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唐箫师兄,你不是说你学会了一种祛毒术吗?”
“嗯,驱腐术。”
“你…能教我吗?”
唐箫闻言笑了:“你知道你传承的秘术是什么吗?在它的面前驱腐术可谓不值一提。”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学。”
唐箫停下了脚步,偏头看着花柔:“你为什么想学这个?”
花柔一愣,看着唐箫颇有些犀利的眼神,心虚地作答:“那个…多掌握一项功力总是好的啊…”
“你是想为慕君吾学吧?”唐箫的拆穿,令花柔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唐箫看着她那表情,颇为无奈地苦笑道:“我碰过他的手。”
“啊?”
“我们都是天脉,我自然也能看出他身上的毒。”
花柔闻言紧张地看着唐箫:“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啊…”
花柔说话间,有三名弟子正好拐弯过来,遥遥看见了和唐箫亲近的花柔,三人立刻缩去了墙脚偷看,而花柔并未察觉,只是急切又小声地强调着:“他有他的苦衷和秘密,就像你一样,你也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所以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及。”
唐箫看着花柔如此但担心和提醒,眼里有着一抹失望:“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
“关心则乱,我懂。”唐箫叹了一口气:“花柔,你真的很在乎慕君吾,可是抱歉,我不能教你。”
花柔一脸不解地看着唐萧。
唐箫盯着花柔看了好几秒,才轻声说道:“学会它需要机缘巧合,而我无法再造这个机缘给你来学习了。”
花柔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此时唐箫看了眼不远处的暗器房:“我到了。”
“我扶你进去吧!”
唐箫点点头,没有拒绝,由着花柔扶着他走进了暗器房院落。
他们进去后,那三个弟子走了出来,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这个花柔,到底是跟谁好啊?不是和慕君吾吗?”
“你傻呀!没听到凤主和家主的事吗?这姥姥还能让未来门主娶个叛徒的女儿吗?”
“可是就算不是唐飞燕,也不该是花柔啊?”
“那可说不准哦,人家可是一起去试炼的,说不定在里面天天见的,看对眼了呢?”
“他们若真生了情,那才好呢,我呀就可以去追慕君吾了。”
“就你?不害臊。”
…
三人笑闹着渐渐走远,殊不知,一墙之隔外站着唐飞燕,她此刻一脸惊色,而后举步狂奔地赶回了家业房。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唐飞燕一冲进书房就冲坐在桌后的父亲发问,而唐雷沉默着,并未回答,把唐飞燕急得直拍桌:“爹!快告诉我,你们真的动了手吗?”
唐雷点了点头。
唐飞燕不敢相信地退后两步:“为什么?你们不是说…”
“还问这些做什么?”唐雷打断道:“事实就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
唐飞燕懵在原地,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明明是唐门里自在无忧的娇娇女,怎么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唐雷此时已起身来到唐飞燕身边,他眼有歉色地摸了摸唐飞燕的发辫:“飞燕,爹和娘谋算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局面已经是这样,不管听到什么,你都忍忍吧…”
“忍?你要我怎么忍?”唐飞燕的眼里滚着泪珠:“现在到处都是议论我们的声音…”
“欲成大事,必受其苦。给爹娘一些时间,我们还有挽回的可能。”
唐飞燕看向唐雷,一脸不解:“挽回?怎么挽回?”
“这次我们虽然失败了,但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你爹我定会把局面扳回来的!相信爹!”
“那…”唐飞燕咬了咬唇:“那我和唐箫…还有可能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刺客
唐雷闻言失望地闭紧双眼:“唐箫、唐箫、唐箫、唐箫…”他随即又睁开眼看着不成器的女儿,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和我提唐箫?”
“我…我真的很想嫁给他啊…”唐飞燕实话实说,说得自己都不禁哭出声来。
她爱他,哪里就有错了?怎么就如此坎坷?
唐雷闻言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书桌上:“你!你可真有出息!你…”
他本要责骂,然而此时钟声响起,那是门内急召众人聚集广场的钟声,当下即便心里有气,唐雷也只能生生压下,拉着抹去眼泪的唐飞燕奔了出去。
急召,众人诧异惊讶却不敢耽误。
一时间,弟子和房主们都是紧赶慢赶,像唐六两这样全身缠着布条行动不便的也被大家抬出来,塞进轮椅里,推往唐门,一路颠簸疼得他跟杀猪般叫唤,也没人敢慢下来些许。
花柔听到钟声的时候,是刚回到毒房,才和玉儿打了招呼,玉儿告知这是急召,她立刻背了玉儿出来往广场上赶,殊不知当玉儿趴在她背上时,已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一路匆匆,当花柔背着玉儿赶到广场上时,各房弟子几乎都到齐了。
慕君吾和唐寂看到花柔和玉儿,立刻上前帮忙,将玉儿从花柔的背上扶了下来。
“我来吧!”唐寂说着,主动地将玉儿横抱着往广场中心走去。
玉儿的双眼盯着唐寂的下巴,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贪恋和信任。
慕君吾则递给花柔一张帕子:“擦擦汗。”
花柔接过:“发生什么事了?”
慕君吾摇摇头,两人也走向广场中心,与其他人站在一起。
唐六两看到唐寂抱着玉儿过来,呲牙咧嘴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僵直着身子往一边挪了一步:“坐我的轮椅吧。”
唐寂没有客气的把玉儿放进轮椅时,两人眼神有了一个交汇后便迅速分开,玉儿冲着唐六两一笑:“谢谢。”
“谢什么啊!你比我惨…”唐六两话未说完,已有人喊着姥姥来了,当下大家都看向了主台处。
姥姥脸色阴沉,在唐敏和唐九儿的陪同下,走到主台中央站定后,环视众人后才问道:“各房人可都到齐了?”
姥姥发问,自然各房主都开始清点弟子,因着凤主不在,凤稚房就由唐飞燕清点,唐敏则代替姥姥清点了夺魂房弟子,唐箫自是暗器房。
很快,清点结束,除了暗器房的叶芷晴和凤雉房周小兰两人未到外,其他各房都是齐的。
当结果汇报上来时,玉儿一听到这两人缺席便迅速地偷扫了一眼唐寂,但见他面无表情的站着看着前方,便迅速地收回了眼神,而微微欠着背伸直了些许。
唐飞燕汇报完自然要回队列站着,路过唐箫身边时,她双眼红肿地看向他,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可是他直视前方,并不看她,她便委屈地撅着嘴站进了队列里。
“唐敏,去把她们两个找来!”姥姥似是极为愤怒地一声喝后,唐敏应声离开。
“大家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敲钟集合吧?”姥姥此时向前一步道:“就在刚才,有一个蒙面刺客突袭了我!”
刺客!突袭!
这令人惊愕的字眼,立时让不少弟子发出了讶异声,而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则看向了唐雷和唐飞燕。
唐飞燕哪里接受的了这样别用有意的眼神,她忿忿地一一回瞪,双拳紧握俨然一副你们再看我就会揍你们的模样,而唐雷却是静默地双眼盯着脚前三尺处,不做任何反应。
“不过那刺客并未得逞,且在与红姑交手中,右肩负伤逃窜,我怀疑此人藏匿在弟子之中,故而…无论男女,所有人此刻露右肩于我查探!”
姥姥此令,实在令人尴尬与无奈,男女有别,纷纷露肩实不合适,可是这是查刺客啊!谁要是犹豫忸怩,岂不是会被误会?
故而,众人虽然尴尬但还是纷纷解衣露出右肩。
花柔对此令也是尴尬的,但是正如为了自证清白而不能拒一样,她没得选。
当下,她红着脸褪去了右肩的遮挡,在她身侧的慕君吾蹙眉地挡住了一侧目光时,唐箫也有意后退半步挡住另一半弟子视线。
于是,两个统一举止的人,不禁眼神交汇了一下,又各自挪开。
玉儿一身的伤,行动可不方便,她伸手去褪外衣,花柔默默地伸手过去帮忙。
慕君吾此时已环视四处,专门盯着大家的脖颈处,一个接一个地快速查找,很快他看到了一个人颈肩处漏出了半个杜鹃的刺青。
慕君吾眉梢当即轻挑,他留意那人的眉眼后,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身后,因为他相信,有此刺青之人绝不会只有一个。。
在慕君吾观察的时候,唐九儿则从一个个弟子的身后走过,时不时地伸手拉扯一下弟子的衣服,查看着背心处是否有烙印—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
房门被一脚踹开,唐敏气势汹汹地入内:“叶芷晴,你没听到…”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屋内已上吊的叶芷晴。
唐敏顿了一下,立刻甩出匕首割裂绳带,接住了落地地叶芷晴。
她已经死透了,特别是脖颈处的勒痕都是浓重的深紫色。
唐敏当下扫视屋内,但见各处都收拾得规规整整,干干净净。
她心中升起一抹不安,赶忙放下了叶芷晴的尸体冲去周小兰处,然而她还是去晚了。
周小兰躺在她房间里屋的床上,身着唐门弟子服,未盖被的平躺在床上,表情安详,嘴角却有着黑色的血污。
唐敏上前,探了下她的脖颈便脸色阴沉着扫看周遭。
屋内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规规整整。
唐敏阴郁着叹了口气,立刻赶回了广场处,耳语给姥姥了结果。
姥姥有些惊讶,随即偏头和唐敏小声交代了两句,唐敏又迅速离开。
唐九儿此时已察看完弟子,走回主台时看了一眼唐敏的背影,来到了姥姥身边。
“如何?”
唐九儿摇了摇头:“未见右肩有新鲜伤口者。”
姥姥沉默片刻后,扬声道:“大家都警醒点,若有察觉鬼祟者,立刻捉来见我!”
众弟子齐声应答后,姥姥说了声“散了吧!”便立刻和唐九儿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道君王
姥姥说了解散走了,广场上众人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闲聊起来,到处都是议论声。
“我们当中没有,这刺客肯定就不是唐门弟子。”唐六两撇着嘴:“这样把大家凑一起找人,那刺客不正好趁机跑了吗?”
慕君吾、唐箫、唐寂三人闻言均是一愣,随即眼神交错。
“六两说得有道理,姥姥一定是气糊涂了,我去看看她。”唐箫说完立刻挪着步子追着姥姥而去。
慕君吾则看向唐寂:“你觉得姥姥会糊涂吗?”
“应该不会。”唐寂说完冲玉儿道:“我抱你回去吧。”
“可以吗?”玉儿一脸的受宠若惊:“那六两他…”
“不碍事,我有轮椅,慕君吾把我推回去就行了。”唐六两同情地看着玉儿:“你比我惨多了。”
“那六两就麻烦你了!”唐寂冲慕君吾说完,不等他表态,就抱起了玉儿。
“我和慕大哥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先走吧。”花柔可不想打扰人家二人的亲近,忙找了个借口。
唐寂闻言点了下头,抱着玉儿大步离开,花柔则看着唐寂和玉儿的背影,嘴角勾笑。
慕君吾听到花柔有话和自己说,自然关切欲问,但他看到花柔的表情,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唐寂和玉儿的背影,便是一脸了然的问道:“这是几时的事?”
“昨日吧。”
慕君吾闻言垂眸,若有所思,唐六两却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昨日?”
慕君吾伸手把唐六两按进轮椅里:“春天到了。”
“什么?”
“我在问花柔春天何时来的?她答我,昨日。”慕君吾说着推轮椅向前,却转头和花柔相视一笑,随即腾出一只手牵住了花柔的手。
花柔羞涩地左顾右盼,有些紧张,慕君吾则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了木轮椅的推手上。
于是,衣袖遮掩了相牵的两只手。
花柔红着脸微笑着低头,跟着。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了啊!”唐六两很激动:“现在是夏天啊!春天都过去了啊!”
唐六两说着梗着脖子就想扭头看慕君吾,慕君吾却伸手把他脑袋推了回去:“好好坐着,看前面,我问你个事。”
“哦,问吧。”
“我刚才注意到有几个弟子的颈肩上有刺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唐六两浑不在意:“你是说脖梗上有杜鹃刺青的吗?”
“是杜鹃吗?”慕君吾假装不清楚:“没太注意,只看到有刺青。”
“他们是杀手。”
花柔此时身形一顿:“杀手?唐门还有这个房吗?”
唐六两得意洋洋道:“你以为夺魂房是什么?只是姥姥手中的亲卫吗?他们个个都是杀手,都是会被姥姥派出去杀人的。”
“夺魂房的人是杀手?”花柔震惊不已:“那唐寂师兄他…”
“寂哥也是啊!不过,他没有刺青,因为他不是派在外面做事的,那些常年在外做事的,就会有刺青,他们是杀手阁的,寂哥是夺魂房最厉害的,姥姥一般不会派他去执行任务的,除非是很要紧的事。”
慕君吾听到唐六两所言,眼眸深邃如渊,
花柔则脸色有些发白,暗自思讨:杀手阁…夺魂房…会不会我爹娘就是死在了这些人手里?可是…我爹娘与唐门和姥姥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呢?
…
“所以找了半天,就只有玉儿一个人有烙痕?”夺魂房的主厅里,姥姥不悦地看着唐九儿,她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抓内鬼出来,合着只有一个?
“从刚才察验的结果来看是这样,还有两人未到…”
“她们已经死了。”
“死了?”唐九儿惊讶挑眉:“怎么死的?几时死的?”
“唐敏说,两个都像是自尽,而且死的时间绝不少于三个时辰。”
唐九儿蹙眉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们的尸体。”
“我已叫唐敏去弄过来了…”姥姥正说着,唐箫入内行礼:“姥姥,毒主。”
唐九儿点了下头。
“姥姥,您和毒主这是在找什么?”
姥姥看了唐箫一眼:“内鬼。”
唐箫皱眉刚要说话,姥姥已转头冲唐九儿吩咐道:“你赶紧去把玉儿抓起来审问,别晚一步,她也来个自尽。”
“好。”唐九儿应声后迅速离开。
唐箫错愕地挪到姥姥身边:“您说玉儿?难道玉儿是…内鬼?”
“很惊讶吗?”姥姥的脸上有一抹淡淡地哂笑。
唐箫顿了一下,点头:“是。”
“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就认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知善知义,但很可能你身边的人就是要你命的长刀凶匕。”姥姥此时抓握住唐箫的手:“你把机会让给花柔,你相信她,可是我不信她。”
“姥姥…”
姥姥紧紧地攥着唐箫的手,那份用力已制止他说下去,她盯着他的眼,郑重道:“我只信你一人!”
…
慕君吾将轮椅推到了火器房的远门口时,停下了,他绕到了唐六两面前。
“照你这么说,就是姥姥有一个杀手阁,她把夺魂房的几个弟子放进去常年在外当杀手,对外收取报酬?”
“对啊,这可是家业房提出来的法子,听寂哥说,杀手阁的生意可好了呢,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没有杀不了的人。”
花柔听到此处也走到了唐六两的面前:“出得了钱就杀人?难道可以不分对错,不问善恶的吗?”
“这谁知道啊?”唐六两耸了耸肩:“我们又没谁进过杀手阁。”
“可是…”花柔皱眉接话,慕君吾却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乱世无序,何来对错与善恶?”
慕君吾的手带着一些力道,这让花柔一时怔住,分不清楚他是因此愤怒还是暗示她不要再问下去,当下便默默地看着慕君吾不再说话。
唐六两却在听到慕君吾的话后激动起来:“这话寂哥也说过!他还说,这天下要是有个有道君王,这世道也不会如此纷乱,慕君吾,你说这有道君王是什么样的啊?”
慕君吾眨眨眼,并没有说话。
有道君王,这世上到底有几个能算作有道君王?
“是不是尧舜禹汤?”唐六两很是认真:“周公吐哺?汉武…”
“不乞流离,不为刀俎,善恶有序,天下…太平。”慕君吾说得郑重而有力,说得内心一片感慨,而花柔闻言则痴痴地看着他,眼里升腾着崇拜之色。
第二百六十章 万万没想到
将唐六两送回了火器房后,慕君吾和花柔便一并往回走。
“我会弄清楚的。”很突兀的一句话,让花柔愣住不解地看着慕君吾:“弄清楚什么?”
“你父母的事。”慕君吾的回答让花柔错愕又紧张地绷紧了身子:“你…知道?”
“幻境里的画面真实无比,相信那是你所经历的,刚才听到杀手阁,你手就在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害我兄弟和杀害你父母的是一伙人。”
“他们肯定都是杀手阁的人!”
花柔愤愤地捏了拳头后,眼眸涌起一抹歉意:“对不起慕大哥,我…我当初因为觉得奇怪,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偷偷扯掉了他们的腰带。”
慕君吾一愣,立时明白了当日尸体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再看到花柔那充满歉意的眼眸,不禁心疼起来,便将花柔的手牵起,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
“慕大哥…”花柔的眼圈骤然泛红:“谢谢你…”
“傻瓜,我可是答应了你爹娘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慕君吾的话语令花柔既感动又羞涩,她不禁想起了幻境中两人的拜堂成亲,这心里便乱乱地扑腾起来。
慕君吾看着花柔那羞涩的模样,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
他看着她,伸手揉了揉花柔的脑袋:“安全起见,今后与杀手阁有关的一切你都不要参与,知道吗?”
花柔听话地点了点头。
“还有,别再叫我慕大哥了。”
“那叫…”刚说两个字,花柔反应过来,不禁一脸娇羞,轻声道:“叫什么啊?”
慕君吾偏头在她耳边低语:“你说呢?”
说?说什么?
花柔羞到满脸通红,急忙抽走了自己的手:“我先回去了!”
花柔当下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慕君吾,见他站在原地冲自己微笑着,俊美的容颜格外迷人,便是慌慌地冲他摆摆手,赶紧跑开了。
花柔红着脸,一路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冲回了毒房的院落,奔入了西厢房:“玉儿,晚上我给你…”
她想说给玉儿做好吃的,可是屋内却没有玉儿的身影。
花柔眨眨眼,随后笑了:“看来…她应该是还和唐寂师兄在一起呢!”
花柔嘟囔着坐去了床头处,想到刚才慕君吾贴着自己的问话,她的脸上红霞满,轻声尝试着去唤他的名字:“君吾…君吾…君吾…哎呀!”她害臊地双手捂脸:“我在干什么呀!”
花柔以为玉儿和唐寂在一起,而事实上,她被唐九儿已经抓进了密室里,并捆在了木架上。
“讲讲你背上这个疤的故事吧!”唐九儿就坐在玉儿面前的椅子里,冷漠地看着她。
“那就是一个烫伤。”玉儿倔强的回答让唐九儿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虽然我已不是你师父,但是我会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
玉儿看着瓷瓶,紧张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我就帮你想起来。”唐九儿说着,捏着瓷瓶站起身来。
玉儿睁着恐惧的双眼盯着唐九儿,看着她打开瓶塞,慢慢地倒出一只红色大蜈蚣。
“不要!”玉儿一见那蜈蚣,整个人惊吓到面目扭曲起来:“不要啊毒主!”
“那就说实话!”
玉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唐九儿见状,立刻将蜈蚣往玉儿嘴边送,玉儿当即崩溃地大喊:“我说!我说!”
唐九儿手往回收了一些,眼神冰冷地看着玉儿。
玉儿喘息了几下,才鼓足勇气道:“我…我的主人是…董璋。”
唐九儿一愣:“谁?”
…
“董璋?”祠堂密室内,姥姥惊讶地站起身来,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董璋何许人也?东川节度使啊!
早些年,蜀地内乱,主朝派人前来平乱,而后孟知祥就此成为了西川节度使,董璋则管着东川。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揪出来的内鬼会是东川节度使的人。”唐九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