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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好了,你别这么怒气腾腾看着我,今天在机场,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那么快摆脱宇文泠的保镖?不过,估计他很快也会找到这,倘若你不想乐乐被他看到,最好赶紧跟我走。”于晚来转了话题,带着命令口吻地说出这句话。
宇文斐这才把愤怒的目光收回,于晚来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即便,宇文泠先前没有破门而入,不代表现在会继续放过这里。
而从保镖带走他的那刻开始,他便清楚,这处地方,应该已落入宇文泠保镖的视线范围中。
所以,正如于晚来所说,这里,是极不安全的。
“给,吃了,我们再走。”宇文斐走近乐乐,把手上的食物复塞给她。
乐乐接过,于晚来睨了一眼,嗤鼻:
“车上吃吧,赶紧走。”
如果不想为了于晚来在这里继续耗费时间,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跟着于晚来一起离开。
只是,乐乐——
宇文斐望了一眼乐乐,乐乐咬了一口面包,步子却是跟着于晚来朝门外走去。
刚锁上门,便听到底下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不少人朝楼上奔来,于晚来顿时止了步子,抓住乐乐的手,返身朝楼上奔去。
宇文斐也赶紧跟上。
一层层楼上去,直到天台,乐乐已经气喘吁吁,在宇文斐打开天台门的刹那,便把身子抵在墙上不停喘气。
“这里能通到其他单元吗?”于晚来打量了一下天台,问。
“应该可以。”
“那我们就从这走吧。说不定,那帮人看到房里没人,一会就上来了。”于晚来看了一眼乐乐,“现在还不到歇的时候,一会到车上再休息。”
“我背她。”宇文斐又横亘到于晚来和乐乐当中,二话不说,弯下身子,便把乐乐背了起来。
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乐乐甚至没有反抗,就这样乖巧地趴在宇文斐的后背,但,也是这个动作让于晚来不禁有些许触动。
或许,正因为普通,而她没有拥有过,所以才会如此触动罢。
所以这一次,她竟没有来得及拦住,只跟在他们后面,从天台,朝另一个单元奔去。
这一次,宇文泠的爪牙没有守候在那个单元,也使得他们很忆僦上了于晚来的车,飞驰离开。
车上,乐乐终于可以把面包啃完,宇文斐不时给她递水,神情是关切的,这些关切,丝毫不因为乐乐右脸的疤痕所改变。
是的,疤痕。
那些细碎的疤痕盘旋在乐乐原本精致的右脸,也让于晚来从后视镜中的目光有时流连在那些疤痕处。
倘若在几年前,乐乐没有了这张精致的脸,她或许,还会开心,毕竟,同样精致的容貌,谁都不愿有第二张,可现在,她却是一点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只是凝注在那些疤痕上,禁不住,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把标书拿回念雪,皇甫奕并没有多见怪,倒是辰星,心里有点难耐。
这份标书,倘若不是皇甫奕又想成全什么,是根本不用再在董事会上争取给凌氏,可,凌氏对这份标书的不接受,其实,或多或少,也是她的原因吧。
当然,这次,她的原因,不是如凌沅所说的那样,仅是,她看起来直接 ,十分讨人厌。
皇甫奕还有会议,她适时地在交完标书后,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关阖上办公室的门,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恰看到云妮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云妮,你——”
刚刚进去得匆忙,倒是没注意云妮在收拾东西。此刻,眼见云妮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云妮瞥了她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被解雇了,恭喜你,或许,明天就会下通告,你接替我的位置了。”
“解雇?”辰星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意识到,云妮的解雇,大概并非空穴来风,或许和三期标书有关,都未可知。
只是,提到她会接替云妮的位置,这倒是有些突然。
“呵呵,想不到啊,你进来才短短一个多月,便根基站的这么稳,Star,真看不出,不过,我也服了,毕竟,我的后台,没你那么硬,都得靠自己拼出来。”云妮带着嘲讽语气说完,已经收拾好半个箱子,她抱起箱子,朝辰星走来,“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下去!”
说完,云妮用胳膊肘碰开辰星,先她一步下了电梯。
辰星望着云妮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说一句话。
甚至,在刚刚,她也不为自己多去解释什么,源于,没有必要。
现在对她来说,唯一有必要的,便是尽量把皇甫奕交代的工作做好,这,才是她在念雪集团不被人看扁的支撑。
是的,类似云妮这样想她的人,在念雪集团,绝对不止云妮一个,而她从进入集团到现在,确实一切都太顺风顺水,加上又有皇甫奕的庇护,难免是遭人嫉妒的。
而很快,皇甫奕就交给了她新的工作,明日和他一起前往三亚,参加建筑界的一次峰会。
这次峰会的时间早就定了下来,本来,念雪集团出席的人员应该是云妮随同皇甫奕,但,由于云妮被解雇,这份差使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皇甫奕特意问了她,是否能离开天天三天时间,如果不能,他再另外安排人选。
可,她却是不想皇甫奕为了她再破例,更何况,辰天如今已经开始断奶,添加辅食,有张姐的照顾,她相信,也是无虞的。
于是欣然应下,拜托张姐照顾好天天后,在第二日下午三点时,带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出现在现场。
今晚的飞机头等舱,看来,都是参加峰会的人员,在贵宾候机室,就有几名企业老总和皇甫奕不期而遇,莫名,坐在一旁的辰星,会下意识看向门外,而,直到飞机即将起飞,她和皇甫奕离开候机室,都没有那抹身影出现——凌阗没有来。
只是,她的下意识留意,让她在登上飞机,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头等舱第一排的凌阗时,手上的行李差点拉错位置。
“我来放吧。”皇甫奕觉察到她的踯躅,上前几步,才要接过她的行李,她却把行李拉紧在手:
“那个,我坐后面的。”
“我给你换的是这里的机票。”
“呃?”
辰星这才下意识看自己手上的机票,果然是头等舱的,虽然她明明记得来之前,嘱咐航空公司订的是普通机票,但明显,被这位皇甫总裁做了升舱处理。
而她显然不能长久堵在走廊,于是,囧红着脸,让皇甫奕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她才想坐到一旁的位置去,却发现,皇甫奕已率先坐了她的位置,逼得她如果不和后面的人换票,那仅有一个选择——坐到凌阗的旁边。
不仅是旁边,还是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在此刻,阳光灿烂,照在她的脸上,只让她的心蓦地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沉到,空姐看她堵在走廊口,不得不来提醒她入座时,她终于低头,霍地一声,坐进凌阗的里侧位置。
顿时,在闻到凌阗身上的味道时,她整个人,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
不过彼时,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第一次坐头等舱,难免紧张。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显然是好笑的,分明引起自己紧张的源头,并非是这个……
【55】
第一次坐头等舱很紧张,这个理由是辰星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
很快,她发现,不仅第一次坐头等舱很紧张,乃至于空姐在送饮料过来时,她同样紧张到不知选什么,结果明明是想要茶,却说成了橙汁,当她拿着那杯橙汁,踯躅了大半天,准备放下,飞机已经进入起飞状态。
她拿着橙汁,闷头喝下,才发现,即便喝了橙汁,但杯子总归在的,没地方放,还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本想按呼叫铃,此时,凌阗的手却伸了过来,自然地把那杯橙汁接过去,径直递给空姐。
一切,在飞机起飞前完成,让她得以收起桌板,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偏是在起飞的刹那,生出津津的汗意来。
真是没用,就坐在他的身边,她便如此紧张得不自然,她不敢去瞧任何地方,只把目光投注在自己的指尖,指尖因为紧紧贴在膝盖上,显得有些发白,就像她此时的脸色一般,她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想让自己能入眠。
可,在飞机上入眠谈何容易呢?
不止是飞机的声音,还有今天特别厉害的气流,都让她没办法睡着。
这样的入眠,只能带着自欺欺人的兴致,但,这也总比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面对要好吧。
而今天的气流,似乎存心是想让她害怕失控。
起初还是左右摇晃的厉害,在空姐开始送食物时,竟是大力度的上下震动,这让她再没有办法佯装入眠,因为,失重的作用,让她不禁睁开眼睛,然后看到,本来端着盘子准备送餐的空姐不得不紧急退了回去,因为气流的原因,使得盘子上的饮料东倒西歪,洒得到处是。
气氛有些紧张,辰星能听到后排那位大叔开始低低咒骂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发音,显然是害怕气流会导致更可怕的后果。
这样的咒骂也轻易渲染了头等舱内不多的几位旅客,隔着凌阗,她看不到皇甫奕的表情,仅知道,凌阗依旧十分悠闲地在兀自看着平板电脑。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内容,眼角的余光望过去,仅看得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悠哉的滑动着,这份悠哉,愈发显出她本来撑在膝盖上的指关节开始更为紧张的握在那。
直到,又一个强大的气流过来,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开自己的膝盖,抓住边上的扶手,也在那瞬间,她的手触到了他的衬衫。
棉柔的料子,就这样熨帖在指尖,让她一时竟忘记避开。
隔着那料子,依稀有温度传来,让她本来冰凉一片的指尖开始渐渐有了温度,这样的距离,不算太近,但,却是有着恰到好处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因气流太大变得惊乍。
她的心开始平和下来,仅因为那一丝的触碰,很奇妙的,就仿佛,他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一样,让刀子觉到安全。
在这一小隅的机舱内,在舱内的乘客都开始发出一些骚动声时,她和他之间,却是归于平和。
他依旧看着平板电脑,而她的指尖轻触他的衬衫,神态安然。
这样的平和,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在这半个小时内流逝得飞快,直到,空姐再次开始送食物,她的手去接食物,离开那一丝的触碰,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厉害。
丰盛的食物,在以往,足以安抚紧张的情绪,在今天,却是让她有些食不知味。
默默地用着,她眼角的余光两样能看到,他也略微用了一点,便放下食物,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时,忙回神,恰是皇甫奕对着她,笑得温和。
这份温和,带着洞悉的犀利,让她的脸颊更加滚烫起来。
她迅速低下头,继续埋头吃起来,没想到,动作太大,加上不期而至的气流,使得那碗汤有些许的泼洒出来。
白色的衬衫,配上不算浅色的汤渍,看起来,有些难耐,她起身,匆匆朝卫生间走去。
飞机有些不稳,她走到卫生间,方要推门,这里,才突然想起,凌阗还在里面,手放在门把上,急忙缩回,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
凌阗走了出来,显然没想到她在外面,于是,就这样撞到,她来不及躲闪,也忘记喊疼,觉得今天的她真是挫透了。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空姐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总算是解了她的尴尬。
“暂时不需要。”她有些讪讪,此时,正好又一个气流颠簸而来,空姐想拉住她,没想到,有人却比空姐更加眼明手快,揽住了她的肩膀。
虽然只是“揽”,但从空姐或者其他人的角度看过去,无疑就像拥抱一样,此刻给辰星的感觉,也等同于拥抱。
只是,这份“拥抱”,因为气流不依不饶的持续颠簸,使得持续的时间也开始变长。
“先生,小姐——”空姐还想喋喋不休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已被气流颠回了一旁的座位。
于是,暂时,有了几秒的清静。
在这几秒的清净时间中,辰星没有动,身体有些僵硬,可,并反射性地挣开他的相拥,在这瞬间,听不清楚,是谁的心跳,在怦怦地愈跳愈烈,假如,飞机就在这气流中被颠覆,他和她这般拥着,是否也不会畏惧呢?
没有畏惧,曾几何时,面对死亡,都可以这样坦然。
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到他的衬衫下端,轻轻地拉住他的一角,倘若,就这样颠覆,三万英尺的上空下去,都会在一起吧。
这个念头陡然闯进她脑海时,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和指尖一起,轻轻颤震了下。
原来,她是在意他的。
原来,他早在不经意间,便让她没有办法忘却。
如果,时间能让人忘记悲伤,或许,她也会选择不遗忘。
不遗忘,便能记得他,哪怕,其中,有他对她的寡冷,可,也必然夹杂着,他屡次对她的关怀,甚至救命之恩。
这一点一滴,汇集到如今,终究不是说忘便能忘的。
更何况,先前关于伤害的猜测,如今看来,不过是别有用心人的刻意安排。
“小姐,请您赶紧回座痊,现在气流很大,很危险。”空姐的声音打破这短暂的安静。
她能觉到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处松开,紧跟着,他抓紧她的手,在机舱来回颠簸中,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纵然只是短短的路,他牵着她的手,却让气流的颠簸在这一瞬显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抵御。
直到他替她迅速系上安全带,她才发现,折腾了一番,结果,还是没擦去衣襟前的汤渍,而眼前的餐点,也由于气流的问题,不得不延后再用。
在气流中,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似乎一开口,声音都会消失在机舱内不算小的飞机引擎声中,抑或是,她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这样,默然,安静。
直到,飞机渐渐平稳,空姐又开始送食物,她想起衣襟上的汤渍,想起身,去往卫生间时,但凌阗却好像已经闭起眼睛开始休息。
因为他闭上了眼睛,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眼角余光,到最后,干脆略转了脸,看向凌阗,他的侧面,在这一刻,不似以往那般的冰冷,反是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也显现出些许柔和的光泽来,这些光泽,让他仅是从侧面看上去,并不如以往那般的魄人。
魄人?
这两个词,好像只在一年前,他的身上看到过,一年后,她更多接触的,只是他的另外一面罢。
而这另外一面,又有多少次,让她想要回避,不去多看呢?
思绪纷纷,在空姐送来毛毯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收回目光,也让思绪收回,就这样,坐在里侧,在间或气流的颠簸中,安静地一直到抵达滨海机场。
下飞机,有专车送他们去海湾的酒店,这次会晤的酒店是准六星的级别,并且下榻的房间,都是在海边一栋栋别具风情的独立小别墅。
纵然只是一层的别墅,可,里面的设施是齐全的,甚至,在后屋还有独立的泳池,这样的设计,让辰星十分惊喜,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因为生活的重负,从来没有怎么旅游过,这一次,借着峰会,倒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美丽的海岛,当时彼时,她并不知道,这短短的数天,也将成为人生中最瑰丽的篇章……
【56】
放下沉重的行李,辰星随意地坐在木质的躺椅上,看着黄昏下,美丽的海景,以及那片片的棕榈树,整个心情是放松的。
今晚,有迎接晚宴,但,她却在刚刚和皇甫奕告假,不去出席。
在这样美丽的海边,倘若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宴会上,那是不是一种束缚后的遗憾呢?
而且,飞机上的失态,她不要在晚宴上有任何延续,所以,在大部分嘉宾都出席晚宴的时刻,她一个人,反而能更加随心所欲地口味这里的美景。
毕竟,明天按照行程安排,会有一堆会议。
打了电话给家里的张姐,听了辰天吱吱呀呀的声音,晚餐已提前让酒店送来,简单的粥加一些清淡的小菜,她开心地用完,简单的洗漱时,把那件染了污渍的衬衫换下,再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沙滩裙,这还是当年上大学时候穿的,只是,在沪城的夏天,穿这样的裙,始终是不能诠释“沙滩”两个字的味道。
现在,却不同,把裙子穿上,长度正好到脚踝的位置,纵然,会浸到海水,可,这一刻,却是美丽的。
原来,她也是喜欢美丽的女子。
哪个正当妙龄的女子会拒绝美丽呢?
把原本一丝不苟地长发悉数放下,她打开别墅的木门,朝最近的海滩走去。
走到海滩边,才发现,自己失误了,海沙对于平底鞋来说,绝对是种蹂躏,而她很不幸地,这次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随身带的,都是球鞋。
眼看,球鞋被弄得脏脏的,走起来,也一高一低,极不舒服,她转了下头,看看周围没人,干脆把鞋子脱了,放在一处岩石上,赤脚走在沙滩上,果然舒服了许多。
一脚一脚踩进软软的沙子地里,带着日间炙烤余温的沙地,在此时,仿佛极期舒服的按摩床一般,让她脚底每个毛孔都畅快无比。
这样的初秋季节,又恰逢酒店包场晚宴,偌大的海平线上,看不到一个游客,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人一样。
于是,更为率性,随意。
她欢快地走着,接着,小慢跑起来,裙摆被海风吹起,柔顺地熨帖在她的脚踝上,让她的每一个跑动,都带上轻盈的意味。
这份轻盈中,她奔到了海边,当海水缠绕在她脚踝时,她才惊觉,自己是不会游泳的,于是,只能在退潮时分,就在海浪旁,开始捡起贝壳来,贝壳越捡越多,她的快兜不下,于时,干脆围起裙兜,把贝壳都放在裙兜中,这样,倒也兜了不少贝壳,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一路捡着贝壳,一路朝海滩更深处走去,当她捡起一个小小海螺,笑眯眯地抬起头,琢磨着可以做一串小风铃送给天天时,忽然看到,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在海浪中游来。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
即便,此刻夜色初上。
即便,有着海浪遮挡。
她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是凌阗!
他竟也没去出席晚宴?
她有些慌乱,折身,想离开这儿,可,裙子里兜着的贝壳,却大大限制了她的速度,而这些贝壳,是她准备送给辰天的礼物,所以,她自然不能就这样不要了。
于是,速度的缓慢,愈加让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跑开,反是匆忙中,她忽略了涨上来的海潮,一个浪头打过来,她的脚被浪头打得一个踉跄,就这样狼狈地栽倒在海水里。
海水很咸,同样咸的还有她的心情。
因为,贝壳被这一跌,都被冲得差不多了。
而,在她来不及有多懊悔,已感觉到呛了几口水,让她顿时有种随时会被海浪灭顶的危机感。
她试图狗爬式的站起,可,海浪的连续扑来,让她的尝试宣告失败。
直到有一双手突然在此刻挽起她的腰,用力把她带了起来。
不用回头,不用看,她知道是谁。
是凌阗。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这样一个救她脱离“灭顶”的举动,让她有些无措起来。
或者说,更无措的是她此时浑身全湿的样子。
这种样子,比机舱内尴尬百倍。
纵然,身后这个男子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可是!
这次却是清醒状态下的尴尬。
在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时,很快,她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他拖着往海边走去,接着,一块大大的毛巾从头顶披了下来。
恰到好处地遮住她红彤彤的脸颊,也遮住了浑身湿漉漉的尴尬样子。
“谢谢。”她声音低低地从毛巾后传来,把毛巾裹在身上,看到他拿起另外一块毛巾擦拭湿湿的头发,以及肌肉线条发达的上半身。
这样的情景,换色女来看,是足以血脉贲张的,她不是色女,但此时这么看过去,不得不承认,心也怦怦地跳得厉害。
这个男人的男色,真的很诱人,而接下来他说的话,更让她的思绪有片刻的迟钝:
“没吃晚餐的话,一起吃吧。”他抛过来这句话,让她大脑思路停顿了起码十秒钟。
她没有应声,后来回想起来,是用点头代替了回答。
纵然,再怎么回想,她都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点头,毕竟她明明吃了晚餐才出来的,可事实就是,她答应了他的邀请,在他带她到一旁的酒店卖部,选了一条绿底红花的沙滩裙和一双沙滩拖鞋给她,让她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裙子后,她和他朝酒店外走去。
一切发生得让她的思绪跟不上她的行动,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站在离酒店不算太远的海鲜大排档外。
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有吃过多少海鲜,尤其还是这么新鲜的海鲜。
长这么大,她还没和男子夜晚出现在大排档,并且还是两个人。
总之,这一晚,似乎,破了她好多第一次,而他看上去,却对大排档的点菜,即便在海岛,都熟稔有余。
在不算亮堂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像,她和他之间,原本没有任何的芥蒂,反而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