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份上了,钱贵嫔只好转了头颅说到:“是啊,待我书信于我爹知道,为你也备一份好了!”
“悠韵怎么敢当…”陆悠韵正客气呢,结果就看见柳玉蝉将香囊和竹筒直接塞进了她的手里:“你们不用客气了,我把这礼物就转送给我的陆姐姐了。反正我还早着呢,先给姐姐用吧!”
陆悠韵当下连忙推脱:“贵妃娘娘,使不得,这是两位送于您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再说了,我已经三月有余,胃口很好,实在用不上这个,倒是贵妃娘娘您用的上。”
“嗨,我们是好姐妹的嘛,这些东西我不缺的,我说转送给你就转送给你,她们才不会有意见呢,对不啊德妃?”
德妃能说有意见吗?当下自然点头说到:“我怎么会有意见呢?送给贵妃娘娘您了,自然随您的意思。”
钱贵嫔此时却忽然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抓了那竹筒就往一边的池子里扔了过去。
“你…”柳玉蝉有些惊。
“本宫虽然不是很和贵妃娘娘合得来,但同在一宫也是明白和睦的道理,我好心要爹寻来这黄金桂送给你,虽然算不上巴结你,但起码也是我在讨好你,可是你倒好,目中无人轻视于我,我钱淑宁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份气!既然贵妃娘娘您不喜欢,我不如扔了它!”钱贵嫔当即就翻了脸。
柳玉蝉闻言自知理亏,当下便赔着笑说到:“钱贵嫔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啊,我是因为太喜欢就想送给陆昭媛的,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好姐妹的嘛…”
“是吗?”钱贵嫔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礼物,我都说了会备下她的一份,可贵妃您还要送出去,这真是我误会吗?既然娘娘这般不给面子,我何必还在这里自讨没趣呢!你们慢慢游园吧!恕淑宁不陪了!”钱贵嫔说着就转身要走,而这个时候却看到太后带着三两个下人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们。当下钱贵嫔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太后福身下去。
“淑宁见过太后!”
德妃她们正在尴尬,听见钱贵嫔的行礼之声,连忙抬头的抬头,转身的转身,纷纷冲走来的太后行礼。
“起来吧,想不到哀家来了兴致出来转转就碰上了你们。”太后说着,走到柳玉蝉跟前将柳玉蝉亲手扶起,而后就转头看着钱贵嫔说到:“淑宁啊,你是怎么了?怎么哀家才过来就听见你在发脾气啊!”
钱淑宁咬着唇轻声抱怨到:“我好心与德妃一起给贵妃娘娘送上一份礼物,谁料人家不领情不要,要送给别人,我自然会不高兴了!”
“太后,其实呢…”柳玉蝉也试图解释,不过太后却抬手示意她闭嘴,而后转身问起了纪嬷嬷:“纪兰,哀家叫你来伺候柳贵妃的,你告诉哀家怎么回事?”
“太后,德妃和钱贵嫔因为担心贵妃娘娘身子弱,胃口不好,便送了贵妃娘娘一份礼物,德妃为贵妃娘娘做了个香囊,而钱贵嫔则送上了上好的黄金桂,要娘娘闻香开胃。而贵妃娘娘今日又邀请了陆昭媛来,结果贵妃娘娘与陆昭媛姐妹情深,便想将黄金桂转送给陆昭媛,结果就在问询两位意见的时候,钱贵嫔生了气,便将那一筒的黄金桂都给丢到池子里去了。”纪嬷嬷说着还手指向了水池,只不过她指东西的手指并不是一个指头,而是两个指头!
太后见状微微一笑:“瞧瞧,你们啊,本是个好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来人,去把那筒黄金桂捞上来,看看湿了没?若是没湿,哀家就做主,贵妃和陆昭媛两个就平分了它就是。”说着,太后自己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金色的香囊,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开来,倒出了几朵芍药花来,将空的香囊丢给了陆昭媛:“喏,这个就给你拿去装着带着吧,德妃和钱贵嫔的好意,你们可不要辜负了。”
陆昭媛急忙谢恩,德妃和钱贵嫔也只好陪着笑。
太后见有太监入池水捞那竹筒,便故意往钱贵嫔那边一走,作势去丢了手上的芍药花,当花瓣丢入花池的时候,太后也拧着眉看向了钱贵嫔:“淑宁啊,你身上这是什么花香啊?哀家闻着很是好闻嘛!”
钱淑宁闻言捞起了衣袖自己一边闻一边说到:“回太后的话,淑宁近日来有些胸闷气短,太医叫我常来花园里走走,说很多花都能有提神的功效,恰好这些日子里园子里开了不少花,我便经常来嗅,结果就发现那酒杯花闻后,神清气爽,胸口也不再发闷了,当下便叫下人摘了不少这些花来做了薰香的。”说着便主动从腰上拿下香囊递给了太后:“太后您闻闻,要是觉得不错,淑宁就叫下人也给您制一份带着,保证整日里都觉得有精神。”
太后捏着香囊看着钱淑宁一脸的笑容,心中虽是不悦,但却知道钱淑宁这番话已经把自己撇脱个干净,当下她无法出言责怪,只有扳着脸说到:“你呀,顾此失彼!”说着就动手把这香囊丢进了花池里。
“太后,您这是…”钱淑宁挂着一脸的不解看着太后,而太后则无奈地出言说到:“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酒杯花固然可以令人神清气爽,但有身子的人可闻不得,若只是偶尔闻下还道无妨,可要是常常闻到,轻则小产,重则血崩搭上一条命!”
“什么?”钱淑宁一脸惊色的退后一步,然后便是忿忿地叫骂到:“那个该死的太医竟不告诉我这些,竟然陷我于不义!来人,快去把那何太医给本宫叫来,我叫太后治他的罪!”
“好了!”太后瞪了钱淑宁一眼说到:“太医不过是给你出方子,治的是你的胸闷,哪里会知道你带着这个香囊来见有身子的人?以后都知会宫里的大小,这些给哀家统统避忌掉,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凡带着用着,哀家一律重治!”
“是。”德妃和钱贵嫔都急忙应了,而此时那太监也打捞了那竹筒上来小心的捧在一边。太后见了,便说到:“行了,把这黄金桂分了吧!”
说话间纪嬷嬷和那太监就动手分装进两个香囊内,而此时太后则与钱淑宁说到:“淑宁啊,你爹还真是有本事了,连这上等的春茶都还找的到,哀家记得今年上贡的黄金桂只有十斤,早已在春末的时候用完了,却没想到你家里竟还有!”
钱淑宁连忙解释到:“太后您误会了,淑宁的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尚书,他哪里能寻的到这上等的茶啊,这些黄金桂还是开春的时候皇上赏赐的那半斤,我爹向来不喝茶的,与其这些茶放坏了,还不如拿来给贵妃用。”
“那淑宁还真是有心了…”太后说着就看向柳玉蝉:“别愣着了,快谢谢钱…”
“太后!”忽然纪嬷嬷有些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一起朝纪嬷嬷看去,就看见纪嬷嬷和那太监两个脸色都是大变。
“怎么了?”太后一脸莫名。
“太后,您,您看看这个…”纪嬷嬷说着手捧着一些茶叶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伸手拨弄着茶叶,起先还是一脸的迷糊,可拨弄了两下,脸色却是变的煞白。钱淑宁见状便立刻上前去看茶叶,结果当她在茶叶里看那微黄的小小颗粒时,她的脸色也变了。
第十四章 螳螂(三)
“这,怎么会这样?”钱淑宁的双目圆睁急忙大声地辩解到:“太后,我没有啊,我真的没啊!”
“是啊太后,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啊,钱贵嫔是好心送的黄金桂啊,怎么会…”德妃见状也出言辩解,但太后却不等她说完,而是瞪了她一眼说到:“德妃,怎么你很清楚这茶筒里面的东西吗?”
德妃当即缩了一下脖子。
“别人遇到事,都巴不得退的远远地,你倒好,自以为是的去为别人解释,如果你真的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哀家不介意连你也一起质问!”太后此话一出,德妃彻底不敢言语,完全退到了后面去。
“太后,我真的没啊,我好心送茶叶给贵妃,怎么会在其中混入麝香呢?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您可要给我做主啊!”钱贵嫔急忙说着,忽然眼扫到纪嬷嬷,便赶紧扯着她的衣袖说到:“纪嬷嬷你快说句话,刚才这茶叶你也有查看过的,还说了此茶叶清香如桂花,是上等的贡品茶,其中并没有这麝香啊!”
纪嬷嬷点点头,冲着太后说到:“太后啊,奴婢刚才真的有检查过,还取了表面上的一些,闻过,尝过还真没发现有此物,可是刚才我和那小太监分的时候,却偏偏从茶筒底部发现茶叶中有些碎末,太后您也知这是上等的好茶怎么会碎末呢?奴婢一时诧异就倒出来看了,结果就…”
“你的意思这些麝香粉藏在茶筒底部?”太后一脸铁青。
“奴婢看到的是…”纪嬷嬷低着头小声的答着。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的,这是皇上赏赐给爹的贡茶,爹只是转送给我,我没在里面加过这些东西啊!太后,我冤枉啊,这是有人要陷害我…”钱淑宁急得再次辩解,但太后却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在了钱淑宁的脸上:“你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做,那这些麝香粉又如何解释?哀家若不是好心说把茶叶分成两份而装,还真不知道你竟如此狠毒!你现在说你不知,说你冤枉?那何人冤枉你?难道你想说哀家吗?”
“太后,我没有啊!”此刻的钱淑宁满眼是泪,无助的辩解着。
“够了!来人,快将此事通知皇上,告诉皇上她的钱贵嫔竟然要毒害哀家的乖孙!”

延寿宫的大殿内,所有的嫔妃都被召至到此,就连小小地美人也被传召了来。大家都一个个低着头闭着嘴不敢出声,只眼巴巴地看着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钱贵嫔如今是哭的梨花带雨瘫倒在大殿正中。
而大殿金椅上坐着的太后一脸的青色不说,更是将脸都转向了一边,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会更加生气。而右边为首的皇后则是一脸愤恨地瞪着钱淑宁,那一双眼中的恨意丝毫没有掩饰,全然的昭示给众人看。
柳玉蝉一言不发的站在皇后的身边,此刻她双眼紧盯着钱贵嫔,是一句话都不出。当她在花园里听到钱淑宁提到麝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完全愣住了。她看着钱淑宁的辩解,她看着太后气愤地甩去一巴掌,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的艰难。在她的脑中全是小环和她讲过的那些宫中谋害有孕妃子的种种,她连日来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已经盘旋在她的心头,她只觉得自己被陷入了一个深坑之中,周围的人全部都在拿着刀剑对着她…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唱诺声,让大殿里有了点生气,众人下跪相迎,唯独三人态度迥异。太后是气愤的已经看着别处,钱淑宁是哭嚎的瘫倒在地,而柳玉蝉则直直地站在殿中,即便身边的皇后姐姐扯着她要行礼,但是她却都无动于衷,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殿口。
金色的龙袍金色的靴,才一入殿,柳玉蝉就已双眼泪似雨下,而当皇上进到了殿中,见她此般站着不行礼时而似乎有所言时,她便扯着嗓子冲着皇上喊了起来:“皇上!柳玉蝉要您为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讨个公道!”说着便是下跪!
龙天舒急忙地将柳玉蝉扶起,再看到太后那生气的样子之后,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哭泣的钱淑宁。
“玉蝉放心,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龙天舒说着将她交给皇后扶住,便行到太后跟前:“母后!”
“皇上来了就好,相信皇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太后转头看向龙天舒,可一转之下,眼中的泪便划过脸庞,当即龙天舒就是一惊,连忙担心地说到:“母后,您可别这样啊,这样会伤身的…”
“伤身?哀家一把年纪了,迟早是要去的,哀家也想在皇宫里吃斋念佛,赏花度日,享着清福。哀家老了,政事不问,后宫也由皇后打理,哀家就想着看着哀家的乖孙个个都长大成人就好。皇上,你说哀家的要求过份吗?”太后说着抬手抹了眼角。
“母后这点心愿怎算过份,是儿子不孝,让母后您伤心伤身!”龙天舒说着十分抱歉的低了头。
“皇上啊,你终日里日理万机,忙着朝中政事,这后宫大小的事按说不该烦你,应该是皇后全权打理的。可是哀家身子不好,常常不适,皇后一心孝顺侍奉在前犹如奴仆,哀家从心里都疼她的,可是自从玄儿薨世之后,你瞧瞧,一个皇后不像皇后,常常是低三下四任人欺辱,哀家都心疼的瞧不过眼去!可是哀家说什么了?哀家什么都没说,因为哀家老了,因为哀家知道这钱贵嫔身份不同于他人,所以哀家都没出声了。可是呢,她呢,她不单单是摆脸色给众人看,给皇后看,她甚至还要害死哀家未来的乖孙!”
“太后,我没有啊,皇上,我真的没啊!”钱淑宁哭嚎着辩解,可是换来的却是太后愤怒的斥责声:“你给我闭嘴!”说着太后抬手指着纪嬷嬷和那小太监说到:“皇上,你可以问问他们,今日在花园里的事是怎样的!钱淑宁口口声声的喊冤枉,今日是哀家亲自撞到看见的,难道说是哀家冤枉了她!”
“母后,您切勿激动!朕一定会查个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龙天舒说着冲纪嬷嬷问到:“大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清楚了,我只问你,先前你可有验过此茶?”
纪嬷嬷直接跪地而答:“皇上,太后因为担心贵妃娘娘初孕有很多要避忌的而不知,便叫奴婢前去伺候。今日钱贵嫔递送上茶筒的时候,奴婢有接过来查看,当时就是从茶筒面上取了些许闻过尝过,的确是黄金桂无疑。”
“当时你没看出异样?”
“回皇上的话,奴婢当时就是闻尝了面上一点,并未发觉异常。”
“那之后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是这样的皇上。奴婢查过之后便捧给贵妃看,而贵妃娘娘对茶叶不是很在意,便叫奴婢收起来,恰逢这个时候贵妃邀请的陆昭媛到了,贵妃和陆昭媛一直情同姐妹,高兴之余便说要把茶叶送给陆昭媛。陆昭媛不敢领受贵妃的转赠,便和贵妃娘娘推让。德妃见状便说可以再做一个香囊给陆昭媛,而钱贵嫔则是突然发了脾气将那茶筒扔入了一旁的水池中,说是贵妃若不喜欢她的礼物就明说,恰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游园的太后,太后知道钱贵嫔本是一份好心,便叫奴婢和小太监将那黄金桂分做两份,给贵妃和陆昭媛各一份,还将她自己的香囊拿了出来。可是谁知道就在太监将茶筒打捞上来,由我和小太监分时,就发现茶筒内的茶叶里竟然混有麝香粉…”
“那和你分装的小太监是哪个?”龙天舒铁着脸质问着,纪嬷嬷旁边的小太监忙时跪行而出:“回皇上的话,是奴才。”
“纪嬷嬷说的可是事实?你是在何时发现差异的?”
“回皇上的话,纪嬷嬷说的是实话,当时奴才和纪嬷嬷分装的时候,装着装着就发现茶叶中有碎粉,当时奴才和纪嬷嬷还很差异这么好的茶叶怎么会有碎粉,结果我们仔细一看,再一闻,便发现是麝香啊,皇上!”
“钱淑宁!你听到了?”龙天舒一脸怒气地瞪着钱淑宁。
“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敢说是太后冤枉了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啊!皇上您想想,那茶叶是我送给贵妃的啊,倘若我真要害她又怎么会在茶筒里放上麝香呢?难道我就那么傻吗?再说了皇上,您也听到纪嬷嬷说了,她初次验的时候,可并未发现异常啊!一定是,是有人在打捞的时候,又或者分装的时候动了手脚啊!”
纪嬷嬷和那小太监一听急忙辩解到:“皇上,奴婢跟在太后跟前几十年怎会去做什么手脚啊!“
“是啊,皇上,奴才不过是分装的时候发现的,怎会做什么手脚?再说了麝香此物只有药房开的出,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药材啊!”
钱淑宁和两人的话让龙天舒皱了眉,因为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个时候太后却开了口:“钱淑宁,你说你傻?你可不傻!哀家想了许久才想清楚。你好心机啊!你将麝香藏在茶筒之下,黄金桂香气扑鼻,正好掩盖了麝香的味道,加之你又藏在茶筒底,纪嬷嬷又怎会察觉出差异?你想等贵妃不知而将其带在身边,身不知鬼不觉的就中了你的招,只可惜,偏偏贵妃要将此物送给别人,你发脾气将那茶筒扔进水中,结果令茶筒内的茶叶混颠,而哀家好心将此茶一份为二就正好撞破你的计谋。钱淑宁你如此狠心狡诈谋害哀家的乖孙,这叫傻吗?你狡诈的很!”
“不,我没有!我没有要谋害啊!”钱淑宁摇着头,但此刻龙天舒看她的眼神中只有厌恶,而太后更是不容她喘息的说到:“来人,给哀家传医药房的司药典史来,查查记录看看,最近都有谁领过或是开过麝香!”
第十五章 螳螂(四)
延寿宫里的大小嫔妃在等待的同时也不免彼此对视一眼,传递着心中的猜测。而嚣张惯了的钱淑宁这会只知道哭泣,偶尔喊两嗓子冤枉也会被太后言辞犀利的给驳回去。
很快司药典史到来,他捧着一份最近一个月里的药库出入账册回禀着:“皇上,太后,微臣查过账册,关于麝香的出入记录在近一个月内有两笔,一笔是上月初十韩婕妤摔伤了手臂,何太医曾出方,共开过六钱的麝香为其消肿,还有一笔是五日前钱贵嫔胸闷气短,王太医曾出方四钱的麝香,为其开窍醒神。”
账册传递到太后与皇上手上看过后,龙天舒恼怒的拍了扶手:“钱淑宁,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皇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那麝香不过是巧合开了方子,我已经用了啊,绝对没有要害贵妃啊!”钱淑宁依旧不认。
“皇上,不如传召王太医来问问。”太后出言建议到。
“也好。”龙天舒点点头,便传召了太医。很快王太医便被传到了殿里。
“王太医,五日前你可有给钱贵嫔诊治过?”龙天舒询问着,眼盯着王太医的神情。
“回皇上的话,五日前微臣确有出诊为钱贵嫔看过。”
“详细情形给朕好生说一说。”
“是,臣是被钱贵嫔跟前的丫鬟传召而去的,问之,是钱贵嫔最近常常胸闷气短,臣诊后发现钱贵嫔体内虚火冲炭,便给钱贵嫔开了少许化痰的药,而后建议钱贵嫔常去花园里走走,闻一些浓郁的花香,钱贵嫔便提及她比较喜欢黄叶夹竹桃,哦,就是酒杯花,臣觉得可以闻,后来离去时,钱贵嫔又说起最近头晕发懵,要臣开一些醒脑开窍的药给她,臣便打算开些冰片和石菖蒲的,但钱贵嫔说相对来说麝香的味道好闻一些,臣便给她开了四钱的麝香出方。”
“钱贵嫔那么多可以醒脑开窍的药你不要,单要这麝香,只怕不是好闻两个字就说的过去的吧!”太后此时冷言到。
“太后真的只是巧合啊!我绝对没有想害过贵妃,皇上太后你们也听到了,这是五日前的事啊,那时候柳贵妃还没喜讯的啊!”
“钱淑宁,你当哀家是傻子吗?不错,五日前的时候柳贵妃是还没传出好消息,但是陆昭媛却是有孕的,难保不是你原本打算加害于她,后见陆昭媛由你照顾怕担责任,便把药用在了柳贵妃的身上!啊,是啦,当时柳贵妃要把茶筒送给陆昭媛,你一把扔掉,怕就是不想陆昭媛中了你的圈套,若不是哀家正好装上有多事的话,只怕你的狼子野心还不会被人知道…”
“太后,您不能冤枉我,我真的没有啊!”
“够了!钱淑宁,一切证据都在此,你还想砌词狡辩?”龙天舒也是怒了,说话间便大喝到:“来人!把她给朕押进天牢,胆敢蓄意谋害朕的子孙,实在是罪无可恕!王总管,传朕的意思,明日里便由宗人府审理,务必要三日内宣判。还有,传朕的意思给钱尚书知道,此事按律当有所株连,但朕考虑到钱家为朕尽的忠心,就不予株连,但此番审理之事,钱尚书不可多言,否则,就按律治!”
“是!”王公公说着就转身给小太监们使了眼色,当下他们便拖着挣扎的钱贵嫔出了殿交给了殿外的侍卫带走。
一声声冤枉的叫喊在殿外徘徊,龙天舒恼怒的叫喊到:“叫人给朕堵上她的嘴!”
小太监飞快的追了出去,很快就听不到那凄厉的叫声,而此时柳玉蝶则拖着柳玉蝉向皇上下跪感谢着帝王的恩典。
“快起来,朕怎会让你们受委屈,朕自当为你们讨个公道!”龙天舒说着冲柳玉蝶点了头,一转眼看到柳玉蝉那满面的泪,不由的心头一颤,略略心疼地说到:“瞧你,哭成这样,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龙天舒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卡在柳玉蝉心头纠结的情绪一下就宣泄了出来,她直接大声地哭了起来:“皇上我好怕啊,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害我。我不过是怀了孕,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皇宫好可怕,好可怕啊,皇上…”
柳玉蝉的哭声无所忌讳,众人都是无言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而太后则不住的摇头,柳玉蝶则扯着帕子抹着眼角。
“好了,朕知道你怕,不过朕会保护你的,而且不但是朕,你看,你姐姐还有太后不都在保护着你?由我们这么多人保护着你,你不许要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