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听着盘儿的话,当即笑了,她转头看着已经如同震惊的皇上,轻声说到:“皇上,恭喜您多了一位知君责的皇子!”
第三十四章 锦瑟之意
龙天舒看着盘儿,此刻的他有了些抖动。
从来他都是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可是他偏又是个多情的男人,于锦瑟他爱的刻骨铭心,可偏偏她早早的去了;于锦衣,他喜欢她的妖娆骄横,那样的热情如火曾叫他痴迷,可是偏偏她吓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是恨是痛,他理不清;而玉蝶,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那个优雅端庄的皇后,她从来都细细的在自己的身边熨帖着心,可是偏偏他们的孩子玄儿却说去就去;德妃,钱贵嫔,甚至是淑妃和玉蝉,对他而言,她们却都一样,不过是宫廷内的花儿一样,各自着色,五彩缤纷罢了,所以她们的孩子与自己,似乎都未曾上过心,只有那珍珠,还是因为是唯一的女孩,又带着锦瑟的影子,这才得了他的注意…
“皇上?”贤妃体贴的站在龙天舒的身后一脸笑意的轻声提醒。龙天舒收了神,就看到盘儿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当下他忍不住的捏了他的小脸蛋:“说的好,盘儿,你能知道这些,朕很开心!”
“谢父皇夸奖!”盘儿的眉眼里全是笑,全然是孩子的那种透心的开怀。龙天舒瞧在眼里,心里更是有些内疚,便心思一动,伸手抓下了腰上的盘龙玉佩递给了盘儿:“来,朕赏你,你知道习帝业这很好,以后这些你要跟先生好好的地学,将来朕再考你,你若已经答的上口能举一反三的话,朕赏你更好的!”
“真的?”盘儿激动的问着,德妃感赶紧拉了下盘儿,小声的责怪:“胡说什么?你父皇怎么会诳你?”
盘儿脸上的笑马上收了,小心的低着脑袋。龙天舒见状赶紧摆手:“别怪盘儿,他与我父子说话,莫可名状也没什么!”说完把手里的玉佩再递一次:“还不拿着?”
盘儿回头看了下德妃,见德妃点头了,便又欣喜的双手接过,只是这次机灵了许多,双膝而跪:“盘儿谢父皇赏赐,盘儿一定用心习业,让父皇开心!”
龙天舒满意的点点头,拉了盘儿起来,便又拥着他,一手猫一手儿的再一旁说着课业。贤妃便慢慢退到了德妃身旁露出一个胜利般的微笑。
柳玉蝉魂在猫身,看着他们在身边这边合家欢笑的样子,忽然间便觉得自己当真就是个局外人,于姐姐他是棋子,与帝王她似过客,于这个宫,她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伤心了?”脑海里的董贵妃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柳玉蝉却无心回答她这个,倒是轻声的问着:“只这一日你就把贤妃从一个废人冷妃再度变的能于我姐姐抗衡,你的本事既然这么大。为什么不早这么做?”
“呵…”脑袋里是一声嗤笑,但却满是哀伤:“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简单?”
“恩。”那声音答的似乎充满了无奈,在柳玉蝉诧异的心情里,董贵妃用一种近乎飘渺的声音说到:“我是一个魂魄,与你一样,好无实体,只这样能做什么?我当年魂飞入猫体,心中也是恨,可是我恨错了人,我恨的是贤妃,我不甘之余便以猫体想要找皇上,可是我看到的是皇上的痛苦与伤心,我拼命的想要告诉他我的存在,可是他却无暇注意到我,我不甘心,便在他伤心的昏过去的时候,入了他的梦,与梦里我与皇上再相逢,但,但巨大的恨意让我告诉他,我不能容下贤妃…”
“啊?你能入梦?”
“你也能…”
“你说什么?”柳玉蝉惊讶的几乎兴奋,不觉见,猫儿的皮毛都在扎起…
“嗯?”龙天舒发觉了猫儿的异样,一边抚慰它一边四处看,但见那贤妃和德妃两人评价着盘儿先前默写的先训,便又低头看猫,而猫儿却似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趴在他的怀里。
龙天舒一笑,以为是自己多心,而此时盘儿又仰着小脸问他一些习业上的东西,当下也就转身的教导去了。
“你别激动,你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浮躁!”董贵妃无奈的说着,柳玉蝉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太不甘心如此了…”
“你要不甘心,那就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如果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又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你的意思…”
“你听我和你讲。我当日里在梦里告诉皇上是贤妃害我,皇上醒来惊异此梦,却并不能全然相信,当时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贤妃,可贤妃却死不承认,皇后出来做好人,倒让她得了贤惠之名,而贤妃却被帝王疑心渐冷。我不甘心,便夜夜入帝王之梦惊扰,又入贤妃之梦,向她索命。帝王在梦里犹豫,可贤妃却于我丝毫不让,倒是质问我,若是鬼为什么不找真凶而来缠她!是不是要她为我去寻出凶手!我那时才有所犹豫,贤妃处处收集证据,发现是皇后授意便于帝王前告发,可惜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说,帝王又被我早乱了心,结果贤妃不但没能让皇上相信是皇后下的毒手,倒让皇上以为她蛇蝎之心,便要废她进冷宫。我欲相拦,可偏偏被皇后撞见,她怪我夜里惊过她的梦,便将我抓住要了我的命!”
“你不是说,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姐姐是凶手吗?”
“是啊,我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贤妃收的证据,疑心皇后,便入她梦,她在梦里对我横眉冷笑,不言不语,我便不知她到底亏心与否,知道被勒死,才有所察。可那时,贤妃也遭皇上厌恶,几乎被冷落而无人问津。我游魂如新猫之体时,贤妃才到,我便依旧以为是贤妃的错,可是跟在她身边日子长了,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无知,可是我换了新的身体。我没有能力再入他人的梦,于皇上我不能言,于皇后我更不能如何,故而在那玉茗院,我和贤妃相伴,便是十年…”
“原来是这样。”
“你进宫了,我便知道皇后的野心,我观察过你,发现你是个单纯的傻丫头,如果说当年的我傻,你似乎比我还傻,我是迷失在你姐姐的贤惠笑脸之下,但与皇上我得到了他的心,可是你呢?你明明有张花娇般的容貌,却随性的不知礼数,好不容易一切都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了,却偏偏又怀的是个公主,我可怜你是你姐姐一个失败的棋,却不想,你到死还是被她所用,如今看来,倒不失败了…”
“我只听姐姐说着柳家的利益,我便甘心的认她摆布,可是我却没想到,她竟骗了我而后又牺牲了我…”
“是啊,你到了我的猫体,却在犹豫,淑妃死前已经点破了你,你却又犹豫着她是不是为柳家而被迫牺牲的你,可是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需要死吗?你姐姐要陷害淑妃,你活着也一样能,再不行,装你假死之容,说把你从鬼门关上救回来了,不更好?皇上心软,他只会更怜惜你…”
“不用说这些了,现在我的,已经明了…”
“你现在还想报复吗?”
“想!我想狠狠的掐死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还有我的珍珠!我们好歹都是一家人啊!”
“一家?只有你才如此天真吧!她从来没把你当一家人当妹妹。你就是她的棋子,当皇上要立你为皇妃的时候,她就不能容你,天下妒忌之人,她当第一!”
“是,是,我就是个傻子…”柳玉蝉如果可以自己打自己的话,她早就给自己甩上耳光。
“玉蝉,你看到我今日帮贤妃回到此位了不是吗?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你不甘心,想借她的手来报复!”
“你说对了一半!”
“一半?”
“是,其实我今日都是为你所做,贤妃回到这凤藻宫里,是我为了让你来替我们完成这个报复才做的赌注!”
“赌注?什么意思?什么为了我?”柳玉蝉的脑子乱的全是一个个画面。
“我的寿数将近了,我将在我死前把我所有的记忆给你,我相信,于以后,你会用的上,皇上其实心很软,他的爱很深,并不是在我的容貌,而是在我的弱,你以后融合了我的记忆你就会懂,至于贤妃…哎,她的身体也熬不下去了,将来她有一天上不来气了,你可要在她离魂的时候进了她的身体,只要你好生调养,你便可以用这具身子,为我们报仇!”
第三十五章 游魂玉蝉
董贵妃的话语令柳玉蝉惊讶,她过了好一阵才想起那日里董贵妃曾说过的在四十九天里她还有重新换宿主的机会。可是四十九天,难道贤妃连四十九天都活不到了?
“她的身子已经弱了,但太医院用心调理的话,还是能调理好,至少还能活个十几年。可是皇后会容她活到那个时候吗?只怕不久之后就会借太医之手要了她的命!”同在一具猫身,董贵妃已知柳玉蝉所想,当下给她解释。
“那她现在不是很危险?”柳玉蝉扫了一眼贤妃。
“你终于知道什么是危险了,可是她不是现在危险,而是一直都危险,即便身在玉茗院,也要处处小心。你呀,你被你姐姐弄进来,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身边还有云衣和纪嬷嬷那些人,你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什么?”
“你姐姐为了保下你,做一颗好棋,还真是花费了心血。你身边的几个人哪个不是精于算计?不然的话,就凭你这种不知深浅的心,你又如何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我说给你知,是希望你空了,就多去几个地方看看,趁着你身子现在还是游魂,去哪里都不会惹来麻烦。多去看看,知道别人的心是什么颜色,知道别人都是什么手段,这对你可是最好的一课!”
董贵妃的话,字字砸在柳玉蝉的心上,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天真,可是这些话更让她感觉到一份凄凉。她无声的应了,下意识的迈了步子,竟然轻轻松松的离开了猫身。
惊异的回头看去,她依稀能见到猫身上淡淡的笼着一丝紫色,藏于黑中,若不是她是游魂有所感应,肉眼又如何能看的出?
黑猫似是慵懒的喵呜一声,她却知道是董贵妃叫她好好的去看看。
她在众人的身边游走,无人所察,她伸手去碰触物件和人身,都不过是穿透…但贤妃似有似无般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好似挂着淡淡的笑。
柳玉蝉哆嗦了一下,有些慌张的退去,身子穿过了门扉,在日光下她却毫发无伤。
不是说,鬼怕烈日吗?为何我无事?柳玉蝉当下惊异,可屋里的猫儿却叫了一声回答她:“你还是游魂,不是野鬼,四十九天后,你找不到寄主就是野鬼,会被地府的黑白无常给拘了去…”
答案有了,柳玉蝉却是觉得一切都在空白。
她游走着回往自己的朝阳宫,在路过安坤宫的时候,她有些犹豫,但还是迈步进了这所宫院。
此刻宫院正中只有一两个粗使丫头在忙活,显得这院里十分的寂静,她挂心珍珠便急急的去了偏殿看孩子,一进屋却发现木床里是空的。
心中一紧,她有些慌乱,便入了主殿找寻,可主殿里也空,竟是无人。
她慌张的不得了,开始在安坤宫可见的屋子里四下寻找,可依旧无人,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却看见王公公急急的进了宫院,抓着一个丫头就说:“去告诉皇后,洒家有事寻她!”
“公公稍等,皇后娘娘在隔壁吊唁贵妃呢,奴婢这就去请,您先大殿里坐!”丫头极为懂事的相请,王公公青着个脸相随。柳玉蝉听了这话急忙穿墙而过,穿过那些仆人的房间后,到了朝阳宫的正宫正院。
院落里白练随风,孝花满地,她无暇所顾进了灵堂。
大大的“奠”字在一堆纸糊的仪仗里,格外醒目。她有些紧张的慢慢靠近,看到了楠木棺材里的自己。
锦衣繁华,金装红围,这样的华衣她在世的时候还没穿过,其上的振翅的凤凰诉说的着那华贵的身份,皇贵妃。
单凤衔珠的流苏冠,流苏挂在两边,将她略略发青的脸衬出最后的一丝美艳。
柳玉蝉伸手去摸自己,她依旧摸不到,心中的悲与恨再爬升,让游魂的她不由的落泪…“哇!”一声娃娃的哭声唤起了她的注意,她急忙的寻声而去就看到姐姐带着珍珠以及奶妈和下人正在偏殿里。
奶妈见珍珠忽然醒了,熟练的接过手抱到一边喂,奶,一身金装却又蒙着孝布的打扮让柳玉蝶显的有些古怪。
柳玉蝉好奇的靠了近些,此时才发觉这偏殿内几乎除了德妃和贤妃,人人都在此。
“哎,世人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虽然贤妃算不得新人,但好歹她今日里是回到咱们姐妹当中了,这原本是个好事,可是…可是我妹妹还尸骨未寒,今夜里却要盛宴欢情,这…”柳玉蝶一脸的难受,说的也份外委屈。
“皇后娘娘,您别伤心啊,皇上下此旨意怕是一时受贤妃所惑,未能顾忌柳贵妃还头七未过…要不,我们去和皇上说说,这设宴的事,还是能避就避吧!”有嫔妃听说皇后的不满,自然相应着顺着说话。
柳玉蝶摇摇头:“你以为我没想过吗?皇上说的时候,我就想反对,可是你们没瞧见贤妃那样,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体弱,却整个人都依偎在皇上怀里。我刚想说,我妹妹灵堂还未撤呢,她就说自己才从玉茗院里出来,一身的霉气,皇上急于为她置换心情,便许诺开宴还交给了我…哎,我如何有心操办…今日里把大家叫来,也不是诉苦这档子事,而是想寻个机灵的,替我来操办这场欢宴。”
妃嫔们听到皇后之言彼此有些意外,可这个时候柳玉蝶起身走到奶妈跟前,伸手抚摸着珍珠说到:“妹妹走了,孩子也丢给了我。我要操心她,于宫内的事,却,却无心搭理。我想寻个能协理我治宫的,可思来想去,竟寻不下一个合适人!德妃虽是好人一个,但没什么能力,如今还照顾着彤儿,想来也是分身乏术。那贤妃今日才回来,我问过太医,她不能劳累,需要安心的养身,我又不能寻了她去,免她累着,所以倒想看看你们之间,谁能为我解忧…”
“皇后娘娘,您乃一国之母,后宫在您的操持下,从来都是和睦美好,井井有条的。今日里,你一时烦忧说什么找人来协理的话,我们都知道听您说说笑话,您缓过了这不痛快的日子,依旧将整个皇宫会搭理得当的。至于您说今日的晚宴,您实在无心无力操持,不如就有我们这些人来为贤妃准备吧…”妃嫔中忽的一人离座而言,惹的柳玉蝉定睛去看,当看到是韩婕妤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好笑。
“谢谢韩婕妤。谢谢众位姐妹,你们能知我心,能体谅我,那真是太好了,我,日后定有所报,诶,韩婕妤,你是个心眼灵活的人,今天晚宴的事就交给你吧…”
柳玉蝶正说着,那先前的小丫头也急急的入了殿,在皇后跟前耳语一声后,柳玉蝶便急忙招呼了大家忙活,把事丢给韩婕妤后就带着人回往隔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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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祸起欢宴(一)
柳玉蝶带着人急匆匆的回了安坤宫,其他人都知趣的各回自己该去的地方。柳玉蝉跟在其后本想看看孩子,可想着王公公能来自然有什么事,也就随着姐姐进了主殿。
“王公公,这个时候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柳玉蝶开门见山的问到。
“皇上又去了凤藻宫,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吧?”王公公也不起身,依旧坐在他的椅子上。
柳玉蝶对他不起身丝毫不奇怪,只一脸不在意似的说着:“知道,皇上刚把她弄出来,自然是回在她那里,这有什么新鲜的?王公公您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这档子事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哼,只是一个会发脾气的贤妃,得了复而已,皇上哄过这阵她能做什么福?只怕到了选秀的时候,她又要被晾着了…”
“既然如此,那王公公担心什么?”
“担心那只猫!”王公公说着脸色有些沉。
柳玉蝶眉跳了一下,人有点激动的站直了身子:“王公公也觉得那猫有些古怪?”
“是啊,起先我以为是像,但后来仔细看了那猫,不是董贵妃的那只,我就想着是那贤妃处心积虑找来养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懂那猫为什么老冲我凶,这个也能教的出吗?”
“您早先回来了,没在跟前,中间皇上把我们都赶在外面的时候,那猫忽然来找我们,叫的那个急和惨,听着就跟出了大事一样。我和银铃都觉得有些不妥,想过去,可猫冲着我示威,只叫了银铃进去,这我就奇了,猫还分人叫的吗?”
“它还凶了你?”
“是,所以我这心里就觉得鬼,我后晌的特地叫了人去找了个兽师来问,结果他告诉我,除非我和你的身上都要它讨厌的气味,否则不会这么有针对的凶,又或者你我意欲伤害它,可是咱们两个怎么可能气味一样又怎么可能伤害它,您说这不是奇了吗?”
“王公公,那这是怎么回事?”柳玉蝶的眉终于是拧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我说不大清楚,但是我要提醒你,要小心,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这个王公公您放心。这些年没您的照料,我柳玉蝶也不能这么得心应手…”
“您不也给了我好处吗?呵呵,这个,咱们就不说了,哦,我和你说一声,今天皇上出奇的高兴啊,我在正殿伺候他的时候,可瞧着走神好几回,好几次都口里念着锦瑟和墨珠呢,这可不大算是好兆头,你还是动动心思,看看怎么弄吧!”
“哼,我早有所备,今晚会有一场好戏送给他们!”柳玉蝶说着脸上浮现一丝阴笑,那王公公瞧了,便拂尘一甩:“既然如此,那洒家就告辞了。”
“王公公,晚上您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一定,一定。”
王公公走了,大殿里只有了柳玉蝶一人。她随手的扯了孝带丢在一旁,人就在殿里喊着:“秀芳!”
很快秀芳快步进了殿:“主子,有什么吩咐?”
“云衣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去内务处消录呢。”秀芳赶紧答话。
“嗯,这会的我睡一会,她回来了叫她直接来找我,知道吗?”柳玉蝶说着不当事的去了偏殿休息,秀芳应着伺候了她休息后,就出了殿。
柳玉蝉瞧着她姐姐那丢在一边的孝带,冷笑一声也飘出了殿。
还是去看看珍珠吧,若那奶妈敢欺负她,我一定要想办法给她警告!她拿定注意就要过去,却发现秀芳一人手扣着红柱在那里口中念念,她好奇的凑了过去就听见秀芳忿忿的声音:“我算什么,这些事那样不是我给你办的,你就知道云衣!她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就比不上?哼,这个时候皇上旨意都下了的,偏你要她去柳府要什么柳玉蝉的小衣?只怕又动着什么心思害人呢!”
柳玉蝉一听惊异的不得了,可秀芳似乎也念叨够了,就自己去一边指挥别人做事,发着脾气,柳玉蝉想了想,也就去了隔壁看孩子,孩子已经被奶妈哄睡了,此刻正睡的香甜。奶妈自己在一边绣着鞋垫,倒也悠闲。锦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怎么吓唬她,陪着珍珠待了好一阵才回了凤藻宫。
此时皇上已经不在,黑猫也不在,只有德妃与贤妃还有银铃三人絮叨着闲话,而盘儿却也自己一个把玩着那玉佩,脸上飞扬着无邪的笑。
柳玉蝉没寻到人,心中有些空,干脆就在一边听着贤妃和德妃银铃她们闲扯,就这么这待到了天擦黑,就有宫人来报,说在未央宫里已经摆好了酒宴,请大家过去。
“走吧,还不知道皇后要给咱们摆什么脸子!”德妃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贤妃倒是一眯眼:“我总觉得今天这宴有些不大妥当!”
银铃无奈的耸下肩:“现在柳贵妃的头七可还没过呢,对外她是病薨的,对内她是冤死的,怎么着我们都不该这个时候有宴的…”
“是啊,都是我糊涂了,只顾着高兴,竟没注意这个,哎呀,德妃你怎么没提醒我?”
“我也大意了,那时候皇上说,分明是为我们几个打圆场,那时候只想着怎么顺下来,却没想到这岔,我们要不就不去了吧?”德妃一脸的懊悔。
“不去?”贤妃眨眨眼:“今日里是皇上说为我办的接风,不过是他的好心而已,至于柳贵妃那里,虽然有些不合,但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皇后素来狡猾,这会她妹妹尸骨未寒,她这个当姐姐的又对怎么不对付,自然也不会置办的多好,若置办的好了就是她的错。她不能职责我们什么,若是置办的一般,也正好,咱们去了,也都敛着点就是,这些日子不与她交锋也就是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德妃点点头。
“不过,咱们还是要抓紧,一定要在头七之前想出个好办法来。”贤妃说着就拉着德妃带着盘儿出去了。可柳玉蝉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日的晚宴那可不是她姐姐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