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人不要了吗?”辰星大有到沙锅问到底的态势。
“有人做了啦。”领班皱起眉头来,平常不爱说话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不是简大厨和徐大厨都调去前面帮忙了,怎么会有人做呢?”辰星的疑惑更深,是她下午后来做的蛋糕不太好,领班现在才接到批评吗?
因为这层顾虑,她是要问个清楚。
“这——反正就是不用你做了。”领班有些语塞。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对不起,今天下午,我——”既然都问了,就干脆问个究竟吧。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快回去吧。”领班开始不耐烦起来。
“那——”
“还那什么啊,我还有事,你明天老时间来上班。”
领班没好气的说完,这个叫Star的新员工,是上面关照,要好好照顾的,没想到,这层好好照顾,变得越来越超出领班的底限,再这么下去,迟早下面的员工都会有样学样,但,她也只能继续这样‘关照’下去,除非自己不想做了。
领班转身就走进面包房,辰星站在门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虽然依旧不知道领班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大变,可,能早点回去,干嘛还赖在这不走呢?
辰星揉了下小腿,然后转身看了看刚才乌云密布,此时已雷电交加的天空,咬了咬牙,一头扎进雨里。
雨真大啊,雷声也真大。
这么大的雷声,小天害怕吧?
算起来,这是小天出生后,第一个雷声这么响的夜晚。
而孩子,一般都是会害怕打雷下雨的。
辰星焦灼起来,咬了咬嘴唇,继续不管不顾跑起来,水花溅起,把她的工作鞋濡湿,衣服也被淋湿,本来想去借把伞,可这样大的雨,打伞只会影响行进的速度。
雨,蒙花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转弯的那边,一部车正飞速地开过来。
白色的迈巴赫在雷雨里仿佛一道闪电,就这样一个急转弯,朝酒店的总统套房驰去,车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路口的辰星,等到近了,只听到尖利的刹车声在夜色中响起。
车中,本来翻看黑莓手机的宇文泠因为这声刹车,不自禁的朝车窗外望去......

【18】
凌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再不是当年那样身手敏锐了,就在不久之前,看着刀刺过来,第一时间的避闪竟会迟钝。
于是,刺伤不可避免。
所幸,他的保镖及时赶来,阻止了行凶者的进一步伤害。
只是,他仍是需要今晚到医院报道,包扎这条不算浅的伤口。
从小到大,他很少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伤口,上一次,是胳膊,这一次,却是腹部。
手碰触到包好的纱布那,微微有些疼痛,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心,早就麻木了,竟还是会疼。
什么时候,真的能彻底麻木,忘记身上的这些疼痛呢?
“哥,怎么样了?”风风火火的声音,伴着风风火火的步子,凌沅从推开病房门,冲了进来。
一年的时间,如果说谁改变最大,凌沅绝对可以算是第一个。
她不再打扮地像小嘻哈小太妹,如今穿的是银色正装,配上染了栗色的卷发,脸上的妆容也符合女白骨精的形象。
自从一年前,她就进入了凌氏,起初只在基础部门从杂务做起,一年的时间,逐渐到目前的岗位——公关部,在这个岗位上,得到了凌氏老人的一致好评,也算是收了心,并且找到了适合的位置。
当然,因为她的优异表现,这一年,凌阗没有再催过她的婚事。
实际情况是,这一年,凌阗的心思再不会放在操纵凌沅婚姻的上面,源于,即便包办了凌沅的婚姻,凌沅不幸福,或许,会让他操更多的心,这和以前,只想让凌沅快点嫁人,让丈夫好好管管她的性子的想法是大相径庭的,如今看来,以前的想法不啻是迂腐的。
和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是痛苦,如果说,感情能够将就,婚姻的将就则是一种残忍。
这个道理,他很晚才懂得,只因为,在感情,或者婚姻上,他始终是浅薄的。
“哥,你还好吧?你这样,竞标会怎么参加呢?”凌沅焦灼地坐到凌阗跟前,替凌阗掖了掖被角。
“我已经把竞标材料交给皇甫奕的副总,我不去了。”凌阗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让凌沅的脸色一怔。
“那怎么可以?我们公司不去人,明摆着,肯定要输给泰兴了!”
“要么——”凌阗的语声拉长,凝着凌沅,然后道,“你代表公司去吧。”
“我?”凌沅有些不可置信,纵然,她是极想明天能有所表现的。
这也是她努力争取到和凌阗一起来苏城参加应标会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成全。
“去准备一下吧。”凌阗的手放到床沿边,拍了拍凌沅的手。
“好!”凌沅从起初的质疑很快变成爽落的答应,“我不会让哥哥你失望的,一定——”
“等做好了再说!”凌阗打断她的话。
凌沅吐了吐舌头,看着凌阗的伤势:
“哥,那个行凶的,到底和你有什么仇啊?听警方说,几年前,他也——”
“没什么,这件事交由警方处理,你不用太操心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让保镖守在门外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你。苏城,这个地方,其实也蛮适合休假的哦。”凌沅眯眯笑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房间,她还是不放心地喊来不远处的严可,压低声音问:
“严助理,去警方那多了解下,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屡次三番不放过我哥?”
“好的,小姐。”严可恭敬地应声。
“嗯,还有你们,都好好守着,我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对,再伤到一根汗毛,你们都不用在这了。”
凌沅吩咐完一圈保镖,才朝外走去。
医院的院子里,一部红色的跑车发出幽暗的光芒,跑车旁,矗立着一英挺的男子,男子看到凌沅,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深沉的夜色下闪闪发光。
“怎么又是你?”凌沅看了一眼男子,没好气地说。
“知道你哥出了事,亲自来接你,顺便安慰下你呗,这还不好?”男子拉开车门,示意女子进去。
远远地看,倒也算是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或许,谁都没有这个心思罢了。
“宇文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让人心烦啊!”男子正是宇文泠的弟弟宇文斐,一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也起了不小的蜕变,却并非让他变得如他哥哥一样。
“你烦什么?怕我从你那套什么机密,然后让泰兴明天继续赢了凌氏?”
“是啊,谁知道你哥又想出什么鬼花样来,一年前,是利用我嫂——”凌沅意识到这个词现在不太好叫,顿了一顿,换了称呼“辰星,一年后,又想利用你来使美男计吗?可惜啊,我不吃你那一套。”凌沅一脚踢上车门,就要离开。
这个动作,显然也和名门淑女没任何关系。
当然,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她保持什么样的形象。
“嗳,嗳,嗳,踢坏了车门就想走啊。”宇文斐借势一把抓住凌沅的胳膊。
“放手,听到没!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凌沅横眉冷对。
宇文斐却不知死活地凑近凌沅:
“有一样东西,你看了一定会给感兴趣,如果你现在走,就一定看不到,考虑清楚哦。”
凌沅不屑地斜睨着宇文斐,宇文斐笑得更加莫测:
“五分钟,如果你觉得不对味,把这车砸了都行。”
“好,就五分钟!”凌沅一口答应,趁他的手略松,她很轻易地挥开宇文斐的手,然后坐进车内。
车朝医院外开去,开了不多一会,便停在路边,车内灯光打开,雷雨哗哗落下来时,凌沅从宇文斐手中接过一叠资料,翻看起来。
雷声很大,这叠资料给她的震撼也很大。
她不容易翻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雷雨还没停歇,惊雷滚滚中,她望向宇文斐:
“哟,瞧不出来嘛,你还能拿到这个,真的假的啊?”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早知道这叠资料的真实性。
“真假你还不能分辨?那还真愧对了凌氏公关部首席白骨精的头衔。”宇文斐嗤之以鼻。
首席白骨精是凌沅自封的绰号,平时在闺蜜中也说惯了,被宇文斐当面提及,她脸色一阵发红,接着转白,没好气地把文件往宇文斐身上一摔:
“看样子也不是真的,你会好心到拆你哥的台?”
宇文斐接过,也不气,笑着凑近凌沅:
“我也不算是拆他的台,只是,想把这个从你这卖个好价钱。”
“呃?堂堂泰兴的经理会缺钱?”凌沅奚落地反问。
“泰兴的钱都是我哥的,我自己建个小金库也不犯法吧。只要你给得起,以后这类小消息还多得是。”
宇文斐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你不是想在你哥面前表现一番?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错过吧?”
凌沅咬了咬牙,睨了宇文斐一眼,或者说,是他手中的资料一眼。
这叠资料此时对她的诱惑力是大的。
确实,她是想好好表现一番,只是,这份表现,不全是为了凌阗,更多的,是为了那一个男人,那一个很早之前就走进她生命,从此以后,她再难以忘记的男人。
想不到,她凌沅也是这样痴情的人。
痴情?
或许,是用情非人吧。
“好啊,开个价,只要这些消息是真的,我买!”凌沅爽快地答应,以此摒去心底油然而生的些许欷歔。
宇文斐把那叠资料丢回给她:
“真的还是假的,你明天不就能知道。”
“好,如果是真的,明晚我就付钱。”
这句话,类似于无赖,可,宇文斐的意思显然也正是如此。
“行,一次五十万,打到我账户,账户一会发给你,现在雨下这么大,凌大小姐是准备走回去,还是我送你呢?”
凌沅望了眼车窗外瓢泼的雷雨:
“就当做我买你消息的福利吧。”
宇文斐灿烂一笑,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地朝凌沅下榻的酒店驰去。
尖利的刹车声,在那瞬间盖过轰隆隆的雷声。
辰星被刹车声一惊,加上前面一个水洼,她噗通一声便跌进了水洼里。
狼狈不堪。
而那部车没有停下,径直从她身边驰过,水洼激起的水更淋了她一头一脸。
车内,宇文泠神色淡漠地看着窗外白哗哗的雷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扣着车窗。
刚才车子的急刹车,让他有些不悦,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在这雷雨天,看起来,分外的鬼魅。
司机很快在前面说:
“总裁,不好意思,刚好像有只猫窜过去了。”
宇文泠默然,一旁助理汤米请示宇文泠:
“总裁,夫人也入住在酒店的3010房,是去夫人房间吗?”
“不必。”宇文泠回答得很干脆。
“是。”
车双径直驶到酒店地下车库才停下,宇文泠下车,即便外面下再大的雨,他周身都没有沾染上一点雨滴。
让助理去办理入住手续,他独自从电梯径直往30楼,他停在10号房跟前。
按响门铃,很久,于晚来才打开房门。
身穿丝绸睡衣的于晚来,脸颊是醺红的,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
“Wilson,你来了啊。”于晚来欠身,让宇文泠进入房内。
于晚来的声音有些惊愕,刚刚饮了些许的烈酒,想让自己尽快入眠,结果,根本没法入眠,辗转反侧中,门铃响起,倒让她以为是幻听了,没想到,真的有人按门铃,来人竟是宇文泠。
“嗯,喝酒了?”
“是啊。”这次提前来苏城,她算是半瞒着宇文泠,用和闺蜜旅游的理由来的,为的是证实自己的能力,现在被宇文泠瞧破,跟了来,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Wilson,我来这——”
“我知道,你是为了泰兴,但是,碰壁了吧?”宇文泠语气很淡。
“是,你都知道了?”于晚来讪讪地低下头,“我做的那个企划方案,并不足以吸引皇甫奕,真抱歉,我很想能帮一下公司。”
“皇甫奕就是这样的人,或许不是你的方案不够出色,只是,他早有心和凌氏合作吧。”
“Wilson,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当初的婚礼,倘若不是我李代桃僵,你们的合作就不会这样为难。”
话语说得楚楚,可,并不能弥补已经造成的事实。
“晚来,你也不想这样的,你那样做,只是为了不让我难堪。”宇文泠的言辞听上去很是宽慰人心。
“Wilson,谢谢。”于晚来微微一笑,眼神是感激的,“我给你叫杯牛奶吧?”
“不用了,你这次到苏城,就为了这件事?”宇文泠径直走到窗前坐下,此时一道闪电从外面划过,即便隔着纱窗,仍旧耀目地灼疼人的眼。
于晚来借着这道闪电稍稍低下脸,思绪纷飞:
“我——”
踌躇了一秒钟,她抬起头:
“是,我还为了一件其他的事,那件事,可能你不会同意,可是,Wilson,我真的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哪怕不是我们的亲骨肉。这一年来,你对我很好,只是,我总是很贪心地想再要一个孩子……”
“所以?”宇文泠的神色淡淡的,他的语调,也一如他的神色一般,是淡淡的。
“所以,我想领养一个孩子。委托了人在苏城这边找。”于晚来的声音逐渐变轻下去。
这件事迟早是会让宇文泠知道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让他知道,虽然超出她预期的时间,可,也好。
“晚来,这样的事,你提前告诉我,我会安排。”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泠回复的这句话。
纵然,她知道宇文泠迟早会答应,碍于他真的没有生育能力。但没想到答应得这样快。
“Wilson,你——”于晚来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这层不可思议,是没有加掩饰的,“我——”
“我们是夫妻,不能有孩子,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能再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去领养一个吧,我会和你一样,很疼爱这个孩子。”
“谢谢你!”于晚来扑进宇文泠的胸前,这一扑,她没有看到宇文泠唇边若即若离疏远的笑容。
而在宇文泠胸前的于晚来,也在盘算着自己的事。
既然宇文泠已经同意,那么,领养的事,她就要尽快让中介给她搞定。
只是,刚中介来电,是让她郁闷的,去了几个福利院没有合适的孩子领养,那该怎么办呢?
不过,她的条件本来也开得高了点。
一要男孩,二不要残疾,三要聪明,四要容貌帅气。
同时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又要没父母,看来是太难找了。
但,再难找,重赏之下,她相信必有勇夫。
孩子,会是她的依赖,即便是领养的,只要有这个孩子,她在泰兴的地位就会更稳固。
毕竟,这一年,通过实际生活的共处和医生的证明,她逐渐相信了,宇文泠真的丧失了某项能力。
对于一个丧失某项能力的男子来说,试管婴儿都不可能,更何况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呢?
所以,领养,是必行的,只是由她主动提出来罢。
窗外,雷声渐渐停歇下去,这一晚,宇文泠仍旧去了单独开的房间,这样对她来说,早就习惯,一个人睡,其实也挺舒服的。

【19】
辰星从水洼中爬起,腿上刺疼刺疼的,可眼下,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她只知道要尽快赶回家。
不顾狼狈地爬起来,她更快地朝奔去。
迎着倾盆大雨,不知道是怎么奔回家的,只知道,有时候,人身体里蓄积的力气往往会比想象中大很多,比如现在,她一气奔到家中,浑身狼狈的样子,让前来开门的露露大吃一惊:
“辰星,你怎么搞成这样?”
“小天呢?”
“他睡得可乖呢,你就为了小天跑回来的啊?外面这么大雨,天啊,你要感冒了!”
露露絮絮叨叨,赶紧去找毛巾,辰星走进房内,将身上的水渍擦了,看到辰天安静地睡在那,并没有因为雷雨,有丝毫吵闹时,心里总算安静下来。
“你赶快去冲个凉,这里有我呢,快点!”
“露露,再麻烦你怎么好意思?”
“你就别客套了,这么大雨,难道还想我冒雨回去啊。我可不像你这么厉害。”
“如果回家没事,今晚你就住这吧。”辰星将头发简单地擦干。
“好了啦,你先去冲凉,快!”
露露速度把辰星推进厕所。
虽然辰天没被惊醒,等于白跑了这么快,不过对辰星来说,还是值得的,至少,她的心不用那么悬着。
有了孩子以后,开始事事都以孩子为中心,这对她来说,在以前是不曾想象得到的。
这一晚,雷声渐渐停止,当中,辰天除了饿醒喝一次奶,其余时间,睡得都很香甜,露露也不推辞,一起住在了辰星家。
清早起来的时候,露露是在香气喷鼻中被馋醒的,她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深吸一口气:
“哇,早餐这么丰盛,早知道,我住多久你家都乐意!”
露露眼睛笑成弯弯,她的嘴也很甜,只是在领班面前,经常会出言顶撞,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辰星正在做一个煎饼,看到露露把头凑过来,忽然放下勺子,扭头拿出纸巾捂住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露露看着辰星明显的病容。
辰星才想摇头,没想到,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她急捂得紧紧,生怕细菌会飘散到空气中。
“天啊,昨晚淋雨,你果然感冒了,赶紧早点冲剂什么的!”露露焦躁起来,“不然肯定会有影响!”
“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你现在还要奶孩子呢,你感冒,会传染孩子的,知道不?”
“是哦。”辰星拍了下脑袋,她怎么忽视了这个。
“今天上午啊,我看你就别去了,去医院看下,好得快点。”
“呀,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中午去医院好了。”辰星发现自己今天很是丢三落四。
“你这人,真是劳模,对了,你不是找了育婴师,怎么还不来呢?”
露露指挥着辰星打电话,育婴师却说家里有点事,要晚一点才来。
“怎么有这样的育婴师,你要去酒店,就赶紧去吧,我等她!”露露不由分说推着辰星出去,“记得,中午早点去看医生。”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
“快去喂奶,厨房里交给我。”
露露快人快语,等辰星喂完辰天奶出来,露露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爱心早餐盒,让她带去酒店。
早上有班车,到酒店的时候,面包房的员工也才刚刚到,一番忙碌后,辰星开始制作今天的蛋糕。
“Star,今天中午,总裁有一个宴会,再准备多点蛋糕,昨天三个,今天就五个吧。”
领班在辰星忙碌的时候,声音不急不慢地响起。
“五个?”辰星停了下手中的活。
五个的话,可能时间上会很赶呢。
“是啊,总裁很赞赏昨天的蛋糕,再加上今天客人会比较多,当然要五个。”领班吩咐完,嘴角冷笑着走出面包房。
昨天,她后来好不容易高价请了外面的蛋糕师赶做了一只,送到于晚来的房中,没想到,于晚来却不要了。
一晚连受了两个夹气,她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这些,全拜眼前这个女子的所赐,让刀子怎么能不计较呢?
即便再豁达的人,都受不了吧。
不过,对方是总裁助理特意吩咐关照的,她也只能受了,安排做五个蛋糕,又在正常工作时间,总不能说她不关照。
辰星眉心皱了皱,即便很赶,可这是领班下的指示,她还是利落地准备起蛋糕来。
但在制作过程中,感冒的症状愈发明显,让她做蛋糕的动作,不得不缓了下去,尤其还有不时侵扰的喷嚏,这些喷嚏,终于在她准备放蛋糕胚进烤炉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啊呀,你感冒了啊。”领班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明显不悦。
“不好意思,但我有带口罩。”辰星的声音在口罩后瓮瓮的,显见是感冒了。
“你感冒了,怎么能再来面包房上班呢?这样做出来的蛋糕,被客人知道,不是要以为我们面包房滥竽充数啊。”
领班碎碎念地指责着,不悦地看向辰星:
“这样吧,你赶紧去医院,该看病看病,这里,我找人来做。”
“领班,我可以的。”
“去吧,不会扣你工资的,真是的,只会添乱!”
领班挥挥手,嫌弃地让辰星尽快放下手上的活计。
辰星在领班眼底看得出她的厌烦,而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赶紧收拾了,离开面包房。
从酒店员工通道走出去,能看到不远处汽车通道,车来车往,今天中午,想必客人真的很多,而她不能在岗位上制作自己喜欢的蛋糕,去的,仅是医院。
为了不传染辰天,她一咬牙,去了苏城最大的医院,病人很多,排了好一会才到她,医生简单看了,在她要快好的要求下,便开了挂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