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如果能够如此想,那么也不枉费了太后的一番回护你的苦心。”
“不过明日去贤良寺,应当如何安排,其中的细节还需要详加磋商。”
“这是自然,明日我等一起去贤良寺延请袁震东大将军,这在朝廷是一件大事,自当谨慎从事。你看此事这样处理如何。”
崔文杰将心中筹划明日如何去贤良寺延请袁震东大将军的安排如此这般的告诉了秦兰亭。秦兰亭听后频频点头。
翌日中午,崔文杰秦兰亭二人面奏过太后延请袁震东大将军进宫面见太后一事,获得太后依允之后,便一起回到朝房,在朝中预先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崔文杰与秦兰亭联袂奔赴京西的贤良寺。
这次与崔文杰上次私下造访袁震东大将军的情形不同,两人的前导马队并驾齐驱,兵牟于前开路,静鞭之响,两位宰辅乘坐着蓝呢大轿子一起沿着京师的大路往京城西郊行百姓门于此事都是大为好奇,不知道当朝的两个宰辅一起排轿去京西有何要事。不过没过多久,市井之中消息灵通之人就已然知晓两位当朝的宰辅一同出城是为了延请如今寄居于贤良寺的大将军袁震东入朝。都以为朝廷此次如此郑重其事,是因为袁震东大将军被朝廷加封为一字并肩王是为旷代恩典,所以朝廷才会派出如此显赫的两位宰辅。而听闻这个消息地朝臣地观感又是不同。袁震东大将军和秦兰亭大人的交恶。在京师的朝廷官员心中已然是无人不知的事情了,此次秦兰亭大人居然肯亲自出面去贤良寺延请自己在朝廷中的大敌袁震东大将军,自然是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崔文杰和秦兰亭带着一些扈从大员一路赶到了贤良寺,袁震东大将军已然得知了消息,派人在贤良寺门口迎候。
崔文杰和秦兰亭一到贤良寺的门口就让袁震东大将军指派在贤良寺门外的仆从给接了进去。
入得寺来,崔文杰在前,秦兰亭在后,鱼贯的跟在迎候地仆人后面进入了崔文杰刚刚来过不久的贤良寺里面西边的院落。
袁震东已然在等候了,袁震东大将军一见崔文杰进来。连忙趋前数步,亲热的拉过崔文杰大人的手说道:“文杰兄高谊,日前刚来探询,此番又我。”
崔文杰连忙致意道:“文杰何德何能,岂敢在大将军面前自居为兄长。文杰此来,非是文杰的又来叨扰。文杰此番奉太后地懿旨来延请大将军入朝受封一字并肩王,不得不来。”
秦兰亭见袁震东大将军只是和崔文杰绸缪,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心中大感不忿,不过昨日崔文杰于他府中对他的那番恳切的劝导,至今仍是言犹在耳,所以秦兰亭按下性子,不以为悖。然而秦兰亭性格偏狭。为人量窄,所以脸上不免有些落寞的声色。
袁震东大将军和崔文杰绸缪一番之后,冷眼看着被自己冷落在一旁的朝廷的宰辅秦兰亭落寞无聊的样子。心中自觉甚是快意。
这样一想,袁震东大将军觉得秦兰亭和崔文杰都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延请自己入朝地,如今自己对于这两人冷热大异,如果落到了旁人的眼中,恐怕有人会议论大将军度量太狭。所以,袁震东大将军并对着秦兰亭招呼了一句:“秦大人,你我多时不见了,少有拜候。”
就这么一句简短的招呼,然后又将秦兰亭视若无人地搁置在一旁了。
秦兰亭自然心中很是不快。不过鉴于崔文杰昨日的告诫。所以也就没有和袁震东大将军蹬鼻子上脸的吵起兰亭咽下眼下的这口气,然后对着袁震东大将军拱拱手说道:“袁震东大将军。此次朝廷为了表彰你的彪炳功勋不世功业,特意册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如此尊贵之王爵,此乃我朝开国以来的异数,兰亭在此谨祝贺将军得此旷代之恩典。想来后事之人定当将将军的此番君臣遇合,旷古隆恩传为佳话。昔日兰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袁震东大将军一愣,马上回答道:“不敢不敢,朝廷如此恩遇,对震东来说自然是感激涕零。秦大人平素和震东不过的公事之上,偶有争执。其实并无私怨,何况秦大人是朝廷宰辅之臣,海涵二字,震东怎么当的起来。”
秦兰亭屈己从人地态度使得袁震东很是受用,所以对秦兰亭表面上也热若了起来。
崔文杰秦兰亭和袁震东大将军三人绸缪一番之后,崔文杰开口转入正题说道:“袁大将军,太后令我和秦大人此次命驾而来,实是为了吁请袁大将军今日入朝,觐见太后。我等只是前导,而后礼部尚书率领群臣随后便到,车舆仪仗已然为将军准备妥当,将军可随我等克日见宫面圣。”
这时候,贤良寺外锣鼓齐鸣,热闹非凡。原来太后有旨,简派了礼部尚书统领在京师地一些臣工来贤良寺恭请袁朝,在礼部尚书的率领之下,京师地这些官员鱼贯而行,匆匆赶路,衣冠趋跄,十分热闹。
崔文杰拈须一笑道:“袁震东大将军,朝廷派的礼部尚书已然到了贤良寺宣旨来了,我等可去前厅迎旨。”
袁震东道:“朝廷派礼部尚书来宣旨,震东如何敢托大,不如崔大人和秦大人一道和我去贤良寺门外去迎接圣旨
袁震东便随着崔文杰秦兰亭一道出了贤良寺之外。
礼部尚书是有备而来。前头是前导马队开路。吏部尚书骑着高头青骢马,徐徐策鞭而行,身后便是一顶明黄色的大轿子,挂起来了轿帘,里头空无一人,看来是为了延请袁震东而特意准备的。
礼部尚书看到袁震东大将军出来迎接,连忙离鞍下马,拉着了袁震东的手说道:“袁震东大将军大喜,太后命吾来此宣旨。”
一听礼部尚书如此说。袁震东大将军和身后地秦兰亭崔文杰都跪了下来。
礼部尚书拂了拂马蹄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清了清嗓子后便展开圣旨朗声念道:“一等勇毅侯兵马大将军袁震东,器识湛深,才猷宏达。倡率部曲,征战四方。戡平诸匪,实属厥功甚伟,翊赞纶扉,犹能匡济时艰,怀柔远人,四夷宾服,社朝廷特沛殊恩,晋封袁震东大将军为一字并肩王。着该大将军即刻进宫面圣。钦此。”
袁震东大将军磕了一个头头说道:“微臣袁震东。叩谢圣上和太后的隆恩。”
礼部尚书宣读完了圣旨,等到袁震东已然叩谢圣恩之后,便来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袁震东说道:“袁大将军快快请起。大将军如今既然上赝恩命,当上了我朝开国以来从来没有哪个人臣能够当上的一字并肩王,自然可以想见太后和皇上的天恩浩荡。不过太后有懿旨,吩咐老臣宣读完圣旨之后,立刻带大将军上朝谢恩。”
袁震东看着吏部尚书后面的一大群京师的大小臣工,颇有顾盼自雄的意态。所以他站起来后,微微仰着头对着礼部尚书说道:“这是自然,袁震东立刻就跟随阁下进宫去面见太后,向他谢恩。”
“那么。我已然为袁大将军备好了轿子。请大将军快上轿子,跟随老夫回京面
袁震东吩咐自己的卫队跟随在轿子旁边。就坐上了轿子,然后一行人逶迤而行,一路往京师行去。
入得京师地城门,袁震东听得帘外锣鼓喧天,袁震东好生好奇,拉开轿子的帘子一看。外面人山人海,趴在一水的都是京师的臣工,原来朝先期传谕,在京师的文官佐杂,武官千总以下,均需要到城门口恭迎。朝廷还另外派人点验,无故不到者查取职名,停委职权一年。如此严令,所以京师的大大小小地官员都跑了过来,袁震东觉得这是朝廷给自己最好的面子。这些官员之后则是围堵着水泄不通的升斗小民,如此盛事,这些人也是兴奋异常。袁震东看着摩肩擦踵的围观的喝彩的百姓,不觉心中甚是快意。所以索性挂起了轿帘,任凭京师的臣民遥瞻。
对于袁震东的这个举动,策马行在袁震东轿子后面地崔文杰对着旁边一起策马的而行的秦兰亭大人扭头看去,恰好与秦兰亭看过来地视线碰个正着,瞬间目语,便获默契,都以袁震东的这番举动实在有些公然藐视天下众臣,而且已经隐隐然以为自己真的是这个江山的共主,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任凭京师里头的臣民瞻仰。
万人空巷的结果使得轿子走到极其缓慢,好不容易等到袁震东大将军的轿子进入了午门。秦兰亭便松了一口气道,对着崔文杰笑道:“如今看来,这趟差使我们已然办妥当了。”
崔文杰脸色却是犹有忧色,低低的回了句:“我等地差使固然已然办完,可是不知道太后他是否能够应付地下来下面的那番局面。倘若太后慎,使得袁震东堪破了朝廷地底蕴,那么朝廷之上能够免个此番的刀兵之灾倒是还在未定之间。”
秦兰亭本来觉得今天的事情办的很漂亮,可是听得崔文杰如此一说,也不觉有些担心
过了午门之后,百官随着轿子到了大殿之外,袁震东下了轿子。已然有前来传召袁震东大将军觐见的太监在哪里等候多时了,太监对着礼部尚书说了一番之后,便带着袁震东大将军和礼部尚书往宫内徒步疾走。
行得不久,长庆宫已然在望了,到了长庆宫之外。太监进去通传了一声,然后出来说道:“皇太后要在寝宫更衣。袁震东大人请稍待片刻。”吏部尚书和那个领着带路的太监便让袁震东在石阶下面稍稍等候便走了出去。袁震东往里面看了一眼,帘幕深锁,悄无声息,用心听了听好像里头似乎空寂无一人的样和袁震东的种种前尘往事,忍不住来到窗前,想掀起窗帘,细细的看一看自己原本所爱过的未来可能是死敌的男人,我的手刚抬起来,想要揭开那层厚厚的帘纱,突然心中生出了警觉,如今自己已然贵为太后了,这绝不是一个太后所应该又得举动。但是心中还是万分的不情愿将已然抬起的手放我还是断然决然的掀起了帘子的一角。
通过掀起来的帘子,恰好看见了袁震东立于阶下。这不是我第一次恣意的细看这个男人了,可是每次看到袁震东这种矫然不群,昂首天外的姿态,自己的心中的某个角落里头就泛出了一丝温柔的意味。细看之下,阶下立着的袁震东眼睛奕奕有神,身形健硕。站在哪里不怒而威,别有一种他人无法具备的令人醉心倾倒的须眉气概。
这样细看了一阵,我慢慢的而按下了心神,吩咐身边的宫女晗晗道:“打开帘子,然人让人将袁震东大将军请进来。”
晗晗应了一声,伺候我在位子上坐定,就打开了帘子,然后召唤了一声伺立在廊下的总管太监,总管太监便走了进来。
“叫袁震东大将军的起吧。”我斜撇了一眼这个总管太监说道。
“喳,奴才这就去叫。”总管太监答应着,随后站了起来,退了出去。我听得他在外面叫道:“奉旨,宣袁震东大将军觐见。”
“臣遵旨。”一声洪亮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我知道很快就要和袁震东再次见面了,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如今朝廷的局势一大半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如果应付的不够妥当,宫闱和朝廷之上不免生不慎,我在心底暗自告诫自
沉重的靴子踩在青砖板上的步履声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由远及近,袁震东那健硕挺拔的身姿也越来越清楚了,袁震东步履有些仓促的走入殿门,一入殿门便跪倒在地,顺势向着我磕头道:“臣袁震东叩见太后。”
“快起来,快起来,袁大将军你快请起来。”我用亲切的口吻对着袁震东的说道。
“太后,臣此次蒙受太后和皇上如天之恩,万死难以报答太后的功德于万一。”
“袁震东大将军你不必如此客气,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快快请起来。”我又劝慰了一句道。
“是,臣遵旨。”
说着,袁震东便又磕了一个头,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如果要对外间赶来觐见的封疆大吏加以笼络若,最好的话题是从从这些大员来京的路途情况开始问起。我便亲切的问了一声道:“袁大将军,你是何时从边疆起身的。”
“臣是至太后回京后的第五天动身赶赴京师的。”
“路上十分平靖。”我又闲闲的问了一句道。
“路上和臣和太后过去的时候一样,还算平靖,不过在山西本将军也遇到了一些啸聚山林的流命,行程不免也会被免有些耽搁了。所以太后最好还是不要怪罪我袁震东。不过说起来那些那都是螳臂当车的乌合之众的所为,所以我把很在路上拦着我的人都杀了。”
正文 二百二十六回:本参李万山(上)
听得袁震东如此一说,我心里头倒是有些打鼓,不知道袁震东遇到的这些乌合之众里头里头有没有那个吴大猷。不过我很快就觉得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听得秦兰亭给我报告说吴大猷是坐着车子赶赴山西的,应该不在这些人里头。所以随即我便放下心来,劝告了一句道:“袁大将军,哀家知道你对朝廷是忠心耿耿的,不过你早年戎马,嗜杀过甚,这样子的是有伤天和的事情,如果能不杀一些人,就不要杀了。”
袁震东一听我说他嗜杀过甚,当即有些不高兴的争辩道:“太后,不是微臣愿意杀人,这些都是那些流民自找的,我是朝廷的大将军,杀伐征战的事情自然很是在行,太后如果责我嗜杀过甚,那袁震东也无话可说。”
我听得袁震东的这种桀骜不驯的语气,心里头很是不舒服。不过我也知道如今朝廷的局势不稳,如果惹恼了这个袁震东大将军,激的他立刻就发兵攻打京师,恐怕一时之间,山西仓促调集的那些士卒根本就挡不住袁震东那些能征善战的部下的征伐。
正是因为这一层,我决定忍气吞声,暂时不和眼前的袁震东计较这些事情。所以我转换了一个和缓的语气说道:“此事袁大将军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流民哗变,那在朝廷。不过该抚该剿,所以哀家饿意思是希望袁大将军能够上体上天有好生之德,该抚则抚,该剿则剿。”
“是,太后教训的是,微臣谨记在心。日后微臣如果遇到这些流民。当念及太后今日的垂念之前,不再一味征剿。”也许袁震东大将军自己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话的态度不是人臣所应该抱有的态度,所以便退让了一步,附和了我地意见。
我知道这在袁震东不过是泛泛之言,至于他是不是能够听得见去我刚才地那份劝勉我也没有什么多少把握的。我只好宕开一句说道:“朝廷追念袁将军功业彪炳,所以此次打破祖制,特意晋封你为朝廷的一字并肩王。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的朝廷效力。”
“微臣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获赝品朝廷的如此殊恩,在微臣。实在是不敢接受如此高的爵位。”袁震东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口中表示自己绝无想染指朝廷这个至高名器的意思。
“袁大将军不必如此谦虚,当年就对哀家母子就有拥立的大功德,当年若非你以及伸手相助,哀家和皇上可能早被人所害了。这些年来你也是忠心耿耿,为朝廷征伐四方。平定战乱,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就算是朝廷对你这么多年以来地辛劳的酬庸都算家本来想要赏赐你一个世袭罔替的一字并肩王的,可是言路上反对的厉害,哀家也要顾及清议,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段时间,等到袁大将军为朝廷立下了其他地功劳,哀家再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眼下先不去谈它了。不过这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哀家希望袁大将军你不必如此推脱,以你如今的功劳。这个王爵也是于你的勋业相称的,哀家相信不会有人所什么难听的话的,所以袁大将军你无需如此谦逊。”
“既然太后如此说,震东不敢有所推辞。从今而后,震东必然对朝廷忠心不二,鞠躬尽瘁,许国以为驱驰。以报答太后和朝廷对微臣的深恩厚德。”袁震东大将军一方面有感于太后地恩德和苦心,一方面也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功业也足够朝廷封赏这么一个爵位给自己了。所以就不再推辞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袁震东大将军已然答应了此事,那么我问问钦天监地官员。就近挑选一个好日子给袁震东大将军举行晋封大典。”
“多谢太后费心。”袁震东如此回了一句。
“大将军此次来京十分还是经过山西地界。袁震东是否注意道山西如今的灾情如何。”我闲闲的问了一句。
“回太后的话,微臣从边。山西是必经之地方,不过微臣日夜赶路,所以对于山西如见的灾情状况还是所知甚少,不过路上流民三五成群,结党抢劫的事情确实遇到了不少,不过这些乱民都被微臣的侍卫给杀了,据这个情况推断,想来山西的灾情还是比较严重的。”
“嗨,这该如何是好。今年依赖边关地将士用命,总算是平息了边疆地战事。原本指望朝廷上下一体安歇,好好的过个年,可是没有想到山西居然闹出了这么大地一场灾难,在于哀家来说,前次与袁震东大将军一同路过山西,一路灾民流离,惨不忍睹。路上都是倒藉的尸体,是不是又野狗过来刨食,何种也多有漂浮不决的尸首,沿途十室九空,极目所见,无非都是道路流离,悲戚呼号且面有菜色的灾民。”
“是,微臣此番过来,也是如此,满目疮痍,凄凉满状。真是无法言说。依照微臣的看法,朝廷里头的一些官员却视而不见,实在是让人痛心棘手。”袁震东说道。
“这番奏对,又和袁震东此前的奏对大不相同,我细细一想,明白了袁震东刚才说这些话的意思,袁震东是为了说明他并非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自己只是掌兵符的,这个事情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朝廷上他口中所谓的官员的过错。很在意的追问了一句道:“哦,那袁大将军以为这究竟是什么人的过错呢。”
“这,微臣不敢说。”
我知道袁震东可能会将此事推脱到秦兰亭的身上,这样也好,让他们在京师里头斗一斗,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拖延袁震东一些时候。这就是朝廷用人之权操之于上的道理。所以我便微笑的追问了一句道:“大将军但说无妨,眼下别无外人,无需有太多的
袁震东本来就没有什么顾及,听的我这么问就开口说道:“燮理阴阳,顺应四时,抚育万物,亲附百姓,让黎民衣食周全不缺,这些都是宰相的职责,以微臣看来如今山西遇到如此大灾,表面上看起来是天灾,其实确实人祸。”
“你所谓的人祸,有何所指。”我想要逼这个袁震东说出秦兰亭的名字来,这样子坐山观虎斗,在我则是一件快事情,在朝廷也是一件拖延袁震东行期的好事。
“微臣以为此次人祸的罪魁祸首是朝廷的宰辅秦兰亭大人。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多有为民父母的。而且,微臣听说山西的州县班子里头的大老爷,不少都是出自秦兰亭大人的门下。此次山西大灾,如果个个府县里头的粮仓都是满的,怎么会造成如今这样子的大饥荒,微臣以为身不正,教徒无方,或者是这些人自以为依附着朝廷的宰辅秦兰亭大人为奥援,在地方上大肆搜刮,甚至监守自盗,把朝廷在山西的个个州府县衙官仓里面的粮食都据为己有。如今遇到了灾荒之年,官仓里面粒米无存,所以不得已,让这些黎明百姓出去觅食,可是灾荒的面积太大,赤野千里,自然就有很多人在出去讨食的途中被饿毙了过去。那就是皇太后在路途之上看到的景象,至于更为凄惨的事情有些农家小户,家里头实在是揭不开锅,计无所出,只好在子女头上插上一个草标,出街去在市面上当众卖子鬻女,希望能够换得一顿饱饭,此种情形也不在少数。更为骇人的事情,微臣都不敢上达听
听到如此凄惨之是,回想起当年自己的遭遇,不觉心中甚是凄。可是听袁震东的意思,除此之外还有更为悲凉凄惨的事情,我连忙追问道:“卖子鬻女,这也实在是太悲惨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种事情更加悲惨么。”
“皇太后仁慈,微臣不忍将这些情形说于太后听,太后若是与闻,恐怕寝食不宁,那就是微臣的罪过了。”
“哀家一心体念天下臣民的难处,袁大将军你还听说了哪些事情,还请给哀家一一道来。”
“太后既然执意垂询下也不敢隐瞒,微臣听得山西逃到边疆的一些难民说起来,有些地方野外的野菜被掘尽吃完了以后,那些人饿的不行了,连野外的树皮都给人剥尽吃完,吃到后来实在是没有其他东西吃了,有些百姓就到地头上去掘一种白色的叫做观音土的泥块,然后拿回去,饥不择食的把这种观音土给吃掉了。由于这种泥土虽然可以食用,可是很难消化,所以很多人最后都是涨着大肚子死掉了。而微臣更加不忍言的是另外的一种情形,太后刚才听微臣所言,那些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卖子鬻女的百姓已然是很悲惨了,诚然如此,可是这种人伦悲剧之外更有一种灭绝人性的更为凄惨的情形。有些百姓家里头的子女饿的奄奄一息,都快要断了气了,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含着眼泪生生的把自己的子女给吃掉了,有些终究不忍下手的人家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哭着和自己村里头的其他人对调了子女,然后把别人的儿女吃掉了。。。”
正文 二百二十七回:本参李万山(下)
“这不是讲官跟我提到的“易子而食”的典故么”我惊诧的打断了袁震东的叙述。我在做了太后之后,便吩咐一些翰林院的才学宏达的翰林每日轮流为我讲一些历史上的治平之事,还借鉴吸收,帮助自己料理政务,所以这样的典故也是听说过得,不过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出现在那些暴虐的君王时候的事情,没有想到如今这样子的承平盛世居然也出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听之下,顿时感到十分的震惊,可是震惊之余,我心中还暗自起了一个警惕,如果山西的赈灾要务还是不能妥善的料理的话,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层出不穷的发生,这对于如今的朝廷来说可是不得人心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一定要妥善处理,而且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