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骜就点了点头。
尚隆就道:“那么等你们回去之后,我再派人过去,实地看看芳国现在的情况,你们也准备一下,到时一起拟个章程,看到底怎么实施好。”
阿骜又点头,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真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嘛。
虽然这种事具体到实行上来,我的确也插不上手,但他们这样把我拎到一边,我还是有点不爽,索性由得他们去讨论,叫上修篁准备出门。
尚隆就抽空多问了一句:“要去哪?”
“大学。”我说。
“诶?”阿骜有点意外,“你竟然会对学校有兴趣?”
“我去找个人。”
我话没落音,阿骜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郁闷表情,跟着就站了起来。
连尚隆也很好奇地挑了挑眉,“哦,小桀在雁国大学还有熟人?”
“倒也不算熟人,只是闻名已久,不曾一见。所以好不容易来了,就想见一见。”我笑了笑,“尚隆你也认识啊,就是乐俊嘛。”
“哦。”尚隆应了声,“原来乐俊竟然这样出名了?”
“呃…”我也不好解释是怎么知道那只大老鼠的,就随口应付道,“上次听祥琼说起的。”
尚隆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也没再说什么,就安排我们去大学。
结果我、尚隆,阿骜、修篁,加上听说是去看乐俊就欣然陪同的六太,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大学。正碰上乐俊他们上箭术课。
那只灰色的大老鼠站在一排年轻男子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那小爪子…根本就拉不开弓,姿势看起来实在可笑。
这家伙…又不是不能变成人,连弓箭这种课程,干嘛还非得用动物形态?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卑或者自负?
阿骜指着那只一人高的大老鼠,很意外地看向我,“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点点头。
阿骜有点困惑地一挑眉,“你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吧?”
“不要胡说。”我很严肃地打断他的话。虽然人形的乐俊也算个清秀小帅哥,但我对他,还真是没有那种想法。顶多…顶多就想抱个毛茸茸的大老鼠而已。
没办法,大型毛皮动物谁不爱呢?抱起来多舒服啊。
这时乐俊已被叫出来,看到尚隆和六太,他有点拘谨地行了礼,但显然很开心。六太也很开心,“早跟你讲过啦,这个样子还射什么箭,索性放弃射艺吧,又没人在乎你会不会。”
这话说得…但乐俊也并不在意,伸手挠了挠胡子,咧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尚隆便向他介绍了我们。
大老鼠连忙转过来行了礼,我伸手去扶他,顺便就在他柔软的肚皮上摸了一把。
乐俊吓了一跳,阿骜直接就拉住我的手,沉了脸,“欧阳桀!”
我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想摸摸看嘛。”
尚隆饶有兴味地瞟了我一眼,乐俊倒是很豁达,扇了扇耳朵,反而腼腆地为我开脱道:“峯王陛下只是没见过半兽吧?”
说起来,我在芳国还真是没见过。也不知是几率太小,还是像巧一样政策对半兽不友善他们都藏起来了。
“不,她只是…”阿骜说了半句顿下来,瞪了我一眼,“总之你记得离她远点。”
老实说我不太确定他这后半句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乐俊说的。乐俊似乎也并没放在心上。
想来他也根本不担心这回事,他是巧国人,在雁国念书,离我这芳王…的确是怎么也不可能会有多近。
我就又打了个哈哈,问他:“乐俊你大学毕业之后打算怎么样呢?”
乐俊搔了搔头,“啊,我暂时还没想那么远。”
“不如到我们芳国来吧。我会留个好职位给你。”我邀请。
“喂喂。”尚隆的声音就□来,“你直接这样挖角不太好吧?”
“挖也不是挖你们雁国的啊,我记得乐俊是巧国人?”
“是我们雁国的学生啊。”
“那有什么关系?”
“那个…”大老鼠鼻子动了动,又伸爪子挼了挼胡须,“其实我…想先去庆看一看。”
我和尚隆停下来看向他。
乐俊就笑了笑,“呃,我不是要去庆出仕的意思,只是在想…等我毕业了,阳子也应该把庆国治理得似模似样了吧。我们早就约定过,要看看她的国家。”
嗯,说起来,我们还真是都比阳子迟了一步。
我也就叹了口气,一摊手,“也好啦,反正我随时都欢迎你到芳国来。”
“会去的。”乐俊笑道,“之前曾经跟祥琼聊起过芳国,我也想有一天能脚踏实地的看到呢。”
我就伸手过去握住他的小爪子,“那就这样说定了。来的话一定要先通知我。”
乐俊才点下头,我就跟着捏了捏他鼓鼓的双颊,“说起来,你这里可以像真老鼠一样藏东西吗?”
阿骜很无言,“老鼠没有颊囊,仓鼠才有。”
“诶?不是同一个物种吗?”
连尚隆都看不下去,“你到底是为什么才想让乐俊去芳国?”
哼,只是想玩大老鼠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们吗?
107没办法反驳的时机
本来说好了先往庆国去看一看,结果却没能成行。
正打算出发时收到了月溪用青鸾传来的信息,冢宰大人一贯的言简意赅,只有短短几句话。第一,阿灯失踪了。第二,曾一度消失的妖魔又开始陆续出现了。第三,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基本没什么损失。
看起来我出来之前的安排,还真不是多心。
月溪虽然没有催我回去,但芳国出了事,我也不可能继续像之前那样悠哉悠哉地继续旅行。只好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尚隆安慰我说也不用太急,月溪一向稳重,他说没什么损失,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何况青鸾飞来也要些时候,芳国的事情大概已经结束了。要是我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反而添乱。
回程的时候,我们选择了走水路,先坐船到恭国,再回芳。飞行骑兽虽然要更快一点,但毕竟不能直接从黄海蓬山上飞过去。海面上又没个落脚点。我们之前在柳国那样闹了一场,自然不可能再原路返回。
所以尚隆说给我们安排船只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便同意了。
尚隆和六太亲自送我们到码头,又定下了派使者去芳国商议移民的时间,又站在那里目送我们的船驶出港口。
我站在甲板上向他们挥挥手,转过身来,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阿骜问。
“才走了这么几个地方就要回去了,”我有点不甘心,道,“阿灯那小子真是沉不住气。”
阿骜的脸色有点复杂,不知是不是想起之前为阿灯和我争执的事了,半晌才闷闷道:“你不就是想引他做点什么嘛,那不是越早越好?”
…可是我没玩尽兴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想想说出来也是挨批,我也就咽了回去,改口道:“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阿骜又静了一会,才道:“回去就知道了。”
我应了声,却忍不住想,还是有手机方便,立刻就能打电话回去问个清楚明白。
我们坐的船不大,速度却不慢,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唯一让人郁闷的是船上的空间还是太小了,也没什么乐子可找,无聊得很。
海上风光什么的,头一两天也就看腻了,斗地主什么的玩了两天也实在斗不下去了。尚隆派出来的侍卫和阿骜修篁他们又不让我下水玩。侍卫是怕我出事,修篁怕我招出什么海底沉睡的妖魔来。至于阿骜的理由,更加再简单不过,只是不喜欢我变身而已。
这前后两个理由也就算了,我没好气地盯着修篁:“你以为我是闹海的哪吒么?一下水就能把龙王招出来?”
“哪吒是什么?”修篁问。
我一时无言,直接把他扔给阿骜去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阿骜也很无言,跟修篁解释了半晌才向我道:“说起来,哪吒也没你这么能惹事。”
“胡说。”我跳起来反驳,“我哪有惹什么事?”
“你应该问什么事不是你惹出来的吧?”阿骜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就连阿灯这小子,不也是你捡回来的?”
…好吧,要照这么说,好像的确很多事都是我惹出来的。我撇了一下唇,闷闷地分辩,“但我也不是自己乐意的啊,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个小孩掉在河里不去救?”
阿骜伸出手来捏捏我的脸,“你别把什么事都混为一谈,见义勇为和惹事生非就不是同一个概念!”
搞明白哪吒是什么的的修篁也过来分解,“我只是觉得,妖魔似乎对主上特别有兴趣。从我们见面那次开始,一路上的伏击,围城,还有春祭那次,似乎总是针对着主上来的。”
“那是在芳。出来之后不也碰上过几次,也没见它们搞什么特殊待遇啊。”我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阿骜,“说起来,妖魔什么的,不该是对麒麟更感兴趣才对吗?”
阿骜就沉了脸,“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想,如果把你捆上当饵丢到海里,不知道能钓上什么来…”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侍卫打断了,连修篁也变了脸色。
“陛下万万不可。”
“主上…”
倒是阿骜自己神色不变,反而哼了一声,“你倒是丢丢看!”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哪敢真丢。
虽然说以十二国这里妖魔的战斗力,有我和青龙在,招上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但毕竟是在海上,连累着翻了船添麻烦事小,阿骜要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事可就大了。
所以我也就只能讪讪笑了声,“咱们…不如还是回舱去玩扑克?”
扑克牌是自制的简易版,这些天翻来覆去把我们会玩的玩法都玩了个遍,实在没什么意思,阿骜也不过迁就我玩两把就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我无聊地洗着牌,一面嘟哝道:“不如回去让人做副麻将,或者搞副三国杀什么的出来。”
修篁很无奈地看着我,试探地劝道:“主上…还是不要在这些东西上花太多精力才好…”
我笑笑,道:“怕我玩物丧志么?”
“主上心志坚定自然不会轻易动摇。”修篁半真半假的拍着马屁,“只是怕上行下效…”
我咧了咧嘴,“就算我不做这些,也没碍着这里的赌博业蓬勃发展啊。据说尚隆还曾经输光了在妓院扫地等着人去赎…”
“主上!”我话没说完,就被修篁打断,他像是有点哭笑不得,“你不用什么都跟延王陛下学。”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不会等着别人去赎的。”
“是,你大概不会像延王陛下那么老实,你会直接把赌坊拆了打出来!”修篁叹了口气。
…连这小子也开始毫不给面子的吐槽我了,我这王做得还真是失败。
我哼了一声,板起脸:“你有什么意见?”
修篁把我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来,又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意见,无非就是帮着主上去掀个桌子而已。”
我噗地笑出声来,道:“那可不行,修篁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哪能跟着我做这种泼皮无赖的事?”
“山客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修篁也笑了笑,声音低下来,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在我手心里勾了一下。
我怔了一怔,轻咳了声,“呃,那个,是说女人的…”
修篁也没多说什么,就只轻轻应了一声,松开了我的手,起身去倒了茶过来。
我接过茶杯,道了谢,才听他轻轻问:“主上的心情,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诶?”我挑起眉看着他。“你指什么?”
修篁笑了笑,道:“自然是说感情上。”
修篁这么聪明的人,又天天跟我们在一处,我和阿骜自那天之后,虽然说也没有特别亲密,也没有明说过什么,但跟之前自然有些不一样。他看不出来才怪。我有点发窘,微微红了脸,又咳了一声没回话。
修篁看着我,轻轻道:“主上做好准备了吗?”
我有点不解,“什么准备?”
“主上和台甫的关系,要公开吗?”
我怔了一怔。这要怎么个公开法?就算我能跳出姐弟的桎梏,王和麒麟也是不可能结婚的。难不成还要特意宣布一下我们有了私情?但…既然已经迈出去那一步,我也不想再刻意遮掩。修篁能看出来,其它人自然也能看出来。鹰隼宫里除了如花,大概就什么简单的人物。
修篁看起来就像是问了句废话,但我们认识这么久,他基本上还没说过什么废话,我便索性问:“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修篁便道:“主上知道常世的王朝,有所谓‘三山’的说法吗?”
我点了点头,“从利广那里听说了。”
事实上,是从小说上看来的。说一个王朝存在的过程中总有几个神秘的关节。第一个是最初的十年,新旧交替,最容易动荡,处理不好就可能过不去。第二个,则是王的“死期”。做了王之后,就是不老不死的仙人,但到了本该走到尽头的寿命时,看着原本的同龄人一个个故去,心理就容易动摇。第三个,则是三百年左右。这里的原因小说也没有具体说明,我想也许不过是厌倦了。这三个关键的时间,就是所谓王朝延续的三座大山。真正翻过去的实在并不多。眼下超过三百年治世的,也不过就是奏雁范而已。
修篁道:“其实供王说得没错,对于年轻的女王来说,还有一道山,便是恋爱。因爱生妒,因爱不智,感情用事的情况很多,尤其是…对像是台甫的时候。简直是连一个有好结果的先例都没有。所以,这种情况,哪个国家的臣子都不希望看到。”
我反射性地想反驳廉王廉麟不是恩恩爱爱相敬如宾么,但自己又咽了回去,毕竟又没亲眼见过他们,原作也没有明确表示他们是恋人,反而先代景王那张枯槁而疯狂的脸更为真实地浮上来,心头不由得就是一沉。
“我了解主上和台甫,也相信主上和台甫,但能像我这样接触你们的人可不多。现在在外面还好说,主上准备好面对老臣们的劝谏了吗?”修篁问。
之前我和阿骜之间虽然也偶有亲密之举,但多少也能用姐弟之情说得过去,这回…可瞒不过明眼人。想来有那些先例,大臣们大概的确不会高高兴地同意我和阿骜就这么亲亲热热双宿双飞,怪不得修篁要问我准备好了没有。
我哼了一声,“劝谏个鬼,我爱跟什么人在一起关他们屁事!够胆来打我啊。”
修篁一愣,然后就笑出声来,“主上,你这…”
他“这”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反而是我自己觉得不太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问:“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虽然说我不怕那些大臣,他们也不可能逼我和阿骜分开。王和麒麟是分不开的,这一点,他们比我更清楚。但芳国现在的情况还不算稳定,阿灯的事也没弄明白,我自己的臣子也没拉拨起来,现在跟老臣们犯犟对我也实在没什么好处。
修篁道:“这挡箭牌,还是我继续做下去吧?”
我愣愣地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修篁拉着我的手,轻轻柔柔道:“我知道内宰那边跟主上议过我的事。主上回去就应了吧。有这事挡着,就算有人发现主上和台甫有什么,一时半会也不会拿出来讲,等过个一两年,芳国平安无事,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大臣们关心我的私事,觉得王和麒麟相爱不行,自然只是怕我失道。我要是一回去就收了修篁,就证明我的心思不全在阿骜身上,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我和阿骜,等过两年,大家发现这事并不会失道,也就不会管了。
这么一说,倒的确是个办法,也不费事,本来出来之前就在议这事,跟阿骜也讨论过了,我回去点个头就是了。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踟蹰起来。
我沉吟着半响没说话,修篁的声音半真半假地带了点委屈,“主上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
我讪讪笑了声,道:“你知道我笨,直接跟我说呗。”
修篁就叹了口气,“我这是变着法给自己讨封呢。”
我又愣了一下。
修篁一只手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唇,“这黑锅,我总不能白背着不是?”
我的脸突然就有点发烫,那都多久的事了,他竟然还记着。
修篁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唇瓣,声音温柔,“我并不是要争什么,我比谁都盼着主上和台甫好,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这个时机不对。所以,还是让我上了仙籍吧。”
是的,我继位才不到一年,大小问题一直就没断过,这个时候再爆出我和阿骜的私情来,只怕才刚上路的朝廷又得乱。
我又沉吟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是…我觉得还是委屈你了…”
修篁侧身凑近我,贴在我耳衅,轻轻道:“我不委屈,这次的事,对我只有好处。我可完全是为了自己才给主上出主意的,说是趁机要挟都不为过…主上肯答应,我很高兴。”
答应了他,反而对他这样的亲昵有些不自在,我微微向后挪了挪身子,打了个哈哈,“哪里就到了要挟的地步,说到底也是你情我愿双方有利的事…”
修篁微微挑了一下眉,似有些不悦,“那主上躲什么?”
“呃…”我只好又打了个哈哈,目光游移着,也不敢看他。
修篁伸手扳过我的脸,再次凑过来,声音里带了点笑,“怕台甫伤心?”
…我还真就怕。
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还是会被帅哥们吸引,也跟阿骜说过这辈子都没得改,他要么离我远点要么就只能接受这样的我,连阿骜自己也曾说过可以不用太顾忌他的想法…但我偏偏…就真放不下了。
或者说,像尚隆那样的,偶尔才见个面,玩玩暧昧偷个嘴什么的,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但要真给了修篁什么正式的名份,放在身边朝夕相处…心头就开始有种种犹豫不安。
怕阿骜会伤心,会生气。
所以说这种心态就很…变态…
被修篁直接说破,我只好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其实,你真的不考虑出仕?那样上仙籍更加名正言顺…”
修篁一怔,笑起来,然后便低下头来亲吻我,呢喃着唤了声:“主上…君无戏言,你刚刚已经应了…”
我只好又向后避了避,“说到底只是权宜之计,你值得更好的人。”
“主上说这个才真让人伤心呢。”修篁抬起眼来,乌黑的眸子里有种深切复杂的情绪。我后面的话就被堵住了说不出口。
修篁轻轻抚着我的脸,半晌才柔声道:“主上要真为难,就当我没提过这事吧。”
…那就真是我不知好歹委屈他了。
修篁没再多说什么,只低头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便也告辞回了自己房间。
我一个人静了一会,就跑去找阿骜,把这事跟他说了。
阿骜靠在床头看书,静静听完了,放了手里的书,抬眼看着我,淡淡问:“你这是通知我呢?还是跟我商量?”
我就被噎了一下,讪讪在他身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我这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嘛,你就别再这么挤兑我了。”
阿骜笑了笑,伸手搂过我,问:“真怕我伤心?”
我抿了下唇,没搭话。
“你心里有我,我就很高兴了。”阿骜搂着我,下巴搁在我头顶上,轻轻道,“和你在一起,我真不怕死。更不用说怕别人嚼什么舌头了。但这次…我觉得修篁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我靠在他怀里,依然没有回话。
阿骜便继续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又幼稚又自私的那个,一直只想把你困在我的小世界里。包括在这里。是我留下你,给了你一个国家的责任。要是又让自己的一己私欲给这个国家造成动乱的因素,那也太任性了。”
“说得好听。”我嗤笑一声,“那一开始就别招惹我啊。”
“我忍不住!”阿骜笑起来,将我搂得更紧些,“我觉得修篁的主意不错,就这样吧。”
他这么做了决定,我反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应声,阿骜便低下头来,脸贴在我鬓角,闷闷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想要的时候,自然会自己开口跟你讨,挑得还是完全没办法反驳的时机!”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吧。
但这种事,我又实在连安慰的立场都没有,只能继续沉默地坐在那里。
阿骜就轻轻亲了我的脸,低声问:“晚上留下来陪我?”
…看,这也是个会挑完全没办法反驳的时机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更新貌似超过一个月了,狂汗
五千字大章赔罪…
谢谢大家一直这样包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