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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抱着小青云，边问边从屋里走出来。
玉儿已经将戒恶让进院里，她也走到了秦妈妈身边。
将小青云接了过来，也不再抱着他，直接拉了他的手，让他站在院子里。
“这位施主，我奉住持之命，领这两位施主到这里。”
戒恶将身后的人让出来。是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小的，看起来却只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两人模样到有三分像，大概是父子或是其他有血缘的关系。
“你们找我何事？”
一听到秦妈妈的声音，玉儿不由心中微微诧异。抬眼轻轻扫向秦妈妈。
此时的秦妈妈的声音不再像平时的平和，而是多了些微混乱着的情愫，有些激动，有些怨怼，还有许多她分不清的东西。
她看向秦妈妈的眼睛，果然，秦妈妈的眼睛里，也泄露了太多的东西，可是，她速度极快的垂下眼。装作去抱青云。
是以，除了玉儿外，大概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有客人吗？”杜三和茶花从外面进来，两人今日去镇上卖那些野味，顺便，茶花还准备扯些布，替小青云做几件新衣。
“娘，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坐？”杜三一进来，便站到玉儿和秦妈妈身侧，茶花也将小青云接了去去。
“不知道住持大师请大师带这两位到我们这小院里来是何意？”
可惜，秦妈妈一点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只是，目光再次抬起，眼里已经恢复如常。
不过，玉儿还是发现，她的目光只投向戒恶大师，并不看向那两个人。
玉儿不由再次打量起那两个人。
秦妈妈的故人（三）
剑眉挺鼻，阔脸薄唇，星目银齿。
长像都还不错，可那并不是让人会注意的重点。
重点是，这两人那眉间所集结的忧郁。似乎，这两人，正被什么事所困扰，而且，这件事，想必已经困扰了他们许久…
而此时，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在秦妈妈的脸上，里面有着莫名的希望和喜悦。
秦妈妈这么一问，那身后的两人中，年龄较大的一个走到前面，两眼紧紧的搜寻着秦妈妈的眼神，可惜，秦妈妈总是不看他。
“在下秦玉衡，这是犬子秦摇光，来这里，只为向几位打听一个人。”
那位自称秦玉衡的人，声音很好听。
不过，让玉儿微微瞠大双目的是，这两人，居然也姓秦。跟秦妈妈同姓…是巧合吗？
“不知几位要打听什么人，在这小村子里，见过的人可实在不多。”秦妈妈的声音淡淡的。目光终于再次投向那人，只是，眼里有着对着陌生人的冷淡。
“在下的妻子，秦璇玑。”
秦玉衡话一说，玉儿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只要她稍微控制，并不会被人发现她…
可她心里却早已震撼的无已复加。
秦璇玑？
虽然她不知道秦妈妈叫什么？可是，她教自己的那套武功，却是叫璇玑…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娘！”她轻轻开口，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意，只是，在这种时候，她突然感觉，不论如何，此时的秦妈妈都需要有人在她身边支持着。
所以，她走到秦妈妈身边，双手挽上秦妈妈的胳膊上。
杜三和茶花一听到那人所问，大概也想到了秦妈妈的姓…心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便也不多口。
只是对着秦妈妈说道：“娘，不管怎么样，是住持大师的客人，我们不能太怠慢了。”
秦妈妈看了他一眼，终于点头，“几位请进。”
听到秦妈妈的话，那两人面上一喜。
可仍是没有放弃，听到秦妈妈请他们进屋，便也跟了进来。
秦妈妈的故人（四）
两个姓秦的男子进屋，和尚却扯了个话就离开了。
想来，出家人对这种俗世恩怨并不感兴趣。
屋里极简单，一张桌子，五个凳子，一个多余的凳子也没有。所以，当那秦玉衡和秦妈妈坐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就只有站着。
秦摇光站在秦玉衡身侧，杜三刚站在秦妈妈身侧。
玉儿和茶花根本未进屋，茶花带着小青云在院子里玩，玉儿去替众人泡茶。
“请用茶。”玉儿将茶摆在桌子上，也不管他们要不要喝，便直接站在秦妈妈身侧。
等着他们说正事，她对一般的八卦不感兴趣。可既然有关秦妈妈的，她又怎么可以不在意？
玉儿和杜三对望一眼，又看向半闭双目正饮茶，没有任何表情的秦妈妈。
再看那两人，两人的目光从进小院，就一直在看着秦妈妈，便是此时，两人四只眼也不曾离开过秦妈妈，很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些什么？
可偏偏，他们一直只是欲言又止，却一直没有发出一句话。
看得他们这些旁观者焦急不已。
“我们这里，没有秦璇玑这个人。”秦妈妈终于开口了。
那两人也对视了一眼，最后，才由秦玉衡开口。
“我知道，从她离开我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此生不再用璇玑这个名字。”秦玉衡有些沮丧，也有些悲凄。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秦妈妈，“从她离开我的那一刻，我便在找她，到今天，足足十六年零九个月又三天…若是你们见到她，请替我告诉她，我知道错了，这一生，除了她，我再不会有别人…我会一直等她，一直找她，直到找到她为止。”
说完，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又深深的看了秦妈妈一眼，随即起身。
“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说着，秦玉衡向外走去。
秦摇光却直直的站在屋里，定定的看着秦妈妈，秦妈妈慢慢抬眼，淡淡的看着他。
可玉儿还是从镇定的秦妈妈的身上，看到了她紧握着发白的手。
寻亲的父子（一）
“我从出生，便没有娘，是吃奶娘的奶长大的。刚断奶，爹便带着我，离开家，在江湖上漂泊，餐风露宿，从来没有一刻的安宁…我总喜欢看别人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爹总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我就想找到我娘，想问她一句，我有错么？为何将我抛弃，为何让我做一个没有娘的孩儿…”
说完，他也转身向外，“戒恶大师借了屋子给我们住，我们会在小村里逗留些日子…如果你们有我娘的消息，请来告诉我一声，不胜感激。”
音落，脚步起，笔直的身影，跟在另一个身影后，走出门，离开他们的小院。
他们一走，秦妈妈就好像被一下抽光了全身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坐位上。
“娘。”玉儿靠近她，轻声唤着。
秦妈妈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深沉的痛苦。
好一会儿，她轻轻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低下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玉儿慢慢的睁大眼，看着秦妈妈再次龟裂的脸，不由看了杜三一眼。
杜三眼里有着疑惑，随即了然，冲着玉儿点了点头。
两人立刻一起离开屋子，顺便还将屋子的门都带了起来。
玉儿跟杜三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从秦妈妈的表现来看，那两个人，决对跟她有关系。
可是…秦妈妈将自己关在屋里，从早上，到是午，现在已是下午，日头偏西了，她却仍待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她如何不担心。
最大的问题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她不知道那两个人跟秦妈妈到底是何关系，是仇人或亲人？他们之间，是有恩，有情，有怨又或是有恨？
是可化解的，还是不可化解的？
长长叹气。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在时机到了之后，秦妈妈会告诉她一切。
可现在，她已经等不及秦妈妈来亲口告诉她了。
“我去找他们去。”
寻亲的父子（二）
“我去找他们去。”玉儿突然起身。
杜三看了她一眼，没有拦。
玉儿冲杜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紧闭没有任何声息的房门，转身便往外走。
据那个秦摇光所说，他们应该住在徐大娘的家里，离她家的小院不过隔两家而已。若是用心，她甚至可以听到那院子里的响动。
只不过，那两人显然是高手，她都走到了徐大娘家的门口，却依然感觉不到他们。
“徐…”刚走到徐大娘家的门口，还未及开口，屋里便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秦摇光。
“徐大娘回娘家去了。”看到玉儿，他有些意外，随即走到门口，替玉儿打开门。
玉儿进院门，却又觉得缩手缩脚，总觉得，自己这么突然来扰，有些不好意思。
“杜姑娘。”秦摇光冲玉儿点了点头。
听到对方称自己杜姑娘，玉儿稍愣了下，随即了然。
玉儿又涩涩的咳了一声，对上秦摇光忧郁的眼神，她不由升起淡淡的退意。
“姑娘到里面坐吧！”
玉儿轻轻的松口气，还好对方没有问自己，有什么事…
跟在秦摇光的身后走进徐大娘的屋里。
“姑娘稍等，我去倒水！”
“等一下。”玉儿急叫，她到这里，可不是要喝水的。
秦摇光站住，看向玉儿，眼里有着疑问。
玉儿轻轻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微微抬头，看向秦摇光，“这个，可能有些唐突，可是…”
“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么？”秦摇光忧郁的眼神里有着疑惑，还有一丝鼓励。
“刚才，我听两位说那位秦璇玑的事…呃，这个，可能有些…可是…我只是好奇…我想知道，秦璇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最后，玉儿自己到叹口气。
“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这完全是别人的私事，她怎么会冲动到直接跑来问人家呢？
脸上带着淡淡的尴尬的涩笑，“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方便，请当我没问。”
………晚安………
一段曾经的虐恋（一）
“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方便，请当我没问。”
玉儿说这话的时候，很想用东西砸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此刻，她即偷偷的希望对方能跟自己说点什么，又那么想要直接从对方的面前逃走。
让她讶异的是，她刚想着是不是要直接遁走时，秦摇光却将话接了过去。
“此事，在下也正准备找杜姑娘商议。”
玉儿轻咦了一声，找自己商议？随即看向秦摇光。
“杜姑娘请坐，请听在下慢慢道来。”秦摇光将玉儿让到屋里坐下，他又去倒了水来，随即也坐在玉儿身边。
“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没有拐弯抹角，秦摇光一坐下来，便直奔主题。
那是一个虐恋的故事，又因为，其中的女主角，是她最亲的妈妈，所以，一路听来，玉儿洒了无数泪。
二十年前，又或者，其实那个故事开始的更早一些。
秦璇玑与秦玉衡是师兄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两人长大之后，便相约要相伴一身。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他们的师傅有一个女儿，一个被宠坏的女孩，她也喜欢上这个师兄。
她其实是知道，师兄和师姐两情相悦的，可爱情是自私的，她立刻抢在他们前面，向她的父亲，也就是他们的师傅撒娇…结果，师傅早就看好这个弟子，欲要让他接下他的棒子，将女儿嫁他，自然是好事…
他们当然不愿，两人齐齐上诉…经过两人近一年的争取，他们的师傅终于点头，让他们成亲。
师傅是放手了，可那小师妹却是一直未放手，甚至，还因此而怀恨在心。
两人成亲半年，秦璇玑有了身孕。
两人自是欢喜异常，秦玉衡更是对秦璇玑百般呵护…然而，这一切看在小师妹眼里，却更是可恨…
于是，她趁着秦璇玑落单时，居然在她的身上下药…
一段曾经的虐恋（二）
那小师妹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刚下了药，又生起愧疚之心，又连忙去寻秦玉衡…
秦玉衡到时，秦璇玑正满脸血肉模糊，在地上翻滚，痛不欲生。
是他们的师傅来得及时，救了秦璇玑和她腹中孩儿一命，然而，她的毒却并没有完全解开…
从那之后，秦璇玑便被自己关在屋里，不再见人。除了秦玉衡，因为，她本来花容月貌一般的容颜…彻底毁了。
可她仍相信，她的夫君，不会嫌弃她。秦玉衡的角不嫌弃她，甚至越发心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治好她的毒的药…
小师妹心中悔恨，到也消停了一会…可是，当她再次看到秦玉衡四处为了替秦璇玑寻求解药，看到他替她黯然神伤。
便又再次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可惜，每一次，她都被秦玉衡毫不留情的赶回来…
她从小是师门里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当即，毫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恨再起。
又一次，她又用了药，虽然秦玉衡再三防备，可惜，他们仍住在同一个师门，她对他又那么了解，最后，还是让她得逞了。
而且，她算计的很好，当秦玉衡中了春药，不受控制的跟她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刚好被秦璇玑看到…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不论是不是误会，是不是阴谋，当一男一女被捉奸在床时，不想被浸猪笼，那么就只能成亲…
于是，在秦璇玑将临盆前一个月，他们两人成亲。小师妹与秦璇玑不分大小…
小师妹满意了，可同时也越发愤恨了。因为，虽然两人成亲，可是，除了那一日因药的关系，秦玉衡，再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更别提再碰她一个手指头。
嫉恨难当之下，她又迁怒于秦璇玑，有心想杀了她，可又怕秦玉衡会跟她恩断意绝。
一段曾经的虐恋（三）
想了半天，她便拿话去挤竞秦璇玑…说她是丑八怪，秦玉衡早已不爱她之类…
偏偏那一段时间，秦玉衡因为愧疚，又因为寻找到了可解她毒的药的消息，他当即日夜不停的前去采药…所以，看起来，便是，至从秦玉衡跟小师妹…之后，便再不去看她一眼了。
她本见到他们的那一幕，又因为秦玉衡娶亲…她早已心有嫌隙，再被她这么一撩拔，当下便凉了心。
小师妹还不放心，便又让人在外面拖住秦玉衡，让秦璇玑生产时，他也未能赶回来…
秦璇玑更是彻底死了心。
虽然秦玉衡后来赶回来，可无论他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也从未有要原谅他的心思。
只是在得到他们会善待她的孩子的保证后，她便在一夜之间消失。
无论秦玉衡如何寻找，她就像是从人间彻底消失一般，再找不到一丝踪迹…
“我爹抱着刚满月的我，傻傻的坐在娘以前住的屋子，一直坐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便似一夜老了十岁，从那以后，再没有看到过他脸上的笑。”秦摇光长长的叹息。
“待我刚满周岁，爹就带着我离开家，天南海北的找娘。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
玉儿用力的抹着自己的脸，带着哭音的问，“那你们现在，怎么突然来找我们？你们总不会，见到小村子都会去问吧？”
说到这里，秦摇光突的看向玉儿，眼里有着淡淡的期望，“事实上，这么多年，我们找过无数地方，这登云山，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是，一直以来，我们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可是，去年，小师姑才突然告诉我们，我娘的下落。”
“小师姑？”
“是，就是他们的小师妹，她…从娘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一直派人盯着我娘的行踪…原来，是怕我娘会回去，后来…”轻轻一叹，秦摇光继续说道：“小师姑也是可怜人，虽然她做过许多…可这些年来，她孤苦怜仃…去年，终于放下一切，出家去了。”
要离开么？（一）
“真是便宜她了。”
玉儿抿嘴无声嘀咕，一想到秦妈妈曾受过那样的痛苦，又遭受那样的背叛，她就觉得心痛。想要将那个小师妹给砍八段…可这一切，她也只能想想。
想想真是不公平，一个人做了那样的错事，居然一声出家，便可以将过去所做的罪一笔勾消。
就像是登云山上的那些和尚，在出家之前，不知做过多少恶事…
“杜姑娘，我跟爹去过青阳城，去了草原，最后，又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找到你们，请你，帮我们？”
秦摇光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玉儿的手捉住，激动去诚肯的说道：“我只想，让娘认我们…”
玉儿用力挣开他的双手，收起眼泪，皱眉看他，“你怎么肯定，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又怎么肯定，我娘，我娘就是你娘？”
秦摇光用忧郁的目光看着玉儿，好一会，才悠悠说道：
“的确，杜姑娘与方七小姐的确是相差甚远，可是，想要改变一个人的长像，方法很多。”
“何况，就算没有杜姑娘，西凉堡的夏老爷子也说过，秦…是与杜三杜公子一起离开，而杜三公子的妻子，是一个…”
“不过我们的确没有想到，原来，方家与夏家寻找了四年不曾停歇的方七小姐，原来不是被草原的马贼所劫，而在这里逍遥自在…”
玉儿两眼一眯，却发现，秦摇光在说那话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多心，他这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可为何，她听来，便有一种他在威胁自己的意思？
“杜姑娘，不知，你可愿帮助我们…十几年来，我跟家父时刻都在等着这一天…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娘她…”
秦摇光还要说下去，玉儿却猛的站起。
“我不会帮你。”玉儿坚定的说道。一看秦摇光悲苦的表情，她轻轻一叹，随即又道：“我不会帮你们去算计我娘。”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孤苦终老，你就忍心…”
“你不用说了。”玉儿转身向外，“在我来时问你时，我曾想过，如果一切只是误会，那么，我自然乐见你们的出现，必竟，解开一场误会，是一件美好的事，何况，将误会解开，我娘，也许会开心…”
要离开么？（二）
“可是这不是误会，而是真正的伤害，一个残忍到极至的伤害…”
走到门口的玉儿突的停下，又猛的转身，看向秦摇光。
“你可知道，伤害并不会消失，而是会变成伤疤，十六年来，我们近乎相依为命，虽然并不算富足，可是，我们都很开心，很满足。便是这样，我们也只让她尽可能的去忘记那伤疤…”
轻轻吸了口气。才又转身，“你们现在在做的，却是将她好不容易快完好的伤疤再次残忍的揭开…”
“不管我娘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都只会站在她这一边，至于你爹，他爱也好，悔也罢，都请不要给我娘造成困扰。”
说完，玉儿迈步离开徐大娘的屋子，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的时候，刚好碰到秦妈妈将门打开。
秦妈妈一出来，便对玉儿担心的眼睛。
“你们进来，我有些事，想跟你们商量。”
没有任何异意，包括茶花和小青云，都一起进了屋里。等着秦妈妈所谓商量。
“我想离开这里。”秦妈妈也不多言，直接说道。
“娘想什么时候走？”杜三没有任何表情，直接问道。玉儿也等着秦妈妈的答案。
“今天晚上。”
杜三眉头微微一皱，“有些赶，不过，既然娘这么急，那么就今晚吧，娘子，玉儿，只捡重要的东西收拾，今晚我们就走。”
“好。”玉儿立刻跳起，向自己的房间冲去。
“等一下。”一见他们的动作，秦妈妈却又出声叫他们。
“娘，还有什么？”
秦妈妈轻叹，“我是说，我一个人走。这个小村不错，你们大可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
玉儿听了，连应声都不应，直接继续之前的动作，冲进屋里，开始将一些贵重的东西打包。
杜三将茶花手里的青云直接塞进秦妈妈怀里，“娘，青云交给你了，我们很快就好。”
“你们听我说…”
要离开么？（三）
“你们听我说…”
秦妈妈无奈叫道，可惜没有人理她。
她轻轻叹息，可心里又生起无限感动，抱着小青云，用力的亲了又亲。
“奶奶不哭，青云疼你…”
听着童稚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泪意…
仅一刻钟，玉儿茶花和杜三再次回到屋里，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个包裹。
“其实，你们不用跟我一起走的，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平静的小村，你们也习惯了这里，实在没必要…”
“我不会离开娘的。”玉儿不等秦妈妈说完，直接一把抱住秦妈妈的胳膊。
“娘，我们是一…一家人呀，怎么，可以任娘…去浪迹天涯的…”茶花也轻轻走过来，站在秦妈妈的身边。
杜三只是淡淡一笑，“娘子，去作饭，既然要躲着他们，那就不能让他发现我们的不对劲。行李先放好，我们自过自己的生活。”
玉儿一听有理，立刻将行李全都收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