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这么晚还在这喝酒?”
随着那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夕雪的身子选择顺势弯下去,就像先前的皇甫奕一样,所不同的是,他的弯身是为了把酒瓶拿起来,她是放回去。
也是这一弯身,脑海中浮过一个念头,难道说,他刚刚的弯身,是为了避开她,还是——
“未央,要来一杯吗?”皇甫奕又倒了半杯酒。
“不要,我也不要你再喝了。两个晚上都没睡好,今晚,早点?”萧未央柔柔地说出这句。
在皇甫奕面前的柔软,是以往在其他人眼前,所看不到的。
“听你的。”皇甫奕将酒瓶放回酒柜,没有再瞧一眼旁边的夕雪,而夕雪的手捂住自己的唇,才能让越来越辛辣的喉口不至于呛咳出声。
幸好,他们没有停留,脚步声渐远,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走廊。
‘咳,咳……”她仓促起身,呛咳出喉口辛辣的同时,眼泪却有些许涌到了眸底。
措不及防,或许,仅是因为,那烈酒的刺激。
“这么晚,别偷酒喝了。”淡淡的声音,忽然在吧台旁响起。
她的手背此刻,才拭上眼角,因为这一拭,眸底,能清晰地看到,萧默澶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皇甫奕先前站过的地方。
他仍是那样淡然,却显出她的狼狈不堪,这份狼狈在于她真的像极了一个偷酒的孩子。
“哪怕,他要我的命,总归对你,不会心狠。”
一语点出,她不敢去想的念头,她怔在那,夜灯,将她和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Ken,瞧你,好浓的酒味啊。”回到房中,萧未央脱了外面的睡袍,里面穿的,是镂空的吊带裙,真丝的质地,上面渲染着绚烂的花朵,这层花朵,一直蔓延到她的胸际,渐渐变淡,也衬托出,那一片雪色的肌肤,透着若隐若现的诱惑。
刚才,本来是要入睡了,皇甫奕却说想去喝点东西,她等了半天,这一次,终于忍不住寻到了吧台。
却瞧到他再喝酒。
或者,该称为酗酒。
那瓶酒在这么短时间内被喝完了半瓶,如果她不去,或者,很快,就酒瓶就见了底。
此刻,说完这句话,她伸手,解开皇甫奕睡袍上的带子,好像是要把那酒意脱走,而轻轻一拉,睡袍脱去的同时,他精壮的胸膛便裸露了出现。
是健康的小麦光泽。
是的,他的肤色比萧默澶的要淡上些许,但,同样充满了阳刚的味道。
萧未央将他的睡袍,放到一旁的床凳上,双手勾上他的颈部,微微踮起脚,唇边漾起妩媚的笑靥,她的指尖在他的后背转着圈圈,红润的嘴唇纠缠上他的唇……

【04】
唇齿相依,气息如醉。
皇甫奕因为酒精的作用,小腹似燃着一团灼热的火焰,酒虽能麻痹,却也能乱性。
而今晚的酗酒,只是由于,突然想醉去,突然想暂时忘记一切。
但醉去前,萧未央却主动地投怀送抱,甚至,缠绵上他的唇。
他,能拒绝吗?
或者说,他曾经不露痕迹地推诿,已让萧未央心里,起了些许介意吧——
还记得,先前那次,当她穿着红色的睡衣,想把自己交给他的那次,是他的手机忽然响起,中断了整件事的进展。
那手机为什么会响起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后,他一直磨蹭到了后半夜才进去,而萧未央在那时,似乎已然睡熟。
或许,那份‘已然睡熟’,不过是她的善解人意,给了彼此一段缓和的时间。
可,这份缓和,时至今晚,却因着萧未央行动的暗示,又到了临界点。
他开始回应她的吻,她是他的妻子,不管怎样,他该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
骤然把她抱起,他覆在她的身上,轻柔地替她解去睡衣的系带,解开的时候,能觉到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肌肤,让那些颤抖在他的掌心渐渐熨帖平和。
这样的夜,如果拉开窗帘,有月光的话,能看到不远处,那些金字塔的黑影憧憧,纵然,没有尼罗河那般浪漫,可,就在这里,将自己交给他,即便缺少浪漫,却是多了一份安定。
是的,安定。
结婚到今天,她对夕雪的计较,说到底,其实有一部分的原因,仍是因为皇甫奕不愿碰她吧。
没有哪个女子能大度到不计较这件事,她,同样不例外。
但,现在,身体熨帖得那么紧,她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灼烫,也能觉到,本来该有的欲望,却没有明显的痕迹。
她试着用手在他的身上敏感的部位点起一小簇一小簇的火星,可,似乎效果甚微,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喝了酒,反而能——
她止了念头不再往下去想,因为再想,或许,只能承认自己很失败。
如果,不能让自己的丈夫有‘性趣’岂不是很失败。
想不到,她,萧未央,公认的电视台第一美女主播,会碰到这样尴尬的局面。
唇齿依旧在缠绵,当中的温度却在慢慢变冷。
现在与其继续勉强下去,不如,继续留给他一些男人需要的面子。
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他信她,他的妻子是她,何必,急于一时呢?
定了思绪,她突然停止撩拨,紧跟着,她的脸上泛起些许的红晕:
“Ken,好像——好像今天不方便呢。”
这句话的意味是什么,自然是清楚的,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不方便的,也唯有这个理由,是最合适的下台阶措辞。
而他停止了看似缠绵的回应之吻:
“那——”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脸上的红晕愈深,趁着他稍稍欠身,她很快从床上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关上洗手间的门,她的唇边露出倔强的微笑。
其实,今天,她身上根本没有不方便,她的不方便日子,一直固定在月初,现在,却是中旬。
可惜,他不会知道。
哪怕,有几次,和他约会时,正好是不方便日子,她疼得苍白了脸,恐怕,在他眼里,都抵不过那人的胃疼来得上心。
包括,新婚那日,他何尝不是敏锐洞悉到那一人的胃疼恁?
这,就是差别。
她回避,却必须要面对的差别。
倔强地笑着,她是萧未央,不会就这样挫败地认输,哪怕,婚姻的起因是商业联姻,现在随着皇甫奕在皇甫集团失势,使得这场商业联姻失去了最初的意义,谁说,她不能扭转这些差别呢?

萧默澶站在夕雪旁边,看她呛咳的厉害,在见到他时,偏又立刻忍住。
于是,只在说完刚刚那句话后,递给她一方手帕。
在这个餐纸盛行的年代,竟然还会有男子用手帕,她接过那方手帕,在捂住唇呛咳前,顺势代替手背,把眼角不该有的泪水拭去。
“别偷酒喝了,对胃不好。”
他松开手的时候,仿似没有说过先前那句话一般,只转身,朝外走去。
似乎,那句话,不过是她的臆听,可,她却是知道,那句话,他确是说过。
“我扶你回去。”呛咳过的嗓子,甫启唇,是干涩的。
她说完这句话,上前几步,他却没有停下步子,反是他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我没那么虚弱,只是出来找杯水喝。”
因为他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他是不是真的笑了。
他的手中握着一杯好像刚刚才倒的水,朝房间走去。
只是倒一杯水,还是,精明如他,不论发生什么事,似乎总逃不过他的洞悉呢?
她知道,是后者。
止了步子,站在他的背影里,他走出门时,却稍停了一下:
“扶我一下。”
是担心,她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担心,她有去‘偷’酒喝呢?
其实,刚才的失态,不过是刹那。
她应声,走上前去,扶住他,才出了门口,他却朝她的房间走去,替她打开房门:
“晚安。”
不用再多说什么,只一个晚安,在此时,已经足够。
这个男人,虽然可怕,虽然常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虽然让人看不清。
可,如果他愿意,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带别人走出难堪。
她扶住他的手缓缓收回,他站在她跟前,她的脸只到他的下巴处,这样望下去,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阴影,仿似蝴蝶的翅膀。
也在这时,他微微低下头,在她的光洁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安心睡,一切有我……”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她的身子震了一下,不过仅是一震,她并没有躲避他这个浅吻。
只是,脸颊在他离开以后,仍是很烫很烫。
第二天的早餐,萧默澶并不愿趴躺在床上,反是很早就坐到了饭厅。
夕雪进去时,是最后一个到的,侍应生直到她醒来,才告诉她,萧默澶去饭厅。
而在饭厅内,由于每人各自用一份早餐,使得她的晚来,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三人的用餐,而他们似乎也刚刚开始用。
萧未央坐在萧默澶右手边的位置,萧默澶左手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她坐到那个位置,四个人的圆桌,使得她离皇甫奕同样是近的。
她能觉到那种冷冽笼罩在皇甫奕的周围,或许这份冷冽也仅有她一人能体会到,因为是针对她的。
“萧夫人,您的早餐。”侍应生很快端来她的早餐。
是煨得很软的血燕粥,在人前,若用虾子粥,未必是好的。
她清楚,只舀了一勺粥,味道是不淡的,还隐隐有着虾子粥的鲜美。
她看了一眼粥,终是明白,该是用虾子粥的汤汁调和的。这样看上去是血燕粥,实际味道,却和虾子粥接近。
是萧默澶的安排吧。
此时,萧未央示意侍应生将一盘菜肴添了上来。
是一盘炒菜,瞧过去,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黑豆炒苁蓉,是之前救哥哥的那位牧民送的。”萧未央微微笑着,将这盘炒菜,放到当中的位置。
说是送的,其实是那一笔不菲的酬谢金,让朴实的牧民过意不去,执意要送的。
而这笔酬谢金,对于能平安找回哥哥,又算得了什么呢?
本来她是不要牧民回送的礼物,可,这份送礼,却是例外。
萧默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皇甫奕的脸色更是微微红了一红。
萧未央只作不知,示意侍应生将这盘菜分别分给俩位男子。
“嫂子,这东西,他们用,比较好,我们还是喝粥。”
萧未央提了菜名,夕雪自然会意。
苁蓉,补肾阳,益精血,电视广告上,常做这类药物制作的药酒的广告,没想到,竟也可以直接入菜。
而,萧未央虽然没有明说,两位男子却都讪讪得很,但,由于是萧未央吩咐端上来的,也只能象征性地各用了一些。
萧默澶用了两勺后,那餐纸拭了下唇,淡淡道:
“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这次出事,让你们都没能好好游玩金字塔,不如今天,趁天气不错,一起去吧。”
“哥,医生说,您目前最好还是要卧床休养。”
“再休养下去,我就老了。”萧默澶淡淡地道。
其实,他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和皇甫奕差不多,但,因为很早就担当了萧氏的重担,使得他过早成熟,也没有过任何青涩无忧的岁月。
现在,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萧未央的神色是动容的:
“好,今天就去金字塔,哥才不老,我现在就去安排今日的行程。”
夕雪至始至终,只是闷头用着粥,并不去看任何人,而皇甫奕和她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早餐用完,从酒店往金字塔,是近的。
由于担心萧默澶的身体,特意安排了骆驼供乘坐,早早地将要去的地方,清了场,以防不测。
在保镖的簇拥间,往金字塔去时,在一日前,还成为生死线的无垠黄沙,在这一刻,却带着游玩的闲适。
下了骆驼,萧默澶站在前面,等着夕雪,等到她走近,他的手温柔地替她一小缕调皮地跳出面巾的发丝梳理好,随后,才牵起她的手,朝金字塔走去。
这样的动作,真像是夫妻间最平常的动作,如果,她是说如果,就这样成为萧默澶的妻子,如他所说,安分安心地做这样男子的妻子,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呢?
毕竟,她清楚,现在,她的这个位置,无疑,是让很多人羡慕的。
哪怕,起因是替身,可,他在沙尘暴时,拥住她说的话,却是历历在耳的。
那些话,是生死关头说的话,所以,能当真吧 ?
这些念头纷纷从脑海中滑过,她突然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她的手也在这时,不自禁的抽离了一下,但,换来的结果是被他攥得更紧。
从地宫,再到攀登金字塔,虽然十分辛苦,但,在他的相牵下,却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在她和他牵手相走的时候,萧未央是手挽着皇甫奕的胳膊,跟着他们,随导游一起游玩着。
“未央,要不要休息一会?”在萧未央从金字塔内部躬身上来,又要兴致勃勃攀爬金字塔时,皇甫奕柔声询问了一句。
即便,他没有关心过她每个月不方便的日子,可,昨晚她提了,他却是记下的。
这种温柔,这种记下,她报以甜甜一笑:
“你看哥哥都没问题,我才没这么娇气呢。不过,如果你愿意背我上去,我也很乐意。”
她狡黠地转了下眼睛,提出这个要求。
“上来吧。”皇甫奕微蹲下身子,背朝她,答应得很快。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背她,但以前,却都是在小时候背过,那个时候,她是骄纵的,而他背着她,在某种程度上,更是一种默契的甜蜜。
此刻,纵然,攀爬金字塔是有台阶上去,可,背着一个人,在这酷晒的天气里,并不是件轻松的事。
“上来。”
她迟疑了一下,但,本来已经拾阶而上的夕雪却正好停了下步子,在这瞬间,她微微笑着,跳上皇甫奕的后背,任他背着她,朝上面爬去。
原本,停在那边微喘的夕雪立刻回身,继续朝上爬去。
但不知是她爬得太急,还是她根本忽略了前面的路,只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墙。
很软的墙,不至于撞到头破血流。
是萧默澶的胸膛。
她担心地抬头,所幸,撞到的,是这堵‘墙’的正面,而并非是背面。
现在的姿势,如果旁人看起来,应该是她撒娇地依偎在萧默澶的怀里,实际,只有她自己清楚,是她走神导致的。
为什么走神,她不愿去想,萧默澶也没有提:
“我有些累了。”
“那,我们下去?”
原来,她终究是浅薄的,轻易就被萧默澶看透。
萧默澶颔首,揽住她的腰际,带她从旁边往下走去。
“哥,你们不爬了?”萧未央在皇甫奕的背上喊出这句话。
“有些累,我们到下面走走。”萧默澶应上这句话,陪着夕雪走到了底下。
在底下,走不远的路,就能看到狮身人面像,经过岁月的洗礼,这座巍峨的石像是沧桑的,因为不再允许游客靠近,只能远远这么望着,莫名,心底会起轻轻地唏嘘。
“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的轮回吗?”
金字塔的由来,是因为木乃伊,也是因为,相信轮回吧,她低低问出这句,更像是自问。
“不会。”他淡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着,她的身子被他以温柔的力度,掰转,“小雪,人,只能活一辈子,所以这一辈子,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些,而我会带给你你想要的快乐。”
这句话很动听,不止动听,她清楚,从他口中说出,也代表着真实的意味。
日头晒得很,那些太阳光刺得她的眼睛没有办法直视萧默澶,或者说,是在这一秒,她怕直视他。
而在下一秒钟,萧默澶的指尖却勾起她的下巴:
“一辈子其实很短,除了沉沦之外,也可以选择尝试。”
这句话,他以另外一种方式说出,此时的他,和彼时,虽然是同一个人,可,有些什么是在软化。
她没有再避开和他的直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漂亮地弧线,他的吻烙在她的唇上。
带着,沙漠阳光一般的温度,让她在这种温度下,头脑开始昏沉。
他的手环上她的腰际,阳光在他和她的身后投下一道剪影,是脉脉含情的。
接下来,在埃及一直再待了五天,在国内传统元宵节前,一行四人才乘专机返回沪城。
出机场的时候,免不了,是一堆记者在那盯梢拍照,当然,翌日的报刊头条,无一例外是以这两对夫妻作为大字标题。
“萧默澶携爱妻恩爱返沪,沿途呵护娇妻有加,拒绝媒体拍摄。”
配这句话的图片是萧默澶温柔地搂住夕雪,在保镖的护送下,登上迈巴赫,远去的照片。
另外一个标题是:
“萧未央蜜月归来,神色喜人,皇甫奕头戴黑超,不以真面目示人。”
配图是萧未央笑意盈盈接受部分记者访问,皇甫奕则率先由保镖护卫着上车。
竟有些貌似神离的样子。
纤细的手翻过这份报纸,夕雪正坐在沪城最近人气高涨的茶馆里打发上午的时间。
现在的她,依旧戴着黑色的墨镜,可,却多了真实的闲情逸致。
因为,萧默澶希望她休息一段时间,虽然私募的合伙人,在她返回沪城时,就问她什么时候再回去。
可,面对大盘久了,在没有了目标之后,她却是没有任何的灵感,只对着那红绿的数字,大多数时候是失神的。
但,毕竟还欠了那六个亿。
她总归是要还的。
于是,约定一个月后,她会回去。
在这一个月间,她就让自己的生活,真正地放松下来。
其实,从十六岁那年后,她就再没有放松的一天。
白天在蛋糕店做小妹,晚上如果可以,就会去超市兼职打工。
一切过得平庸而忙碌。
却不会掺杂任何报复的念头。
因为哥哥在阻止她跳海自杀后,在出车祸前,说过一句话:
“我只要丫头好好的,知道吗?”
她知道,所以,她忍。
可,这样的生活,却始终没有办法消磨去心里那些恨,或许,只有恨皇甫奕,才能让她自己内心的自责愧疚有所缓转。
否则,她怕她会先结束自己的生命。
毕竟,哥哥出车祸的直接原因是她,间接原因才是皇甫奕。
到了她二十岁那年,在电视上看到,那个男子对夕正又开始间接的咄咄逼人时,那些被抑制的恨,再次被滋长起来。
终究,在夕正去世后,有了那场精心盘算的报复。
其实,虽然叛逆的起因是由于夕正,谁说,不是太在乎的缘故呢?
纵然,在十六岁那年后,她没有再受过很好的教育,可,她的哥哥,却是业界顶尖的操盘手。
这,也是父亲没有办法不去骄傲的一件事。
叛逆的她,不爱学习,却爱陪在哥哥身旁,不知是耳濡目染,还是她本身也有这种天赋,让她对数字的敏感是胜过任何人的。
在红绿的跳动间,她缔造了比当年的哥哥更为奇迹的股市神话,哥哥成为顶尖操盘手时是23岁,而她,才22岁。
说到底,是遗传基因,当年的夕正的起家不就是靠了股市,其后夕家的产业更是依托股市投资得到发展。
只是,在后来,夕正逐渐失去了灵性,一如她现在一样。
收回思绪,随着门口贝壳风铃响动,有人进得店来。
门口的侍应生是露出惊艳的表情,那表情是因为,来的男子实在是太帅了。
纵然,和男子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女孩,可,那男子一进来,仍让茶馆内的侍应生都不自觉地把目光吸引过去。
夕雪注意到给她斟茶的侍应生有些走神,她循着侍应生的眼神望过去,能看到茶馆门口走来的男子,正是百里楠。
在沪城,在这家茶馆碰上,是不是种巧合呢?
只是,最近各大美食周刊都在介绍这家茶馆,所以,如是闻名前来,却也是可能的。
“楠——”百里楠身边的女子是明蓝,她见百里楠的视线在进入茶馆,就凝注在了一个方向,她顺着那方向望过去,是微微一惊的。
那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子,虽然被斟茶的侍应生遮了一半的脸,可,仍能瞧得清楚那女子是谁。
“楠,好像是萧夫人。”虽然只在婚礼上,远远见过,可,从百里楠的目光,却是能让明蓝断定那女子就是萧夫人。
“过去坐?”百里楠征询她的意思。
毕竟,今天来到这茶馆,是明蓝特意要用第一个月的工资,请百里楠喝茶,源于,她对百里楠喜好美食的嗜好是熟谙的。
“你过去坐一会,我到那等你。”明蓝指了指另外一个位置,那个位置距离夕雪有一段距离,却也是看街景不错的位置。
而夕雪那个位置,望出去的,只是一排树荫,明蓝是喜欢热闹的,对于街景显然更有兴趣。
并且,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种礼貌,如果百里楠和夕雪有话要说,她在旁边未必是方便的。
“好,我打个招呼就回来。”百里楠欣然,朝夕雪走去。
侍应生在斟完茶后就退下了,夕雪没有让侍应生多准备一个茶盏,因为能看出来,百里楠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女伴。
那位女孩不同于她之前在他身边看到的莺莺燕燕,或者应该说,人总是要安定的。
所以,在那女孩朝另外一边走去时,她没有为百里楠再要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