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7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茯苓担忧地看着她。
忙回神,摇头道:“没有,我很好,王爷他…他没事吧?”
茯苓却是不答,只道:“小姐,您可再不能称自个儿‘我’了,您现在是主
子了,主子得有个主子的样子。”
“茯苓…”
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奴碑来的时候,王爷嘱咐了,往后切不可在宫里
提及他。小姐也请记得,王爷说了,他会好好地活着,所以请小姐不要提他。”
鼻子一酸,她忍不住侧了身。是的,她明白,不能在这里提他,亦是不能再
为了他伤心流泪。这些,都不是元聿烨一喜欢看到的。如今,他的命在她的手里,
而她,只要离得他越远越好。
“王爷那边,有莫侍卫。奴碑只需把小姐伺候好。”茯苓认真地说着。
尚妆点了头,听茯苓突然道:“小姐,莫侍卫好像真的一喜欢那灵阙姑娘呢。
皱眉看着她,问道:“为何如此说?”
茯苓似乎有些不满:“因为每次提及她,莫侍卫会笑。说到您,莫侍卫的脸
阴沉得跟涂了整块的墨似的。”
尚妆不免一笑,莫寻若是真的喜欢灵阙,会如此也是正常的。他为何不喜欢
她,她自然是知道。摇摇头,这些都不去想。
茯苓也不提了,拉了她过梳妆台坐了,一面道:“就该奴碑来伺候的,您瞧
,都没人给您梳头呢。”说着,取了梳子轻轻地梳着。
尚妆一征,继而又想起元聿烨的话。
只是,方才张公公又来说,他临时有事,暂不来了。
闭了眼睛,罢,想这些作甚宁
二人聊着天,尚妆才想起她将玉佩寄放在灵阙那里的事情。
那时候,灵阙还说,等她想要了,再去拿回来。她哪里知道还真的有这样的
机会啊2呵,总说世事无常,她是真该信了。
急急起了身,获答忙问:“小姐去哪里?
“乾承宫,我有事找灵阙。”说着,抬步出去。
茯苓追出来,笑道:“小姐又忘了,切不可再说‘我’了。”
尚妆哪里真的计较这个,她现在只想着把她的玉佩要回来。推开门的时候,
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茯苓帮问宫女要了伞出来,小声道:“要备轿么?”
动了唇,才要开口,便瞧见外头一个太监急急跑来,见她站在门口,太监怔
了下,忙下跪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太后请娘娘过西园赏雪。”
尚妆一惊,太后突然差人来请她过去赏雪?
茯苓的脸色一变,忙拉住.苟习女道:“小姐…”她虽不知道全邵,但,当日
尚妆与她和齐贤妃都有过节她也是略微知道一二的。
尚妆回头看了她一眼,复,朝那太监道:“备轿吧。”
元聿烨虽说不必过郁宁宫去请安,太后却是说赏雪,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第四十五章
茯苓紧张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微微摇头,告诉她没事。
到了西园,茯苓小心地扶她下了轿,抬吟,却并不曾瞧见太后等人。太监开
口道:“娘娘这边请,太后在前边儿亭子里和众主子聊天呢。”语毕,上前引路
西园的口子上,有个人工堆积起来的小玻,上面密密麻麻地种满了树,此刻
入冬,树叶皆已经凋谢,风雪都挡不住,倒是觉得冷起来。中间是鹅卵石铺成的
羊肠小道,此刻已经几乎被积雪覆盖了,只微微露出几颗石子尖儿。
茯苓说着“小心”,紧紧地扶着她。
跟着太监穿过了这片林子,远远地,便瞧见前面一座亭子,周围垂看慢帐,
绛色的,在这雪天里显得格外抢眼。隐约听见前面亭子里传出的笑声。看来,来
了好多人。
尚妆微微有些迟疑,见太监走得飞快,想来是赶着复命。
“启票太后,修容娘娘来了。”太监跪下说道。
众人的目光朝尚妆瞧来,只慕容云姜朝她微微一笑,其余的妃嫔皆投来不悦
的目光。她们都是跟元聿烨从王府来的,论资历,都比她深。况且,她虽是安陵
府的小姐,却是奴碑的身份出身的,这自然更让她们不满了。
更有是,尚妆不过才被封了修容,皇上咋儿个,还留宿了景仁宫!且还亲下
了口谕,说每日都不必过来给太后请安,那可是连皇后都不曾有的待遇啊,这自
然惹了她们眼红了。
尚妆并不曾细瞧她们,只上前行了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畔看着面前的女子,笑道:“雩修容昨儿个伺候皇
上辛苦了,哀家本来不该叫你来的,只是今日雪景甚美,你们姐妹们也没在一起
聚过,哀家权当引了这个头罢了。”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太后的话才落,便听她身旁一个女子道:“太后说的是,雩修容伺候皇上自
然辛苦。”她又看向尚妆,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来坐了?
外头可冷着,冻坏了她,皇上要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啊。”
太后笑道:“徐昭仪说话就是贴哀家的心.修容还不过来坐下暖暖身子宁”
尚妆谢了恩,上前坐了。
徐昭仪略带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她爹不过是前任京兆尹,如今的京北尹可是
她徐伊的爹。在这宫里,单是仰仗着皇帝的宠爱,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凤光得了
多久?
尚妆淡淡一笑,她知道,方才太后一番话,已经将她推至风口浪尖了。这后
宫的女人们,谁不想得尽皇帝的宠爱?她是第一个“侍寝”的妃子,便会成为她
们的眼中打。
那一次太后问元聿烨要她,元聿烨不肯,看来太后也是很聪明,她自己不动
手,想借别人的手来除掉她。
桌下,以及亭子的周围都被摆上了一整圈的暖炉,不过坐下一小会儿,原本
冰冷的脚上便有暖意上来了。而尚妆的心,越发明了起来。
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无奈地笑,她要防的人,原来已经那么多。
丝衣上前倒了茶,听慕容云姜笑道:“这可是太后今早命人收集了枝头新雪
煮水泡的茶.本宫尝了.真真清醇爽口呢。”说罢.端了茶杯.又细细浅饮一口
尚妆如何不知她的用意,不过是在告诉她,可以放心喝的,太后不会这么光
明正大对她做什么。感激地朝她一笑,也低头轻呷了一口,果真好口感。
慕容云姜身边那粉衣女子笑道:“枝头新雪水煮的茶自然好,只是臣妾以往
在家的时候,娘用过陈三年的雪水,味道也是好极了。”
太后用丝帕轻拭了拭嘴角,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哀家才想着要命人收些
新雪置瓮中,理在地下,等过几年再开瓮取出来。倒是让你先说了去。”说着,
看了一旁的几个太监一眼。
那两个太监会意,忙转身下去了。
那粉衣女子捂着嘴笑:“臣妾罪过,倒是抢了太后的话说,臣妾再不敢快嘴
了。”
徐昭仪轻轻一笑道:“云妃姐姐不过嘴快.这有什么呢。太后您说是吧9”
云妃不过嘴快,呵,徐昭仪暗指什么,尚妆心里怎会不清廷?太后笑着点了
头,不动声色地避开这个话题,只道:“本来想与你们一道走走的,倒不想这雪
是越下越大了,现如今,只能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了。皇后。”太后看向慕容云姜
,启唇道, .慕容相前些日子受了伤,你回去可差人告诉他,雪水煮的茶对身体
也是好的。”
慕容云姜忙点了头:“让太后挂心了,哥哥的伤已经无碍了。”
尚习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浅笑,太后倒是会关心慕容相。元聿烨可
也受伤了呢,也不听她提及一句。其实,她是明白的,帝后不睦。只是不知,太
后已经做得这般明目张胆。
如今,她不过一个人,她还怕什么呢?她是太后,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元聿烨也没有非得除掉她的理由。
众人围着石桌又说笑了一会儿,便见一个太监行至跟前,低了头道:“太后
,灵尚义来了。”
尚妆吃了一惊,猛地回头,瞧见灵闭抬步上前来,跪下行了礼。
原本,她才御侍的,如今元聿烨封了她修容,灵闭做了御侍倒是也不奇怪。
只是,太后突然传她来作何?
慕容云姜亦是微微皱眉,她回眸朝太后瞧了一眼,见她的神色淡淡的,倒是
看不出其他。抬手,让灵阙起来,才听她道:“哀家叫你来,只是问问,皇上好
么?’,
灵阙依旧低着头道:“回太后,皇上很好。”
“嗯。”太后点了头,又问,“皇上如今在御书房?”
“是。”女子的声音小小的。
太后倒是笑起来:“瞧把你紧张的,哀家不过随口问问罢了。皇上刚刚登基
,要他处理的政事很多,好多事,他还得学着。你跟在他身边,好生伺候着。”
尚妆抬眸看着她,殊不知她提及“好多事他还得学着”的时候,是否变想起
了过世的太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时候先皇卧病,政事都是交给了太子处理
灵阙依旧应了声。
太后突然道:“哀家听闻你泡的茶倒是好,正好这里的羊也喝得差不多了,
不如你给泡一壶。也让各宫主子都尝尝平日里皇上尝过的味道。”
一听是皇上平日里喝的茶,众人都欢喜起来。
灵闻不知太后何意,也不能拒绝,只应了声随着太监下去。
这时,外头的雪小了些。
离亭子东边不远处.是一片梅林.此时的梅花开得正旺.又坠以晶莹的雪花
冥冥中,又仿佛夹杂了些许幽幽的香,美得宛若仙境。
众人小声讨论着,又不知谁提议该是有人执了笔将此情此景画下来才好。
却因此处地方太少,放不下偌大的纸,只好作罢。
过了会儿,见灵阙端了茶上来。
她行至太后身边,为她斟了茶,听她道:“你且给她们也都一一斟上。”
“是。”
逐个地倒过去,朝尚妆走去的时候,灵阙忽地瞧见谁的脚伸出来,她吃了一
惊,却是避之不及,一脚绊了上去,轻呼一声朝尚妆扑去。
尚义”丝衣原本想拉她的,却是拉了个空。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终
是什么话都不说。
尚妆亦是一惊,未曾反应过来,茶壶里的水已经倒出来,直接泼上她的身。
灵妆手里的茶壶没能拿出,“咙当”一声在地上才率了粉碎。
“小姐!”筱茶吓得白了脸,忙上前查探她有没有事。
尚妆猛地站了起来,幸得天冷衣服穿得厚实,透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
滚烫的感觉。茯苓慌忙征坚了她的衣服,一面伸手替她擦拭。
“奴碑该死,请娘娘怒罪!”灵阙自知大事不好,忙爬起来跪在.幻妆脚下。
尚妆却是本能地朝太后瞧了一眼,灵阙在元聿烨身边多年,行事不会这般鲁
莽。不过几步路而已,她安能走不稳?
此刻太后已经放下了茶杯,才张了口,却听尚妆厉声道:“混账!不过斟碗
茶罢了,你的手也能软了不成?来人,将她拖下去,掌嘴!”
茯苓有些震惊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亭外却是无人动。
“本宫的话没有人挺么!”尚妆心里着急,若是太后开口,哪里会这么轻易就
放过灵阙
终于有两个太监上来,钾住灵闭便要下去。
“娘娘!”灵阙有些惊愕地看看尚妆
云妃突然开口道:“雩妹妹是不是弄错了宁这个奴碑既是手软,掌嘴作何宁
依本宫看,应是赐她秽形的。太后您说呢2”
太后却是微微一笑,扶了丝衣的手起身,开口道:“哀家累了,回宫去休息
,这等事,哀家就不费神了。”从尚妆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这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是她故意要责罚灵闭,想拣了最轻的罚了她,
殊不知,这后宫的女子啊,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是以,她功德圆满,该退场了。
丝衣担忧地看了灵阙眼,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太后离开。
徐昭仪亦是笑着起了身,搭腔道:“是啊,哪有手软的还掌嘴的,想是雩妹
妹气坏了,连着话都是胡说起来了。”
慕容云姜见尚妆的脸色都变了,知道她是故意如此说的。清儿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这事儿我们就不必管了,随她们去吧。”
她朝清儿看了一眼,清儿的话自是有道理的,太后都抽身了,她也不要掺和
进去微妙。
云妃又道:“还愣着做什么啊,修容娘娘赐她秽刑呢,拖下去!”谁不知道
灵闭是王府的时候最受元聿烨的器重,那时候找不到机会教训她呢,此刻这样的
好机会,谁愿意放过啊。
女子们面上都不动声色,实则全在地下高兴翻了。
“是。”两个太监应了声,才甲着灵闭下去。
尚妆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获茶拉住了衣袖,回头,见她轻轻摇头。
咬着唇,她怎想得到,太后明为赏雪,要对付的人,却不是她,而是灵阙!
掌嘴,再厉害不过是脸肿几日。可是秽刑…
听她们的口气,灵闭的手还能保得住么拿
慕容云姜不开口说话,此刻她也再不能说什么,只好朝她道:臣妾湿了衣
服,先回宫了。”福了身子,与获茶二人从亭中退出来。
略微行得远些,忙推了茯苓道:“快去御书房找皇上,让他来救灵阙!”
茯苓怔了丁,见她沉重的神色,忙点了头,抬腿朝前跑去。
太后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自然知道那丫头这么急着跑去是去叫谁了。
她其实就是想看看,这个叫灵阙的丫头在元聿烨的心里,是否也占了一定的分量
如今看来,还是可以利用的。
丝衣担忧地看着前方,太后突然回畔,与她对视一眼,丝衣吃了一惊,忙低
下头去。太后微哼一声道:“有人去请皇上来了,你急什么a”
“奴碑不敢。”
太后的眸中升起一抹怒愈,这个宫女是元聿烨的人,她迟早要动手除了她的
茯苓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粗喘了几口气,瞧见张公
公站在外头,又顾不上休息便冲上去,大声叫:“公公!公公!张公公…”
张公公回头见是茯苓,微微一怔,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哟,小姑奶奶
,还不快小点儿声!这里也是你能大喊大叫的a”
茯苓还管大声不大声,她只知道,元聿烨再不去,就要出大事了。
只身绕过他,又跑起来道:“皇上在里面吧a我来找皇上,有急事啊!”
“哎—”张公公惊得脸色都变了,什么事儿也不能乱闯御书房啊!忙拉住
她的衣袖,斥道,“你小命还要不要了a”
茯苓扯了扯,没挣开,急得一跺脚,大声叫:“哎呀,我再不进去,有人的
小命真的要没了!”管她是不是会没命,她只管说得严重些。
元聿烨正瞧着手中的一封密函,隐约听得外头有声音,似乎是茯苓。此刻再
听得她说“有人的小命要没了”,只觉心下一惊,丢下手里的东西,大步出去,
沉声问:“你家主子出了何事?”
见是获茶来,他心下便想是.与妆出了事。
张公公忙退至一旁,获答才要行礼,被元聿烨一把抓住了手臂,瞪着她道:
“出了什么事?”
茯苓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怔了下,才道:“是·,,一是灵尚义·,,一”
灵阙
他的脸色一变:“灵阙如何?”
“她是··,…不,她被人拖去要行秽刑。”说是谁下的命令呢a那都会拖上自
家小姐,茯苓千脆便只说灵闭受罚。
元聿烨一惊,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大步上前,一面道:“还不带路!”究竟
是谁这么大胆,敢动他的人a
张公公见他生了怒,眼看着茯苓还愣着,忙推了把道:“快走啊。”
茯苓这才反应过来,咬咬牙,跑着上前。这跑来跑去的,可真累,不过见自
家小姐和皇上的脸色,她那里还敢怠慢a真可是拼了命地跑了。
尚妆左等右等也不见茯苓回来,心里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此刻雪
却是停了,倒是风愈发地大。她被泼湿的衣服已经去了热度,风吹上来,唆嫂的
冷。
“雩修容不回去换了衣裳,一会子病了,心疼的可是皇上。”
尚妆一惊,回头,见太后扶了丝衣的手站在她身后。她不曾想太后没回郁宁
宫去,·征了下,忙行礼。
太后放开丝衣的手,独自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
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臣妾愚钝。‘,太后所指太多,倒不如让她自己明着讲。
太后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开口:“那东西…你处理了么?”
“是.已经处理了。”不言明.她亦是知道太后所指必然是先皇留下的遗诏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亦有些惊讶:“你该当着哀家的面做。”
看来,她还是怕的。尚妆微微握紧了帕子,遗诏如今在元幸烨身上啊,可她
自然不能说出来,只低声道:“太后不信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只是太后该知
道,臣妾留着它,万一被人发现,尤其是皇上,臣妾便是欺君,难逃一死不说,
还会株连。臣安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闻言,太后的脸色稍稍好些,轻笑一声道:“你做的很对。哀家就一喜欢你这
样的的人。上回哀家向皇上要你,他不肯,却原来是舍不得你做宫女。罢,此事
哀家也不想管。如今你是修容,位分也不算高,让哀家高兴了,哀家能帮你在后
宫站稳脚跟。”元幸烨一喜欢她,她倒是希望拉拢了她。
她是女人,她知道,有时候,枕边风可比任何利剑都要有用得多。
尚刁女谦卑笑道:“太后看得起臣安是臣安的福气,臣安是皇上的妃子,您是
太后,臣妾自然会好好地伺候您。”
太后略微收起了笑容,她竟敢拒绝她!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本来是不打算放过她的,只是今日再次看见她的聪明,她又觉得这个女子
或许可以一用,却原来,结果还是让她失望的。呵,如今她是太后,她不过是个
修容,也不必她动手了。
冷了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后宫女人太多,你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多谢太后提醒,臣妾当谨记。”太后是不知,她若是做了那两头倒的墙头
草,元聿烨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她只会无得更快。
而她,不能死。她要活得好好的。
太后的脸色铁青,却是看她一眼,咬牙道:“既然你不急着回宫,倒不如跟
着哀家一道去看看那犯了错的宫女。”说着,已经抬步上前。
尚妆忙跟上去,她倒是想去,只怕去了给灵阙带去麻烦,此刻既然是太后说
要去,也不顾那么多了。跟了上去,她忍不住道:“如今您是太后了,有着享不
完的清福。”
她不明白,太子已经过世了,她不是该安分地做她的太后么7为什么还要跟
她们过不去?
太后哼了声,她很会说话,字字有力,句句只沾边儿。而她竟一时间语塞了
为了什么,她怕是一下子说不清楚。虽然有先皇遗诏封她做皇太后,她却总觉
得这个太后做得窝囊。
齐贤妃的儿子,她看不惯他开心。
灵阙被带至一处._地上,马上有人取了行刑的工具来。
灵阙拼命地挣了几下,那两个太监钾得她愈发地紧了,一个说着:“灵尚义
可怪不得我们,主子发话了,我们唯有遵从的份儿。”
另一个笑道:“修容娘娘是皇上的新宠,自然心高气傲一些。尚义在皇上跟
前儿做事,也惹人眼红,哎,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话间,两排夹子已经扣住了灵阙的十指。
她有些惊恐地欲将手缩回来,奈何力气始终没有他们的大。
修容娘娘…
方才的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谁绊倒了她…
她走在她的身边,她身后,是那叫茯苓的丫头。
灵阙心头一颤,想起她曾经在王府之时对尚妆提及的话,那时候她的意思很
明白,要她离元聿烨远一点,还说了要撮合她和桓王的事。昨儿个桓王出了事她
不是不清趁,莫不是真的是尚妆算计了她么?
“啊—”
想得出了神,十指却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忍不住大声叫出来。
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只狠狠地拉近了手中的夹子。
“啊—”灵l}h}嘶声叫着,躲不能,逃不能。本能地欲抽出双手来,十指像
是会被拉断一般。两个太监越来越用力,行刑啊,他们行得越好,将来奖赏越多
。再者说,今日在场的,是各宫主子啊,他们还不得卖力卖力?
兴许还真就是那雾修容故意想教训她呢,谁不知道雾修容是皇上眼下宠爱的
安己子啊夕
想到此,两个太监拉得越发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