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坐吃等死的穿越人生:玉儿传
- 另类小说下一章:她之劫
而冯唐看见她这个样子,眨了眨眼调节气氛,笑道:“你放心,他已经过了叛逆期,平常是不跟人动手的,也没有暴力倾向,不要被吓到了。”
第五十八回
自那一日医院一别后,康晔待她又回复了之前的疏离冷淡,所有接触仅限于工作,而即便是工作上的事,他亦是能交代给旁人的就交代给旁人,能和她少有交集就少有交集。
他出院后没几天,便让赵瑾拿了那个她装过热水给他暖胃的玻璃罐来还她,赵瑾将玻璃罐放到她桌上,说:“老大让我谢谢你。”
她那时尚未察觉有异,一面将先前胡乱倒进抽屉里的幸运星装回玻璃罐,一面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赵瑾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问,“你和老大没什么吧?”
她诧异抬头,“怎么了?”
赵瑾自知失言,笑了一笑,也就把话带过去了。
可是随后没多久,晚辞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她自己又并非真的是迟钝到家了,被他这样时冷时热的对待,个中滋味偏又没办法诉给人听,有时真是会觉得郁闷至极。
她否认不了他对自己的好和照顾,可是每每还不待自己感激或者有更进一步的非分之想,下一刻,他待她的态度便重新克制而正常,甚至还带了点儿冷漠。
时而关照,时而冷漠,就这么奇异的矛盾着。
从医院回来以后,更是登峰造极。
她自认倒霉,本来无意窥探他的**的,谁知恰好就撞到了枪口上,当时那个情况她根本就避无可避。
她当然不会笨到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但他那样的人,想必是不愿被人看到他完美光环背后,所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一面的,再加上又被他朋友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所以想要撇清,所以对她疏远,她可以理解。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对她的冷处理,竟然持续了那么长时间,从年前,到年后收假上班,再到姚畅进组拍戏,到如今,戏都快要杀青了,他与她之间,都还没有丝毫回暖的征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想办法改变这局面的,可是,根本就无从下手。
他那样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披着让人无法挑剔的合理外衣,仿若再寻常不过,也没有任何人察觉有异。
可是,她知道,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她虽说不上来,可就是知道,那不一样。
也曾忍耐不住,寻了机会直接问他,“康总监,我是不是哪儿做错了,还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他的眼光似是凝了一瞬,随即又淡淡微笑,“没有,你想太多了。”
于是,她只好继续无力无奈加郁闷。
除了康晔,还有一个姚畅,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不断纠结郁闷的原因之一。
一直以来,她知道,自己待他,早就超出了一般同事的范畴,她绝不仅仅只是把他视为手下的一个艺人,一件商品,一棵摇钱树。
他生病,她会担心整晚。
他生气,她会包容体谅。
他开心,她会感同身受。
他难过,她也绝不好过。
他之于她,是朋友,是伙伴,是弟弟,是亲人。
可是,她似乎一直忽视了,他还是一个男人。
即便比她小,也早已成熟。
特别是最近这半年多来,他的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侵略气息,让她无法再像以往一样,再把他当成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还有,他平日里那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以及那些强势而暧昧的动作,也实在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粉饰太平下去。
就算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不要自作多情,也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心内的不安,难道顾妈妈说的没有错,他们首先是一男一女,才是艺人和经纪人。
于是,她开始不着痕迹的疏远他,尽量避免去做任何会造成他误会的举动,除了工作,私底下,对他亦是能避就避,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却不曾想,在一次谈完公事之后,她再一次微笑着拒绝要他们送,那个时候,他本已走到门边,却突然回过头来,黑眸当中似有暗潮翻涌,让她不由得微微心惊了下。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儿,最终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行啊你,康晔冷着你,你就来冷我,不过没有用,你没他那么强的自制力,我也比你脸皮厚。
她看着他不带任何笑意的眼,简直就要目瞪口呆,半响涨红了脸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还是笑了笑,这一次,神色倒是柔和下来不少,只是态度却并不软化,说,走吧,天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还有小江在呢,你难道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他说完便径直往车上走去,留下小江在后面又哄又劝又推又拽把她押上了车。
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容不得她不多想,幸而没过多久他就进了组,陆予洲的要求严苛又是出了名的,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明明诡异又不应该,可她骗不了自己,她潜意识里竟然会有些害怕面对姚畅,尤其是现如今的他。
“晚辞姐,这些是《嘉妮之约》栏目组那边送过来的信件,我已经挑过一遍了,但你看,还是有那么多。”
同事将两摞厚厚的信件放到她办公桌上,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晚辞笑着道过谢,便开始一封一封打开来看。
自从那一期的《嘉妮之约》播出后,这样的信件和电话电邮,便从四面八方雪片一样的飞来。
又由于姚畅在节目当中含糊其词,观众只知道他与母亲失散多年,却并不知道他的生母究竟姓甚名谁,样貌如何,于是这些信件的内容更是千形百态,无奇不有。
好奇心浓重刨根问底的有之,同情心泛滥嘘寒问暖的有之,提供线索的有之,攀亲认故的更有之。
现如今还好,毕竟过了大半年了,节目刚播出的那一阵子,栏目组甚至专门空出一间房来,就为了放这些信件。
其实一开始晚辞是存了很大的期望的,她知道姚畅虽然不说,但朱黛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果能找到她,如果能替他把这根刺拔了,那该多好。
可是,各种不靠谱的信件实在太多,不计其数,渐渐的也便将她心里的这种期待磨成了麻木。
然而,她却依然不敢闲置不管,依然一封封的看成了习惯,就因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就因为不想看到,姚畅用漠然和不在意来掩饰失望。
幸而朱黛其人,有足够高的辨识率,避免了他们被蒙骗,也让他们节省了很多精力,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她一封接一封,拿起又放下,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却又不敢遗漏任何一封。
再一次的放下,又拿起,抽出信纸,里面还夹杂了一张照片,她的眼光在那一刻,骤然凝住。
第五十九回
晚辞赶到片场的时候,恰好是拍戏间隙的休息时间,姚畅见到她,眼睛一亮。
晚辞带了咖啡和点心,叫上小江和姚畅临时请的片场助理帮忙,挨个的分发了下去,从导演到演员到现场的工作人员,无一遗漏。
待到打点完毕,她走到姚畅身边坐下,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今天拍戏累不累?”
他抱着手臂打量了她半天,一勾唇角,“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张大美眸,表情有些愕然。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段时间躲他躲得跟老鼠躲着猫似的,即便因着工作上的考量不得不来探班,也是约着记者拉着一大帮人一起来的,每次来了也离他离得远远的,何曾像如今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来了,还主动与他亲近,放柔了姿态。
她闻言横了他一眼,起身便要走,“好心当作驴肝肺,懒得理你。”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却又深知这里人多嘈杂,他马上就要拍下一场戏,现在并不是告诉他的好时机。
他一笑,伸手去拉她,却没有想到他的手刚碰*的,她立刻触电似的猛然甩开,甚至还下意识的往边上避出了几步。
他先是微愕,随即一点一点敛了笑意,也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
而她早就后悔不迭,暗骂自己神经过敏,虽力持自然却还是有些尴尬的笑了下,“你吓我一跳。”
他盯了她半晌,方才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是吗,我还以为自己突然变成了洪水猛兽,手上带着会传染人的致命病毒。”
她干笑了两声,“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
他牢牢锁着她的眼睛,却是慢慢把手伸到她面前,“不是吗?那你握一下我的手给我看看。”
她看着他张开来放在她面前的手掌,那是一个邀请与许诺的姿势,心跳没来由的乱了两拍,面上却还要力持自然的笑道:“你别玩了,幼不幼稚啊?”
他没说话也没有动,还是那样看着她,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不变。
恰此时,有工作人员在喊开工,而他却是恍若未闻,眸光沉持。
“好了好了,别闹了。” 她一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伸手就往他手掌上打了下,原本也就只打算这么来一下糊弄过关的。
可是,他却没有让。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时机,所以,当她的手,刚那么蜻蜓点水一般的触到他的掌心时,他立刻迅速又毫不迟疑握住了她的。
他手心炙热的温度让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下,他却紧紧握着没有放,她又惊又急,怒瞪向他,却只见他对她缓缓微笑,眉梢眼底,明朗又坚持。
“你看,没有暗器没有毒瘤也没有传染病,握着我的手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是不是?”
他说完这一句便放开了她,眼神温柔得让她心惊。
她几乎就要落荒而逃,幸而他已经起身越过她走向了摄像机,幸而她终究还死死记得今天来的目的,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也不要多想。
她看着他走到巫云身旁,看着导演同他二人说戏,那似乎是一个拥抱的镜头,导演要求他们表现深情拥抱用力,就像是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当中一样。
姚畅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笑道:“陆导,我们又不是橡皮泥,怎么揉?”
巫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陆予洲也笑,他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非常不错。
原本知道他是因为制片方的关系才进的组,还演那么重要的角色,他一来是对他不信任,二来或多或少也有些看不顺眼他这样的人,于是给他讲戏的时候没多少耐心,他演砸了更是骂个狗血淋头。
陆予洲当然知道姚畅背景不弱,但毕竟他自身的江湖地位放在那里,又哪里会顾及这许多,反正,只要是达不到他要求的,凭他天王老子,他照骂不误。
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没几个人受得了他的,更何况姚畅,他从未给过好脸色。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受下来了,还一天一天,让他刮目相看。
他从来不抱怨什么,知道自己不待见他,平时也不往他跟前凑,可是,他见过不止一次,姚畅独自一人揣摩角色的样子。
他不教他,他就自己一遍又一遍去揣度练习,实在把握不住,他也会放低身段,敲开他的门,开口请教,眼神很认真,绝非是传言所说的玩票而已。
他的努力和进步他看在眼里,他的聪明和悟性更是叫他心花怒放,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对自己意图的领悟甚至超过了巫云叶棠一众资深演员,他对他开始越来越满意,越来越欣赏,也开始真真正正,前所未有的期待起这部尚在雕琢当中的作品来。
“预备——开始!”
随着陆予洲的一声令下,姚巫二人迅速*状态,姚畅将眼角的余光从远处的那抹纤柔身影上收回,慢慢将巫云拥入怀中,闭上了眼。
他的面容在那一刻,写满了为情所困,再怎样的痛苦、无奈、不甘,也掩不住深爱的事实,放不开手,便死死的死死的抱着她不放,用尽全力。
晚辞看着陆予洲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神色,又再看了一会儿姚畅拍戏,便慢慢的起身,出了片场。
阳光正好,小小的院子里空无一人,阴凉处放着一张折叠躺椅,许是哪个演员临时放着的,恰好让她得了方便。
她走过去坐下,放松身体靠向椅背,看天上云卷云舒,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姚畅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微蜷着身子,脸侧向他的方向,眉却微微蹙着,睡得并不安稳。
太阳这时钻出了云层,也照到了她的位置,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眉眼不舒服的略动了下,似要醒来。
他连忙几步过去,挡在了她面前,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在看见她的面容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重又舒展眉目安心的睡过去后,忍不住,一弯唇角,笑了。
等到小江出来了,看到的便变成了这样一幅场景,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一个在躺椅上小憩,一个直挺挺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小——”
小江刚要开口,被姚畅一个眼神杀过来,吓得立刻噤声,只得手势和唇语并用,告诉他,该进去拍下一场了。
姚畅点点头,招了招手,小江便乖乖的走了过去。
他比了个手势,小江呆了一呆,他不耐烦起来,一眼瞪过去,可怜的小江立马飞快的脱下了外套。
姚畅接过,又拽过小江站到他原来的位置,然后动作小心的将那件外套轻轻的盖在晚辞身上。
皱了下眉,要不是他身上穿的是戏服,没法脱,他才不用他的衣服呢,一身汗味。
转头,临进片场之前还不忘对着小江用唇语交代,站好了,不准动,不然等我出来收拾你!
于是乎,晚辞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小江这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她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小江,你干嘛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小江瘪瘪嘴,欲哭无泪。
晚辞重新回到片场,继续看他们拍戏,等到陆予洲终于结束今天的拍摄任务时,天已经黑透了。
姚畅朝她走过来,虽是笑着,却掩不住深深的疲态。
她陪着他回宾馆,看着他把宵夜吃下以后,方才慢慢的开了口,“姚畅,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笑了起来,一副戏谑表情,“看吧,我之前说得没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却没有反驳,只是自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他的手心,“好像找到你妈妈了。”
他的神情,在那一刻,骤然僵硬。
第六十回
姚畅坐在椅子上,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隐约的期待与紧张混杂在一起,致使他的眼光,过上几秒,就不由自主的,看一眼门的方向。
晚辞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样子,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己的心绪亦是起伏不定,可以做的似乎和他一样,只有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姚畅浑身骤然一僵,坐着一动不动,晚辞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岁月如刀。
这是她第一眼看到对面的妇人时,不由自主印入脑海中的第一句话。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每一条皱纹里都记录着艰辛,每一根白发中都藏匿着疲倦。
如若不是那依然有迹可循的相似眉眼,如若不是她眼角的那一小颗泪痣,如若不是她手握的挂坠…她实在无法将眼前人,与自己记忆里,与照片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联系在一起。
她忽然有些难过,她背离家庭只不过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如今的朱黛,只不过是一个再寻常普通不过的妇人,甚至比自己的母亲都还要显得憔悴苍老上几分。
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特别是此刻,面对眼前这个被她抛弃了的,独自长大*的,那么出色的儿子。
姚畅定定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靠着靠椅的脊背,完全僵直。
而朱黛,自一进门起,眼睛便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不论晚辞站起身来招呼她坐下,还是问她想要喝点儿什么的时候,她虽然开口应着,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
“小畅…”她终于开口,伸手向他。
他的眉心抽了下,终究还是坐着没动,不发一言。
朱黛低下视线,收回自己瘦削的手,复又抬起眼睛再看他,似自嘲又似感慨,“你都长这么大了呀…”
姚畅的眉心又抽了一下,似是再难承受,一下子抬起头来,想要逃开这氛围似的猛然打断了她,“你找我什么事?过了那么多年了,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朱黛幽幽开口:“你一直在恨我吧?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姚畅冷笑了下,“还需要谁跟我说?你以为我那个时候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朱黛抬头,眼中微有怨恨,笑了笑,“你记得?你记得什么?你记得你母亲为了你父亲那些说过就忘的甜言蜜语誓言赌咒,放弃一切,远嫁异乡?你记得你奶奶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你母亲,她嫁进门后更是百般刁难,甚至不让她和娘家人和过去的朋友有任何联系,甚至不让她亲自教养自己的孩子——”
“够了!”姚畅脸色铁青,打断了她。
朱黛却并不理,眼中带着恨意,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记得你父亲工作有多忙,多长时间才回一次家,在外面又有多少女人?你记得你母亲即便是离了婚,你父亲也依旧不肯放过她,不让她见孩子,还要明里暗里的阻挠她的事业,甚至是她的人生!”
“呵呵,真是可笑,”朱黛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无限的讽刺又凄凉心酸,“坏事做尽了,把她逼到那样的田地,反过来,还要对着孩子将她抹黑成一个蛇蝎心肠贪慕虚荣的歹毒女人——”
“我说够了!”姚畅霍然站了起来,再次打断了她,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今天找我,到底为什么?”
朱黛慢慢敛了笑,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看了很久,又再笑了一笑,这一笑,却是带着几许苍凉和自嘲。
“为什么?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并不好,所以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消息以后,想要认亲,想要捞一笔好处,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不说话,僵着面孔看她。
而她拿过自己的包,慢慢站了起来,将腰杆挺得笔直,“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算是再走投无路,就算饿死,也不会再跟你们姓姚的扯上关系,你放心!”
朱黛说完,转身就走,晚辞一直沉眸看她,此刻见状,下意识的就往门边追了几步,却被姚畅厉声叫住,“让她走!”
她转头,看见他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疼痛又难受。
“姚畅,”她上前握住他的手,想要安慰的,却明白此刻比安慰更重要的,是改变这个伤人的结局,“不是这样的,你们俩的情绪都太激动,说的话都是气话,你相信我。”
她握着他的手,暖而用力,眼神语气亦是坚持。
他看着她,而她还在说,“你相信我,你们好好谈谈,不该是这样的。”
她说着,也不再理会他,放开他的手,自己转身小跑着追了出去。
他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面色阴晴不定,来回的踱了几步,终是一咬牙,从伞架上抓起两把伞,追了出去。
雨不算太大,街上满是撑伞的行人,他先找到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伞下,然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看见了朱黛的背影,就在前方不远处。
一个高个子一身运动服的男孩子,一手撑着伞,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而朱黛,似是很疲倦,整个身子都往男孩子身上靠。
晚辞犹豫了几秒,却还是快步追了上去,姚畅一时拉她没拉住,只得跟了上去。
“妈!你答应我,再也不要去找那个姚畅了!”
男孩子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两人耳中。
而朱黛疲倦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不去了,妈妈听你的,再也不去了。”
男孩子听了,高兴起来,兴高采烈的开口道:“妈,你冷不冷?等咱们到家汤应该就可以喝了吧,我们一起给姐姐送过去…”
晚辞听着男孩子的声音渐变渐小,看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步,也动弹不得。
因为身侧的姚畅,死死的,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肯让她再多上前一步。
很疼,但她没有动,知道他更疼。
转过头去看他,却看到他握着伞柄的手背青筋尽现,而在他的脚边,先前因为要抓她而放开的另一把伞,掉在地上,已被泥水溅脏。
过了很久,他慢慢收回视线,转过眼睛,对她笑了一笑。
一直到后来,很多很多个深夜,她想起他的这个笑,仍会觉得阵阵心疼。
然而他却只是轻轻说:“走吧。”
声音浸在雨水当中,所有的感情都被涤去。
她的难过,寂无回音。
第六十一回
当晚辞费尽周折,终于再一次找到她面前的时候,朱黛,或者应该叫她朱颜,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当时没有留地址,手机和邮箱也已弃用,能找过来,难为你了。”
晚辞看着她,并不接她的话,只是问:“为什么?”
朱颜讽刺的笑笑,“原本打算骗上一笔巨款之后,就不再和他们姓姚的人有任何牵连的,可惜两样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