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见沈蕊不相信,坐起来把她的腿紧紧夹在双腿中间,微微侧过身去,沈蕊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不能相信的看向自己的长指甲,然后她抿住了嘴:“我反抗才会这样。”
反抗?卡尔闷笑起来,又一次把试图坐起来下床逃掉的沈蕊压在身体下面:“亲爱的,我可没有听说有人在反抗的时候会说‘好棒’的。”露丝过去从不会在床上表现的这么热情,卡尔相信自己的技巧是值得夸奖的,但露丝从来没有这样表示过。
他摸着沈蕊的脸,热气喷在她的锁骨上,隔着被单抚摸她。她已经完全呆住了,除了脸连耳朵也开始红起来,跟着是脖子,卡尔好奇想要掀开床单看看她是不是会一直从脸红到脚趾头。
多有意思啊,这是在不好意思?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没有害羞过,甚至还厌恶的看着落在雪白床单上的那滩血渍皱眉头。
少女的身体非常敏感,但成熟-妇人的身体更加受到男人的喜爱。卡尔知道这一点,圈子里那些养情妇的可从来不计较这些女人是不是被人碰过,甚至他们会专门找已经转过好几手的那种女人。
卡尔的启蒙教育是在老霍克利先生的安排下面进行的,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那个女人非常丰满艳丽,他第一次领略到的快乐就是极致的,他以为那是极致的。
卡尔没有碰过处-女,那不合他给自己定的规矩,露丝是第一个,因为她会是他的妻子。这个感觉是非常复杂的,他希望自己是那个主导者,又希望女人能够配合着他享受快乐。
露丝是绝对不肯的,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才会露出一点点欢乐的样子。但昨天晚上不是。卡尔回味着她身体上的芳香,皮肤的触感和腰的柔韧度,没有差别,却又完全不同。她在他那么累的状况下还能让他想要第二次。
除了敏感之外她还这么热情,卡尔从身到心都得到了满足。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卡尔这么想。她昨天除了喝了汤之外还喝了酒,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反而睡不好,于是卡尔喂她喝了些威士忌。
露丝以前的酒量很好,他还以为一小杯只会让她熟睡,谁知道她会开始耍酒疯。卡尔舔着嘴唇回想。一开始他只想要给她放松肌肉,她硬得像块石头了。谁知道按摩会让他们俩有了别的兴致。
宿醉的迷糊劲过去之后,沈蕊一点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在卡尔的抚摸下放软身体的,也想起来她是怎么勾着卡尔的脖子在他背上留下抓痕的,甚至因为她叫得太大声,卡尔还用手堵住她的嘴。
卡尔看着脸色变幻的未婚妻,他在心里得意的笑,像露丝这样的女人需要的是征服而不是讨好,他清清喉咙,不想逼她太紧了。
他凑过想要给她一个吻,沈蕊埋住头紧紧裹住自己不肯出来,卡尔只好隔着被单吻了她一下,接着翻身坐起来捡起地上的衬衣扣扣子,“丝”卡尔看着手指头上的伤口吸了一口气,小野猫。
他若无其事的穿上衣服转头对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单里的沈蕊说:“我有事要处理,你再睡一会起来吃饭。”卡尔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牙印:“亲爱的,我很高兴家里的房间足够大。”怎么叫都无所谓,卡尔笑眯眯地离开了房间。
沈蕊把脸埋在鹅毛枕头里尖叫,到底是哪个混蛋说当被狗咬一口就没事了,沈蕊气喘吁吁的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她连经验都没有过,更别说是419了,现在这种状况,要怎么解决才好呢?
沈蕊是个很实际的人,她先想到的是避孕药,然后她被现实打击了。哪儿来的避孕药,就算有,她又要从什么途径得到呢?沈蕊的生理知识全是从初中高中的生理课本得来的,也就是说,几乎等于没有。
上大学时看的那种片子,只有事前,没有事后。她对避孕的知识就只有吃药、用套。现在这两样,她都没有。沈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已经够她受得了。今天凌晨到傍晚,也就是说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很可能已经过了快十个小时。
沈蕊呆愣愣的捏住自己的肚子,她有可能,会怀孕!
卡尔的手摸着袖扣,卡帕丽亚号不如泰坦尼克那样豪华,昨天救上来的人让这艘船更加拥挤。卡尔必须侧着身体才能在走廊上行走。
泰坦沉没的时候,他想的是能够活命就好,而当他真的安全了,又开始计算他的损失。卡尔花了一大笔钱买了白星公司的股票,一直走势良好。
他预计赚回来到钱,除了填上凯伯特家的窟窿之外还能够办上一场像样的订婚典礼。亏掉这些钱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也足够他头疼的了。
除了他的,还有他父亲的,老霍克利先生已经不再管事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的独生子。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想再赚钱,这些股票里还有一部分是卡尔代他父亲买的。
卡尔现在就是想要发报回去确定损失,希望他的秘书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股票都抛掉。起码可以打个时间差,卡尔知道这么多的股票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抛完,但能降低一些损失也是好的。他挥手招来一个服务生。
“有什么可以帮您吗?先生?”服务生向他鞠躬。
“发报室在哪儿?”
卡尔捏着手里的电报眼睛发怔,卖掉了?在白星公司的股票最最值钱的时候卖掉的。因为接到了他的电报…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生尽责的问,短短几个小时服务生看到很多这样的有钱人,他们一个个满怀希望的来到发报室,又哭丧着脸回去。
“不,没事,请准备食物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卡尔微笑一下朝服务生点点头,随手塞了一张五英镑过去。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除了露丝还有谁呢?他书房里的发报只可能是她动过。如果不看露丝在沉船时候的表现,那么卡尔会以为露丝是想让他倒个大霉。谁会知道泰坦会沉呢?那么卖掉股票够他亏损一大笔的了。
然而,她知道。
她知道船会沉,白星公司会一落千丈,所以提前就帮他把股票给卖掉了。怪不得她这几天一直缠着他,不肯让他工作。原来,她是怕自己发现。
卡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对露丝的感觉变成什么样了,她从来不是那种柔弱的贵族小姐,但也不是什么真正有头脑有智慧的人。她的脑子里虽然不仅是风花雪月,但也离那不远了。自己在她的眼里难道不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奸商吗?还是说,这是她准备逃跑的补偿手段?
卡尔回到房间,沈蕊还坐在床上,她已经被她自己想像出来的给能性给吓呆了。这不能说完全是一个人的错误,沈蕊的理智又在脑子里冒头了。客观来说,其实卡尔的错最少,他只是跟他的未婚妻滚床单了。
沈蕊扶住额头,心里狠狠把自己挠了一顿,她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没有怀孕当然好。时间也会让这个变成一次419的。可要是偏偏就是那个最坏的结果呢?
卡尔走过去把沈蕊搂进怀里,她越是反抗他就抱得越紧。卡尔试探着开口说:“亲爱的,你用我的发报机,发过电报吗?”
沈蕊忘记了反抗,她下意识的否认:“对,不是买了条新裙子吗?”她死咬着不承认他还能怎么样?
卡尔吻她的头发:“你想要什么想要多少都行。”
“我要洗澡。”身上粘粘腻腻,床上也一片混乱,沈蕊现在只想把自己扔在温水里好好泡泡。
“当然,不过,你确定要女仆帮忙吗?”卡尔从她睡裙的领口往里看,他记得他亲的挺用力的。
沈蕊一把拉起领子退到后头,卡尔站起来摊开手:“怎么了?宝贝?”除了害羞,她难道不满意吗?卡尔从头到尾扫了她一眼,眯起眼睛,她一定是满意的,只不过太害羞。
女仆准备好了热水就退出了房间,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捏着厚实的小费继续保持沉默。沈蕊关上浴室的门,看着满是水汽的镜子里照出的自己。胸口一片红痕,她呼一口气闭上眼睛泡进水里。
忍不住想哭,她是喜欢卡尔的,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感觉到快乐。但卡尔不知道,说不定知道了会把她关到教堂里去。沈蕊把脸浸在水里,眼泪跟温水混在一起。
食物摆在餐车里送进来,卡尔此刻只想要和未婚妻独处,他敲敲浴室的门:“亲爱的,要帮忙吗?”
“不!”沈蕊打开门,毛巾包着头发,身上除了睡裙还穿了件浴袍。卡尔给她拉开椅子:“想吃东西吗?”
“不!”沈蕊不想配合卡尔,更别说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担心,什么也吃不下。卡尔依旧还在笑,他对沈蕊的耐心不止多了十倍。他凑过去把毛巾从她头发上松下来,湿头上搭在沈蕊脸上。
卡尔看她脸蛋红红眼神不善的样子觉得有趣,他伸出手探到她的浴袍带子上,眼神暧昧作势要拉开来的逗弄她。沈蕊猛得踹了他一脚,卡尔没料到她会这样,弯下腰捂住腿。沈蕊根本没想过会踢中,她只是,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忐忑。
“你,你怎么样?”她问,卡尔就是弯着腰不起来。她估摸了一下踢中的位置,完了,难道她这一脚,把卡尔给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沉船之后有肉渣渣的~~~~~
嘿嘿,觉得不够肉的亲们
可以期待一下定制。
公共章节放肉,简直是自找黄牌啊~~~~~
觉得沈蕊的钱是偷了卡尔的,而没有看到沈蕊卖掉股票偿还妹子
那么我说,衣服也是偷了肉丝的,于是妹子又觉得身体也是偷
既然啥问题都要弄个是非曲直,不能“情不得已”
那真是难为你看穿越文了,真的,请点叉叉吧。
我的文无法留住三观如此正的妹子
又及,这文的走向和留言真是越来越叫人惊讶呀
我认真的向这样质疑的亲推荐高等数学!!!!
打滚求包养
泰坦尼克号
卡尔躺在床上,沈蕊坐在床边给他切牛肉,切上一块就往卡尔嘴边送一块。沈蕊又忐忑不安又愤愤不平。刚刚失去了初夜的明明是她,结果躺着享受的竟然是卡尔。
借着切牛排的功夫,沈蕊偷偷瞄了一眼卡尔盖上被子的腿间。看当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刚刚的痛苦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沈蕊心虚的想着,他不会真的就这么残了吧?这算调戏不成反被废,她默默的又切下一块牛肉。
卡尔清了清喉咙:“蘑菇汁。”看着沈蕊小心翼翼的模样古怪的卷起嘴角,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暗藏得意,每个贵族男子都必须接受正统的马术剑术和格斗训练,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中要害呢,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看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论干了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
卡尔疑惑的打量沈蕊,现在的她完全区别于以前的她了,再没有一点想像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这个“她”已经不再是“露丝”。
不论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事,就连最细微的小表情都变了。卡尔本来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为了想要逃跑千方百计让他相信她是真正乖顺了,不会再惹麻烦了。而现在看起来这更加像是她的本性。
如果现在这个露丝才是真正的露丝,那之前那个,难道是假的?卡尔张开嘴咬住沈蕊伸过来的叉子,细细咀嚼牛肉咽下白蘑菇汁。
大的灾难的确会改变人的性情。卡尔把露丝的“知道”看作是一种“预感”,但她不是从预感到泰坦尼克会沉开始变化的,更早之前,她就开始柔顺起来了。
不再挑着眉头冷嘲热讽,不再板着一张面孔对什么都不满意,甚至不再对订婚礼的一切挑三拣四。要知道她过去几乎每隔上一个小时就对订婚礼有了新的想法,从礼服到礼花,从甜点到主餐,只要她能够想到的她都挑剔了一遍,有的还不止一遍。
她的改变是从差一点儿掉到海里去开始的。
卡尔的手指卷曲起来眯着眼睛,之前他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现在意识到了,就开始觉得沈蕊浑身上下除了身体没有什么是属于原来露丝的了,那种“特性”是装不出来的。
原来的露丝不管做了什么都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她虽然知道是他替凯伯特家还了所有的债,吃下了凯伯特先生留下的除了债务和欠款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子公司。但她并没有好好认识过这一点。
她还把自己当成是凯伯特家的公主,上流社会的英俊小子们追捧的对象。好像她还是那个只要轻轻一笑,就有众多男人抢着跟她跳舞的舞会明星。
可她又知道她不是了,不再是了。卡尔越是了解她的窘迫,她在卡尔的面前就越是冷漠骄傲,好像这样她就不再是卡尔买来的未婚妻,而是卡尔花了大力气追求来的心上人。他除了尊重她照顾她的喜好之外,还得跟所有她的追求者那样对她百依百顺。
卡尔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些,所以他们才一直磕磕碰碰,露丝更是没有消停的时候,只要抓住机会就向卡尔开战。
在泰坦尼克上的几天,是他和露丝在一起之后过得最愉悦的几天。她听话她顺从她识趣,卡尔要求一个女人做到的,她几乎都做到了,但——她也已经不是露丝了。
卡尔拧起了眉头,目光好像要穿透沈蕊那样盯着她。沈蕊手一抖,叉子掉在瓷盘上。
他这是准备算账了?沈蕊的眼光在卡尔腿间逗留了一下,她咬咬嘴唇开了口:“嗯,上了岸,你可以去找医生。”现在的医学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不举,实在不行,要不要建议卡尔远渡重洋去找祖传老中医呢?
卡尔突然笑起来,他坐直身体把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摸着她的头发。她不是从头到脚不一样了,她是从里到外的不一样了。沈蕊一动也不动任由卡尔摸她的头发和脸,她觉得卡尔脸上的笑容让人发憷。
“过来,宝贝。”卡尔拍拍床铺,沈蕊想了想,坐到了床上,反正就算现在卡尔想继续刚刚的事,也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要证明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或者说换了一个灵魂是桩最简单不过的事,卡尔把沈蕊的头扣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并不像传统的宗教徒那样迷信,更加不会相信真有恶魔偷换掉灵魂这一回事。
沈蕊偷偷抬起眼睛打量卡尔,这个男人望着她的眼睛嘴角弯出笑纹,她的心又不争气的怦怦跳起来。淡定,电视电影里各色各样哪种没见过。虽然这样说,心跳不仅没有慢下来,连脸也开始红起来了。
看得再多,也没有喜欢的男人正抱着自己冲击力强。沈蕊心里涩涩的,就这么留下来顺水推舟的嫁给卡尔她也不是不愿意的。相亲也不就为了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嘛,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的。
可凯伯特夫人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那样悬在她的头顶上,卡尔看不出来,不代表她也看不出来。换了沈妈妈,自己的女儿有一点点不对劲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沈蕊在卡尔看不见的地方吸吸鼻子,她突然抬起头问:“凯…妈妈,她怎么样了?”卡尔意外了,他还为她已经知道了呢,难道她没有向女仆打听过消息?
“她要比我们更先得救,只是她累坏了,医生给她打了针,会一直睡到纽约。”又一条她已经不是露丝的证据,露丝还没有到不顾母亲的地步,卡尔抿着嘴巴低头看这个只留下来露丝的壳子却更加吸引他的女人。
她已经开始不安了,卡尔安抚住她:“别担心,她会没事的。我敢保证一到了纽约,她又会开始操持订婚礼的。”
沈蕊闭上了嘴巴不说话,她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样的了,喜欢是有的,可是害怕也没有消失。此消彼长的拉锯战,不知道是爱情会赢还是恐惧会赢。沈蕊隐约觉得如果给她时间想清楚了,也许最后还是害怕占据上风。
她不能冒一点风险去接受那些未知的,她从来就是个悲观主义者,一定要坏的想到了头,才肯开始往好的地方想想。
逃避当然比面对要省力气,嫁给卡尔,然后面对可能会有的怀疑猜测试探?就算她一直安安稳稳的当着露丝凯伯特好了。卡尔会不会像其他那些贵族男人一样,找情妇养活私生子呢?
卡尔拍着沈蕊的背,他也在举棋不定,真的要探究这个露丝是不是那一个,还是就这么装聋作哑继续下去呢?卡尔审视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如果真的换掉了,他还愿意娶这个女人吗?
也许沉船的经历让他有所改变了,卡尔的手搭在沈蕊的背脊上。他心里隐隐觉得事实跟他想的不会有出入。不是性格变了,而是人变了。
沉默被敲门声打破了,卡尔利用带出来的钱要到了卡帕丽亚号上为数不多的套房,但女仆却不能用钱换来,船上人手紧张,很多时候只能自己动手。
沈蕊走过去打开门,女仆进来收走的餐车。沈蕊问:“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纽约?”
“明天早晨,夫人。”说着女仆退出了房间。
沈蕊扭过脸来看着卡尔:“她叫我夫人。”
卡尔挑挑眉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亲爱的?”
的确没什么不对的,只除了她不是露丝之外。沈蕊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明天早晨就到达纽约了,她问卡尔:“我的衣服呢?”
“扔掉了,”她总算想起来问她的战斗服了,卡尔眯起眼睛来:“到了纽约,会有人送新裙子来的,不会让你穿着睡衣下船。”卡尔抬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别担心,什么都交给我。”
沈蕊沉默了一会,接受事实,她现在就像被卡尔拔掉了牙齿和爪子的小猫,连最后的武器都没有了。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惊慌了,她疑惑的抬起头,盯着卡尔看了一眼,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卡尔的回应是给她盖上被子,碰碰她的面颊给了她一个晚安吻:“亲爱的,做个好梦。”接着他就躺回到了自己的枕头上,关掉壁灯闭上眼睛。
沈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现实为她做出了她一直害怕着的选择。可事实是她被卡尔搂在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脸贴着枕头,一只手搭在卡尔的肚子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卡尔拨弄着沈蕊额前的碎发,看着她圆润的脸,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流连。最后他凑到她脸旁边摸着她的耳垂轻声说:“晚安。”
沈蕊是被喧哗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卡尔站在窗前皱着眉头,沈蕊爬起来走到窗边,他们已经靠岸了,从这里她还能看到自由女神手上的火炬。甲板上聚集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穿着制服的人正在隔离这些刚从灾难里逃出来的人们。
“怎么了?”沈蕊朝窗口张望。
“你醒了,”卡尔的衬衫搭在身上,扣子还没来得扣起来:“睡得好吗?”他搂住沈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外面来了海军部队,卡尔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泰坦尼克举世瞩目,它的沉没引来关注是肯定的。但失事是在公海里,没有一个国家有权利独立调查这件事,而现在出动的是美国海军。
卡尔不打算让沈蕊也跟着担心,他微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收拾收拾,等待下船。”他扣着上衣扣子穿上外套,关照沈蕊说:“我出去看看,你呆在房间里。”说着拉开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沈蕊看着他关上了门,脑子里那根松下来的弦绷紧了。房间里只留下她的一件大衣,穿上它再用围巾包住头,要逃这个时机最好,只要编造姓名就行了。
昨天夜里她发现自己没有机会的时候暂时接受了命运,而现在她有了机会,逃跑的念头就又一次在她的脑子里打转。沈蕊紧张的手心冒汗。
穿上大衣,沈蕊要用围巾裹住头发的时候愣住了,卡尔从船上带出来的那叠钱正整齐的放在橱柜上最显眼的位置,她一咬牙插出几张,一把拉开了门。
走廊里并不平静,到处都是吵闹声,沈蕊避开人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挡住了。
“小姐,请您先回到房间里去。”服务生拦住了她。
“我,我丈夫出来了,我只是想要找他。”她张口就是谎话。
“很抱歉,您必须回去,外面的事可不是像您这样的夫人能够应付的。”服务生抱歉的笑笑。
“他们疯了,我们刚从沉船里逃出来,难道又要面对问询?”沈蕊扭过头去看着那个尖叫的女人。联想到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沈蕊的心沉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肯定出不去,身份名字都成了障碍。
难道要现在回去?服务生看着她微笑,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示意她回到房间里去。沈蕊不知要怎么办了,她以为逃出去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不让卡尔发现就行了。她没有想到除了登记姓名,还会有军队在。
沈蕊一转身,卡尔出现在她身后,他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不紧不慢的靠近她:“亲爱的,别担心,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离开了。”他好像忽略了她套在身上的大衣和大衣底下露出来的一段睡裙边。塞给服务生一张五英镑,搂着沈蕊的肩膀带她回去。
她看着卡尔,卡尔看着她。最后卡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若无其事的说起外面的状况:“身份审核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亲爱的,本来以为我们能在家里吃早餐,看来还得再将就一下。”卡尔侧过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蕊,心情复杂。他是不是还要寻求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