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句不客气,好一句你是柳玉蝉的姐姐啊,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对妹妹的半分怜惜?”贤妃的眉忽然一抬,脸上淡笑:“啊,不对,你曾经也在我的面前哭哭啼啼,说什么眼下你多么的狼狈为难,无子在膝下,即便为后,也无硬气,我也曾看到过你这位好姐姐为了我而处处谋划,瞧,那日里还把这簪子给了我,还给了我一个金镯…”
“你!”柳玉蝉惊的抬了手指着贤妃,脸色发白,她急促的呼吸几下后却说到:“你从哪里打听来这些!”
柳玉蝉的唇角一勾:“您觉得我能从哪里打听来?”
锦衣眼一转,不能信的说到:“云衣?”
贤妃转了身,眼看着残花轻叹:“春天来了,雪融风暖,又是好光景,姐姐,可还记得我们三个一起在东宫湖畔为太子演奏吗?那时,她吹尺八你拨七弦,而我弹着琵琶,三人曲乐相合是多么快乐,我曾天真的以为,我们三个会处的很好,可是到了那一日我才明白,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是带着杀气而来!”
柳玉蝶听到贤妃回复了口吻这般和自己回忆当初,便也不与她说柳玉蝉的事,只是冷笑到:“哼,别说的我如此险恶,我柳玉蝶从来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儿!当年我可是太子妃!纵然你们两位侧妃按照规矩同时入门,但大婚三日可只属于我,你们是没资格沾染分毫!你们不过是侧妃!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我的大婚之夜,我才与太子喝了合欢酒,本该红纱帐里共渡春宵,是谁用音律惑了太子的心,是谁用曲调勾了太子的身…”
“当日不过是巧合,我们哪里知道会这样!起先不过是我一人看着红帐金烛心中感伤,毕竟你是做了大红花轿被抬进宫的太子妃,而我们,却不过拎着包袱入了宫,只换一身红衣却要独坐红帐。我心里难过,我也是大好的年华啊,我一时感触才抚琴抒情,弹到深处,不觉伤感,却未料董姐姐会以笛迎合,我才知住在同厢的侧妃,和我一样伤感的女子竟也是好音之人。我们不过是一时感触,两音相合,越奏越欢才会凑在一起,谁也没料到太子会来…”
“你说谎!”柳玉蝶挑着一双眼:“太子什么脾性,喜好什么,你们怎么可能不知,明明就是有心夺宠,还在这里巧言令色!”柳玉蝶气愤的扬了手,便似要给贤妃一个耳光,可她并未打下去,而是收了手:“你是想故意激怒我,是不是?若我打了你,你好去皇上哪里哭诉对不对?我才没那么傻!”
柳玉蝉看着如此会谋算的姐姐,再度叹气:“你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算,难道你的眼里,我们都是在算计你吗?”
“难道你们没有?”柳玉蝶狠狠地说到:“我的大婚之夜,是我一生的耻辱。你们令我的夫君出了婚房来看你们这两个妾!这还不够,三日之后,他,他竟没有丝毫留恋就入了你们的红帐。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妖媚,一个比一个会使手段:董锦瑟一脸清高,却又处处柔弱可怜,哄得太子时时挂念;而你,娇闹任性,虽是刁蛮却也会缠着皇上,闹的太子时时会向我说你的淘气;可我呢?我却是太子妃,我不能撒娇,我不能柔弱,我要端庄贤惠,我要知礼守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吗?于你们相比我是最无趣的一个,我是最不需要挂念的一个,太子只会对我说,交给你我放心,可之后呢?他不会问我累不累,难不难,只会把一切丢给我,而后却和你们花前月下,鸾凤和鸣!”
柳玉蝉听的字字血泪,心便微颤,她忽然觉得,姐姐似乎也真的有许多无奈…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便是贤妃在死前与自己拼命牵手的举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只听这么一段话,便又心疼起姐姐!
柳玉蝉你就是一个笨蛋!她在心中骂着自己,继而抬头冷笑:“皇后姐姐,请别说的那么委屈,如果你真的是委屈才做出那些事,那么我被闲置十年,你又做了什么?十年后呢,你又对我又做了什么!”
第十一章 肆意宣战(三)
柳玉蝶眼一抬,面不改色的说到:“你没听过一不做二不休吗?我走上这条路,自不会再回头!”
“哼,你终于说了实话,不过你却把自己说的很无奈,但实际上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柳玉蝉心中愤怒,脸上也不在保持笑容。
柳玉蝉看着贤妃露出愤怒之色,便更是大笑:“锦衣,你说我恶毒,难道你就真和圣人一样?你不过是没能斗过我罢了,你若斗的过我,现在就是你恶毒!”
柳玉蝉深吸一口气:“好啊,那不如我们两个现在就好好斗一场,看看谁输谁赢!”
“就凭你?”柳玉蝶眉眼一抬,鼻子一搡:“你以为你过继了盘儿就能和我挣储君之位?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实话告诉你,今日里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便会奏请陛下立佑儿为太子,皇上就算念着盘儿,但也不会再拖下去。当初是因着我,他才能拖,毕竟朝臣不妥协,皇上拖不了这么久,可今日里,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你一个贤妃不过是个闲置过十年的罪妃,你和我斗,你有人脉吗?你有朝堂之声吗?”柳玉蝶笑的更盛:“你,没,有!”
柳玉蝉看着姐姐那得意的样子,心里倒只剩下一丝同情,她看着柳玉蝶叹了口气:“我没你那么会经营,更没你知道着朝堂之权与后宫的相连,但是请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忍十年。难道我一个贤妃的名号就真的会没用吗?”
“贤妃的名号?哼,别以为你现在复起了,就能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很快我就让你明白,你和我斗,只有输的下场!”柳玉蝶眉眼高抬。
柳玉蝉点点头:“好吧,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说着她转身走了两步,而后一指林地后的那间小屋:“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并不是你一人知道,是谁谋划的那场戏,我可知道!”说完,也并不回头看皇后的脸色,便大步而去。
柳玉蝶惊讶的看着贤妃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里,她不能相信的抓紧了衣袍,片刻后她盯着那间小屋,恨恨的咬了牙:“云衣,你枉费我这么信任你!”说吧便扯着嗓子喊了秀芳。
秀芳应声急忙跑进园子,进去就遇到出来的贤妃,刚要错身,贤妃却抓了她的手腕说到:“我帮你做到最上面的外置,将来要记得回报我!”
秀芳一愣,不明白贤妃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可贤妃却不解释,出了园子。她呢,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跑到了皇后的面前:“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云衣给我叫来!”皇后一脸怒色,令秀芳惊讶,毕竟皇后很少在殿外如此。但闻听要找云衣,秀芳心里还是叹气,但面上还是赶紧应了转身,而这时柳玉蝶却喊住了她:“等等!”说着从头上拔下了那根紫藤簪子:“一会给云衣泡杯茶!”
秀芳的眼瞬间圆瞪,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玉蝶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怕?”
秀芳赶紧摇头:“奴婢不怕,只是奴婢怕听错…”
“你没有听错,去吧!”皇后说着摆了手,将茶放在殿里就是。
秀芳应声去了,她一转身,便激动的露出了笑容,一路急奔往隔壁的院落。一入朝阳宫,云衣正和小环两个打扫着庭院,秀芳当下冲云衣喊到:“云衣,皇后娘娘找您!”
云衣闻言眉眼里飞了神采,丢了扫帚在一旁,就对小环说到:“你一个人先扫着,我等下就来。”说罢倒是和燕子似的于秀芳一起出了朝阳宫。入了安坤宫,云衣便拉了秀芳的胳膊:“知道主子找我什么事吗?”
“不知道,也许是主子要调你回来了吧!”秀芳说着,手紧抠着袖袋里的簪子。
入了园子,秀芳一指主子的背影便说到:“云衣姐,您先过去吧,我去给主子烧壶茶。”说完也就走了。云衣正为能回来高兴呢,也没与她多说,就匆匆到了主子跟前。
“主子!”云衣一见皇后的背影就凑了过去,柳玉蝶一个转身拉了她:“想回来吗?”
“奴婢当然想!”云衣不假思索的回答。
柳玉蝶点点头:“好啊,明个你就搬回来吧,今日我所筹谋的事也要定了!”
“真的?”云衣一愣,继而小声说到:“主子真有十足把握,这事就一定能成吗?贤妃最近异动不少,还是提防有变的好…”
“怎么?你觉得会有变?”柳玉蝶的眉挑高。
“贤妃那里,奴婢总觉得有些不妥,听说昨日里皇上就歇在她那里,最近皇上好似常去她那边…”
“皇上想补偿她,自然会常去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柳玉蝶说着眼扫向那小屋:“对了,我想把那小屋给拆了…”
“不可啊,娘娘,那虽是一间无用的小屋,但毕竟有些东西堆放藏匿起来会比较麻烦,那小屋做此用处正好。”云衣一直收纳东西,她很清楚,皇后有太多不能见光的东西都藏在这里。
“可是你也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啊,我一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安,生怕会出岔子。”柳玉蝶说着面上有丝担忧。云衣眨眨眼说到:“主子,您多虑了,那事,如今知道的就剩下咱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娘娘您大可安心。”
柳玉蝶闻言一笑,点点头:“是啊,是我多虑了。走吧,回去和我聊会儿再过去吧!”
“是。”
云衣应着陪着柳玉蝶回了大殿,此时秀芳也捧了茶壶进来。
“恩,正好,有些渴了,诶,给云衣也倒一杯。”皇后说的很是随意,还拿了自己的跟前的杯子给了秀芳。
秀芳倒也镇静,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倒茶,人却遮挡的干净,只是假装倒茶,实际上却一滴也没进杯子,而后转了身,随手拿了个杯子就给云衣倒了一杯,递了过去,也就放了茶壶在屋里,轻声说到:“奴婢还有活路,先出去了。”
秀芳一出去,柳玉蝶便作势喝了一口,而后抬了手:“你也喝了吧。这茶还不错。”
云衣道了谢,便端了茶下肚,放了杯子后,看向皇后:“不知主子您想和奴婢聊什么?”
柳玉蝶的脸上笑容立刻全无,她一眯眼说到:“聊聊‘兔死狗烹’这个故事好了!”
第十二章 肆意宣战(四)
云衣一听这话便是睁大了眼。跟在主子跟前这些年,她早已把自己和皇后之间看成了最铁的搭档,她安心的做皇后的心腹,是因为她知道皇后是她最好的依靠,毕竟一个懂得下狠手的女人要比一个什么都不知空有一个善心的女人好在这宫里存活许多。
一句兔死狗烹令她诧异,但是惯性的相扶相持使她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云衣凝了眉看向皇后:“主子难道是担心秀芳?”
柳玉蝶没出声,云衣见了便凑到柳玉蝶跟前小声的说到:“秀芳这丫头似乎比秀儿有些能耐,但她好似不是很沉的下心,不过主子跟前现在少得力的人,还是留着的好,而且对于先前的事,她并不知情,之后的她也是动了手的,断不会和主子离心,奴婢倒觉得,她留得。”
柳玉蝶依旧不出声,她含笑的看着云衣。
云衣转了眼便说到:“主子到底担心什么呢?现在只要太子一定,一切便能安。虽是眼看到了兔死的时候,但毕竟还没定下不是…”
“哼,好一个没定下啊。”柳玉蝶笑着起了身,慢慢的走向殿门:“云衣,我和你一路并肩到今日,多少时间了?”
云衣的心瞬时噔了一下,小心的说到:“到今日已有十三个年头…”
“十三个年头里,我待你如何?”柳玉蝶说着伸手触摸多宝格上的花瓶,好似在鉴赏。
“主子待奴婢极好。”云衣说着,眉已经皱了起来,她越发的不安。
“我也觉的待你不错,你一直都是个伶俐人,于这宫里你很清楚优势劣势,更能沉的住气,为我出力为我筹谋,所以我从来都依靠着你,秀儿与你,我也总是用的你,就是因为看重你的聪慧。说真的,我以为你会陪着我到一切都定下的那天,我以为我会含笑的为你选个夫婿把你风光的嫁出去,以此来答谢你这些年对我的付出,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啊,我却是只能含笑的送你而去…”
“去?去什么?”云衣紧张的身子瞬间绷直。
“地府黄泉。”柳玉蝶说着翻了眼。
“你!”云衣一愣,便是脸色发白:“为什么?我,我做了什么令主子您容不下我?”
“为什么?你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以为你做的事还能继续瞒着我?”柳玉蝶说着脸上的笑便收了。
“做了什么?”云衣不解的摇头,此时她忽然觉得两边的头穴处竟是有些鼓胀。
她怒目看向云衣:“你还和我装蒜!知道我园子里事的有几个?除了你,就是我!连秀儿都不知道!就算你我大意给秀儿知道,可如今秀儿已竟闭上了嘴,她什么也说不了,但那贤妃,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若不是你泄漏于她知道,难道还是我自己去说了不成!”
云衣双眼有些模糊,人有些混乱,她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便问着柳玉蝶:“主子说的什么,什么事?”
柳玉蝶闻言气恼的走到云衣跟前,一把抓了她的衣领便说到:“你问我什么事?难道你要和我说你忘了?”
云衣扶着脑袋愣了愣,才似反应了过来:“主子难道说的是玄殿下…”
柳玉蝶没等云衣把话说完就捂上了她的嘴,几乎贴着她的脸说到:“养奴换子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贤妃?”
云衣努力的摇头,嘴被皇后捂着说不清楚。
“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背叛我,你明知和我贤妃有仇,你还泄漏我的秘密!”
云衣拼命的抓了皇后的手,支吾的声音是模糊的:“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她怎么回知道?你说啊,你说啊!”
云衣努力的抓开了皇后的手,咬着牙,脸上一抽一抽的说到:“我跟着主子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我,我为什么要泄漏,我,我为什么要背叛您?哪一件事,不是都要我赔上命的?主子,我,我云衣自认了您当主就忠心耿耿,即便是死,我也认,可是,可是你,你怎么能怀疑我?我,我背叛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养奴偷汉,换子成龙,教唆贵妃,明证暗局,我做的哪一件事,能,能让我跳出界外?主子您…您怎么能疑我…”云衣的眼神已经明显涣散,脸色也发白,而身子都打起了颤。
“什么?你,你说什么?”柳玉蝶忽然一愣:“难道,难道你没说?不,不可能!你若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柳玉蝶还在口中喃喃,可云衣却已经抽搐着哆嗦,继而她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动手扯着自己的发:“哈哈,哈哈…”
她诡异的笑着,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柳玉蝶瞧着倒是松了她的衣领急步后退,而此时云衣却一把抓了她的肩:“主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您和宫奴的事,奴婢死也不会说的…哈哈,哈哈!”云衣忽然又笑了笑,松了柳玉蝶,自己抓着一片虚空往前爬:“别走,别走,你等着我,等着…”云衣的话没说完,人便趴在了地上。
柳玉蝶有些愣的看着面前的趴下的云衣,小心的用脚碰了碰她:“云衣,云衣?”
云衣没什么反应,柳玉蝶慢慢的起身,凑到她的跟前,小心的将手伸到她的颈子,片刻后,她的眼一抬,人颓废似的坐了地,大口喘气,过了好一阵才踉跄的起身到了殿门口唤了秀芳到了跟前:“去,去隔壁搬她的东西过来,就说我招她回来了。”
秀芳咬着唇点点头,人便要去,但柳玉蝶却抓了她的肩说到:“你先叫那几个过来把人给我弄到后院的废井里去。过些日子就说她失踪了,知道吗?”
秀芳一听这话立刻点点头:“奴婢清楚。”
“很好,现在,你就是我的大丫头了。”说着她扬了手,秀芳便急忙的去招呼了。
迅速关上殿门的柳玉蝶遥遥的看着云衣的尸体,她有些迷糊,她不明白贤妃怎么会知道当初的事,而此时凤藻宫里,柳玉蝉却含笑的看着银铃说到:“还好当年她们为了灭口而杀了那个宫奴,被董贵妃看到,要不然,我也不能今日里叫她自折羽翼,给我一个开门红!”
第十三章 一朝哗然(一)
正殿的朝堂上,空无一人,百官都在殿外百米处的候堂里不安的等待着。
一大早到了上朝时刻,黄门太监传话说皇上在后堂处理件事,稍后上朝,众人心里虽不大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他们眼里还没什么大事能和至于厌恶了朝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来越坐不住,更有大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不会皇上是知道咱们今日是来讨立储的,就故意拖吧!”
“嗨,都这个时候了,至于吗?当初皇上看着皇后,咱们又不是不明白,可都这个时候,指望皇后,那也要能有所指望啊,如今皇后自己都授意咱们了,想必内里早是给皇上说通了,如今也就是走个样子罢了。”
“是这么个事,可是贤妃那边不是认了盘殿下嘛,听说,那几个倒是有心想捧那边…”
“哼,捧呗,再是贤妃做母,那也曾是罪妃,和皇后比,差大发了!”
几个朝臣凑在一起鄙夷的看向角门口那几位翰林院的臣子,个个撇嘴:“就这帮知道立长的,除了长,就没别的了!”
几个人正嘀咕呢,忽然黄门太监急急的跑了过来:“各位大臣,朝冠整理,依序入朝!”
众人也不再窃窃下去,都赶紧带好官帽,手持笏,扶鱼袋,依序站班,继而一起迈步往正殿而去。
“相爷,今天立储的事可要定下来,咱们一进去,不如你就奏头本,我们几个附议。”
“好,老夫今日也当死谏,总不能让这事再拖下去!”
几个朝臣一边商量着一边入了朝堂,各班站列后,就看向皇帝龙座,此时黄门唱诺,甬门打开,一身龙袍的皇上怒气冲冲的走到了盘龙坐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群体叩拜,照理龙天舒这会该说一声免礼就入座。可是龙天舒没有,他反而是走下了龙台,在他的朝臣跟前慢慢的踱步。
这种动作这种宁静都叫朝臣们惊诧不已,可皇上不开口,他们什么也说不了,只能老老实实这么跪着,将头靠在地上,竖耳等着皇上的免礼。
“众位爱卿,今日的朝会,朕令你们久等了。”龙天舒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愤怒,此刻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在朝臣们中间走走停停:“朕知道你们眼下最忧心的事是什么,是储君之位对不对?说实话,朕本来今日也将下定太子之位于谁,可是,可是就在今早朕却得知了一件骇人之事,所以朕思来想去,也相通了,这次不用你们来劝,我便下旨选立太子之事!”龙天舒说着冲黄门一招手,黄门便赶紧从龙亭取了圣旨出来,就要宣读,而此时跪在首列的宰相却大声说到:“皇上,臣有本!”
龙天舒皱了眉:“相国大人何必那么着急,朕知道你操心太子之事,这马上就宣读,你们都用不着再操心…”
“皇上,臣冒昧,臣请问皇上,皇上中意于哪位皇子?”宰相依旧出言。
“贤妃与德妃之子,盘儿…”
“皇上,臣有异议!”宰相说着就要淘淘不绝,可皇上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说到:“宰相大人休要急言,朕允你起身去往后堂,耳听耳见一番再出来说话!”
宰相诧异,但也不好表示,当下说着遵旨,便起身去了后堂。
朝堂内大臣们全都惊异不已,却也只能沉默等待。片刻后,后堂之内传来隐隐争执之声,再片刻后却归于宁静,等到众人都跪的双腿酸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宰相终于从头堂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老宰相没过多言语,他跪回了原位,大声说着:“臣带领百官听旨!”
众人皆为诧异,却见宰相如此,谁也不好表示,就连户部尚书柳同贺也不敢多话,只低头恭敬的跪着。
龙天舒冲着黄门抬了手,小黄门便扯着嗓子高声唱旨,当唱到皇上将太子之位授予盘儿的时候,大家也只能纷纷相应,磕头遵旨。
“一月后行册封大殿!有什么事改日在议!”龙天舒丢下一句话人便回往后堂,当黄门唱出散朝的时候,群臣皆是一头雾水,纷纷起身至于则将宰相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问着这是怎么回事,问他怎么改了方向。
老宰相如何说的出来,那淑妃并非早产而是顺产,差一个月的日子,他没法说啊,这事可是丢的皇家的脸面。他憋了好一阵才说了一句话出来:“佑殿下无龙子之命。如今太子已定,你我就别在议了!”说完有些仓皇似的逃了出去。
户部尚书柳同贺愣在那里许久,一转身找到了黄门太监,与之耳语一番后,王公公走了出来,当下与他窃窃几句后,又进去请示了一下,这才带着他去往安坤宫。
“柳大人,今日的事,来的突然,洒家都是今早才知道的,可也分身乏术无法知会皇后娘娘,这会儿的,皇上允您去看看皇后,大概也是想借您的口说出来,哎!”王公公的嘴巴里小声念叨着,他一路上已经把早上发生在后堂里的事说了个清楚,这会的将柳大人带到了安坤宫门前,小声说着:“等下您详细的和皇后娘娘说说,洒家还要去那两宫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