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百川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说道:“让我输,你还不配。”
芷柔暴跳起来:“什么?我不配?你.....你是不是不想活啦?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岳百川面上越发的不屑起来,说道:“你只是一介纨绔子弟罢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就会仗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我岳百川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你这样的人。”
芷柔面色白一阵红一阵,说道:“哼,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必须和我决斗!若是你不和我决斗,我就一直跟着你,让你不论走到哪里,都觉着身后有个巨大的威胁!”芷柔说完,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当真是岳百川的大威胁了,一时又很是得意。
岳百川冷冷道:“你若是这么不要脸,非得跟着本大侠,你就跟着吧。”他说完,转身往前走去。
芷柔叫道:“你妄想用激将法让我离开,好让自个儿不输。这对我是没有半分用处的。”她说完,便紧紧地跟着岳百川走出。宛思叹了口气,也只好跟着芷柔。
第7回 布店密会
岳百川再也不理会芷柔,放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他东拐西拐,一会儿去铁匠铺里看看,一会儿去江湖卖艺的地方瞅瞅,就这么下来,一上午的功夫就消磨精光。
晌午的时候,芷柔有些饿了起来。她叫道:“喂!破铜烂铁!你还不去吃饭,要饿死才甘心么?”
岳百川头也不回,说道:“我并不饿,谁饿谁自己去吃饭,何必缠着旁人。”
芷柔把头一抬,一副昂然之态,也跟着岳百川走。
那岳百川好似是故意刁难芷柔,当真就不去吃饭。他是江湖人,饿个一顿两顿,自然是没有事儿的。但是芷柔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哪里曾被挨过饿,很是消受不住。
宛思叫道:“岳大侠,天色也实在不早了,不如我们就找家客栈打尖吧。海内存知己,大家何必闹的这么僵呢?”
岳百川回过头来,说道:“你这小兄弟,说话我爱听。好,就听你的,找家饭馆吃饭去。”
我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前面正好有一家“小八客栈”,岳百川当下就径自走了进去。芷柔和宛思,后面跟着。
进了客栈,当下有店小二殷勤上来问询:“请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岳百川把笛子往桌上一横,说道:“打尖。小二,给我来二斤牛肉,一壶好酒。”
“好咧!”小二应着,又走到芷柔和宛思身边,问道:“两位客官,请问你们要什么?”
芷柔正烦闷的不行,嘟嘟囔囔道:“这么脏的地方,也能吃饭,真是太没有眼光啦......”她正说着,忽然有一只苍蝇飞到她面前,她不禁大叫起来:“苍蝇!”当下整个客店的人都大笑起来。
那店小二面色有些难看道:“我说这位公子,你要是想吃好的,你可以去对面的‘国色天香楼’,那里可是什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若是嫌脏,就别来我们这里!”
这时候,岳百川的牛肉和酒已然端上来。他大块吃牛肉,大口喝酒,对芷柔和店小二的纠纷视若不见。
芷柔从小到大,哪里受过旁人的气,当下暴跳如雷。宛思忙附耳对她说道:“你若是这样,那个岳百川会越发看不起你的。他会更觉着你是纨绔子弟。”
芷柔听了宛思的话,觉着有理,对店小二说道:“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这小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往上端就是。”
店小二听了芷柔的话,有些不可置信道:“可是银子......”“
“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一共要多少银子?”
“我们这里有糖醋虾仁、杭州狮子头、岳阳果子狸、兰州泡馍,还有最好的洋河大曲。这么多加起来,要......”那店小二似乎下了决心一般,说出了一个他以为是很惊人的价格:“要三两七分银子!”
芷柔一听,微微一笑,甩出一百两银票,说道:“不用找了。”那店小二从小到大,大约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一时间,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看了好几遍,还是不能确定真假。又拿去让掌柜的看,掌柜的确定是真的。那店小二才又折回来,一下子恭谨起来,大叫道:“快给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上本店最好的招牌菜!”
芷柔一时有些得意。宛思见她和岳百川一时没有走的意思,当下说道:“岳大侠,公子先托付给你。我去去就来。”
芷柔问道:“宛思,你身上怎么啦?去哪里?”
宛思笑道:“公子,我找个药店,去抓服药。是对雪篱的伤情有益的。”
芷柔听我这么说,便点头答应了,又说道:“你要去去就来。我可不想单独和这么个讨厌的人在一起。”
宛思笑笑,就离开了。
她离开“小八客栈”,拐了一个弯,径自往后走。一直走到问花巷的拐角处。那里有一个六十多岁、满面皱纹的老头子,正摆着一个泥人摊子。宛思往前走了几步,装作蹲在他摊子面前看泥人的样子,说道:“黄河之水天上来。”那人回道:“满山杏花落地开。来福巷常山布店。“说完,又抬高声音道:“公子,我泥人张可是祖传的工艺,若是不买,你可要后悔的。”宛思看了半天,挑拣了两个拿在手中,直奔来福巷而去。
来福巷并不是一条很繁华的大街,两边虽然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但是规格陈旧,看上去又脏有乱,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宛思顺着巷子走了没有多远,立刻看到一个“常山布店”的招牌高高的挂着。
这么恍然看去,那该是一个很古老的布店了,看上去,应该不止一两百年的历史。牌匾虽然很大,确实红漆剥落,店里的柱子上,蛀虫重生。地板也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缝隙。整个店里光线很不好,看上去又脏又乱。这样的店铺,自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宛思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土色长衫的掌柜的坐在店里头打盹。
“掌柜的,我想买些丝绸,你这里可有什么上好的料子么?”宛思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掌柜的猛然从瞌睡中惊醒,这才知道有客人来了,十分殷勤地说道:“我们这店里,好布料应有尽有。虽然我们的店铺看起来不怎么气派的,实际上我们的钱都投资在布料上啦,所以布料自然会比别家的好三分。公子,你来我们店铺买,可当真是慧眼独具哪......”
那掌柜的似乎许久没有见到客人了,是以一见到宛思,立刻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宛思忽然说了一句:“问君哪得清如许?”掌柜的听到宛思说了这句话,面色立即肃然起来,他回到:“为有源头活水来。”回答完毕,立即走到门前,看了看四周无人,回来躬身道:“相爷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宛思姑娘有请。”
宛思点点头,掀开门帘进去。当下有一个青衣青帽的小厮,引着宛思进入内室。内室里面有一个壁橱。那青衣小厮上前,把壁橱旁边的一个青瓷转了两转,当下那壁橱向一旁移动开去,壁橱后面显现出的,是一扇铁皮小门。青衣小厮把门打开,说道:“宛思姑娘有请,相爷已在里面恭候多时。”
宛思点点头,径自进去。果然,一身平民打扮的严相爷已经在里面等待着。
宛思疾步走上前去,行礼道:“女儿宛思,拜见义父。”
严相爷此时,正背对着宛思,也不回身,问道:“宛思,你这一去王府,情形如何?你细细向我道来。”
于是宛思把进入王府后发生的事情,和严相爷讲述了一遍。严相爷听完,沉吟良久,宛思的心中有些忐忑。终于,严相爷开口说道:“宛思,你做的不错,比你姐姐绾月强多啦。你的姿色,原本就不足以让那个色中饿鬼的恭晋王爷动容,既然你做了他的义女,又有芷柔郡主给你撑腰,如此一来,你的行事,可就方便多啦。”
宛思点点头,说道:“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多谢义父夸奖。请义父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严相爷略微沉思,说道:“所谓家和万事兴,照你所说,恭晋王府实在是很不和睦。为今之计,你所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取得芷柔郡主和大世子的信任,同时挑拨离间,让恭晋王府的人互相猜忌,最好可以让他们互相仇恨,自相残杀。从而瓦解他们的势力。如此一来,便是找不出恭晋王府的谋反证据,他们强大的势力也可以不攻自破了。这种法子,实在是比证据确凿还好。证据确凿,若是皇上不定罪,谁也没有法子。宛思,义父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
宛思双目凛冽如水,说道:“宛思明白。一切照义父吩咐去做。”
严相爷回过头来,走到宛思面前,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宛思,北陈王朝的兴衰,就系在你一介弱女子的肩上啦。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争涂炭,为了皇上免遭不测,你必须竭尽所能,照我的吩咐去做。你要明白,你所做的,乃是天底下最有意义的事情。为了完成这件大事,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牺牲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实现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宛思听了严相爷的话,心头一阵肃然,回道:“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八个字,虽然宛思也曾在大世子沈牧的房中看到过,但是当时什么也不曾觉着。而今,听严相爷说起同样的话,方觉着肩头责任之重大。
严相爷又道:“宛思,记住:作为女间,切忌有情。”
宛思答应着,然后辞别严相爷,从常山布店走了出去。出了来福巷之后,她匆匆找了家药店,买了一些止血、治伤的药材,便赶回小八客栈。
芷柔见了宛思,嘟起嘴来,有些不满道:“宛思,你如何这么许久才来?我快要被这个家伙气扁啦。”宛思笑笑,说道:“要凑齐这么些药材,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儿。公子,天色也不早啦,我们该回家去啦。不然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属下可担待不起。”
“可是......”芷柔指了指岳百川:“这家伙还是不肯和我决斗,我一世的英明,就这么没有啦,我如何可以甘心?”
宛思笑笑:“那不如我们问好岳大侠的行程,明日再来找他嘛。”宛思原本只是哄芷柔回去的玩话,不承想到芷柔居然当真。她说道:“宛思,那你帮我问问这家伙明天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们去哪儿可以找到他。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宛思无奈的笑笑,转向岳百川道:“岳大侠,实在是不好意思。若是公子不回去,我这个做属下的难免要被老爷夫人责罚。还望岳大侠帮属下一个忙,便把明日的行踪告诉公子吧。”
岳百川犹豫了一会,说道:“我明天会去天云山剿灭一群悍匪。你们难道也要跟着来么?哈哈哈.......壮士一去不复返!”岳百川便笑着,边抱着一个酒葫芦头也不回的走了。宛思觉着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声音里又有几多悲壮,心里明白:明日里他去剿灭悍匪,自个儿都不知自个儿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芷柔听了岳百川的话,一时竟有些兴奋起来,指着他的后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我明天也要去剿灭天云山的悍匪,看我俩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第8回 带兵出征
宛思和芷柔从侧门悄悄回到风荷居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两个人走到花径上,只见风荷轩里灯火通明,芷柔吓了一跳。说道:“莫不是石丽卿那个坏女人又来找我麻烦么?”宛思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房中伫立着一个人,青衣长袍,身材修长,眉宇间便是英气,却不是沈牧是谁?
“哥哥,”芷柔叫着迎上去:“我还以为是石丽卿那坏女人呢?没想到是你。”
缎红在一旁搭腔道:“小郡主,世子都来了好几个时辰啦,你迟迟没有回来。”
“哦?”芷柔有些疑惑道:“哥哥,你今个儿怎么啦?怎么忽然想起来,来看我。你今个儿不忙么?”
沈牧捧着芷柔的脸,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你这丫头,脸上的浮肿终于好啦,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芷柔笑道:“那还有说么?哥哥,你看看宛思的,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呢。”芷柔说着,把宛思拉到沈牧的面前。宛思此时,身着白色男装,但是看上去却更加的娇柔可人,楚楚可怜。沈牧只看了两眼,便把眼换了地方,不肯再看了。
沈牧说道:“妹妹,我今个儿前来,却是和你辞行的。”
“辞行?”芷柔大吃一惊道:“哥哥,你却是要去哪里?”
沈牧说道:“如今边关告急,南卫入侵,皇上特派父王前去带兵平乱。父王称病推脱,被纪天常一伙人参了一本。万般无奈,只得由我率兵前去。”
“哥哥!”芷柔叫道:“此去边关,危难重重。你又没有带兵打仗上战场的经验,万一有个.......有个......可教我怎么办才好?”芷柔边说着,边哭了起来,说不下去。
沈牧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丈夫生存于世,本来就当建功立业,为国为民。若是每个人都畏葸不前,朝廷无望,百姓也无望啦。”
芷柔听了,想了想,说道:“哥哥,你说的这个理儿,我心里头也是明白。可是我就是不舍得让你去。”
沈牧握着芷柔的手,说道:“芷柔,你听哥哥的话,若是哥哥在前线,有什么不幸的消息传来,你记着要赶紧逃到河南我们的舅舅家去。虽然昔日舅舅与母妃不穆,但是舅舅为人正直,绝不会亏待于你。舅妈向来又是个柔弱好性儿的,自然也会对你好。若是你仍然留在王府,我心里头担心现在的这个王妃,会对你不利。”
芷柔的脸色,一时有些发白。她说道:“哥哥,你会好好回来的。难道昔日我们的母妃......真的是被这个石丽卿害死的么?”
沈牧的脸色微微一变,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查清楚。石丽卿对我们兄妹,心怀不忿却是真格的。妹妹,记住哥哥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宛思姑娘,虽然是才来到没有多久,依我看来,却是个稳妥的人儿。你有什么事儿,多与她商量罢!”沈牧说完,又向宛思道:”宛思姑娘,我走后,小妹多劳你看顾。”
宛思微微一笑,说道:“请大世子放心,宛思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小郡主安全。宛思在此,预祝大世子凯旋归来。”沈牧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沈牧说道:“芷柔,我接着要去和父王汇报军务。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别为我担心,这一次,寒章先生、西岭雪先生、莫非将军都随着我去,我不会有事的。若是万一有什么,记着我对你说的话。”
芷柔哽咽的答应着,依依不舍地送沈牧离去。
晚上的时候,芷柔一直精神恹恹的,心里头不高兴。去看了雪篱一回,便回来睡了。宛思的心里,则一直在惦记着严相爷下的命令:尽一切可能让恭晋王府起萧蔷之祸,内部反目。她想了不多久,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大早,芷柔早早起了床,喊上宛思,去鼓楼城门给沈牧送别。
鼓楼前面的军较场上,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列队而立,气势恢宏。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身戎装的沈牧,带着几个得利的助手,正在向围观的人们挥手致意。一个大大的“帅”字旗,在清秋的冷风中迎风招展。
过了不多时,恭晋王爷带着许多朝臣赶来,其中便有和恭晋王爷势不两立的纪天常,也有宛思的义父严相爷。
严相爷一路当先,带着圣旨,走到沈牧面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联特命皇族沈牧担任伐卫大元帅,讨伐入侵异族,以震我北陈大朝国威。钦赐。”沈牧率领大军跪下接旨,气势之恢弘,一时无二。
沈牧接起圣旨,说道:“多谢严相爷。”严相爷满脸笑意,说道:“岂敢岂敢,只愿大世子这一去,早日为我北陈振奋国威,得胜归来。”他说着,把帅印郑重交到沈牧手中。沈牧一脸肃穆,接了帅印。
宛思的心里,一时有些疑惑起来:沈牧这一接帅印,天下兵马尽在他掌握之中,若是恭晋王爷有意趁此谋反,岂不是易如反掌?她想了半日,终是不能相通。
紧接着,便是朝臣和亲人送别将士。芷柔哭着跑上去,与沈牧告别。宛思趁着人山人海,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她,悄悄退到鼓楼一角。果然,紧接着,就有一个平民打扮的人,跟着宛思过去。他们装作漠然不识,隔着一块距离说话。
宛思说道:“黄河之水天上来。”那个人说道:“满山杏花落地开。”暗号对上,宛思舒了一口气,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个人说道:“这件事儿,本是弄巧成拙。原本纪天常纪大人,连同一批纪党的朝臣,联名上奏,保举恭晋王爷去前线打仗。如此一来,要么他就领命前去前线,这次前线危急,率兵前去,可谓是九死一生。若是恭晋王爷不去,他可能会趁此机会掌握帅印造反。如此一来,他谋反的证据也就暴露。这些将士们军心不在恭晋王爷这边,自然歼灭起他的势力,也就易如反掌。谁知道恭晋王爷这只老狐狸,算好的这两条路都不走,假意称病,让儿子去送死。这样以来,即使打仗输了,死的也是他的儿子;若是侥幸得胜归来,军心必然会转向沈牧,也就是恭晋王爷这边。所以到时候,恭晋王府的势力,恐怕就没有法子抑制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是纪大人和相爷所能控制的,因而相爷让我带命令给你,趁着沈牧没有回来,赶快想办法,让恭晋王府内部混乱起来,让恭晋王府的人互相仇恨,自相残杀。这次沈牧一去,带走了王府的‘智多星’寒章和西岭雪,还有沈擎天最得利的助手莫非,这对你的行事,实在是大有裨益。”
宛思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说道:“请回去回复相爷,宛思定不辱命。”说完,宛思拖着如水的长裙,慢慢向芷柔走过去。这时候,恭晋王爷沈擎天正握着大世子沈牧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宛思心想:“这个沈擎天,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的行动,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才是。”
芷柔躲在沈牧的身边,嘤嘤哭泣着。宛思挤过去,搂着她的肩膀。
过了不多久,只听得号角声骤然而起,呜呜咽咽,吹彻半个皇城。沈牧抱了一下妹妹,说道:“天色已然不早,我该走啦。”
“哥哥!”芷柔哭喊着。恭晋王爷说道:“牧儿,一路保重,父王等你回来。”沈牧点点头。这时候,其他的朝臣山呼:“原大元帅此行,扬我国威,凯旋归来!”沈牧一抱拳,高声说道:“谢谢各位大人!”说完,跨上骏马,打马而去,一骑烟尘绝,黄沙漫漫,再也看不到了。后面的将兵们,高呼着口号,慢慢地跟了上去。一时间,呼喊声,哭叫声,号角声,声声入耳,场面好不悲壮!
“哥哥!”芷柔哭喊着,追着往前走,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宛思忙跑上前去,扶起芷柔。恭晋王爷看了女儿几眼,面色忽然变得异常严厉起来,说道:“一个女孩子家,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马上给我回府去!”芷柔有些愕然地看着恭晋王爷,宛思心中,也不禁感叹恭晋王爷变脸之快。
宛思扶着芷柔,跟随恭晋王爷的人回到王府。刚刚进府,芷柔险些与一个人撞了满怀。宛思抬头看去,只见对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锦衣华服,眼角眉梢之间生得与恭晋王爷及其相似,只是双眼斜掉,面皮天生浮肿,看上去有些像吊死鬼的样子。
那个男子抬头看了芷柔一眼,骂道:“哭丧哪!瞪着眼睛撞老子!”
芷柔不甘示弱,瞪了那个男子一眼,说道:“你个疯子,神经病!”
那个男子想也不想,抬起手来,重重给了芷柔一巴掌,打得芷柔摔倒在地。这时候,恭晋王爷正在前面走着,芷柔满怀委屈地大叫一声:“父王!”
恭晋王爷回过头来,见到芷柔被那个男子打到在地,走上前来,斥道:“你这个丫头!不老老实实呆着,招惹你哥哥做什么?活该被打!”芷柔用似乎不能置信一般,看着父王,说道:“父王,你不是最疼柔儿的么?明明是沈桁这个混蛋先打的柔儿!”
恭晋王爷冷冷地看了她两眼,说道:“你哥哥打你,自然有他打你的缘故。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呆在家里学着以后怎么伺候丈夫,尽没事来惹你哥哥,他教训你一下,难道不应该么?”沈桁站在一遍,双手抱胸,得意洋洋。
第9回 迷雾重重
“父王!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王?”芷柔边说着,泪水倾泻而出。她实在想不明白,疼了自己十六年的父亲,为何一夕间就变了嘴脸。
恭晋王爷喊道:“来人哪!把小郡主给我带回风荷居,好好地看管起来。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她里尅风荷居一步!”当下就有人把芷柔架着,拖回风荷居,宛思低着头,跟在后面。
不单是芷柔,便是宛思,也实在不明白,恭晋王爷为何会如此对待芷柔。沈牧前脚刚走,恭晋王爷对芷柔便态度大变,难道这一切,与沈牧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