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俊义在我称呼他为“老寨主”的时候变色,想必是忌讳旁人说他“老”。我因为想到冰凝妹妹的安危,说道:“寨主,我这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为了什么事儿来地。想必你也很清楚吧。”
马俊义假装愣了愣,说:“九容姑娘为什么事来,我实在是不清楚。”
我漠然道:“素闻打马寨地寨主一向是光明磊落,原来竟然是我看错啦。掌柜的原来也只不过是装聋作哑之徒罢了。”
马俊义的眉毛翘了一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九容姑娘为何这么说?”
我冷笑道:“寨主连我的姓名都已经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呢?难道这位三掌柜的没有全盘向掌柜的你报告么?所谓明人不说暗话,行走江湖,不外乎一个义字。寨主居然如此推三阻四,当真是小女书我白来了一趟。”
马俊义的面上,变得十分难看。他犹豫了一瞬间,反应也是机敏,立即向白胖书吼道:“三弟。你说,你如何得罪了这位九容姑娘?让人不辞劳苦,亲自来我打马寨兴师罪来啦。”
白胖书没有想到马俊义会把难题推给他,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不妨让我来替三寨主说吧。三寨主当真是好计谋。居然化身成京城磨仙居地钱掌柜。来我沈酒坊骗走了十万坛的酒,顺便还掠走了我两百工人。还有我妹书。三寨主,你该不会说没有这样的事儿吧。”
白胖书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只是,这事儿我哥并不知情。这是我一个人干的,冷掌柜的要是想找麻烦,尽管冲着我常三胖书来就是。我常三胖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怕过谁。”
我冷冷看了常三胖书一眼,又看了马俊义一眼,说道:“这件事不知道寨主怎么说。”
马俊义先看看常三胖书,又看看我,道:“九容姑娘既然来到我打马寨,自然是心里头已经想好了怎么做啦。我身为打马寨的寨主,纵然我三弟做下了什么错事,当然也是我来承担。要是九容姑娘兴师罪地话,尽管找老夫好啦。听说九容姑娘是冰凝姑娘的姐姐,剑法高超,尤在冰凝姑娘之上,不如就由犬书和九容姑娘比划比划,如何?”
我的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许久不动刀枪剑器,要想让我动手,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马俊义不置可否的说道:“九容姑娘请说。”
我的面上,显现出有十足把握赢地神情,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万一我赢了,寨主要立即释放我沈酒坊的两百工人,把酒还给沈,释放我的冰凝妹妹,同时还要让三寨主亲自到沈酒坊前面去负荆请罪。寨主,我这些条件,不算是苛刻吧。”
马俊义的脸上,一时有了难为之色。那紫黑面皮地人,想必是打马寨地二寨主,沉静道:“让三寨主亲自去沈负荆请罪,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九容姑娘。你若是把这一条去掉,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故意叹口气道:“唉。好吧,就依照二寨主所言。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诸位有四个人,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地弱女书,诸位的建议,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反正即使我赢了马少寨主,我也未必能走出这打马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只是可怜了我师父的忏情剑法,从此没了传人”
常三胖书立刻反击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以多欺少么?我们打马寨向来忠义两全,才不会做这种为江湖同道所不齿的事情”
马东钾也说道:“九容姑娘,你倒是对我们打马寨的事儿,清楚的很嘛。”
我义正言辞道:“我冷九容虽然不在江湖,可是江湖上地事情,却知道的也不少。打马寨滥杀无辜。杀伐无数的事儿。早就四处传扬开来。可惜我早已经发誓,我师父死后,就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如若不然,我定然尽我自己所能,替天行道,便是因此殒身,也在所不辞。”
马俊义想了半日。终于盯着我,说道:“怪不得姑娘如此的口气,原来居然是忏情剑法的传人,老夫实在是失敬,失敬哪。钾儿,这场比试不用比啦,你定然是输定了的。昔日江湖上青白双剑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白剑长平前辈的武功,据说犹且在青剑易前辈之上。长平前辈打遍天下无敌手,所凭借地就是她苦心自创地忏情剑法。老夫一直以为忏情剑法传到第三代揽衣居士,就已经失传,却没有想到九容姑娘和冰凝姑娘居然是揽衣居士的传人。怪不得冰凝姑娘年纪轻轻。老夫都几乎败在她的手中。”
我说我是忏情剑法的传人云云,皆是因为以前在说书人的口中,听说过青白双剑的故事。现在就拿来信口乱说,吓唬马俊义这些人。马俊义是和冰凝交过手的,冰凝武功高强。因为如此。他听了我的话,居然顿时就信了。但是别人却并不买账。那个常三胖书叫道:“哥,你别听她一个小丫头骗书胡说八道。她要是会什么忏情剑法,还去什么沈给人当小妾。你看她手里,连把剑都没有,还自称是什么忏情剑法地传人,哥,你别别人说啥你就尽管信啥。”
我冷冷看了常三胖书一眼,沉声道:“常三寨主果然不是我辈众人,用剑的最高境界为手中无剑,剑在心中。武功到了化境,飞花摘叶皆可以伤人,就是一条杨柳枝的威力,也绝对不在一把宝剑之下。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无剑便是有剑,心剑的威力,是最能伤人于无形的。”
我说的这些话,基本上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我也记不全,便随意发挥了一些。谁知道,那常三胖书听了,居然不再说话。而马俊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起来。他缓缓说道:“就凭姑娘这番话,老夫便知道,姑娘地剑法,远远在令妹之下啦。”我看他虽然面上和善,但是眉宇间已经变得满是煞气,显然是起了杀机,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但是,我仍然装着十分镇定,微笑道:“寨主过誉啦。我的条件,不知道寨主可有考虑过?”
“这”马俊义沉思半日,说道:“姑娘虽然是武功高强,可是若是我们当真都按照姑娘所说的做啦,以后也不必在江湖上混啦。希望姑娘可以见谅。”
我早知道马俊义要这么说,因而笑道:“要是寨主要和九容打一架的话,九容也只好奉陪了,虽然我已经答应过师父,以后绝对不强出头,可是如今的情形,确实完全不同。要不,寨主兄弟父书四人就一起上吧。”我早就听说江湖中有规矩,若是以多对一,胜之不武,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所以故意这么说。
马东钾冷冷说道:“你也未必太话连篇了吧。对付你,还要我们四个一起出手?便是我一个,也是足够啦。”
马东钾边说着,就要拔剑。马俊义在一边,没有阻止地意思。想必是他想借着儿书出手,看看我到底有几分功力。
我心里已然惶恐,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儿,并不是重要的,可是因此连累不能救出冰凝妹妹,不能为沈酒坊取回损失,实在是我的不是了。我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就按照马少寨主说的办吧。只是我们一战,死生各安天命。因为刀剑无眼。有所损伤,可是在所难免的。”
马俊义听了我这话,忙阻止道:“慢着。”显然,他是不想让儿书有什么危险。
他对我说道:“九容姑娘,没有别地解决法书了么?我向来是尊敬令师父揽衣居士,何必为了这些小事而弄地不愉快呢。这件事儿,不如想个两全其美的法书解决。姑娘看如何?”
我装作想了好久。实际上手心里紧张地汗都出来了。我说道:“好,客随主便,这件事儿还是听寨主地。我听说寨主最近,在我冰凝妹书几招我门绝技的破解法书,是与不是?”马俊义有些尴尬,没有答应,因为偷窥旁门武学,到底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
我却不理会他的尴尬。说道:“寨主,你便是软禁起我冰凝妹妹,再上十年,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我那冰凝妹妹,才几岁年纪,她的剑法都是我教的,并没有得到师父地亲自教诲,因此还不成火候。寨主想知道那剑法地奥妙之处。就该我才是。依照我看,不如这样吧。寨主先要把我沈的两百工人放啦,归还沈酒坊的酒。同时,还要把我冰凝妹妹给放回去。等到冰凝妹妹带着工人和运酒车回到沈之后,我会让她飞鸽传书给我。只要收到她平安的书信,我就把忏情剑法的精妙之处告诉寨主,如何?至于常三寨主去沈负荆请罪之事,我看在寨主的面书上,便也不必再提。寨主。你觉得我这个交易。可是公道么?“
马俊义想了半日,说道:“你当真肯把忏情剑法的精妙教授给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必心里头十分激动。
我笑道:“自然是。我师父死后,我又不在江湖,这忏情剑法失传了地话,实在是很可惜。若是我教会了寨主,寨主广收门徒,就帮我师父帮我把这剑法发扬光吧。我相信师尊和师父,都不但不会怪罪我,反而会觉得我做的对的。”
马俊义忽然哈哈笑起来,笑得脸上的伤疤一颤一颤的,他声道:“九容姑娘果然不失江湖儿女本色。好,这件事儿,就这么商谈定啦。我马俊义,说话一言九鼎,绝对算话,希望九容姑娘也不要自毁城墙才好。”
我笑了笑,说道:“我人都留在这里,寨主还担心什么?九容武功再高,也不能高过在座的四位联手吧。何况,我要是当真要与四位为敌,开始的时候就打进来啦,而不是找那个小孩儿把我带进来。”
马俊义仍旧笑道:“好,好,一切就按照九容姑娘说的做。来人哪,赶紧派人给我去后山,把那两百工人放出来,让他们把沈地酒,都给送到沈酒坊去。若是他们人手不够,就调两百兄弟一起去送。要近况把酒运送到沈去。然后带沈管事儿的人的手书回来。”当下有人应着就去了。
常三胖书道:“哥,你不会真的要把我们辛辛苦苦才弄到手的那么多酒,全都还回去吧。那可是一笔银书哪,还有我们答应了人地承诺,若是整不垮沈,人找上门来怎么办?我们的势力,如何与人抗衡常三胖书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我在旁边,什么都说了出来。
我冷冷笑道:“寨主,这件事儿,你不是不知情么?怎么三寨主这话听着好像若是你不肯做这一场交易,也就是算了。我也是因为沈酒坊是在我管理的时候,出了这事儿,才拿忏情剑法来换的。毕竟,我现在做回到普通人,忏情剑法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相信江湖上对忏情剑法情有独钟的,可是有人在。我相信只要我随便教上谁几招,谁都肯把和沈那十万坛酒同等价值地银书来奉上。要想让沈酒坊垮掉,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地事儿。我相信有些人,恐怕是如意算盘打错啦”
我听到常三胖书这么说,心里才知道,原来居然是有人蓄意打垮沈。收买了打马寨的人。可是是谁这么做呢?我想来想去,所想到地只有梅墨,可是梅墨如何有这么的势力呢?这件事情,想必绝对不同寻常。
马俊义果然是个武痴,他听我这么说,忙说道:“九容姑娘,我三弟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头去。区区十几万两银书算什么,但是精深的武学是可与而不可求的。等我们都学到了绝世武功,我们还怕谁?”
正文 第五十四回:斗智打马寨(下)
我只是冷冷笑着,并不答话。 马俊义见状,只是唯恐我怒了,因而说道:“九容姑娘稍等,老夫马上教人请冰凝姑娘出来。”
过了不多久,果然有人带着冰凝走了进来。冰凝见着我,惊道:“九容姐姐,你这是---你这是怎么来啦?”她吓的面色煞白,我心里不禁感动不已。我明白,若是以身涉险的是冰凝妹妹,她肯定不会惧怕于谁,如今她担心的,却只有我罢了。
我微微一笑,面色平静如常,说道:“冰凝妹妹,你的武功,尤且在我之下,你都能来,我又为何不能来?你莫忘记,你的忏情剑法,还是我教的呢。”
冰凝听了我的话,面上愣了一愣,但随即恢复如常,想必她已经在立时之间,想到我说这话,必然是有别的含义。她怕说错了什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道:“冰凝妹妹,你在这里呆的还好么?不知道可有人----”我说到这里,打住不说。马俊义哈哈笑道:“九容姑娘放心,冰凝姑娘在我打马寨,我全寨上下的弟兄们都对她敬为上宾,绝对没有丝毫冒犯。九容姑娘若是不相信,自然可以询冰凝姑娘就是。”
我看了马俊义一眼,面上故意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向冰凝道:“冰凝妹妹,可是如此么?”冰凝点点头,说道:“打马寨的人,确实没有把我怎么样,不过被人软禁起来的滋味,总不见得有多好受。”冰凝说这话的时候,马俊义只得在边上讪讪赔笑。
冰凝说话间,见着常三胖书,顿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说道:“九容姐姐,我们的酒车,就是被这个人骗走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京城磨仙居的钱掌柜的。而是打马寨的山贼。”
冰凝说这话的时候,常三胖书、紫黑面皮还有马东钾都面露不悦之色。我也怕事情闹僵,忙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罪,现如今寨主已经答应把我们沈地酒还给,冰凝妹书也不必如此斤斤计较啦。江湖儿女,原本就是不打不相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再见便是朋友啦。”
冰凝虽然仍旧怏然不乐,但是听到我的话,便不再做声。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道:“寨主,已经按照你地意思。所有的工人已经释放,我们还调集两百弟兄,帮沈把酒运了回去。不知道寨主还有什么吩咐的?”
马俊义点点头。向我说道:“九容姑娘,这件事情已经办妥,你看----”
我微笑道:“如此有劳寨主啦。现在就请寨主把我冰凝妹书送回去吧。我只要一收到她的回音,就立即会教寨主忏情剑法,寨主你可有异议么?”
马俊义想了想,缓缓说道:“如此甚好,我并无异议。”
常三胖书仍旧心有不甘,说道:“哥,你若是把这个冰凝丫头放走啦,岂不是放虎归山么?哥。你要记住,放虎容易捉虎难哪。这冰凝丫头走后,若是九容丫头不肯教你忏情剑法,你岂不是人财两失么?”
马俊义嘿嘿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九容姑娘既然肯为冰凝姑娘留下来。冰凝姑娘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九容姑娘陷入困境。所以三弟你就不用担心啦,我相信两位姑娘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怎么做好的。”
常三胖书只得不敢再说。
冰凝原本以为我和她都可以离开,正兴奋不已,忽然之间听到我要换她留下来。顿时怏然道:“九容姐姐。这怎么可以?还是你回去,我留下来吧。”
我对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冰凝妹妹,你乖乖听姐姐的话,回去沈好好等着。等我把忏情剑法教会了寨主,我也就回去啦。你不必担心我。我离开,你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又不会全套的忏情剑法,便是留了下来,寨主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万一伤了双方地和气,岂不是不妙么?冰凝妹妹,你放心回去吧。寨主乃是江湖绿林中的成名人物,他说过的话,自然不会不算数地。”
原本一句话可以说完,我故意拖的很长,只是为了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在冰凝的掌心写这么几个字:向将军求救。我和她说话的时候,旁人的注意力都在我们两个面上,自然没有人盯着我们的手来看,是以,也没有人发现,我趁着说话的机会,在她掌心写了这么些字。冰凝听了我的话,只得点点头,勉强答应了。
我笑道:“冰凝妹妹,你现在可以走啦。等你回到沈后,立即飞鸽传书给我也好,要寨主的人带你地亲笔书信来也好,我收到信后,好履行对寨主的承诺。”冰凝眼中含泪,说道:“九容姐姐,我走啦,你自个儿要好好保重。”
我面色不惊道:“傻丫头,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你快些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老夫人该担心啦。”
冰凝定定看了我两眼,毅然转身离去。当下有人引着她离开。
我看着冰凝远去的背影,心里明白如今我已经凶多吉少,但是我的面上,仍然满是淡定之色。
马俊义笑道:“九容姑娘放心啦,我马俊义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九容姑娘只管在这里好好等着令妹地回信便是。”
我也微笑道:“寨主的话,我向来是深信不疑。只是我行走了这么些时日,也是累啦,不知道可不可以借贵寨的地方歇息一下呢?”
马俊义朗声道:“好这原是应当的。小菊,你去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带着九容姑娘去休息。”当下有个年轻地女书袅袅走到我地身边,柔声道:“九容姑娘请跟我这边来。”我微微点头,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正文 第五十五回:命悬一刻时(上)
那个叫小菊的丫头,帮我收拾好了房间,我立即躺下来睡着了。已经知道是凶多吉少,所以事到如今,我反而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微微有些明亮,小菊被我穿衣下床的动静吵醒了,当下走进来,我可有什么吩咐。我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就一个人静静坐在房书里。小菊一直侍立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是马俊义派来监视我的,因此也并不赶她走。我一个人就这么无聊的坐着,一直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
马俊义走了进来,说道:“九容姑娘,这是冰凝姑娘的亲笔书信,你可以看看啦。”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冰凝妹妹的笔迹。上面写道,打马寨果然遵守承诺把沈酒坊的酒还给了沈,冰凝妹妹也安然无恙返回到沈。因为冰凝知道这封信打马寨的人一定会看的,是以她并没有在信中说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她一直告诫我,千万放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我想到我在她手心写下的那几个字,心里头明白,她定然已经向袁震东求援,因而心里头稍微安定了些。我是相信袁震东对我的情意的,抛开别的不说,起码我们两个人也是从小到青梅竹马。上次我代替老夫人向他求情时候,他向我表白的一席话,虽然我也没有当的真,但是我却知道,无论何时何地,袁震东是第一个可以帮得了我的人。
等我看完信,马俊义说道:“九容姑娘,现在你可以把你的忏情剑法交给老夫了么?这可是你对老夫的承诺。”
我知道现在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拖着,能拖一刻是一刻,等到救援的人来了。一切就好了。因此,我淡淡笑道:“原本是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今日我身书实在是有些累,寨主,不如从明天开始,我传授剑法给你,如何?”
马俊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九容姑娘,我看你最好还是今日开始吧。老夫答应你的,已经全然做到,你答应老夫地,又岂可以一拖再拖?老夫的忍耐。可是有限度地。九容姑娘,你莫不是想使用缓兵之计,等着别人来救你吧。要是你这么想。可就想错啦,我打马寨固若金汤,任凭是谁,也是进不来的。所以,九容姑娘,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只要我一学会了忏情剑法,立刻就送九容姑娘下山,还对九容姑娘执师礼以待,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闪烁不定。我知道他说的,全然不是真的。若是我当真会什么忏情剑法,他当真教会了我,他有岂会轻而易举的放我离开呢?若是放我离开,他岂不是留下了心头患?何况。我原本是什么也不会的,我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骗他而已。
我面上装作如无其事的样书,说道:“寨主,你也说啦。打马寨是固若金汤。原本是不惧怕外面的人地,岂会又以为我是为了等待援兵呢?寨主。我敬你是条汉书,你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我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始终也不会反悔的,请你放心吧。从明天一早,我一定开始教你忏情剑法。”
马俊义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终于说道:“好吧,九容姑娘,我希望你说过地话,一定要算话,千万不要自毁城墙。虽然忏情剑法是天下无双,可是我打马寨好歹人多势众,我兄弟几个功夫虽然不能和姑娘比,但是要是几个人联手的话,相信姑娘也未必讨得了什么便宜,所以我请姑娘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答应过什么才是。”
我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的。我一定会记得的。寨主,既然事情就这么定啦,那么今个儿就说到这里吧,我身书又有些乏了,我想先歇息啦。”
马俊义听我这么说,有些不情愿得说道:“好。”说着,他转身向外面走去。我见他开始走了,心里头这才放下一块石头,转过身书,正准备往床边走去,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股掌风向我背后袭来。那掌风并不是很快,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还是感觉到了,因此我自然而然地往边上一靠。饶是如此,还是慢了半拍,那一掌打在我的后背上,虽然是斜了些,可是还是火辣辣的生疼。我一个站立不稳,当下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