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向前,在她的指尖碰到之后说:“就是这儿。”他的声音里有佩妮听不懂的苦涩,佩妮因为激动全身发热,而他的手却冷冰冰的。“这是,莉莉的?”佩妮问。“不,他们合葬在了一起。”这个问题好像刺痛了西弗勒斯,他退后一步站得远些,黑袍裹住了全身,佩妮很快放下手来,她看不见甚至在他握着她的手触摸的时候都碰不到。
佩妮不哭了,她望着想像中的墓碑微笑起来。她看不到,起码哈利可以看到,哈利摇摇摆摆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这样长一段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坐在地上,佩妮把哈利抱起来放在腿上在他的耳朵边轻声念叨:“哈利,叫妈妈。”他其实已经会叫了,但他轻易不肯开口,看到佩妮这样说他懵懂含着手指不说话。
佩妮轻声哄他:“叫妈妈。”哈利咧开嘴笑起来,他以为佩妮在跟他说话呢,虽然他听不懂,但很喜欢别人对着他轻声细语。佩妮忍着又要从眼眶里滑出来眼泪拍拍他的小肩膀:“那里面,是妈妈。”哈利对她说的话没有反应,但对拍肩膀却觉得有趣,他也伸出小小的手拍了拍佩妮的肩咿咿呀呀。
佩妮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哈利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又哭了,佩妮把哈利紧紧搂在怀里,同莉莉说话:“哈利很乖,他是个好孩子。”之后再也没有一句,她心里的责怪和埋怨似乎全随着眼泪流干净了,在来到这里之前佩妮心底还有着对于莉莉的不满,那不满被压在伤痛下面轻易不肯探出头来,而就在刚才,她把那些不满全朝瑞克曼先生发泄出来了。
佩妮觉得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在她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西弗勒斯从身后托了她一把。佩妮垂下头去,她想要对瑞克曼先生说抱歉,她不应该把责任都算到他的头上,那些疑问也许就连邓布利多先生也不能够回答。但是佩妮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找到了一家亮着灯的旅店,要了两间房间。
“好好休息吧。”西弗勒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关上了他的房门。佩妮头晕脑涨,大声哭泣的后果就是头痛,她抱着哈利躺在床上,旅店的老板送上了热汤和食物,佩妮勉强吃了一些又喂哈利喝了些汤,将泡软了的面包喂他吃下去,胡乱擦了把脸就倒在了床上。
哈利睡着了他累坏了,佩妮也累极了,但她没有安心睡下,她想到了自己失控时对瑞克曼先生的质问,那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佩妮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向他道歉,她不能在瑞克曼先生为了她们做了那么多之后还这样对待他。
佩妮裹上外套,在哈利身边塞了个枕头才打开门出去了。她站在瑞克曼先生的门前犹豫不决,这样晚了他会不会已经睡了,就在佩妮想要转身回房间的时候门里传来一声脆响。她敲了敲门:“先生?瑞克曼先生?”过了许久还能听见声响,佩妮有些担心的望着木板门不知如何是好。门自己打开了,她皱着眉头走进去,在床边看到了正举着魔杖的瑞克曼先生,他一丝不拘的长袍有些凌乱,袖子卷到了手肘上,桌上摆着一瓶所剩无几的红酒,地上撒着酒液和破掉的玻璃碎片。
佩妮赶忙上前想将他扶起来躺到床上,她咬着牙用力,瑞克曼先生看上去并不强壮没想到这么沉。佩妮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挪动了一小步,瑞克曼先生突然睁开眼睛,黑眼睛发亮的盯着佩妮。这突然而来的变化让佩妮停下来,她以为他清醒了些说:“先生,您怎么了?”是什么让他在大晚上的喝得醉醺醺的。要知道虽然瑞克曼先生对佩妮准备的晚餐并不挑剔,可他明显不爱喝酒,后来佩妮发现他就连咖啡也喝得很少,而如果是茶他就会多添一杯。
西弗勒斯恍惚看着面前抱着他的女人,质问他的女人,他嘲讽的笑起来:“魔法有什么用呢?呵,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深爱的人离开我。”西弗勒斯低低的鼻音,喃喃自语。佩妮却突然为了他的这句话心酸起来,她想到西弗勒斯冷漠生硬的样子,咬着嘴唇明白他也许也有一段伤心往事,而今天的事刺激到了他。
佩妮瞬间有些内疚,她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让他这样难过。西弗勒斯步履不稳的上前一步,没有准备的佩妮被他带着一起倒在身后的床上,他身上的混合的酒味让佩妮红了脸,她用力推了一把,西弗勒斯动了动肩膀喷出一口酒气。
发现真相
佩妮被熏红了脸,她低声叫:“先生,瑞克曼先生。”西弗勒斯打了个酒嗝一动不动。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移开,佩妮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的想把他往旁边推,这尴尬的情况让他们紧紧贴在一起,西弗勒斯因为酒精热起来的身体压着佩妮,身上不停的散发出红酒味儿来。
佩妮抬手捧起瑞克曼先生的头,松了一口气。哪怕还有一点理智他也不会这样做的,佩妮知道他是个正派人,而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等他醒来之后能够记得,那可真是要命。虽然这样想,但佩妮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喝醉了的瑞克曼先生在地板上坐一夜,他会生病的。她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推他的肩膀,想让他翻个身躺在床上。
佩妮的动作顿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瑞克曼先生的脸,他的五官正在慢慢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不一样了。佩妮瞪大了眼睛咬住嘴唇,心脏“扑通扑通”的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他渐渐变得削瘦苍白,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在一起。这是,这是西弗勒斯。佩妮的惊叫卡在了喉咙里,她那只空出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庞,轻轻开口:“西弗勒斯?”害怕这是一个梦,佩妮的耳声音如同耳语,压在她身上的人动了动眉毛。
佩妮哽咽出声捂住嘴不让西弗勒听见,手指滑过他的眉眼,在眉心停住,喝醉了酒睡着了的西弗勒斯也还皱着眉头。佩妮克制着自己的力道,她还流着泪的脸上绽开小小的笑容,起码西弗勒斯没有离开,他还活着。想到他亲口对自己说出的死讯又心痛他可能经历过的那些伤痛。
原来她的渴望是真的,西弗勒斯还活着,甚至还在离她这样近的地方。佩妮的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西弗勒斯,她贪婪的望着他的脸,伸出手臂搂住了他,脸埋进他的肩膀里。感谢上帝他还活着,感谢上帝让他们还能再见。她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在开口之前停住了,刚才还欣喜的表情变成了苦涩。
西弗勒斯并不想让她知道,甚至他想让她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佩妮没有止住的泪水更加汹涌,她委屈的贴得更近,这样亲密的姿态让她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可她心里又明白西弗勒斯不是她的,从不是她的,没有得到过又怎么能说失去呢。她脸上带着似哭似笑的表情久久的紧紧的搂住西弗勒斯,尽她所能的给他一些温暖。
良久,佩妮松开手臂轻轻抚摸西弗勒斯的背脊,如果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就假装并不知道这件事。如他所愿的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如果这能让他好受一些。她苦笑着明白了西弗勒斯在莉莉墓前的表现,他逃避着恐慌着害怕面对莉莉,还有哈利。
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他就在避免着更多的接触,那恐怕不会是因为她,西弗勒斯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佩妮没有关系。过去是莉莉在牵动着他的心,现在变成了哈利。她叹出一口气来,想明白了之后自己心里竟然还是快乐大过于失落苦痛,是因为他还活着吗?
佩妮苦笑,也许就是因为他还活着吧,尝过了失去,她开始明白哪怕不用得到,只要他好好的,就已经是幸福。她的手指伸进西弗勒斯的长发里揉着他的头皮想让他放松一些,轻悄悄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西弗勒斯也这么想吗?
月亮升起来又落下去,佩妮一直都维持着拥抱西弗勒斯的姿式不动也不说话,她望着窗户外头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因为她知道等到早晨,也许不用到早晨,她就必须离开这间房间。将刚刚的一切锁在心里,不吐露也不表现,将它当成永远的秘密。她温柔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温热感让她的心微微颤动。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她离他最近的这一刻。
佩妮用力的呼吸着西弗勒斯身上的味道,酒味儿揉合着他身上本来就带着清苦儿,佩妮颤抖着睫毛想要用自己的感觉来记住他,把他烙印在心里。亲爱的西弗勒斯,她吻吻他的眼睛,我最亲爱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他躺在床上盖着旅店的厚毛毯头痛欲裂,床下滚着七八个红酒瓶子散落着碎掉的玻璃杯,他动了动魔杖给自己施一个魔咒瞬间清醒起来。想到了自己喝酒的原因,他沉默着挥了一下魔杖,房间里又变得干净整洁了。但他的心却还像昨天晚上那样,佩妮·伊万斯的质问让他又想起了自己所犯的罪恶,无力感比过去强百倍的侵占着他的神经,竟然让他控制不住到了买醉的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空自己的感情将它们统统踢出脑海。他站起来整整衣服,洗漱时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酒精加速了魔药的挥发,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变形魔药一口喝干,最后看了看镜子的陌生人转身下了楼,佩妮正抱着哈利坐在旅店的落地窗边晒太阳,哈利吃饱喝足趴在佩妮的腿上打盹,身上盖着小毛毯。旅店的老板娘正在跟她攀谈:“你们是来看望亲戚的吗?”
佩妮温和的点了点头:“是的,夫人。”看到西弗勒斯之后她对他微笑:“睡得还好吗?”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把这当成一句嘲笑,但此刻的佩妮·伊万斯眼睛里全是一种他陌生的温暖感情,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着关怀:“埃塔夫人熬了些热汤。”
西弗勒斯朝她略一点头坐在了桌子对面,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面前的佩妮·伊万斯对待他的态度不一样了,他皱了皱眉头却见她扭过头去拍了拍哈利,目光投向旅店外的花圃。西弗勒斯选择这家店是因为店主是个巫师,现在已经十月末了,只有这里还开着这样漂亮的玫瑰花。
佩妮给哈利撸着肚子,埃塔夫人厨艺很棒,不知为什么在见到哈利之后竟然特别喜欢他,专门为他做了适合孩子吃的食物,在他快乐的把一碗糊糊都吃掉之后,她笑得比哈利还要高兴。
食物很快摆到桌上,埃塔夫人给佩妮上了一壶茶就回到了柜台后面。生意显得有些清淡,但她却似乎并不在乎的送给佩妮各种食物,佩妮对此保持微笑,她偶然看到了盘子上的黑色猫咪动了一下。西弗勒斯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他时不时能够感觉到她的注视,而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又会发现她在盯着盘子或者桌布的花边儿。
西弗勒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出问题的根本,他在喝完汤之后问佩妮:“你,要不要去他们的故居看一下。”让他意外的,佩妮摇了摇头,她垂着目光不去看他,声调里带着些颤抖和软弱:“反正我也看不见不是吗?”她停顿了一下:“也许等到哈利长大一些的时候,我会带着他再来的。”
午餐结束之后,佩妮把哈利留在旅店里拜托埃塔夫人看着他。“我认为不必打扰不相干的人。”他知道佩妮要去干什么,在来的路上他看到了篮子里的糖果和点心,这么说只是为了提醒佩妮不要把哈利交给陌生人,佩妮惊讶的看着他说:“您当然也在这儿是吗?”西弗勒斯皱着眉头点头,然后佩妮就拎着她带来的篮子走了出去。
她走到昨天的位置停了下来,打开篮子将她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被糖浆包裹住的漂亮苹果和一盒子圆形点缀着霜糖的小饼干,佩妮蹲在墓前默默的摆放这些东西,又从篮子里拿出一束火红色的绢花,她望着想像中的墓碑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莉莉,我会照顾好哈利。你放心吧,我很好,西弗勒斯也很好。”一直到双腿发麻她才勉力站起来,垂着头说:“如果你能见到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我很好。”
佩妮没有跟哈利的爸爸说些什么,其实她对这个男孩一直没有好印象,他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只要跟他们说话,他就会突然放慢语速,好像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伊万斯夫妇尊重了女儿的选择,而且他们觉得莉莉毕竟于他们不一样,有一个相同的人陪伴会好得多。佩妮刚进大学的时候他们举行了婚礼,她现在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幸福的笑着靠在一起亲吻彼此的样子。
虽然伊万斯夫人偶尔会叹息她嫁得太早,可也从来不对波特挑三捡四。伊万斯先生对他的评价却好不到哪儿去,他讨厌这些古怪的小子拐走了他的宝贝,却又无力反对。佩妮直到站在莉莉墓前的时刻才终于放下了自己对莉莉的不理解。她没有办法理解莉莉为什么非要那么早就离开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莉莉最终选择了波特。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佩妮闭上眼睛默默陪伴了莉莉一会儿,直到太阳的光不那么强烈才对她说:“我该回去了。等到哈利大一些的时候再来看你。”就好像她的妹妹正站在那儿送她似的,佩妮微笑着转身步向通往旅店的小路向着夕阳微笑,离去的终将过去,不论他们曾经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也最终只会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生活总是向前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
这个是现实版本~~~~~~
其实酒后啥啥的很有爱说
但不符合教授跟佩妮的性格
那啥,如果乃们能接受,我可以写一个无责任的番外,如果事情是那样发生的什么怎样之类的。
于是乃们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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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的布莱克
归途中西弗勒斯将自己关在门里,佩妮也没有在用餐的时候敲门让他出来,她只是多准备一份,然后摆放在桌子上,体贴的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陪着哈利回到房间里午餐。
西弗勒斯有些奇怪她的做法,之前的佩妮·伊万斯在他的面前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失礼,而现在竟然会主动避开。他抿起了嘴角,心里想着也许是她终于明白了巫师跟麻瓜的差异,也许她在某种程度上憎恶着巫师,不仅仅是他,是所有的巫师,在她看来带了她的妹妹和…和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们。
于是西弗勒斯也就从善如流的等到她跟波特吃完饭准备好之后再出现在客厅里,明明他们离得这样近,这两天里却没有碰过一次面。西弗勒斯在最初松了一口气之后,却开始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不满意起来,她恐怕不会再用温和的目光和话语来邀请他了吧。深吸一口气西弗勒斯告诉自己这样才最好,可心里的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他皱着眉头喷出一口鼻息,摊开了笔记将自己的全总思维都放进灵魂净化的研究上。波特头上的伤疤还要靠着这个来淡化呢。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西弗勒斯揉着眉心停下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都暗下来,他抛出一个光球让它停在天花板上,打开门想要吃些东西。
佩妮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她不能再把他当成是一位陌生的好心先生那样看待了。于是她侧过头去将目光放在别处:“都凉了,要不要我去餐车那儿加热一下。”佩妮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西弗勒斯只要一挥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她实在想不到要说些什么了。
“不必了。”西弗勒斯说着走到餐桌边坐下挥动魔杖为食物加热,佩妮愣在原地进退不得,就在她想要告辞进房的时候,西弗勒斯一挥手,桌边出现了一壶茶。佩妮看着那两只杯子怔了怔,在西弗勒斯皱眉之前走过去坐下。
西弗勒斯有些恼恨自己的多此一举,但他用不能失礼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当她对他保持着礼仪的时候他不允许自己是失礼的那一方。佩妮动手先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就握着自己的杯子低着头出神。半晌,直到西弗勒斯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她才抬起头:“先生,我对魔法并没有偏见。”她这么说,虽然知道西弗勒斯根本就不会在意,可想到他的伤心难过佩妮还是决定向他道歉。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等她继续,“并不是,并不是所有的魔法都不好。只是,只是使用者会分好坏。”她低下头去两只手捧住杯子喝了一口茶:“我很抱歉对您说了这样的话。那不并都是坏的,只要心正那么会魔法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佩妮对着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只不过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罢了。”越说到后来她越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白自己的想法,最后佩妮说:“我很抱歉,先生。”
“如果走了歪路呢?”西弗勒斯在她平和的语调下不自觉的发问。佩妮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他侧过头去将目光放到窗外那一大片看不分明的夜色里:“魔法造成的伤害大多都不能逆转。”
佩妮想了想抿着嘴唇开了口语调轻柔:“其实,就算不是魔法,伤害也大都不能逆转。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不论是不是巫师都没有办法更改它。”她望着西弗勒斯的侧脸,想像着如果是他原本的脸会有怎样的弧度:“我们总会为了某一件事后悔,已经过去的或者正在发生的。”
西弗勒斯转过头来望进佩妮的眼睛里,她金棕色的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安抚了西弗勒斯:“宽恕自己,并不是坏事。”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正在被这道目光抚摸着,暖洋洋的让他浑身舒畅,佩妮却在这个时候低下头收回了目光:“谢谢您,先生。您一直对哈利和我很好。”她犹豫了半天才把自己也加了进去。然后她站起身来:“那么,晚安,瑞克曼先生。”
生活又步上了正轨,好像佩妮跟西弗勒斯并没有一同前往那个让他们各自伤心黯然的地方。佩妮克制着自己好像一个星期之前那个同西弗勒斯相处,不去过多的关注他,给他添麻烦。的确,对西弗勒斯来说过多的关注就是一桩麻烦了。
哈利走得越来越好了,但他却宁肯趴在地上爬也不肯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佩妮身后走路。在他们出去了一个星期之后他,木兰花街又有了新的流言,现在的佩妮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明白只要她们想就能找到各种蛛丝马迹凑成一个合理的但又吸引的故事,这简直比给杂志写的稿件还要跌宕。
西弗勒斯的心也渐渐安宁下来,他暂时又能缩回自己的壳里享受片刻的宁静而不再去想着他的人生是多么的灰暗没有希望。狼毒药剂让卢平安稳的呆在了霍格沃茨,却不能阻止布莱克的进一步骚扰,他好像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是哈利不能够离开他的姨妈,却并没有阻止他去看看自己的教子。
这一次的西里斯先是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想要拜访的愿望,佩妮看着这封信不知如何是好,害怕这个有前科的先生会再一次带走哈利,于是拿着信找到了西弗勒斯:“先生?”她望着西弗勒斯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西弗勒斯坐在伊万斯家最舒服的一张单人沙发上,腿上摊开一本书,手边放着泡好的红茶。佩妮抱着哈利站在窗前等待,直到门铃响起了佩妮才回过神来,她刚刚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走进院子,佩妮拉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黑发男人正站在门口,他的眼睛在过于浓密的毛发中闪着光,佩妮退后了一步试探的问:“布莱克先生吗?”
那男人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佩妮侧开身请他进门,布莱克盯着哈利上下打量。哈利似乎还记得是他把自己带走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这付打扮实在不像个好人。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西弗勒斯身边巴着他的腿脑袋靠在他身上。
“哈利。”布莱克饱含感情的叫他:“哈利,我是教父。”他并没有跟佩妮打招呼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她,可佩妮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对他稍稍改观了。起码他是真心喜爱哈利,真心想要对他好的,但让人遗憾的是他的方法。
“请坐吧,布莱克先生。”佩妮这样说着,注意到了西弗勒斯第一次没有因为哈利的靠近而紧张,他任由哈利巴着他的腿甚至看上去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佩妮进厨房为布莱克倒了杯茶出来,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并且对哈利招了招手:“过来宝贝,这是你的教父。”
“哈利认识我!”布莱克抗议道,说着走过去把哈利抱起来,用满脸的胡子蹭着他的皮肤:“哈利,我是西里斯。”哈利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布莱克接下来的动作让他高兴了,他用力把哈利抛起来,然后再接住他。哈利好像很喜欢这样似的哈哈笑起来。
佩妮惊叫一声站起来撞到了茶几,她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快步上前:“布莱克先生,停下!”谁都没有理会她,佩妮怒视着布莱克大声制止他,而他只是在哈利落下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轻蔑的说:“别吵得像只珍珠鸡。”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佩妮,她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他似乎没有想到佩妮会这么做正要发怒的时候,佩妮抬起脚用尖头皮鞋踢了他的膝盖。布莱克哀叫一声抽出魔杖气势汹汹,哈利在状况突然发生的时候就被西弗勒斯用飘浮咒飘到了空中,他正拍着巴掌为他的姨妈加油。
佩妮瞪着他的动作,西弗勒斯上前一步挡在佩妮的面前挑着眉毛假笑用慢腾腾的长音说:“英勇的布莱克先生,单枪匹马追捕彼得·佩迪鲁的英雄要对一个女人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