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毁了。火柱倒下来刚好烧到了脸,眼睛没有出事已经是万幸了…”

青映瘫坐在了座位上,久之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早在出牢门时,他就看到了她的脸,面目全非。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比起她丧命,他已经万分感恩,只是她自己那关…

“陛下,不过可以挽救。”太医徐徐说,“臣早年专研过易容之术。可以因势导之修复些许,只是要恢复原来的模样是不可能了。”

“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青映叹了一口气。

太医告退,又进了他地寝宫。

眨眼间,日出日落,又是接连好几天过去了。

这期间除了太医。没有任何人进过屋子。连喂药都是太医亲力亲为地,说是怕生人的浊气伤到了新生地伤口。到太医通知青映可以进去探望的时候已经距离她出秋水宫整整七天。

青映想过乔浅浅现在是一派死气沉沉地模样。进到寝宫见到她地模样还是吓了他一跳:她已经醒过来了,正靠着床半坐着。脸上也只是上半张脸裹着绷带,见他进来,她居然嘲他咧嘴笑了笑。

“你…”一时间,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他只呆呆的站在原地傻看着。

倒是床上地病人把持不住了。含含糊糊地开口:

“喂,过来啊,终于见到白胡子老爷爷们之外的人了,我还以为这里是老人国呢。”

“浅…”

“钱?”床上地人一阵激动,“不是吧你是问我来算医药费的?你你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啊,人家伤势还没有痊愈…”

青映想过很多种她醒来的场景,却没有想到她会是这副模样。他皱了皱眉头,扬声叫:“太医!”

太医们急匆匆赶了进来,见到这幅场景都反映过来。带头的太医把青映请到了寝宫外。对他说:“臣等疏忽了。这位姑娘看起来好像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也许是在大火中受惊了,或者受到了很大地痛楚。倒置失忆…”

“那还会恢复么?”青映问。

太医摇摇头说:“这个,没准。但是估计可能性不大,毕竟重新换回恐怖的记忆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固然有几个恢复的,更多的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我明白了,下去吧。”

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对于她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吧。

于是,再进寝宫的时候,青映已然换上了惯有的笑容。

“喂,我是谁?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连串发问,然后迷迷糊糊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这对话这么…经典?”

“喂!”

“你忘了?”青映狠狠皱眉,瞪着她,“我从宫外救你回来的时候,你路上可说一直说要以身相许,你想耍赖?”

“骗人吧?…”

“你说呢?”

“…那你是谁?”

“我么,”青映勾着嘴角笑,“我是当今天子,青云的国君。你嫁我,不吃亏。”

“不、嫁!”

“不嫁?”青映挑眉,“入了后宫地,你地名分早就定了,大不了朕不逼你圆房,先套着名分,等你哪天自己等不及要嫁了,在找朕如何?”

这个皇帝,是个变态。

而现在她的命,居然要靠个变态来救。

乔浅浅很悲哀地发现,除了答应他再从长计议,好像完全没有其他可行地办法。于是只能狠狠咬着牙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到了他细长的眼眯得看不见了,像极了狐狸。然后啊,她的心就晃荡得厉害,总觉得一不小心被人推着进了什么陷阱似的。

“那我叫什么?我的家人呢?”先套出情报,再趁机溜掉!

“我是在客栈里面救的你,其他一概不知。”

“别撅嘴了,名字是让人叫的,朕赐名给你不就得了。”青映笑得越发像狐狸,“嗯…你看,你又欠了我一份人情债,就叫又欠如何?”

“你…”

“又欠又欠,欢儿正好。”不容置辩地,她苏欢的名字就这么被敲定了。很久很久以后苏欢回想起来,还是对自己的名字深恶痛绝,什么叫草办又欠!

苏欢生闷气的时候,青映笑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想起了三天前,太后找到了他,问他,陛下是不是从外头带了个丑姑娘回来?

他笑着说是啊,很丑很拙的姑娘。

那时候云起就在他身边笑着,说:“陛下什么时候转性了?让云起好生意外。”

他笑着对她说:“云妃,朕敬你怜你,莫要叫朕失望。”

苏欢苏欢,只是希望她可以从此快快乐乐,幸福一辈子。

过去的,就通通让它过去吧。

 

77.遇袭

一大早起来,整个世界乱了。于此苏欢只想大叫:老天爷,你玩我?!

当然,首要的事情不是骂老天爷,而是安慰某个坐在床上哀怨着的,额…美男。

“楚、楚艺啊,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哇哈哈…”

“你、负、责。”

苏欢觉得,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啊哈哈,那个,我回去跟爹娘禀报下,然后再来替你赎身,再娶你过门好不好?嘿嘿。”苏欢边干笑边穿衣服,一穿戴整齐就往门外跑,头发也没梳,衣服也没整就往外冲。心里唯一的念头是:为什么是她落荒而逃啊嗷嗷----

冲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听到楼上楚艺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遏制不住的大笑声,这才回过神,原来她被、耍、了!!

这笔帐,回头再算!哼!

苏欢冲下了楼,楚艺在房间里收敛了笑声,却还是止不住笑意在眼角泛滥。如果,如果就这么过一辈子该有多好?他轻轻靠到了被子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余温,让他微笑。

如果,如果不是她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瞬间,却被他强制剔除了。如果哪天发现不是她,他大可以抛却所有。

这厢苏欢冲到楼下,迎面就撞上了飒飒。

那个美艳的姑娘看到她,眼里都快冒火了,眼光一直停留在她凌乱的领口上。苏欢嘿嘿地笑。想告诉她你真地误会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只好丢给了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枕霞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飒飒说。

“嗯嗯嗯,我没有逛青楼的习惯。”

“难得…说错了吗?”

“滚。”

滚就滚。苏欢摸摸鼻子,把脖子一挺。雄赳赳走出了枕霞楼。

出了枕霞楼。当然得回宫。想也不用想,她彻夜未归。宫里怕是早就闹翻天了,指不定那些妃子会给青映找什么麻烦。她现在必须回去帮青映对付那些个烦人的女人。

主意既然定了。她就径直往皇宫方向赶。走着走着,越走心里越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路上她停停走走,心里地不安越来越严重,最后猛然地一回头,身后还是空空如也。

----真的没有被跟踪?

那个人当她是傻瓜么?她邪笑着勾了勾嘴角。你想玩。姑奶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你跟踪,好啊,就让你跟个透。

于是乎一上午,从赌坊到青楼,从当铺到客栈,她把所有人多地地方逛了个遍。只是那个人的毅力也不是盖地,居然还是坚持不懈地跟着,甩也甩不掉。可恶至极!

最后。在她双脚发软地在街上拖动着走路的时候。那个人也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她听到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回头。就感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一瞬间,她被划过脑海地字吓了一跳,想回头看个仔细,却听到那个人在她耳边说:“跟我走,否则----”

否则怎样?傻子才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欢是俊杰,所以她决定跟着他走。

那个人带着她穿穿拐拐,一直到了一条深巷中。苏欢看着那条巷子很眼熟,压根就是昨天被色狼袭击的那条嘛!顿时,她对那条巷子的怨恨犹如滔滔江水。她在心里咒骂,要是老子可以平安出去,非让青映砸了这条巷子!

当然,当务之急是----那个绑、匪。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劫财还是劫色?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绑了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说!”五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长,一气呵成。

“我是施肆。”

“我不认识你。”

“我是定北王府的侍卫。”

“那又如何?”

绑匪愣了愣,说:“定北王爷请娘娘到府上一聚。”

定北王爷,青衍水?

苏欢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退,吸了口气开口:“有这么请客人的吗?拿着刀剑?你就不怕我告诉陛下,抄了你那什么定北王府?!”

“施肆不敢。”

不敢你个头。苏欢咬咬牙后退,四处打量,发现这是条有进无出的死巷,顺势眼睛暗成了一片。

“请娘娘不要逼施肆。”

“你…”

苏欢小心计算着逃跑的可能性,发现基本上没有一丁点可能。只好跨下脸做垂泪状:“施肆大哥,你干嘛替那个奸臣卖命嘛,来宫里吧,我让青映给你当后台好不好?”

“请娘娘随施肆回去。”

这块…木头!

“娘娘真的不随施肆回去?”

铮----剑出鞘。苏欢生生打了个寒战。

“喂…你要是敢挟持本、本娘娘,小心青映抄了你家!”说完才发现说重复了,苏欢小心地抬头望了黑脸木头一眼,再然后就看到他唰地晾出了剑,唰唰唰很潇洒地朝自己刺来,不由失声尖叫,“啊----”

所谓高手过招,刀光剑影而不伤,低手呢?自然是人家压根就不想伤你,你自个儿给撞了上去。话说苏欢其实只是想躲闪那锃光发亮地剑,哪里知道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再一不小心就朝剑,额…撞了上去。紧接着是丝帛碎裂地声音。苏欢只感到手上麻麻痒痒的,低头看去,才发现胳膊上地衣服被划破了。还有血一丝丝渗出来。

“你…”

她愤然抬头,看见施肆眼底也有些愕然。趁着他愕然的时候,她转身就跑!

施肆想追,却被人拦住了手脚,回头却看见个意想不到的人。宁远。

“你…”施肆皱眉。

宁远稍带着恳求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轻唤:“哥。”

“放开!”施肆怒道。

再回头去找,哪里还有苏欢的影子?

苏欢很惶恐。青衍水哪里来地胆子公然和青映作对?但手上地伤分明是真的,这就说明事情地的确确发生了。难道。难道在她不在地时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想到这个,她就不能安生了。她想回去看看,只是现在的模样,怎么可能回得去呢?

“总算找到你了。”

有个温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厨艺。逆光之中,他变得很不真实,却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鼻子发酸。

“楚艺…”

楚艺本来是笑着的,看到她袖子上地血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一把把她揪了过去,瞪着她:“你受伤了?”

苏欢点点头,吸吸鼻子。

“谁?”

要报仇?苏欢很没种地咧嘴笑。伸手指指巷子里面。楚艺会意。一闪身进了巷子。她兴奋地想追过去看,哪里知道才跑了没有几步就头晕目眩。什么东西都开始打转,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艺在巷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苏欢倒在了地上,心一惊,掠身过去抱起她。

“醒醒。”

他摇了摇她,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好抱着她往外面走。本来想回枕霞楼的,他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苏欢,微微思量了下,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出巷口的时候,有冷风灌进来。楚艺吧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微微笑了笑。

苏欢,楚艺这辈子还从未争取过什么东西,第一次,为自己的心愿去争取一个人,你可知道?最终,楚艺还是在城郊找了间房子,把苏欢安置了进去。苏欢伤得不重,所以他也就没有请大夫。沉睡的苏欢好像一直在做梦,眉头紧锁。伤口出处地血跟衣服粘连在了一起,暗红色一片。

楚艺很小心地想去把衣服揭开来,却发现可能性不大,只好小心翼翼地拿了把刀一寸寸地隔开她地袖子。等到整个伤口处的袖子都被割下来后,他才开始帮她清理伤口。

伤口处地皮肤很白皙,触指却并不柔滑,他小心地拿着布料擦拭,在看到某一处痕迹后手僵住了。

那是一处旧伤,一处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却仍然依稀可以查看出是什么伤的旧伤。那分明是…烧伤。

楚艺咬紧了嘴唇,凝神看着还在沉睡的苏欢,轻轻握住她的手,死死拽紧----终于,终于抓住你了么,浅浅?

在梦里的苏欢翻了个身,皱着眉头挡开了他的手。然后抱着自己的手臂缩成了一团,嘴里模模糊糊在梦呓些什么。楚艺凑了上去仔细听,才发现她说的是----好热…莫司情,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不要烧了…痛…

事实就在眼前,楚艺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得手足无措。

“浅浅!”他大声叫。苏欢却挣扎得越发厉害。

“浅浅,醒醒!”

“嗯…”

终于,床上的人很艰难地睁开了眼。睁眼的一刹那有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一瞬间她看起来从来没有过的陌生。再然后,原本失神的眼里有了光辉,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发现湿湿的,莫名其妙地看了楚艺一眼:

“你…怎么折磨我了?”

苏欢有些愣愣地看着楚艺眼底泛滥的柔光,只觉得毛骨悚然,本能地想离远点,却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不良企图,一把被拉到了他怀里。

“喂!”

“你,这两年都在哪里?”楚艺问。

苏欢莫名其妙:“皇宫啊。”

“之前呢?”

之前?苏欢突然防备地看着楚艺,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楚艺轻笑,眼里柔光盈盈。

“告诉我,你真的叫苏欢么?”

苏欢沉默了,一动不动看了他很久,确定他没有恶意,才轻声说:“这是青映给我起的,我不知道我叫什么。”突然想到什么,她惊诧地抬起头,“难道你知道?!”

楚艺笑了笑,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我也不知道。苏欢苏欢,挺好听的,就叫苏欢吧。”彼时正是黄昏,夕阳遍天。

城郊的房子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完了!我要回宫啊!”

 

78.终于要宫变了

皇宫里面丢了妃子,这件事情可是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啊,脑袋掉的课不止一个。于此,苏欢本来是想连夜赶回宫里去的,却被楚艺拦下了。楚艺死活不让她抛头露面,说是世事难测,怕有什么意外。于是两个人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很久,终于还是她妥协了。

再然后,趁着楚艺赶回枕霞楼的时候,她就偷偷溜了。

到了大街上,不巧让她听到了个惊人的消息:陛下与定北王府的青衍水交好,已经接连三日留宿在定北王府内了。

如果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情是她苏欢不相信的,第一件事是淑妃哪天心甘情愿来伺候她苏欢,第二件事情就是青映会跟青衍水“交好”。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而这问题是青映解决不了必须靠青衍水的?难道是为了找她?

惶惶想着,她一刻也不停地往皇宫的方向赶,快到宫门的时候就看到宫里的守备比平常严了好几倍,连守门的人都给换了,她若是大大方方进去,怕是根本不可能。幸好以前出来的时候曾经在宫门找了个不惹眼的死角,只要从那里翻墙就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于是,她就直接寻着记忆摸到了那儿,仗着三脚猫的轻功外加墙外一个高大的树,从宫门翻了进去。

进了宫着了地,再拐过三个弯口就是太后的凤起宫。通常这个时候是不能被发现的,所以苏欢走得格外的小心,蹑手蹑脚地绕着凤华宫走。却没想到凤华宫门口站着个人,她还来不及躲闪,那个人地目光就大刺刺地盯上了她。

居然是云妃。

这就叫冤家路窄么?

苏欢难耐地轻轻敲了敲脑袋,强迫自己对着已经走过来的云妃挤出一丝笑脸:“云姐姐,好巧啊哈哈。”

“你怎么才回来!”

云妃没了往日里的妖媚和从容。皱着眉头急促地念了一句。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前走。一不小心按到了她的伤口,痛得苏欢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云妃也注意到了。松开了手:“你受伤了?”

苏欢点点头,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反常。却见到云妃抓起她地手腕把了把脉,又拉起她往凤华宫里面走。

----难道、难道她想直接把她交给太后处置?还人赃俱获?

“我不去!”

士可杀不可辱人赃俱获绝对要抵赖。

“苏欢!”

云妃忽然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吓得苏欢不敢动。她几时见过云妃这副模样呢?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妃,是不是青映他…怎么了?”

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让云妃这副模样。苏欢不敢想,抬头看了看云妃,发现她地脸色比上次受伤的时候还要苍白。她惴惴不安,抓住了云妃地衣袖,云妃收敛起脸上的焦急,咬咬牙拉着她继续往里走。

凤华宫里很冷清,没有一个侍卫或者宫女,只有太后一动不动地坐在殿上。见到了她,太后从坐上走了下来。从云妃手里接过了她地手。

她说:“你总算是回来了…”

苏欢忽然一阵心慌。

“发生了什么事情?青映呢?”

云妃咬牙说:“陛下。怕是被囚禁在定北王府了。”

“为什么?”

苏欢不明白,青衍水再贪官。他也不会对青映出手啊,他,他可是皇帝啊,动了青映不是活不成了么?而且青衍水还是太后的侄子吧?他们可是亲戚啊…

太后神色凝重,她说:“欢儿,你不知道,皇家里面最执着的不是亲情,而是权势欲。”

“你是说他想造反?!”苏欢惊叫,“可是两年之前,不是才查出他没有造反心吗?”

两年之前的那场诬告她也略有耳闻,说是朝中几个大臣轮番上书说青衍水屯兵想造反篡位,还派了自己的妹妹进宫来当内应,可是后来那件事情就查出是诬告,子虚乌有。所以才没有追究。短短两年,怎么可能变化那么大呢?虽然她不了解,可她也知道,篡位可不是两年时间可以准备地。

苏欢才出口,云妃就脸色沉重。她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出口的话却让苏欢大吃一惊。

她说:“两年前的那场诬告,是青衍水自己策划的。那时候朝中已经有人怀疑他居心不轨,他就干脆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怎么知道他…”

“因为,”云妃垂眸道,“两年前,是我帮他的忙,传统他的亲信告发他谋反。”

“为什么…”

“当初青衍水查出了我之前的身份,我不得不帮他这个忙。”

之前的身份?

苏欢好奇想追问,却被太后打断了。

太后说:“欢儿,云妃说只有你能救皇儿,本宫求求你,救救皇儿…”

太后?

苏欢诧异回头,就看见太后满脸的憔悴,拖着厚重地华衣摇摇欲坠,对上她地目光,她眼里竟然露出几分哀求。腿下一软就要跪下去。

苏欢在那之前扶住了她。

“为什么我能救?”

她不明白,她有什么资本来救青映?她不过是个能混就混日子的无名小卒,还是青映从外头救回来地有名无实的挂牌妃子,怎么能帮上什么忙呢。她甚至连自己都照料不好啊。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太后已然跪在了地上,云妃上前扶住了她。她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青衍水对你很看重,似乎你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但是我查不出来究竟是怎样地关系。本来想慢慢来,哪知道陛下自己跑到了他那里。他竟然提前行动了…”

苏欢稀里糊涂地听着。到最后脑袋胀成了一团迷雾。

朦朦胧胧间,她只知道了一个意思。如果不能安全地把青映给救出来,这青云的天要变了。而与之相关的他们一群人通通得死。

从她溜出宫去到今天,前前后后总共才三天时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又似乎与她离宫密不可分,是她间接害了青映,又因为害了青映而最终会害了自己。

云起给的答案很简单。她也不知道怎么救青映。总地来说就一句话:您自己想想看,救救青映。

苏欢本来想反驳,只是看到云妃跟太后两个人都脸色苍白,相必是这三天已经用尽了办法,她也开不了口让她们继续操劳,只要随口应了说会好好想办法。

皇帝出事了,起点第一个能帮得上地自然是大臣。只是她从未涉足朝事,根本不知道哪些是青衍水的人。而且这么简单地办法如果行得通,云起怕是早就做了。如今之计。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找青衍水大大咧咧地说:喂。你把青映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