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闻言一愣,立刻摆手转头就跑。
这女人,会聊天吗?
唐九儿一句话把人噎跑了,就坐下来继续看遴选,站在她身后的花柔却是懵的。
能不懵嘛?
她靠着瞎蒙才过关,但唐诗琪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透着恶意,再想想之前听到的那些,她知道自己是惹上麻烦了,可是偏偏这个毒主和谁都不亲近,好不容易有人上来搭话她还把人给怼跑了!
希望她真的很厉害吧?要不然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一堆人啊!
花柔想到这里偏头去看身边另外三个弟子,这才发现,她们三个和自己相隔足足有半丈之距,而且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
花柔默默地转头,她觉得自己蒙对这件事似乎是错了。
花柔懊丧之时,慕君吾正在打量其他三人,以及唐诗琪回到看台后的阴沉脸色。
“快看,夺魂房开始了。”
“不知道这次有没人可以抗得住唐寂的三招?”
身旁同门弟子的议论声,让他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场中,但见一位高个挺拔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正一脸冷色的扫视着面前一众外门弟子。
“能接我三招的,便是夺魂房内门弟子。”
唐寂话音刚落人已出招,他身影鬼魅快如闪电,即使弟子们早有防备,也来不及,当即站在第一排的两人就同时被匕首指在了颈下。
“淘汰。”冷冷地两个字尚吐在被淘汰的弟子面前,他人已经冲到了待考核的弟子当中,只听得“砰砰”两声响,就有两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淘汰!”
“淘汰!”
“淘汰!”
不管弟子们是抱团对抗,还是单枪匹马,但凡是和唐寂对上的,根本没人能挡住三招,不,准确的说是一招就被制住了。
而整个过程中,唐寂始终面无表情,但出手却鬼魅凌厉,看得人不禁背后发寒,但求此生不要与他为敌。
当最后一个人也被匕首逼喉后,唐寂收了手中短匕。
“夺魂房,无人过关。”
冷冷地吐出这七个字,他就走向看台,不见半点遗憾。
“唉,又是颗粒无收!”
唐寂不遗憾,有人遗憾,站在慕君吾身后的机关房弟子拍着大腿摇头叹息。
“有唐寂在,想进夺魂房恐怕就只有先成为暗器房的内门弟子,再由姥姥亲自调进夺魂房这一条路喽!”
拍腿的弟子闻言撇了嘴:“还不是一样的难。”
慕君吾眨眨眼睛。
如果,他能保护我,或许…
心中一念生,他的眼底有了一丝关注之色,而此时还没走上看台的唐寂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唐六两兴高采烈地拽着走了。
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遴选结束,各门主对已入选的内门弟子务必好生教导!希望半年后试炼开放之时,又有新人能加入。”
姥姥将金杖一举,内门遴选就此结束,于是看台上的人陆续离开,机关房的人便自然而然的跟在了毒房弟子的后面。
那毒房三位弟子似乎有了讨好的机会,一路都跟在唐九儿的身后叽叽喳喳,纵使唐九儿不怎么搭理,也聊得很是愉快和亲密。
而花柔则一个人跟在最后面,完全没人搭理,被排挤地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此时,机关房的弟子也各自兴奋地讨论,不少人凑过来夸赞慕君吾,向他请教,但是慕君吾根本不做理会,一双眼始终盯着花柔那落寞孤单的背影。
莫名的,他觉得她的背影很眼熟,眼熟地就像十三岁时的自己…
“其实那个叫花柔的姑娘挺漂亮的…”
身后议论声虽然不大,但清晰入耳。
“再漂亮也别去招惹,毒房的人可个个都是鬼见愁。”
慕君吾的眉微微一簇:鬼见愁?
“不至于吧?”
“你懂什么!刚才那些测试的草药,可没几个常见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对十对以上的,都是把《草木毒经》背到烂熟了的。”
慕君吾看着花柔的背影,眼里充满疑惑。
看来,她并非只是会解毒那么简单,她很懂毒。那先前她是装的?若真是如此,那她说我中了毒,莫非是真的?
第三十七章 烂人
毒房主厅的桌子上放着三条腰带,外加四枚令牌。
“子琪!”
答对最多,长相最美的子琪立时走上前去,盈盈施礼:“谢毒主!”
“子画!”
“在!”答对第二多,时时凑在子琪身边的子画立刻跑上前去双手接过:“谢毒主!”
“琳琳。”
长相清秀的女子半低着头上前,恭敬无比:“谢毒主。”
唐九儿将腰带和令牌一一分发后,拿起了最后一块令牌。
“花柔。”
花柔有样学样赶忙上前。
“这块令牌是你成为内门弟子的象征,务必带在身上。”
“是。谢毒主。”
接过令牌,花柔低头细看,但见这令牌乃生铁铸造,一面有两个字,一面则是黑白葫芦,她不禁猜想,这两个字到底是“唐门”还是“毒房”。
“你们已是毒房的内门弟子,从此时此刻起,我就是你们的师父。明日我会开始教导,现在大家去安置住处,稍晚的时候我会一一传唤,了解你们的基础。”
唐九儿说完就摆手撵人,那三人很机灵,齐齐应了声说:“是,师父”便立刻散去,花柔跟着她们一起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后,又迟疑地回头看向唐九儿。
“有事?”
花柔见唐九儿竟愿意搭理她,赶紧回到唐九儿身边:“师父,我真的…拿对了十一种吗?”
她不确定,倘若真的蒙对了六种,那这运气真是好到爆了!
唐九儿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随即盯着花柔:“为什么这么问?”
花柔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我…我有把握的只有五种,其他的,都是…都是按您说的凭直觉拿的…我,我真的拿对了那么多吗?”
唐九儿看着花柔足足三秒后,才点了头:“对,你运气很不错。”
花柔立时就笑了。
倒霉了这么久,一下蒙对这么多?不知道算不算时来运转?
“你有把握的五种,是如何知道的?”
花柔闻言伸手挠头:“嗯,我家邻居是个郎中,每日都要晒药材,小的时候他怕我误食中毒和我说过一些,我还记得一些。”
她可不敢实话实说,亲戚们的腰带和夺魂房的腰带一致,在搞不清楚状况之下,她还是知道保护自己的隐瞒些讯息。
唐九儿点点头,再次摆手:“下去吧,戌正初刻再来此见我!”
“是。师父。”
花柔答应着出了主厅,立刻回往她住下的东厢房,哪知一进屋就看到自己挑选的那张床上躺着子琪,而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居然被丢在地上。
“我的衣服!”
花柔上前刚要把衣服拾起来,子画一只脚踩在了衣服上,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臭丫头,说!你在哪里学的《草木毒经》?”
草木毒经是什么花柔根本不知道,但这件衣裳可是她娘给她亲手做的,看到子画这样踩她的衣裳,花柔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踩到了地上,当下一个激动一把推开子画。
子画没有防备,站立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衣服则被花柔迅速拾回怀里,紧张地拍灰。
花柔愤怒又心痛:“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衣服!你们…”
“啪!”很突然的,一个巴掌扇到了花柔的脸上把花柔给打懵了。
从床上跳下来打了她的子琪,叉着腰,趾高气昂地瞪着花柔:“你敢推我妹?”
这一巴掌,打得花柔脸烧心冒火,她很想一巴掌还回去,但是她没有忘记她们都是凤稚房的人,那是她最好不要招惹的两房之一。
花柔捏紧拳头瞪着子琪:“是她先踩了我的衣服。”
“踩了又怎样?我告诉你,在唐门,谁有本事谁就是老大,别看你对了十一对,但在我们这里面,你是最差的!”
子画此时也爬了起来,激动地附和:“没错!我们的姐妹因你没能成为内门弟子,只要有我们在,你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花柔看着子琪、子画盛气凌人的样子,本想争辩,但忽然意识到对方三个人,而她只有一个。
双拳难敌四手,本着不能吃眼前亏的念头,她咬牙咽下了这口气,她娘可告诫过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许做逞能的事。
花柔将怀里的衣服一抱,走向床铺。
“站住!”
子琪走到花柔面前将她挡住:“这间房子你不许住!”
“为什么?”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她先住进来的!
“因为我是咱们四个里最有本事的,这里我说了算!”子琪轻蔑地打量着花柔:“而我…不想看到你。”
花柔看她一眼,咬着牙从她身边走过,把床下的鞋子拿了起来,转身出屋。
不住就不住,她才巴不得一个人住得自在!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这些烂人!
一直在屋内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琳琳小声而怯懦地开口了:“两位师姐,你们这样万一要是被师父知道…”
“嘁,怕什么呀!”子画翻着白眼:“唐门的规矩不就是谁强谁老大吗?再说了…我姐天赋异禀,毒房空寂了这么久,师父若不重点培养我姐,那她必是眼瞎了!”
琳琳立时抿唇低头沏茶,不再多言,而子琪则骄傲地昂着头从窗户里看向对面的西厢房,此刻花柔已经走了进去。
花柔将鞋子放在一边,又小心地叠好了衣裳后轻轻摩挲。
“娘,您放心,女儿会好好表现和学习,我不但会查清楚唐门和咱们家的关系,还一定会超过那些烂人!”
花柔轻声赌咒后便收捡好了衣裳,开始打扫这满是灰尘的西厢房了。
烈日西垂,天色渐暗,一片霞色将整个唐门照拂成了金红之色。
坐在密室木椅上的姥姥,双眼直视着成山的牌位在透进来的一丝金红里泛着亮色。
“卡隆隆”石壁突然打开,唐九儿走了进来,随即石壁恢复了原状。
“我只有四个人。”唐九儿开门见山,一脸不满。
“人多没用,贵在精。”姥姥盯着牌位,声音难得的有一丝柔和。
“那你的夺魂房怎么不少而精?”
姥姥的唇一抿:“没有吗?夺魂房这三届可是一个都没要。”
唐九儿闻言冷哼一声,不满地坐到姥姥身旁的座位上:“那不一样,是你非要用唐寂来考核,以他的身手,自然鲜少能有过关者。”
“与其让一群异心人进来,我宁可一个不要!”
一句话带着绝对的怒意,唐九儿和姥姥对视一眼后,双双沉默,脸色凝重。
两人就这么尴尬又静默地坐了数十秒后,唐九儿开了口:“你找我来什么事?”
“花柔到底对了多少?”
第三十八章 问毒
姥姥的询问让唐九儿心里一颤,眼睫毛抖了抖:“十一对。”
姥姥登时不悦地哼了一声,而后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虽然毒术没你精通,但也并非站在门外。”
唐九儿有些心虚,她迟疑了一下:“十八对。”
姥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当真?”
“当真!她天脉极纯,五十种草药里,互为相克的毒物一共就只有二十一对,她能凭着直觉拿对如此多,只怕已进唐门历代天脉者中前五了。”
“好!太好了!”姥姥激动地抓上了唐九儿的手,兴奋得语无伦次:“教她!你必须好好教她!你我终于可以…《无间毒功》,对!就《无间毒功》我要你教她…”
“不行!”唐九儿一脸怒色:“她只有天赋没有底子,不能急于求成!”
“我没有要你急于求成,但你可以双管齐下!”
唐九儿张口要反驳,姥姥却使劲儿得捏了她的手。
“门中异心者若没毒房遏制,只怕稳不住太久了。”
唐九儿眉头皱在一起:“你现在着急了?”
姥姥咬牙点头:“对!我着急了!所以你必须这么做!”
唐九儿此时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捏住的手,沉默片刻后用力抽了出去:“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花柔打扫完卫生,累得去床上小眯了片刻,再睁眼发现天已经黑了,且过了师父要她过去的时辰,赶紧起身冲向了主厅。
到了门口,她轻唤了几声师父都无人应答,错愕下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就看到唐九儿捧着早上的那个红匣子在发呆,对于她的入内完全没有反应。
“师父?”
“师父?”
两声呼喊,唐九儿终于回神了,她合上了匣子却双眼有些泛红。
“来了?”
“嗯,在门口叫了好几声您都没回话,只好进来喊您了。”
唐九儿抬眼打量花柔,沉默不语地一直盯着她,直盯得花柔心里莫名发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过了许久,唐九儿终于再度开口:“你觉得什么是毒?”
花柔眨眨眼,认真作答:“嗯,一种害人的东西。”
唐九儿的唇轻抿了下:“对于毒,你知道多少?”
花柔皱眉道:“毒,会害死人的。”
唐九儿眉当即高挑:“那你见过死人吗?”
花柔愣住,一时间她的眼前是爹娘亲戚的尸体,是柱子和黑衣刺客的尸体,是礼官和村民的尸体。
顷刻间,花柔脸色发白,呼吸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这些画面是她心头的刺,更是她心头的伤,它会痛,痛得她五脏六腑都揪扯在一起,如受刑罚。
“说话!见过吗?”不见作答,唐九儿厉声质问。
花柔心虚地摇头:“没有!我从没见过。”
唐九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盯了花柔几秒,垂下了眉眼:“你可以回去了。”
“是。”
花柔迅速地转身离开,唐九儿看着她那仓皇似逃的背影,面色不悦眉更拧在了一起。
“你怎么可能没见过死人?”她口中低声轻喃:“你体内的封印可不会自行开解…”
唐九儿的手又摸上了红色的匣子,她慢慢地把匣子打开。
匣子里是一条腰带,那腰带中部的绣花是两条白色的曼陀罗花依偎在一起被藤萝缠绕。

夜,静谧,只有寒风下的风啸呜咽。
花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唐九儿那奇怪的问话让她心伤之余也充满不解。
为什么师父要问我见没见过死人呢?
我的亲戚们和夺魂房的腰带都是一样的,看来我家亲戚是和唐门有关、和夺魂房有关…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害慕大哥?还有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娘又为什么叫我远离蜀地,远离唐门?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花柔就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烧心烧神,而此刻慕君吾也睡不着,他手中拿着装着药丸的瓷瓶,坐在床边神情疑惑。
我自十岁起便顽疾缠身,唯有此药能解,她却说我是中毒,我这到底是顽疾?还是中毒?

“今天这口气我要讨回来!”
唐诗琪坐在梳妆镜前,忿忿地扯下头上的首饰丢在了桌上。
她很憋屈,在门中这么多年顺风顺意,居然在一个小丫头这里吃了瘪!
“讨是必然的!只是…”唐雷走到唐诗琪身边扶住她的双肩,而后微笑着看向镜中的妻子:“现在不是时候。”
唐诗琪咬了咬唇:“夺魂房是一个也没招进去,但其他几房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毒房,好歹也进了三个…”
“不够。”
两个字,立时让唐诗琪沉默了。
“你我自立足唐门以来,姥姥一直视我们为外人,如果我们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唐雷的脸颊贴上唐诗琪的脸上:“你我何时能真的安枕?”
镜中,唐诗琪眼里的不安之色,渐渐变成得狠戾。
唐雷看着镜中的唐诗琪,声音温柔又带着嗜血的气息:“我要清楚的知道,那两个小家伙到底有多大本事,才好安排得当。”
唐诗琪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弄清楚的。”
唐雷笑了,他扶在唐诗琪肩头的手顺势向下,滑入了唐诗琪的衣襟内…

前半夜全翻烧饼去了,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的花柔自然睡过了头,日上三竿都还在床上流着哈喇子。
“醒醒!花柔,你醒醒啊!”
琳琳连摇带晃,终于叫醒了花柔,而后看着花柔的肿眼泡和黑眼圈无语地撇了撇嘴:“你昨晚多晚睡的呀!”
花柔揉搓着眼睛,打了呵欠:“你怎么过来叫我起床啊!”
“是师父让我来的。”
一句话,花柔的瞌睡立时跑得一干二净,她惊讶地看着琳琳:“师父?”
“对!师父刚才在院中说让我们去厅里,大家都到了,就你没到,迟迟不见来,师父才让我…”
花柔一个骨碌爬起来,伸手耙了两下头发拉着琳琳就赶紧往外冲。
惨了,那么怪脾气的师父今天不会要收拾我吧!
花柔惴惴不安地与琳琳进了厅内,一进去,就看到子琪子画那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她心里一颤,暗叫不好,硬着头皮凑上前开口:“对不起师父,我睡死了。”
唐九儿冷着脸盯了花柔的肿眼泡和黑眼圈几秒后,一摆手:“下不为例,来,这个给你!”
第三十九章 人皮
唐九儿给花柔的是三个卷轴,花柔见毒主并未责罚自己,立刻上前双手去接。
等着看好戏的子琪子画没有等来惩罚,惊愕中不禁对视。
怎么回事?毒主什么时候好脾气了?
不知道啊!
姐妹两个挤眉弄眼,摸不清状况,此时唐九儿却唤了她们三个一一上前,也分别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卷轴。
人家才一个,我三个…
花柔不解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卷轴,发现除了数量不同外,卷轴的长短厚薄也是不同的,她的分明要长一些厚一些。
看来,我和她们的不一样啊!
“毒房主修毒术,入得内门,便可修《无间毒功》。”
唐九儿此时冷声交代:“这功法有三段,分别为:六法,天师,仁王。你们若是勤学苦修,可以学到天师之段,而仁王只有赐姓弟子才可传授。”
唐九儿伸手点了子琪、子画、琳琳三人。
“你们三个在凤雉房作为外门弟子时,已学过了基础功学,我不再多教,刚传你们的‘三清灵经卷’是修习《无间毒功》的基础,需要你们自行开悟,得悟后,我自会传授你们第一段,也就是‘六法毒功’。”
三人立时眉眼透着喜色齐声应答。
唐九儿又看向花柔:“你这三卷,都是基础功学,学会了这些,才能开始《无间毒功》的修习,好生努力吧!”
“多谢师父。”
花柔应答后十分好奇内容,打开其中一卷看到上面有字也有图画,但是…她不识字。
“好了,你们下去吧。”
见唐九儿撵人,不识字的花柔本能求助:“师父,我…”
“花柔,没听见师父说要自行开悟吗?”子琪非常介意花柔与毒主套近乎,她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花柔的言语,一旁的子画也立刻帮腔。
“就是,虽然你现在学的不过是外门的基础功法,可我们学的时候也都是自行开悟的,难不成你还想要师父手把手教你不成?”
花柔嘴巴闭上了。
她虽有心求助,却也不想被这两个烂人看低,当下不再言语。
唐九儿一脸不耐烦地再度摆手:“都下去吧!”
于是她们四个退了出去,当她们都走出去后,唐九儿脸上的不耐之色消失了,她看着花柔的背影,眼神只有关切。
四个人出了厅,子琪、子画还有琳琳,兴奋地走在前面,花柔抱着三个卷轴有些发愁地走在最后,她在寻思不识字的自己要怎么看懂卷轴上面写了什么。
子画回头看了花柔一眼,察觉她魂不守舍的,赶紧扯了子琪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看花柔。
子琪回头看了看花柔,冲着琳琳抬了一下下巴,琳琳有些犹豫和为难的摇摇头,子琪眼神登时变得犀利,琳琳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朝花柔走了过去。
而子琪和子画掉转身子,装作不知的样子朝前迈步却竖着耳朵偷听。
“花柔,你为什么一脸苦色啊?”
花柔咬着唇,看了眼子琪、子画的背影,没说话。
“你刚才,想问师傅什么?”琳琳见花柔不说话低声询问:“要不要我,我帮你?”
花柔闻言受宠若惊:“可以吗?你,是可以帮我的吗?”
虽然她们三个总在一起,但琳琳并未像子琪子画那样欺负过她,而且刚刚还叫醒了她,这会儿听到她愿意帮自己,完全是喜出望外。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花柔犯愁地看着怀里的三个卷轴。略一犹豫低声坦诚:“我不识字。”
“你不识字?”琳琳惊讶万分,而看似走远的子琪和子画一起惊讶地回头不说,更是急急地冲到了花柔的身边。