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衣听着银铃的话,愣了好半天,忽而低垂着脑袋哭了起来:“难道我就真没了翻身的机会了吗?”
“有的,小姐,会有的,等到皇上拖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您的翻身机会,至于那皇后的妹妹,小姐您就别操心了,银铃会帮您盯着的,若是她真的怀上了龙种,就是银铃舍弃了这条命也会让她生不下来,让皇后死了这份心的!”银铃说着一脸的决然。
“好银铃!”苏锦衣一把抱了银铃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我以后一定忍着,继续装病,绝不再掺和,我会好好地等着,等到那一天!”
“恩!”银铃点着脑袋,轻轻地拍打着小姐的背脊,此刻她的心中却是无奈地痛楚:今天小姐拿话刺了皇后,不知道她又要如何刁难了,但愿不是冬日里克扣炭火与棉絮,要不然那日子可难熬了…
轿子在御花园前停下,柳玉蝶寒着脸下了轿,一扫眼看到身边秀儿还捧着那碗汤,便冷哼一声到:“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死心眼了?叫你舀一碗恶心下她也就是了,你还真是一路端上回来了,去去,倒了吧,端着不累啊!”
秀儿闻言忙点着头,转身要走,而这时一阵秋风出来,竟将一丝汤汁的香气吹到了柳玉蝶的鼻尖:“诶,等等,闻着还真是香呢,是什么汤来着?”
“皇后娘娘,是菊丝汤啊。”秀儿说着将汤捧给皇后看。银白色的汤汁里满是丝丝缕缕地菊花瓣,黄的,紫的,份外的好看,这汤汁色泽再加上那浓郁的香气,立时诱的柳玉蝶都想喝上一口,刚要摆手让那秀儿拿走。却在看着那些彩色的花瓣的时候,心中萌生出一个法子,当即便咧了嘴角冲秀儿说到:“你看这汤里的花瓣是哪种菊花的?”
“奴婢瞧着好似都是些宫院里摆放着的金菊花瓣。”秀儿看了看汤汁里的花瓣便做了回答。
“你的眼神还真不好,你不觉得和那盆‘十样锦’很像吗?”柳玉蝶说完眼盯着秀儿。
秀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小心的凑到跟前问到:“奴婢瞧着也像,主子的意思是不是要奴婢去花奴那里看看今晚要拿出来观赏的那盆十样锦?”
“既然你担心那盆十样锦会不会被毁了。那就赶紧过去看看吧?”柳玉蝶说着一笑,抬手指了下秀儿手里的汤:“你快把这喝了吧,免得跑腿时肚饿。眼看着可就中午了,要是能把她院子里的那汤拿来给大家添道菜还是不错,就是可别太晚了被人家都喝完了。”
“奴婢明白。”秀儿说着一仰头把手里的那碗汤喝了,转身走到园子外面的湖边将碗扔进湖里,然后就往园子深处的花奴花圃里去了。
柳玉蝶则一脸笑容地入了园子上了观露台,她看了看皇上与太后等人歇在亭子里有说有笑地样子,便眼一转看向还坐在软靠处发呆的柳玉蝉:“妹妹,咱们可该过去了,这都晌午了,该请太后她们去玉溪阁入席了!”
柳玉蝉听到姐姐的声音,抬起了发呆的脑袋:“哦,好。”说着便起身到了姐姐的跟前:“姐姐您忙什么去了啊?”
“还能忙什么,招呼着厨房打理菜品呗,不但有中午的,还要兼顾着晚上宴请大臣的,那一顿可是国宴,比这中午的家宴要操心许多呢。哦,一会要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和我一同去了就是,免得皇上好心留你帮我,你却是自个在这里坐了半天。”柳玉蝶说着拉了柳玉蝉地手:“咱们过去吧!”
“哦。”柳玉蝉应着随着姐姐出了观露台,往院中亭子而去,一路上她不时的看姐姐两眼,似是欲言又止。终于柳玉蝶转了头:“妹妹可是想了半天想出了好些来问我,若是有问,那便问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下人们也跟的远,不碍事的。”
柳玉蝉闻言冲姐姐一笑而后轻声地说到:“姐姐,这话我实在想问,但…按说不该问的,因为您一定会生气,可是不问呢,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所以…”
“问吧,姐姐不生气,你是我的妹妹,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回解答于你的。”柳玉蝶淡淡地笑着,伸手扶了下柳玉蝉头上的菊花。
“是这样的姐姐,我入宫的时候母亲大人和爹爹其实都多少暗示过因由,所以我便进了宫。入了宫之后看的出姐姐现在身处在怎样的一个局势里,也觉得爹和母亲大人的顾虑是对的,也知道姐姐所希望的,可是妹妹实在有一点想问,那就是…姐姐,您现在处处帮我,究竟是为了咱们柳家呢,还是为了,为了,为了我?”柳玉蝉很想问,你究竟是在为了你自己借肚子还是真心有为我铺路,可是话到嘴边她问不出来,便扭着话给改了。
柳玉蝶的心思何等细密,只一听问话就知道了柳玉蝉在纠结着什么,于是她收了脸上淡淡地笑,伸手将柳玉蝉的手一捏:“原来这么久了,妹妹还不知道姐姐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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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菊汤(中)
柳玉蝶这话与动作都叫柳玉蝉难以表态,只有闷着不出声,而柳玉蝶则眼眺远处说到:“你也是知道,咱们这姐妹两个,差着年岁是一桩,就是幼时也不曾怎么接触的,毕竟我未进宫前是住在京城里,而你则和姨娘是住在江南,伴着爹在外的日子,咱们说起来是一家,姓氏为柳着,可其实却过的是两家的日子,彼此之间也不怎么来往,直到爹升为这尚书职之后,姨娘也念着自己的身份宁可在江南守着别院,但如今你还是跟着姨娘回来了,也终于是落脚在了京城的家宅里,这一家人便是聚全了。按说,你也是该过些日子就嫁了别人,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但偏偏你姐姐我命不好,摊上了这事,思来想去便为这柳家的一切,唯有让你进宫这一条路。你若因此而怨那就怨吧,是我把你拉进了这宫里,可是,我为着柳家却觉得无可厚非。”
“姐姐,我没怨什么,爹说的时候,我只是很惊讶。但母亲大人和我娘…和姨娘说的清楚明白,我姓柳,为了这柳家这便是我要面对的,所以,我还是来了。我今日问姐姐的意思并不是找姐姐讨什么说法也不是说要姐姐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自问你,只是,只是…”
“只是想我问,究竟是把你当棋子还是当姐妹吗?”柳玉蝶此时眼一回转看着柳玉蝉并且一脸的寒色。柳玉蝉不由的哆嗦了下,没有出声。
“傻妹妹啊,你还记得姐姐让你侍寝的时候,给你的那只金镯子吗?”柳玉蝶说着将柳玉蝉的手一抬将那金镯子拨弄着说到:“这个镯子是当年我当太子妃时,皇上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姐姐的心,你能明白吗?”
柳玉蝉闻言看着那金镯子一时更是语塞了。
“既然你今日这般问,那我也就摊开来说。你知道的玄儿没了,我这个皇后膝下悬空,你可以感觉到她们每个都在盯着太子的位子,一旦其中一个上去,我也就到了陌路时刻。如今看着,皇上是宠着我的,似乎无事,可是你也看到钱贵嫔是什么态度!我已不能生,现如今还撑的下去,虽是没什么但大家已经在伺机而动了,那再过些日子呢?皇上总要立嗣,拖无可拖,而我那时只会处位尴尬只能让皇上为难,就算我过继了德妃的儿子也是无用,他日,盘儿为帝,惦着的只会是她的亲娘,我还不是难以立足?我若在宫廷无法立足了,那柳家唯一在宫廷里的一处护荫也就没了…”
“姐姐这些我也是知道的…”
“是,你知道,你进宫已经一个多月了,看也是看明白了的,所以姐姐和你说实在话,当日省亲的时候,我与爹便商量了让你入宫的事,而当日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刚进宫为太子妃的我。不错,姐姐的最初目的是为着柳家而要你进来帮我。可是当那日你应了我进宫的时候,我却想着,你这么懂事知道为柳家而入宫和姐姐一起面对,那姐姐就要尽可能的去帮你。诚如你所见到这只金镯,这便是姐姐的一片心,当皇上宠信你时定是看到了这镯子,你知道我图的是什么吗?我要皇上知道我对你的在意,你是我的妹妹,我要皇上给你我的宠,将对我的情放在你的身上!”柳玉蝶说的有些激动,她的双肩都在微微的抖动着。
“姐姐的意思是要分薄你的宠?”柳玉蝉睁大了眼。
“你也许不是很清楚我和皇上之间的情感,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姐姐掌握着皇上的心。只可惜,没了玄儿,我们都处在了尴尬的位置。所以当你一进宫,所有人看到的想到的,就是我在借你的肚子,可是只有我清楚,我要做的是让妹妹你接了我的位!”
“接你的位?”
“对,从你第一次侍奉开始,我就让皇上明白我是要他把你当我,然后我尽一切的可能会帮你捧你,让皇上宠爱上你,等你有了皇上的骨肉为他生下一个龙子之后,姐姐要做的就是将那孩子过继到我的膝下,让他以皇嫡子的身份成为太子,倒那时,柳家的位置已稳,我是皇后,你就是皇贵妃,这后宫便是我们柳家说了算。还有,你比我年轻小着我许多,而我这些年也心力耗费众多,等到那时,你必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若是姐姐碍眼,倒愿自求皈依,让皇上晋升你为皇后,那时母仪天下的是你,得皇上宠爱的是你,而我们柳家就是最大的赢家。你懂了吗?”
“姐姐您别这么说,我没想过什么当皇后,真的,我只是怕我只是一个棋子而已。”柳玉蝉有些激动的握紧了姐姐的手。
“傻瓜,你我是姐妹啊,就算我们小时再没在一起长大,我们也都是柳家的人,是姐妹,我们的爹可都是一个人啊,就只这份血缘,便值得我这么做。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帮你捧成皇贵妃的,而所有的一切就要靠妹妹你了!”柳玉蝶说着动手轻轻地摸了下柳玉蝉的肚子,立时让柳玉蝉脸羞红的泛起红云。
柳玉蝶看着柳玉蝉那等红霞,心中一平双肩轻卸,轻声问到:“你我姐妹在这后宫里,只有彼此依靠。皇宫里的人,个个都可比戏子,话说两样,心中有异。你要防着她们离间我们姐妹,我们可要同心,千万别找了别人的道。姐姐已经是这样的尴尬之地,应付她们就足够头疼的了,但姐姐还有能力捧你上去,可是你千万要争气,不但要抓着机会,也千万别上了人家的道来寻姐姐的不是,姐姐要是有什么地方无暇顾忌而弄差了事,妹妹你可要体谅姐姐啊!”
“姐姐,我懂,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听别人乱说什么,我会和姐姐一条心的相扶相持的在这宫里走下去,姐姐,妹妹再不会胡思乱想了。”柳玉蝉心中全然是一片悸动,她念着姐姐的对她这般的好,对她如此的坦诚,此刻将一片冰心单纯的迷失在了这虚情假意之中。
“恩,妹妹不是傻子,能明白,姐姐就安心了,好了,咱们赶紧过去吧,有的忙活呢。”柳玉蝶说着轻拍了柳玉蝉的手,拉着她前行,而脑中却想起了先前回首瞧见的在妹妹身边不断言语的好像是陆贵人,于是便心中自语:那陆贵人和玉蝉说了什么?看来这丫头的心思也要防一防了。心中想着便开口当时随意的问:“诶,对了,先前我见你和陆贵人倒似乎聊的不错,这么快就在宫里找到个朋友了吗?”
“嗨,哪里啊,我和她不过是以前认识罢了,那时候她仗着比我大,总是欺负我呢,我们两个也闹惯了的,哦,刚才她还和我说,想不到我是皇后的妹妹,还说叫我别向你告状,算她小时候的帐呢!”柳玉蝉不在意地说着。
“哦,是这样啊,想不到你们还是原来认识的,这也算是缘分了,以后得空了给姐姐讲讲你们小事的事好了,姐姐现在都很怀念儿时的日子呢!”柳玉蝶说着抬眼看着前方凉亭里站在一角的那抹单薄身影,心中冷笑了一下。
皇后带着柳玉蝉一到了亭子,与众人随口扯了两句便说着请大家去玉溪阁用餐的话,众人便说笑着过去。柳玉蝶陪在太后身边,随着皇上走在前面,柳玉蝉自然就识相的自己退在了后面,才走几步,陆悠韵就故意借着看花退到了她的身边:“刚才你们忙什么去了,这好半天的?”
“没什么,陪姐姐去了御膳房,看了看宴席的菜品之类的。”柳玉蝉按着姐姐的交待答着话。
“哦,这样啊,我瞧着你现在挺高兴的,是不是听着今晚是你侍寝就乐成这样了?刚才似乎还不是多开心呢!”陆贵人轻声问着。
“哪啊,我不过是在御膳房偷吃了点好吃的罢了。”柳玉蝉说着冲陆贵人一笑:“好了,咱们可快点过去吧,次次落在后面可不好。”她说着加快了脚步拉着陆悠韵混在了众人中,与众人插话,但心中却想着姐姐的话,提醒着自己,再不可以听人乱说了。
玉溪阁外长廊上的串串菊灯惹来了太后的注意与赞叹,在柳玉蝶的描绘下,太后夸赞着柳玉蝉将她亲自拉着入了阁,算是给了柳玉蝉极大的荣耀。
众人按着身份落座入席后,皇后便招呼着上菜,龙天舒宣布开宴之后,柳玉蝉就看到姐姐一样一样的给太后介绍着每一道菜品,甚至连怎么做的都说的清楚。她听着看着,心中有些明白姐姐的不容易,正在感叹皇后这么不容易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一个小太监一脸难看的急忙从殿门外小跑了进来,而后到了皇后身侧,悄悄地说着什么。
“啪”的一声,姐姐手中的酒杯落了地,一张发白的脸上是不能相信的神情:“你,你说什么?”
第二十九章 菊汤(下)
皇后这震惊的反应,当场让大家的欢笑声嘎然而止。当众人双眼齐看向皇后,当太后与皇上一脸迷茫对望一眼而再寻问她时,皇后却似乎在勉强的掩饰着什么:“那个…那个…嗯…”
“那个什么啊?朕在问你呢,出了什么事?”龙天舒关心地催问着。
“皇上啊,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是下人们出了点差错,将今晚的花弄错了几盆,没什么的,我,我这就去看看好了。”柳玉蝶说着对皇上与太后抱歉的笑了笑,但,是人都感觉的出那笑容是多么的难看。
“皇后啊,你等等。”太后此时微微挑了眉,抬手让柳玉蝶止步,然后对着那小太监一指说到:“你告诉哀家,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不安与紧张地看向了皇后…
“看什么!哀家问你话你难道还敢隐瞒吗?”太后忽然双眼圆睁,那小太监噗通一下就跪了地:“回太后的话,奴才不敢隐瞒,是,是皇后为晚宴后赏菊准备的那盆十样锦莫名奇妙的被人给,给毁了。”
“毁了?怎么毁的?”这会倒是皇上着急着追问。
“满打满算凑起的十样,如今少了两样,别的花枝也多少有损,如今看着都不成样了。”小太监说完有些不安的哆嗦着。
“怎么会这样?那花是收在哪儿的?”龙天舒看向了皇后。
“回皇上的话,当初我是吩咐收在花奴花圃里的,这花娇贵,稍不留神就难见其十样,我特意嘱咐了花奴小心,却没料会成这样,我,我这就去花圃里看看。”皇后一脸的愧色。
“皇后姐姐您也知道这花娇贵,怎么能收在花奴花圃里呢?那地方连个守卫都没,要是有人趁着花奴不在损了那花,你是连谁损的都不知道!”钱贵嫔说着起身冲皇上说到:“皇上,十样锦这花出了大问题了,晚上可还怎么赏啊?皇上您可要好好处罚那花奴,他身为花奴,守花有则,如今这花都看不好,那可是大罪,皇上要好好处罚的!”
龙天舒听了钱贵嫔的话皱了下眉,没有立刻言语。钱贵嫔见状,马上口中继续到:“多可惜啊。今年可看不到这个了,听说今晚上宴请的好像还不止朝臣们,似有番邦来的使臣吧?这下可拿什么来给人家看啊…”
“没有的看就不看!”龙天舒眉一挑一脸怒气地说到,当即钱贵嫔抽了下嘴角,眼中就似是蒙上了水雾:“皇上…人家,人家还不是为晚宴赏菊找想啊!”
“你那叫着想?”龙天舒不客气地瞪了钱贵嫔一眼,并不像以往那样不再言语。
钱贵嫔立时觉得在众人前没了面子,正要开口说话,此时德妃却起身说到:“淑宁妹子就快别说了,你说的那些皇上是知道,这会儿可不是罚不罚的事,而是眼下该想着怎么补救。皇上也是心里明白,听着这事有些气恼,才对妹子你口气重了点,你就别给皇上心里添堵了。”
钱贵嫔闻言本有台阶可下,但这最后一句令钱贵嫔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瞪了一眼德妃便冷着脸自顾自的坐下了。
此时柳玉蝶扫了德妃一眼,脸上挂着感激的微笑,而后却又十分不好意思地对皇上说着:“皇上您可别气,虽说花是被毁了,可是却不会耽误晚上的宴会呢!”
“嗯?”龙天舒十分意外地看着皇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皇上这事怨我没跟您说。今年花奴很是用心,在月前就培育出了三盆十样锦,因着往年只有一盆成活,我十分担心,到了跟前是否还能保着三盆,怕今年早早报了都分了喜讯,可到了跟前,万一只剩下两盆也是不好的,所以我便没有上报于皇上您三盆都成活的消息,想着若是佳节之时,三盆都在,那倒能给皇上您一个惊喜了。”
柳玉蝉此刻看了一眼姐姐的身影,略略皱了下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毁了一盆,你那里还有两盆?”龙天舒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应是这样的,所以我想现在去花圃里看看,问问花奴那收起的两盆可尚好,安排一下,晚上总能让大家好好赏了菊的。”柳玉蝶说着冲太后一躬身:“母后,您在这里先用着点,玉蝶去园子里看看去,反正离的近便,我看看就回来。”
“好好,你去吧,晚上的赏菊那是大事,不可马虎,还有,这事你虽无意补救了,可毕竟有人寻事,还是要查,这要不是你无意间留了一手,只怕今晚就难堪了。哼,这等败坏兴致的,一定要给找出来!兴许就是哪个不分事由的前来触霉头!”太后一脸不快地言语,让殿里的每一个人脸色都难看地低了头。
“是,母后,我这就安排下去。”柳玉蝶一脸小心的应着,转头看了一眼皇上便扭身对着那跪地的太监说到:“这事我交给你们去查吧,今日可是佳节,千万别声张,看起来是个小事,可怎么也是在这个时候,万一多嘴的满园子里传,被朝臣和那使臣听见可丢的是咱们天朝的脸,所以你们就悄悄地查下好了。”
“是,皇后娘娘,可是这悄悄地查,也有个查的圈子,您看,奴才是带人清点一边今日进出过园子的人挨个问话啊,还是…”
“想法是对的,毕竟进出过园子的人才有可能,可是今日是佳节,满宫地妃嫔可都进出过园子,如今又都坐在这里的,你要怎么查?挨个问话吗?你那不是找板子抽吗?”皇后说着摇了下头看向了皇上。
龙天舒见柳玉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他便出言到:“这样吧,妃嫔们都是跟着朕的,前后左右的都在身边,谁会在跟前捣腾?为防着是有心人做的,就叫内务处的,问清园子前的侍卫,今日都有谁出入过,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主子什么的,都去问个清楚,然后先把不在殿里的都挨个去问去查了再说。”
皇上发了话,小太监得了令,忙应着出去了,皇后也因着要安排下而离开了大殿,一时间大殿里的气氛倒很是尴尬。龙应天便只好找着些话与太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妃嫔们倒是连先前说笑的胆子都没了,只一个个都闷着不出声。
柳玉蝉此刻大气不敢出,只小心的打量着众人的神色,当看到钱贵嫔拉着个脸,嘴角略略勾起地那般盯着对面的德妃时,她便更加厌恶起钱贵嫔来,只觉得这个女人嚣张跋扈的可以,就是一个菊花的事,都能借着说惩罚的话来让姐姐难堪。
“还好姐姐有后招挡了下去啊,要不然…诶?可是我怎么记得当初那花奴和姐姐说的是养出了三盆的是绿意而十样锦只有一盆的啊?”柳玉蝉忽然想到那日的事,不由的心中纳闷。
“再想什么呢?瞧你那眉头皱的!”身边的陆悠韵撞了下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