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就好。”唐六两嘴里嘟囔着:“咱们六个可谁都别出事才好。”
唐寂此时将唐六两一捞就要背,疼得唐六两是立刻嚷嚷:“疼疼疼…”
唐寂抿着唇,对于唐六两的叫喊置若罔闻,如同抱柱一般地将唐六两抱了出去。
毒房院落一时间,全是唐六两的叫声在萦绕不休。
…
禁地里,花柔迟迟不见慕君吾出来,内心焦躁不安。
她盯着阵法口一看再看,而后一咬牙冲到了阵法口前,准备再下去,却被周遭守着的两个弟子给拦住了。
“你出来了就不能再进去了。”
“可是慕大哥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得去寻他!”
“门规不能违,你不能进去。”
“慕大哥不能出事!”花柔激动地强调,但弟子们却是对着她齐齐丫头,花柔见状一咬牙:“好,我知道了。”
她当即转身欲走,但又突然转身回来,抬手朝着两位弟子腰上一拍,两位弟子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了。
“对不起,你们在这里小睡片刻,我找到慕大哥就出来。”
花柔说完就从阵法口跑了进去。
她回到了试炼林地里,且边走边喊:“慕大哥…慕大哥…慕大哥…”
但是没人回应她,当她走到一个岔路口,她不由自主地往左边看,总觉得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怪怪的。
花柔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样的感觉为何存在,但略一犹豫后,她遵循了自己的感觉,走上了左边的那条路。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喜欢你
“慕大哥…慕大哥…”花柔在林地里一路走一路喊,寻找着慕君吾。
这一路,奇怪的感觉牵引着她,她顺从着感觉,走了不过百米来路,居然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慕君吾。
“慕大哥!慕大哥!”花柔立刻上前将他拽起,拍打他的的脸,可慕君吾毫无反应,而此刻花柔已经明白是什么在吸引她了。
是毒。
慕君吾的身上,此刻毒增加了太多太多,浓郁的让她碰触到他的那一瞬,心都慌了:“怎么会这样?你这是遭遇了什么?”
她嘟囔着赶忙放下了慕君吾,立刻在四周采摘草药。
而这个时候,姥姥却阴着脸来到了毒房主厅找唐九儿。
她进来的时候,唐九儿正坐在书桌前沉默思量着什么,神情专注的居然没察觉她已到身边。
“想什么呢!”姥姥没好气的问话,把唐九儿吓了一条命,惊讶道:“您怎么过来了?”
姥姥脸色很难看:“你见过花柔了吗?”
“她还没有回来。”
姥姥盯着唐九儿:“不担心她吗?”
“听六两说她挺好的,没有受伤…”唐九儿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姥姥此时火气噌的涌上来,她一拳头砸在了书桌上,冷哼一声:“你的好徒儿,她继承了秘术。”
唐九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姥姥恨恨道:“这下你开心了?”
唐九儿愣了愣,赶忙解释:“花柔的血脉之力并不低于唐箫,我只是想着万一…”
“万一?万一她毒功高于箫儿,就算箫儿听了我的话,用花柔当毒饲,也会毒性反噬,倒成全了花柔是吗?九儿!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门主?你私下都教了她些什么!”
“您误会我了,利用反噬是不可能的,唐箫根本不会那么做,我说的万一,是怕唐箫如果失败,花柔可以冒险一试,总不至于以失败收场。”
姥姥听到这话,登时脸色青红相间:“好一个不会以失败收场,现在花柔继承了秘术,你以为就是好事?”
唐九儿垂了眼眸:“虽然她的底子比不得唐箫是从小悉心栽培的,但也不算差,门主之位交到她手里,并没有什么不妥…”
姥姥一把揪住唐九儿的衣领,盯着她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她娘是怎么死的!如果她成为门主,唐门只怕会…万劫不复!”
…
试炼林地里,花柔将嚼碎的草药敷在慕君吾的几大要穴上,之后便坐在他的身边一边抓着他的手感受毒性的变化,一边静静等待。
抓得越久,她越迷茫,因为此刻慕君吾体内的毒不但增加了许多,还来势汹汹,而她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毒…
就这样,花柔守着慕君吾,越来越担忧。
日头也从东方渐渐走到了正中。
此刻,慕君吾总算有了一些反应,他的身体筛糠般的抖动起来,嘴里更是咕哝着:“冷…冷…”
花柔略一犹豫,就俯身趴在了慕君吾的身上,立时慕君吾就抱紧了她,身体也慢慢地减小了抖动的幅度和频率。
花柔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毕竟这太过亲密,但她却无暇理会这些,而是关注着慕君吾的脸色变化。
渐渐地,慕君吾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而这份几乎脸贴脸的距离却让花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幻境里,他穿着大红喜服手捧喜服喜冠对她的许诺:
“花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苦难的,嫁给我吧,无论什么风雨,我都陪你一起度过…”
“不,我不可以想这些。”花柔使劲儿地摇头,祛除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些都是幻想、都是假的,不过是他…为了把我带出来罢了。”
她深情地望着他的容颜,轻轻一叹后低头垂眸,然而此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傻瓜。”
花柔惊讶地抬头,就看到慕君吾缓缓睁开眼睛冲她柔声道:“幻阵是假,我的话却是真心的。”
花柔愣住了,她懵了一样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张:“你不是说...那是你为了带我出幻阵、说的假话吗?”
“我若不那么说,你少不得要向他们提及你父母的事,你愿意让他们知晓吗?”
花柔立时摇头:“所以…”
“所以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花柔脸颊滚烫起来:原来,他说的话是真的…
羞涩,令她再度低头,而后她看到了他起伏的胸脯,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慕君吾身上,便立刻坐起来闪开些许,不安和羞涩地低着头,不知所措。
慕君吾见状则微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我没有力气,拉我起来吧!”
“好。”慌乱的花柔不假思索伸手去拉,却不想被慕君吾一拽,整个人再度跌趴在了他的身上。
花柔惊讶地瞪大双眼,但是一看到慕君吾那含情脉脉的双眼,她又变成了羞涩。
“花柔,我喜欢你。”他认真地告白,认真地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可花柔却红着脸,身子微微颤抖着,除了喘息有些急促外,一字不出。
幕君吾见状又凑近几分:“你呢?”
花柔羞涩的埋着脑袋,声如蚊蚋:“我也喜欢...慕大哥你。”
回应的答案令慕君吾身心雀跃,他笑吟吟地看着花柔,脖子慢慢勾起,朝着她的脸颊靠近。
花柔羞涩得闭上了双眼,乖巧而顺从心意的微微抬起了唇。
然而,就在慕君吾的唇即将碰到花柔唇的那一瞬,他却骤然痛苦得脑袋后仰,身子向后倒去。
“慕大哥?你怎么了?”花柔吓坏了,赶紧凑过来询问,而慕君吾没有说话,此刻他太疼了,那种脑仁似被长针穿过般地疼痛,实在令他身心皆颤。
花柔看到慕君吾面容扭曲,又死命地抓着脑袋,立刻就去看他的脑袋:“怎么了?头疼吗?”
此时,慕君吾脑袋里的疼痛像是得到了缓解一般,立刻松缓下来。
得以轻松的慕君吾皱眉道:“脑袋里像被针扎一样…也不知是怎么了,从生死冢里一出来,就这样了。”
“你身上的毒加重了许多,肯定是在生死冢里沾了毒。”
“是这样吗?”慕君吾有些惊讶:“那你可…解得了?”
“对不起,我…”花柔懊丧地垂了脑袋:“我尚辨识不出这是什么毒。”
慕君吾此时痛劲儿已完全过去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痛出来的汗,无奈地说道:“也许,我这辈子都会恶疾缠身了。”
“不会的,有我呢,我肯定能治好你的。”
慕君吾看到她急切又认真地样子,立时笑着抬起身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我等着你。”
花柔的脸红扑扑的,眼中含情,美不胜收。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怎么可以输?
“唐箫、唐六两还有玉儿都受了伤,花柔和唐寂安然无恙,慕君吾一直没有出来。”
凤稚房主厅内,打听消息的弟子回来汇报情况,可凤主不知道怎么了,呆呆地坐在那里,连个回应都没有。
弟子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抬头:“凤主,您…”
“行了,下去吧!”
弟子在错愕中行礼退下,人刚走,唐飞燕匆匆跑进来,张口就喊:“娘,我的秘典呢?”
唐诗琪看她一眼,幽幽道:“我收走了,那功夫不适合你。”
“怎么会不适合呢,我昨儿个还练得好好的!”
“好好的,你就不会晕倒了。”
“我…我那是…”
唐诗琪起身拉上唐飞燕的手:“飞燕,娘不求你成为门中的佼佼者,只想你平平安安就好。”
唐飞燕闻言不由狐疑地看着唐诗琪:“娘,您到底是怎么了啊?打我昨天醒过来后,您就一直怪怪的,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胡话,莫非…我是害了什么病吗?”
“别胡说!”唐诗琪顿了顿又道:“你只是身子骨虚了些,需要隔三岔五吃些补药罢了。”
“哦。”唐飞燕拍拍心口:“那您和爹这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样子,是为什么呢…?”
“娘在自省,我这一辈子稀里糊涂地做了很多错事,到头来才发现…”唐诗琪看到唐飞燕清澈的双眼,突然收住了话头。
“发现什么啊?”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不需要知道,行了,快回去歇着吧。”
“可是秘典…”
“别再提秘典的事!”唐诗琪严肃地呵斥:“我说了这秘典不适合你,别再强求了!你把这茬给我忘了!”
看着立马又凶起来了的娘,唐飞燕很是无奈,当下懊丧地撅着嘴离开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唐诗琪一脸悲苦地闭上了双眼。
…
当花柔和慕君吾从阵法口里出来时,就看到唐九儿和几名唐门弟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师父?”
唐九儿看了眼花柔,眼神就落去了她身后慕君吾的身上。
慕君吾当即行礼:“弟子见过毒主。”
唐九儿唇角轻抽了一下,随即看向花柔:“对你来说,唐门门规形同虚设吗?”
花柔立马低头道歉:“对不起师父,我并非有意违禁。我迟迟不见慕大哥出来,我实在是担心…”
“毒主,错在我,是我…”慕君吾见状赶紧抢言替花柔辩护,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唐九儿一脸严肃地打断了:“行了!你是机关房的人,有错向你师父请罪去,我教我的徒弟,轮不到你开口!”
慕君吾诧异地瞥了一眼唐九儿,微微欠身,不再出声。
唐九儿此时又冲花柔道:“你现在去刑堂领罚,罚完再来见我,哪怕是三更半夜,我都等着你。”
“是,师父。”花柔应声后,迅速冲慕君吾微笑了一下就赶紧走了。
唐九儿看了一眼慕君吾,也走了。
慕君吾站在原地愣了一瞬,才迈步离开。
…
渝州河堤处的酒肆一直是人们聚集热闹的地方。
彭岚坐在上次慕君吾喝酒的那张桌子处,拿着一壶酒慢慢地自斟自饮。
胭脂站在酒肆门口,眼里满是关切,却不敢靠近打扰,偶尔客人前来准备饮酒,胭脂就会递上几个通宝,将人打发了去。
一壶小酒饮下,再要了一壶后,罗诚骑着马赶到这里,刚要入内却被胭脂拦住了:“小姐说,谁都别打扰她。”
罗诚朝内看了一眼:“可是所有的安排,得小姐心里有数才行。”
“但小姐她…”
“让他进来吧!”彭岚说了一声,将杯中的酒饮下。
罗诚一到彭岚跟前,立刻拿出一个羊皮卷,摊开在桌上:“小姐,这是夷州地图,我们打算在这几个地方动手…”
罗诚指着地图上设定好的几个地方,给彭岚详细说明此次的整个安排,虽然彭岚一直偏着头看他,看着罗诚的嘴在动,但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发呆。
“…以上就是我的计划,小姐可有什么异议?”
彭岚笑了一下:“有你做安排,我无需担心。”
“既然如此,属下立刻叫人行动。”罗诚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彭岚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喝一杯再走吧!”
罗诚惊讶地看向彭岚,但还是坐下了,看着彭岚给自己斟酒后,他有些紧张地捧起,刚要喝,就听到彭岚的声音有些飘:“你是不是…喜欢我?”
罗诚僵住,抿唇道:“属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是不是非分,不由你妄议。”彭岚波澜不惊地给自己倒酒:“你只回答我,是与不是。”
彭岚说完放下酒壶便死死地盯着罗诚,盯得罗诚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才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彭岚笑了一下:“你喜欢我什么?”她问完抓起酒杯饮下,罗诚却是震惊得有些僵直,局促不安道:“属下…都喜欢。”
彭岚再笑:“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挑剔啊!”说着又去斟酒。
罗诚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小姐白璧无瑕,无可挑剔。”
彭岚笑着举起酒杯:“你说我无可挑剔,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底是玉?还是泥?”
彭岚仰头再次喝酒,这次却是一滴泪划落脸庞。
罗诚偷眼看她,见状很是心疼:“小姐切不可妄自菲薄,公子只是…还没发现小姐的好…”
“行了,你做事去吧。”
她不需要他的任何安慰与怜悯,因为他不配,而她之所以问不过是糊涂,糊涂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为何偏偏入不了那个人的眼。
论相貌,她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倾国色;
论姿态举止,更是从小她就严格受教,端庄优雅处事不惊;
论家世和眼界,她堂堂节度使之女,开国侯家的嫡长女绝对可以成为那个人身边最合适的贤内助。
可是他居然根本不在意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提什么解除婚约。
这,简直就是羞辱。
被逐的罗诚无奈起身,看了几眼彭岚后,默然离开。
他走后不久,彭岚盯了眼罗诚未喝的酒,抬手扫落,眼中隐有戾气。
我彭岚,怎么可以输?
第二百五十章 你要当门主
花柔对于受罚没有任何异议,当她受罚归来进入院中时,就看到唐九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立刻上前行礼。
“师父。”
“领了罚了?”
“嗯。”
“罚了你什么?”
“罚跪了一个时辰。”
唐九儿看了她一眼,指指对面:“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
花柔乖乖地坐去了对面石凳上。
“你在生死冢里继承了秘术?”
花柔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继承的,是什么秘术吗?”
“我不大清楚,但似乎…和毒有关,我的毒功好像提升了不少。”
唐九儿沉吟道:“说说你继承秘术时的情况。”
“是,当时本是唐箫在池中运功,但他受了伤,承受不了池中的毒,就叫我拉他出去,但当我伸手拉他的时候却反被他拉入池中,无奈之下我只得听他的话,开始运功…”
唐九儿挑眉打断:“你进入时,池中之毒已经开始融汇?”
“嗯,当时那个像树一样的东西已经沉下去了四层…”
唐九儿的挑眉在这一瞬变成了皱眉,花柔见状赶忙询问:“怎么了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唐九儿却垂了眼眸:“你…继续说。”
“我泡在池水中,按照唐箫师兄所说的运功引导,全身先似被虫咬,而后似被针扎,再往后如刀割,如火烧,越来越痛,到了最后更似被万蛇撕咬…”
唐九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池水剧毒常人沾之即死,毒物融入后毒性猛增,你感觉到的种种乃是你体内血脉承受的数次毒淬。当你成为剧毒之体,方才能练习‘太一毒经’。”
“‘太一毒经’?您说的是池底显露的那些功法吗?”
“不错,无间毒功可让万毒俯首,而太一毒经能令…万物俯首。”
花柔嘴巴微张,一脸迷茫。
万物俯首?这什么意思啊?
唐九儿看了眼花柔轻叹一声:“不必惊讶,若非如此,也不会习得此功者,可掌唐门了。”
花柔“蹭”地站了起来:“真的要我执掌唐门吗?可是我…”
“我今日想和你谈的就是这个,虽然你继承了太一毒经,但你对唐门所知尚浅,若你此时继承门主之位,只怕会令门内生乱。”
花柔闻言急忙摆手斩钉截铁道:“我不想当门主。”
唐九儿笑了:“这事儿,你做不了主,总之现在你不能告诉大家你已经继承了太一毒经,只说继承了秘术就好,等你对唐门知根知底了,也就是时候掌管唐门了。”
“啊?”花柔难以接受:“难道我一定要当门主吗?我…我若成了门主,那唐箫师兄怎么办?”
唐九儿看着花柔,眼里有些无奈,却沉默不语。
…
密室里,姥姥站在唐箫面前,看着他那不知悔改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唐箫听话起身,但腿上有伤,又加之跪了这么久,一时不稳有些趔趄,姥姥立刻伸手去扶他,随即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唐箫这才注意到姥姥左手包扎着:“您的手怎么了?”
姥姥唇抿了一下,淡淡道:“断了一指。”
“发生什么事了?”唐箫急切起来,然而姥姥却缓缓地走到一旁坐下,将脖颈上的饰带扯下,露出了伤痕。
“这…”唐箫震惊地冲到跟前:“怎么回事?”
“就在昨日,家业房和凤雉房动手了,不过他们没能伤我分毫,反倒让我把夺魂房里那些个蛀虫都挑了个干净!”
“那您这伤是…”
姥姥没有回答唐箫,而是从袖带里摸出了唐九儿截获的绢书,递给了唐箫。
唐箫看后,脸色大变:“这人是谁?”
姥姥看着唐箫没说话。
唐箫眼珠子一转,惊愕地连退两步:“难道是…红姑?”
姥姥点头,唐箫一把攥紧绢书:“能让您防范不及而中招的,定是身边极为亲近之人,但她怎么会…”
唐箫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从他记事起,红姑就是跟在姥姥身边的亲随啊!
“我们的对手可不仅仅是一只老狐狸、一头狼,我以为他只是从我这里见了些好处,临时起了贪念,但殊不知,人家一早就瞄上我们了。”
“您是说…姓孟的原本就想吃掉唐门?”
“不错,否则我身边怎会有这样一颗棋子?”姥姥说着盯着唐箫:“箫儿,现在你还觉得让花柔继承秘术,成为唐门门主,是对的吗?”
…
毒房的院落里,唐九儿与花柔轻声交谈。
“这次试炼你们获胜,按照规矩明日将会被赐姓为唐,以后就要改口叫你唐柔了。”
花柔还没从非要成为门主这件事上缓和过来,闻言慢慢地坐回石凳上:“师父,为什么我们要改姓?”
“赐姓后,你才是真正的唐门人。不但可以进入秘典阁学习,还能得到门内的倾力相助,特别是你的毒功,无间也好,太一也罢,都是需要毒饲帮你提升的。”
“毒饲?那又是什么?”
“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花柔只得点点头。
“花柔,门主之位对你来说可能很遥远,你从未想过。但人生很多时候会给你意想不到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论遇到多大的难题,都能勇敢地面对,不忘初心。”
唐九儿突然的教诲,令花柔错愕又不得不正襟危坐道:“是,师父,弟子记住了。”
唐九儿站起身来,花柔立刻跟着起身。唐九儿此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怜惜:“以后,要有防人之心,不管那人是谁。”说完她不等花柔反应过来,迈步就走,花柔看着唐九儿的背影,神情不解:师父这是要我提防谁呢?
…
“为什么不说话?”密室里姥姥看着一直沉默的唐箫,质问道:“现在知道你一时冲动的决定,有多草率了吗?”
唐箫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道:“姥姥,对于花柔继承秘术这件事,我并不认为有错。虽然孟知祥野心不小,但我愿意尽力去帮助花柔治理好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