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浅用力点头坦然承认:“是。打不下手。”
“你啊,”楚艺伸手擦擦脸上的血迹,“快走吧,刚才楚楚来报,说在隔壁城郊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个闻夏山庄,行事作风奢华无比,你们去撞撞运气吧,兴许是青衍水。”
他说这话地时候,笑得很淡泊。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楚艺…”
“你们还没吃过东西吧,要不先在枕霞楼吃顿饭,再上路吧。”
“楚艺…”
“行了!”
楚艺推了她一把,把她按到了桌边,招呼莫司情与青言也一起坐下来。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一桌子饭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
飒飒,楚艺,楚楚,莫司情,言,乔浅浅,还有几个曾经相熟的,大家又坐到了一起。只是饭菜都上来了,却没有人动筷子。
楚艺问:“怎么不吃?”
乔浅浅本来强忍着,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楚艺,你打我一顿吧!”
当----飒飒的筷子掉到了桌上,下巴差点掉下来。
“楚艺呜呜,你不打我一顿我我我不舒服!”
“哈哈,浅浅,我来打行不行?”
言笑着说,换来的是乔浅浅恶狠狠的一记白眼。
顿时,一屋子人笑成了一团。每个人的脸上神色都是那么的轻松,虽然眉宇间都有着化不开地愁色。乔浅浅吃着饭菜咬着筷子想啊想,想找个恰当地方式来形容,然后很狗血地想到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诗,顺口念了出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个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司情赞同地点点头,眼里明确地写着三个字:下面呢?
乔浅浅很快就发现了,忘词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接:“金散尽还复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额…慨当以慷,忧思难忘,鹅鹅鹅,曲项向天鸽…”
楚艺微微皱了眉头:“词是好词,只是怎么乱七八糟地?”
嘿嘿,嘿嘿嘿。
然而,每个人都知道,这顿饭说不定就是大家可以聚在一起最后一顿饭了。这顿饭对于他们剩下的时间来说真的非常的奢侈。所以一吃完饭,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几个人都不打算多做滞留。
楚艺本来想跟去,但被莫司情拦下来。
莫司情说,如果他再跟去,这辈子他们欠他的债就彻底还不清了。
楚艺没有坚持,目送他们离开。
正是圆月,月色如轻纱,把几个人的身影都掩去了。
----浅浅,乔浅浅。
----楚艺不悔爱你,绝不会。
“老板。”飒飒在他身后轻唤。
“秋天了,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他轻声说。
“是啊。”
“准备好花灯跟月饼,等他们一起回来过中秋吧。”
“好。”
----月亮有情的话,想必现在是哭的。
90.血玉玲珑(上)
闻夏山庄在皇城附近的一个城镇郊区,三个人连夜赶路,等到月亮快下山的时候终于到了城郊。马儿累得不行,几个人只好下了马步行,如是又走了几里路。走着走着,却发现言越走越慢,越来越气喘。
“你怎么了?”
乔浅浅停下脚步问他。他抬起头来吃力地回答:“有点累。”
“那就休息下吧。”
天色已经泛白,快要天亮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青衍水呢?
言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树上喘气。他的脸色苍白,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无意中抬头见到乔浅浅关切的目光,他笑了笑,奋力抬起手放到了额头上。彼时日初升,阳光照进他的眼里,璀璨一片。
“我累了,你们走吧。”他说。
乔浅浅被吓得不轻,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你你说什么?”
“我累了,你们走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
如果这是他的愿望,她是没有立场反对的。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上莫司情的脚步。只是莫司情却停了下来,回头走到了言身边,定定地看着他。
言被他看得似乎有些心慌,躲开了视线。
乔浅浅不忍心看他们对立,悄悄去拉莫司情。哪里知道莫司情像是秤砣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动。他的视线始终停在言的脸上,最后望进他地眼。
“你是不是。把萃心交给了青衍水?”他问言。
言不说话,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什么。
“也就是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莫司情的声音很轻,乔浅浅却听见了,言也听见了。却装作不经意。垂眸看着自己的衣带。那下面有个伤口,曾经从那里面引了一樽的血出来。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可你为什么…”
“我不知道,”言轻轻地说。“我本来差点失手杀了浅浅,可是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只是醒来也没有用,今天是第三天…”
“什么三天?”乔浅浅不安了,急切地问。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把真相告诉她。这让她非常的不安。有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而他们一直在密谋,她不想,再也不想有人为她牺牲了。
所有人地沉默了下来,只有清晨地鸟叫声格外清晰。
乔浅浅觉得,如果这会儿有个人因为心脏跳得过快而挂掉,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她。因为她快被他们两个遮遮掩掩着的东西压垮了,沉痛已经不能代表什么,她现在连呼吸都会痛。
她没有理会他们。自己转身就走。什么三天五天她不管了。如果注定要发生地事情,那就让它发生。大不了她生死都跟着,还怕阎王只收一个不成?
莫司情与言回过神的时候见到地就是那么一副情景:晨曦的雾气没有消散,日出的微光之中,乔浅浅纤弱的身影在期间像是会随时飞走一样,决绝而坚定。
“没了萃心,三日魂散。”莫司情说。
“不是说两个月么?”乔浅浅回过头问言。
言笑得很苍白,朝她挤挤眉毛:“骗你的。”
骗你地,要是让你知道只有三日,还不把你急得直接去找青衍水拼命?要是让你知道只有三日,那这三日你会每一刻都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度过吧。所以,打从他清醒过来,他就在骗她,他只是想把离别的痛苦降到最低,仅此而已。
“只要有血玉玲珑,就可以让你活下来对不对?”她问他。
言点点头,眼里满是无奈。青衍水的筹码有青映,现在加上一个他,真的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走吧,闻夏山庄就在前面了。”
她看了一眼前路,在那条路的尽头,分明已经隐隐约约看得到有房屋林立。她没有发火也没有哭泣,现在最健康的是她,她不能崩溃。他们做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她,她必须撑着啊。
莫司情与言对看了一眼,微微露出了笑意。他们的浅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可以坚强地自己走下去了呢,虽然这过程未免太辛苦,但是至少不用人时时照看着了,对不对?如果,如果他们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
一路无语,闻夏山庄终于在眼前了。
闻夏山庄果然如传闻中地一般,是座非常富丽堂皇地别院。
一开始,他们还不能判定住在里面的是不是青衍水,当屋子里地小厮出来迎接,说主人已经等各位很久了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里面住的,只有可能是青衍水。
乔浅浅不明白,既然他会故意放出消息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为什么当初要搬离定北王府?
莫司情告诉她,一来是为了怕青映举兵追捕,二来是因为他消化萃心需要静养几日。既然他能故意引诱他们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
青衍水!
乔浅浅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恨得只想杀了他。一听到他说请他们进去,她带头第一个跟了进去,不顾身后莫司情与言的阻拦。
青衍水没有躲藏,就坐在院落的亭子里。依旧是一身的锦绣衫儿,纸扇一折。
“你来了。”他说,温柔之至。
乔浅浅忽然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初回定北王府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的温柔,让她以为他是个好人。却不知道。从那时候起,她之后地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解药拿来,还有血玉玲珑。”她对他说。
青衍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拿过折扇掩着口笑。
他说:“你是要青映的解药呢,还是要血玉玲珑呢?我们当初的约定可是莫司情与那个人地一杯血。换青映一个人地解药。”
“你当初没有告诉我那会要了他们的命!”
约定地时候。她真的以为他只要他们地血,许是治病。许是炼药,却没想到他只是换了个方式对他说。我要莫司情与言两条命来换青映一命。
“那是你自己没有问清楚。”他笑着说。
青衍水!
乔浅浅怒不可遏,拔出怀里的匕首,依着自己半吊子的轻功一跃而起,直袭他而去!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打算好了。反正怎么着他都不可能同时做出那么大让步,把血玉玲珑跟青映的解药一起奉上,那就干脆先把他抓了,慢慢逼供!他不会武,也就是说只要她动作快点,还是有机会在护卫赶来之前成功的。
只是千算万算,她漏算了一点,那就是那个人是青衍水。青衍水永远不可能让自己处于危险地状态。
乔浅浅的匕首还没有靠近他,就被忽然出现的贴身侍卫拦下了。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连同她的心一起坠落了。
“浅浅!”
晚到一步的莫司情与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青衍水的贴身侍卫制服,却不敢轻举妄动。
“冉儿。你真的不愿与哥哥一起么?”青衍水摇着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柔声劝着,“跟哥哥在一起,哥哥可以保你一生荣华富贵,甚至你要当皇后,哥哥也可以给你。”
“滚。”
“呵,你那莫司情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时势么?”
“我才不要跟着你这个冷血动物!”
“我冷血?”青衍水冷笑起来,指了指莫司情,“你那热血地情人现在连自己都活不下来,这就是你追求地?”
“没错!”
“好,很好…”
青衍水沉下了脸,对着空空的院落冷道:“出来。”
只是一瞬间,原来空空如也地院落里面竟然冒出不下百余人,把莫司情与言团团围了起来。
“那个妖兽现在可是连普通人都不如,莫司情又自身难保,呵,冉儿,你想看看本王怎么把他们一刀刀剐成竹竿么?”
“你!放了他们!”
“放了,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青衍水淡淡地笑着,他说:“你刚好激起了本王的好胜心,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热血是什么样子。如果你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就放了他们。”
留下?乔浅浅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可别后悔!”
“自然。”
“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血玉玲珑。”她直直看着他,眼神是凛冽的,透着化不开的坚决,她说,“答应我,我就留在你身边,说到做到!”
青衍水听了,微微愣了愣,继而轻笑起来。
他的笑声不大,听在乔浅浅耳朵里面却格外刺耳。不远处,莫司情与言早就跟侍卫打了起来,而且很明显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一定会被侍卫杀伤。
“血玉玲珑,呵,哪里来的血玉玲珑?”青衍水嘲讽地笑了,“所谓血玉玲珑,不过是家父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
“你说什么?!”
乔浅浅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上去揪住他的衣襟问个明白,侍卫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她却不自知。她的脑海里只有青衍水刚才那句话,所谓血玉玲珑,不过是家父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
这代表着什么?
她不敢想,不敢去理解,什么都不敢。
这代表着…代表着莫司情与青言的性命相关的东西,居然仅仅只是个谎言!
91.血玉玲珑(下)
所谓血玉玲珑,不过是家父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
“为什么…”
青衍水笑了笑,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解释:“当年莲妃原本是来投靠我父亲的,我父亲希望她用萃心来交换他的庇护,只可惜莲妃想不开,一心只策划着等皇子生下来,就用萃心把他分成一人一妖两半,父亲就编了个血玉玲珑可以替代萃心的故事,只可惜莲妃终究是没有照做。父亲以为她不信,后来萃心被她用了也就死了心,却没想到莲妃其实是信了。自从五年前王府不断被人潜入查探,我就找了探子打探,居然发现来人不图财,只图一个叫血玉玲珑的东西。”
“也就是说,从五年前,你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乔浅浅问他。
青衍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五年前我就策划着今天的事情,还有未来一个月的事情。”
没有血玉玲珑…
也就是说,言他必死无疑。
“你…混蛋!”
还有什么比她现在更绝望呢?苦苦追寻了那么久的救命的东西,居然是子虚乌有。那她图什么呢?索性…索性杀了他,大不了玉石俱焚!
“哥哥。”
她扬起笑脸,对他很亲昵地叫了一声,看到青衍水脸上一瞬间的恍惚,她对着身后的侍卫狠狠一拳,挣脱了他的束缚,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就往青衍水扑了过去。此时此刻充斥她脑海地只有三个字。杀了他!
她太激动了,根本没有顾及到身后。她只想把眼前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杀了,为自己,为青映,为言和莫司情报仇。
一刀落空。她抬起手想刺第二刀。只是背后传来的温热濡湿拉回了她的思绪。伴随着那温热濡湿的感觉。还有清晰可闻地碎锦声。
侍卫地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她身边,紧接着又有个人倒在了地上。分明是刚才打算从背后偷袭她,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杀了的人。
隐隐约约。她预感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手里地匕首不受控制地掉落在了地上,双腿开始颤抖。她不敢回头,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什么都不敢。如果老天真的有灵,她只希望时间停在这一秒,一辈子停住,千万,千万不要再向前了!
“浅…”嘶哑地喘息声。
“不要…”
她只能发出简单的几个字,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直到看到那一缕银色的发丝从她的肩头滑落下来,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言!谁要你自作主张替我…”挡刀…
身后地重量在一瞬间加了数倍不止。乔浅浅支撑不住,跌在了地上。言就倒在她的身上。长长的银发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凌乱地纠缠着。
“言!!!”
“浅…”
他的眼睛不在是那漂亮的焰火色,而是黑色。黑得望不见尽头。他吃力地撑起身子,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她,手明明搁在了她的脸上,自己却闭上了眼睛。
手就在她的脸际滑落。
腥甜弥漫。
乔浅浅瞪大了眼,眼里血丝暴涨。
明明说好的,一起回去不是么?
明明说好地,我以后就跟着你,一辈子。
明明说好地,绝对不放弃,绝对不放弃的啊…
“言!!!”
有泪,却流不出来。
他地脸是那么的漂亮呵,哪怕上面被划了好几个口子,哪怕正不断地淌着血,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漂亮,还是…还是…
“你,骗子,骗子!!”
她尖叫,他的血滴到了她的眼里,从她的眼角滴落下来,伴随着她抑制不了的尖叫还嘶吼。
然而言却再也不会睁开眼说她是个笨蛋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这就是你说的爱?呵,愚昧。”
青衍水的冷笑声从头上传来,她木然地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是无波无澜。她愣愣地看了他许久,然后忽然醒悟似的,眼里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青衍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她这么看着他。
“你永远尝不到。”她嘶哑着嗓音告诉他。
青衍水冷笑:“那我让你再尝一遍。”他回头,对着不远处厮杀的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的攻势马上凌厉了数倍不止!
他想杀了莫司情!
乔浅浅浑身发抖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击垮了,她哭着求他:“求你,放了他!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停。”
青衍水终于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侍卫的围攻,莫司情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看着乔浅浅。
“莫司情,你走吧。”她轻声说。
莫司情不回答,只是把手里的软丝剑扔了,从地上捡了一把长剑拿在手里,眼神如修罗。
“你走。”她说。
他毫无反应。
她把他的反应收于眼底,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言,下定决心又把匕首捡了回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走。”她说。
“浅浅…”莫司情血红的眼里迸射出执狂的光芒,像是一只困兽一般。
“你先走,我一定活着,好好活着,一定活着去找你。”她轻声安慰。
莫司情定定地看着她,看到了她眼里的坚决,终于咬咬牙。转身离开。只是一步一步,走得缓慢无比,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他终于踉跄了几步,失去了踪影。
乔浅浅一直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地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面。
终于。结束了么?
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了地上。
“冉儿。你累了。”
青衍水温柔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然后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原来是她被青衍水抱了起来。她转过头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
“冉儿,你一定不甘心吧。”青衍水说。
她不开口,只是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甘心,我不甘心你们所谓的爱阻挠着我得到整个儿的你。如果只是你地身服从我。我宁可杀了你。”
呵呵,乔浅浅在心里冷笑:他竟然还不满足么?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他循循善诱,为地不过是她的心甘情愿配合。只是她早就没了生气,怎么诱惑都没有用。为此,他不得不拿出一些筹码,譬如:
“如果你赢了,我不仅救青映。还任你处置。怎么样?”
怀里地人轻轻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有了反应。他得意地笑了。
“那要是我输了呢?”乔浅浅问。
“那就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爱我。我要怎么对付青映对付莫司情你都不能插手。”
“好,我赌。”
反正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地呢?她在心里冷笑。
“说赌约吧。”
青衍水抱着她一路走,并不急于回答。直到到了一个房间前,推门进去,把她放到了床上,他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觉得那种愚昧的东西是值得追求的爱,我们就赌这个。”他掰开她的嘴,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还没有等她看清楚就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嘴巴里面。这才接着说下去,“这个药叫月魄,一月之内魂魄归西。我很喜欢你,但和我追求地东西比,你不足挂齿。如果你能在半个月内让我自愿地,主动地把解药给你,那么你赢。如果相反,是你求我给你解药,那么你输。”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冷地问。
青衍水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温文尔雅地笑:“让我看看,你所谓的爱有多大的力量。”
他果然是个变态。
此刻乔浅浅完全肯定,青衍水,他早就不正常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赌局?只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选择了。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
“那,能不能再给我一颗药?”
“什么药?”
“两年前让我失忆的那个药。”她淡道,“你杀了言,我根本没办法面对你,除非你让我忘了这几天的事情,我才有可能去爱你,否则这个赌约就没有意义。”
面对他,他只有无尽的恨,怎么可能去培养感情呢?这根本,是一个必输的赌局。
本来,他没有想过青衍水会答应,没想到他爽快地点了点头,立马叫人去找了大夫给她诊治。然后不到半天地功夫,一碗药就端上来了。
她本能地往床里面缩了缩,却对上了青衍水嘲讽地眼。
“害怕?”
“不,”乔浅浅咽咽口水,警惕地问他,“喝了这个,我是不是会什么都不记得?”
青衍水摇着扇子说:“它只会让你失去近三天的记忆。”
这样就好。乔浅浅端过药碗,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药很苦,透着化不开地酸楚味道,熏得她眼睛泛酸,鼻子也跟着发酸。
青衍水在一边看着,脸色揶揄。见她喝完了药,他替她端过药碗,然后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放开!”
“怎么,你想反抗?”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