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一次绑架,没有三日晴,没有莫司情,没有乔浅浅。
一切安好,风淡云轻。
“唔…”
睡梦中的人轻轻呻吟,忽然缩起了身子。
冷么?
莫司情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冰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心有些纷乱,有些酸,像是长了个无底的深渊,不知道里面充满着的是什么。
一夜,天明,屋外雨潇潇。
乔浅浅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跃动着进了窗户,落到她的睫稍。
跳动。
昨天丢脸了…
她才不要醒来…
死也不睁眼,能乃我何?哼哼。
“醒了就起来吧。”
一声不冷不热的嗓音传来,打断了某只鸵鸟的幻想。
厄…
“嘿嘿,我…”
乔浅浅挠挠头坐起身,见到莫司情就坐在床前的桌子旁。阳光照在他的发上,身上,柔和得不像话。这副情景让她一不小心看痴了。
“有没有不舒服?”他轻声问。
“厄…厄?”
她一时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突然转了性子的莫司情。他这是——主动在关心她?还是柔情攻势?天要下红雨了么?他莫大宫主昨天晚上吃错药了?还是…
想起昨天傍晚的荒唐举动,乔浅浅万年小强脸上有些挂不住脸红,缠着人家面瘫男告白也就算了,居然还因为一个吻晕了过去,让她用何颜面去面对江东父老啊…
“嘿嘿,莫司情,我昨天…”她尴尬着开口。
“昨天,不用去记它。”
莫司情一挥袖,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像是初春早晨的草地上那层薄薄的冰,有些白,有些淡。
厄?
乔浅浅一愣,疑惑地抬眼望,却见到莫司情淡淡忘了她一眼,又转过身背向她。
“你今天便可以回去了。”他说,语气淡然。
“嗯,好。”乔浅浅应,是该回去了,她好想念楚艺那张不男不女的脸蛋哦。
莫司情骤然转过神,冷颜。
“我是说,你可以回定北王府了。”他说。
什么?
“皇帝身上的印记,玲珑扣,你没有一件事情是成功了的,”莫司情冷道,“秋水宫从不留没有用处的人。”
“莫司情!”
乔浅浅瞪大了眼,他这是,在赶她走?
“你听不懂么!”莫司情的语气忽然凛冽了起来,“等会儿眉黛会送你会王府,你别无选择。”
说罢一转身出了房门,留下乔浅浅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我…有没有说过青衍水的事情呢?”乔浅浅苦笑着,手揪紧了自己的胸口,“莫司情,你想处理废物也不用这么狠吧?我不就是…说了喜欢你么…”
只可惜,莫司情听不到了。
明明前几天还花力气把她这个废物从牢里救出来,这会儿却要赶她走,莫司情,你的心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不锈钢?还是钢化玻璃?
乔浅浅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没事找事。这下可好,回去面对青衍水。外面的眉黛防护森严,她是决不可能有第二次逃跑的机会了。
想着他临走的冷颜,她就经不住牙痒痒。
莫司情,乔浅浅一颗心不值钱,却不是给你随便践踏的!
第三卷 心归何处 33.王府生涯
一厩槭枪鳎欢槛焓侵词拢蝗乔城呈歉龃蛟拥男∥缘祝凰模乔城炒虿还厩椋晃澹乔城炒虿还槛?
结论:当天下午,乔浅浅就被一脸酷酷的眉黛押回了定北王府。
定北王府依然阴森得很(那是你主观因素|),乔浅浅回去的时候却霎时热闹了起来。仆人女婢兴奋得去传令说是郡主回府了,眉黛居然只送到门口。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天时地利之际,乔浅浅转身就跑,却不想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害得她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靠!谁敢挡她生存大计?
乔浅浅愤恨地抬头,正想开骂,再看清来人的脸后消音了。
青衍水。
竟然是他。
“你回来了,冉儿。”
青衍水一脸笑意,手里的折扇被他挥得像是流水浮云。那一身金黄的稠衫上,用金线勾勒的修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整个人像是太阳底下的水珠,透着润湿且明媚。
乔浅浅却只想发抖撤退。
青衍水见到她过分明显的举动,莞尔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埋怨:“冉儿一回家就急着走么?这果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失败。”
岂敢?
乔浅浅干笑:“嘿嘿,哥…哥,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就因为你在这里,老子才撤退!哼哼。
空气中有隐隐的香味,风一吹过便愈发淡雅。乔浅浅这才发现原来这青衍水身上居然带了香包?继楚艺之后,第二个身上香香的变态。
于此,乔浅浅皱皱鼻子表示鄙夷。
“冉儿,你我许久未见,不如书房叙旧?”青衍水笑得云淡风轻。
乔浅浅立刻白了一张脸。
书书书房叙旧?续个鬼啊,她才不要和这个变态单独相处!
“还还还是算了吧,嘿嘿。”
她后退,再退,继续退。
“怎么几日不见,冉儿成了龙虾?”青衍水用扇子遮了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轻笑。
龙虾?
乔浅浅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居然在嘲笑她保持距离后退?岂有此理。
“哥哥,我突然想起来忘了些东西在客栈,先回去拿,午饭不用等我啦。”
此时不走,就走不成啦!
青衍水也不着急,眼睁睁看着那个娇俏的身影正以过街老鼠的速度朝门口撤退,在她就要跨出门槛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很成功地让就要离开他视线的身影明显跨了一大截。
他说:“冉儿尽可以试试,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看见陛下张贴的通缉令了。”
乔浅浅:…
该死的青映。
“嘿嘿。”
某人已经跨出门槛的一只脚缩了回来。
“被抓到会怎么样?”她灿灿地问。
青映笑了笑,唰地展开折扇,扇啊扇:“你说呢?”
“…”
于是,她妥协,她还不想再被关进死牢里去,然后再一刀咔嚓了。至少在青衍水手上她还可以抱住小命再见机逃跑。
“哥、哥、请、带、路。”
又于是乎,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坐到了青映的书房里。
青映的书房果真是书房,里面的装饰简单的很,只有一张桌,一张椅,几幅字画,其余就全是书,数不尽的书。青衍水进了书房,儒雅的气质更加显露无遗。乔浅浅几乎怀疑那天化身恶魔一样的青衍水是不是幻觉。这个锦衣的儒雅贵公子,真的会是那种人么?
“你怎么了?”青衍水发现乔浅浅不断地后退,找空位大的地方钻,疑惑地问。
乔浅浅尴尬地笑。
“嘿嘿,我…晕书。”
除了晕车晕船晕机晕船晕高空,她乔浅浅还有个很有特色的习惯,晕书。据说这病根是小时候背不出课文然后被老爹在书房里关了一整天后烙下的病根,一见大面积的书,大面积范围的字,头晕。
青衍水听了轻笑出声,拿起书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埋头下笔。
“你这脾气可跟冉儿不一样。”他说。
一句话,把乔浅浅拉回了现实,脚下又开始泛凉。他找她单独到书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青衍水开口。
桌上的熏香袅袅泛着烟,在房里弥漫开来,阳光撒进窗户,在地上透射得斑斑驳驳,整个房间安静地只剩下青衍水偶尔的翻书声。
这个…变态。
乔浅浅忍不住了,啪地拍上了桌子:“喂,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青冉,你还想干什么!”
告发她?尽管告发去啊,她就不信她这个真身体还能假到哪里去。
“谁指使的你?”青衍水忽然道。
厄?
乔浅浅一愣,疑惑地眨眨眼,挠头。什么指使不指使?
“我问你,是谁指使你假扮冉儿,真正的冉儿又在哪里?”青衍水又问。
这下她总算是挺明白了,青衍水竟然以为她是替身?只是个长得和青冉一模一样的人?
“我就是青冉。”她说。
这身体原本就是青冉的,说她是青冉本来就是事实。
“呵呵…”青衍水轻声笑,抬眸忘了她一眼,“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逼本王用刑?”
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逼本王用刑?
一句话,被青衍水用近乎是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像是六月荷叶上忽然被泼了一杯凉酒,乍一看像是雨水滋润,只有荷叶自己知道那滑过它面上的灼烧感。
他,真的是个恶魔,乔浅浅清楚的知道,纵然是可以一言定生死的青映,可以杀人不眨眼的莫司情,都比不过青衍水的谈笑间字字带血。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瞪眼看着青衍水,“这身体…就是青冉的,随便你用什么方式验证。”
见到她一副放手一搏的神情,青衍水的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他从位置上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了她的面前,凑近她的脸细细打量。
乔浅浅忍住战栗,瞪大眼直视他。
“这双眼,不像。”他说。
青冉的眼何其柔婉,而眼前的冉儿的眼里,充满着的是朝气,还有某种很类似动物的狡黠,和以前的青冉完全不同。这一点,打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了,后来留宿楚艺,为的也是套取更多的消息。
乔浅浅强笑:“老大,换了个灵魂最直接的表现不是眼神不同脾气不同么?”
换了灵魂呢,乔浅浅之于青冉,就相当于一个本来装女儿红,装清茶的壶,现在装的是可乐雪碧芬达,你说会不会有区别呢?
“换了灵魂?”
青衍水万年不变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类似于震惊的东西,盯着乔浅浅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冉儿的后肩,有个印记。”半晌,他沉吟着开口。
有条形码就成!
乔浅浅眉开眼笑,大大方方转过身:“你自己看。”
青衍水沉默着走到她身后,犹豫了几许,还是伸手将她的衣领掀开了几分。就在她的左肩上,那个朱色的图腾印记好好的在,除了青冉还能有谁?
“你…”他沉吟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来报的仆从打断。
“王爷,陛下来访。”
“知道了,先带殿下去客厅,本王随后就到。”青衍水答。
乔浅浅还在那里发愣。
青映?他来干什么?
抓、人?!
…
这几天她遭遇的都是些个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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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心归何处 34.云片糕,我们翘家去
青映抓她回去会怎么处置?乔浅浅惴惴的想,无论如何,这牢狱之灾是省不了了的。但再继续待在青衍水家里,还不是坐牢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去探探风。
于是乎,青衍水前脚刚走,乔浅浅后脚就偷偷跟了上去。
客厅前有个轻纱制的屏风,乔浅浅就轻手轻脚地猫到了屏风后面,隔着纱帐朦朦胧胧地打量这大堂里。
大堂里面,青映穿的是便服,脸上有浅浅的倦色遮掩不住,而青衍水倒是一片风流,惬意得很。
“表兄,可曾见到冉表妹?”青映开口。
“冉儿不是该在宫内么?”青衍水的扇子摇啊摇,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表兄,朕无心和你绕弯子,”青映的声音有些沙哑,“关押表妹是朕的过错,如果表兄见到了,还请告知朕,朕接她回宫。”
想他青映,堂堂青云国的王,肯为一个女子放下架子至此,着实不易。
青衍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明显有些憔悴的青映,眉宇间闪过一丝玩味。看来他是低估了那个冒牌青冉的能力,想不到她竟然把堂堂皇帝逼成了这副模样。只是若是这时交出她,那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冉儿确实没有回府。自从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我也已经派人去找,只可惜杳无音信。”
青映沉下了脸,脸上的倦怠越发明显。
屏风后面的乔浅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叫撒谎不眨眼,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腹黑,原来就是青衍水这变态。他居然可以说得这么名正言顺?从这一刻起,乔浅浅决定以后青衍水的话的意思换个个儿。
话说,青映不追究她了?
那要不要出去?
就在某人纠结的时候,忽然眼睛一凉,看到青映身边端坐(?)着的一个白色身影。身为一只动物,还用端坐着这等姿势,出了那个妖孽的狐狸还能有什么动物这么拟人化?
云、片、糕…
似乎是听到了屏风后面某人心底的呐喊,云片糕慢悠悠地转了个身,悠哉游哉地漫步到了屏风后,歪着头睁着红枣一般的眼看着乔浅浅。
“呜呜。”它说,啊不,它喊。
呜呜呜呜…云片糕…乔浅浅一把把它抱了起来,偷偷开溜,又撤出了前厅。
“呜呜。”云片糕舔舔爪子,舒服地调整了个姿势。
…
“云片糕。”
“呜呜。”
“你是不是,”乔浅浅掂量了下,“变胖了?”
“呜呜。”
“我不在你居然吃得那么撑?你个没良心的!”
“呜~”
“…”
这个…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死狐狸!
乔浅浅抱着云片糕在王府里逛啊逛,逛着逛着眼神开始闪烁。现在青衍水在对付皇帝,是不是证明这王府里她青冉郡主是老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喽,那还不开溜不就是傻子了?
于是乎,一人一狐,趁着府上各路人马不备,悄悄开溜。
绕过前厅,穿过花园,乖过小湖,蹦过小桥,终于,王府威严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咳咳。”
所谓欲盖弥彰者,指的就是明明是开溜,还装模作样当大牌的人。乔浅浅用力咳嗽,直到门外的侍卫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她才人模狗样地昂着脖子大大方方朝门口走。
“郡主。”
侍卫集体行了个礼,让道。
乔浅浅心里乐开了花,强装镇定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出去了,就快出去了…
就在她得意得只翘尾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背后一凉,紧接着有声响传来,让她身体凉了半截。
“郡主。”
她僵硬着回过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在她身后的那个陌生人。那个人一身的黑,手里拿着剑,见她回头他抱拳行礼。
“你是谁?”
“在下施肆。”
“十四?”
“…”
“为什么要跟着我?”乔浅浅皱眉,你跟着我我怎么开溜?
那个黑衣人一丝不苟地答:“王爷命我随身保护郡主。”
青衍水,果然是个腹黑。
乔浅浅狠狠瞪眼:“十四,那我就是要走你想这么着?”难不成还动手打架?最好,她奉陪,哼哼。
“我叫施肆。”施七抱拳,“郡主,请回,在下从不打女人。”
“这样啊。”乔浅浅巧笑,不打女人?好习惯啊,她绕着他转了个圈,“诶,十七,你看老子…人家是不是女人?”
施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认真点了点头。
乔浅浅笑得比夏天的太阳还灿烂,眼睛转得和云片糕似的。这就好,嘿嘿。
“果然是侠道中人,小女子佩服,施少侠,请了!”
抱拳,闪人。
然后被一堵肉墙挡住了,乔浅浅抬头怒目:“你不是说你不打女人的嘛!”那样的话,老子爱怎么逃就这么逃,哼哼。
“郡主莫要为难在下。”
“我只是出去逛逛,买个胭脂花雕云片糕什么的。”乔浅浅道,掐了把怀里瞪圆着漆黑的芝麻眼,幸灾乐祸的云片糕。
“呜!”云片糕咧嘴。
“请郡主等王爷会客完毕,在下无法做定夺。”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下在下,听着我有压力。”乔浅浅皱眉。
“在下尽量。”
“…”
出去无望了啊,她打不过啊…
英雄向来知进退,于是乎,乔浅浅决定撤退,无奈回府。
原本晴好的天闷闷地响起了雷鸣,轰隆隆,雷雨快来了。乔浅浅抽空看了眼天空,刚才还艳阳高照呢,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大片乌云,墨青色的云遮住了太阳,天气啥时沉闷了下来。
原来连老天都向着青衍水那祸害。
“十四啊,”临进门的时候,乔浅浅回眸嫣然一笑。
“郡主请吩咐。”施肆埋头行礼。
乔浅浅笑得越发诡异。
“在下说多了容易被压。”她说,进门。
云片糕闲闲地扫了她一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死狐狸。
乔浅浅瞪眼,不可置信地眼睁睁看着云片糕芝麻一样乌黑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揶揄。
幻觉吧…它一小小的畜生,怎么可能懂人的心思?
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把怀里这团雪白的毛球来个自由落体以示惩戒的时候,云片糕忽然瞪大了眼,嘴里发出微微的声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道,噌地一下从她华丽挣脱了下去,落到地上。
“云片糕?”乔浅浅诧异。
云片糕头也不回,瞪着一个地方呲牙咧嘴,眼里凶光毕露。
乔浅浅原本打上去想重新抱它的手缩了回去,因为它严重的血色光芒。
原来它不只是一副蹭吃蹭喝蹭豆腐的毛球模样,直到这是她才真正想起,眼前的这团毛球是青云国传说中的妖兽。
第三卷 心归何处 35.青衍水,哥哥?
原来它不只是一副蹭吃蹭喝蹭豆腐的毛球模样,直到这是她才真正想起,眼前的这团毛球是青云国传说中的妖兽。
“云片糕…”
乔浅浅不敢动,只是站在原地叫了声,云片糕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冲着一个方向狰狞着嘴脸,声嘶力竭地叫着。一双丹凤眼里闪着血色的光芒,让她想起了黑夜里狼的眼睛,也是这般让人毛骨悚然。
它到底看见了什么?
顺着云片糕嚎叫的方向望去,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庭院,哪里有什么东西?
“呜!”
云片糕又凶狠地叫了一声,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扑向庭院里的葡萄架后。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时,葡萄架后面掠出一道红色的身影,如疾风骤雨闪身而过,飞身上了不远处的围墙。云片糕几乎没有迟疑,就追了上去,只一瞬间就消失在乔浅浅的视线内。
乔浅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消失在眼前。
“莫司情?”她不可置信地喃喃,如果没有看错,那一身的红衣,除了莫司情还能有谁?他不是已经把她丢下了么,怎么潜到王府里来?
“云片糕!”
偌大的院子,哪里还有云片糕的身影呢?
如果那个是莫司情,那云片糕追上去干什么?
呆呆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久,她终于确定云片糕是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叹了口气一抬头,就见到了施肆那张木鱼脸。顿时脸上的神色又跨下一大半。
“郡主,请回房歇息吧。”施肆说。
乔浅浅干笑,指了指天空。
“大哥,现在是中午。”居然让她回房歇息?开什么玩笑。
“请郡主回房。”施肆说。
“…”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迫于施肆淫威,乔浅浅很是不情愿地回房了。在房间里磨蹭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坐不住了,起身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房门早就被锁了。
靠。
这是软禁。
乔浅浅忍不住咒骂,却也只能骂骂,狠狠踢了房门一脚之后,睡觉。
她就不信了,还能关着把她饿死不成?
不知不觉,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阳光渐渐斜射着照进了房间里,窗外的树梢摇曳得地上树影斑驳,乔浅浅趴在床上,衣衫未解,抱着被子闭着眼睡得香甜。
日落,夕阳渐远,乔浅浅还睡得稀里糊涂。
直到——月升。
咕咕。
肚子在叫,乔浅浅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屋子里闪动的烛火明明暗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醒了?”那人说。
“唔,睡着了?”本能地,她迷糊地扬起一个笑脸,尴尬地挠挠头,忽然瞪大了眼,“你来干什么?”
那个坐在床边的人除了青衍水还能有谁?
青衍水听了儒雅一笑,风流尽得。
“怎么,还不许我来看自己的情人么?”他说,眼里精光一闪。
“咳咳!”
乔浅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情人?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是变态。
“你…是我哥哥啊…”她拽紧被子往床里边缩了缩。
青衍水见了埋头笑,手里的折扇刷地一下被打开了,挑起她的下巴勾起一抹笑,眼里露出几分玩味。
“我青衍水,”他说,“从来不是青冉的哥哥,你想不想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