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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她纤细手腕的男子在那一刻忽而抬了眸,璇玑脱口说了出来,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皇帝已经猛地起了身,往前一步,将璇玑逼退至身后的桌沿,他俯下身去,瞧见女子的神色有些惊慌。那双大手按住了她的身子,话语里满满的,全是危险:“朕警告过你,不能爱上他。”
心头有如鹿撞,璇玑勉强笑了笑:“皇上以为我是因为爱上他么?难道皇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不会觉得是有人想要嫁祸给你么?”她的掌心,已经是湿漉了一片,十指收紧,竟是冰凉的一片!
男子的手抚上她的面额,嘴角噙着的笑里,透着丝丝的凉:“你是朕的女人。”
她壮了胆,低声开口:“兴平知道,就算有危险,皇上也会保护兴平的,是么?”
“是。”他淡淡地应着,犀利的眸光终是收回,他松了手,直起了身子开口,“如今倒是有危险了,朕希望你修书一封,传给你王兄。让他必要时,替朕看着朕的那些兄弟。”
他的话,说得璇玑怔了怔,虽然未及言明,璇玑早已听出其中深意。看来这次不止是襄桓王,各位王爷都坐不住了。他因着联姻的事情才放心,因为他深知鄢姜王对于兴平的疼爱,无论是先王还是刚登基的鄢姜太子。可是他不知道,璇玑根本就不是兴平公主,倘若真的放鄢姜军队入关,璇玑只怕到时候鄢姜人犹如狼虎。届时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了。
但是这些话,她不能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能。
皇帝走的时候,吩咐了让佟寅晚上来取信。璇玑无奈,只能先行应下。
思昀进来时,瞧见她扶着桌沿的手竟在不住地颤抖,思昀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了她坐下:“公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着头,却是不说一句话。
她问他晋玄王是否死了,他没有答话,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心下有些慌乱,换了身份回来,每一步,她都走得很沉稳,哪怕她的身份突然从宫女变成了兴平公主,她依旧稳稳当当地安排着一切。
可是她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他的身边有孟长夜和楚灵犀,怎么会出事?怎么还会出事?
浑身颤抖得不行,方才薄奚珩在,她拼命地忍着,此刻到底是忍不住了。思昀吓坏了,说要请太医,却被璇玑拉住了手,她的声音带着怒:“哪里都不许去!”
赫然闭上了眼睛,将连日来的事情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璇玑,冷静,要冷静。
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是还是仍然要不经意地去想方才薄奚珩来说的那些话。
她不知道如果晋玄王真的死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真的要成全了襄桓王么?
猛地站了起来,“公主”,思昀轻呼了她一声,见她快步上前,行至书桌前,开口:“帮本宫研墨!”
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能叫鄢姜的人掺和进来,这是西凉的内事,不需要外族之人插手。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抱有一线生机,她相信他没有出事,他没有死。
执笔的手依旧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她忍不住用另一手握住了手腕,深吸着气,待好些了,才落笔写下去。
她会放夏玉离开,不是因为她真的不想管了,而是因为她在那一刻想通了。当初夏玉与沈太医做了交易,他放沈太医走,沈太医将郢京的兵力部署画给他看。可是事实上,夏玉却并不是真的要放走他,因为他知道凭沈太医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
那么沈太医呢?
一个能在郢京潜伏那么久的细作难道就那么点智商么?他会想不到自己也许逃不出去,但是却丢了那重要的信息么?
于是,璇玑很大胆地假设,当日沈太医知道的那些图应该就是皇贵妃陵寝里的那些图,而沈太医心心念念想要传出去的消息并不是兵力部署图,而是要告诉襄桓王他到手的图是假的!
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何沈太医第一次见夏玉便能如此信任他,用这样重要的消息做交换。其实,他们两个不过是互相算计了一遭。
既然夏玉带走的消息是假的,那么璇玑也并不担心鄢姜会是个大问题。现在薄奚珩却要她写信向鄢姜求救,倒真是要弄巧成拙了!她让夏玉带假消息出去,薄奚珩却要她亲手放鄢姜人进来?
咬着唇,她在堵,堵鄢姜王的诚信。
信,没有等佟寅来取,她亲自送了去。
御书房外,佟寅禀报之后,匆忙请了她进去。璇玑倒是一怔,未曾想丞相竟然也在。
她倒是从容,将信笺给了他,他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妹有事,望兄记得昔日承诺,帮我。
目光淡淡一扫,皇帝随即皱了眉:“这…”
璇玑低声道:“皇上说我王兄未回信,我想了想还是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收到。倘若真的如此,这信自然不能写得要明白了,我王兄会懂的,当日他曾答应我父王,会一辈子保护我的。”
皇帝没有说话,丞相小声道:“公主说的也有理,皇上,如今非常时刻。公主的字迹相信鄢姜王一眼也便认出来了。”
璇玑忙点头。
薄奚珩沉默了许久,才终是点了头,将信笺交给佟寅:“马上去办。”
太监匆忙下去了,璇玑没有过多地逗留,跟着佟寅的脚步出来。外头,思昀忙上前,扶了她问:“公主,我们回去么?”
她应着,步下台阶,竟又不觉回眸瞧了一眼。
她有一件事未告诉他,那就是鄢姜王昔日给她的承诺,不是保护她,而是不插手西凉内战…
微微颔首,她仿佛已经瞧见展翅高飞的信鸽,薄唇紧抿着,她只希望晋玄王不会辜负她的苦心。
(注1):无“立春”,称为“盲年”,觉得结婚不吉利。
【宫闱血】15
鄢姜王宫。
夏玉侍立于一侧,新王已放下手中的并力图,抬眸瞧了夏玉一眼。夏玉的脸色有些难看,沈太医画给他看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记错什么也不能把王上的大事给记错。只是,为何他们想将这个消息拿给襄桓王做交易,襄桓王却并不感兴趣?
夏玉此刻才像是猛地想起了一件事,皇贵妃陵寝里的那具尸体!
难道说…那背后被割去的皮肉上画的就是兵力部署图?
猛地握紧了双拳,他就觉得奇怪,为何后来璇玑竟愿意那么轻易地方自己离开,原来她早就知道这图是假的?
此时,外头的内侍太监手捧着信笺匆匆入内。夏玉接过了太监手中的信笺,上前递给新王。他打开瞧了一眼,眉宇间的川纹似是更深,蓦地,冷冷一哼:“她倒是不忘提醒朕!”
一句“她”,早已让夏玉心里明白几分。
他见新王脸色不好,此刻也不敢擅自说话。
孙将军自外头进来,禀报道:“王上,那边有消息,说西凉皇帝与襄桓王的军队已经交战,韩青手下的兵力多,但是因为王爷们都联合起来了,西凉皇帝怕是也不好应付。我们…是否再观望?”
新王缄默片刻,才开口:“此事,暂不讨论。”璇玑的信是警告他,或许她是知道夏玉带回的消息是假,才给他们一个警钟?他却忽而又记起那女子对他说的话,她要他应下三个条件,而她却给了他鄢姜的一切。
听他如此说,孙将军也没有多言,只应了声便退下了。夏玉也欲退下,忽听得新王开口:“夏玉,看来她也并不信你。”他是越发地觉得那个女子难得可贵来,他这一生中,也没有见过如此聪慧异常的女子。
夏玉的眸光微沉,忙低下头开口:“臣请王上恕罪!”
“起来吧。”他上前亲扶了他一把,他略笑一声,“你说她故意要朕延长婚期,是否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璇玑与西凉皇帝的恩怨,夏玉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此刻也没打算告诉新王,他只低着头道:“此事,臣不知。”
新王没有追问,抬步利于门口,外面是美好的一片艳阳天,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长叹:“你说万一西凉易主,她会选择去哪里?”
夏玉不知他话里的意思,转身向他,依旧恭敬地开口:“她会嫁给西凉新帝君,继续延承两国的邦交。”
面前之人竟是冷笑一声,嗤声道:“她可不是兴平!”
夏玉听得越发地迷糊,见新王蓦地转了身,低声道:“你去一趟西凉,若是西凉江山易主,你把她给朕带回来。你告诉她,鄢姜如今太平盛世,朕愿意护她。”
新王的话,叫夏玉的心弦一跳,他也说不清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瞧见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忙又垂下眼睑,终究应了声“是”。
……
这场内战持续了近一个多月,双方都不相上下。
晋国却是一片宁和的景象,自晋玄王重伤昏迷后,襄桓王来过之后便再无人来。王府也落得清净,只是西厢的那些女子成日里哭哭啼啼的,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般。
楚灵犀的伤早已好了,这日,她端了药进去,见晋玄王床前的幔帐依旧落着,她上前,笑着开口:“王爷,又到吃药的时间了。”
幔帐被人掀起,露出晋玄王那俊逸的面容,伸手接过女子手中的药碗,他反手倒进了一侧的盆景里。这才低声道:“外头的情况如何?”
楚灵犀接过空碗,笑道:“每天还是那些事,王爷不必挂心的,郢京的事现在和晋国无关,王爷只管在房内好好‘养伤’就是。军中也有师兄在,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师兄说请王爷放心吧,就算明日开打也不是问题了。”
楚灵犀说得高兴,晋玄王的脸色却是沉了下去。孟长夜的性格他很了解,若是没有他的命令,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怎的这次却跟楚灵犀说所有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妥当?如何应战,他也还在观望,是以根本就没有下达什么命令。
要说京中的情况他若是知道,又怎会不派人来禀报于他?
想到此,他猛地起了身。楚灵犀吓了一跳,皱眉道:“王爷?”
他的声音清冷了下去:“让长夜来见本王。”
“王爷,师兄在军营里面。”楚灵犀还不知道方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他的语气里,她隐约觉出了不妙。见他太不往前,楚灵犀才慌忙拦住了他,“王爷,您现在可不能出去!”他一出去,不就让人知道他根本没事么?
秦沛进去的时候,听楚灵犀说王爷要出去,他猛地吃了一惊,忙上前问:“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眉心紧拧,说不上来,就觉得是孟长夜有事瞒着他。
最终还是派人去了军营,孟长夜来的时候,见所有人都在房内,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何时,上前便问:“王爷何以急召属下回来?”方才来人说得很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晋玄王只道:“听闻军营里的事你都安排妥当了?”
孟长夜一怔,随即点了头。面前之人又言:“什么时候如此神机妙算,连郢京所有的情况都能摸清?”
孟长夜这才觉出了异常,忙开口:“王爷,我们不是早就得了消息…”
“你有事瞒着本王。”他只如此简单一句,便已是认定。
楚灵犀有些惊讶地抬眸看着孟长夜,倒是秦沛也很惊诧,孟长夜此人忠心耿耿,他也会隐瞒什么事么?
握着剑柄的手有些紧,孟长夜的脸色铁青,王爷到底是觉察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这般问他。可是,那件事,他不能说啊!
其实从孟长夜的语气里,晋玄王便已经断定,他是真的知道了郢京所有的情况。他们在郢京的探子因为怕泄露身份,是以一直没有靠得太近,很多消息是探听不到的。他的眸光一沉,吐字道:“你在郢京还有别的消息来源。”
这句话,把楚灵犀吓得不轻。她忙拉住了孟长夜的衣袖,急着问:“师兄,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二人追随了晋玄王多年,几乎是没有秘密的,怎么这件事,连她都不知道呢?
难道师兄他…
她猛地咬着唇,不敢再往下想。
“长夜。”秦沛看着他,他的音色也有些沉。孟长夜的脸色告诉他,王爷猜测的是对的。
晋玄王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孟长夜的脸上,他依旧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晋玄王感到有些不安,他实在猜不出那个人究竟是谁,到底是在帮他们,还是算计…
他起了身,低声道:“长夜,本王要听实话。”如今的情况,他着实不好下判断。只有孟长夜说实话,他心里才有底。
孟长夜压制住紧张的情绪,深吸了口气道:“此事王爷不要问了,属下向您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穆妁转告他的时候,亦是说,要他保守这个秘密的。
虽然对着璇玑他一直没有好感,但是这一次,却是真的感激的。可是感激归感激,那个女子现在是皇帝的人,事情都瞒了那么久了,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师兄!”楚灵犀的真急了,既然是京中有人相助,那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谁知孟长夜竟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依旧选择了沉默。
楚灵犀心里急得不行,却也没了法子。她看向秦沛,只见秦沛摇了摇头:“长夜,你犯了大忌。”这屋子里全是自己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晋玄王心中有怒,冷声道:“既是如此,你叫本王如何信你?秦先生,让人将他待下去,严加看管!”
“王爷!”楚灵犀轻呼一声。
他只回了身,其实并不是真的不信他。他以为孟长夜会忍受不了他质疑他的忠心,到时候便会脱口说出来。谁知这一次,直到真的有人带他下去,他也一声都不吭。
“师兄!”楚灵犀急着追出去。
穆妁恰好要来看晋玄王,虽说每日都会有人拦着,以王爷依旧未醒唯有阻止她进去,可是她依旧按照惯例每日都回来。这次,竟看见孟长夜被侍卫从晋玄王的房内押出来,她惊得撑圆了眼睛。随即又见楚灵犀追出来,她忙拉住了她问:“楚姐姐,发生了何事了?”
楚灵犀也不知道怎么和穆妁说,脱口便道:“王爷说…”才出口,她的眼眸一撑,意识到说错了话,王爷不是还昏迷着?哪里来的“王爷说”?
她急忙叫了声“师兄”,便跑着冲出去。
“哎,楚姐姐!”穆妁倒是没听出她话里的不妥来,想着看楚灵犀那么紧张,孟侍卫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她回转了身子上前,秦沛见她来了,忙推门出来:“夫人还是请回吧,王爷他…”
“我知道秦大人,我不会进去打扰王爷的。只是孟侍卫他…孟侍卫就算做错事,也一定不会对王爷不利的,秦大人就放了他吧!”
秦沛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来求情。可他总不能说这是王爷的命令,他也无法干涉吧?
穆妁见他不说话,又求道:“孟侍卫虽然话不多,可是我知道他对王爷很忠心啊,秦大人…”
“夫人,这件事你不要管。”秦沛打断她的话,“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穆妁见他态度强硬,她心里也慌了,楚灵犀与孟长夜的事晋国谁不知道?孟侍卫要是出了事,那叫楚姐姐怎么办?
急急拉住了秦沛的衣袖,她忙问:“那孟侍卫到底做了什么?”她总以为,楚灵犀和孟长夜就算是做错什么事,王爷也应该不会很生气的。在她的印象里,王爷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不太会有脾气。
秦沛原本打发了她,还想进去与晋玄王说孟长夜的事,没想到她会自由不依不饶。想了想,也只冷了声道:“他在郢京有人勾结,夫人还要管这件事么?”他知道穆妁生性怯懦,用这样的话恐吓她,她一定吓得不敢说话。
果然,见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了下去。秦沛只道:“夫人请回吧,我还要进去看看王爷。”
才转了身,闻得身后女子又抬步上前的声音,穆妁一张脸煞白,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咬牙说:“孟侍卫没有和人勾结,只是姐姐要我传了句话给他罢了!”刚才听到秦沛的话,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姐姐要她传递的那个消息。她虽是个女子,却也知道所谓“勾结”的下场会是何等的严重,那…那就是叛徒!可是,孟侍卫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误会了!
她的话,叫秦沛猛地撑大了眼睛,她的姐姐…不就是兴平公主?!
身后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晋玄王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穆妁在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几乎是震惊了,半晌,才蠕动着唇道:“王…王爷您没事…”她也来不及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是一遍遍地想,太好了太好了…
秦沛立马回了神,将晋玄王推至屋内,此刻也不顾礼数,回身就将穆妁给拉了进去。门极快地被关上了,穆妁的脸上,早因为看见晋玄王没事而笑开了。方才孟长夜的事,她暂时也忘却到脑后了。
晋玄王的脸色极尽难看,他猛地回想着孟长夜方才的样子,还有他的话。
他像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一片。
秦沛见他不说话,便转了身问穆妁:“兴平公主要夫人传什么话?”别说晋玄王,连他也万分好奇着。虽然没有完婚,可她是皇帝的人啊,她能给孟长夜传什么话?
穆妁这才猛然回神,“呀”了一声,有些紧张地开口:“姐姐说,只告诉孟长夜一个人的。”她看晋玄王的脸色有些害怕,想了想,也只能将暗卫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心下却想,要是姐姐知道了,一定要生气了,好不容易叫她办的事,她还给办砸了。
听她说完,秦沛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兴平公主给的消息,竟是这个?
急忙转过身,看着晋玄王:“王爷,这…会是真的么?”
真的真的!一定是真的!
他无比确信那就是真的!
伸手扶住了一侧的桌沿,这样惊人的消息,却并没有让他觉得释然,反而胸口像是压了一口气,吐出来不痛快,却也咽不下去。好多的画面,好多的话语,一一从他的脑海里掠过,他有很多的为什么要问,可是此刻,却隔了千里万里的路,连见一面都难。
他忽而想起那次在林子里,他劫走她的时候,马蹄踩到了猎户设下的陷阱,她首先想到的是鄢姜的人来了,她要他走。他想杀了她却没有下手,他说要囚禁她一辈子。那是为了什么,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后来她要薄奚珩封穆妁为郡主做他的侧室,才真正叫他怒不可遏。那句可以不接受他的爱,却不能随便将那份爱送人,不是骗人的,不是骗她的!
他悔不当初,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是因为他不信她,是不信…
“本王…要去郢京。”沉默了良久,他开了口便是说出只有一句话。秦沛惊愕不已,只穆妁,甚至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看见晋玄王没事,心里很开心。
“王爷…”秦沛忍不住再次开了口,却见他抬了手:“先生不必劝,本王自有定夺。”
如今的晋玄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秦沛倒也不是要拦着他,只是…现在的情况,叫他如何放心?郢京…怕是已经大乱。
他不觉皱眉:“灵犀与长夜要是离开晋国,怕会让人知晓。”晋玄王重伤昏迷,就算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谁也不会走进他的卧室来查探,可是他的两个贴身侍卫要是消失了,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件事,晋玄王自然也考虑到了,深吸了口气,他才开口:“不带他们。”
“王爷!”一句“不带他们”叫秦沛紧张起来,他是铁了心要去郢京,谁也拦不住,可是…
穆妁也不知此去京城会惊险万分。见晋玄王瞧了自己一眼,她才忙正了色。听他忽而开口:“妁儿,回房去。”
穆妁这才想起方才的事来,忙问:“那孟侍卫呢?”
“他没事。”
听他只淡淡的一句,穆妁就放了心,他说的她自然是信了,还有她最高兴的一点,就是王爷没事。
见她转身出去,秦沛才又叫住她:“夫人,王爷没事的消息,不可外泄!”他的语气隐隐地加重了些许,穆妁忙点了头,这个她绝对不会乱说。
秦沛回头,见他退身坐下。
单是将暗卫营的消息传出来,晋玄王就可以肯定璇玑向着的人不是薄奚珩!她说爱他,那是她骗了他!
如果这个消息走漏,那她在郢京就会很危险。
一旦各位王爷的人攻入皇城,郢京就会大乱,他必须在那之前带她离开郢京!
深吸了口气,他才开口:“等晚上,让长夜来我房里。”他要走,也必须交代完晋国的事情。误了大事,那他就对不住身边这些一直舍命追随他的人。
秦沛动了唇,却不知道如何去应。晋玄王抬眸,竟是一笑:“先生应该相信我,我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我了。”
……
又隔三日,襄桓王亲自领军攻至郢京城下,一时间整个郢京都人心惶惶。他还放出话来,朝中大臣安分守己的,他日他依旧会重用他们,若是不安分的,等推翻那暴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