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花柔听到动静,寻声望去,喜出望外:“玉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
花柔立刻朝玉儿奔去,玉儿则伸手去扶身边的唐箫:“快来帮我一把,唐箫也在这儿,他又晕倒了!”
花柔刚奔到玉儿身边,看到唐箫自是惊愕:“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先把他抬进去!再说吧!”
当下,花柔和玉儿一人架着唐箫的一只胳膊,将他从灌木丛里拉出来。
三人刚到破庙门口,唐箫已恢复了一些意识,闭着眼轻唤:“花柔…”
“我在这!”花柔立刻应声,这回答令唐箫身子一顿,双眼奋力睁开,看到花柔竟真的在他身边后,笑了一下:“你没事就好…”
话音一落,他的脑袋,便耷拉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假的
“喂!唐箫!”
花柔见状连忙关切他的状态。
“没事儿的,他应是又昏过去了,咱们先把人弄进去。”玉儿说着,同花柔把唐箫抬进破庙,一进去,玉儿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
此刻的慕君吾,脸被草药覆盖着,又穿套着孟贻邺的衣服,玉儿一扫眼过去以为就是孟贻邺躺在那里,她一放下唐箫,就忍不住质问花柔。
“你果真挟持了孟家二公子!那你为何不用他来救我?”
“我当然去了!”花柔解释道:“可我们到达城门的时候,你已经被人救走了,是不是孟知祥假意让人把你救走,实则又将你扣下了?
”不,是唐箫,是他救下了我。“
花柔惊讶,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唐箫:“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还正好救下了你?”
玉儿解释不了,只好摇头。
花柔看唐箫情况不好,询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好像是,他这一路不是呕吐、就是昏迷…”玉儿转了下眼珠子,看向躺在地上的慕君吾:“那他呢?是中毒了吗?”
“他…是毒发昏过去了…”
花柔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她想向玉儿解释,可是还没张口,玉儿已先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快把解药给他,赶紧放他回去,只要他回去了,一时半会儿孟家的人会专注于解毒,就顾不上追击我们了,我们还能有机会活着逃回唐门去!”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以为我和唐箫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跑了,可我和他却被孟知祥抓住了,要不是他府中上下中毒已深,我说只有你手上才有解药,他怎么可能会放我们走?!”
玉儿激动地指着地上的慕君吾:“要是这二公子不把解药带回去,孟府所有的人都会死,孟知祥恼羞成怒、一定会派人把我们都杀了的!”
“孟知祥果然不敢伤你!”花柔此时却很惊讶:“他还真是料事如神!”
“他?”玉儿挑眉:“你说谁?”
花柔连忙反手抓握了玉儿的手,神色有些愧疚:“玉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其实这个二公子…是假的!他是…慕君吾冒充的!”
玉儿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早上在九蛮山,那个二公子说要陪我走走吗?其实那个时候,二公子就已经换了人,他是…”
“慕君吾?”
花柔刚一点头,玉儿就难以置信地甩开花柔的手,冲到慕君吾的面前,一把抹掉了盖在他脸上的草药,而后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柔跟过来蹲在玉儿身边:“对不起玉儿,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当时情况太复杂,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玉儿这会儿又气又恨,偏头质问花柔:“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告诉我的!如果我知道他是慕君吾,我就不会…”
“不会什么?”
玉儿躲开花柔的眼神:“就不会以为你还在孟府,还跑回去找你。”
花柔闻言更感愧疚,赶紧伸手去抓玉儿的胳膊:“对不起玉儿,这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以后再有任何事,我都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绝不瞒你!”
此时,慕君吾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花柔立刻关切起慕君吾的情况:“你醒了?怎么样?觉得还好吗?”
慕君吾看了眼玉儿:“水。”
“我这就去打!”花柔起身迅速往破庙后面跑。
待花柔跑入破庙后堂,慕君吾坐了起来,看着玉儿:“你不要怪她,是我不许她告诉你的。”
玉儿愣住:“为什么?”
慕君吾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儿:“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信。”
“你什么意思?”
慕君吾偏头不看玉儿:“孟府的人说,你也是孟知祥的人。”
玉儿眼中立时闪过一丝慌乱,又被她迅速强压下去:“我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你懂。”慕君吾再次盯着玉儿,一脸平静:“我不在乎你什么背景,只要你没有伤害花柔之心,我就永远都不会点破。”
玉儿刚要说话,花柔已经端着一个破瓢捧着水走了出来。
慕君吾立刻做出虚弱之态,玉儿也赶紧扶上了慕君吾。
花柔将水送到慕君吾跟前,慕君吾低头喝了两口:“我没事了。”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慕君吾冲她微微一笑:“不怕,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保护你呢。”
花柔登时脸红地低下了头,慕君吾的眼神却扫向玉儿,很是犀利。
玉儿哪里还敢留在这里,她赶忙起身退离开来,去了唐箫跟前。
随着玉儿的身影,慕君吾的眼神也落在了唐箫那里,随即挑眉:“唐箫?他怎么在这里?”
…
此时的孟府,白练高挂,明明之前还是要办喜事的一片红,现在却只有刺眼的白。
灵堂已架设,孟贻矩躺在正中。
失去了长子的李氏趴伏在冰冷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孟知祥则拿着绢帕,为儿子轻轻擦拭口鼻唇角。
他擦着擦着,也止不住老泪纵横,痛哭到全身颤抖。
李氏此时抬头,盯着孟知祥泪流满面道:“我不关心你的家国大事,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如今贻矩说没就没了,那贻邺呢?我的贻邺呢!”
“他会回来的,会…”
宋志此时急忙入内:“老爷,三公子和一些宾客们醒了!”
孟知祥闻言抹了一把眼泪,立刻奔了出去。
李氏却并不关心他们,仍是趴在孟贻矩身上恸哭不已。
孟知祥跟着宋志匆匆入厅后,就看见不少宾客已经清醒过来,正在郎中和下人们的簇拥下喝水进食。
他们看到孟知祥,急忙起身行礼,然而孟知祥心忧孟昶,只能抬手以示安抚地匆匆路过。
孟知祥来到孟昶身边,看到他正被二夫人李氏抱在怀中喂水。
“昶儿!”
“爹爹…”
孟知祥关爱地抚摸着孟昶的头发:“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爹爹,我二哥呢?”
孟知祥一愣:“他…他不在…”
“爹爹,你快把二哥叫来,我要问问他,为何给我吃毒药!”
一句话令孟知祥和二夫人李氏惊骇不已。
“你说什么?”
二夫人李氏忙是训斥:“昶儿不可胡说!”
孟昶又委屈又愤怒:“我没有胡说!就是二哥给我吃的毒药,他还说,要让我昏睡一会儿…”
二夫人李氏看向孟知祥,孟知祥则惊讶地起身回头给了宋志一个眼神。
宋志急忙上前询问:“三公子,二公子是在何时何地、给你吃的毒药?”
“天还没黑的时候,我看见二哥回房,就去追问他二嫂好不好看,他却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瓷瓶、倒了颗药就直接往我嘴巴里塞,说那是什么会让我昏睡三个时辰的药,而后…而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知祥按捺不住:“你确定是你二哥?”
“当然啊!他就是在他房里喂我吃的啊!”
宋志错愕地看向孟知祥:“老爷,这二公子怕是…”
“假的!”孟知祥反应过来:“那人绝不是贻邺!绝不是!坏了!我们上当了!快,带人出城去追捕!快!快!”
第三百章 是谁!
“真没想到是他救的你,我们还以为你被孟知祥派人假装劫走了,所以才以毒挟持,迫他交还你来换取解药。”
破庙里,慕君吾的话令玉儿诧异的挑眉:“你们是为我下的毒?”
“不然呢?”慕君吾盯着玉儿:“我带花柔离开轻而易举,就是因为她执意要救你脱险,才会再回孟府以毒发难。”
玉儿前一秒眼中还有不满与伤色,下一秒便是满满的感动。
她感激地看向花柔:“对不起花柔,我迟迟不见你来救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
“怎么会呢?我不是和你说好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共进退的啊!”花柔真诚的话语令玉儿惭愧地低下头,随即又抬头看向花柔:“对了,那你下了毒,现在也没人给他们解药,那他们岂不是…”
“我们的毒不会伤及性命。”慕君吾在旁解释。
“可是我离开的时候,孟家大公子他已经…死了。”
“那是唐诗琪下的毒,与我们无关。”
玉儿突然听到唐诗琪的名字,瞬间有一丝慌乱,她想说自己动了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时,慕君吾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孟府老三应该醒了,孟知祥也该知道我是假冒的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发兵来追捕我们,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他说完立刻起身将篝火熄灭。
玉儿看了一眼还昏睡的唐箫,蹙眉道:“可是唐箫还没醒过来啊!”
“来不及了,我背着他走!”
慕君吾说完就走到唐箫身边,在花柔和玉儿的帮助下将唐箫背起,几人迅速离开破庙,踏着夜色穿越林地。
走了一段路后,慕君吾突然站定环顾四周:“等等!”
他将唐箫放下,抽出匕首割断了一些藤蔓,开始编制藤条。
“你这是…”
“得给追兵制造些麻烦!”
“那我们可以帮你做什么?”
慕君吾冲花柔和玉儿一笑:“制毒!”
…
孟知祥推开书房门,有些失态地冲进书房开始四处翻找,宋志跟在他身后,不安道:“老爷,您何以断定二公子是假冒的?”
“是我糊涂了啊!”孟知祥一脸懊悔,边翻边答:“贻邺向来刚愎自用,少有机敏,可他白日里与我言谈却甚是聪明,那封信更是明敏有礼,我只当他是长了本事,却没想到那根本就不是贻邺啊!“
宋志闻言皱眉、思忖,此时孟知祥摇头道:“我的书房一直是府中禁地,素来未经我同意,谁都不敢擅自入内!贻邺却突然以送信为由进入书房,只怕…”
他说着去了椅子跟前,按下了机关,那多宝阁移动开来,当即去翻看那些密函信件。
“老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了。可是那人若不是二公子,又会是谁?”
孟知祥此时脸色铁青地拿起几个空空的信封:“有几封信没了。”
宋志立刻上前拿过来翻看:“这…这可是您和楚国那边的…”
“你速速飞鸽传书告知那边,尽快夺取楚国兵权,亲兵之力必须收缴!”
“是!”
宋志奔了出去,孟知祥捏着手中空瓤的信封,脸色愠怒:“你到底是谁?是谁!”
…
慕君吾将藤条挂在一棵小树苗上,用力向后拉扯并瞄准旁边的大树枝桠。
玉儿抱着一块石头压在藤条上。
慕君吾腾出手来,再次比划了一下方向,满意点头:“很好。”
可玉儿却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粗粗的藤条皱眉道:“我们弄这么明显,谁会碰啊?”
慕君吾轻蔑的一笑,冲花柔伸手:“把爆裂管给我。”
花柔递给慕君吾后,他立刻把爆裂管插入了石头旁半尺之处的泥土中,而后以荒草稍稍掩盖。
“成了,我们走吧!”
慕君吾转身离开,玉儿错愕地看看周遭,急忙追上慕君吾和花柔:“我们做的毒,能派得上用场吗?”
慕君吾再次将唐箫背起来:“当然,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慕君吾背着唐箫跑在前面,花柔、玉儿迅速跟上。
天色渐渐发亮,临近破晓时,孟家的大批人马赶到了山脚下。
为首者叫停队伍,下马察看了车辙痕迹后,便兵分两路,一路上山追捕,一路同他继续向前追击。
而此刻的慕君吾背着唐箫却站在林地里不走了。
“怎么了?慕大哥?”花柔不解他的突然停下。
慕君吾皱着眉头环视四周林地:“这片林地,有些怪异。”
“怪异?”花柔和玉儿环顾四周,但见寂静的密林被水气笼罩着一片迷茫。
“丁甲土方,戌火烧木,艮坤天斗,震乾地网!”慕君吾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后,脸色陡变:“不好!”
他话音刚落,四方有巨木倒塌,立时一张渔网从地上升起,将他们四人直接兜罗其中!
与此同时,几个皮肤黝黑、面上覆着泥土的蛮夷从林地的荒草里站起身来,目色警惕地盯着慕君吾他们。
“不好,是九蛮!”玉儿皱眉低声嘟囔了一句,慕君吾却是闻言后,立刻把手伸进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令牌:“吾乃西川节度使帐下幕僚,速速放我们下来,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胡满!”
这突然的行为,弄得几个蛮夷愣住了,弄得玉儿和花柔也是一脸惊诧,齐齐看向了慕君吾手中金灿灿的令牌!
…
金色的令牌在胡满手中翻来覆去,他斜着一双涂满朱砂与炭灰的三角眼打量着慕君吾等四人,在依然昏沉的唐箫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你们,是孟大人的幕僚?”
慕君吾昂着头理直气壮道:“我是,他们只是我的随从罢了,同我一起出来办事的。”
胡满指了指唐箫:“他怎么了?”
“上山的时候被野蜂蛰了,一路呕吐,却不想刚才又被你们的绳网一兜,彻底晕了。”
胡满眼有狐疑之色:“你既是孟大人的人,来我们九蛮山地界做什么?”
“找你啊!”
“找我?”胡满懵了。
“我家大人差我来带话给你,说日前胡首领帮二少爷清剿有功,赏你稻米一千石!但得你自己带人去搬!”
米粮可是好东西啊!听到有米粮赏赐,胡满不疑有诈,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真的?在哪儿?”
“遂州城西,你凭此令牌便可搬粮。”
胡满一听是遂州,虽然兴奋,却又露出一丝怀疑,毕竟离他们有些远。
慕君吾此时又道:“我话已带到,就不便在此久留了。另有一事,我家大人让你挖通直达渝州的兵道,这事可成了?我此行刚好要到渝州办事,如兵道已通,我们正可借道先行。”
第三百零一章 自断根基
胡满之前还在对遂州搬粮有所怀疑,一听到这话,立刻疑虑消散—通往渝州的隧道,可是他和孟志祥密谈商订之事,如果不是孟的绝对心腹,是不可能知道此事的。
“不过一年,哪里能挖通到渝州了,但合州可达,我差人引你们去,到了合州,再往渝州去也就不过半日路程。”
“如此甚好,胡首领叫人带路吧!”
胡满立刻喊来人安排后,慕君吾背手点头,一派高冷模样地说了一声“告辞”就带着花柔,玉儿还有唐箫跟着那蛮夷走了!
他们走后不久,胡满果真就集结人马,兴致勃勃地往遂州去了!
密道里,蛮夷举着火把在前带路。
慕君吾背着唐箫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花柔和玉儿。
花柔一路都在盯着蛮夷,直到有一节和他离得远了,才敢压低声音悄声询问慕君吾:“你怎么知道有密道?”
慕君吾轻声作答:“孟府书房里看到的。”
“令牌也是?”
慕君吾点了点头。
玉儿此时凑上前也低声询问:“遂州城西真有稻米?”
“恩。”慕君吾脸上是一抹得意的微笑:“那是他遂州守军的粮库。”
…
在慕君吾等人于密道内赶往合州时,追击山路的士兵们终于进入了破庙,他们看到了庙内篝火残迹,立刻顺着山头开始寻找。
很快有人看到了被藤条扯弯的小树。
如此显而易见的“陷阱”令士兵们好奇地靠近,他们刻意保持了距离,远远地打量,想要弄明白是怎样的陷阱等着他们。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到藤条末端,试图看清楚巨石下方是什么时,有人“刚刚好”踩在了爆裂管上。
“轰”地一声,爆裂管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藤条炸断,树枝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前方大树的树杈上。
树叶晃动,沙沙作响,树上随即有如沙尘的薄雾飘落下来。
一些士兵本躲过了爆炸,正仓皇四处逃窜,结果被着降下的粉尘沾染全身,不多久,他们就一个个地跪地呕吐起来,完全丧失了追捕能力。
同一时间的孟府书房里,孟知祥脸色铁青地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封“孟贻邺”写的信函。
“笔锋惟妙惟肖,仿摹功力竟如此厉害,此人…”他正在分析,李氏竟推门入内,脚步虚浮身形不稳:“老爷!”
孟知祥惊愕地起身,忙去扶李氏:“夫人怎么来了…”
李氏盯着孟知祥,情绪激动:“他们说是贻邺给昶儿下毒的,这…这是真是假?”
孟知祥面有难色:“夫人,这…”
李氏身子一晃:“难道是真的?!贻邺…为什么要给弟弟下毒?”
孟知祥一脸痛切:“夫人…对不起,是我大意没能察觉,那贻邺…是有人冒充顶替的…”
“什么?”李氏站立不稳,身子偏斜:“那…那我儿呢?我儿在何处?”
孟知祥语塞难言。
“你快说话呀!”李氏急催:“贻邺呢?他到底在哪儿?他…咳咳咳咳…哇…”
急火攻心的李氏一阵猛咳,突然咳出一口血来,刹那间就翻着白眼倒在了孟知祥的怀里。
“夫人!夫人!”
…
楚王宫的宫门处,彭玕一身戎装,率兵跪立马前,与一众大臣伏身恭听着太监赵吉昌念诏宣告。
“…流寇肆虐,夷州为乱,今日着彭玕率平武军剿寇抚乱,以慰民心。”
“臣,领命!”
赵吉昌将诏书放进彭玕手中,面露笑容:“彭大人,有劳了,大王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彭玕颔首:“臣定不负大王所托。”
赵吉昌退后两步,彭玕转身一举诏书:“上马!出发!”
众兵将上马,彭玕挥手示意,旗帜飘动,兵马这就进发了。
此时右相许德勋阴着脸,缓步来到了赵吉昌的身边:“这彭家可是与祈王有过婚约的,大王派谁去都可以,偏偏就是不该派他去啊!”
赵吉昌白了许德勋一眼:“右相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这几日都指挥使称病不朝,捏着亲兵的几位国戚也不曾露面,大王不派彭大人去,还能派谁去?”
许德勋一脸担忧:“可是彭玕到底是外藩之兵,大王用他,此举更是触怒亲兵啊!”
赵吉昌一脸不屑,咬牙切齿地骂道:“触怒亲兵?现在龙颜不悦的可是大王!那帮老家伙,一个个都不把大王放在眼里,你以为大王会任由他们这样放肆下去吗?”
许德勋转了眼珠子:“莫非…大王是有意捧外压内?”
赵吉昌点点头:“外军得了好处,亲兵什么都捞不着,日后他们要想过好日子,就得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赵吉昌说完转身就走,许德勋错愕地看着赵吉昌的背影,半晌后,一拍大腿:“这…简直是胡闹!以外军弹压亲兵,立国之基何在?若无亲军拱卫,他这个大王还做得了几日?!”
许德勋惊恐之下略一定神,就匆匆向宫内跑去。
他是去向袁德妃求救的,自己的儿子胡来,这当娘的总会管不是?
德妃殿内,袁德妃对镜扶簪,一脸懒散:”有事让他找大王说去,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参与政事。“
丹青面色忧虑:”娘娘,您还是见见右相大人吧,奴婢见右相大人面色发白,满头大汗,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袁德妃回头看了看丹青,无奈道:“那就带他进来吧!”
丹青立刻出去传话,袁德妃合上了妆匣,向外间走去,刚入座,丹青就引着许德勋入内行礼。
“右相大人,你该知道,自先王薨世、大王继位,我便只是个颐养天年的妇道人家,你实不该来扰我。”
“德妃娘娘,若不是事关江山社稷,我怎敢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