时候痛,生完了还痛,还涨奶。将军啊,若是您愿意…儿子在府里的咱们也有两个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先缓一缓?”
棋归痛定思痛,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燕君行搂着她,笑道:“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想法,是该让你歇两年了。”
棋归松了一口气,抬了抬胳膊,便痛得嘶了一声,无奈地道:“涨得是真疼。”
她暗暗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心软让孩子吃了几天她的奶水,导致现在月子都坐完了来回奶,也够难受的。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不是。
燕君行偏头亲了她一下,算是安抚,道:“再睡一会儿吧。”
棋归摇摇头,道:“不睡了,想出去走走。”
“别急啊。”
燕君行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她脚趾甲上将残未残的丹寇,笑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激烈,毕竟憋得时间有点长了,双唇一碰就跟着了火似的,完全分不开。他听她痛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支起身子,尽量不压到她的胸前。然后顺势撬开她的齿关,更加深入的缠绵爱呢。
后来不但他呼吸粗重,倒在她身边半天半天起不得身来,连她都有些蠢蠢欲动。最终的后果是导致她胸前涨得更难受了。
“燕,燕君行…”棋归都要疼哭了,抬起胳膊。
燕君行连忙翻过身,一伸手摸到连接近腋下的地方都硬得跟石头一样,一碰她的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
“燕君行!”
燕君行心疼得要命,道:“要不我帮你吸出来吧。”
棋归摇摇头,回奶不就是这样,吸出来,先前的痛就白挨了。
燕君行把她轻轻托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还支着她的胳膊,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很是楚楚可怜。
他叹道:“再不生了,太受罪了。”
棋归的腮帮子都挂着眼泪,道:“真的?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子嗣单薄?”
燕君行道:“那里单薄了?我觉得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多好。”
棋归原是哭着的,听了便笑了起来,心里非常动容,靠在燕君行身上,轻声道:“好。”
就因为燕君行这几日的温柔体贴,棋归日复一日地在他的悉心照顾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常常会对他不耐烦,或者对他呼来喝去了。
等到小五满了两个月,燕君行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晶亮,嘴唇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棋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他今日的温柔体贴,棋归也不好怎么样拒绝,反而有些心跳加速,甚至是觉得有些期待的。
终于有一天,燕君行沐休。棋归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燕君行就开始叫人烧水准备沐浴。
棋归刚起,坐在梳妆台前,边回头看着他,取笑他道:“昨晚不洗,早上起来倒是没忘。”
昨天燕君行被拉出去应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也就没有沐浴,直接上床去睡了。棋归看他近日都是早出晚归,而且中午还尽量挤出时间回来瞧瞧她,也有些心疼,就没把他叫醒。
她略搭理妥当了,对身边的百合道:“你吩咐门房,今儿无论是谁来了,只说我们都不在家。”
她的意思是让燕君行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正中他的下怀。她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他低着头,似乎百无聊赖,一句话也没说。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那眼神竟然让人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棋归呆住,竟然拿觉得手脚发麻,动也动不了。
下人来报:“侯爷,水注好了。”
燕军行站了起来,道:“公主,来服侍我沐浴。”
棋归十分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满脸通红,但也只好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跟着他进了净房。
他把衣服脱了,她低着头不敢。
“第一,不许咬人。第二,不许打人。第三,不许…”
猛的听到下水的声音,她抬起头。
燕君行披散着头发,正在浴桶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道:“第三什么?”
棋归呐呐的,半晌,才道;“第三,不许玩太古怪的花样。”
“答应你。那你呢?要站在那儿发愣不成?”他的面容在那样的水雾中,竟然显得有些妖挑。
棋归叹了一声,只好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他的视线火热,落在她身上,好像有实质一样。她脑袋发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都脱了。
生了这个孩子,她身材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变得丰满起来,就两个多月的功夫,反而清瘦了一些。这和她怀孕后几个月都在吃素,月子里荤腥也吃得很少有关。
她用手遮着,慢慢地跨了进去,被燕君行接住搂在怀里。
燕君行笑了一声,道:“你给我先洗。”
到现在,他反而不急了,仿佛是知道猎物已经落网,决计是跑不了了。
棋归红着脸,手先扶上他的胸膛。
燕君行伸手在下面摸了一把,惊喜地发现她也已经准备好了,便也不等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找到路口,按了下去。
突然相连的感觉让两个人都轻轻呻吟了一声。棋归敏感的瑟缩着,颤声道:“不,不是说先洗吗?”
“你洗你的。”燕君行大汗不止,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感觉到他四处作乱的手,棋归哪里还能洗的了什么,身子不受控制的后仰,怕摔到水里去,只好紧紧地抓住浴桶的边缘。
燕君行再忍不得,也等不及她适应,就抱着她的腰身,猛烈地向上冲刺。
熟悉的,却更加强烈的快慰席卷而来,棋归想起这是大白天,想抬手按住自己的双唇却被他按住双手。
“叫出来,别怕。”
棋归拼命摇头,无奈把持不住,渐渐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后来被他按在怀里,交颈鸳鸯那般纠缠在一起,听着彼此的气息就在耳边,她浑身已经软得像一滩泥,只能受人摆布,也受自己身体内心深处放纵的欲望所摆布。
那一天是大白天,棋归也不记得燕君行到底折腾了多久,又折腾了多少次。期间被他用毯子包着,抱在怀里去吃了点饺子。吃到一半,正觉得有些饱,棋归正满足地伸手开始摸自己的肚皮。
不妨他猛的发作,把她按在桌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顿。
起初,燕君行是答应好的,尚能自制。可是到了后来,先前说过的话都能了狗屁,他一口咬在她肩头上,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也用力给他咬了回去,直咬得自己的牙都疼。
再到后来…她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回头看到燕君行还在旁边,光着身子,正精神奕奕地看着她。
“醒了?我抱你去沐浴。”
棋归身上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却奇迹地还有些冲动,她哼哼了两声,道:“先给我吃点饺子。”
燕君行用衣服把她包了起来,笑道:“好,让你吃。”
最后直折腾到她实在没有精力了,她轻轻拍了拍还意犹未尽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的某人呢,轻声道:“今天不行了,明儿再说吧。”
燕君行似乎笑了一声,翻了个身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一块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缓解了身下的火辣辣的疼痛。她撑起身子一看,发现是燕君行拧了帕子,来给她擦洗。
就今天一天,洗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每次洗了都白洗。
燕君行给她情理了一下,然后给她上了药,听她哼哼了一声,抽出手指,在她腿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不正经。”
棋归嘿嘿笑了一声,并拢腿,翻了个身,用雪白的背脊来面对他。
燕君行俯身去亲了一下,道:“睡吧。”
棋归拧了拧肩膀,道:“嗯。”
燕君行收拾好了,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感慨她从不通人事,到如今的妖娆热情,还真是不容易。要换在以前,这么激烈,而且还折腾了一天,他早就挨骂了。
想到这个,他又觉得心满意足,搂着他的“妖娆热情”,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隔日燕君行去上朝,精神抖擞,棋归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被拆过一样,又酸又痛!
第322章 棋之一道
昨天太过放纵,导致棋归今天连床都下不了。想到约好了果果一块儿去街上逛逛,结果却只能躺在床上过了。棋归就有些气恼。
夜里燕君行惦记着她的“明天再说”,高高兴兴地回来了一个早,一进家门却看到她一张臭脸。
“…”
虽然知道不可能了,燕君行却还是不死心,忍不住问道:“不舒服?”
棋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来试试?!”
燕君行嘀咕道:“事儿不就是跟我一起干的,体力活还都我在干,好像我倒不知道一样…”
棋归气得拿起身边的香粉盒子就砸了过去。燕君行眼睛也没抬就轻松避开了。
不过他也知道了,识相的不吭声了。
棋归气道:“我问你,避妊汤呢?”
燕君行一愣,道:“忘了。”
棋归急得要哭了,道:“好,你忘了,你又忘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要看我生,你就是要看我受罪!”
眼看着这刚刚脱离苦海,想到昨天燕君行的放纵,棋归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又气又急。
燕君行只好披上衣服,道:“你别急,我现在回宫里去弄方子。”
说着,也不等棋归拦着,他就出去了。
大傍晚的,去宫里要这个东西…
棋归也知道不合适,可是他们府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要得急,便只能去宫里要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又怀上好。
等燕君行在宫里挨了一顿骂,解释了半天终于解释清楚,要到药回来了。棋归在家里担心了一会儿,情绪倒渐渐平静了下来。
燕君行让人煎了药给她,看她皱着眉头喝下去,便道;“本来还有一种药丸子,比这个省事。只是宫里也许多年不用了,成药不多。你别急,明儿我就让人给你配出来。”
棋归喝了药,点点头,小声道:“好。”
烛火下,她的面容恍惚得潋滟。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道;“太,太后娘娘,有没有骂您?”
“你说呢?”燕君行假装虎着脸。
他这个时候进宫,本来就怪怪的,结果又是去要避子的药方的。结果太后一听就暴跳如雷,先把他臭骂了一顿。
比起太后的激烈,太贵妃那失望又略带些忧伤的口气,也挺让人受不了的。
到底是嫡妻,竟然要让棋归喝避子药,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太后难免有些接受不了。太贵妃也接受不了,就劝他小夫妻俩,总有不美的时候。可是凡事都不可做绝了,什么什么的。
燕君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人听他解释,其中还被打断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全了。
后来又被太后嘀咕了一顿,说他太纵着棋归,为夫家生育后代是女子的本分,怎么能怕辛苦?
燕君行只好又解释,说是他自己的原因。
太后听懂了,暧昧地笑了笑,这才不发脾气了,只道:“小夫妻,感情好是好事儿…”
燕君行顶了满头包,才算是要到了方子和药材,回了武侯爵府。
“…是去得匆忙了些。”棋归有些尴尬地道。
“不打紧,这不是要出来了吗?”
棋归小声道:“我明儿不知道怎么见太后和太贵妃娘娘了。”
“疼你都疼成那样了,你知道我王嫂多久没有骂我骂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了吗?还有太贵妃娘娘,她一向不管闲事的。这次为了帮你,也站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见她们的?”
闻言,棋归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想示弱,有些傲娇地道:“我本来就讨人喜欢。”
说到这个,燕君行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一下,她“讨人喜欢”的历史,脸不由得就绿了绿。
棋归喝了药就觉得困,靠在燕君行怀里昏昏欲睡。燕君行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她的头发,一边轻声在她耳边跟她说话。
这几年下来,照顾她越来越顺手了。
一开始是因为觉得她身边总有人,他总是想多为她做点什么,好让她起码可以多依赖自己一点。后来就成了习惯。
顺着她的头发,她竟然就睡着了。
燕君行抱着她躺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尝到了苦味,不由得又皱眉,嘀咕道:“又不漱口。”
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王宫里的王长子和棋归的小五都渐渐有了起色。也因武侯爵家小五的事,张毅之得以不用常常被拘在宫中,可以出来四处走动,也看棋归的孩子。
可以说,小五是张毅之一直抱在怀里的。
棋归是个糊涂娘,虽然有一片疼孩子的心,可是却常常顾着这个,就忘了那个。几个孩子一母同胞,自当不分彼此,可是会闹的总是能得到更多的注意。有时候棋归回过神来,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其中的一两个。
世子本来就不喜欢霸宠,小五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唯小妞妞和小四比较黏母亲。张毅之带小五的时间,甚至比棋归还要多。
这天,棋归匆匆忙忙地从宫里回来,结果一眼瞟到张毅之独臂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似乎在和那小黑子逗笑。他鲜少笑,最早的时候也有一阵子意气风发,但自从断了一臂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消沉。这样的人和个孩子在一起,竟然也出奇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