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果秦少没别的事的话那我上楼了,您还是请回吧。”说完我转过身,步伐快了许多。
等我一路到了楼上,掏出钥匙要开门时,秦子阳的的身影依然在我不远处。
我转过头几乎是怒视着他,却发现他并非看着我,而是背对着我掏着钥匙。
我转过身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一般也转过来,见我看他,轻轻地比了比手中的钥匙,然后转过身,朝着锁孔里插去。几道摩擦声后,门开了,我看着他进去,突然觉得脑袋嗡地一响。
“对面的那家呢?”我死死地咬着牙,近乎于压抑地道。声音不大,却异常平稳,甚至平稳得有些过分。
“搬走了。”他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我,停了数秒,说:“苏念锦,一切才刚刚开始。”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那个傲然的背影也随之消失在我面前。
从始至终,我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是身体忽然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还是大脑的空白导致了身体这一刹那的停滞,总之,我手握着钥匙,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动一下。不知是谁上了楼,凌乱的脚步声把我震醒。我握了握手中的钥匙,冲着锁孔捅了进去,拧了好几次才打开来,但锁孔似乎生了锈,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无法把那钥匙顺利地拔出,最后猛地一使力,钥匙竟然齐齐地折在了里面。
“真是祸不单行…”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掏出手机,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开锁的广告,随便选了一个打过去。
对方很快地过来了人,简单询问了几句,便忙活起来。其间秦子阳出来过一次,手中很突兀地拎着两个垃圾袋,扔了后又静默无声地走了回去,连一个眼神也没瞥过来,我却奇异地感觉到背部有炙热的刺痛感。
“好了。是大门,要五十元。”
“给。”
“我们的名片有吗?下次有什么事还找我就行。”开锁的人笑着说。
“有。”我随意地看了一眼墙上贴得到处都是的开锁广告道。
“那我先走了。你下次注意些,可别太用力了,要是涩了,就弄些油,别硬掰。”
面对这人异乎寻常的热情,此时心绪纷乱的我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去应付他。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疲惫和冷淡,那人最终闭上了嘴,拎着东西下了楼。
我进了屋,连澡也没有洗,甚至晚上准备做的菜也被搁置在了一旁,就直接走向沙发,在上面坐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时,那弯弯的月亮正高高地悬挂在天际。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整个大厅中都回荡着它的声音。
“喂,您好。”
“我是张郁冉。”她磕磕巴巴地说,“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都已经晚上九点四十了,若是作息比较规律的人,这个时间都应该安然熟睡了。在单位,张郁冉虽然和我比较熟稔,但这个时刻来电话却是第一次。
我不禁又补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现在在银河的KTV包房里。”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没有轻易应允,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
“我在这边发生了点事,本来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但我刚无意间提到了你,其中一个人就对我说,只要你肯来和他喝一杯,他就放过我这次。”
“郁冉你慢点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刚要说,电话就被抢了过去,里面随即传来一个半熟悉半陌生的声音。
“是我。”
“钟少。”我低呼,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在银河B座,顶楼那间最大的VIP包间,我等着你。”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听着里面的忙音,只愣了几秒,便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打车到了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等我了,我没有惊讶他怎么知道是我,毕竟跟秦子阳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
我在门童的带领下走向顶楼的VIP包房。走进去后我很是诧异,房间中竟然坐了三个人,除了钟子林和张郁冉外,竟然连萧洛也在。他看到我,笑着举了举杯子,便再没有过多的表情和动作。
我有些吃惊,不过很快,这种表情便被我压了下去。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念锦了。
这个圈子不知何时已经与我融在了一起。
“小苏——”张郁冉惊呼着奔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安慰似的握了握她的手,有些抱歉地看了看她,或许今天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与我比较熟稔。
“钟少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我拍了拍张郁冉的手,然后慢慢地向钟子林走去。
“苏小姐这么有魅力,我当然是感兴趣得很。跟了我如何?我可是一点也不比秦少差。”
他笑眯着一双眼看着我。不知为什么,他的笑总是给人一种冰寒的感觉,那眯起的双眼像是会从中射出毒箭一般,或许不会很多,但锐利无比,只需几箭就能让人毙命于无形。
“钟少真是喜欢开玩笑,我苏念锦什么人啊,哪里配得上钟少您?”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吗?”他站起身,手中还端着那杯喝了一半的葡萄酒,随着他的起身微微晃动着,他整个人也贴了过来,微微低着头,看着我。我的整张脸霎时被遮盖住,笼罩在阴影下。
我别开头,往后退了一步。
“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却非冲着我而来。一旁的张郁冉忙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犹豫地看了看我,有些挣扎。
“你先走吧。”我看向她,“我和钟少是老朋友了,更何况还有萧少在,不会有事。”
说这话时我看向后面坐在沙发上独自品着酒的萧洛,只见他微微皱了下眉,但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一秒,他便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张郁冉拿起包依言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又忍不住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不过最终仍是走了出去。
整个屋子只剩下我、钟子林,还有萧洛。
“苏小姐站着不累?过来坐坐,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样拘谨。”钟子林开口道,顺手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走过去,随意地坐了下来,但尽量靠近萧洛这边。不论萧洛多深沉难懂,但给我的感觉总还是要强过眼前这个男人许多。
钟子林就像是一只笑面虎,顶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能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听说苏小姐走的时候带走了秦少一半的身家,如今却还在一个小公司里就职,真是让我想不通啊。”说着,他把倒了七分酒的杯子递给我。
“只是觉得累了,突然喜欢上了这种平静的生活。”我淡淡地道。
“这话说得也是,权力大了,钱多了,生活就会复杂起来,越发让人觉得森寒。”钟子林这话说得很慢,说的时候神色不若以往,思绪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话正说着,门突然被用力推开,秦子阳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的头发竖着,似乎是刚洗完澡就被人叫了出来,来得有些风风火火,连头发都没干。
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睛像是聚光灯,所有的光此刻惊人地凝聚在一起,再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放射出来,投放前面的钟子林身上。
“钟少——”
“秦少——”
“呵呵,没想到秦少真的过来了,真是给面子啊。”
“哪里的话。钟少如此诚意地邀请,我岂能不过来。”“诚意”二字被咬得很重,不过再想去剖析里面的具体含义却又发现他的声音很快轻松开来,两个人就像是好兄弟一样闲聊了起来。
我仍坐在萧洛旁边,见他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甚至拿着酒杯的动作都没变过,就那样闲闲地靠在沙发的背上,看着秦子阳和钟子林在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两个人坐在那儿,像是好兄弟一样淡淡地聊着,虽然称不上有多么的热络,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倒也融洽得很,隐隐还透着一份和谐。
和谐,这两个字更怪,这样的两个人哪里生出来的和谐?心里指不定怎么算计着对方,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再把骨头刨开,还不能一下子刨完,得小火候,一点点把它们剜开。
“来,秦少,我敬你一杯,就敬你这次东山再起。”钟子林举起杯子看向秦子阳,从声音中听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明白人都懂,不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我还得多谢钟少的帮忙,若是没有钟少,某些事恐怕还没这么方便。”秦子阳也举起杯子,两个杯子在半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不用谢我,我帮的不是你。”出奇地,钟子林那狐狸一样的表情竟然变得异常严肃,眼中隐隐还透着一丝晦涩难懂的情绪。他轻呷了一口酒,遮住了部分显露出来的情绪。
“你们两个喝得倒好,我这杯呢?”萧洛突然直起了身子,插话道。他的声线还是慵懒的,插入的时间却刚刚好。
“洛子。”秦子阳冲着他点了一下头,音量微低地唤了一声。
萧洛微勾起唇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子林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之前的那一丝焦躁恼怒都不见了,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站起来,突然坐到我身边,伸出手搭在我的肩上,转过头淡笑着看我,“苏小姐,刚刚我的提议怎么样?”
“钟少指的是什么?”我装作不懂地看着他。
“做我的女人。”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神态庄重得吓人。
“呵呵,钟少又在跟我开玩笑了。”
“是不是玩笑苏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说着他抿了一口酒,但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我身上,没移开半点。
“钟少,咱们的酒貌似还没喝完呢。”秦子阳突然冷声道,这一声明显不若刚刚那闲话家常一般悠闲,要凌厉得多,像是刀子一样飞了过来,就是我也被弄得一愣,何况是钟子林。但也怪,他非但没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秦少莫不是生气了?就这么点小事。”
他似是心情很好,转过脸看向秦子阳的时候一直在笑。
秦子阳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纠结到了一起,因为头发的关系,本来看起来就比往常不羁了很多,这会儿更是说不出来的严肃,一张脸绷得着实有些吓人了。
“改天咱们再好好聚聚,今天有些事要办,就先到这里了。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他扬起酒杯,一口干了。
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也没有挣扎。我不傻,宁愿被他拉出去尴尬着,也不愿在这里面对笑着比阴着脸还要骇人的钟子林。
走出去后没多久,我就用力甩开了秦子阳的手。
他满脸惊怒地看着我,又过来抓起我的手,却再次被我使力甩开。最后他干脆死死地握住,不给我分毫抵抗的机会,一把把我抓上一旁的车,强行按了进去。他拧动钥匙,用力一踩,车子像是猎豹一样蹿了出去,在满是车辆的大街上好似入了无人的荒野一般疾驰,快得我必须牢牢握住上面的把手,却仍是有些心惊。
到了地方,他把车门用力甩上,然后打开我这边,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一路上了楼,不顾我的嘶喊硬是把我扯到了他家。
最后他把我甩到床上,看着我。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显得有些吓人,好似正在拼命地压抑,压抑着那股骨血中的愤怒抑或是不甘。
我不好轻易去判断,因为那表情太过复杂,甚至几经变幻,似乎连他自己也在矛盾挣扎。
“你怎么和那家伙扯到了一起?”他冷着声问。
“你觉得你有权力问吗?”我反问,不屑道。
“苏念锦,回答我的问题。”
“别逼着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因为你没那资格。”
“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突然换了一个问题道,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你不是追来了吗?”我轻笑着看他,也没去挣扎,任他的身子压上来,把我圈在他的身下。我们的下体、上身紧密地贴合着,不露一丝缝隙。
这个男人依然很霸道,就连说话也习惯性地把人囚禁在他的范围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安心。
可是我又怎么会让他安心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我,不若刚刚那般震怒,而是近乎低喃。
“安宁,自由,简单…”抑或者是“钱…”我顿了顿道。
“唯独没有我。”他嗤笑着。
“是啊,唯独没有你呢。”我学着他的话,用轻佻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可是没想到话出口后,语气竟然像是被转了一个弯,硬是让人觉得无限的冰凉,就连我自己也被自己的口气吓了一跳,说完后低下头,嘴角有些苦涩地向两边牵动了一下。
“你很厉害,苏念锦,你真的够狠,对自己狠,对旁人更狠。”
“是吗?可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呢?”我主动迎上去,我的睫毛甚至能刷到他的,近得过分的距离,两个人的眼睛只能这样贴合着。
最后我出了他的门,把他独自一人留在屋里。开门时他说:“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磨,苏念锦。相濡以沫之后绝对不是相忘于江湖,至少你和我不是,也不可能是,永远都不会是。”
第八章 爱的背面从来都不是恨
人的圈子看起来很复杂、很多,但其实真正决定你幸福快乐与否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你的几位朋友、你的同事、你的家人,加在一起可能也就十几二十个,这些人就构成了你的圈子,这些人就决定了你的生活。不要想得太复杂,我们不是国家首脑,也不是比尔·盖茨那样的人,甚至此时此刻的我无须关注经济,关注国家大事,关注中日关系、中美关系,我现在要关注的就是以我为中心的那么几个人。有些时候我常常感叹真巧,这么大的城市怎么偏生就总是遇到这么几个人。其实也是注定的,你的圈子和你接触的人,甚至是你的生活痕迹决定了你注定会遇到这些人,注定总是遇到这些人。
就像白可,今天和申秘书出席酒会时刚好遇到了白可。
本来这场晚会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因为最近跟盛耀的合作,身份立刻水涨船高了起来,而申秘书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最近不论干什么都爱带着我,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穿得很低调,整个人在外表上都显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连妆容都是那种最平常不过的。进去的时候往角落里一站,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这种本身很强大,却又隐藏在暗处的感觉。这么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有钱的大腕明星仍旧希望向幕后、向老板转行。
可惜这份宁静与安然没有持续多久。
我看着走过来的白可冷笑了下,“还真是巧呵,白小姐——”
“是啊,真巧。”她的表情也很冷,不过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到那边去了。”
“等下,苏念锦,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抱歉,我不想和你谈。”
“就十分钟。”她那冷漠的脸上已经带了些许的哀求。
“十分钟?”我顿了下,一双眼不动地看着她,手中慢慢把玩着高脚杯的杯壁,“别说十分钟,就是一分钟都不行。”
“我打了你左边脸一巴掌,你会不会把你的右半边脸也一并伸过来让我打?”
白可那双杏仁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我,忽地一下子就瞪圆了。
“你做梦。”
“是啊,我也觉得这是做梦。《圣经》上不是说,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半边脸,那么你千万不要动怒,把右半边脸也伸过去一并让他打了,这是境界。不过你我显然都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不只是你我,估计凡尘俗世中的随便一个人也都达不到这境界。所以白小姐,和你谈谈?你凭什么在打过我一巴掌之后还想让我跟你谈谈?你认为如今的我还会让你平白无故地再扇一个耳光吗?”我看着她,冷冽地道。
“苏念锦,你不要太嚣张!虽然秦子阳现又起来了,但他也不要你了,你不过就是别人丢弃的破烂而已,有什么资本在这嚣张?”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有无数的火苗在蹿,一簇一簇呼啦啦地就起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好像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将我扑倒,像头母豹子一样把我撕裂开来。
这种常年养在温室中的花最禁受不住这些,不要说几句侮辱的话,就是不够殷勤的阿谀奉承也会让她们心怀不甘。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她这话很可笑一般。
“看来白小姐的情报来源可真是不怎么地。建议你再去调查调查,搞清了形势再来我这叫唤。就算是会叫的狗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是?你得选对时候叫,看到有人觊觎你的东西,或者有人来抢你家院子时你再开始叫,这样你主人知道了,还能夸奖你一番给你根骨头什么的,平时若是也不停地叫那只能说明素质太低,连狗都不如,至少给我,我就嫌吵。”说完我连看也没看她,径直向后面走去。
白可站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般,就是那身子抖得厉害,拿着酒杯的手也在抖,那酒杯里的酒更是随着她的抖动在不大的容器里来回晃荡…
“苏念锦——”
她的声音很尖锐,至少比这里放的音乐要尖锐得多,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重新抬起头看着她,颇为无奈地问:“敢问白小姐可是打算把那另外半边脸也伸过来给我打?如果是别的事儿的话,很抱歉我没有任何兴趣。”
白可上牙咬着嘴唇,甚至都勒出了痕迹,愤怒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显得异常平静,就是指着我的手忍不住颤抖,像得了癫痫一样。
“苏念锦,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刚那样说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我是什么东西不劳白小姐挂心,不过你,我确实没当个东西。”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最后她狠狠地道。这句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怪,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话真是熟悉呵。当年你做得的确够狠,不过现在你确定你还有那本事?白可,你别把我惹急了,你若真把我惹急了,后果你承担不起,我手中的钱财足以把你们白家挤对到死。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苏念锦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对于那些欺辱我、打击我的人,我可不会一笑之后就恩怨全消,你等着吧,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浑身上下都气得直打颤儿。
“小苏啊,你怎么在这儿?走,跟我过去看看,那边几个老总和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在。我看好你,趁着这个工夫可得多攀些交情,尤其是税务局的陈局和张检察官都在,要是真和他们熟稔起来,以后公司运营什么的可是方便不少。”
申秘书一边带我过去,一边在我耳边嘀咕着。
我愣了一下,眯起眼,不禁多看了申秘书几眼。
我被他带着向那边走去,心里却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还记得以前作为一个小职员时,偶尔也会被老总叫来参加这样的饭局或者是聚会。那时我推脱不想去,因为不能喝酒也没什么太大的向上冲的欲望,但于总却说我是公司里的一枝花,虽然不太娇艳,但越看越有味道,尤其是皮肤特别白,化化妆领出去也挺有面子,那次遇到秦子阳就是被临时叫去充门面。
现在想来,自己身上或许还真有这方面的特质,只是我没有意识到罢了。
想这些事的工夫就已经走到了地方。几个人都是重量级的,在那寒暄着,申秘书在一旁打着转儿,似乎在想怎样插进去。
可哪有那么容易,这样的聚会,虽说有些身份的人才能够进来,但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聚在一起的,尤其是陈局和张检察官几个人正聊得火热,以申秘书的身份,就是上去打个招呼弄不好也会旁生枝节讨个没趣。
“咦?这不是苏小姐吗?”张检察官突然看见我,回过头道。
“呵呵,张检,好久不见了。”我笑着打着招呼,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他认出我,毕竟当初我跟在秦子阳身边时仅仅见了他一次…
“是啊,真挺久没见了,苏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张检也是,精气神越来越好了。”
这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多半是夸奖女的漂亮,男的气色佳。不知不觉,这些话自己也说得顺溜了,就像我曾说的,某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入我的骨子中了。
“秦少也回来了,苏小姐这次是跟着秦少一起回来的?”张检察官道。
一旁站着的几个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双眼睛包括申秘书的都往我这瞟来。
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去接,不禁有些尴尬地笑着。
张检察官能混到这位置上肯定不是一般人,可谓是人精中的顶尖,见我面露尴尬,连忙把话题给带开了。
“苏小姐这次是跟着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