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霄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她小巧的脸上,带着几份魅惑的眼神:
“我们认识至今,似乎是五年了,看来,你的保鲜期要比其他人长很多。”
她在他的唇又要俯下吻她时,别过脸:
“才吐过,脏。”
他的手将她的脸转回,吻还是落在她的唇上,轻喃:
“颜……”
她没有办法抗拒他的吻,他轻轻柔柔地吻过她的唇瓣,记不清上一次吻她是什么时候,似乎从塞班回来后,他和她之间有过一段真空期。
他希望用这个吻能将这段真空期所遗留的空缺填满,这一次,她没有闭上眼睛,她看进他的眼底,里面是她放心的情意绵绵,这样,就足够了。
她身上披着的睡衣,因身子向后仰后渐渐脱落于地,她的皮肤裸露在空气,略略觉到些清冷,但,这份清冷,却还是输给他的吻所带来的缠绵灼热中,他的手松开她的肩膀,从她光洁的肌肤划过,带起一阵酥痒,她低低的轻吟,他对她的身体,如此熟悉,知道,该怎样撩拨,才能带出她的敏感。
她节节败退在他熟稔的撩拨中,直到他的手机不知疲倦地反复响起,他才不得不结束这个吻,看了一下手机号码,眉微皱一下,松开拥住她的手,旋即走出浴室去接听。
辰颜趁这空隙,平复心情,穿上睡衣,洗漱完毕,才走出浴室,只听他压得很低的声音:
“好,我知道,我会陪你去的,好,就这样,好!”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正好挂机,回身,脸色有些不自然。
“刚刚副总来电话,可能过几天,我要和他一起去法国考察相关投资项目。”
“嗯,我让兰月准备早餐吧。我们早点去律师楼。”
“好。”他往浴室走去。
辰颜径直打开房门,兰月早侍立在一边,见她出来,恭敬地道:
“夫人,早安。”
“我和先生一会要出去,可以准备早餐了。”
“是,夫人。”
她拿起对讲,用地道的粤语开始吩咐厨房。
辰颜则往楼下走去,兰月一边拿着对讲,一边也跟了上来,她似乎习惯这种贴身服侍,而辰颜从一开始的不习惯,现在也慢慢适应。
坐在餐桌上,信手翻起早报,被上面的一则新闻吸引住目光:
“纪如初法国巴黎拍摄外景,不慎堕马入院。”
报纸上,只贴出医院的外景,及一批记者守候的景象,对于纪如初本人,还是早期的一些宣传照片。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司徒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站身,对上他墨黑的眸子,他今天又没戴眼镜,其实,他没戴眼镜虽然少了些许斯文,但更加让他迷人的眼神不被遮挡。
“纪如初受伤入院了,你刚不是说要去法国考察,正好可以去探望一下。”
“不错的提议,你不吃醋?”
“今天早上我让厨房不加醋。”她把报纸递给他,一边佣人已将早餐端上桌,是西式的早点。
“那就好,我会遵从小妻子之命,去看她的。”他开始笑,笑得辰颜只顾低头喝牛奶,不去理会他。
“兰月,去查一下厨房昨晚的食材,是否有问题。”司徒霄将报纸搁到一边,吩咐兰月。
“是,先生。”
“一会先让何琳给你检查下身体,我们再去律师楼。”
“先去吧,就快中午了,别忘记,人家中午可不会办公。”
“这么心急,你怕我因为你的保鲜期过长反悔?”
“我更担心,我突然后悔,不想去拿结婚证了,霄,我今天不和你贫,头很晕。”辰颜喝完牛奶,剩下的早餐碰不碰,用手揉着额。
“还是先让何琳来看下,也好安心。”
“我自己过去吧,你慢慢用早餐。”辰颜说完,起身,往医疗室走去。
一边早有佣人在前面带路。
何琳显然刚刚上班,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看到辰颜进来,笑着温柔地问:
“夫人,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昨晚可能吃坏了,今天早上吐了两次,你这里有没有胃药,给我配一点就行了。”辰颜揉着头坐在椅上。
“晨吐?”何琳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接着问:“夫人,最近您的胃口怎样?”
“还可以吧,就是以前爱吃的,最近反倒不爱吃,昨晚吃了油炸的丸子,觉得恶心,今早就吐了,可能是丸子吃坏了,也可能去了塞班,水土不服的延后反映。”
“夫人最近睡眠可好?”
“睡眠倒是很好,最近一天睡十几个小时都不够。”
“夫人,上次的例假是什么时间?”
“呃?”辰颜疑惑地望着她。
“夫人,是这样的,最近有种对胃很好的药,但要错开例假期间服用。”
“上次,好象是六月十几号吧,最近例假也不正常,不知道怎么回事。”辰颜若有所思地说。
“可能是夫人蜜月劳累的缘故。我会给夫人再开调节经期的药,夫人请放心。”何琳离开座位,到一边的药房,拿了两盒药给辰颜,“夫人,先服用这个药,每次两片,每天三次,经期的药,等下次来例假后再服用。”
“好的,谢谢。”辰颜看了一下手中的药,疑惑地问,“这是维生素B6,维生素B1啊,可以治疗胃病?”
“夫人,您最近例假不准,如果用胃药可能会有所影响,服用这些,应该可以缓解胃不舒服。”
“是这样啊,谢谢。”辰颜拿起药,才要出去,正好碰到司徒霄走进来。
“何琳,夫人身体没事吧?”司徒霄询问她。
何琳保持得体的笑容,恭敬地道:
“先生,夫人只是普通的肠胃问题,应该没有问题,注意保暖就好。”
“我说没有问题吧,是我贪凉,才引起肠胃不适的。”辰颜朝着他晃晃手中的药,灿烂一笑,拖着他的手走出医疗室,虽然仅是医疗室,还是有她不喜欢的苏打水混合医药酒精的味道。
司徒霄看着她的灿烂笑容,莫奈何地摇头,但愿,她能比自己想象中要快,走出叶风那件事的阴影吧,只是,她也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看来厨房要换一批药膳的师傅,给她从饮食中调理。
匆匆赶到律师楼,因为上次已签署一大堆诸如拟结婚通知书、各样的声明和文件鉴证文件,所以此次,直接就拿到了《婚姻登记官证明书》,仅填了一份监誓文件。
辰颜本以为整个仪式到此结束,但负责他们这件CASE的刘律师,也就是他们的婚礼监礼人,却将他们请到一边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在场的,有另外两名律师事务所工作人员做为观礼,并将两张纸分别给到他们手中。
刘律师郑重地对着司徒霄和辰颜宣读声明:
“在两位结为夫妇之前,本人在职责上要提醒你们:根据《婚姻条例》缔结的婚姻是庄严而有约束力的,在法律上是一男一女自愿终身结合,不容他人介入。因此,司徒霄和辰颜,你们的婚礼虽然没有世俗或宗教仪式,但你们在本人和现时在场的人面前当众表示以对方为配偶,并为此签名为证后,便成为合法夫妻。”
司徒霄微微一笑,看着手中那张纸,郑重地对着辰颜宣述:
“我请在场各人见证:我司徒霄愿以你辰颜为我合法妻子。”
他说完,继续向着辰颜微笑,辰颜有些懵,但绝不是第一次和司徒霄结婚时在牧师面前的犹豫,直到一边的工作人员提示她照着纸念,她才羞红着脸低下头去,声音有些轻,带着坚定:
“我请在场各人见证:我辰颜愿以你司徒霄为我合法丈夫。”
宣誓完毕,刘律师呈上结婚证书让他们分别签署姓名。
司徒霄很快地签完,辰颜握笔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那淡淡的证书纸,终于还是签下两个娟秀的小字。
“恭喜你们正式结为夫妻!”刘律师笑着,说出诚挚的祝福。
辰颜望着手中的结婚证书,心中,竟分辨不出此刻的滋味,司徒霄揽住她的肩膀,向律师道谢。
结婚证书上的日期是8月15日,这就是他和她正式的结婚日子,辰颜的手抚过那个日期,以及尚未干涸墨迹的名字上,抬起眼眸,望着身边,这个俊逸的男子,她的一生终于要由他来书写剩余的部分,她望着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彼时的宣誓,分明直抵她心底的深处,她是用心去念出这句话,这句话的背后蕴涵的,是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幸福时刻。
可,这份幸福,在无声无息间,却是被别有用心者所嫉妒的。
楚彤坐在宽大的永达地产总裁办公室,指中夹着瘦长的Sobranie香烟,轻轻吹出一个朦胧的烟圈,在烟雾袅绕间,她眼前,拂过的,是关于过往的点滴,她已经年过四十,虽然岁月流过她姣好的脸,并未残忍的留下痕迹,可,她清楚,她所能利用的女人的资本,正在一天一天的减少,纵然,在今天,她可以叱咤地产界,一手把握永达地产的权势,可,说不定,下一个瞬间,就被后起之秀的潮浪吞噬。
这些,当然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她不容许自己有一点失败,至少,在她把昔日的痛苦全部还给某人前,不容许!
“楚总,HK何琳电话。”
“替我接一号线。”
“Hello,我是楚彤。”
“楚小姐,您好,我是何琳。”
“有什么事吗?”
“楚小姐,今天早上司徒夫人肠胃不适,我替她略做检查,我怀疑,并非是肠胃不适,极有可能是她怀孕了。”
楚彤手中夹着的香烟中段明显地一折,一道极浅的印子在白色的烟体上清晰印现,她缓缓地问:
“可能性有多大?”
“因为我没有替她做详细的检查,生怕她起疑,但就我问的几个问题来看,可能性应该是80%以上,另外,我替她开了维生素片服用。”
“嗯,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这件事要告诉司徒先生吗?早上他有问起。”
“先不用告诉先生,你只需好好照顾夫人就行了。”
“是,我知道了。”
“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吧。”
“好,再见。”
楚彤放下电话,精心描画过的眉微微蹙紧,这个孩子,真的让辰颜生下来吗?
司徒霄所说的话,看似有理,却未免把沈傲当成了傻瓜。
沈傲可能会疏忽一次家人的意外,但倘若相同的情况发生第二次,除非沈傲是智障,否则,再怎么看,他都不会愚蠢到把沈氏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辰颜的血脉。
她的唇边勾起一抹美艳但冷酷的弧度,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包括司徒霄,他真以为,他的聪明手段,能瞒过她吗?
从他陪辰颜去塞班开始,她就更加笃定,他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不再是以前听话的司徒霄了。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她不会容许这种危险继续下去,破坏她的全盘计划。
“楚总,您约的安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这个女人,果然一分不差地守时,但愿她也会很守约,她仰在宽大的椅子中,看到,安沐云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玻璃门被她推开,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走了进来:
“楚彤,这么快你又找我?”
“当然,为了庆祝你在塞班的反败为胜,我是否该开香槟替你庆祝呢?”
安沐云带着笑容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反败为胜?你认为,这次塞班之行我胜了?”
“难道不是吗?失去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得到一个最有效的宝宝,这当然是胜,把希望寄托在不爱你的人身上,还不如依赖这个宝宝更能在叶家立足,至少你不用担惊受怕。”
“那我真要谢谢当初你的指点?”
“谢倒不必,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自然,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楚彤,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初,你安排我带叶风去塞班,是不是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呵呵,你当我是神啊?我会预料到蓝洞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利用这次塞班,将生米煮成熟饭,顺便让那个丫头知道,你的厉害,可,事态的发展,显然并非如我之前所设计的行进。”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不去塞班,叶风就不会出事。”
“他出事,是咎由自取,你为他伤心难受,值得吗?况且,我知道,叶家的财产,更吸引你,不是吗?”
“不是,让那个卑鄙的女人得到应该有的下场,才是我最需要的!”
“她会得到该有的下场,这点,你不必怀疑,你现在,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安沐云的手放在依然平坦的腹部,坚定地道:
“我会让这个孩子平安出生的。”
“这是最好的,毕竟叶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腹中这个儿子。”
“是,但,我只担心……”
“没有什么好担心,他是叶府唯一的继承人,任何人不会质疑这一点。”
“那就好。”
“这还不是最好的,你的孩子,会是那个丫头,最好的礼物。”
“礼物?”安沐云皱起眉,不解地看着楚彤。
“是,最好的礼物,让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礼物。”楚彤笑得很美艳,但这美艳背后是一种如蝎子一样的毒狠。
安沐云望着这个女人,心底,竟然会感到一点寒意侵髓。
但,如果不和她合作,以她一个人之力,在这次塞班之行,就会一败涂地,因为她的妙计,才使她,有了反败为胜,最关键的筹码。
所以,她需要她,倚赖她,毕竟,她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她不担心,眼前这个女人会将她的毒狠用在她的身上。
至少,现在不会。
想到这里,她释然地笑了。
她的笑映在楚彤的眼里,楚彤将指中夹着的被她折出一道印子的香烟摁灭在琉璃制的烟灰缸中。
这一切,都按照她要的方式进行着,每一个人的命运,都由她在操纵。
这样的感觉真是很美妙,沈梦璃,你在天上,如果看到这一切,应该闭不上眼吧?不,你根本不配去天堂,你这种下贱的女人,地狱才是你最好的归属。
楚彤把那支香烟的残体蹂躏到皱成一团,她从来不要任何不完美的东西,哪怕这件东西的不完美是由她一手造成。
空气的烟雾终于渐渐消散,她的眼底,却笼上更深的灰涩,一如鹏城此刻的天际,哪怕正午,霾,依然很深。
刚刚睡完午觉的辰颜一个人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外面有着厚厚霾的天际,这样厚的霾让她看不清更远的地方,目可极处,只是司徒大宅的葱郁树林,司徒霄送她回来后,又去了公司,估计今晚,他回来同样不会早。
她越来越嗜睡,哪怕睡了一下午,现在的精神依然还是带着困意。
她的手抚上玻璃,思绪静宁,直到兰月敲门的声音响起。
“夫人,有您的电话。”
“接进来吧。”
“是,夫人。”
“你好,我是辰颜。”她拿起一边的话筒,里面是浦薇薇高分贝的呼唤,虽然她周围有着汽车和行人的嘈杂声,但依然盖不过她细细尖尖的嗓子:
“亲爱的小颜,是我啊,你最近好吗?听说你出去度蜜月了?是真的吧?”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你又从哪看到的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有同行哥们拍到你们出境的照片啦,在HK机场,嘿嘿。怎样,有啥独家的料曝给我听?”
“有啊,我身怀六甲,即将临产,还是龙凤双胞胎,这条新闻可符合浦大记者的胃口?”
“真的?你和安沐云同时有孕啊?天啊,果然是喜事成双。”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她有孕?”辰颜眉心微颦,问她。这件事,难道已经确定?安沐云是真的有孕?
“这是大老板前天开记者招待会说的啊,难道还会有假,只是好奇怪,没有看到大少爷一同出席,据说是去英国深造,真奇怪,妻子有了身孕,他却去了英国。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婚礼好象是秘密举行的,并没有邀请任何媒体采访,小颜,你知道这回事吧?”
听她口中不经意地提到叶风,心里还是有种痛,慢慢的弥漫,她让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反正,做为电台主持,最擅长的就是在语气中掩饰情绪:
“我不清楚,可能,他们的婚礼喜欢低调呢。”
“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奇怪,按照大少爷的习惯,不可能会在妻子有身孕时去英国啊,传闻中,大少爷不是一直以温柔情深的形象示人吗?这豪门的事可真难说,小颜,你和大少爷不是挺熟,你有时间从他那给我弄点小灶消息呢。”
“他在英国,我也联系不到他,你不如问苍霆要,不是更直接。”英国,叶风,会不会真的在英国?他坠入海中,正好一艘英国的货船经过,把他带到了英国。
辰颜这样想着,唇边苦涩地一笑,这样的剧情无异是童话故事的情节吧,她竟也会天真到如此。
“啊呀,我可不敢,小颜,你真坏,不肯帮忙。”
“我没说不帮你,只是,我力所不能及。浦大记者,今天,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是……也不是……”浦薇薇的话语有一丝犹豫。
“怎么了?说话支支吾吾,到底什么事?”
“小颜,你多留意一下Yanni吧,有些事,我还是不说的好,但,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经常就拍到不该拍的,看到不该看的。反正,你多留意总是没错的。”
辰颜的后背仿佛被人用针锥刺了一下,这种疼通过脊椎抵达后脑,然后,她整个人因这句话,有些晕眩。
“你看到什么,还是拍到什么了?”
“你也知道,男人,逢场做戏总归是有的,而且,Yanni,也是商界出名的花心总裁,说老实话,他娶你,并且陪你去度蜜月,真的很让人不可思议了。他以前甩起女明星来,可都是说一不二地甩啊,可能,这和小颜你本身比较出色有关吧。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话,我就只能说到这份上,多说了,倒变成我挑拨你们夫妻的感情了。”
“嗯,我知道,我会留意的,不过,你说得对,有时候,可能不过是逢场做戏而已。”握着话筒的手很冷,但她还竭力找出理由去说服自己,安慰自己,更是为他开脱。
“你想得开自然是最好的,我快到家,不和你多聊了,你好好保重,过几天,我有采访,会去HK看你的。”
“你也是,别工作太晚,拼命三郎!”
“Byebye。”
搁下话筒,手心的温度还是冰冷,是中央空调又太低的缘故吧。
“兰月。”她唤道。
“夫人,有何吩咐。”兰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
“是,夫人。”
她拢紧丝绸的睡衣,但,丝绸的薄滑,只让她的肌肤更触到一种如冰的寒冷。
窗外,夜暮如同黑丝绒一样,笼罩着半山区,林荫中,有缓缓驶来的车灯,她认得,是司徒霄的车。
拉上窗帘,她返身,坐在电脑前,指尖冰冷,她试图用游戏来麻痹神经。
今天是他和她正式注册结婚的第一天,她不该被小道消息绕了心神,浦薇薇看到或者拍到的,可能不过是他应酬女客户的场景,所以,她干嘛心里要难受呢。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但游戏一再的Game over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烦乱。
很简单的挖雷游戏,她平均半分钟就结束一局,直到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握住鼠标的手上,他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的手,快速准确地替她通了一关:
“看来我的小妻子,还是不擅长游戏。”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很暖,她爱上这种感觉,但,心底的担忧,让她的手指有些颤抖。
“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早?”
“是啊,我早些回来陪你,你不喜欢?”
“霄,以后,都可以早点回来吗?”
“如果没有客户,没有紧急会议,当然可以。”
“但,你似乎经常要陪客户哦。”
“那是自然啊,冥远财团,要接触不同的客户,才能有更多的投资机会。”
“你说,象我这样的女孩,可能会变成冥远财团的客户吗?”
他的呼吸灼热地在她颈后传来,带着笑意:
“你是以沈氏企业未来总裁身份和我说吗?”
“就算是吧。”
“有,但,很少。商场,终究还是男人打拼的天下。”
“是吗?”她回头,对上他的眸光,他戴着眼镜,眼神在镜片的闪烁后,让她无法看清。
她有丝惊惶,因为刚刚他说的话。
女客户不多,是否她可以当做,还是有女客户需要因为生意洽谈,与他出现在公众场合呢?
既然,他们会被浦薇薇看到,应该不是私人场所,这是一早她就想到的问题,可,为什么她现在却突然有一丝惊惶呢?
“是。但,我的小妻子以后,一定会成为冥远的大客户。”他望着她认真的样子,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