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给我惹事,那你就给本宫做到。你也知道,为了那桩事,我把那丫头从暴室里放了出去,你和那小子厮混过一场补了心里的漏也就算了,可别没个节制。就算你天天把那药喝着也不保证就不会出事,万一要是被人撞到,抓到了,我看你们怎么扯的清?而且你该知道你主子我的脾气,遇着那些事,我可只会冷下一张脸,往死了整,毕竟我的眼里是不能揉沙子的,你明白?”
秀儿听着皇后的话,脸都吓的惨白,她使劲的磕着头:“皇后娘娘,奴婢记下了,奴婢不敢了。”
“行了起来吧,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你寂寞,但有些人和事你要躲的远远地,你就没想过,万一出了事,你们的嘴巴是牢了,可那家伙呢?难保不会捅出篓子来。我现在可不希望有一点纰漏,所以见不得。我看在那人还有用的份上才留着他,没让他给闭了嘴,但你要让他们两个有那觉悟,若是不知好歹的话,未免事端,趁早除了他们,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奴婢会注意的,只要他们有一点不对,奴婢立刻封了他们的口。”秀儿赶紧答着。
“嗯。还有德妃那边的人最近可有什么消息?”柳玉蝶说着拍了下肩头,秀儿忙又上去给捏着:“德妃终日里直忙着待那彤殿下确实费了心思,而且事事亲躬深怕出了差错,听说因为彤殿下难伺候,德妃好些日子都顾不上去问盘殿下功课的事了。”
“哼,还是有点机灵嘛。知道这小子出点什么事,她就要担待了,诶,叫几个玩伴陪着盘殿下玩的时候,就说点德妃疼爱彤殿下的话,恩,还有故意在盘儿能听到的地方再说点什么,如果将来我要在宫里过继孩子,德妃会推荐谁的孩子给我过继之类的话。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不过,现在陆昭媛生产在即,而且柳贵妃过些月份也要生产,只要柳贵妃生下一个男儿,那德妃推荐的事就根本扯不上,娘娘这个防招未免下的太早了吧?”
“你说的是不错,是下的早,可是不下的早点没办法啊,原本我也打算是等到妹妹生产的时候再说,人先放那里看着,要是不对了,就借机让那彤儿不是,德妃也就成了有罪之身,因着有为自己儿子打算的嫌疑,自然是更没资格和我争了。可是今日里的事却给我提了个醒儿,这陆昭媛的孩子也是个麻烦。”
“娘娘您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吗?何太医和钟太医那里也是打好了招呼问过了吗?那陆昭媛保命都难,难道还真能安生的产下来不说吗?”
“没看她今天已经哄的我那妹妹开了口吗?只要她开了口,我应允了产殿,她和孩子就必须活下了一个,否则我可难交待。”
“皇后娘娘您不是以等级为借口说了降一个等级的嘛,真要出了事,您也不会被牵扯上啊…”
“错,产殿的事是我妹妹开的口,又是我应了的,这事我应下了就必须上心。说降一个档次就是为只保下一个留了借口,如果两个都出了事,那可交待不了。我不能因小失大坏了我的贤心,善心,所以产殿处我会叫人细细的备好,就是太医和稳婆上少两个罢了。倒是有何。钟两人在那里,我也就放心了。哦,对了,我让你去问两个太医,号脉可号出结果来,如何?是男还是女?”柳玉蝶想起重要的事,先抓了秀儿的手示意她停下。
“回皇后娘娘的话,何,钟两位太医意见向左,何太医说脉象气力旺盛,似是男婴兆,而钟太医说,脉象回绵,该是女婴兆…”
“什么?两个人竟然意见向左?这是怎么看的?”柳玉蝶一怒皱了眉头。
“皇后娘娘您别动气,何、钟两位太医说,近日里还要去给陆昭媛把把脉的,倒时一定给您个准信儿!”
“准信儿?都这个时候了两人都还在这里吃不准,算的上哪门子准信?你听着,何钟太医处你叫他们继续给我号去,明日里我就给他们个机会好好给陆昭媛把个脉,要是再说不清楚,那我只有让大小两个一起死,那他们只怕也是要担责任了。”
“是,奴婢知道了。”秀儿正应着,殿门上轻叩三声,秀儿立刻出门去迎,将云衣拉进了殿里:“你怎么才来,主子都问了几回了。”
“嗨,还不是给柳贵妃说今日的事儿,她这会才明白自己给自己寻了麻烦,我已经和她说了,请她以后千万别在这么心直口快,不然是给自己的路上搬石头…”云衣正和秀儿小声说着,柳玉蝶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冲云衣说到:“你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该提醒的就提醒着,不过今日的事呢,我想了想,倒也不全错,毕竟我妹妹是个娃娃性儿,她这般原就是她的脾气,也不过是被陆悠韵给捏在手里了,但好歹皇上跟前看着倒是妹妹的善心,还说的过去,所以也算不得是坏事一桩,但就是这陆悠韵只怕还有什么念想,我寻摸着不放心,所以叫你来和我说说,到底当时是个怎么回事?”
“哎,皇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云衣当下就把阁里的事又说了一遍,还特别说了陆悠韵要把孩子托给柳玉蝉的事,以及柳玉蝉怕事,才会为她求产殿的因由。结果柳玉蝶一听,便是捏了拳头:“这个陆悠韵,果然有两把刷子,我差点还就小看了她。看来她要的不仅是借路风光,还是心思细密的想拿我妹妹做垫脚石啊!”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秀儿不是太明白,她问着皇后却是眼看到云衣,希望云衣给她答案。而柳玉蝶也是笑看向了云衣:“你明白她什么意思不?”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这是那陆悠韵有意向您示好。”云衣说着自己的想法。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奴婢是您身边过去的人,纪嬷嬷是太后跟前过去的人,我们虽是柳贵妃跟前的伺候人,可谁都明白曾经主子永远是主子的理,只怕陆悠韵她是清楚奴婢和纪嬷嬷实际上就是皇后您和太后两人放在柳贵妃跟前的照看,而这照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柳贵妃肚子里的皇子平安落地,将来好做太子。而陆悠韵今日在我们的面前说着自己不行了,要托给柳贵妃的话,奴婢觉得是两个意思,一个就是要柳贵妃为其求产殿,好求出个母子平安的机会,再一个就是想通过我们告诉皇后您还有太后,她是愿意以死明心,若是…”云衣说到这里有些犹豫。
“说下去,无碍。”柳玉蝶知道她忌讳什么,当下给她解了担心。
“若是柳贵妃生下皇子,她至少图了个有个皇子或公主的活着,家族还有封荫,倘若柳贵妃生下的是个公主,而她生下的是个儿子,您便能过继了她的孩子去,而不用担心有个生母来威胁了您的地位,当然若是两位都是生的公主,那便不用提了。”云衣说完便小心地看着柳玉蝶,而秀儿则皱着眉头说到:“她还真是敢这么盘算。”
“她有什么不敢,看来她比我那妹妹聪明许多,只在宫里两年倒是什么都明白了。”柳玉蝶说着起了身,嘱咐云衣:“这些话你心里明白就是了,我妹妹那里依旧好生照料,再过半个月了,什么时候纪嬷嬷到太后跟前回话,你就带她到我这里让太医给把把,看是男相还是女相。”
“是。”云衣应着抿了抿唇后出口问到:“那皇后娘娘对于陆昭媛的心思,又是什么打算?可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
“不急,等明日趁出个结果来再说,这个陆昭媛从五个月的时候一路给她号到现在,三番四次的变更,两个太医愣没个准儿,实在叫人心烦。”柳玉蝶闻言便是抱怨,毕竟是男是女关乎着她的抉择,究竟是活大的还是活小的。
云衣闻言便建议着:“皇后娘娘,奴婢觉得陆昭媛是有心思的人,还是防着点好,虽然此举能给娘娘您多一份安心,但奴婢总觉得陆昭媛这人太过清楚局势,只怕…”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云衣啊,有的时候要学会妥协,你不让人家得,别人也不能让你得,该得的时候要给她点好处,哪怕日后你加倍拿回来呢?至少眼前少烦心不是更好?”柳玉蝶说着冲云衣一笑:“懂了吗?”
云衣立刻点点头:“奴婢懂了。”
“恩,那你去吧,总之自己留神就是。”柳玉蝶嘱咐了以后,云衣也就去了,倒是秀儿有些担心的问着皇后:“皇后娘娘,陆昭媛这些心思只怕太后也知道了,您说太后会不会想着这后招而保了陆昭媛的这一大一小?”
秀儿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柳玉蝶当即皱着眉说到:“你说的没错。这件事上,看来不是我一个想如何就可以如何的。”
“那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秀儿担心的问着,但柳玉蝶却是一笑冲她说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只能顺天意。太后若是为着她眼中的江山皇脉而晾下我,我又能如何?还不是只有认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走一步是一步,看天意吧!”柳玉蝶说完就冲秀儿摆手:“行了,你赶紧去把你的那些事都料理干净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那皇后娘娘您歇着,我叫晓玲在外面侯着,有什么您就招呼一声。”秀儿交待了今儿守夜的人也就退了出去。晓玲是云衣走后,柳玉蝶提拔起来的,虽然也是自己的心腹,但却并不常用,因而也没叫她。只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那一张有些细纹的脸,轻叹了一口气,从首饰盒里拿出了那根紫藤簪子。
这簪子纪嬷嬷早已还给了她,想来纪嬷嬷心里也是清楚一些事的勾当,所以此刻柳玉蝶想着的却是如何能让纪嬷嬷彻底的倒向自己这边。
“天意啊天意,我要如何才能制造天意?”柳玉蝶心中问着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七章 防谋(二)
大清早的柳玉蝉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就听见下人通传着皇后娘娘到了。
“啊?姐姐这么早来我这里做什么?”柳玉蝉口中嘟囔着赶紧起了身,才套上了一件纱笼轻衣,姐姐便是一身华服的出现在了宫里。
“怎么?姐姐来看你还不高兴?”柳玉蝶故意拉着个脸与妹妹逗闹着,柳玉蝉忙是一咧嘴:“才没,您可是皇后娘娘,我一个贵妃敢嫌弃吗?”说着冲柳玉蝶一笑,当下被柳玉蝶戳了下脑门:“你呀,这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上说早。现在你都快要五个月的身子了,总不能还跟前面似的赖在床上,去,起来了,花园子里转转,到处走走,对你和腹中的皇子都好。”
“知道了,姐姐,您不会大清早到我这里来就是专程叫我起来的吧?”柳玉蝉说着冲柳玉蝶有些撒娇一般的笑着。
“我呀不是看你念着姐妹情吗?特地叫上你和我去陆昭媛那里转转。”柳玉蝶说着冲云衣她们一摆手,大家立刻知趣的忙活起来,伺候着柳玉蝉洗漱绾发。
柳玉蝉听话的洗漱完毕,直到坐到镜前梳妆了才得以出声相问:“姐姐,好端端地,咱们干嘛过去啊,昨个不是才见了吗?再说了,你不叫我少往别人宫院里去的嘛。”
“别人是别人,这陆昭媛可不同,她可是你的姐妹啊,听说她还打算把自己的孩子托给你呢,看来她很信任你啊。”柳玉蝶说着冲柳玉蝉笑了笑,自己动手为妹妹挑了一对嵌宝松枝卧蝉的对饰递给了云衣。
“姐姐我知道我错了,昨个晚上云衣和纪嬷嬷就说我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让我以后说什么多想想,别那么冲动了。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柳玉蝉撅着嘴巴认错,但柳玉蝶只是笑了下:“你呀,我又没怪你,你也是好心,其实那陆昭媛想进产殿也没错的,毕竟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进产殿?可是总归是有等级差别,你这无心的言语,皇上听了说不定就会升她为妃呢?再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产殿是我叫人筹备的,弄不好了,姐姐我不也沾染是非嘛!”
“姐姐,我真没想那么多…”
“好了,不说了,事已至此,咱们唯有多上心,最近呢,你也太懒了,就常走动走动,而姐姐呢,确实很忙,所以姐姐想着,在陆昭媛生产之前,你就到她那里常走走吧,一来你们两个要好,多陪陪她,免得她胡思乱想,二来嘛,也是替姐姐照看着一二,免得姐姐忙的顾不上被别人说我厚此薄彼就不好了。你呀,迟早是做皇贵妃的人,也是该学着帮我分担点了。姐姐这事拜托给你,不知道我的好妹妹应承不啊?”
柳玉蝉望着姐姐一脸温柔的模样,十分感动的拉了姐姐的手:“姐姐,你处处为我,我却只会给你添乱,帮不到你什么,想来还真是惭愧,您放心吧,您交代给我的,我一准给办好!”
“好,我这妹妹终究是长大了,懂事了。”柳玉蝶说着便捏了下柳玉蝉的手:“快去吃点东西,过后咱们就去陆昭媛那里,今日里我请了太医给她过过脉象,正好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产时有危险。”
“哦。”柳玉蝉应着去了桌边用食,柳玉蝶则冲着纪嬷嬷一使眼色便晃出了殿。纪嬷嬷借故说给贵妃娘娘准备点蜜饯带上,便捧着果盒出了殿,见皇后一人站在殿外的桂花下,当即就凑了过去:“皇后娘娘您赏花?”
“是啊,忙里偷闲赏花一会,顺便闻闻花香。”柳玉蝶说着冲纪嬷嬷一笑,低声说到:“信儿收到了吧?可是心安了?”
纪嬷嬷忙是笑着低头:“谢皇后娘娘关心,事成了,老身的心里也踏实了。”
“说的是,这入了宫又得了品的想出宫与家人团圆那是没什么可能了,不过呢,子侄在外面好日子过着,那就是在宫里受点罪啊,辛苦点的倒也没什么了,你说是不?”柳玉蝶说着冲纪嬷嬷意味深长的一笑。
纪嬷嬷会意忙是说着:“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奴婢进了宫等于身子埋了半截在土里了,也没什么念想,就是想着家人们好,这次的事可全仗着皇后娘娘您给摆平,娘娘的恩德奴婢定当报…”
“诶,纪嬷嬷客气了不是?上次我那簪子落了,您不是给我送回来了吗?这不就等于报恩,扯平了吗?”柳玉蝶说着手指那桂花说到:“你瞧瞧今日的花开的多美,我怎么瞧着都觉得朵朵好看是香气袭人。”
“皇后娘娘今儿定是心情大好,通常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纪嬷嬷奉承着就准备退开了,可偏这个时候皇后一扭头说到:“纪嬷嬷真是灵人,一说就中,本宫今天还真是心情好。”
纪嬷嬷当下自然接口:“那不知皇后娘娘是得了什么宝贝又或是得了什么好信儿?”
柳玉蝶轻轻一笑:“好信儿还没听到,但宝贝倒是得到个,今儿一早本宫就得到了这么一块美玉,瞧着就爱不释手,自然是神清气爽。”柳玉蝶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来在纪嬷嬷眼前晃荡:“纪嬷嬷您是宫里的老人,给看看这玉可有个什么来头?”
纪嬷嬷瞧着那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似若无其事一般的捧在手里说到:“这玉的确是上等的美玉,老身瞧着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是哪儿见过了。”
“是吗?不要紧,反正本宫只是瞧着喜欢,纪嬷嬷啊您看,这玉佩上的雕着龙,刻着子(老鼠)的,看着就知道是好兆头,本宫猜想,弄不好这玉件是哪位妃子带过的,我打算等会去太后跟前问问,看看是哪位太妃不小心掉了的…”
“皇后娘娘!”纪嬷嬷急忙打断了柳玉蝶的话,咬了下唇问到:“皇后娘娘,老身瞧着这玉十分不错,看着就讨喜,就想问问娘娘您,这玉是怎么得来的。”
“哦,是个以前在别宫做事的丫头,今早有点事想求我恩准便送了来的,结果我一瞧就喜欢上了。”
“敢问娘娘,是哪个宫的哪个丫头啊?”
“怎么?”柳玉蝶故作莫名的瞧着纪嬷嬷,纪嬷嬷有些尴尬地解释到:“哦,老身是想兴许问了是哪宫的哪个丫头送的,老身就能想起是谁带过的,娘娘也就不用和太后打听了不是?”
柳玉蝶笑笑,轻声说到:“一个御膳房的丫头,以前是专门给董贵妃司膳的,后来董贵妃薨了之后,就一直被人打压着,这会她家里遭了水灾,遇了难,父母逃到京城来了,托了人稍话说是想见一面,可她资历浅哪里见的到,这不就求到我这里来了。”
“哦,是这样啊…”
“不知道纪嬷嬷可想起来了?”柳玉蝶说着从纪嬷嬷的手上拿回了那玉佩。
纪嬷嬷低着头,装着糊涂,但柳玉蝶却混不在意般地说着:“纪嬷嬷您可是好记性,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还想不起来,那可不应该啊。啊,一定是最近忙糊涂了吧。”
纪嬷嬷咬着唇似是犹豫着什么,终于在柳玉蝶转身的时候,她开了口:“皇后娘娘,老身斗胆,有个不请之情。”
“什么?”
“那玉佩老身瞧着十分喜欢,又见雕着望子成龙,实在是好兆头,便想和皇后娘娘您讨了,给我那小侄子,沾沾福气,不知道皇后娘娘您…”纪嬷嬷说着便顿住了,双眼瞧着柳玉蝶,眼里全是希冀。
柳玉蝶笑笑,将玉佩又晃在纪嬷嬷的眼前:“纪嬷嬷真是疼你那小侄子,光一块玉又怎么能真的就望子成龙了呢,不如这样吧,这玉我先拿着玩上两天,过些日子再赏你,不过呢,看在你这么操心你子侄的份上,本宫一定会多多关照,早日叫他红袍加身,如何啊,纪嬷嬷?”
“娘娘贤德,老身甘效犬马之劳。”纪嬷嬷说着就要跪下,但柳玉蝶伸手扶了她起来不说,更是从袖口里拿出那紫藤的簪子插上纪嬷嬷地发髻上:“你我之间和比客气,我可是把纪嬷嬷看成自己人的,这簪子你好心捡了还我,我这人有相信缘分,所以这簪子给你吧,相信你和她是有缘分的。”
纪嬷嬷闻言脸色已经变的有些发白,但还是低头谢恩:“皇后娘娘赏赐,老身感激不尽”
“呵呵,不用。你我是自己人嘛!”柳玉蝶说着将那玉佩捏在手里把玩,而纪嬷嬷却是呼吸都似乎有些艰难了。就在这个时候柳玉蝉吃好了,换上了一身华服出来,纪嬷嬷当下便退去装蜜饯去了。
“姐姐是赏花啊还是和纪嬷嬷聊天呢,我瞧着纪嬷嬷都谢了你好几次了,好端端地你怎么赏起她物件了?”柳玉蝉不在意的随口问着。
“还不是谢谢人家替我关照着你!”柳玉蝶说着冲柳玉蝉一笑:“走吧,咱们过去吧,这会太医们也该是到了。”
第二十八章 防谋(三)
柳玉蝉没当回事儿的和姐姐去往陆昭媛那里,她并不知道这一天里姐姐却在决定着她今后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格局。
一路上姐妹二人并未乘轿,只是说笑着走过去,而云衣和秀儿则是伴着一大队随从跟着伺候,倒是那一直照顾着柳玉蝉寸步不离的纪嬷嬷没了人影。可柳玉蝉只顾和姐姐说话并未在意,倒是云衣有所察觉,心里自己悄然猜测着。
朝阳宫里的小灶房里,纪嬷嬷手抱着托盘愣在屋内,身边忙碌的粗使丫头们全都小心翼翼,深怕是纪嬷嬷来找茬训斥她们,毕竟这几个月来,纪嬷嬷的小心程度,已经让这些宫女太监们的大觉头疼,这会人还站在跟前一脸的阴沉色,众人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
纪嬷嬷拉着脸就站在屋里,既不坐也不动,就连身边的茶都没碰一下。
几个宫女做好了点心,你看我,我看你,才一起端着盘子到她跟前:“嬷嬷,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嬷嬷您请尝尝。”
纪兰此刻心里正在回忆着当年的事,被这么一打岔便是怒目扫向面前的人,这几个宫女当即吓的都是哆嗦起来,有一个胆子小的连盘子都落了地…
“我知道了!”纪嬷嬷口中叫出一句,丢下托盘转身就出去了,只把几个宫女唬的全然不知所措,直到纪嬷嬷都出了宫院了,众人才似歇过了气来,一个个你瞧我瞧你的大喘气起来。
“这纪嬷嬷可吓死我了,好端端地今天也太吓人了。”
“是啊是啊,平时来找咱们的不对,起码也是笑着的,今天那脸拉的,我真怕被她挑出毛病来。”
“诶,纪嬷嬷怎么又走了?”
“看她那样子,估计是想着什么事的,估计是皇后娘娘交代给她什么事了吧。”宫女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便都干活去了,而那胆小的宫女将地上掉落的点心拾了起来说到:“这些弄脏了吃不得了,扔了多可惜啊,我拿去给小李子喂他养的那只狗去。”
“去吧,反正现在纪嬷嬷不在,主子也不在,没什么事的。”众人不当回事的,自顾闲聊去了,那丫头端着那盘子点心也出了宫院,不过,她可不是去什么小李子那边,而是追着纪嬷嬷的身影而去。
“听闻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亲来看我,悠韵实在惶恐,身有不便未能远迎,还请…”陆悠韵被下人搀扶着欲要行礼,但皇后已经亲手相拦扶了她:“快别行礼了,你且小心着,别动了胎气。”柳玉蝶说着便是浅浅一笑,瞧着十分的亲近。
“是啊,你还是自己先照顾好自己吧。”柳玉蝉随意地说着,便是冲香凝说到:“快扶你家主子躺着吧,小心着点。”说完一拉柳玉蝶的袖子:“姐姐,来,咱们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