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
“淑妃产佑殿下时,是足月不就成了?只要佑殿下血统被疑,皇后就不能涌他为太子,你和我就还有用武之地,皇后不能灭我们的口,那位也会帮我们吧!”
“听来,是个机会!”
第七章 迷乱君心(二)
何太医和钟太医一番对话后,钟太医便回了位置,少顷他忽然一个哆嗦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想了想,他看向了何太医似要问话,而何太医却当他暗示什么,当下便低声说到:“你不操心,我自有按排。”说罢就起身出去了。
钟太医下意识的点头,可心里却一片茫然。
柳玉蝉看着何太医出了太医院往内需处而去,她便迅速的往承乾殿而去。
此时正值皇上的午眠时间,殿外的太监与宫女也都缩在角上守着火盆,一边取暖,一边小声的讲着什么。
柳玉蝉径直穿过门扉入了殿内,穿透屏风与隔间木门便到了层叠的纱帐前。此时皇上平和的鼻息可闻,她点点轻穿到了帐内。
董贵妃的画依旧悬吊着,那一张美如谪仙的脸庞美轮美奂,而皇上沉静的睡姿看的柳玉蝉一声轻叹,就努力的看着他,想要进如他的梦。
她试图进入他的身躯,但好似有些抵抗,想了想,她便口中学着董贵妃的口气轻声唤着:“天舒,是我,是我,锦瑟。”
皇上的眉头皱了皱便舒缓的松开,继而柳玉蝉只觉得那种抗衡之力变轻,继而入了他的梦…
百鸟鸣唱,青莲悠然,帝王的背影在池边孑然。
柳玉蝉轻轻靠上前去,动手扯了龙天舒的衣袖:天舒。
帝王惊讶的转身眼见于她,惊讶不已:锦瑟,锦瑟,朕日夜思念,你终舍得出来见我?
想着画中美貌的柳玉蝉努力学出董贵妃那淡淡的笑:“天舒。我离开你太久,我在宫阙里徘徊好不寂寞…”
“锦瑟,不要离开朕好不好,你日日入朕的梦可好?”
“天舒,我不能,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立嗣之事不能马虎,我在宫阙徘徊许久,观盘儿,有帝王之辉…”
“盘儿?”
“是,天舒,我不能常入你梦,这次来看你也是想告诉你,我魂居猫身久远,看遍宫中百态,皇后是个伪善的人,你莫被她欺骗,贤妃是个可怜的人,你要疼她,不日之后我便投胎,再不能与你梦里相见,我已入贤妃之梦,请她帮我好好照顾你,你要记得疼她…”
“锦瑟,朕不能让你走…”
“可是,我必须要走了,天舒,我走了以后,会有人似我一样爱你…”
柳玉蝉从龙天舒的梦里走了出来,她此刻已经虚弱无比,看着龙天舒眉头紧皱,似在寻找的样子,她便赶紧的离了这承乾殿,急速的回到凤藻宫。
再一睁眼,她长出一口气,一身酸痛感,令她抬手都觉得难。她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入梦本就是冒险的事,可是她为了今后却必须这么做…
“主子?”银铃一直守在帐外,她听到没了呼吸的声音,就一直心惊,如今听到呼吸声乃至一声叹息,便急忙拉开了帐子,当看到贤妃一脸虚弱之态的冲着自己微笑,她便有些傻了似的问到:“你,你真的可以离魂?”
柳玉蝉费力的点点头:“是,我可以,现在我很累,我,我需要休息。”说罢也就闭了眼沉睡。留下银铃独自消化那份震惊。
柳玉蝉沉沉的睡去,一场强制入梦,几乎让她有种衰竭的感觉,她现在明白董贵妃为什么当初很难入梦,这似乎实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日渐渐落,正当斜挂天际之时,凤藻宫里却来了皇帝的轿辇。银铃听了招呼,急忙的喊着主子起来,但主子却并无醒来的迹象。
“主子,您快醒醒,皇上来了!”银铃急得在一旁摇着她的胳膊,可是却没什么作用,而这个时候龙天舒也进了门。
“嗯?她怎么了?”龙天舒在殿里被梦所扰,一下午也理不出思绪便干脆过来,却不想贤妃还在睡觉,当下也有些诧异,但看银铃这般神情,似乎很焦急,便以为是贤妃身子骨没好,关心而问。
“回皇上的话,主子中午说她,说她头很晕,有些乏力便说睡一会,可这会都叫不醒…”
“哦?她可有…恶梦或是呓语?”龙天舒若有所思。
“没,奴婢没看着有…”银铃小心答话。
此时柳玉蝉忽然眉头一皱,紧跟着却是抬手乱抓:“姐姐,姐姐你别走,别走!”说话的功夫,她眼睁开,似有些发怔的样子,好似看不见皇上与银铃。
龙天舒一惊,心中立刻激动,而银铃正要说话却也被龙天舒捂上嘴,两人一起小心的看着贤妃,气都不敢出一声。贤妃的口张张-合合,没多久眼里流了泪,口中喃喃:“姐姐,皇上的心里有的是你,我,我…不如你来照顾皇上,我…我替你…不,姐姐,你不要走…姐姐,你,你真的要我照顾皇上?姐姐…你糊涂了,皇上哪里用我照顾…好,好…你是我的姐姐,我自然应你…好,我照顾,我照顾…我一定替你好好爱他…姐姐,真的?好,那你就告诉我…对…恩,恩…”
贤妃的话语断断续续,眼怔怔无神,脸上却一会似哭,一会似笑。
银铃瞧的心惊,几次偷眼看皇上,却发现皇上并无惊恐之色,只有一脸的爱怜。
慢慢的贤妃口中没了声音,慢慢的她又闭上了眼。
龙天舒听着贤妃那呼吸平稳的声音,轻声说到:“锦瑟,你挂着朕,便来嘱咐的吗?”
此时贤妃迷迷糊糊似的翻身,竟是一不留神从床榻上滚下,当即就被在旁的龙天舒冲了过去,一把抱住…
“嗯…天,天舒…”贤妃的口里还似迷糊…可下一瞬间她猛的坐直:“皇,皇上?”
银铃在一旁惊讶不已:主子怎么敢直呼皇上名讳?
她紧张的看向皇上,却发现皇上竟是一脸激动之色,将主子一把抱紧了怀里:“朕就是天舒,天舒就是朕!”
银铃傻了,彻底的傻了,她呆呆的看向自己的主子,而此时趴在皇上肩头的主子却对她十分清醒的使了眼色,示意她出去。
银铃震撼着迅速出了殿门,当她关上殿门的时候,她彻底的腿软了下来,她想着主子交代的话语,她想着刚才所见的一幕,她彻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在殿外的王公公却走了过来:“银铃姑娘,你这是…”
银铃赶紧起身,拉了王公公就走:“皇上说要和主子单独待一会,叫咱们远些!”
第八章 迷乱君心(三)
唇畔幽兰轻吐意,指尖划肤重写爱,体合念君唤天舒,音容迷离成往昔。
一夜纵情之后,纱帐内只有彼此的炽热呼吸,锦被下,紧贴的两具身子,浸在迷离之中,厮磨而缠。帝王之心已乱,他的眼里,贤妃那张美貌的脸时而是锦瑟的仙子之美,时而是锦衣的娇媚之色,篇他与之爱抚时,那蹙眉含娇的模样却又透着柳玉蝉那小丫头一副娇羞的模样…脑海里纠缠的三个女人,这令龙天舒越发的乱,而越乱就越沉迷,甚至浑身上下充盈着一种奇妙的兴奋,好似整个人都被她吸引着,不想远离半分。
柳玉蝉浑身香汗的趴在龙天舒的胸膛上,一场欢愉,她也累的不行,纵然与帝行欢后,她有种奇妙的感觉,便是精神抖擞,但是她的心却很累,脑中也满是片段切换。
帝王与董贵妃的,与贤妃的,好似在她眼前不断上演,令她不断去临摹效仿以讨帝心。
“锦衣,朕,朕觉得好似锦瑟没有离开朕一般…”龙天舒亲吻着锦衣的肌肤,闭眼而道,此刻他还在回味。
柳玉蝉以下巴轻轻的在他肩头碾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似会做些奇怪的事,每每想来好似姐姐才会那么做…皇上,难道姐姐真把她的魂入了我的身?”
龙天舒睁了眼,点她的鼻子:“朕希望是…”
“皇上,若是…若是现在的我是姐姐与我的合体,那么皇上会怕吗?”
“怕?傻瓜,朕怎么会怕,你们两个都是朕心里的牵挂,朕爱你们疼你们…”
“不,皇上你骗我!”柳玉蝉说着忽然从被子里爬起,捞着身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皇上爱的不是我和姐姐…”
“怎么会呢?啊,锦衣不会是嫉妒锦瑟吧…”
“我才不会嫉妒姐姐,若皇上心里装着姐姐爱她一辈子,日日记得于她相约三生相牵,锦衣不知道有多高兴。”柳玉蝉说着以幽怨的眼神看着龙天舒道:“可皇上却在姐姐去后,便忘了这些话,这些约。人说言而有信便是德,君为天子更是无戏言,可是现在锦衣却知道,皇上的情情爱爱却偏偏就是戏言…”
“锦衣,你怎么能这么说!朕心挂锦瑟,即便她去了,也每日牵挂,与你,纵然欠你十年爱惜,但也并无忘却…你看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皇上等下就会丢了臣妾去皇后处了吧!”柳玉蝉说着:“昔日皇上与姐姐曾约,这一生与她似民间夫妻恩爱到终,日称君王贵妃,也唤天舒锦瑟,自称不念‘朕’,自言必予‘我’。可是倒如今,皇上与皇后倒似民间夫妻,时常称我,听来亲切非常,而与姐姐相约却是抛在脑后…”
龙天舒闻言眼逐渐睁大,最后竟是激动的拉着贤妃说到:“这些你也知道?”
“姐姐在梦里和我诉苦,说到痛处便是潸然泪下,她说不怨皇上,只怨她不能相守您的身旁…”
“真的?”龙天舒激动的一把抱住贤妃:“我没忘,我…”
“皇上,姐姐在梦里告诉我一事,锦衣不敢隐瞒,皇上姑妄听之,若信便信,若不信就当我没说过,好吗?”
“何事?你说便是…”
“姐姐与我说,他日盘儿为帝,要我好生照料,为他选一佳人为后,永葆天朝昌盛…”
“盘儿为帝?”龙天舒一愣,眼里闪出一丝警惕,而此时柳玉蝉却是低声说到:“是啊,姐姐是那么说的,我十分诧异,问为何是盘儿,宫里皇子那么多,可姐姐说,帝王命格只有他有,至于别人无缘…”柳玉蝉说着冲龙天舒一笑:“皇上,不必太认真,我只是梦里有此景,告知皇上而已,也许是我的臆想呢?”
“朕知道了,朕自会理会…”龙天舒正说着,忽闻殿外有王公公的声音:“皇上,是时候早起上早朝了!”
两人此时一愣才知这纵情欢愉里,竟是一夜得过。
柳玉蝉起身伺候了龙天舒更衣,更亲自动手为他束发加冠,待一切弄好后,她开启殿门,亲送帝王出殿,眉目与之传情。龙天舒伸手捏了下柳玉蝉的脸便上了轿辇出宫,才从凤藻宫出往大殿去,就听见一声疾呼:“皇上,臣有本奏!”
轿辇瞬停,王公公诧异的上前:“这,你,你不是何太医嘛,诶,你奏的什么本?去去,皇上要上朝,你竟敢相拦,你,你不要命了!”太过惊讶的他一时都有些话语结巴,可那何太医却跪在御道旁大呼:“皇上,臣之本关乎天下!请皇上召见!”
龙天舒听着这动静虽也纳闷,但还是扬声说到:“罢了,说的如此重要朕不见你,倒是朕的不对了,这样吧,早朝马上开始,你倒正殿后堂里和朕交待吧!”
“是,臣遵旨!”何太医立刻磕头,皇上的轿辇便又前行,而他也在轿辇过后,起身相随。
与此同时,柳玉蝉对镜梳妆,打扮的好一番奢华美艳,而后便手端清茶坐在殿中,看着大开的殿门外那泛起微光的天际。
龙天舒进了后堂,一边喝清茶用早点,一边叫了何太医进去说话。
“什么本,你奏吧!”龙天舒有些好奇的问他,毕竟,一个太医奏本实在没有的过的事,而那何太医入殿下跪,冲着皇上连磕三个响头后,便从怀里摸出一封薄折捧在手中:“臣之本,事关天下,牵扯秘辛…”
“秘辛?”龙天舒眉一抬,放下手中茶,命王公公接了薄折递到自己手里,便是一边打开一边说到:“你要和朕讲什么啊?”说着便放眼去看。
随着帝王的脸色渐渐难看,王公公的眼便在滴溜的转,他瞧着那几乎匍在地上的何太医只觉得浑身都涌上一阵寒意。
龙天舒看着看着再也忍耐不住!一拍桌子高声质问道:“这是真的?”
“是,是真的!臣不敢再欺瞒下去啊,皇上!臣已经全部写在上面,就连人证臣也是有的!”
龙天舒脸色发白的扫了面前的杯碗大声吼到:“王总管,今日早朝延后!”
凤藻宫内,一直盯着天色的柳玉蝉看到一抹光照射进了宫院,便起身说到:“银铃,走,和我去安坤宫见皇后去!”
--琴儿前几天有些私事一直缠身,没能好好更新,抱歉--
第九章 肆意宣战(一)
清晨的安坤宫外,夜灯未熄,宫门只开了个缝,几个下人正在打扫尘土,此时见到一身华服打扮奢华艳丽的贤妃竟然徒步缓缓冲他们宫门而来,都错愕不已,纷纷丢了手里的扫帚抹布,规规矩矩的跪在一旁。
内里的下人见状急忙回去禀报,而宫外的人就看着金光照耀下一身都在泛着光彩的贤妃步步相近,当她那张美轮美奂打扮妖冶的脸清晰的显在众人眼眸中时,声声惊叹后,便是更加小心的跪拜行礼。
“去传,贤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有,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柳玉蝉说着整理了下衣装,一脸悠然。
宫门外的下人立刻纷纷起身进了宫门,那些打扫的下人怎么敢扬起灰尘,都退回宫院内,小心的擦抹,动作极为轻柔。
秀芳急急忙忙的从殿里出来,迎着贤妃便是行礼:“贤妃娘娘您大清早的怎么来了?今日并非初一又不是十五,这是请的什么安…”
“我今日醒来,便觉得是日子了,再过些日子,也许我想请安都不成了,快去和皇后娘娘说声,请她体谅我身子弱,特此一见吧!”柳玉蝉说着冲秀芳一笑,端的是百媚尽显,看的秀芳一愣,应了就要转身,而此时柳玉蝉却说到:“诶?你怎么不请我先去殿里坐着?我堂堂一个贤妃来请安,就是再不待见,也不能让我在门外站着吧?皇后娘娘可是我苏锦衣的姐姐,姐妹之间,她这位如此重情的人想来也不会做出如此不合身份的安排吧?”
秀芳闻言尴尬一笑,正要应付两句,柳玉蝉倒是动手推了门,大步而入:“别愣着了,快去禀报吧,我在正殿见她!”说着便似自己是主子一般,带着银铃径直去往正殿。
秀芳眼见贤妃已经这般毫无礼数,也不好再说什么,急忙跑回了寝殿。
“她要做什么?”在镜前梳妆的柳玉蝶微微蹙眉而问,本来就不待见这人,不想与她理会,却不料她竟敢自己跑来,当下也是诧异。
“主子,奴婢瞧着贤妃娘娘似乎有些癔症,她说什么今天到日子了,再不来请安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这样奇怪的话,还叫奴婢催你快些去大殿呢,哦,对了,她自己冲进宫去了大殿,奴婢拦都拦不成,她张口闭口说您是她的姐姐,没可能让她等在宫门外…”
“得了,那边上个茶吧,大清早跑来,我倒要看看,她玩的什么把戏!”柳玉蝶说着也不过是选了朵绢花上头,插了吊着长长流苏的金凤钗,而后套着一身红锦夹袄,披了件金色的薄纱笼衣也就出了寝殿去了正殿。
殿门大开着,柳玉蝶才进门就看到贤妃那长长华衣拖地,一条粉蓝披帛坠地,泛着金彩之光。
当下一个晃神后,却是唇角勾起冷笑,继而转化成和暖微笑轻声说到:“贤妃妹妹怎么大清早的来了,这不到日子的跑来和我闹着请安,可是有什么事?”
柳玉蝉闻言转了身看着挂笑的柳玉蝶便是一笑:“姐姐果然最知我心,妹妹有什么心思姐姐都是通透已知的。”说着冲柳玉蝶一个盈盈轻蹲:“妹妹见过姐姐!给姐姐请安了!”
柳玉蝶听着觉得有些别扭,但也说不上什么,毕竟就是贤妃叫的亲近了点,但在宫里这般亲近的场面话谁不会,她也自然不是太在意:“起了吧。”柳玉蝶客气的摆手就要上正座,却不料贤妃忽然伸手一挡说到:“妹妹来找姐姐是有些体己话想和姐姐说,可这里太过严肃,妹妹倒难开口,不如姐姐带妹妹去您的园子里走走,想必此时寒冬虽过,但也是梅落桃涌苞的好时候,应当也是有一番好景,您看可好?”
柳玉蝶看着贤妃眨眨眼,继而一笑:“好啊!”说着一转身:“秀芳,取披风来!”秀芳本就跟在皇后身后,看到贤妃一身精美奢华与皇后不向上下,便心里不爽,立刻回去翻出一身雪狐的披风拿来给柳玉蝶披上,登时柳玉蝶的贵气倒是显了出来。
“走吧,既然妹妹想看看我这里的园子有什么好景,那我就作陪吧!”柳玉蝶说着比了请的姿势,便迈步向前,贤妃唇角一勾紧随其后…
大殿后堂内,乌丫丫的跪了一片人,为首的何太医和钟太医匍匐于地,只有一位收生婆嘴里不停的说着昔日的事,听的一殿的人,满头冷汗。
“皇上,那日里淑妃娘娘产子之时,何太医和钟太医都在跟前,原本以为淑妃娘娘是早产,两位太医还备下艾丸,可那是,老奴已看过娘娘的蓬头,宫开五指,明明以有产相。可淑妃娘娘大呼痛时,却要我们不做其声,不予接生,只能拖就拖,后来是老奴担心小皇子会被窒息而死,才央娘娘使力生产,娘娘见拖不下去,才肯出力,当下孩子便产出…”
“当初不是说的是以烧艾之发催生的吗?朕记得她身上还几个烧炮!”龙天舒的脸色十分难看。
“那是小皇子已经产出,淑妃娘娘见太过顺利不似早产,便求何太医为其烧艾,何太医不愿,她便叫身边的丫头自取了艾丸而烧,自伤其体。本来我们都想据实以报,可是闻太后西行之讯,谁还感这个时候再报此隐?恰皇上您伤心不已,将小皇子以为与太后相去而转世相连,我们哪里还能言?”收生婆说着便是浑身哆嗦,好似十分害怕。
“那你们怎么现在又说!”
“还不是因为皇上近日就将立储,混淆皇家血脉可是诛灭满门之罪,我们担负不起啊,如今便联名上书揭露真相,只为求皇家血统清明!”何太医说着便是磕头,身后那些人也一并大叫着恕罪,纷纷磕头。

梅花已残落,满地粉媚入泥,柳玉蝉动手扶着一枝残萼轻叹:“似梅一身傲骨,也拗不过天…”
柳玉蝶瞧着她那自叹的样子,嘴角一勾看了看遥遥跟在身后的下人,轻声道:“贤妃妹妹何时学的如董贵妃一般自艾感伤?这里可没皇上,你何必做态呢?”
柳玉蝉闻言,松了枝,看向柳玉蝶一脸正色道:“姐姐,你觉得现在的我是谁?是贤妃,是董贵妃还是柳贵妃?”
柳玉蝶眼一抬:“贤妃妹妹,你是不是想做别人想疯了,你要做董贵妃也罢,怎么连我妹子你也想当?”
“哈哈,姐姐真的是记性不好吗?我是柳玉蝉啊,我来讨债了,姐姐。我死时可叫人带话给你: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多更一章好了-
第十章 肆意宣战(二)
柳玉蝉这话一出便死盯着柳玉蝶。柳玉蝶乍听贤妃说自己是柳玉蝉,便是诧异,但其后一句做鬼也不过你的话,令她身子一抖,后退了两步。
那日里掌管抚司的陆公公做事回来后,于她交代时还是替到了这句,毕竟作为柳玉蝉的姐姐,她还是想知道妹妹死前都说了什么,当她听到妹妹说出这话时,也曾一时蹙眉,但面对她要的结局,妹妹的话她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忽然闻听这么一句,倒是身上百穴都奔走着一抹惊恐,不由的也死盯着贤妃,两下里虽是目光如刀剑相碰,可柳玉蝶的心思已乱。
银铃和秀芳相随其后,渐渐到了两人跟前,见两人这般相对,也是诧异,正在双双好奇时,柳玉蝶抬了手:“你们退下,我和贤妃有话说。”
秀芳闻言便退,自然顺手扯了银铃,银铃不安看向贤妃,而贤妃却是动也不动,她只是一个丫头,不能漠视了皇后的话语,只好和秀芳退出了园子。
下人一走远,柳玉蝶的唇角边涌上一抹浅笑:“贤妃妹妹刚才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姐姐,别装糊涂了,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为何不把话说的更敞亮些呢?”
“敞亮?呵呵,贤妃妹妹,我有什么不敞亮的吗?倒是你,今日装这个,明日装那个的故弄玄虚。你要装董贵妃,那你就装。想借她来博皇上爱怜,我能理解,你呢,装就是了,我不说什么,可是你不该去装我的妹子。玉蝉她喊冤而死,我也痛心,可你跑来和我说这样的话,却做的过份了!”
“过份?”柳玉蝉闻听此言,瞧着柳玉蝶那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当下就笑自己曾经多么糊涂,如此睁眼说瞎话的一个人,自己当初竟是把心把肝的想着如何帮她!
“是啊,过份!贤妃,我可是柳玉蝉的姐姐,你若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柳玉蝶竖起了眉,此刻她笃定贤妃是装神弄鬼的骗自己,毕竟柳玉蝉是死了的,不但她亲手为其穿戴华服,更是昨日里已送了她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